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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再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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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正午,經過一個月的車馬勞頓,切薩雷終於抵達了尤裏安堡。為了迎接切薩雷,西蒙率尤裏安堡大小各級官員,全部來到城門外的道路旁迎接。一見切薩雷,西蒙就急忙迎上去,笑容滿面地問候這位比自己小20歲的外交總長。

“切薩雷大人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我代表全羅曼尼亞共和國,歡迎您的到來!”

切薩雷呵呵一笑,看了看這位兩鬢斑白的老人:“西蒙大人年過五十,依然天天為國操勞,西蒙大人更辛苦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羅曼尼亞共和國是赫拉共和國忠實的籓屬,我理應替魯道夫執政管好這五省之地。”西蒙邊說邊領著切薩雷向執政府走去。

到了執政府裏,西蒙和內閣諸位高官也是反覆地表達著羅曼尼亞共和國對赫拉人的忠誠,聽得切薩雷都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我聽腓力說,你們勾結洛克島,想反抗赫拉共和國,重建東帝國啊。”切薩雷淡淡地說。

“他胡說!不可能!”西蒙提高了音量,大聲否認,但心臟已經是一陣狂跳。聯絡洛克島的事情應該只有內閣成員加上伊薩克等少數幾個人知道,腓力自始至終是被排除在外的,那腓力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西蒙渾身都戰栗起來,他感覺自己身邊應該是出了叛徒,出賣了自己的計劃。

切薩雷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位精神幾近崩潰的執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過他也拿不出什麽確鑿證據來,放心吧,赫拉共和國不會冤枉好人的。”切薩雷微笑著說。

“謝謝切薩雷大人,我們絕對忠誠,請大人放心。”西蒙稍稍平覆了心情。看來赫拉共和國並沒有掌握自己的“罪證”,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但切薩雷心中卻已然失望,果然,西蒙的意志力還是不足以帶領帝國人奮起反抗的。

“伊薩克將軍現在還是海軍司令嗎?”切薩雷昂頭問道,“他在尼祿波利斯一戰和我還是戰友呢,我挺想見一見他的。”

“大人來得正好,就在上個月,我才把伊薩克將軍從多麗斯港調回來,現在擔任尤裏安堡衛戍區司令,就在城內。”

切薩雷笑著站起身來:“那正好,我去見一見老朋友”

“我帶大人去吧。”西蒙也站起身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切薩雷示意西蒙坐下,“你年紀大了,好好休息吧。”

說罷,切薩雷便帶著提比略和幾個隨從離開了執政府,踏入了尤裏安堡繁華的巷落裏。

在伊薩克家中,依然是狄奧法諾一個人邊打掃衛生邊等待伊薩克的歸來。做家務之餘,狄奧法諾最喜歡看書。這所住宅曾經的主人是東帝國的一位稅務官,那人本來就買了許多書籍,宅子移交給伊薩克後,伊薩克又新添置了不少書籍,擺滿了整整三個大書架。狄奧法諾常常興之所至,翻開一本就讀,所讀的一般是《東帝國史》、《阿瓦爾戰爭史》、《斯特凡大公傳》和《尤裏安大帝功業錄》之類的歷史書。今天,狄奧法諾翻開了一本《大湖省志》,想了解了解伊薩克的故鄉,但才剛翻開幾頁,就聽到了敲門聲。

難道今天伊薩克這麽早就回來了?狄奧法諾有些奇怪,但依然邊答應著“來了來了”,邊跑去開門。然而,在門打開的一瞬間,狄奧法諾吃了一驚,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年。少年身後是一個留著漂亮胡須,身材頎長魁偉的壯漢。壯漢手裏提著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後面還跟著一些隨從。

糟了,忘戴面紗了。

狄奧法諾楞住了,門外的少年和壯漢也呆住了。尤其那位少年,瞪大了眼睛在狄奧法諾臉上註視了好久,才猛地一下移開了視線,臉頰還一片緋紅。

“那個……請問你們是?”等了許久,還是狄奧法諾首先開口問道。

“呃……我們是……”少年低著頭,不敢正視狄奧法諾。

那位壯漢走上前來,微笑著說:“請問這裏是伊薩克將軍的家嗎?”

“喔,是的!就是這裏。”狄奧法諾也趕忙露出笑容。

“我是赫拉共和國外交總長切薩雷,是伊薩克將軍的舊友。”壯漢又拍了拍那位臉紅的少年,“這位是我的親兵提比略。我們是來拜訪伊薩克將軍的。”

“喔,原來如此。”狄奧法諾明白了現狀,沒想到這個切薩雷居然直接往伊薩克家裏來了,“伊薩克將軍還在軍營,應該快回來了,你們進來坐吧。”

“謝謝。”切薩雷得到了狄奧法諾應允,便帶著提比略進了門,並命令其他隨從在門外等候。

走進這間大宅,屋內的陳設令切薩雷讚嘆不已。“伊薩克將軍真有品味啊,把房間都布置得這麽漂亮。”

“他哪有什麽品味,都是我幫他布置的。”狄奧法諾隨口答道。

“對了,我還忘了問,姑娘你是伊薩克將軍的什麽人啊?難道你就是伊琳娜?”切薩雷好奇地問。

“不不不,我不是伊琳娜。”狄奧法諾連忙擺手,“我是伊薩克的表妹,狄奧法諾。”

“沒想到伊薩克將軍居然有這麽漂亮的表妹,真是令人羨慕啊。”切薩雷嘖嘖讚嘆,“敢問小姐芳齡幾何啊?”

“今年該滿18歲了。”

“正是大好年華啊!”切薩雷坐在椅子上,溫柔地看著狄奧法諾,“婚姻大事有沒有定下來啊?”

“這個嘛……嘿嘿嘿”狄奧法諾撓了撓頭,她實在沒想到切薩雷如此關心這類問題。

“哈哈哈,看來是還沒有定。”切薩雷哈哈大笑,“沒有定好,我的這位親兵提比略與小姐年齡差不多,也是出身名門,小姐可以考慮考慮!”

切薩雷這麽一說,本來臉色已經恢覆正常的提比略又刷地一下紅了臉,埋怨道:“大人,你可別什麽話都說啊。”

“哈哈哈,提比略啊,沒想到,你在這方面和小姑娘一樣害羞啊,哈哈哈。”

這邊切薩雷和狄奧法諾聊得正歡,伊薩克就從軍營回來了。走到家門口,伊薩克發現居然有好幾個赫拉士兵站在門前護衛,他大吃一驚,連忙走上前詢問。

“這裏是我的私宅,請問各位是在幹什麽?”

赫拉士兵往屋裏擺了一下頭:“我們是切薩雷大人的隨從,他在屋裏等候將軍。”

切薩雷居然在自己家裏?這真是出乎切薩雷意料。驚詫之餘,伊薩克突然想到狄奧法諾還在家中,他趕緊幾個大跨步走到門前,推開房門,只見切薩雷和狄奧法諾正坐在椅子上有說有笑。

“伊薩克大人,你回來了!”狄奧法諾朝伊薩克招招手,“切薩雷大人已經等候多時嘍。”

切薩雷也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這麽久不見,伊薩克老弟做得好大官啊!”

“大人不要調侃我,您如今在赫拉共和國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您能來看望我,我才是倍感榮幸啊!”

“沒有沒有,老弟太謙虛了。”

伊薩克又看了看狄奧法諾說:“你準備晚飯了嗎?”

“喔,還沒有……”

“還不快去,你想讓切薩雷大人餓著麽?”

狄奧法諾白了伊薩克一眼,起身走進了廚房。

“我以前沒聽說過你有表妹啊。”切薩雷笑著說,“還是這麽漂亮的表妹。”

“喔,她是去年的時候,知道我在尤裏安堡當官才跑來找我的。”伊薩克熟練地說著早已重覆過無數次的謊話。

“原來是這樣啊。”切薩雷捋了捋自己漂亮的胡須,“那她也是在斯特凡堡長大的嘍?”

“嗯,我看著她長大的,我比她大七歲嘛。”

“喔,真令人羨慕啊。”切薩雷嘆了口氣,“我沒有表親,我十歲那年,黑死病傳到了我住的村子裏,除了我和父母,其他親戚都病死了。連我都被傳染上了,但是我挺過來了,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大人……”伊薩克第一次看到神色黯然的切薩雷。

“唉,伊薩克老弟,我今晚想喝點長海省出產的米酒,我出錢,你能幫我買點回來嗎?”切薩雷掏出錢袋說。

“不用不用,這酒我請大人喝!”伊薩克起身就要出門。

切薩雷連忙招呼提比略:“提比略,你跟著去,幫伊薩克將軍把酒提回來。”

“是!”提比略也立馬答應。

等伊薩克和提比略出了門,切薩雷便收起了悲傷的表情,起身走進了廚房,來到了狄奧法諾身邊。

“聽伊薩克大人說,他是看著你長大的啊。”切薩雷笑著問。

“嗯,伊薩克大人很照顧我呢。”

“真好啊!”切薩雷讚嘆道,“斯特凡堡我年輕時也去過幾次,城東門口有棵好大的梧桐樹,對吧。”

正在烹調的狄奧法諾一下子楞住了,她反應過來,這是切薩雷在試探自己,自己的身份已經引起懷疑了。

“是嗎?我記不太清了呢。”

“這樣啊。”切薩雷又看了看狄奧法諾準備的飯菜,“你似乎喜歡喜歡羊肉啊。”

“是啊。”

“喜歡吃魚嗎?”

“魚?”狄奧法諾搖了搖頭,“沒怎麽吃過,所以談不上喜歡。”

不一會兒,伊薩克便和提比略提著兩罐米酒回來了,狄奧法諾也很快準備好了晚餐,今晚的家中又是一場四人的聚會。

伊薩克首先舉杯,歡迎切薩雷的到來。切薩雷也和他推杯換盞,說了不少親熱的話,儼然一對舊友的樣子。喝到一半,切薩雷便向提比略揮了揮手:“你先帶著兄弟們回旅館吧。”

“大人,您不走?”

“我陪伊薩克將軍喝酒,能有什麽危險!要是喝醉了,我今晚就睡伊薩克將軍家了,你們別擔心我。”

伊薩克見此情形,也只好對提比略說:“你就先回去吧,我照顧切薩雷大人,我家房間多,大人想住也住得下的。”

提比略見切薩雷和伊薩克都這麽說,便行了個禮,走出門外,帶著士兵離開了。

提比略一走,切薩雷便端起了酒杯,笑著說:“實不相瞞,我有個事,想讓兩位幫幫我。”

“幫忙?”伊薩克疑惑地問,“如果能幫得上,我一定效勞,但是狄奧法諾能做什麽呢?”

“嗨,你怎麽能小看狄奧法諾小姐呢,她的本事可大著呢。”切薩雷笑著朝狄奧法諾揚了揚酒杯,“對吧,公主殿下。”

伊薩克和狄奧法諾都楞住了,吃驚地看著切薩雷,而切薩雷還是一臉微笑。

“所以,請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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