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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孤島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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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羅曼尼亞共和國艦隊第二次出海的第三天,尼古勞斯率領的奧勒良大帝號已經和其他戰艦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船員們很不能理解新任艦長的拖延,一艘孤零零的戰艦漂泊在山北省以東的海域上,並不是很安全。

中午時分,奧勒良大帝號的東北面洋面上,三艘洛克戰艦出現了。船員們頓時驚慌失措,開始大聲咒罵尼古勞斯的猶豫不決。尼古勞斯卻相當坦然,昂起頭看著圍過來的船員們。

“你們願意戰鬥嗎?”

“現在敵人是我們的三倍,怎麽戰鬥啊?”

“那你們是想投降嘍?”尼古勞斯一臉無奈。

“我們可以跑啊!”船員們怒吼著,“你這個艦長前幾天一直下令慢行,怕不是想投敵吧。”

“呸!你才想投敵!”尼古勞斯突然一聲斷喝,兩眼圓睜,“我以艦長身份下令,停止航行,全員拿起武器,準備與敵人近戰!”

船員們從未見過面容如此猙獰,聲音如此威嚴的尼古勞斯。遲疑片刻後,一個士兵突然抽出長劍直抵尼古勞斯咽喉,以同樣的大嗓門咆哮道:“讓船員無端犧牲的人不配做艦長,兄弟們,快把他綁起來,我們投靠洛克島去!”

士兵們歡呼起來,把尼古勞斯五花大綁,降下了戰艦上羅曼尼亞共和國的白獅旗,將戰艦向洛克艦隊駛去。就這樣,尼古勞斯成功地按照預想被洛克人俘獲,投進了洛克戰艦“瑪爾斯”號裏的牢房中。

尼古勞斯平靜地躺在黝黑的牢房裏,呼吸著狹小的空間裏混濁的空氣。直到傍晚時分,牢房的門才被打開,“瑪爾斯”號的艦長馬爾西安踱著方步走了進來。

“你就是奧勒良大帝號的艦長?”馬爾西安輕蔑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躺在地上的侏儒。

“是的。”

“你居然被自己的士兵捆起來送給了我們,這可真是軍人的恥辱啊。”

“這倒不是。”尼古勞斯坐起身來,“我的目的,就是見到你們。”

“什麽意思?”

“這樣說吧,羅曼尼亞共和國希望能與洛克島合作,一起覆興東帝國。海軍司令伊薩克專門負責與洛克島聯絡,而我則是伊薩克大人的全權代表。”

馬爾西安吃了一驚,思索片刻,他俯下身來說:“這麽重大的事,就派你來辦?我恐怕不能相信你,誰能保證你說的這些話不是為了脫身而編造的謊言呢?”

尼古勞斯笑了笑:“我上衣口袋裏,有海軍司令的官印,這是伊薩克大人親自給我的,他賜予了我與洛克島聯絡的權力。不信你拿出來看。”

馬爾西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讓身邊的士兵把手伸進了尼古勞斯的口袋裏,取出了那枚鐫刻著戰艦圖案和海軍司令字樣的印章。

“好吧,我暫時信任你。”馬爾西安手一揮,招呼士兵給尼古勞斯松綁。

“等上岸後,我希望能見到泰提修斯大人,當面和他商議。”

“我會向泰提修斯大人報告的,而且我也相信他應該會見你。”

三艘洛克戰艦和奧勒良大帝號一起離開了山北省近海,朝著東北方向駛去。剛剛投靠洛克島的羅曼尼亞士兵現在卻被洛克海軍全部繳械,他們被告知自己依然是“戰俘”身份,洛克島海軍不會接收他們。

4天後,艦隊在洛克裏亞靠岸,200多名“奧勒良大帝”號的船員被作為戰俘扔進去監獄,尼古勞斯也被軟禁。11月4日,馬爾西安終於為尼古勞斯帶來了好消息:泰提修斯同意接見尼古勞斯。

在洛克士兵的護衛下,尼古勞斯一步步地走進了東帝國最後殘餘勢力的權力中樞。眼前的這座臨時皇宮就是曾經的洛克島總督府,現在泰提修斯作為總理大臣和洛克島總督與小皇帝君士坦丁一起居住在這裏。

穿過門後的長廊,繞過幾間富麗堂皇的宮殿,泰提修斯的會客廳就出現在眼前。尼古勞斯探頭進去一看,那位戎馬一生,兩鬢斑白的阿瓦爾勇士正身著帝國的官服,威嚴地坐在椅子上。

“進來吧。”泰提修斯低沈地說。

“謝謝大人。”尼古勞斯走進會客廳,坦然落座。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如果西蒙和他所在的偽執政府願意棄暗投明,我們東帝國願意與他合作。”

泰提修斯言辭中對羅曼尼亞共和國的蔑視和以帝國正統自居的做派令尼古勞斯有些不舒服。但仔細想來,站在泰提修斯的立場上,事情也確實是如此。尼古勞斯只好略過可能造成分歧的話題,直接談合作事宜。

“泰提修斯大人,是這樣的。西蒙執政很想與您合作,但是現在我們還不好行動。你也知道,帝國剛剛覆滅……”

“你說什麽?”泰提修斯瞬間暴怒,猛地一拍桌子,“誰說帝國滅亡了!君士坦丁皇帝不就在這座皇宮裏嗎?”

尼古勞斯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嘴笨。你也知道,帝國剛經歷大難,現在成立的新政府兵力匱乏,而且赫拉共和國還在這五省駐軍7萬,我們暫時無法采取具體的行動。”

泰提修斯冷笑了一聲:“真是可笑,你們占據曾經帝國九省中的五個,尚且如此懦弱。而我,僅立足洛克島的一省之地,卻敢與整個羅曼尼亞大陸為敵!”

“是……畢竟大人是威震四方的大英雄,我們這些凡人自然不敢與大人比擬。”尼古勞斯不得不說起了漂亮話,哄著眼前這位總理大臣,“現在,赫拉人逼迫我們為赫拉商船護航,我們不敢不從。所以,希望大人以後還是約束一下麾下的海軍,不要從事劫掠,不然我們也很難辦啊。”

泰提修斯捋了捋微微泛白的胡須,昂著頭說:“好吧,我可以暫時讓海軍減少對赫拉商船的劫掠,減輕你們的壓力。但不要指望我會和你們簽訂任何書面的協議,因為就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讓我相信你們有反抗赫拉人的能力和決心。”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尼古勞斯也摸清了泰提修斯的打算,“大人能夠會見我,還答應了我一件事,我的任務就已經算完成了。只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帶著我的船回去呢?”

“這要看你們的贖金什麽時候到了。”泰提修斯呵呵一笑。

“贖金?”

“當然啊,你的身份是戰俘啊,我索要點贖金不很正常嗎?我都答應了你們減少劫掠商船,你們總得從其他地方給我一點金錢上的補償吧。”

“沒想到泰提修斯大人不僅是一個將軍,還是一個商人。”尼古勞斯苦笑道。

“好啦,給點錢來,多多少少也能更好展示你們與我合作的誠意吧。艦長,你就回去慢慢等待吧。”

尼古勞斯的第一次外交任務就這樣結束了,他不知道自己完成得夠不夠好,也不知道自己對不對得起之前在伊薩克面前誇過的海口。現在的他只是百無聊賴地困在泰提修斯為他準備的住所中等待著執政府早點送來贖金,好讓自己快點回國。

11月7日,尼古勞斯依然處在軟禁中,他甚至開始懷疑執政府會不會出錢贖回自己這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就在這時,在門口守衛的士兵走了過來。

“尼古勞斯先生,我們東帝國內務部的文書伊琳娜想要見你。”

“伊琳娜?”尼古勞斯疑惑地摸了摸頭,他記憶中應該沒有一個叫伊琳娜的朋友,“叫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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