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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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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麽躲開我的監控的。”

少年邪魅一笑,“ 因為,你引以為豪的監控系統,也是我們監視你的利器。”

宮崎京輝再次一怔,不由笑出了聲,原來如此,被侵入系統了嗎。

“看你現在的樣子,那群無用的保鏢你都已經搞定了吧。”否則,他怎麽能安心放那女人離去,低眸掃了一眼少年單手捂住的腹部,“你和你姐的命還真是大,一個躲過了一場槍襲,一個逃過了一次‘意外’。好,這是命,成王敗寇,輸了就輸了。”

扔掉手上的對講機,宮崎京輝笑得顛倒眾生,攤開手臂隨時迎接著少年的那一槍。

然而,清水蓮卻收起了槍,對半瞇著眼,眼神閃爍不解卻危險異常的宮崎京輝淡淡道:“我要我姐以為是她殺了你,否則,她又該擔心了。所以,你會按我姐的計劃死於哮喘。”

說完,少年翹著腿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

宮崎京輝沈沈一笑,順著他轉過身,“你不把我的防毒面具取了嗎?而且,你就不怕我對你做出什麽嗎?”

捂著傷口的少年,額上冷汗直流,卻一副勢在必得。

“因為你做不到。你的防毒面具被我做了手腳,起不了任何隔離作用,我還在裏面塗了少量的乙丨醚,別說你現在感覺不到。”

聞言,宮崎京輝並未驚訝,只是緩緩摘下防毒面具。他怎會不知,漸漸惺忪的意識、心口處那上不來氣的痙攣感,都讓他對自己的處境清楚萬分。

只是,他不在意,也無所謂罷了……

從一開始,做第一件事情,他便做好了滿盤皆輸、賠上性命的準備。

對他而言,生死輸贏不過一場棋局。

終於,他的體力已不足支撐站立,只見他淡淡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優雅坐定在墻側,微揚著臉靜靜欣賞起窗外燈火闌珊的璀璨。

清水蓮與宮崎京輝保持著沈默,誰也不發一語,直到在宮崎京輝倒地,捂著胸口不可自制的痙攣著,用斷斷續續的言語笑說道:“呵——你、你…就、這麽喜歡,看、著別人死亡嗎?”

本以為少年會與之前一樣笑得陰冷,卻意外看到他微垂的眼簾、深鎖的眉宇,片刻後,少年倏然起身,看也不看宮崎京輝一眼,開了門便直徑離開,只恍恍惚惚留下一句,“沒有人願意接受和目睹死亡。”

繼而是宮崎京輝眸中騰起的覆雜情緒,空蕩蕩的屋內、對他而言漸漸稀薄的空氣,他拼命遏制著自己的顫抖,斜眸望向窗外……

那個人曾說過,晴天就帶他去爬山,而他卻等了無數個晴天,直到那人在車禍中因為保護他而去世時,他也沒有等到那人所說的晴空萬裏……

“爸爸,我們去爬山吧。”

“等到天晴我們就去。”

……

“今天,天氣很好,可以去爬山嗎?”

“公司很忙。”

……

“今天呢?”

“那裏在下雨。”

……

“今天呢?”

……

“那今天呢?

……

看著窗外華燈退去,晨光出現,耳邊傳來父親最後的遺言“對不起,京輝……”

閉上眼,宮崎京輝難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爸,今天看起來很適合去爬山……

作者有話要說: 這話算是給神宮寺奈奈美徹底洗清了= = 記得開始有人覺得是神宮寺從中作梗,這下好了,終於寫到了 啊哈哈~~

其實我想說,那種超級俗套的劇情就不好玩啦!

我寫這個文最初,其實是看到最俗套的網王文情節總結,被誤會啦什麽的,我就想,好想用這些情節寫出不一樣的故事,於是就有了游離之夢。

同人吧,怎麽說用詞什麽不算嚴謹,只能看情節,不能太細究語句用詞什麽的。因為那樣用時間比較久,我這人本來改文什麽 事又多,所以。。。。

嘛嘛,請大家原諒啦。

最後完結後,如果大家有興趣,我哪裏有幾篇短篇,盜筆和進擊的文,我可以放上來。進擊的文有發表過,買動漫新周刊的親,應該會看到過。

然後,在對比這個。。。默默望天。。。

ps:我果然還是寫悲得心應手點。。。

☆、晴入君眸

清涼的晨風吹來,心頭就像落下了一塊石頭般暢快,藤井修爽朗一笑,玉白的面龐比這晨光還要誘人,望向一側夾著煙,雙目微闔的清水蓮,指間的那根煙險些被他夾斷,卻遲遲不見點燃。

這一路走來,起起落落,終日都提著一顆心,現在這份警醒終該松懈了。

以後的事他也不再想,只想帶著自己弟弟的骨灰去遠遠的地方,至於什麽時候被警方發現,就隨便吧,在那之前他只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問究竟,不問兇吉。

“我姐有安全送到吧?”沈默的少年終於開口,比起之前一心只想覆仇的他,大仇得報的今日,他多的只是憔悴。

“我有跟到她回醫院,放心吧,小蓮。”

藤井修一邊說著,一邊在他身邊坐下。

清水蓮點點頭,單手捂著腹部尚在流血的傷口,頭靠在墻上,夾著煙的手向藤井修伸去。

盯著向自己伸來的手,纖細而修長,並沒有按照他的意圖點燃那支煙,反倒將煙從少年指中拿走。

“我要走了小蓮,以後,多愛惜點身體吧。警方已經開始懷疑了,你還有你姐,我的執念也消了,等我帶我弟走後,要有警方找你,記得把一切推到我頭上來。”

清水蓮的眸倏然一怔,並不言語,只是從衣兜中又掏出一根煙,在藤井修無奈的眼神中緩緩將它點燃。

深深吸著,良久他才輕聲說,“啊,記得我要你做的事。”

藤井修站起身,眉目間沈著冷靜得不像他,不見了往日那幾分戲謔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柔和而溫暖的微笑。

“我知道。永別了,小蓮。”

“……永別了,修。”

少年難得地笑了笑,語氣鄭重無比。

面對獨自離去的藤井修,他沒有像小說中那樣目送著對方離開。

因為,他既沒有那份情調,也沒有那種閑情逸致。

宮崎京輝雖死,他卻還有一堆事要收尾,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從兜中掏出一份信,想到這份信的由來,肩頭不由抖著,久違的淚水趁著無人,便肆無忌憚地流……

“您好,請問您是宮崎一先生的孫子嗎?我是宮崎一先生的律師,根據他的遺囑宮崎財團全部的股份歸將您所有,我這裏還有他留給你的一份信,宮崎先生交代,務必要親自轉交到你手中。

所以請您在百忙之中抽出個空餘時間,就此番事宜,我們見面詳談一下。”

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宮崎財團是怎麽一回事,這份信又是怎麽一回事……

當律師把遺囑和有關材料推倒自己面前的時候,這個冷漠如他的少年遲疑了指尖。

待他簽完字拿著信離去時,脊背挺得筆直,讓人不忍看到它的彎曲。

清水蓮不知道該用怎麽一番心情去看這份信,他怕自己一旦看了,所下的決心就會毀於一旦,他的計劃就在明天,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而在一切已經結束的今日,他終於鼓起了勇氣。

眼神恢覆了平靜,嘴角輕輕露出一抹讓人心疼的笑意。碾滅煙頭,毫不猶豫撕開了那份信,可只看到第一句,便僵住了整個身子。

小蓮:

老朽用這樣的稱呼來稱呼你,會不會讓你感到別扭?

你知道嗎,一直以來無數次我都想用這個稱呼來稱呼你。

但老朽不能。

你出生的時候好小好小,剛生下來就得了新生兒肺炎,把老朽極壞了卻不能去看你,悄悄地在醫院外轉了整整三天,好在老天保佑,讓你活了下來。

對於你們一家,老朽實在愧對,請你原諒當得知京輝的所作所為時,作為你母親和他共同父親的我,實在無法狠下心,割舍他們哪一個。

我很理解京輝恨我,也理解你恨我……

懷著愧疚,我做了一輩子最後悔也最無奈的事。

你父親是個出色的人,我認定你母親跟著他會幸福,可是他們的婚禮我這做父親的,連一句祝福都做不到。

但最後,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我想過把你接回來,但我老了,保護不了你多久,我要是哪天撒手人寰,京輝一定不會放過你。

所以,老朽只能讓他和你覺得我討厭你。

我把宮崎財團交給你,沒有任何目的,我知道京輝所做的一切,雖然我這個父親不忍心親自將他……

但他種下的因,遲早會結出果的。

將宮崎財團交給你,更不是求你諒解、原諒,就請把它當做老朽最後的心願吧。

小蓮,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多笑笑。

……

其實,老朽真的很喜歡聽你叫我外祖父。

我也真的很愛你。

少年用手背堵住了視線,顫著身子,壓著哭腔卻悲鳴到氣竭,口中出不來聲,身軀疲累地靠著墻,一時沒了思想,像是一具屍體沈沈落入湖底,直至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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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塵埃落定。

而小島的心,也如這夜色一般。

載著她的出租車,穿過熙攘的人群,走過五光十色的霓虹,逐步加快的車速像是逃離著一個深淵,她想吶喊,卻沒有力氣,她想哭泣,卻找不到理由……

於是,她只是低著頭,面無表情。

醫院的大門近在咫尺,於她而言卻像是從一個深淵逃出,卻又跳向了另一個深淵那般身不由己。

付了賬,硬撐著最後的力氣,邁進醫院。

人生總是充滿著巧合,前腳剛邁進住院部的大門,便撞見了從住院部跑出的手冢,想也知道他即將要去幹什麽,於是便擠出一絲笑。

“我回來了,小光。”

當看見手冢那一霎,壓抑的內心於瞬間得到釋放,看著向自己邁步而來的少年,她也向他走去,明明是笑著卻跌倒在他懷裏,繼而聲嘶力竭、旁若無人地痛哭起來。

“小光、小光,我、我……”她殺人了,不管出於怎樣的目的,有著怎樣的理由,她都殺人了。

總是冷著臉的少年,無聲地抱著她,他撩起少女的發,撫過她的淚,看著那淚珠大顆大顆的滴在她的裙子上。

“小光、小光,我好怕。”

泣不成聲的少女在口中低喃著他的名字,讓手冢心碎不已,但他能做的只是輕扶著少女顫抖的背,看著她積郁多時的委屈、憤怒、還有壓力,均化成泊泊而出的淚水。

終於,哭得累了的少女,在他懷中睡去。

抱著她,少年眉宇間溫柔叢生,在她耳邊低喃著:“我在,游離。”

而後輕輕地,將她抱回了病房。

遠處,同樣是出來找人的忍足,將這每一幕都盡收眼底,雖然對於小島和手冢而言,彼此已是超越朋友,勝似家人的存在。

和愛情無關……

可忍足不知,他所知道的只是前陣鋪天蓋地他們在一起的傳言……

還有自己所見的一切。

種種一切,於他而言都像是種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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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次醒來已是兩天之後,這兩天對於她是一晃而過地,可對於某些人卻是度日如年。

而與此同時商業界迎來了這一年以來第二次巨變。

先是商業界龍頭,跡部財團被宮崎財團所收購,再下來是昔日以跡部財團唯首是瞻的神宮寺財團由警方涉入,神宮寺夫婦二人均被帶走調查,整個神宮寺財團人走茶涼,繁榮不覆以往。

再下來,宮崎財團的理事長宮崎京輝因哮喘死在辦公室內,隨他死後是其種種惡行的曝光,此事,同樣由警方涉入調查。

可誰曾想,宮崎財團會在短短一日之內由未曾透漏姓名的神秘人接手,據說還是宮崎財團上任理事長,宮崎一親點的人。

接著,宮崎財團所有未涉案股份,全部移交跡部財團。

再後來,更是以Transparent love理事長游枝一介的名義,無條件轉移Transparent love部分股份給跡部財團,雖是受創巨大,但事件過後跡部財團依然獨攬群雄。

這一切猶如戲劇,在兩日之內落下帷幕。

病床前插著氧氣的小島,聽著從阪田口中道出的一切,滿意地點了點頭,過程雖是變動極大,但好在結果與她計劃相差無二。

至於將Transparent love的一半股份移交跡部財團,這是她從一開始便計劃好的,畢竟跡部財團走到這一步,不乏於為了抓到神宮寺和宮崎財團的把柄,從而由她間接策劃造成的。

想必,跡部這麽聰明不會不知道。

既然,這是她欠跡部的,她應當還。

而此刻跡部也已蘇醒,恢覆稱得上良好,自己心頭那揪著的感覺,也終於消失了。

一切,算是皆大歡喜。

如此就好……

如此再不相幹、兩不相欠的結局,最好。

這樣,手術前的掛念便又少了一個。

“姐,感覺怎麽樣了。”

清水蓮推門而來,要不是因為阪田與他,同山口醫生的關系,這ICU重癥室他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進來。

見到清水蓮,少女硬撐著身子坐起,緊張地盯著他手中的化驗單,“小蓮,結果怎麽樣?!你頭中的腫瘤要不要緊。”

聞言,少年輕松地笑著,上前寬慰的摸著她的頭,“姐,幹什麽緊張兮兮地。報告沒什麽事,你看這不是一切正常。”

接過清水蓮手中的報告,小心謹慎地看著,在看到一切正常後,終是松了口氣。

淚水氤氳,抱緊了眼前的少年,“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少年僵了下身子,落在少女腰間纖細的手指攥得很緊,眸子中滿是無奈與眷戀。

輕輕地蹭了蹭少女的臉,“都說了,宮崎京輝是騙你的,你還不信。”

“嗯、嗯,這樣就好,這樣最好。蓮,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知道。姐,你別操心我了。你的手術定在大後天,我去看看山口醫生那有什麽需要我簽字的。”

“好,你去吧。”

背過她的視線,少年走出病房,卻在關門的剎那,不禁潸然,覆雜的心情在淚水中迂回宣洩。

姐,好想陪著你,看你手術成功

姐,好想陪著你,什麽也不用擔憂,每天都開心的過

姐,好想陪著你,看著你穿上婚紗得到幸福。

姐,好想陪著你

好想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伴君幽獨

手術被定在了晚上,病房內堆滿了鮮花及一份份祝福,同時今天是全國大賽開幕的日子,電視直播中禮炮轟鳴。

意外又是一種必然,她在冰帝的隊列中,看到了跡部的影子。

風姿灼灼的少年,意氣風華,胸前領口微開,在記者的鏡頭下信心滿滿地宣誓,“今年的冠軍,一定是本大爺率領的冰帝!”

小島不由笑著,嘴角蕩起軟膩的弧,他看起恢覆的不錯,這樣就好。

看著房中被那些少年堆滿的禮物,心頭一暖,消融了恐懼。

就算再怎麽大義凜然的人,在生死關頭,說完全不怕那都是假的,更何況她從來不是那種人,從被定下手術日期時起,她便再沒有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

她是那樣懼怕著,也是那樣珍惜著……時間。

經歷了這麽多,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理解那孩子,愛不一定要再一起。

其實總有一些人,關靠愛是無法再一起的。

說的可笑點,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關有愛便能一輩子再一起,這不存在於現實,只有睡前的童話中才會這樣寫。

自己的身體,有一顆隨時會停跳的心臟,別說要考慮其他的事了,就單單是愛,她都愛不起。

再者,就算手術成功,那術後的恢覆呢,後遺癥呢?

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所以沒有誰,可以自私。

好在,對於愛誰,還是不愛誰,她已經淡了,她現在什麽都不想想,所以,要是有未來的話,把愛交給未來就好了。

此刻,若要忽略那人之常情的懼意外,她應該是冷靜又理性的,雖然懼怕,但她已準備好了死亡。

轟鳴的禮炮聲拉回她的思緒……

今天,她與他們都在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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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神宮寺財團的消失,昔日愜意休閑的神宮寺私人醫療所內,一日之間便人去樓空,能變賣的醫療器械都變賣了,整個樓都空蕩蕩地,加上被斷電停水,即使院外陽光正好,這院內也是一派地黑暗蕭條。

在無人的樓頂,漠視著一切的少年不發一語地點著煙,表情竟添了幾道以往沒有過的覆雜。

這裏對他而言是一切故事真正開頭的起丨點,所以他想在這裏把一切結束掉。

如果沒有原因,這個世上哪有什麽生下來就自願放棄活著的人。持煙的手微僵著,連帶著胳膊,少年不住的想,接下來是腿還是另外的胳膊,或者是整個身子?

自己腦中的腫瘤,就像醫生說的一樣,隨著時間不僅僅會影響他的記憶,還有壓迫他的神經,現在只是肢體的僵硬,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或許是視覺、嗅覺的喪失,接著,是聽覺。

他的世界會被無聲的黑暗包裹,這或許是命運,可他清水蓮從不認命。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百分之幾的醫療上,同時還要隨時準備著被運氣捉弄的可能,那麽既然留給他的最大可能性,不是死亡,就算永無止境的黑暗,要麽就是輪椅上的後半輩子,那他何不用死亡,換取最愛、最珍貴之人的新生呢?

他問過山口自家姐的病情,雖然手術的風險很大,但他相信山口,何況這次手術還請來了國外的專家。

所以,自從明確了自己的病情後,他便開始將一切布局,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既然都是死,那他甘願選擇,讓自己這顆心臟在自家姐的胸腔中跳動。他早已做好了配型,而山口是這一切唯一的知情人。

又點燃了一支煙,拿出手機開始編寫短信,或者應該叫做遺言的東西。

第一條,他寫給了跡部,那個自己不怎麽喜歡的家夥。

短信很簡短,沒有幾句話。

我死之後,好好待我姐。

那串項鏈我給你了,項鏈上面有竊聽器和跟蹤器,所以我知道你把它扔了,然後又把它找了回來。

你還真是不華麗。

至於你有沒有讓我姐重新帶上的本事,就看你自己了。

記住,如果她受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設好了時間,選擇了定時發送,然後開始寫第二份,這份是給藤井修的。

修,你和你弟弟已經平安出國了吧。

拜托你的事,千萬不要忘。

我知道生命是什麽,只要可以活著,即使頭破血流也不要放棄可以活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

你要活著,修。

不要想著承擔罪責

算是給你付的最後一筆費用,這一切,就讓我這個死人擔了吧。

警方若是懷疑到你,小憐自會把證據交給警方的。

接著少年又寫了很多,寫給了每個幫助過他們姐弟的人,或許這是這麽久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但不論對方是誰,最後的話語都是,我姐,就拜托了……

後來,他找了地方坐了下來,眸光深邃望向天空,放空著自己長舒了口氣,扔掉已滅了的煙蒂,手中換上了刀片,閉著眼,沒有皺起一絲眉,勾著熟稔的笑,劃開了手腕。

血順著少年垂下的胳膊倉促地流,瞬間染紅衣袖,視線開始朦朧,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將最後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那是發給山口的,內容包括他的詳細位置,還有那句拜托了。

之後手無力的垂落,再次環顧這一切,最終將視線定格在東南的位置。

那裏,是他姐的醫院,他之所以選在這裏結束,還有一個原因……

這裏離醫院不遠也不近,一來不至於他死後耽擱太久使心臟無法使用。二來,這不遠不近的距離,就算山口不忍心,要救他趕來也來不及。

最重要的一點,在這裏可以看著自己的姐姐,雖然在她最恐懼、最需要陪伴的時刻無法陪著她,但……

在他有限的生命裏,他目之所及之處,一定有她。

帶著笑容,少年閉上了眼。

一切就如他曾經所說,如果神真的要看一場悲劇,那麽他來演。

少年恬靜的笑臉忽地散了,猶如紅燭淚盡,只餘下青煙裊裊。

而他身下,山口打來的電話正響徹不停,終被風聲消弭。

——————————————————

今天是全國大賽開幕的日子,上野美惠早早便醒了,這是她最後一周住在這裏了,下周來臨之時她便要隨著母親出國,追隨她所選擇的考古學。

電視中是全國大賽的開幕式,但她此刻卻沒有坐下來看電視的空閑,即將要離開了,除了準備臨行的行李外,便是告別,告別這個周圍的鄰居,學校的同學老師,還有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然而,那瞬息間,腦中一閃而過那個如蓮般的少年。

聽說宮崎京輝死了,神宮寺財團散了,想必這些都是他做的。

那麽,他好嗎?

這一切算是已經結束了吧,那下次再見時,他會不會卸去假面,放聲地笑呢。

唇幾不可查勾起,她會期待下次見面,也會在遙遠的國度為那個少年和她的姐姐,送上祝福。

這時門鈴響了,應著馬上就來的少女,向門口跑去。

大概,又是前來送別的人。

“嗨,你是上野美惠吧,我叫藤井修。”

上野一怔,對這個滿頭銀發,笑容燦爛,美得讓人窒息的少年,充滿著疑惑。

“我是上野。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少年搖著頭,呵呵一笑,湊過臉玩味地端詳著她的窘態,伸出手飛快啪了下她的額頭。

“啊。”上野不由喊出聲,羞容滿面,等一顆心好不容易才沈浸下來,便看見少年手中那厚厚的一摞信。

原來,剛才他是用這些信拍她的。

不等她說話,少年拿出了最上面的一封信,遞給她。

“這是清水蓮托我給你的。至於剩下的信要做什麽,已經在上面交代了。”

這時,上野才想起,那個少年曾對自己說過,要她幫他一個忙。

那麽,這些信就是他要自己幫的忙嗎?為什麽他不自己去寄呢?

是什麽無法見面的人,還是,他無法自己給?

心中倏然一窒,“清水蓮呢?他怎麽自己不來。”

少女的話讓藤井修的笑僵在了臉上,猶如映著滿天星鬥的眸,不覺暗了一下,繼而又是先前那般溫和卻疏離的笑。

他不再看少女,躲避著她追問的視線,“他的信裏面應該有交代,抱歉,我的飛機馬上要開了,所以麻煩你自己看。”

不顧上野的回答,藤井修便飛奔著消失了身影。

小蓮,你交代的事,我做完了。

說什麽你知道生命是什麽

既然知道的話

……

少年雙眉皺起,亂了心神。他早猜出了清水蓮要做什麽,卻也知道,清水蓮根本無從選擇,所以最後分別的時候,自己才會說出那句‘永別了’。

那家夥明明比任何一個人都想活,所以才知道生命是什麽。

藤井修多想去質問他,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麽不選擇活下去。

可是,換做是他

恐怕也會做出同清水蓮一樣的選擇。

但,

即便你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無從選擇,我也想要你活下來。

隨著那封信被打開,上野不由打了個寒噤,那字字句句使她的心突突直跳,像要窒息一般,額上被蒙了一層汗,隨著那封信落筆,內心猶巨浪翻湧,少女失神地跌坐在院前。

不可能,這不可能!

清水蓮拜托自己的,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事。

“我不要!”

不要做這樣的事……

淚水滴皺了信紙,墨跡氤氳,上野只覺得腦中的一切都在逐步抽離。

敬啟

上野美惠小姐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要讓你幫我個忙嗎?

其實在你說你選擇考古學的時候,這個想法便被我確定下來。

原因就不必說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而我的心臟,將會移植到我姐體內,但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幫我的,就是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修交給你的信,當你去國外時請別忘了每月幫我寄給我姐。這裏,是六年的信,一共七十二封。

我姐很聰明,我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第六個年頭,但請盡可能的,騙過她。

六年之後,我想她應該已經獲得了屬於她的幸福,那個時候請把那封綠色的信給她。

我想,那個時候,時間應該會沖淡很多東西。

也會減輕她的痛苦吧。

這份信的背後有給你送信那家夥的電話,雖然事後不想麻煩他,但還得拜托他件事。

先說出來,他肯定會叫喊著麻煩的,所以再次麻煩你,請這樣轉告他。

我死之後,絕對不能立墓碑,我已經毀掉了我所有的照片,所以別妄想在墓碑上貼。

最好就是把骨灰隨風灑了,如果手冢哥不同意,也務必不許寫下任何關於我身份的話。

我不想讓我姐難過。

最後,再見了橘子女,請務必讓我姐相信,是你拐跑了她親愛的弟弟,並且,他的弟弟在國外過的很好。

謝謝。

一切就拜托了。

清水蓮

句尾少見的詼諧,是那個卸去冷漠的少年本屬於的……

如波蔓延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 =

望天,,這章出來,我已經準好好了被罵了~( ̄▽ ̄~)(~ ̄▽ ̄)~

☆、世事如煙

“小島小姐,請準備一下,一會就該給您打麻藥了。”

穿白衣的護士掛著柔和的笑推門而來,小島點著頭,略微緊張的回應著微笑。

手冢剛打來電話,比賽還需要一會才能結束,但他們肯定會在手術之前趕來。

相比青學,比賽時間靠後的冰帝眾人,顯然在那之前無法趕來。

她望了望表,想來這個時候冰帝的大家正在比賽吧。

說不上緣由地有一陣失落。

幾分鐘前,她剛送走了南次郎夫婦及手冢一家,他們是來給她鼓勁、加油的,要不是護士不允許,他們肯定會一直守著她。而現在卻要難為他們在大熱的天,坐在醫院的花園裏虛耗著時間。

該來的都來了。就連因比賽無法趕來的立海大的少年們,也在她手術的今天特地打來電話祝福,還有在冰帝的同學老師,可那個溫柔的少年呢?

遲遲不出現的清水蓮,使少女不安極了,明明不久前有打過電話,那個少年說有點事但馬上就來,可他越是這樣說,自己便越是不安。

按理說,一切都已經結束,再也沒有什麽事會發生,可那種心被割了一刀的感覺,又是怎麽一回事?

“游離!”

半合的門被猛地推開,破門而入的少年因為奔跑臉泛著紅暈,他的發浸滿了汗水,在看到小島那兀自楞去的模樣後,眼裏都是慶幸。

還好,他趕到了。

“跡、部?”聲音是連自己都能感到的意外,此刻,冰帝不正在比賽嗎?

“為什麽不告訴本大爺今天手術!?”

為什麽他要從忍足和其他家夥心事重重的樣子中去猜、去追問!?

為什麽她到現在都不願意面對自己!

不由地,跡部怒氣沖天。

而少女,卻是於呆楞中回神,平淡地看著大喘著氣的跡部。

“這樣真的好嗎?把整個比賽都丟給自己的部員,臨陣跑去別處的部長大人?”

語氣是初見時的揶揄調皮,讓跡部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輕松地長出一口氣,不假思索邁步在她身邊坐定。

點著淚痣,“啊嗯?本大爺的部員是連初賽都搞不定的嗎?”

少女噗地笑了,隨即卻突做沈默,眼中霧氣蒙蒙,“笨蛋,你來錯地方了。”

跡部財團之所以會到那個地步,自己逃不脫幹系,而精明的跡部不可能不知道。

那麽,他不恨她嗎?

“才沒有。本大爺是來履行約定的。”

約定?

不由一怔,卻望見少年眼中奪目的溫柔。

“啊嗯,笨女人你不記得了嗎?本大爺說過,在你需要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跡部撥開她額前的亂發,伸手擁上前攏她在臂彎,他感到了懷中少女的僵硬、掙紮,卻沒有放手的打算。

之前,有太多的誤會,有太多的顧慮和阻撓,他不能說喜歡,不能去擁著她,雖然即便到此刻他與她之間也仍被無形的障礙阻隔……

可能,她還恨自己,但他不想錯過。

更不想,萬一將來生死兩隔。

跡部心痛地將她拉得更緊。即使她人再逞強、再獨立,也依然會獨自難過、需要依靠。

念念生滅,無以把捉。

終從跡部懷中掙脫,二人四目相交,僅僅厘米之遙,卻猶如隔了雲山萬裏,她搖了搖頭,眸光冷冽。

“你怎麽知道我現在需要你?”

總有些東西,她無法放下,無法看破,不是不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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