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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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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 你生得這麽美,老祖我不會暴殄天物的, 你若願嫁給我,我就是你爺爺的女婿啦,自然不會幫那葛半仙,反而咱們可以聯手殺了葛半仙為你洩憤怎麽樣?”陶為舟循循善誘道。

只是白得得此刻做不出任何動作來。

陶為舟笑了笑, “都忘記你不能動了。”

白得得心裏一喜,以為陶為舟要為自己解開禁制,只要禁制解開, 她就再也不用看眼前這張醜陋的嘴臉了。

“我看你眼珠子還能動,你要是同意呢,就往左看, 如何?”陶為舟道。

聰明人這會兒肯定會選擇虛與委蛇,然後找機會逃,偏偏白得得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兒, 要讓她對著陶為舟敷衍, 她絕對做不到。所以說她是作死屬性。

陶為舟冷笑地看著眼珠子往右看的白得得,捏著白得得的下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只好讓你看著你爺爺怎麽死的了。”陶為舟靠近了白得得一步, 色與魂授地在白得得耳朵邊嗅了嗅。

“咦。”陶為舟皺了皺眉頭,“葛半仙這老賊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居然把你扔獸囊裏。”

說完, 陶為舟將侍女叫了進來, “待她下去洗一洗,哦,對了,輕一點兒。”

不過只是捏了捏,白得得的下巴就整個緋紅了起來,與她雪白的臉對比極為明顯,陶為舟陰沈道:“這天靈體還真是嫩啊。”

白得得被帶下去後,不由松了口氣,但也不過是推遲了一點兒受辱的時間罷了,她腦子都快轉瘋了,可還是沒找到法子解決眼下的困境。而且外援也不用盼了,北生他們肯定以為她還藏在畫裏。

那兩侍女將白得得帶到了溫泉湯邊,就開始剝她的衣裳。片刻間那水璃羅衫、冰霧雲柔紗的衣裙便落到了白得得腳邊,露出她雪白的大長腿來。白得得是羞憤欲絕,恨不能把這兩人的眼珠子全挖出來才好。

那綠衫侍女則不無羨慕地看著白得得,“仙子生得可真美,待老祖吸了你的元陰後,我一定要請老祖把你這雙腿賜給我。”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在陶為舟身邊的侍女也各個都叫人惡寒。

那粉衫侍女伸手撿起地上白得得的衣裙道:“聽說這冰霧雲柔紗一匹就價值千金,這顏色可真美啊。姐姐若是穿在身上,只怕老祖也會多看你兩眼。”

那陶為舟雖然每夜禦那處子,久了也就覺得那些女子只知道哭叫甚是乏味、掃興,因此平日也與身邊侍女纏綿,這些女子都是他屬下精挑細選培訓好的,各個的床上功夫都十分精湛,且各有妙處,若是討得他歡心也不吝打賞,因此粉衫侍女才有此一說。

那綠衫女子一聽,就從粉衫女子手裏搶過了那衣裙,“那我去試試,你先把她身上的內衫脫了。”

這內衫其實就是白得得身上最後的一層防護——天旋仙衣。仙衣自動護體,可不是那麽好脫的。可是若果這一層仙衣都被脫掉,白得得可就真是赤條條來去了。

那粉衫侍女動手時,白得得使勁兒地拿眼珠子瞪著她,可如果她此刻是孕神境修士的話,說不準還真能把這侍女給瞪死了。但她現在丹田被封,連陰陽修容花都隔絕了,更不提調動神識了,葛半仙早就防著她這一招了。

只是白得得沒想到的是,在那綠衫侍女脫掉衣服正要換冰霧雲柔紗時,那粉衫侍女卻突然在她背後動手,一擊而中,那綠衫侍女眼見著就要倒下去,粉衫女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然後緩緩將她放倒,以免發出聲響來。

白得得欣喜地看向粉衫女子,期盼地看著她,這時候動手救她的,就是仇人,她將來也一定要跟她做朋友。當然是仇人的幾率不太大,白得得估摸著這人一定是她外公派來救她的,算日子不夜城的人也該到了。一定是他們發現了不妥,才來找自己的。

那粉衫女子伸手摸向白得得的小腹,也就是丹田所在。白得得只感覺一股熱流在丹田裏盤旋,片刻功夫後她就在此感應到了陰陽修容花的所在,身體也瞬間能動了。

“你是我外公派來的人嗎?”白得得密語傳音道。

不過話才剛問出口,白得得就察覺到異樣了。面前這個粉衫女子居然是道胎?什麽時候道胎多得可以兩個、兩個一起現世了?

再看那粉衫女子的眼神,白得得就更熟悉了。好似多不屑她、不想搭理她,卻又不得不幫她的那種眼神。

容舍就經常這麽看她!

白得得眼見著就要尖叫出聲,幸虧容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你找死嗎?”

這真不能怪白得得找死,她現在可是幾近赤裸的,那天璇仙衣其實叫仙甲更為妥當,長度也不過剛剛遮住白得得的大腿根兒,胸口之上也露了一大片呢。

而現在捂住她嘴巴的容舍,自然不可避免地還碰觸到了白得得其他部位的肌膚,她現在不僅想挖了容舍的眼珠子,還想斬了他的狗爪子。

不過容舍瞬間就放了手,轉身拾起地上那綠衫女子的衣裙扔給白得得,“快點兒穿上。”

然後白得得便見容舍轉過了身去,還拿出了畫具,不知道在畫什麽。

白得得拿著那綠色衣裙呆楞了片刻,雖然心裏恨不能把衣服往容舍頭上扔去,但行動上她還是飛速地穿了起來,然後一邊穿一邊對容舍道:“我這輩子可沒穿過別人的衣服,臭死了,臟死了。”

容舍轉過身閑閑地拋了句,“那你就等著被陶為舟睡吧。”

白得得在傳音裏尖叫,“粗俗、下流!”睡什麽睡?這是有教養的人能說得出來的話嗎?

粗俗的人再次轉過身,將一張畫紙扔到了白得得臉上,她慌亂地在空中扒拉了一下,那幅畫卻像是一層皮般貼在了她臉上。

“你對我做了什麽?”白得得不忿地看著容舍。

容舍朝白得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白得得也立即意識到有人過來了。

來人在門外問道:“全兒姐姐,老祖老讓我問你,仙子可洗好了。”

“快了。還仙子呢,不知道多久沒用過凈身術了,咯吱窩裏全是泥垢都能搓成條了。”容舍張嘴答道。

外面傳來噗嗤一聲笑,屋裏白得得卻對容舍舉起了拳頭,這男人可真小心眼啊,她剛才不過就罵了他一句,他居然就記恨上了,還汙蔑她不幹凈。這絕對是汙蔑!

“真不騙你,你要不要進來看看?”容舍繼續對著外面的人道。

那女子遲疑了半刻,大約是還有任務在身,可惜好奇心害死貓,她應道:“好啊。”

這黃衫女子一進來,就又被容舍在背後“敲了悶棍”,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容舍對著白得得道:“把她衣服脫了。”

白得得楞楞地有些沒回過神來。

容舍沒好氣地乜斜了“遲鈍”的白得得一眼,自己蹲了下去快速地扒了那黃衫侍女的衣裙,然後抓起白得得先才脫下的冰霧雲柔紗還有水璃羅給她穿上。

這個過程容舍的手速都特別快,好像他扒拉的不是個陌生女子的衣裙,而是一只小獸的毛皮一般,反正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和遲疑。

緊接著白得得便看見容舍又將另一幅畫扔到了這黃衫女子身上,頃刻間白得得就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生得一模一樣,連她本人都有些分不出真假了。

白得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想來容舍剛才扔給她的畫,畫的應該就是剛才被處理的那位綠衫侍女的皮了。

白得得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有人的畫技居然可以這樣用,也難怪當初顧曉星居然會找容舍幫她畫像,由畫入道,還真是神乎其技啊。

現在白得得已經猜到了容舍的打算,立即上前將那個被扮做她的侍女扶了起來,眼前的情形是宜早不宜遲,得趕緊離開才好。

容舍側臉看了一眼主動上前配合的白得得,傳音道:“全兒比較碎嘴,剛才也是為了騙這侍女進來,才那樣說的,多有冒犯。”

容舍這麽一說倒是搞得白得得不好意思了,她一向是受不了別人對她說好話的,總之只要你話說得好聽,大小姐心情好了,自然就各種順服。

不過白得得沒意識到的是,她對容舍的要求有多低。容舍剛才的話哪裏叫好話啊,頂多就是實事求是地道個歉。大概容舍只要不拿下巴看她,她就已經覺得他態度和藹了。

白得得沖容舍點了點頭,和他一起扶著假白得得走了出去,然後一邊走一邊道:“不過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好點兒的借口?除了女花子外,有哪個女的咯吱窩下面能搓泥條啊?這個估計是腦袋不好使才進來的。”

容舍對白得得的話似乎有些吃驚,因為這姑娘的話真的有些不按牌理出牌。

“還想有下一次?”容舍問。

白得得搖搖頭,“我的意思你下次萬一救別的姑娘,雖然你是好心,但真的叫人感激不起來。就好像我們易地而處,我對外面的人說,你……”白得得示意性地往容舍胯下處看了看。“你肯定也不會感激我吧?”

容舍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得得,諷刺道:“你懂得可真多。”

白得得當然不會告訴容舍,這就是小菜一碟,她可是跟著她爹“耳濡目染”過醫術的。

白得得揚了揚下巴,知道容舍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總之就是,你繼續這樣的話,沒有姑娘會喜歡的。哪怕是故意博人註意也最好不要這樣。當然,我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在想那些對你所表示的姑娘的名字。”其實白得得就是特制顧曉星啦,“但是她們多半真心喜歡的是你得一宗宗主的位置。”白得得這話還真是頗為語重心長,絕對是一片好心。

兩個人就這麽走著,因為一路交談而分神,就顯得十分從容了,完全沒有引起周圍路過之人的懷疑。

可就在下一刻,對面走過來的一個中年八撇胡須男就叫住了她倆,“老祖已經在催了。”

容舍二話不說地將手裏的假白得得推進了那男子的懷裏,然後露出個倨傲的神情看著那八撇胡。

老祖的侍女各個都是鼻孔朝天的,那男子也不多說,接過假白得得就往回走,樂得偷摸一把,順便帶去老祖跟前,老祖高興了,說不定還有賞。報喜的事兒大家都不願錯過。

容舍見那男子一走,立即對白得得使了個眼神,兩人立即轉身朝另一條路走去。白得得跟在容舍身後,在沒有人的地方以為就該施展身法跑起來了,沒想到容舍卻反而慢了下來,又開始畫畫。

白得得好奇地站在他身邊看他作畫,他畫的是這莊子裏的景色,惟妙惟肖,明明在畫紙上,卻仿佛躍然而出了。前方不遠處從小徑裏轉出一人來,容舍將畫紙一拋出,白得得就見那迎面而來的人直直地走進了容舍的畫裏,還毫無察覺。

容舍就這麽一直走一直畫,白得得算是看出來了,他的那些畫有迷神之用,不像陣法,人走進去沒多久就能意識到自己是在陣裏,但是那畫裏卻和真實世界幾乎一模一樣,人走了進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走進畫了,讓他們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這樣就能為她和容舍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

白得得佩服地看著容舍,難怪這人修為這麽低,居然還敢直闖陶為舟的老巢,“你這畫能迷惑得住那老色鬼嗎?”

“這個不論修為,但腦子好使的,很快就能看出破綻。”容舍道。

盡管容舍沒有保證什麽,但是白得得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了心。她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麽出來了,原以為即使是她外公親自來也要耗一番功夫的,竟然這般就被容舍破了局。

心情放松下來後,白得得再看一身粉衫的容舍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盡管他頂著的是那全兒的臉,可是知道身體裏是容舍,白得得還是覺得很好笑。“那個,你打算一直穿著這身啊?”

容舍捏著鼻尖輕輕一提,一張畫紙就被漸漸他扯了下來。白得得擡手也想捏自己的鼻子,卻被容舍阻止,“你最好別揭。”

白得得只能停了手,然後親眼見著容舍由一個窈窕嬌小的女子一下就變成了一個頎長男子,覺得這畫技實在神奇。不僅能改變容貌,連身材都改變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呀?”居然連身段都能改變,白得得實在好奇得不得了,甚至比為何容舍會出現在這裏還好奇。

不過就白得得這沒頭沒腦的話,容舍居然聽懂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身段、容貌都沒變,只是用了點兒小花招欺騙了人的眼睛而已。”

“眼睛也可以欺騙嗎?怎麽騙啊?”白得得又問。

“利用光線。”容舍簡單的道。

這倒是個新鮮的東西,在白得得以前看到的典籍裏從來沒有提及過的。她也不知道一個人的畫技可以高超到這種地步,難怪容舍的修為一直在開田境,只怕他和她一樣,心思都不在修行上。

白得得心裏直癢癢,看到這種她不懂不會又特別有趣的,她就想學,但是又拉不下大小姐的面子來,所以就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容舍。其實不是含情脈脈啦,只是不眨眼又略微帶點兒甜蜜微笑的看著他而已。

這一招白得得對男人基本沒用過,但是她從她娘和外婆身上學到過不少。這種無言的暧昧其實啥也沒承諾的眼神,通常都能在男人身上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比如此刻或許就能讓容舍詳細地講解一下光線什麽的。

只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容舍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白得得默默地在小本子上給容舍又記了一筆,然後才轉向正題道:“宗主,你怎麽會來救我的?”

“你的天靈體,無論是對永生,還是對龜壽都很有補益。我一看你出現在罪惡城就知道你若是不小心,遲早都要落在這兩人手裏。”容舍邊走邊道。

“還有龜壽老祖?”白得得嚇了一大跳,光是一個永生老祖的覬覦她都承受不起了,還來一個龜壽?而她居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這也太可怕了。

“你的肉比剛降生的嬰兒肉可高級多了。”容舍道。

所以這人是在變相告訴她,以後她若是在外行走,還得小心有很多人都想把她捉去吃了嗎?白得得不能不這樣想。

“所以你一直在等著救我?”白得得道。這道理太說得通了,容舍本來就暗戀她,如今有英雄救美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他算盤打得可真響呢。“就為了想救我,你連提都不提醒我?”

這算不算倒打一耙?容舍看向白得得,眼神裏飄過的大概是“女人……”這樣的省略句。

“路是你自己選的,有這樣的體質居然廢柴成這樣,誰會吃飽了沒事兒幹就等著救你?”容舍道。

白得得明顯不相信容舍的話。她甚至開始懷疑容舍剛才是故意那麽晚才出手制服綠衫侍女的,就為了占她便宜。“哼,男人…... ”這是白得得心中的省略號。

“是你徒弟來找我幫忙的。”容舍解釋道。

哈哈,多嘴了吧,解釋就是掩飾,白得得想我可不就抓著你的小尾巴了麽?“哦,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永生老祖這兒的?”

“永生老祖一直有派人在西北館外守著,今日那些人卻突然撤走了。他放棄你這種體質的可能性不大,那麽原因就很好猜了。”容舍道,“不過這次我能救你,完全是你走運,下一次可未必有這種運道了。”

的確,如果不是葛半仙隨意地用獸囊裝白得得,陶為舟嫌棄那味道不好聞,容舍也不會有機會救白得得。

“謝謝你救了我這次,那什麽,以後我會報答你的。”白得得道,雖然態度有些倨傲,但有恩必報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容舍看著白得得,居然點了點頭。

白得得眼睛一瞪,這人還真是一點兒虧不吃啊。

“我讓杜北生他們在罪惡城的南門附近等你,你們趕緊走吧。”容舍道。

“我不能走,葛半仙拿走了我的如意珠,而且我要的東西還沒找到。”白得得道,她冒了這麽大險進來,如此半途而廢,她日後想起來都會吐血的。

“如意珠比你的命還重要嗎?”容舍沒好氣地道。

白得得的如意珠裏雖然有不少寶貝,但是丟了也就丟了,只唯有那息壤,還有仙櫻王果卻是真舍不得,此外還有兩枚日月果呢。白得得再土豪也沒到無視的地步。“你不知道,我那裏面重要的東西多著呢。”

而且容舍的語氣讓白得得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一個修三代按說真應該有視各種資源為廢物的氣勢那才是真正的三代,比如容舍這種的。白得得跟容舍拼爹是每次都輸,心裏那個不得勁兒啊就別提了。

“你不走的話,就自己保重,下次別指望我還能救你。自己作死就怪不得別人了。”容舍似乎有些生氣。

這話雖然很不好聽,但白得得心裏明白容舍這絕對是關心她的氣話。她眼珠子轉了轉,追著離開的容舍跑了上去,“宗主,我這次雖然差點兒死了,但是在葛半仙那兒可是聽到了不少驚人的消息。其實不是陶為舟捉住的我,是葛半仙捉住的我。他小徒弟就死在蘇彥璟手裏,跟我們得一宗肯定是死對頭,他把我送給陶為舟是為了聯手要害我爺爺。你身為宗主,總不能看著自己宗門的長老被害吧?”

瞧瞧,白得得的態度已經漸漸變了。以前是完全瞧不起容舍,覺得他修為低下,如果把他拖進來怕害了他性命,現在見識過容舍的畫技之後,立即就想把他拉入夥了,並開始誘之以利,曉之以理。

容舍似乎完全不感興趣,繼續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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