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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由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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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正午,海因裏希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策馬走進了羅姆市。半年不到,赫拉人的大起義就獲得了完全的勝利。海因裏希對平民非常仁慈,但對於教會卻非常嚴酷。羅姆市的主教和牧師們全都被丟進了監獄,所有教產一律充公。

次日,赫拉軍的領導者們在王宮舊址召開了會議,一致決定廢除君主制,成立赫拉共和國,以羅姆市為共和國首都。大元帥海因裏希眾望所歸,全票當選為共和國第一任執政。

當選執政後,海因裏希下的第一個命令,是要求帝國軍隊立即撤出長海省。第二個命令,是全軍即日開拔,北上平定巴托洛繆和切薩雷的邊防軍,並威懾滯留在長海省的帝國軍。

巴托洛繆和切薩雷很快就接到了王國已經覆滅,赫拉軍即將北伐的消息。

“切薩雷,你認為應該怎麽辦?”巴托洛繆非常苦惱,“芝諾裏亞的奇跡恐怕是無法重演了,這一次我們該如何退敵呢?”

“是的,而且我們已經失去了戰鬥的理由。”切薩雷撇了撇嘴,“還是投降吧。”

“投降?”巴托洛繆十分惱怒,“你怎麽會想到向赫拉人投降呢?他們都是狡猾的商人,卑鄙又醜惡。”

“所以呢?你打算讓士兵們送死麽?”

“不願意,我希望能全軍就地解散,我雖然無法繼續保衛錫克王國,但至少不能當叛徒。”

切薩雷怒火中燒,自己好不容易在羅曼尼亞打出了名聲,這個家夥居然想解散軍隊?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前程麽?

“將軍,你呢,已經50歲了,幹不了幾年了,想歸田卸甲,我理解。”切薩雷強壓著怒火,微笑著說,“你看,我才剛剛30歲,還希望能幹幾年,你能留一點兵給我嗎?”

“幹?替誰幹?你想當叛徒?”

“別這麽說嘛,王國都覆滅了,我們已經盡忠到了最後一刻。現在我只不過想再混口飯吃,過分嗎?”

巴托洛繆吃驚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沒想到這個和自己共事了這麽多年的副手,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切薩雷,我告訴你,你想當叛徒,可以!你自己滾到赫拉人那裏去!我手下的兵,一個都不會給你!”

切薩雷被罵得狗血淋頭,也是怒不可遏,轉身就走,離開了巴托洛繆的住所。

“哼,這條狗!”巴托洛繆大聲咒罵著。

6月12日上午,切薩雷再一次來到巴托洛繆的房間。

“你又來幹什麽?還沒滾去舔赫拉人的屁股啊?趕快啊,赫拉軍估計兩天後就能到芝諾裏亞了。”

切薩雷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幹什麽?求我啊?”

“將軍,我前日確實是利欲熏心,鬼迷心竅了,說很多混賬話。昨天回家後,我老婆也罵了我一頓,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將軍,我今天來向你賠罪,你懲處我吧!”說完,切薩雷趴在地上大哭起來,涕泗橫流。

巴托洛繆看到切薩雷這樣,也就不好動怒了,但轉念一想,這家夥詭計多端,萬一是有什麽陰謀又怎麽辦?於是便問道:“那切薩雷將軍,現在你作何打算啊。”

“我願和將軍一起歸隱田園,和老婆一起種田織布,了此餘生。”

“當真?”

“當真!將軍,我們今天就集合士兵,每個人發點錢,解散了吧。”

“哈哈哈,切薩雷啊,知錯能改,好!”巴托洛繆扶起跪在地上的切薩雷,“走,集合士兵,我們一起卸甲歸田!”

四萬最後的錫克官兵在聖多馬廣場列隊整齊,錫克王國的軍旗似乎是要最後一次飄揚在羅曼尼亞了。

“我的士兵們!感謝你們陪著我南征北戰,陪著我度過了我的整個青年時光。”巴托洛繆望著這群士兵,感慨萬千,“現在,到了告別的時候了。王國已經覆滅,我們無力挽回。所以,回去吧,回到你們的父母身邊,回到你們的愛人身旁,他們需要你。願你們回到家鄉後,能度過幸福的一生。”

士兵們邊鼓掌邊歡呼著,把軍旗拋向雲端。

“將軍!最後一天了,我們去城外打獵吧!”一個士兵高聲喊到。

“對呀!打獵去吧!”許多士兵都附和起來。

“好好好,最後一天了,滿足你們!我們去城外打獵去!”巴托洛繆高興地回答。

四萬士兵浩浩蕩蕩,簇擁著巴托洛繆和切薩雷,向著芝諾裏亞唯一可以打獵的地方,城西的森林出發了。

到了森林,切薩雷和巴托洛繆手持弓箭,縱馬直入林中,搜尋著野鹿和野豬。其他士兵也興致勃勃,一起在林中圍捕山雞和野兔,整座森林仿佛都沈浸在歡快的氛圍中。

突然,巴托洛繆發現一棵樹上系著一條白布。他往前一望,居然前面幾十步開外的一棵樹上也系著一條白布。

巴托洛繆來了興趣,他策馬往前,發現還有這樣白布系在樹幹上。於是他便縱馬前去,追尋這奇怪的標志。

前行大約半裏不到,白布就不再出現了。就在巴托洛繆想回馬離去時,樹林中突然一支暗箭射中了他的腹部。

“有刺客!”巴托洛繆大喊一聲。

話音未落,又是七八支暗箭射出,直接將巴托洛繆射落馬下。

切薩雷帶著人馬迅速趕到,發現巴托洛繆已經死去。

“搜!一定要把刺客給我搜出來!”切薩雷大吼道。

不一會兒,士兵們就從密林中搜出了幾個可疑的人物,便把他們押解到了切薩雷面前。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暗殺將軍?”切薩雷怒目圓睜。

“我們是帝國軍派來的間諜,前來打探芝諾裏亞的情況。今日剛到城邊,就恰好聽說你們要在此圍獵,便設伏殺了這將軍。”為首的刺客鎮定自若地說。

“好大膽!給我丟進監獄裏去,改天殺了!”

切薩雷處理完刺客便帶著全軍走出森林,回到城中,再一次來到聖多馬廣場上。

“士兵們,今天,本該是快樂的一天。我們本應該告別軍隊,回歸田園。然而,帝國軍派來的奸細,居然暗殺了我們敬愛的巴托洛繆將軍!這仇,我們要不要報?”切薩雷聲淚俱下地說。

“要!要!要!”士兵們的眼中充滿了怒火。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能現在解散!要擊敗帝國,為巴托洛繆將軍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但僅憑我們的力量,無法打敗米海爾,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聯合赫拉軍,合兵一處,共討帝國!大家願意不願意!”

“願意!願意!”士兵們異口同聲地高呼著。

切薩雷看著群情激奮的士兵,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6月14日,北上的赫拉軍兵臨芝諾裏亞城下。切薩雷帶著幾個隨從,親往赫拉軍陣前,與海因裏希談判。最終,這支四萬人的錫克軍隊同意加入赫拉共和國,編為第五軍,依舊由切薩雷率領。除此之外,切薩雷還為軍隊爭取到了一個特權,就是他們依然可以打著錫克軍旗作戰。談判順利結束後,切薩雷特意擎著錫克軍旗來到了自己的士兵面前。

“看,我們將打著這一面巴托洛繆將軍仰望過的旗幟,為他報仇雪恨!”

6月15日,加上新收編的四萬錫克軍,一共14萬赫拉大軍開始滾滾北上,羅曼尼亞史上最著名的戰役,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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