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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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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得提著裙角又追了兩步,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想逼我離開。不過我是死也不會半途而廢的。你確定你就能眼睜睜見死不救?”白得得這話已經是耍無賴的氣話了。

容舍長長地吐了口氣, 回過頭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修煉,把修為提上去了再出來作死麽?”

白得得展顏一笑,她就知道容舍肯定會心軟的,要不怎麽說他暗戀她呢。

“你究竟想要找什麽?”容舍揉了揉眉心道。

“你聽說過天外來物嗎?”白得得可算是找到機會問容舍了, “聽說幾百年前東荒域西北的天曾經裂過,有上級星域的修士可能來過。你應該最清楚的對吧?”

容舍沒否認。

白得得瞇了瞇眼睛,看來容舍還真是從上頭回來的?一個上法星域的修士居然會到東荒域來, 原因不會太多,“你也是從上面的來吧?”白得得指了指了天。

容舍沒承認。

“是被流放來的?還是躲仇人來的?”白得得好奇道。

容舍轉身就走。

真是個傲嬌的小公舉。白得得沒辦法了,又提起裙角追上去,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發誓我以後都不問了行嗎?”白得得舉手道,“我再也不提你的傷心事了。”

容舍再次揉了揉眉頭。

白得得也忍不住蹙眉道:“我爺爺也經常揉眉頭。”這是“上了年紀的人”的標志, 後面這句話白得得忍著沒說。

“你繼續說, 天外來物。”容舍道。

“我這次來瀚海,是為了找回春丹的丹方, 雖然找到了, 但上面記錄的藥材都是天外之物。我在西北館賭石頭,賭了一味出來, 然後南草說她祖上傳下來過一味。”白得得當然不能透露南草是魔修的事兒, 就只能騙容舍了。

“所以是為了杜北生?”容舍道。這就說得通為何白得得作死也不肯走了。

白得得遲疑了片刻沒回答, 對人心她還是多少了解的,容舍這該不會是在吃他完全沒資格吃,也完全不存在的醋吧?不過白得得是不會費心去跟容舍解釋的,那樣只會顯得刻意,好像她生怕他誤會似的,讓他再泥足深陷,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就不好了。

“我發過神魔誓,一定要為北生拿到回春丹的。”白得得道。

容舍點了點頭,“那麽還需要些什麽藥材?你知道下落嗎?”

白得得點了點頭,“千星閣的人說葛半仙手上有帝皇蠑螈,南草祖上那紅白回春草卻存在了什麽義薄雲天莊,鑰匙也在葛半仙手上。而且你知道嗎,葛半仙是魔修。他身上不知道有什麽法寶居然能完全遮掩魔修的氣息而看起來像道修。”

容舍聽到“魔修”兩個字只平靜地“嗯”了一聲。這態度不錯,實際上白得得對魔修完全沒有惡感,當然葛半仙除外。

“然後……”白得得神秘兮兮地靠近容舍,“葛半仙之所以打我爺爺的主意,是他認定我爺爺手裏有什麽玉珩,他手上也有幾片,似乎可以打開不得了的地方。”

白得得聳聳肩道:“不過我可以肯定我爺爺手裏絕對沒有,老頭子就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在想,能讓葛半仙都費盡心機想得到的東西一定很不凡,我們得一宗如今式微,若是能進入那個地方得到寶貝的話,一定能中興的。以後你就是得一宗的中興之主,千秋萬代後所有的得一宗弟子一定會像崇敬開派聖祖一樣崇敬你。你爺爺,也就是聖祖,如果還在的話,肯定也會為你驕傲的,對吧?說不定看你這麽有出息,就把你給召回去了。”白得得完全不知道自己表現得有多像想吃大灰狼的小白兔,呃,或者說反了?

白得得一說完就充滿期待地看著容舍。

容舍卻是一副才回過神的模樣道:“你剛才在說什麽,我完全沒註意聽。”

白得得氣得握拳頭,卻不得不忍耐脾氣道:“就是想請你幫忙,看有沒有法子從葛半仙手裏把東西拿到。”

容舍唇角扯出一絲笑容。

白得得知道容舍是想說自己早這樣說不就好了?真是一點兒虧都不願吃的男人,到底懂不懂吃虧是福的道理啊?

“你覺得我們有機會嗎?”白得得問,其實她剛才說出那句話時,都覺得有些異想天開,葛半仙可是半步渡劫的老魔頭,她抓容舍就跟抓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然而容舍的態度卻讓白得得得到了鼓勵,他竟然沒反駁說她癡心妄想,看來就是有戲。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容舍道。

白得得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四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雖然可以密語傳音但總沒有安全感,何況她才逃離了虎口。

容舍察覺了白得得的遲疑,手一攤,就從自己的乾坤囊裏隨意抽取了一卷畫軸出來。

白得得立即明白了容舍的意思,躲進畫裏這倒是個好辦法,也就不擔心人偷聽了。那傳音什麽的還是沒有用嗓音表達情緒高低起伏來得貼切。

偏偏容舍看那卷軸的眼神卻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意外,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快點兒把畫打開吧。”白得得急性子地催道。

容舍側頭看了白得得一眼,沒多說什麽,將畫軸輕輕一拋,便將自己和白得得都卷入了畫中。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永生老祖的身影已經閃到了近前。他明明感覺到白得得的氣息就在附近,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本來是進入畫了說事兒的,結果白得得一進來,註意力就完全被轉移了。

白得得明知只是一幅畫,畫裏的山川河流都是繪出來的假的,可她卻覺得眼前之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白得得完全找不出一絲破綻來,她不由地撓了撓後腦勺,原來她也是容舍說的“腦子不夠用”的人之一?

這裏是一處極其廣闊的山谷,三面環山,山尖頂雪,銀熠發光,有瀑布從遠處的山峰上跌落,仿佛一匹素緞掛在青天上。瀑布上橫跨一道似乎永不消失的彩虹,為天地添了一絲媚色。

而白得得正站在疊湖邊,此處地勢左高右低,就好似一大片一層又一層的階地,不過地勢並不陡峭,那遠處的瀑布落入最上層的湖中,再一層一層地往下流,形成了一疊又一疊矮而寬的瀑布,和一階又一階的湖。

湖水泛著澄澈的碧藍色,湖面寬而廣,湖對岸的大樹落入白得得眼裏就仿似小幼苗一般高矮,瀑布流水雖然急切,但在這麽大的湖中,很快就平緩了下來,只在跌落處激起了一線雪白的浪花,給天地又添了另一絲顏色。

這一階一階地湖一層一層跌落,一眼望不到盡頭,在那無窮盡的遠處掛著一輪鮮紅的太陽,在湖面上灑滿了金色的靈石。

大自然的瑰麗往往比個人的美貌更讓人來得震驚和沈迷。

白得得被眼前的美景迷得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再聽耳邊隱隱有鳥叫、魚躍,這畫卷裏的東西居然都是活的,實在神奇。

就在這時,一只尾羽鮮艷如火球般的鳳凰從天空飛過,鳳鳴霄霄,白鳥立即和鳴啾啾。

白得得笑了笑,這下可讓她找著破綻了吧,古卷裏的不死鳳凰居然出現在這裏,那肯定只是容舍將他的幻想描畫了出來而已。

這時候白得得才想起容舍來,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不遠處有一座簡樸雅致的竹屋,容舍正坐在屋前的階梯上。

白得得步履輕快地往容舍走去,好歹她已經找出了破綻,不算是“腦子不夠用”的人了。

沿路都開滿了各種鮮花,還全是白得得不認識的,五顏六色,姹紫嫣紅,白得得隨手摘了一朵被蜜蜂停留過的粉色的喇叭狀的花,找到蜜腺吸了吸,末端一股甜流流入嘴裏,覺得十分清甜可口,還帶著一股子梅子酒味兒。

白得得又另外挑選了一朵藍色的唇狀花,它的花蜜嘗起來居然有股仙櫻果的味兒。

如此白得得一路走過去,把各種花都采了一朵,每一朵都有蜜腺不說,而且各有各的香氣和甜味,那甜味卻也不是普通花蜜的香甜,簡直是將人間各色美味都囊括了,最奇特的是,白得得感覺自己好像還嘗到了類似赤炎蛟龍炙的味兒,這可就太神奇了。

只怕也唯有這畫裏的世界才有這樣不尋常理的花出現。而白得得沒想的還有就是畫裏的花居然還能吃,且五味俱全,讓人完全辨不出這是畫中世界。哪怕是白得得,都生出一股恨不能一輩子待在畫裏的感嘆來。

白得得擡頭看了看已經不遠的容舍,心裏不由琢磨,這畫裏的每朵花都有花蜜,而現實中可不是這樣的,如此一來實在讓她不能不往多了想,容舍對她的用心是表現在這些小細節上了嗎?

白得得的體質變成天靈體之後,日常能食用的東西可不多,而花蜜則是其中重要的一項。說不得,容舍還真是用了心的。

這個面對他人的“如斯深情”,白得得也就不好擺架子了,她走到容舍身邊,微微揚起下巴道:“我找到你這幅畫的破綻啦!”

容舍手裏握著一個天青色瓷酒杯,旁邊隨意地擱著一把同色酒壺,滿斟了一杯,自顧自的飲著,眼睛只沒有焦距地看著遠方,無形的憂傷就那麽彌漫在他身周,仿佛完全沒留意到白得得的存在。

白得得最煩的就是容舍這種,口是心非。明明是有愛在心口難開,卻偏要故作一副“我看不上你”的表情,自欺欺人的傻瓜,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很多事情直接講出來,別人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多簡單的事兒啊?非要搞得這麽覆雜。哎,男人女人。白得得忍不住感嘆這世上要都是一個性別倒也好了。

當然白得得可沒想要安慰容舍,這份感情她自認為無法回饋,所以只能選擇晾一晾他,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明白。

但是眼看著容舍一杯接一杯地倒酒,白得得的眉頭又不能忍地蹙了起來。若是平時,她才不會多管閑事呢,但是可別欺負她年少不更事。

酒乃色之媒,白得得可沒少在書裏見過,酒後亂性什麽的,也不鮮見。多少清清白白的姑娘就會在這上頭了呀?男子倒好,行了拍拍屁股道他喝醉了就完事兒了。

雖然容舍可能未必那麽卑劣,可是狗急了還會跳墻呢。何況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姑娘家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所以白得得果斷地把容舍的那把酒壺給搶了。

“還給我。”容舍的聲音不大,但氣勢很足,不過依舊沒側頭看白得得。

“不還。”白得得雙手叉腰道:“我們還要談正事兒呢,你喝什麽酒?”

容舍懶得再理會白得得,另一把酒壺憑空就出現在了容舍手裏。白得得氣得咬嘴唇,伸手就又想去搶,卻被一堵無形的氣墻給堵住了。

“你居然會設結界?”白得得的註意力一下就被轉移了,這可是築臺境以上的修士才有的神通。

“畫的。”容舍皺了皺眉頭。

好吧,這個理由白得得服氣。她又想起那不死鳳凰來,不禁得意地在容舍身邊的階梯上坐下,“餵,我找到這幅畫的破綻了。”

“嗯。”容舍用鼻子敷衍了一聲。

“這裏面居然有不死鳳凰。”白得得才說完這句話,就眼看著遠處的天空中騰過一條飛龍,還拉出了一道雨簾子,白得得立即站了起來驚訝地大叫道:“居然還有龍,還會布雨。這也太誇張了吧?在東荒域你這幅畫可沒多大用場了,一看就知道不切實際。”

容舍這一次用鼻子敷衍了白得得一聲冷笑。

“嘿,你這人,能不能虛心接受批評啊?”白得得道。

“你怎麽這麽吵?”容舍終於側頭皺著眉頭看白得得了,但拋出來的話可不好聽。

白得得沖容舍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她察覺到容舍的情緒的確有些不對勁,這幅畫在東荒域沒用,但很可能是容舍根據上界的景色所繪制,估計是想起傷心事了。

白得得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何況這一次還有求容舍,便重新在竹階上坐了下來,托著下巴望天,任由容舍一個大男人在那兒借酒消愁。

只是閑坐無聊,容舍不停地飲酒,勾得白得得的饞蟲也動了。她已經體質的原因,滴酒也不能沾,而她的如意珠又被搶走了,因此視線就落在了剛才容舍的那壺酒上。

她沒敢喝,只是把壺蓋揭開,在壺口深深地吸了口氣,酒香撲鼻,光是聞著就叫人垂涎三尺,白得得忍不住又嗅了口。

擡頭再看容舍,喝得那般歡暢,老天爺可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她喝了就要吐血啊?白得得心裏跟貓抓似的,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都多久沒認認真真吃過一頓飯,喝過一壺酒了?

酒香一直縈繞在白得得鼻尖,剛才不聞還好,現在只直分泌唾沫。白得得對自己道:“就喝一滴應該沒什麽吧?”

白得得說服了自己,立即將酒壺提了起來,也就不用什麽酒杯了,仰起頭對著酒壺喝了一滴,呃,或者幾滴吧。

酒才入口,白得得便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別的酒入喉頭或許是辛辣灼烈,但這酒可不,仿佛有各種情緒,哭、笑、怒、怨、貪、嗔、癡、愛,諸般感情排山倒海的襲來,因為這種沖擊太過猛烈了,讓人不由得打出噴嚏,然後眼淚就飈了出來。

白得得甩了甩頭,這感覺還真是爽透了!就好似轉念間便經歷了千百年一般,人間滋味嘗盡。

白得得再次瞅了瞅容舍,見他根本沒留意自己,她就更樂得把這壺奇奇怪怪地酒扣留了。不過剛才她喝了至少有十來滴那麽多吧,五臟六腑居然一點兒感覺沒有,更不提吐血了,莫不成這酒的靈氣濃郁度有那麽高?那可真是老值錢了。

容舍這個敗家子,白得得如是想,但想歸想,她又仰頭喝了一大口。七情六欲放似潮水般湧上她的心頭,又似洪峰過境般肆掠而去。

爽,實在是太爽了。就好似心情極郁的人大哭過一場那般爽快。

白得得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告訴自己,反正也就這麽一壺酒,她便是想喝醉也不可能,因此超級放心大膽地就這麽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最後白得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這酒壺就像個無底洞,那酒怎麽喝也喝不完,她自然也樂得如此。

到白得得再得了空側頭看容舍時,他已經靠在欄邊睡著了。應該是睡著了,因為他那壺酒就倒在他手邊,壺嘴裏的酒汩汩流著,白得得看了可心疼壞了,很自然地酒伸手去扶那酒壺。

這一次再沒被任何氣墻所阻攔,應該是容舍徹底睡了過去,沒辦法再維持結界了。

白得得一邊往自己嘴裏倒著酒,一邊托著下巴看著容舍,反正是壓根兒沒想過要給睡地上的人搭件衣裳或者被子之類的。這麽體貼的動作一向不在白仙子的考慮中。

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容舍,這人雖然樣貌不怎樣,但無論是身姿還是舉止都看成出類拔萃,甚至可以用優美來形容。雖然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可能不合適,但因為容舍是天生道胎,一舉一動都自然流露道韻,端的是叫人挪不開眼睛,為之癡迷,恨不能一鼓作氣地揭開其中的“道”來。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人,睡著了居然仿佛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頭會深深地埋入他自己的臂彎裏,微微蜷起身體仿佛一柄隨時準備彈起的弓。

白得得“嘖嘖”兩聲,也不知他打小怎麽長大的,又在上界受過什麽傷害,所以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不過白得得同情地看著容舍還沒過片刻,就感覺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不是要吐血,似乎是靈氣吸入過量,就好似杜北生他們吃仙櫻王果一般,無法承受那濃烈的靈氣。

這可讓白得得驚奇壞了,她丹田裏的那多吃貨,就跟無底洞似的,從來就沒有什麽靈氣過剩的情況發生,而今天她不過在一幅畫裏喝了一點兒酒,居然就靈氣爆表了?!

這滋味可難受了,有無數的氣流像針一般紮在肉裏、血脈裏,白得得不得不一躍而起,身體瞬間扭動了起來,自然而然地就跳起了天魔舞。就好比當初杜北生會自然而然地選擇練劍一般。這東西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骨血。

不過此刻手中無琴,但心中卻是有樂。白得得其實是出於禮貌沒打算把琵琶拿出來彈奏,以免打擾容舍睡覺,當然還是因為她那鎮魂調乃是從容舍那兒偷師來的,當著他的面搬弄似乎有些羞恥。

所以白得得只在心裏自己按著那鎮魂調的曲子和節奏舞動,她的身體已經記住了那音律的每一個振動和轉換。所以有沒有樂器對她並無太大影響。

即使有影響,白得得也顧不上了,靈氣在體內沖撞,酒意也開始上腦,整個人都處在半醉半醒之間,其實舞的什麽已經不知道了,只是就那麽跟著腦子裏的旋律和肌肉裏的記憶跳下去而已。

但漸漸地白得得就有新的體會了。以前她跳天魔舞只是有那不可名狀的感悟,而這一次卻不同,她感覺整個天地方仿佛都在跟著她一起舞動般,這並非錯覺,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那繁花的呼吸節奏,都和她被鎮魂調協調成了一個節律。

鎮魂調,鎮魂調,原來還可以這樣用啊?白得得心裏嘆息,她以前是只將鎮魂調當做了伴奏,這一次卻發現鎮魂調原來還可以當做行氣口訣來用,且恰恰契合天魔舞。

當初白得得學天魔舞乃是跟著南草那記錄石裏的影像學的,可說是只有皮毛,而她因為陰陽修容花的關系可溝通天地,所以領悟了其中一點點不可名狀的道,所以天魔舞一直都被白得得當成了輔助性的神通。

然而此刻她卻能借由鎮魂調和天魔舞將這片天地的萬物節律給控制了,如果用好了這豈非乃是大殺器?

當然這片畫中天地裏也不是所有生物都能被白得得控制,至少剛才閃現的那不死鳳凰,和布雨銀龍就沒和她和諧“共振”,因為她的修為實在太低下了。但至少這是一個可以努力的方向。

白得得此刻跳天魔舞倒是沒那麽功利,不過只是因為跳起來身體感覺舒服而已,所以也沒非要跟不死鳳凰它們死磕,只是隨著酒意隨性而舞罷了。

到她體內靈氣漸漸耗盡,白得得的動作也就慢了下了,最後來了個漂亮的回旋定式,一結束就見容舍依舊斜靠在欄上,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容舍眼睛裏的驚艷,即使隔那麽遠白得得也絕不會看錯,心裏不由有些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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