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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3】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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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眸子裏幽幽沈沈, 宛如深不見底的冰淵,淡淡瞥了阿九一眼,不經意地在等著他的答案。

阿九繃緊下顎, 驀然蹲下來半跪在地上, “阿九自知此去北荒之地,再無歸期, 早已與她訣別。從此之後,再無半點瓜葛。”

“......”陸寒指尖輕點在紅木桌面上, 沈聲道, “所以不願說出那小姑娘的名字, 怕傳出去她與你私相授受的閑話,壞了她的名聲麽?瞧起來你倒是對她格外上心, 處處維護。”

阿九默了默,壓抑著聲線,“只是一些粽子糖,算不得私相授受......她於我, 並無情意。”

陸寒眸中掠過一絲恍然,看向阿九時,又不免多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只不過他的情況, 比阿九更覆雜苦澀了許多。

陸寒俯下身子,重重拍了阿九的肩膀幾下, “既你的傷勢也已大好,便即日啟程,跟本王一同前往北荒之地吧。”

阿九微擡眼眸, 藏住眼底的訝然,看向陸寒。

阿九這些日子都窩在屋子裏養病,除了給他供給日常吃穿用度的人之外,再沒接觸外人,所以並不知道如今外面已是天翻地覆,也不知道陸寒要動身前往北荒之地征戰。

但阿九向來不動聲色,所以即便覺得奇怪,也並沒有問出口。

反而是陸寒瞧出來了,緊接著將事情皆說與了阿九聽。

聽完後,阿九原本已經站起來了的身子又重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清冷如玉的臉龐一片凝重的慚愧之色,“都怪屬下太過莽撞,以為能輕易殺了那閭丘連......”

阿九武藝高強,可是從小執行的任務都是陸寒已經將一切行動安排得明明白白,就連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陸寒也已經安排了該如何應對的一二三等法子。

阿九只需發揮自個兒正常的水準,便能出色地完成任務。

所以他不必動腦子籌謀任何東西,全憑一身蠻力,可即便阿九事先籌劃了一番殺閭丘連的計劃,可實際上卻是行不通的。

因為阿九到了出手時才發現,閭丘連實在隱藏得太深,以暗莊對閭丘連的情報掌控,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也是陸寒一直隱忍著,伺機而動,沒有對閭丘連出手的原因。

可是阿九卻太過著急,因此打草驚蛇了。

阿九如今亦非常後悔,當時實在是關心則亂,沖動行事,又因太急於求成,所以才犯下了這樣的錯。

想到無數因他而受苦受累的百姓,他便恨不得自裁以謝罪。

陸寒仿佛看出來了阿九心中所想,又重重拍了他肩膀幾下,淡聲道:“如今你想這些已經無用,更何況閭丘連本就已在密謀攻打我顧朝,只是如今提前了一些而已。”

“若是你心中有愧,便跟著本王去北荒之地,上戰場奮勇殺敵,戴罪立功。”陸寒頓了頓,又不緊不慢地說道,“若你真能立下足夠大的軍功,本王本免了你先前的責罰,允你跟本王再回澄都。”

“到了那時,你也不必和你那心上人分離,待到二十二歲,便可以正大光明同她在一起了。”陸寒嗓音清冽,神色亦清清淡淡的,只是提到阿九的心上人時,眸中露出些一縷轉瞬即逝的羨慕。

真好,阿九還有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

可是他自個兒卻......這份心意原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偏偏他的心上人還那般不待見他。

想起離別之時,顧之澄那個敷衍的擁抱,陸寒心裏就仿佛一股子郁結的氣。

可他能如何呢?

顧之澄願意抱一下他,盡管只是敷衍的短暫又小小的一下,他也該放鞭炮燒高香慶祝,喜不自勝了。

哪裏還敢再生那小東西的氣。

聽到陸寒總是提起“心上人”這個詞,阿九覆著的長睫毛輕輕抖了一下,隨後斂下眸光,神情清冷如冰雕地沈聲道:“請主子放心,屬下定竭盡所能,征戰殺敵,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本王不需要你死。”陸寒冷冷瞥了一眼阿九,又從鼻間輕哼一聲道,“只要那閭丘連死了,便好了。”

“......你既恨他入骨,那這番上陣,就是殺他的最好機會。本王命你為軍中先鋒,勢要取他項上頭顱。”陸寒眸中冷意綻綻,酥沈的嗓音亦有一股沁冷透骨的殺意。

......

翌日,便是陸寒率領大軍奔赴北荒之地鎮壓叛亂的日子。

城門外五十裏,浩浩蕩蕩的十萬精兵便聚集於此。

而陸寒,亦親領了幾隊攝政王府的親衛自城內而出。

陸寒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負堅執銳、披袍擐甲,周身上下自有一股沖霄而起又攝人心魄的氣質,又見他神情淡漠似冷峻無情的戰神。

行在寬敞的朱雀大街上,讓相送的百姓們忍不住俯首貼地,發自內心的產生一股崇拜敬仰之情。

攝政王身披戰衣出征北荒之地拯救黎民蒼生於水火之中的模樣,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已然是神。

更有許多躲在街邊酒肆茶樓或是旁的鋪子二層悄悄將窗牖打開一條小縫偷偷看這出征盛景的小姑娘,更是早就紅了臉,止不住地盯著攝政王不願眨眼。

雖攝政王冷了一些,但這天下間最好的男兒,也只有他能稱得上了。

......

皇宮內,顧之澄正站在最高處的城墻上,寒風冷冽吹得她龍袍瑟瑟而動,淡粉色的唇瓣已然凍得有些發白。

阿桐站在她身側,同她一道眺望著攝政王出征的隊伍。

這兒是城內地勢最高的地方,雖看不真切,但也能瞧見攝政王的大軍如一直巍峨蜿蜒的巨.龍,朝著北邊的方向前進。

氣勢雄雄,不可擋也。

阿桐擰了擰秀眉,輕聲問道:“陛下為何不去相送攝政王?”

顧之澄抿了抿唇,收回眸光,撫著袖口上的龍紋玉爪道:“我已經送過他了。”

阿桐眸光微閃,若有所思地淺笑著問道:“陛下可是擔心攝政王的安危?”

阿桐心想,雖都傳言攝政王與當朝天子並不對付,但實際上,兩人私底下的關系卻並沒有那般的水火不容。

或許是朝夕相處的日子久了,所以也總能相處出一些感情來。

比如她初入宮時,攝政王是提點著她讓她多留意顧之澄的各類消息,並一有機會就要稟告他的。

剛進宮時,攝政王還喜歡問她幾句。

可是到了後來,盡管有許多機會,攝政王也不再同她提起這個話題來。

阿桐覺得,或許是攝政王已經不再對陛下有疑心,而開始漸漸信任陛下了。

再比如陛下,似乎總是對攝政王有著畏懼之心,總是忌憚防備著攝政王,恨不得敬而遠之。

可是如今,也會因為擔心他出征的安危,而冒著料峭的寒風悄悄地站在城樓上相送。

盡管......仍舊還是要嘴硬。

顧之澄神色淡淡的,故作漠然地說道:“朕不擔心他的安危,只盼著他能快些趕到北地。你可知這早一個時辰,就能少傷亡多少百姓?”

阿桐抿抿唇,拉著顧之澄的手細聲說道:“我不知道這些,只知道現下正是春寒料峭,陛下還是該早些下去吧。瞧瞧你這手,都已經似冰塊一般了。”

阿桐替顧之澄攏了攏她的鬥篷領口,心疼地說道:“陛下是女孩子家,到底該仔細著自個兒的身子,萬萬不可多受凍。不然以後可不知要受多少罪。”

阿桐如今與顧之澄越發熟悉起來,又虛長她一歲,所以常常擺出一副長姐的模樣,多勸她幾句。

這樣細細碎碎的嘮叨,聽在顧之澄的耳朵裏,倒是仿佛能抵禦幾分這料峭的春寒。

顧之澄彎了彎唇,反拉住阿桐的手道:“那咱們便快些下去吧。願他們能早些得勝歸來。”

......

而另一邊,陸寒才剛到了城門前,就忍不住,扭頭朝皇宮外最高的那一處城樓看去。

他存著一些小小的希冀。

或許......他會在那裏看他。

陸寒擡眸,當看到那個小黑點時,心中仿佛頓時開滿了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整個春天都醒了。

雖然看不清那小黑點的臉,甚至連衣袍都看不真切。

可是他知道,那就是他,顧之澄。

無論顧之澄是一個小黑點,還是化成了灰,抑或是混雜在萬千人群中。

他好像總是那麽顯眼,陸寒只消一眼就能將他認出來。

只是很快,陸寒原本抑制不住想要翹起來的唇角,又抿成了一條線。

因為他發現,還有另一個小黑點。

和他的小黑點不知在做什麽,總之是十分親密地挨到了一塊。

那麽小小的兩個黑點,落入眼中,卻覺得極為紮眼。

陸寒猜想,那應當是阿桐吧。

陸寒從小金尊玉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凡想要的,就沒有失去的。

可是他最近這些日子裏,最羨慕的人,就是阿桐。

甚至羨慕得偶爾會產生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比如說......若他是一個女子......至少也能入宮,伴他左右。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陸寒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人馬,沈聲道:“即刻出發,邊關戰事吃緊,不容有一絲延誤。”

“是!為顧朝而戰!為百姓而戰......戰至死,不勝不歸!!!”身後的將士們異口同聲高喝道,整齊劃一的聲音蕩氣回腸,盤旋在城門之前,久久不絕。

阿九在一眾將士之中,亦收回了看向城樓的目光,暗自發誓,一定要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用他的身軀和血肉,來抵擋蠻羌族前進的步伐。

......

顧之澄待在宮中,每日最關註的仍然是從北荒之地傳回來的戰報。

自從陸寒率領的大軍抵達前方戰線之後,顧朝大軍就不再那般吃力的應付蠻羌族聯合大軍了。

非但沒再傳來屢戰屢敗的消息,而且陸寒很快便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戰略,收回了一座原本已失去的城池。

如此一來,在朝中攝政王的呼聲便更高了一些。

原本陸寒就已是治國之奇才,時常提出的一些治國策論皆讓諸多文官看得瞠目結舌,五體投地。

現下,就連朝中的武將們也徹底加入了崇拜敬仰陸寒的隊伍。

不是出於被拉攏,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信服。

顧之澄知道陸寒特請出戰,不僅僅是為了顧朝的百姓,亦是一箭雙雕,為了讓文武百官對他為顧朝所做的貢獻認識更深一些,也更能明白他的重要性,在他的功績簿上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樣一來,日後她身死,他繼位,便更加名正言順,也愈發有說服力了。

上一世,她還因為陸寒在邊關大捷不斷傳回來的捷報急得睡不著覺。

雖然顧朝獲勝她是極開心的,可一想到朝中諸臣對陸寒不絕於耳的吹捧,她又十分擔心。

只恨自個兒不如陸寒精通調兵遣將,不能上陣殺敵,不能亦讓朝臣們刮目相看。

只能在宮裏幹著急,兵書都不知翻爛了多少本,陸寒與閭丘連調兵遣將的戰報她也琢磨得爛熟於心,所以才能在這一世事先不經意地提醒陸寒許多他可能會吃暗虧的地方。

因為顧之澄已完全不擔心這一世陸寒又能積攢多少大臣和百姓們的心之所向,畢竟她是要出宮瀟灑的。

所以才將更似坦途的一條捷徑告訴了陸寒,為的就是他能快些班師回朝,好改變上一世的軌跡,讓不該發生的事不再發生。

比如閭丘連再次潛入宮中,意圖對她不軌。

即便未遂,也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畢生難忘。

......

隨著邊關捷報接二連三的傳來,顧之澄欣喜之餘,也不忘加強著皇宮內的防守戒備,不給閭丘連任何可乘之機。

陸寒用兵如神,很快便將失去的幾座城池全部收了回來,將蠻羌族的聯合大軍重新趕到了邊境之外。

這當然不算完,陸寒還打算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深深記住,以後不敢再來犯顧朝疆土。

所以並未撤兵,反而是開始朝蠻羌族部落的位置進軍,意圖將牽頭發動這次戰爭的蠻羌族部落全殲滅族,並將蠻羌族首領閭丘連活捉,帶回澄都,挫骨揚灰,以示懲戒。

這個消息再次傳回澄都,一眾朝臣們自然是支持不已。

顧朝泱泱大國,自然是要揚一揚國威的。

免得什麽跳蚤小國都以為能來顧朝分一杯羹,敢對顧朝有所不敬。

唯有顧之澄聽到這個消息,眼皮子跳了跳,手心沁出一片濡濕來。

她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閭丘連已經悄悄繞過了前方烽火連天的戰線,而偷偷摸摸進了顧朝的城池,從備荒之地一路南下,到了澄都。

閭丘連本就身手不凡,又擅長潛伏偽裝,所以沒被任何人發現。

就連始終盯著他的陸寒,也是在閭丘連一整日沒現身後才察覺有所不對,而後日夜兼程趕回了澄都。

幸好陸寒發現得不算晚,又因不需像閭丘連一般躲躲藏藏,所以只比閭丘連慢了一炷香趕到皇宮。

可惜在這一炷香的功夫裏,閭丘連已經撕了顧之澄的衾被,扒了顧之澄的外.裳,給她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噩夢。

顧之澄斂下輕輕顫動的羽睫,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甚至重活一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的日子。

應當......就是在三日以後了。

不過這回陸寒出征前,顧之澄特意提醒過他,要小心提防著閭丘連,免得他調虎離山,直接偷襲顧朝的皇宮。

當時她仔細瞧了陸寒的神色,想必是將這話聽進了耳朵裏的。

可她如今除了小心翼翼提高警戒之外,仿佛也不能再做什麽。

她的命運......似乎仍舊掌控在陸寒手中。

......

是夜,顧之澄躺在龍榻之上,饒是溫暖的衾被也捂不熱她一顆涼顫顫的心。

想到未知能否改變的命運,她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難以安眠。

恰好,又有一陣莫名其妙的風不知從何而起。

顧之澄驀然從床榻上坐起來,用衾被緊緊捂著自個兒,身子忍不住輕輕顫著。

“如此良辰美景,只有陛下孤身一人,未免太孤單了些。”一道壓低了的男聲響起,在深深的夜色中愈顯邪魅,“不如讓我來陪陪你?”

“......”顧之澄聽出這是閭丘連的聲音,立刻便要出聲大喊,卻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喉嚨。

再也不敢胡亂動彈。

明晃晃的匕首映著一縷月光,照亮了她白皙尖細的下巴,顯得愈發絕色瀲灩。

閭丘連往前走了一步,坐在顧之澄的龍榻邊,恰好月光透進來也是照在那個位置,將他的鬢角照得雪亮,唇邊的邪笑也一覽無餘。

“陛下見到我,仿佛是嚇傻了?”閭丘握著匕首的手背微擡,輕輕在顧之澄的臉頰上蹭了蹭。

柔嫩的軟肉與手背相觸更覺蝕骨**的細膩如酥,讓人忍不住心魂一勾。

閭丘連不動聲色地將手背移開,不敢再多碰她,免得又壞了事,繼續哂笑道:“讓我來猜猜,陛下如今在想什麽呢?是在想......我怎提前了三日就到了此處?還是在想......攝政王多久會趕到殺了我?”

“......”顧之澄巴掌大的小臉愈發慘白起來,杏眸澈澈中露出一抹驚色,不可置信地看著閭丘連。

閭丘連輕聲笑了笑,又換了個姿勢坐著,依舊用匕首抵著顧之澄的臉道:“你是顧朝皇帝,我亦是蠻羌族的首領。我們身上都流著真龍血脈,所以......這前塵舊夢,自然也不止你一人會想起。”

顧之澄心中已是驚濤駭浪翻滾著,訝異得說不出一絲話來。

上回陸寒提起上一世的事情,還只說是個夢,神色亦有些恍惚,似乎並不十分篤定那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可是閭丘連不一樣。

從閭丘連篤定的口吻和唏噓的神色中,顧之澄可以確定,閭丘連是和她一模一樣,清晰地記得上一世發生的所有事情的。

所以,他才能在第一回 見她時,就有意無意地挑明了她的女子身份,甚至說那樣的葷.話來擠兌嘲諷她。

閭丘連眸色幽幽,看著顧之澄在燭火與月光映襯之下,臉上的肌膚嬌嫩雪白,如上好的冰瓷,實在讓人心神難以自控。

他別過頭,將視線落到了顧之澄身上蓋著的衾被之上,盯著那些挑金線繡著龍紋的綢緞仿佛能盯出一個洞來。

“......”顧之澄聲音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執拗,淡聲道,“你什麽都知道?”

“自然。”閭丘連嗤笑一聲,可眸底卻溢出一些不甘心的神采,“只可惜,明明我可以未蔔先知,可這一場仗,我還是輸給了陸寒......”

顧之澄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子,眼底是一片了然。

她早就知道命運的軌跡是難以大改的了,所以她一開始就不像閭丘連這般,自以為可以未蔔先知所有的事情,就可以鬥得過陸寒。

實際上,一切都已經是冥冥之中註定了的,所以她鬥不過,早早的放棄,倒為自個兒尋了另一條生路。

只是可惜,如今這條生路,卻仿佛要被閭丘連斷了。

閭丘連見顧之澄一直默不作聲,便又重新擡眼,看到她眼底翻湧著的情緒,恍然一笑,“陛下在想什麽?是在想......陸寒何時會趕到,會如何抹了我的脖子麽?”

閭丘連似笑非笑地將那匕首挪了分毫,更加緊密地貼著顧之澄修長細膩的脖頸,才嘆口氣狀似可惜地說道:“只是陸寒恐怕如今都不知道我已離開。你可知,我們蠻羌族人都身形高大,骨架相似,再蓄上須子,披上獸皮,瞧上去便都一個個很是相似,若隔遠了看,更是難以分辨。”

顧之澄表面不動聲色地坐著,嗅著殿內淡淡的龍涎香,心跳卻越來越快。

閭丘連不經意地瞥了瞥腳邊那塊白玉磚石,嗤笑一聲道:“當時,我就是死在這上面的。陛下,你可知道一個人死的時候,身首分離是怎樣的感覺?”

“......”顧之澄小臉更似慘白,緊緊咬得淡粉的唇瓣出現了淺淺的月牙印子,痛意襲來,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閭丘連那匕首的利刃刺破了她脖頸上一寸細膩纖薄的肌膚。

月光皎皎之下,汨汨鮮血滲出,似在修長雪嫩的脖頸上綻出一朵嫣然而開的殷紅臘梅。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文案寫的嗎?眼瞎心盲攝政王。

我還記得沒開文的時候有人問過我,攝政王是不是真的眼瞎……=-=

不知道你們,反正我是最喜歡掉馬前這種覆雜的被掰彎的情感,所以強行設置了他眼瞎心盲哈哈哈(叉腰)

陸寒:(我好可憐,但是我不敢說)

桑崽:別怕,為了彌補你,我會提前讓你吃肉肉的!!到了番外,天天吃肉肉!可好?

陸寒:哼(遮遮掩掩,瘋狂心動)

感謝在2020-03-02 15:56:17~2020-03-03 20:05: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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