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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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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的。

不過好在該交代的、該做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即使被發現也足以應對。而報仇這種事她也下定決心了,但盡可能想牽連少一些人進去。

小島握著水杯的手緊了幾分力道,臉上卻掛著和煦的笑,“嗯,我知道。手術我會做的。”

“游離,這個手術不做你真的……”

自以為又要無用功的重覆一次已經重覆了無數次話的山口醫生,幾乎與阪田辰彌同時一怔身子。

兩雙眼睛在空中交匯,充滿著不可置信。

“山口醫生,你沒聽錯。我想好了,手術我會做,時間即使問你,我也知道你會說越快越好。所以還是我定,不會很久。一周,給我一周的時間就好。”

她已經查清幕後的指使人,布好了一張大網,她會早早結束掉,不論清水蓮有沒有參與,她都將斬斷清水蓮的機會,而且這個時間只需一周。

如此幹脆的答應,是山口不敢想的,可是,高興之餘,一周的時間,這意味著……

“對了,我忘了手術需要的配型和器官源都是需要時間的對吧。慢得可能需要一年半載吧……”

“不,游離。”山口幾乎喊出來,“有聯系到配型成功的捐獻者,但是……”

小島皺了眉頭,“他還沒有過世,是嗎?命運真是太殘忍。”

一想到自己或許因為‘慶幸’而活下來,而另一個人卻要因為所謂地‘不走運’而死去,她不由感慨命運的作弄。

山口沈默了,什麽都沒說,算是默認了小島的話。

在少女所說的時間裏,她一定會讓這一切塵埃落定,這麽說來……

或許真如她所說,殘忍的命運,總要降臨在誰頭上。

告別了山口,小島在阪田的照顧下坐到了車中,要開車送她回家的阪田,被她所制止了。

“伯伯,帶我轉轉吧。從這裏繞,先去冰帝和青學,最後去立海大看看。”少女指著前方的岔路,淡淡說道。

“可是…”

“我沒關系的,時間還早,您開慢點。我不下車的,轉一圈我們就回去。”

阪田無奈只好保持著緩且穩的車速,開往冰帝,一路上坐在後座的少女都沒有說話,只是頭靠著窗戶,拉著毯子看向窗外,雨滴淅淅瀝瀝,在車窗幹擾著視線,她卻看得起勁。

“伯伯,一切都準備好了嗎?一定要快,趕在小蓮之前。”她只希望這一切不算晚。

阪田辰彌握緊了拳,“準備好了。可是,你真打算這麽做?”

“是啊。”少女眺遠目光。

“但,也沒必要一個人……”

“伯伯。”小島打斷阪田的話,“這是犯罪。我害怕小蓮做,可是我也不想讓你們做。這件事成了,發現的概率不大,敗了……”她忽地笑起來,“阪田伯伯,這手術的成功率……退一步,即使我還活著東窗事發了,我一個病人,也有很多緩刑,而小蓮和你們不同。”

阪田不再說話,他知道,這是少女深思熟慮過的,再怎麽說都無用了。

冰帝的校門還是那麽大,裝飾華麗得一看就心知肚明是誰的趣味。也許因為下雨,操場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托阪田去打聽了一下,男子網球部這周似乎並不在學校訓練,可她卻執意想去網球場看看。

透過鐵質的菱形網眼望去,偌大的網球場放眼望去,空蕩蕩地連個一人影都沒有,加上雨水的沖刷和陰暗的天,油然而生一種蕭條和落寞。

她望了很久,可望在眼裏的景色竟全是自己昔日在這的影子。

那因為友誼聯賽和他們一起訓練的時光,或許是她此番回國以來難得的快樂,但也是她所剩日子裏的,最最荒涼……

砰——

擊球的聲音讓她一怔,搖下車窗的玻璃,金色的小球、熟悉的身影就這樣在豁然開朗的視線裏闖入。

——跡部。

那個冰帝的王。

走哪都跟著一群人,一口一個本大爺的跡部,卻在此時此刻孤身一人站在雨中。發絲在淌水,身上的正選服也被雨淋了個透,緊緊地貼在身上……

看著他緊蹙的眉,自己的眉頭竟也在不知不覺中蹙起了。

頭一次見他如此的落寞,明明不可自制的心疼,卻自欺欺人的覺得他這是活該。

水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下滑,劃過衣服落在草上……

比上次相見,他的球技又見長了,可惜,命中註定他只能離網球越來越遠。

輕推開車門,撐著傘不顧阪田的阻攔走了下來,隨後在網球場的門前駐足而立。她聽得到那個少年嘶啞的吶喊,可那個少年卻並未看到她。

彎下身子,不知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放下手中的傘,鉆進了阪田的傘中。

“走吧。去青學……”

——————————————————————

跡部在球場上揮著球拍,不斷重覆著擊球的動作。腦中所想的,也只不過是怎樣把球擊到墻上再接住這種簡單的思考,除此一切皆是空白。

或許,只有在這片和大家一起奮鬥過,裝填著他美好記憶的球場,才能換來他片刻的寧靜。

他不知道這樣在雨中打了多久,久到不得不回去,不得不轉身面對身後那個巨大的漩渦,他必須走進去,沒有選擇,即使他明白自己只會越陷越深……

用毛巾擦去模糊了視線的雨水,卻在落眸間看到那不知被何人,何時留下的雨傘——紅色的雨傘在綠草中甚是鮮妍,猶如一朵開得正盛的花,它仰面舒展著身軀,酣暢淋漓地飲著這雨水。

向四下望去,過了放學時間的校園空無一人,這傘就像是獨自憑空出現在那裏。

無視著擡腿邁過,卻在已走了很遠時,倒轉回來,彎腰拾起了它。

雨水順著傘骨滑下,滴在他鞋上,唇角浮過一絲苦笑,拿著那早已響得不停的手機,踩著一地地的漣漪,遠去了身影,再也沒有回頭。

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鮮妍若花

到達青學的時候,還未到放學時間,網球部的球場理所當然望不見一個人影。環顧這片球場,當望到那坐落在球場外側,並不顯眼的更衣室時,少女的唇角不由上翹著柔和的弧度。

原來時間已過了這麽久,卻仿佛只是瞬息的眨眼。

“現在小蓮已經跳級和龍馬一個年級了吧?”

“啊。小蓮這孩子,真的很聰明、也很努力。”阪田溫柔點頭,欣慰地回應著少女。

猶如自己被誇讚了般,小島笑得很開心,可轉眼間那雙熠熠生輝的瞳,便染上薄霧般地憂慮。

“小蓮今早走的時候,是說去上課了吧。最近也沒讓他再管公司什麽事吧?”

“嗯。”

阪田辰彌微點了下頭,自從發現清水蓮這孩子有些不大對勁,他便刻意不讓他插手Transparent love的事了。

再說,小島也已醒來,即使身體再不濟,管得很少,但總算是為他分擔著的。

“近來他應該都在學校。”

小島兀自沈默了下,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如果,真在學校就好。我記得小蓮的班主任辦公室是在一樓?我去拜訪一下。”

或許是快要臨近暑假,辦公室內老師很多,光自己認識的就有好幾個,她一一點頭問候過去,最後看到向她走來的瀨戶夏帆。

“你是,清水蓮的姐姐?哦,你好,忘了自己我介紹,我是他的班主任瀨戶夏帆。”不等她先打招呼,捧著教案一看就是剛下課的瀨戶,率先向她打了招呼。

瀨戶是位很客氣的老師,或許是私下聽說過小島,也知她的病情,她很貼心的為其端了凳子,倒了熱水。

“謝謝你,瀨戶老師。”

瀨戶夏帆搖搖頭,三十歲的她配著一張不成熟的娃娃臉。

“清水蓮是個聰明的孩子,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十,說實在的學習這方面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從來沒有操心過。

他挺懂事也很成熟,我也知道你的身體需要有個人在家幫忙。說實在的,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來,所以既然來了,還麻煩你告訴蓮一聲,即使學習再好,出勤率不夠,也是會直接影響畢業的。還希望抽空他能多來學校轉轉。”

雖然對瀨戶的話早有準備,可她的身子還是不由一怔,緊咬下唇,握成拳的骨節泛著青白。

“小島桑,你沒事吧?”

“沒、沒事。小蓮他,有多久沒來上課了。”

“唉?”瀨戶顯得很意外,“小島桑不知道嗎?蓮他自從跳級過來時起,除了考試會來,平時幾乎都是不來上課的。”

一陣痛突然從心口傳來,她趕忙捂住心口,瞬間額頭上便密密麻麻滲出了汗水。

“游離!”

“小島桑?你沒事吧?”

這兩聲喊聲,引得辦公室內一群老師的側目。

她輕搖頭的動作,讓阪田覺得心疼。同她一樣,此時此刻他著實也為那個少年揪了一顆心。

“沒事,瀨戶老師。我知道了,我回去會說他的,讓他沒事多來學校轉轉。”

“嗯,那就麻煩你了。本來我也就打算這幾天去家訪的,看你來了我也就不去打擾你休息了。蓮這學生,照這樣下去考東大一點問題都沒有。這麽懂事,學習又好,你也就不用操心了,你看你的身體,還要多多休息。哦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麽事請給我打電話,必要的話我會登門拜訪的。”

告別了瀨戶,小島悶聲不響的坐進車中,阪田難免擔心,可話還沒說,便聽小島開口。

“去立海大。”

這幹脆的態度讓他插不進半句話。

此刻,小島只想,搶在那個少年前,把自己該做的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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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蓮今天回來的很準時,恰好是放學的時間,他提著包推開門細密的雨水順著他的發梢落在地板上。

“我回來了。姐,晚上要吃什麽。”

見屋裏沒有回應,油然而生不好的預感,顧不得將背包放下,筆直地沖進了小島的房間。

“小蓮,你回來了。”

坐在電腦前的小島摘下耳機、合了電腦,微笑地轉過身。那一瞬間,清水蓮有些微楞,他似乎掃見了一些關於宮崎財團的資料。

但他什麽也未說,只是過來拉著小島坐到床邊,口氣責備又關心“姐,下次耳機聲音開小點,電腦前少坐會。”

他真不知道,先前那一刻自己腦子裏想到了些什麽,那恐怕是這世上唯一能令他恐慌的存在。

小島一直在盯著他,眼神很覆雜,有多少次她都想問,小蓮,你今天到底做什麽去了。可話還是咽了下去,若真的如她所想,詢問能得到的恐怕只是一個借口,還有少年更加謹慎的小心。

若非如她所想……

事到如今,這似乎成為了不可能。自己沒有選擇,只有比少年快一步。

“我今天去覆查了,同意了手術,不過是一個禮拜之後。”

很明顯隨著她的話,是少年倏然僵直的身子,但很快少年一如既往溫柔地撥開遮擋在她眼前的碎發。

“姐,和我照張相吧。”

“小蓮,”小島頓了一下,點了頭,也好,說不定就最後的合影了。“用你的手機。”

清水蓮回以微笑掏出手機,可眼睛卻被霧氣包裹,只是那情緒控制得很好,小島根本沒有發現,更何況此刻的她,心中也是另一番異樣。

手機調好位置,小島緊挨著少年的肩頭,那個初見時小小的肩頭,已經變得厚實而可靠。眼睛酸澀,卻還是笑著,她不想多年以後留給少年的是一張眉頭深鎖,一副不想死的模樣。

望著自家姐的幾分糾結、幾分猶豫,最後卻綻出的溫暖笑意,他也笑著看向鏡頭。

拍攝倒計時的滴滴聲,仿佛令時間都停滯不前,清水蓮悄悄轉過頭,看著自家姐微微緊張的臉與淡淡的笑,幾乎與手機快門聲同時,清水蓮毫無預示地轉過頭,吻上了小島的面頰。

不及驚訝,少女微笑的臉和吻她臉側的少年便被永遠地留在了相冊裏。

事後,看著微楞的小島,清水蓮難得笑得燦爛。

“放心吧,姐會活下來的。”

像是一劑良藥,如此簡單便撫平了她的緊張與恐慌,淡然一笑,“可是你看,相片裏你根本看不到正臉,重來一張吧。”

聽到這句話,少年斂了笑,搖了搖頭,意味深長讓人看不明白。

“不啊,就讓姐你惦記著,整個手術中都要惦記著,這樣等你好了,我們再補張正臉。不許死啊,聽見沒,姐。”

“嗯,好。”小島哼笑了一下,她會活下來,一定會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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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告訴自己不要接近,反而更為接近,這是如此無奈又如必然的一件事。

可多少個時候,真不想遇見你,真不想靠近你……

因為害怕,有一天你看見的我,不再是我,你會失望、會恨我嗎?

然而卻更怕,你毫不介意,從始至終沒有註意我,看過我一眼。

窗外園中的向日葵已長了花苞,要不了數日便會開了,神宮寺奈奈美穿著華美的禮服,坐在窗前持著畫筆將目之所及,一筆筆勾勒著。

她很安靜,也很美,明眸皓齒、膚若凝脂,一舉一動都能入畫。

在下人的印象裏,除了美貌與多才多藝,最多的便是溫柔。

她從未大聲吼過任何一個人,也很少皺眉,總是靜靜的看書、靜靜的作畫,偶爾綻出的微笑,足以令看見的人心生暖意。

而這個神宮寺小姐,馬上要結婚了。雖然還在保密階段,但和神宮寺家來往密切的人都知道了,天天祝賀不斷,聽神宮寺夫人的口氣,婚禮定在暑假,也就是神宮寺小姐畢業的日子。按理來說這是件開心的事,所有人都看得出神宮寺小姐對跡部家少爺的那份小心思,然而隨著婚期臨近,相比她臉上越來越少的笑容,獨自發呆和沈默的時間卻日益增多。

眾所周知那個優雅的大小姐還在,只是眸中少了清澈,笑中多了牽強。

“奈奈美,你怎麽還不去化妝,跑到這裏坐著幹什麽!早上不是給你說了嗎,今晚的宴會很重要,匯聚一堆名門權貴,打扮漂亮點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的。”

“媽……”

神宮寺奈奈美站起身,聲音幾乎顫抖,“為什麽最近總是安排我見別的人,當初我告訴你們我喜歡景吾的時候,不出一個月跡部家便有意和我們家聯姻,我總覺得奇怪,看著他對小島……

這讓我覺得自己是錯的,是多餘的。可你們告訴我,我沒錯。

訂婚是你和爸說的,婚期是你們選的,可我不快樂,相處下來不論我怎麽努力,景吾他都不愛我。為什麽,還要拉我和他結婚,我想不明白。”

神宮寺夫人高挑了下眉,顯得很是不耐煩,自己那從小就聽話的女兒,不論她怎麽安排都只會點頭的女兒第一次站起來質問自己,她只覺得像極了那個小島千枝,不由更為惱怒。

“你是受那個小島千枝的影響嗎?!算了,時間不多了,我不和你多說。既然你說跡部景吾不愛你,那就穿漂亮點在今晚物色一個更好的,早點結婚。”

神宮寺奈奈美聞言,咬著唇落下眸子,眼淚在眼中打轉,“因為什麽?因為景吾家被你們弄垮了嗎?你需要更好的靠山是嗎!?!

從一開始,讓我和景吾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靠近跡部財團,好和宮崎家一起搞垮他對嗎?你們利用我,現在跡部家危在旦夕,宮崎家幾乎勢在必得,那個宮崎京輝給你們打了電話對吧,說了下一步計劃,你們殺人了……”

“胡說什麽!”

神宮寺理事長見自家女兒與妻子遲遲未來,便親自來找,沒成想竟從自己女兒嘴裏聽到了這番話,他青筋暴起,不知自己女兒是怎麽知道的,生怕在這關鍵的時候被誰聽去壞了事。

再看見自家父母因自己的那番話生氣和害怕時她便知道,那封信上所說的,沒有一件是假的。

自己的父親和宮崎京輝串通一氣……

那個即使知道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妹妹斷絕關系,也一定要陷害自己的妹夫,害死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把因為被及時發現而逃過一劫身患重病的侄子,囚禁在神宮寺家的療養院內,為得只是找個機會下手,不讓他得到哪怕一分與他爭奪宮崎財團財產可能的宮崎京輝!

就因為小島千枝的出現是個意外,所以他們竟然設了一個害她的局……

信中也將小島千枝雙胞胎的姐姐為她做的一切寫得清清楚楚。

她不敢相信,原來這個局那麽大,甚至不惜把她算進去,讓她和長谷川之前的那份信扯上關聯,不惜讓跡部他們全以為是自己因為喜歡跡部而吃醋所做的報覆。

這一切僅僅是為了錢和勢力,她竟然被自己的父母算計在一個局裏,從始至終只作為一粒棋子。

一直以來,神宮寺奈奈美都被當做掌上明珠般對待著,即便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麽神宮寺財團。

自己的家庭只是個做小生意碰上時機一夜暴富的暴發戶,也因為這個被別人看不起,但家人對她……

相比現在呢?歸根結底為的不過是勢力和錢。

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恍惚記得上次哭,還是在英國上小學的時候。

也是那個時候,她第一次遇見了跡部。

“爸,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求你收手吧,我想嫁給自己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的人。不想因為其他理由嫁人、豪華卻空蕩的屋子,即使整日都守著,又有什麽用?!”

“閉嘴!”神宮寺理事長呵斥道:“開弓哪有回頭箭!奈奈美你太讓我失望了!當初起步有多難,沒錢時被別人看不起,沒勢力時對人點頭哈腰,你在學校被欺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做你的神宮寺小姐難道不好嗎!”

神宮寺理事長眸光狠戾,幾乎咬牙切齒,“奈奈美,你記好了,感情不是最重要!金錢勢力才是最重要,有了金錢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摔了門,神宮寺理事長揚長而去,神宮寺夫人也緊隨其後,但對自家女兒還是露出幾分心疼,

“你爸說的哪裏有錯,你自己好好想想。跡部景吾不愛你,正好趁機放開他。好好打扮一下,晚宴務必要準時參加,還有哪裏也別想去,周圍你父親安排了人,你跑不掉。”

隨著自己母親離開的腳步聲散去,這周圍如死一般寂靜。逃不掉,還被人監視著,自己該怎麽辦?難道,真要去當一粒棋子,落在哪全靠著背後那雙手,必要時為了全盤棋局,該舍棄時,就不能留下一絲眷戀。

這世上感情真的比不上金錢與權勢嗎?

記得那時,自己與他是鄰桌,他的性格與現在絲毫未變,高調帥氣得不像話。

在自己被欺負,連人帶桌子被推倒時,想起種種眼淚便無聲無息流了下來,卻是他扶住了自己,揚著眉稚氣未脫的臉有著幾分不屑,“啊嗯,還真是不華麗。”

也不知那時,他是在說自己,還是那群捉弄自己的人。

只是,那些人似乎都忌憚著他背後的跡部財團,什麽也不敢說,像做壞事被呵斥的小孩大氣都不敢出,只顧得倉皇而逃。

事後聽說他還找過那些人,而結果就是,從此以後自己再也沒被欺負過。

……

“啊嗯,你叫什麽名字。”

“我?神宮寺奈、奈奈美。”

“唔~”少年若有所思,“本大爺記住了。這種不華麗的事情,以後再遇到記得告訴本大爺。”

再之後,跡部回國,再見已是國中……

即使對方連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只要她記得就夠了,當時那個少年於她而言就如無際黃沙的沙漠中,驀然回首,開在湖邊的鮮妍花朵。

只看了一眼,整個沙漠便都是它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相得益彰

“跡部,和我聯手吧。”

淺色的瞳光影灼灼,吐息間溫潤的顏卻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冰冷的聲音傳進少年耳裏,本靠在駕駛座上微闔雙目的他瞳孔倏張,驚訝一閃而過,卻在看到這神出鬼沒般的人是清水蓮後,驚訝提防於瞬間消失殆盡。

睡意全無,點著淚痣,俊美的臉除了絲絲疲倦依舊帥氣的宛若神邸,他目光深邃透過後視鏡去看那灼灼的瞳。

“聯手?你憑什麽和本大爺聯手。聯手又要做什麽。”跡部並不相信清水蓮有什麽實力,即使他身後有小島那個笨女人,但那個笨女人自己太熟悉了,根本不可能讓清水蓮湯這攤渾水,再者,自己也不想把他牽連進來。

“憑什麽?憑實力。要做的當然是各求所需。”言語中是幾分挪揄的味道,嘴角揚起了一絲笑,“跡部財團的大危機,獨身一人很難度過吧。即使和我合作,我也沒法保證你會扳回一局,但是不和我合作,宮崎、神宮寺兩大勢力加上聯合的小財團,你扳的回來嗎?”

聞言,跡部的眸啞然沈了一下,少年說的是實話,說起來他的確為之頭痛不已,然而,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那是跡部財團自己的事,本大爺還沒不華麗到……”

——呵呵

嘲諷的笑打斷了跡部的話,開門見山的說。“宮崎家那場車禍,其實拖延了不少東西吧。還有神宮寺家……”清水蓮揚了揚手中的信,“這是神宮寺小姐想盡辦法得到的資料,就憑這個神宮寺財團便不足為據。”

鳳眼倏張,態度即刻變了,初起只以為這個少年是借著小島的幾分‘力’在事件外徘徊,卻從未想到他已踏得那麽深,“你是怎麽得到的。”連跡部家也無能為力的東西,看他的神情似乎得到的輕而易舉。

“我自有辦法。實話告訴你,這封信是我和神宮寺小姐的交易,我得到的很多,她的要求只有一個,讓我幫你。對了,不論是東野、宮崎,還是秋津還有…目前你查到的,都是我做的,這個理由,這份實力,和我聯手你有選擇嗎?”

少年的眼又冰了幾分溫度,被恨意染盡的眸,竟然還能清澈如初。

他的話讓跡部楞了良久,他跡部景吾難得被什麽震住,可今天卻被這個少年震得死死的。

“怎麽,還拿我當小鬼看?我不是空有恨意,沒有腦子的人,不想和你廢話,我的時間不多。我姐,還有一個禮拜就決定住院接受手術,她一定起了疑,想要自己去解決。可是,就像是她不想給我機會一樣,我也不會給她機會。她已經準備了一些東西,這些剛好幫到了我,加上你,我有把握,在宮崎京輝還在編織美夢的時候拿到一切。”

跡部的眉蹙得更深,不知他在想什麽,只知道想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清水蓮,本大爺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鬼,憑著恨意,做出了一切。你最傷的是誰,自己不清楚嗎?”

除去惱意,更多的是想讓這個陷入泥潭的少年迷途知返,不光是為這個少年,也是為了那個讓自己總覺得愧對不已的笨女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告訴她,合宿以後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雖然自己能用各種方法為她報仇,卻觸及不了底線、更殺不了那些人,她會不會再次對自己失望,或許連永生永世、永不相幹這樣的話也不願再說。

清水蓮眸色一斂,跡部本以為他聽了進去,可誰曾想清水蓮卻突然仰天大笑,臉上不加掩飾多了幾分嫌惡。

“我放手,不光我會死,我姐也會被殺死。你知道我最近殺了多少人嗎?自從宮崎京輝車禍後他雇了多少人去殺我姐和我,我就殺了多少人。就算他會善罷甘休,你覺得我還能幹幹凈凈的脫身嗎。更何況……”

他的眸光忽地暗去,“我遲早會讓她傷心的。不如,就這樣順道幫她解決這一切。”

少年長長呼了一口氣,“跡部,和我聯手吧。臟事我來做,你只要華華麗麗做你的跡部少爺繼續調查,並把你調查的告訴我,殺他歸我,吞並宮崎和神宮寺歸你。”

“如果本大爺拒絕呢。”

“如果…”聲調拔高了許多,“你想讓她除了為我傷心之外,還要背上殺人的罪名的話,或是她什麽準備都沒,因失敗而被殺掉,你當然有理由拒絕。”

之後,清水蓮沈默地看著跡部,透過後視鏡順著他緊鎖的眉心下移,終於在那微微張合的唇中得到了答案。

“……好。本大爺答應你。”

明明財團的危機可能會因此解決,可他不但沒有松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連呼吸都像被人掐著一樣的不暢,頭痛欲裂,想著那張熟悉的臉因此難過傷心的樣子,自己不僅不能安慰,反而在背後推波助瀾,便是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明白,做了這件事,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可他,沒有選擇,更不想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看來,這輩子,她的那句永不相幹只是提前道出了不可挽回的結局罷了。

————————————————————

宮崎京輝是不肯也絕對不會認輸的,即使親信不是死,便是失魂落魄的逃跑,傾向他的天平也在漸漸傾向那無形的幾股勢力,他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他宮崎京輝一輩子,眼裏從來只有權勢,而自己那死去的父親又何嘗不是,小時陪伴他的不過是母親的遺像和夜夜長明的孤燈,那個追趕著權勢,而使自己不論如何追趕,看到的也只是背影的父親,不是早已用所作所為告訴了他,什麽人都可以不要,只有權勢不可以放棄。

或許起初,想要努力爭奪一些地位權勢的時候,只是為了讓父親看自己一眼,然而那個人始終沒有……

那個人不曾對他溫柔、不曾對他微笑,老是板著臉,一臉的嚴肅。那個人對自己,不像是父親對兒子,更像是上司對下屬的關系。

為了博取那個人的一絲註意,他真的努力了。

即使小時的他最怕打雷,電閃雷鳴的夜晚獨自在家的他也會捏緊拳頭裹著被子一整夜,也不會告訴他。

即使學校的公開課全班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父母的陪同,他也會認認真真的準備,抱著一絲僥幸,認為那人會來……

他只是想讓自己的父親看他一眼,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近那麽一點,可堅強、拼命都靠不近,甚至在哮喘發作時獨自倒在院中從醫院醒來的時候,那個人留給他的也不過是個離去的背影。

那時,他決定不再為了取悅自己的父親而努力,想要放下這段無濟的追逐,不再執著父親的時候,那個人……被父親抱回了家。

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對著她爽朗大笑,在她感冒的病床前,一守便是一夜,滿目竟是寵溺。

那些自己無論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的,被這個所謂的妹妹,輕而易舉得到了一切。

他恨。

他想要報覆,既然什麽都不如權勢重要,那他還要這個家、這個父親做什麽?

他用盡那麽多辦法去殺死這個妹妹,可她總是驚險避過……

直到自己那個所謂的妹妹,為了愛情和那人爭吵,在那人終於親口說出永不相認後離開了家……

一切本該就此落定,可當他在父親的書房發現那些並不打算寄出的信後,他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父親以愛的名義,為了不被他傷害到那個女人而演的一出戲。

他不動聲色,卻展開了報覆。

那個女人愛的人、還有那個女人,包括他們的孩子…

他讓那個男人背負上了殺人犯的罪名,在他眼前殺了他最珍愛的人,

還用他家人的生命威脅他承認殺人。

但千算萬算卻沒算準那二人的孩子。

本以為失去記憶,完全忘了自己的小鬼,並不構成威脅,扔下帶病的他,由他自身自滅,但那個小鬼竟然遇到了叫小島千枝的女生,還在睡夢中無意識的說出了他本該忘記的一切。

已決定好要殺他,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生,為了保護他,竟膽大到跑到自己安排監視他們的人面前,說要見自己。

談話過程忽略不計,她逼急了威脅他,只是,平生他最討厭威脅。

他先是答應,而後借機帶走那個小鬼,並安放在神宮寺家的療養院內,一面用治療牽制,一面以此威脅,並和追名逐利暈了頭的神宮寺夫婦合作,設了如此大的局。

後來小島千枝再次出現,所有人都覺得是意外,又都在慶幸她忘記了之前的事,只有他,覺得現在的小島千枝不是以前的那個,雖然只是懷疑,但他從沒有放棄調查,直到不久前得知了那個女人真正的身份。

這麽想想,威脅並破壞自己計劃的那幾股勢力,不用腦子也該知道是誰了。

游枝一介,不,小島游離。

你可藏的可真深。還有跡部家,果然,大財團就是大財團,小伎倆根本不足以打垮它。

但他,宮崎京輝,想要的,必須得到。

明的不行來暗的,暗的不行,來狠的!

小島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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