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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羅姆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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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的北方戰火紛飛之際,南端的赫拉共和國也正在風雨飄搖之中。10月26日的長海會戰後,赫拉大軍撤回了羅姆市。雖然知道了魯道夫的死訊是誤傳,但選舉新執政的工作還得要進行。這一次參加選舉的候選人有指揮長海會戰失利的利奧波德和馬蒂亞斯,還有財政總長西吉斯蒙德、內務總長查理和司法總長馬克西米利安。

經過議會的第一輪投票,利奧波德得票105,馬蒂亞斯得票95,西吉斯蒙德得票120票,查理得票75票,馬克西米利安得票105。由於沒有任何人票數過半,議會又對利奧波德、西吉斯蒙德和馬克西米利安這三個得票較高的候選人進行了第二輪投票。結果是利奧波德得165票,西吉斯蒙德200票,馬克西米利安135票,依然沒有人過半數。議會只得對利奧波德和西吉斯蒙德兩人進行第三輪投票,這次利奧波德217票,西吉斯蒙德283票。

“西吉斯蒙德得票283票,超過半數,當選為赫拉共和國新一任執政!”議會議長奧托高聲宣布。

“恭喜,恭喜……”議會大廳裏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並不能給人任何熱烈、興奮的感覺。因為大家都知道,雖然選出了新執政,但赫拉共和國依然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

西吉斯蒙德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他並不打算置身事外。

“兄弟們,我們的國家正在危難之際。”這位新執政登上演講臺,向議員們呼號,“偉大的海因裏希創建的國度,已經處於最黑暗的時刻。切薩雷正在長海省征募新軍,積蓄力量,而我們卻浪費了太多精力在選舉上。更嚴重的是,隨著切薩雷的背叛,國內許多地區的錫克人都出現了不穩的現象,已經有5座城市發生了錫克人的暴動。要知道,我們國內有2700萬錫克人,我們赫拉人只有600萬人口,如果錫克人全部起來反抗的話,我們赫拉人可能會遭到被屠殺的命運,從世界上消失。”

西吉斯蒙德的一席話,讓議員們陷入了更大恐慌中,他們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甚至有人在討論要不要逃亡印度,投奔偉大的莫臥兒皇帝。

“我知道大家很害怕,但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經過長海會戰,我軍尚有10萬,是可以與敵軍一戰的。”西吉斯蒙德說道。

“那麽,這十萬大軍應該怎麽行動呢?是全部聚攏到羅姆市來,還是分兵把守各地呢?”一個議員站起身來問。

“當然是要分兵把守。”西吉斯蒙德肯定地說,“現在各地錫克人都蠢蠢欲動,如果我們不分兵把守,各地必然會爆發叛亂,到時候我們還沒有被切薩雷打敗,就已經被暴民屠殺了。更何況,如果我們把所有兵力集中到羅姆市,豈不是把大片土地拱手讓給切薩雷?就算集中了更多兵力,我們憑一座孤城能守多久呢?”

“我反對。”另一個議員站起身來,“分兵把守只會被各個擊破,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應該防禦,而是應該聚集十萬大軍,繼續攻打切薩雷,與他一決雌雄!”

“你就不怕一場仗打完後,我們後方已經是錫克人的天下了嗎?”西吉斯蒙德搖了搖頭。

“但是,只要我們擊敗了切薩雷,只要一場勝仗,就能讓國內的這些錫克人安分起來。”

“我是不會同意你這種孤註一擲的賭博行為的,議員先生。”西吉斯蒙德攤開雙手,“你只考慮到了勝利的情況,如果你的豪賭失敗了,那整個國家都會陷入錫克人的叛亂中,而已經戰敗的我們將拿不出軍隊鎮壓!”

那位議員見無法說服西吉斯蒙德,只好忿忿地坐下,低聲對身旁的同伴說:“這國家沒救了,我回家收拾收拾東西,過幾天出海去印度。”

遵照西吉斯蒙德的命令,赫拉共和國的十萬大軍被分散部署在國內15座較大的城市裏,其中有2萬士兵駐守在首都羅姆時,其他城市大多只有幾千駐軍。

當切薩雷得知西吉斯蒙德的戰略後,不由得哈哈大笑。

“西吉斯蒙德,一個文官為什麽要在軍事上來瞎指揮呢?兵力明明比我還多,卻要分兵把守,這不是送死嗎?”

“這是上帝的旨意啊!”剛剛被切薩雷加封為錫克王國宰相的前芝諾裏亞市長翁貝托笑著說,“覆興錫克王國的偉業將由陛下一手完成,陛下的英名將永遠回響在歷史中。”

“既然上帝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可不能放過了。”切薩雷一拍面前的桌子,“傳令下去,軍隊準備出發,收覆失地,解救我們的錫克同胞。”

11月20日,切薩雷率領5萬軍隊大舉南下,在這5萬軍隊裏,有許多是剛剛入伍的新兵。聽說切薩雷要南征赫拉共和國,這些年輕人就紛紛自願應征,投身到這光榮的事業中。

一聽說切薩雷的大軍就要到來,赫拉共和國的北方邊境完全陷入了混亂狀態。早已不滿被異族統治的錫克人如同被點燃了的火藥,猛地爆發了,他們拿起鏟子、草叉、菜刀、錘子等可以用作武器的東西,搗毀官府,搶奪糧倉,屠殺赫拉平民,與來鎮壓的赫拉軍隊作戰。市民暴動和錫克軍隊的裏應外合,使羅姆市北面的城鎮一座接一座的淪陷,到12月20日,羅姆市就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切薩雷的軍隊也由於錫克人的不斷加入而急速膨脹,從5萬人增長到了8萬人。

羅姆市的赫拉人也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開始舉家出逃避難。與此同時,城中的錫克人卻喜笑顏開。由於羅姆市的赫拉駐軍有2萬,他們不敢效法其他城市直接起義響應切薩雷。但是他們開始在公眾場合集會,高唱錫克人的民歌,圍著篝火飲酒作樂,甚至戴上面具開起了假面舞會。

自由宮中,西吉斯蒙德站在閣樓的高處,看著街道上拖家帶口逃難的赫拉人,看著正在廣場上狂歡的錫克人,聽著滿城奏響的愉快的樂曲。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無可挽回的錯誤。

“執政閣下,我們的事業失敗了。”剛剛當上軍事總長的利奧波德走到西吉斯蒙德身邊,“切薩雷的大軍很快就會包圍羅姆市,我們還是逃吧。”

“是嗎?有很多人已經逃了吧。”

“不說其他官員,光是議會裏那500個議員,現在就只剩下100來人了。”

西吉斯蒙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利奧波德看著這位心力交瘁的執政。

“我們赫拉共和國,是羅曼尼亞大陸唯一一個自由的國度,我們的國民都是自由人,沒有奴隸,連錫克人也和我們赫拉人享有同樣的自由。為什麽,為什麽這樣錫克人寧可被君主奴役,也不願意享受我們為他們帶來的自由?要知道,如果沒有我們赫拉人的大起義,這些錫克人現在應該還活在喬萬尼四世的統治下,會因為褻瀆王室,侮辱教士等等奇怪的罪名丟掉腦袋,會因為欠下高利貸淪為債主的奴隸!”

利奧波德想了一想,低聲說:“也許,僅僅是因為我們在錫克人眼中是異族和異教徒吧,他們不屑於接受我們賜予的自由,寧肯被切薩雷這樣的本族人統治。”

“啊,多麽可悲的人!甘願放棄天堂跳入火獄。”西吉斯蒙德拍著閣樓陽臺的欄桿,喃喃道,“我不會逃跑的,起碼要再打一仗,我不能接受不戰而退。”

12月20日深夜,切薩雷的8萬軍隊包圍了錫克王國的故都羅姆市。也是在這一天,大陸的北方,伊薩克率領的16萬大軍也把北海省首府尼祿波利斯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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