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35)

關燈
跡部景吾,除了你們擁有的,我還要你們命!

——————————————————

在參雜著腐物黴味的空氣中少年悠然轉醒,他只覺得頭很沈,暈暈乎乎地直犯惡心,劍眉緊蹙,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

冰涼潮濕的觸感從身下傳來,像是做了噩夢,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毫無印象的地下停車庫。

只模糊記得自己是在自家財團的大樓底下,被一夥人襲擊的。

嘴角抽了抽,竟然是在自家樓下被人綁了,這說出去,還真是極其的不華麗。

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了個結實,無奈,只好借著墻吃力的支起身子坐定。他喘了口氣,神情還算得上鎮定,正準備靜下心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時,卻感受到了一道視線。

順著視線轉過臉去,在與那道視線的主人對視上的時候,眼中哪裏還有鎮定,分明滿目的驚訝和慌亂。

那視線的主人見他如此,倒比他鎮定的多,看了他幾秒,便別過頭去。

粗糙的麻繩在少女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了血痕,卻消磨不掉她一絲倔強。

見少女一動不動的坐在那,並沒有和自己搭話的意思,頓時他的心涼透了。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他還是沈不住氣的先開了口。

“你怎麽會在這?”

少女斜眸掃了他一眼,語氣刻薄的不像她,“跡部前輩,那你覺得我怎麽會在這,是玩嗎?”

“……”

跡部被噎得無話可說,見她精神還算好,便也未再多說什麽,只是不解她那個弟弟把她看得比自己都要重要,會是什麽個情況,她才被人給綁來。

時間還是分分秒秒毫不停留的走,昏暗的空間令小島分不清外面究竟是黑夜還是白天,只覺得時間過了很長,長得她很累,隨時都會睡過去。

她是在去醫院覆診回來的路上和阪田一起被綁的,只是朦朧中記得有人強行打開了他們的車子,再後來出現的一夥人和綁他們的人打了起來,接著自己便被人捂住了嘴……

再次醒來看見的便是跡部棱角分明的睡臉。

那是近得連彼此的吐息都感覺得到的距離,自己像逃似的挪著身子遠離了他,可還是不由自主看著他,直到他醒來。

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想到這次的主謀十有八丨九是那個宮崎京輝,目的倒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只可惜自己安排的殺手,估計已被識破。

又是一聲嘆息,但這一切卻被一直緊盯著她的少年,看在了眼裏。

“游離。”

少年的呼喚讓她一怔身子,沒有過於抵觸,但也並未答應只是淡淡向少年看去。兩人一陣沈默,不知誰先要開口,卻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沈默。

該來的,還是會來。

那場車禍留給宮崎京輝除了明顯看得到的擦傷外,還有身上的幾處骨折,以至於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場的他,顯得十分狼狽,不知情的怕是看了他這幅樣子,都免不了要在心底生出幾分同情。

然而只要看過他的眼睛,那份同情便想生也生不出來,那漆黑的眸猶如巨大的黑洞,目之所及之處,最終都會黑洞吞噬的連殘渣都不剩……

透著精光的眼掃過被捆著雙手的跡部與小島,然後嗤嗤的笑著,那笑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打了個手勢,跟在他身後兩個保鏢摸樣的壯漢,便了然的將他向跡部、小島二人身邊推去。

跡部下意識用身子擋住了宮崎看向小島的視線,微揚下頜,還是那與生俱來不差分毫的高傲。

“啊嗯,不愧是你,做的事還真是不華麗。能告訴本大爺,你把我們綁來,想要什麽。”

“不愧是跡部家的少爺,這份收購合約,我需要你的簽字。”

跡部看也不看,眼睛瞇起玩味的弧,“你憑什麽覺得本大爺會簽。”

像是知道會得到這番回答,宮崎京輝只是笑笑,那笑容看起來很是莫名其妙卻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你身後的女人。”

話一出,跡部果然一滯,沈默中,倒是身後的小島先開了口,“恐怕得負你所望了。你綁我威脅他?還不如去綁神宮寺家的小姐。”

“你和神宮寺?”玩味的笑著,“他現在的反應還不夠證明嗎?”

說著,宮崎京輝淺淺一笑,獨留小島和跡部兩兩相看,跡部難得尷尬,倒是小島依舊如冰,冷冷避開跡部,“那你有什麽把握,跡部財團和我相比,我重要。”

宮崎京輝斂了笑,推著眼鏡緩緩道出一句話“那就試一下。”

跟在他身後的壯漢,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前,健碩的指骨扣住了她的脖頸,一陣窒息下,意識便開始迷離。

“放開她!這是我和你的事!”

跡部掙紮著坐起,想要還擊,可反捆的手什麽也做不了。

他滿目都是憤怒,仿佛瞬間回到了那場宴會,面對那時發生的一切,自己不僅無法保護她,甚至間接傷害她的種種,都是歷歷在目……

意識就要失去,壯漢卻突然放開了手,本能的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息,然而,不等她緩過神來,脖間的壓迫感卻又一次傳來。

“夠了!本大爺答應你!我簽。”

聽到少年答應,宮崎二話不說,只是使了個眼神壯漢便松開了小島。她捂著脖子,痛苦地蜷縮在地,大口喘氣。

跡部急忙趕到她身側,可還未說話,便被白紙黑字的合同擋在了面前。

“簽吧。”

攥緊的拳頭,指甲幾乎要生生嵌到肉裏,但一切憤怒卻只能歸於一句無可奈何,任由保鏢解開繩索,握筆的手在顫抖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宮崎京輝看著由保鏢遞回的合同,臉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甚至連剛才的幾分陰狠也不見了蹤影,有得只是溫文爾雅的假象。

“小島游離。”

從宮崎京輝口中意外吐出的名字,讓那個剛喘過氣的少女,倏然一怔身,眼眸微瞇很是警惕。

宮崎京輝輕輕一笑,語氣輕緩的使他所敘述的內容,聽起來就像是個故事。

“小島游離,這世上恨我的人,有跡部家,也有清水蓮那個小鬼,還有千萬我不知名字的人。但就算這天下都恨我,我想也沒有你恨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已調查出宮崎京輝對清水蓮和跡部財團所做的一切,也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小島千枝,若沒有他,可能也不會死。

甚至,也調查出了宮崎京輝為了權利金錢而做的下三濫勾當。恨他的人定然不少,但他為什麽,會認定最恨他的是自己!?

宮崎京輝清了清嗓,笑得極其溫和,在不知他為人的情況下,或許覺得他是個明媚如陽的人,可對於知道一切的人,看著這笑容就如同整個人都掉進了汙水池中直犯惡心。

“要我仔細說一遍?好,那既然你要求了,到時候可別後悔我說。首先,說什麽呢?對小島千枝她,我沒什麽印象,可能是死得太快了。”

“你個混蛋!”

“呵——這可連頭也沒開,既然我說了,聽不聽下去,由不得你。”宮崎京輝打了個響指,保鏢有眼色的制住了跡部和小島二人。

在經過良好鍛煉的保鏢手中,小島很快失去了力氣,半跪在地,大口的喘息,而處境與其相當的跡部,除了焦急的喊著掙紮,也一樣無濟於事。

“第二件事,就是那個小鬼。你把他當弟弟,呵。他的一家,全都毀在我手裏,這個貌似你已經知道了,那麽就讓我們往下說。跡部和神宮寺家舉行的宴會,那個小鬼在地下室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怎麽,看你的表情也是知道了,別擔心,我還有。那個小鬼頭中長了個惡性腫瘤,安排他手術的是我,我買通了主刀醫生,只切除了一半,這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

跡部小島二人均是一怔,不約而同想到那個如蓮的少年,越發虛弱的身體,還有頻繁揉弄太陽穴的動作。

“你混蛋!”這麽久都快要忘了眼淚是什麽的小島,不由自己的哀嚎。

“宮崎京輝!”跡部大喊著想要說些什麽,卻終是咬唇閉上。

他必須很理智,在沒有保證他們人身安全的情況下,一個不理智激怒對方,可不單是簽份合同,丟掉身份名望那麽簡單。

只他一個倒也沒什麽,可是,他要為小島考慮。

無視了跡部,宮崎京輝捏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小島“看來,多的你也不想聽,那就讓我告訴你最後一件事。你知道,你的父母趕回日本的那一晚為什麽會出車禍嗎?”

眼淚倏然止住,猛然擡起的頭,淚痕還掛在臉上,深陷的眼窩此刻再無半分理智,惟獨這件事她以為是意外,可是!可是!

“宮崎京輝,無論我是人是鬼,都要殺了你!”

冷冷一笑,“好。那我不妨告訴你,這個地下停車場供應天然氣的管道因為‘施工不當’壞掉了,游枝一介和跡部不小心困在了這裏,但是門卻被不知情的看門人鎖上了,至於之後……

游枝一介原來是個女人,而和跡部景吾孤男寡女困在這,哦對,事後會被人發現兩人均是全丨裸,你們說,做了什麽,可還要多說?

跡部,這份合同我當然也準備了合理的理由去解釋。就麻煩你和小島小姐,共赴黃泉吧!”

目的早已達到,再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掃了一眼捂住二人嘴巴的保鏢,滿意地坐著輪椅離去。

將死之人,面對害自己的人,能指望他們說出什麽好話,拿著人家錢,既然自家老板不愛聽,那就堵住他們的嘴。

恭敬的目送宮崎京輝離去,保鏢二人這才松開了跡部和小島,而後不顧他們反抗,粗魯地解開了捆綁他們的身體繩子。

這可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在屍體上留下痕跡可不得了,現在只要掐好時間在他們死後,脫去他們的衣服,消除痕跡,偽裝成意外便大功告成。

事後,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混跡風花雪月的高級場所可是很費錢的。

兩位保鏢不露聲色的相視一笑,甩著胳膊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生之彼岸

刺鼻的氣味在封閉的空間四散開來,小島與跡部二人已各靠著墻沈默良久。

漸漸,跡部覺得思維越發混亂,頭重腳輕,眼皮更是重得不由自主想要合上,默默看了眼那不知是冷靜異常還是恍惚到面無表情的少女,紛亂著心緒。

他跡部已是如此,那她呢?

頭痛不痛?

會不會惡心?

身體還堅持得了嗎?

“看夠了沒有。”少女輕轉過頭,稍顯無力的沖他吼著,聽不出半絲氣勢。

他不知該說什麽,還是那樣看著少女,直至少女皺著眉扭過頭去,避開了他,周邊又是死一般的沈默,靜得只能聽到天然氣絲絲洩露的聲音。

小島覺得自己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水,這與眼淚極其相像的感覺,讓她莫名生厭。

這就是最終的結果嗎?

死亡……

沒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只是,不甘心,不願死!

可是,又不是沒有試過,除了遠處那扇近乎兩人高,通往外界的窗戶,這裏還真是密不透風。先不說窗戶的玻璃沒法敲爛,就是敲爛了又能怎樣,是指望著剛及她肩寬的窗戶把這滿屋的燃氣全都透出去,還是她二人能長雙翅膀飛出去。

須臾間,不由勾起唇,似笑非笑閉上了眼。

她的命,還有多長呢?

迷迷糊糊中她身邊的少年站了起來,但顯然有些吃力。

少年脫去外套,用盡全氣撕下了一塊,然後搖搖擺擺在四周收集著一切小物件裝在裏面,包括他隨身的鋼筆,還有比指甲蓋還小的石子……

看著跡部用領帶把裝有小物件的布塊系成口袋,她心知肚明跡部要做什麽,卻只是看著。

跡部不再註意她,此刻他的眼裏一心只有那高高遠遠的窗戶——他一定要讓這個笨女人出去。

一次又一次,體力不支的跡部已無法很好掌控袋子飛去的方向位置,不知擊空了多少次,就算擊中了,玻璃也依舊堅固,只換得袋子兀自落地的悶響。

小島越發看不清那個身影了,只恍惚看到他不時彎腰投擲袋子的輪廓,當眼皮已不由自主閉上的時候,卻猛然聽到一聲脆響。

那聲脆響像是一記春雷,將二人驚醒了大半,更猶如一盞希望之燈,可喜悅過後她卻仰頭望向黑洞洞的天花板。

“有什麽用呢?只不過多了片刻的殘喘。”

聞她所言,跡部皺起了眉,“過來,本大爺托你上去。”

的確那個窗戶太高了,不論是他還是少女都無法獨自逃脫,但他們有兩個人。

比起兩個人全死在這裏,只要她活著就夠了。

少女於瞬間瞪大了眼,依舊冷著的一張臉,眼中卻是驚訝與溫潤並存。

忽地,她笑了,消散了這四下的黑暗與無盡的恐懼。

“跡部大爺,你是那種會為自己毫不相幹的人,拼盡一切可能的熱血青年嗎?我還真沒看出來。”

小島的話使跡部的眉鎖得更深,即使是這話中帶刺的語氣,但只要能和她說話,他便拋下了一切。

可時間卻未留給他們絲毫空閑,經過剛才幾經周折他的體力近乎是負數了,自己究竟能撐到什麽時候也是未知,只勉勉強強靠著一絲信念救她出去。

之前,他沒有保護她,是他的痛。

至少最後……

願護她周全。

“過來!”

這次跡部用了命令的語氣,這語氣讓小島為之一怔,隨後卻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既然毫不相幹!你這個笨女人就那麽願意和毫不相幹的男人死到一塊去,本大爺可不願意。”

在耳邊突然炸開的話語,還未讓她及時做出反應,唇便覆上了一層溫潤,侵略著她的思緒、她的理智,她的……人生。

回以那正在她唇上掠奪的唇一口,瞬間在口鼻炸開的血腥,濃過了這四散的燃氣。

“混蛋,放開我。”

她推著跡部,雖然兩人都沒了什麽力氣,但顯然還是被跡部占了上風。

見她不由紅透的臉、羞惱的模樣,一絲弧度在跡部唇邊勾起,不顧少女的掙紮溫柔地抱緊了她。

“對不起,好好活下去,笨女人。”

剎那間怔住的身子,淚水順著蒼白的容顏流淌而下,聲線染了哭腔。“跡部景吾,你個混蛋,你引以為豪的驕傲呢!!”

為什麽要向她道歉,為什麽!雖然她恨他,可她也知道,那只是為自己懦弱而無處宣洩的憤怒尋找的一絲借口罷了。

可她果然最討厭他,最恨他,到這個時候竟然這樣,不是要讓她永生都活在悔恨中嗎!

跡部用殘破的外套蓋住了小島的頭部,已免得破碎的玻璃傷到她,用最後的力氣托舉起少女,將她托向狹小的窗外,而她已無力掙紮。

在嗅到清新空氣的那一霎,她聽到身後那人淡淡的低語:

“哼……本大爺…在遇見你的那天起,就、沒有什麽驕傲華麗可言了……”

緊隨這句話,那高挑的身影如釋重負般仰面倒去,而留存於他視線中最後的一絲清晰,是少女為他哭泣的臉。

很抱歉,讓你哭了。

可是,想到你是為本大爺而哭

我就

萬分的竊喜……

——————————————————————

面臨迫在眉睫的全國大賽,正在球場代替跡部指導訓練的忍足,手機不分適宜的響了起來。

聽聲音是短信,恰好打完比賽正準備休息的忍足,喝著水,隨意地將那條簡訊點開來,隨之一滯眸光,沈著冷靜的臉難得寫滿了慌亂。

“出什麽事了?怎麽這幅表情?”宍戶活動著肩膀,漫不經心地走來,為忍足怪異的表情挑高了眉。

“跡部和小島有危險!”

一句不高不低的話,讓眾人皆為一怔,紛紛停下手頭的事,向忍足所在之處聚集。

“怎麽回事?”正在打比賽而趕忙跑來的向日,顧不得擦去額上細密的汗珠便問。

“小蓮發來短信,說跡部和游游有危險,還有一張GPS定位圖,其他並沒有詳說。看語氣他應該遇到了什麽事。”

聞言,全員不由一陣緊張。

清水蓮的性子他們還不知道,自家姐永遠在第一位,關於他姐的事他怎麽會讓其他人管,更何況關乎小島的性命,若不是他遇到什麽事無法趕來,怎麽會發這樣的一條短信。

而且看語氣,小島和跡部遇到的危險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還楞著幹什麽,我們快點走!”向日喊了一聲,二話不說帶頭沖了出去。跟在眾人中的忍足,只覺得腦袋是蒙的,平時那份理智像是不屬於他一樣。

不論是跡部還是小島,這兩人不論是誰出了什麽事,那對他而言打擊都是致命的。

思維猶如被切斷一般,腦中除了一遍遍吶喊著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竟空空如也再無其他。

在冰帝眾人驅車趕到時,正巧與青學眾人碰了個正著,兩撥人都是同等的焦急。

忍足看向面色比以往更顯嚴肅的手冢,心情覆雜卻沒有任何想法生出,他的腦袋還是空的。

而青學的越前與他們照面時,連眼神交流也沒有,直接無視了他們,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消失了身影。

接著兩撥人開始了瘋狂的找尋……

當他們在草叢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簡直欣喜若狂,提在嗓子眼的心臟似乎已經回落了一半。

然而小島的昏迷不醒卻再次讓眾人揪起了一顆心。

“游游!游游!”忍足大聲喊著,可被手冢抱在懷中的少女卻是一聲不吭,唇臉煞白,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游離姐,游離姐。”越前握著少女的手,可回以他的冰涼,讓越前的肩膀不住顫抖。

不二焦急地撥著急救電話,抱著她的手冢看起來最為鎮定,但抱住她的手卻不由地僵硬。

沈沈中聽到眾人的呼喊,小島拼命睜開了眼,看到那熟悉的眾人,盡管她盡可能地睜大眼睛,可看到的卻是一群朦朧的身影。

“宍戶前輩,她醒了!”長太郎難掩激動。

“餵,感覺怎麽樣?”

“跡部、跡、部,在、在……救他,快……天然氣、小心”小島虛弱不堪的擡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眾人循著她所指,看到一扇破了的小窗,樺地一怔,轉身便跑出了人群。

“部長你們在這看著,臭蛇我們去幫忙。”

“嘶~”

“我們也去。”

日吉、宍戶,緊隨桃城和海棠趕了過去,而慈郎和不二則守住了小區門口,以引導趕來的救護車。

“游離,保持清醒,不要睡。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手冢在少女身邊安慰,額上是細密的汗水,語氣更是難得慌亂。

在一側急得圍著大石直轉圈的菊丸,嘴中不斷自言自語著,“救護車怎麽還不來NYA!怎麽還不來NYA!”

“別著急英二,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口中雖是安慰著自家搭檔,可將擔憂、慌張寫在臉上的大石恐怕此刻的心情與菊丸毫無二致。

只剩半絲清醒的小島硬是撐著,實在堅持不住就狠勁咬著舌頭,雖說體力早已透支卻還是堅持到親眼看見跡部被眾人擡出來,才緩緩閉上眼睛,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跡部景吾,你必須活著,我小島游離才不要欠你的!

你個混蛋,明明是個大水仙,逞什麽英雄!

活下來

不要死

求你活下來不要死

否則,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就算是不毫不相幹的人,我也要記得你,一定、一定不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世事如煙

白色的墻壁、監護儀在耳邊滴滴答答作響,加之消毒水濃烈的氣味,對於剛恢覆意識的小島來說,這一切是那麽地熟悉,即使頭昏腦漲得不像話,此刻自己身處何地她還是十分明了的。

病房門前的探視窗上ICU那三個字母十分刺眼,安靜異常,不允許陪人的病房,沒有一絲生氣,死亡在這的每一個角落彌漫。

十分勉強的起身,窗外正是黃昏,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那種時間上的模糊讓她惶恐不安,就好像有一個以時間為食的魔鬼,張著血盆大嘴,吃掉了她的時間,連同記憶。

好在病房的門正對著護士站,稍一擡眼便能看見電子表上精準的時間日期。

20xx年08月02日 19:34

她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只希望這一天的時間中,一切都不會太遲。

撐著床慢慢走下地,小心翼翼地猶如做賊,一面註意這護士們的一舉一動,一面拔去身上繁覆礙事的各種儀器。

找不到合適衣服的她,無奈只得穿上了醫院提供的病服,還有一雙不合腳的拖鞋,在瞅準護士站無人的空檔,躡手躡腳溜之大吉。

雖然她深知這樣的行為會給護士們帶來麻煩,也掛心著那個救出自己的少年,但她更明白,自己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況且即使為跡部擔心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她不止一遍告訴自己,那個家夥,那個何時都在華麗的家夥,才不會、才不甘自己就這樣不華麗的死去。

他一定會活著,一定會……

所以,她只要這樣堅信就好,只要這樣堅信著。

唇被她咬得發白,開出租車的大叔從後視鏡來來回回打量著這個面色蒼白還一身病員服的少女,半晌,司機大叔試探的詢問道“小姑娘,你這打扮不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吧?”

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心裏咯噔了一下,“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小島聞言不由一楞,似笑非笑,“怎麽會,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事要辦,順道拿點東西再回醫院的。”

司機大叔若有所思地點頭,但顯然還是不放心,將她送到目的地後,又在原地觀察了好久,直到看到少女走進一家服裝店換了一身衣服,隨後邁進宮崎財團的大門,著實看不出異常後,才安心的離去。

只是,這一輩子他都不會知道,少女要做的事雖然不是自殺,卻也是件危及性命的事。

本來,她鋪了很大一張網等著宮崎京輝來跳,可宮崎京輝比她想象的還要小心謹慎,而她自己卻沒多少時間了,她只能鋌而走險一把。

計劃原本便定在了今天,可誰知碰到了昨天那場意外,好在她醒來的還算及時,雖說要不是靠著幾分毅力,她隨時都可能倒去,但只要有毅力撐著,一切都不算困難。

事先她便調查好了宮崎京輝會在今天召開記者會,現在看來,其目的一目了然。

一方面是公布宮崎一去世的事,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對跡部和自己昨日所遭遇的‘意外’表達惋惜,當然更重要的目的是公開,他逼跡部簽的那份合同。

只可惜若不是拿著兩份合同太過可疑,只怕自己的名字也已出現在合同上了。

冷冷一笑,從手包裏拿出了剛買的化妝品,配合著假發,僅寥寥幾筆,一個知性美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此時,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的銀丨行卡已被人放在了病員服的口袋中。

看來,在醫院埋下雇傭的眼線還是十分明智的,畢竟他們在乎的,只是你的交代和錢,而不是你的性命。

混跡在宮崎財團的內應,早已將需要的物品準備完畢,只待某人交代中那個胸前別著紅茶花胸針的少女走來,將一切交付與她,這樣他的工作就算完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只把她當做了無數想要見宮崎京輝的女人中的一份子。

畢竟,在他眼裏,他們的新任理事長是多金帥氣的。

並無心聽宮崎京輝那虛偽的長篇大論,而是在混入會場的第一時間,乘機換上了保鏢的衣服,扮成保鏢的模樣,在宣告會結束後,跟在了宮崎京輝身側。

今夜,宮崎京輝看起來很是高興,他這樣一個總保持著疏離微笑的人,竟然有一天也能用神采飛揚來形容,拄著拐杖精神頭十足,與昨天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真是天差地別。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因此而失去小心謹慎,不知是否早已料到會有人對自己不軌,會場上光是保鏢就有好幾十人。

這些保鏢從他身邊延至會場外圍,越是近身便越是心腹。其中不乏有許多臨時聘用的,但這些人的區別都從衣領處細微的差別體現出來了,這樣想要混跡於宮崎京輝身邊,恐怕難度不小。

對於那個長得十分秀氣,穿著臨時保鏢服,在宣告會一結束便特意擠在最前面的少年,宮崎京輝斜著眸,多疑、謹慎地看了他好幾眼。

小島一直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等候著時機的到來。終於,當宮崎京輝獨身走進辦公室,並將身邊的貼身保鏢只留下一人守門時,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麻丨醉槍,悄悄瞄準那個保鏢扣動了扳機,在保鏢徐徐倒地後,她倒了杯茶,輕輕扣響了宮崎京輝辦公室的門。

根據調查她知道宮崎京輝有很嚴重的哮喘,所以她早在宮崎的辦公室及樓道做了手腳,不但放上了能誘發哮喘的過敏原,還拿走了他辦公室裏的哮喘藥。

她要讓宮崎京輝無比痛苦的死去,要讓他感受到他帶給別人的是怎樣一種痛苦!

但是,據她了解,宮崎京輝隨身的西服兜哮喘藥總不離身,於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那瓶藥拿到手。

開了門,宮崎京輝瞇著眼,打量著小島,“大田呢?”

小島知他所指,便壓低了聲音答道:“哦,大田前輩接到電話,說門口發現異常,便趕去幫野村前輩的忙了。”

宮崎京輝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來這幹什麽?沒事就出去,我的門也是你敢敲的嗎?”

“我見理事長辛苦了,給您泡了茶。”

宮崎京輝一陣嗤笑,“我從來不喝來歷不明的茶,給我端走。”

小島故作難堪地挑高雙眉,“是,那真是抱歉,打擾了。”

說完掉頭便走,但卻趁宮崎京輝不備,假裝腳下一滑,一捧茶便倒在了宮崎京輝的西服上。

“啊,十分抱歉理事長!”深深地鞠躬,顯得緊張又殷勤“麻煩您把西服脫下,我烘幹後再給您拿來。”

宮崎京輝皺著眉,稍作猶豫後脫下了西服,“速度快一點,以後還有這樣的事,你就不要在這裏幹了。”

說完,轉身回房,反鎖了門。

至此,小島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從來沒想過事情竟會如此順利,不過這也要多虧了神宮寺小姐的幫助,否則,恐怕自己潛入宮崎財團也沒那麽容易。

不過,神宮寺奈奈美為什麽會那麽容易就答應和自己合作呢?她一直想不懂。

其實她根本不知,先她一步,他那個弟弟早已用信的形式將一切告訴了神宮寺小姐。

而出於對跡部的心意,以及對少女的欽佩,神宮寺奈奈美心甘情願做出了這個選擇。

即便事後自己的父母會因此受到刑訊,神宮寺財團也會因此從這個世界消失。

但神宮寺奈奈美相信,不論是對自己的父母還是自己,這都是一場救贖……

小島深吸口氣,掏出了宮崎京輝西服口袋中的藥瓶,狠狠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宮崎京輝,是時候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隨後,壓下了裝有致敏氣體的開關。

——————————————

關了門,宮崎京輝筆直走向電腦旁,電腦屏幕上是這棟大樓每個角落的監控。

點著回放快速地看著小島是怎麽混進來,又是怎麽用麻丨醉槍打暈保鏢,然後用計騙走他貼身的藥物,將其扔進了大樓的垃圾箱中。

宮崎京輝不由嗤笑這女人的愚蠢,她的所作所為簡直漏洞百出。

沒有他宮崎京輝的命令,貼身的保鏢大田,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許離開他半步,怎麽會為一點小事趕去幫忙了呢。

更別說,他的手機和電腦全都鏈接著大樓的監控終端。

那女人肯定想不到,自從她邁進這裏起,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看著四下彌散的藥物,宮崎京輝從容地帶上了防毒面具。

“小島游離,大難不死不好好休養,卻要送上門來。既然你送我這麽大一個禮物,那我有什麽理由不還禮。”

拿起對講機,淡淡吐出一句話,“把那個女人,給我抓來!”

眼睛瞇成危險的弧度,自言自語著“這一次,不見得好運氣還會伴著你。”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黑暗中溫雅的聲音於宮崎京輝耳邊炸響,他不可置信的僵直過身,額頭正對上那黑洞洞的槍口。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輕笑著,不急不緩地說道:“我那個天真的姐姐,幸運之神一向會眷顧。”

宮崎京輝怔了一下身子,隨後恢覆了平靜。

窗外燦如繁星的夜景下,少年的臉模糊不清,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少年。

“我真佩服你,果真是新人趕舊人。清水蓮,你能告訴我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