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4)

關燈
說著,那份笑容更加燦爛。

“你認為‘醜’只是外表,可是那種東西,我在瞬間就改變了,即使沒有傾國傾城卻還是改變了。而你的心呢?

我看到的還是醜陋無比!

不過,那和我無關。我想說的只有一點,如果我是醜陋的,你便比我更醜陋。如果像我一樣的人全是惡魔的話,那像你一樣的人,就是造就惡魔的地獄!”

隨著所經歷的種種而聯想,憤怒很快充斥了她的身體,她的語氣冰冷至極,心臟也難以承受負荷地狂跳著。

她狂吼著,用悲憤的眼神盯住秋津美砂,像是要把她撕得粉碎。

望著這般的小島千枝,秋津美砂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但她卻下意識的隨著秋津美砂向前挪移。

接著,手冢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以至於讓她的身子猛地一怔。擡起頭,看著手冢緊蹙的眉,她笑得苦澀。

“抱歉,是我一時失去理智。”微頓了數秒,“小光,我明白的。我不會把這件事同那件事弄混,只是有點氣不過罷了。”

“啊,我知道。”

手冢語氣溫和,洋溢著淡淡地溫柔。雖然,那對他們彼此而言,是在平常不過的對話語氣。可一向給眾人嚴肅、沈穩印象的手冢,忽然用這種語氣說話,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生,這讓不解他們之間關系的眾人不得不胡亂猜測起來。

更別說,她對手冢的稱呼還是那樣親切……

就連與手冢相識已久的乾都是不由一怔,楞是沒有反應過來要將這個難得的‘數據’記錄在冊。

經過剛才這麽一鬧騰,她想要惡作劇的心情已然消退過半,於是她只想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她重新勾起了笑,繼續挽著手冢的胳膊。

“我想不用我再說什麽了。總而言之一句話:很抱歉,你的手冢前輩,被我提前預定了。所以,勞您大駕,請讓路。”

見秋津美砂沒什麽反應,便拉著手冢向人群外走去,當路過大腦仍處於當機狀的乾面前時,她十分無語的扶額,伸出手狠掐了乾一下,可這家夥除了抽了抽嘴角外,竟然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她黑線,乾這家夥不是當真了吧。正當她再次準備掐乾一下時,他們面前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擡眼一看,正是秋津美砂。

“我不信,即使你變得比以前漂亮,可還是雀斑女!手冢前輩是不可能和你這種女生交往的!而且,手冢前輩也說過,他目前是不會和任何女生交往的!”

見到秋津美砂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忽然又來了惡作劇的打算,只見她故作頭疼的扶著眉心。

“不相信嗎?這可不好辦。難道……要當眾KISS嗎?很害羞呢……”

說著她環住了手冢的腰,笑得一臉燦爛,可手冢的身子卻是明顯地一僵。她這個人,對與自己很熟的人,往往是一點性別觀念都沒有。

說好聽點是天然呆,說難聽點就是偶爾腦抽風!

就在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她突然松開了手冢,咧嘴一笑。

“當眾kiss什麽的,果然做不來!不過,我可是把手冢媽媽叫媽媽的喲。”她轉過頭,對手冢笑著。

“對吧,小光~”

對於她的追問手冢黑線,好半天才點著頭‘啊’了一聲,可是他總覺得在這裏這樣回答很不妥,本來還想解釋這個誤會的,可是好像被越描越黑了。

有了手冢的親口承認,四下一片沈默。雖然事實根本不是眾人想的那樣,可眾人的確是這麽想的。

噗——

咳咳——

人群後傳來的聲音讓眾人一楞,回過頭,只見網球部的一幹正選,全都石化到了一起。桃城的嘴巴可以塞進滿滿一筐雞蛋;越前被PONTA嗆得直咳嗽;菊丸抱著大石不可思議的直叫‘大石~大石~手冢……手冢他竟然在和千枝交往Nya~’但是大石似乎並沒有聽到菊丸在自己身邊說了些什麽,只是像覆讀機一樣機械地念叨著:

“啊,手冢談戀愛了!可是馬上就要畢業了,這樣會不會影響學業,還有地區預選賽、關東大賽、全國大賽……怎麽辦、怎麽辦……”

海棠輕咳了兩聲,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不二的藍眸睜得大大的,但轉瞬便恢覆了笑容,只見他笑得那如一個萬花齊放。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祝福你們啊,手冢、千枝。”

小島千枝的嘴角抽了抽,祝福個鬼呀!而手冢則是冷氣全開,臉黑得難以形容。

至於一側的乾嘛,原本就當機的腦袋,更加當機了。

她無語的瞥了一眼人群,還好看熱鬧的人沒多少……

沒多少!……她瞬間石化了,這是怎麽了,什麽時候起他們周圍站滿了人。

而且人數還成增加的趨勢,陸續增長著。

她眼角抽搐,在心中暗暗叫罵:‘餵餵,你們當這是超市打折嗎!

是學生就給我上課去啊!放學了就給我乖乖去社團啊!都擠到這裏來幹什麽!!’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身側捏著拳頭一臉黑線、青筋的手冢,十分無辜地眨著眼睛。

她似乎又把事情搞砸了,不知道現在解釋還來不來得及,不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可以用上那句話吧。

‘解釋就等於掩飾,掩飾就等於事實!’

啊!完蛋了,事後她不被活冰山凍死就怪了!

看來,為了防止事情的再度擴大化,現在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說著,她一手拽住活冰山、一手拉過就近的乾,沖楞在人群後的一幹人大喊:‘你們幾個,給我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其實是為了後面打基礎,前面不是說了,會讓某些人的感情覺醒,咳咳,所以我打算用別扭又孩子氣的吃醋法。啊哈哈~

☆、風欲靜而樹不止

男子網球部的休息室內,正選齊聚一堂。他們望著一側陰著臉的自家部長和在他們部長面前晃來晃去,手中反覆鼓搗著一副不透明眼鏡的少女,十分糾結的蹙眉。

他們都很想弄清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是怎麽和手冢交往的。然而,卻誰也沒有這個膽……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總覺得不對勁,果然是這裏變形了。”小島千枝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自語著。她將微微變形的鏡框扳回原狀後,滿意一笑,重新架到鼻梁上。

瞬間,那個如果不吭氣就沒有一點存在感的普通少女又回來了。

“千枝,你真的在和手冢交往嗎?”

好奇的菊丸寶寶,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蹭到她身邊。

交往?

她先是一楞,接著擡眸掃了一眼在菊丸身後,豎起著耳朵、全神貫註的眾人。

“咳~”對於她的註視,眾人默契地咳嗽一聲,以用來遮掩此刻的尷尬。

又是下個瞬間,房間的氣溫突然下降了好幾攝氏度。不用想,能造成這一結果的,只可能是某位泛著黑光的活冰山。

她忽然很想笑,但卻強忍著,不為其他,只為繼續後面小小的惡作劇。

“是啊,在交往著。”

唇角倏然上翹,對著菊丸燦爛的笑著

菊丸一怔,張大了嘴巴。而註意到了什麽的不二和越前,卻是默默無語。一個低壓著帽檐,說出了自己那句囂張的‘MA DA MA DA DA NE’,一個則是更為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她根本沒有和手冢交往,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為了幫手冢擺脫秋津美砂的糾纏,所上演的一出戲。’

只是腹黑的本性讓他故作不知,笑等著好戲的上演。

“騙人!千枝真的在和手冢交往!!”菊丸後知後覺才有了反應,可單純的他絕對想不到自己被一個腹黑女騙了。

她繃著臉,盡力憋笑,卻終還是輸給了自身濃烈的笑意。只見她扶著衣櫃,笑得前仰後合,而這時手冢頭上的黑線卻更是濃稠了幾分。

“英二,你放心。你們部長很珍愛生命的,他可不想早死,更不會做出自折壽命的事來。所以,他才不會和我這種,娶回家會折壽四十年的女人交往!”

周圍的空氣先是一頓,再接著便揚起了濃濃的笑意。手冢頂著黑線,顯得無語又無奈。越前則是以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鄙視的望著她。

這個家夥,性格還真是頑劣到了極點!

“千枝~你會遇到什麽讓你苦惱或是糾結的事嗎?”

苦惱?糾結?對於菊丸突然岔開話題的提問,她有些迷茫。

“嗯,就像每日都要糾結買什麽口味面包才好的桃子一樣。”

“菊丸前輩!”桃城尬尷地紅了臉,“真要說的話,總是在便利店糾結好久,拿不定主意要買什麽口味牙膏的菊丸前輩,不是更適合這樣說嗎?”

菊丸眨著眼睛,十分無辜。“唉?可是牙膏的口味真的很難挑Nya~”

……

菊丸是個樂觀開朗、個性善變的人。他很單純,有時說話會口無摭攔,想起什麽就說什麽,尤其是對自己相熟的人。

可是他詢問小島千枝的話,卻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一件糾結了他蠻久的事。

不論什麽時候見她,她看起來似乎總是很開朗、沒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算偶爾她的眼中會閃過一瞬地憂郁,但下一秒那瞬憂郁便會煙消雲散。

所以菊丸很好奇,她那一瞬的憂郁是為了什麽。究竟是什麽事才會她感動苦惱、糾結……

“吶~千枝,你不會遇到什麽苦惱或是糾結的事嗎?”

菊丸重覆著先前的提問,眾人也好像被勾起了好奇,沈默著等待她的回答。

她輕推著眼鏡,延續著沈默的蔓延,直到眾人不解地蹙眉時,她才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毛毛蟲!”

這個回答讓眾人意外的想笑,但想想似乎女生都會怕這一類生物,可是他們卻還是想笑,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會在一只小小的毛毛蟲面前彎下腰。

“原來千枝怕毛毛蟲Nya~不過毛毛蟲的確很可怕呢~”菊丸恍然大悟的點頭,可越前和手冢卻是面露疑惑。

她會怕毛毛蟲?!怎麽可能!她絕對是那種把毛毛蟲抓起來,放到老師辦公桌上,嚇唬老師的狠角色!

乾迅速從衣兜掏出本子和筆,打算更新她的數據,可她卻曼斯條理的繼續道:

“毛毛蟲是最讓我苦惱的了。因為每次見到毛毛蟲,我都要糾結好久,是把它放到別人的書包好,還是把它放到料理裏面好。”

說完,她歪著頭,擺出一副糾結的神情。

把毛毛蟲放到料理裏面?!

不二抽搐了下眼角,笑容微微僵硬。一側的乾更是筆尖一頓,用手捂住肚子,臉色鐵青。可她卻推著眼鏡,笑得明媚,顛倒春夏。

擡眸看了眼手表,她無視黑著臉的眾人,直徑向大門走去。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該訓練了。本來我還想看看你們訓練的,可是今天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加深別人對我的怨念~

至於那件事嘛……

就讓他們暫時誤會著好了,否則指不定秋津美砂還會做出什麽事。”

她表情懶散,陳訴得也頗顯淡然。

她看懂了秋津美砂的眼神,那是一種‘至死不休’的堅決,也是一種寧願萬劫不覆也不知悔改的恐怖決心。

與其讓這種人因小事而嫉妒,遷怒無辜的人,還不如讓這個人的目標一開始就沖著她一人來,這樣也能提前很好的提防。

再者,她在青學的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為期一月的教學體驗,只剩下不足一周的時間,到時她回到冰帝上學,想必秋津美砂也沒有那個能力,追到冰帝去。

所以,只要最後一周能小心翼翼的過去,結局便是皆大歡喜。

“這件事我會去解釋。”

手冢蹙著眉,怎麽不知道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他當然不希望秋津美砂在做出什麽有著惡劣影響的事來。

但同理,他也不希望讓她一個人承擔下所有未知、可能發生的危險。

“解釋?”她輕輕搖頭,“秋津美砂現在一定恨我入骨,就是解釋清楚了也一樣。還不如順水推舟讓她誤會下去好了。雖然我不敢保證永遠,但短期之內,我想是不會再發生類似你們女網部長退部、轉學的事情了。”

望著她嚴肅的神情,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笑了笑,她卸下了嚴肅。“小光,你要是再反對的話,我就會單方面認為你是因為有喜歡的女生,所以才不想讓她誤會的。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我會一字不差按照自己的想法轉告給彩萊媽媽~”

“……”

眸光掃過手冢鐵青的臉上,她擺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楞了楞,乾拿著筆記本走到手冢身邊,眼鏡反光,儼然一副期待八卦的樣子。

“手冢,可以告訴我們,她為什麽叫伯母媽媽嗎?”

手冢沈著眸,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面前寫滿好奇的眾人,最後落在乾身上。

“打掃倉庫時偷懶,繞操場跑二十圈!”

……

揚著頭,小島千枝一個人走在放學後無人的教學樓內,氣氛有些瘆人。她聳了聳肩頗為無奈,這種時間,學生們不是回家了就是在部團中耗著,也難怪教學樓裏會這麽安靜。

雖然她不信什麽鬼神,更不畏懼,可獨自走在這種安靜到詭異的地方,還是難免感到不自在。

嘆了口氣,她向自己所在的班級走去。

要不是因為書包裏有家門的鑰匙和錢包,她怎麽會不嫌麻煩,特意跑到教室裏來。拉了拉門,卻發現教室門竟然被鎖住了。

扶著額角,眉頭緊蹙。

怎麽會遇到這種情況,看來她只得先去老師辦公室,找值班老師借一把鑰匙了。

“小島千枝。”

“唉?”

意外的呼喚讓她一怔,轉過身去,一個體態微胖,目露刻薄的女生正手叉腰望著她。

“有什麽事嗎?”

小島千枝蹙著眉,瞥了一眼緊跟在這個女生身後的三個女生,充滿警覺。

“沒,只是想告訴你,教室門關了。”

她對小島千枝笑著,臉上的橫肉擰作一團,雖然她故作溫和,可小島千枝還是覺得有一種莫名地惡意。

她不想在這種地方同這些女生多言, 便微點了下頭。

“嗯,我知道。我現在正打算去找值班老師借鑰匙,所以,先告辭了。”

說著,不等那些女生吭聲,轉身就走。

“值班老師家裏有急事,暫時回家去了。”

女生的話讓她一頓,但並沒轉身。“這樣啊,多謝相告。我會去校門口等的。”

她邁開步子,打算再次離開,卻沒想到又會被那些女生的話牽住步伐。

“順便一提,網球部的幾位正選剛才去醫院了,說是他們的教練木村生產期提前,需要商量一下她生產期間代理教練的事情。”

另一個矮個女生用頗為得意的語調對她說道。

這也算是在間接告訴她,目前在這個學校,能幫她的人,一個都不在。

小島千枝輕笑,轉過身去。

“是嗎?那應該時間不會很久~我還是不等老師了,直接等小光回來去他家好了。我想彩萊媽媽她一定不介意我借住一晚的。”

那些女生臉一沈,帶絲緊張,緊盯著她身側的教室門。她有些不解地挑眉,卻在她訝異的空檔,本該鎖住的教室門被突然打開,然後只聽‘嘩啦’一聲響,她從頭濕到尾。

“小島千枝,你少得意!我是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收了眼中的驚訝,小島千枝眨著眼淡淡瞥了眼手提著空水桶氣急敗壞怒瞪著她的秋津美砂。接著,她笑著推了推眼鏡,對秋津美砂視而不見,只是拽著緊貼在前胸的校服,為難地蹙眉。

“啊啦~全都濕透了呢~這可不好辦,小光知道會擔心的。”

“你!……”

秋津美砂咬咬牙,強忍著憤怒,故作無所謂地嗤笑道:

“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我一定會找到讓手冢前輩看清你的證據!”

秋津美砂對那幾個女生吼了一句‘我們走’,然後耍手離開。望著她的背影,小島千枝扶額笑出了聲,沖著她喊道。

“證據的話,要找就去找好了,只是希望你找到的證據,不是讓我們越靠越近的證據。”

看著秋津美砂猛然僵住,接著又怒氣沖沖向前邁步的姿勢,她扶額仰頭大笑起來。

可笑著笑著,她卻哭了。

就為了這樣自私的一個理由,就可以無條件的傷害別人,甚至讓他人失去生命嗎?

她不明白……

從教室中提出書包,小島千枝拖著濕漉漉的身體邁著步子,向樓梯處走去。順著她校服而下的水滴,在過道中央留下一排淺淺淡淡的水痕。

一陣風拂過,寒冷使她裹緊了濕漉漉的衣服,緊抱肩膀打起了哆嗦。

“阿嚏——”

響亮的噴嚏聲劃過寂靜的樓道,她本人也被這聲噴嚏震彎了腰,當她揉著鼻子擡起頭時,卻望著自己眼前多出的身影楞住了,而那個身影也顯然同她一樣。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是不同的震驚。

“你怎麽了?!”

“周助!你不是去醫院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難得生氣

不二的突然出現,更映襯了她的狼狽不堪。惴惴不安的低著頭,時不時掃著不二湛藍的眸,幹笑著。

“出了什麽事?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不二蹙緊了眉,連忙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謝謝。”

拉著肩頭的衣服,她輕聲答謝,卻並未對不二的詢問作出回答。

不二擡眸,看著渾身濕漉漉淌著水的她,不由攥了攥拳頭。

她額前被水打濕的劉海粘連在一起,臉色蒼白得有些發青,本該泛紅的嘴唇更是慘白地瘆人。

“跟我來。”

不二二話不說拉起她的胳膊就走,她卻拼命掙紮著。“去哪裏,我沒事的!我該回家了!”

“你這個樣子要怎麽回去?先跟我去休息室把衣服換了!”微微轉頭,一向溫柔的不二,難得嚴厲的說道。

“我……總之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掙脫了不二的手,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那張臉平靜又蒼白。

“很抱歉,把你的衣服弄濕了,明天我會洗好帶來的。”說著,她轉過身正要走,卻被不二拉著胳膊拽了回來。

總是微彎著,帶著笑容的唇角,此刻卻是以一條直線般平平延伸。湛藍的眸,更是散著陣陣寒意。

“是秋津美砂做的嗎?”

她猛然怔住的身子,讓不二眼中湧起了不知名的波痕。接著他恢覆了笑容,眼眸沾染著柔和,卻讓人猜測不透。

“你這樣是感冒的,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沒事。”輕輕搖頭,回想著先前那些女生的話,並推測著不二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周助是因為什麽事才從半路折回,出現在這裏的吧?再這樣同我耗下去的話,他們會著急的。”

不二笑笑,“是啊。因為把重要的東西遺忘到了教室。不過他們先去了,我就算晚點去也沒什麽關系。”

她的眉頭在瞬間蹙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不二的留下,讓她感到了苦惱。

“呵呵,這件事千枝不想讓手冢和越前他們知道吧?”

“嗯?”她警惕的挑眉,卻見到不二滿意的笑。

“你這樣是會感冒的,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不二又重覆了一遍先前他說過的話,可相同的短語中,卻有了隱含的深意。

小島千枝眼前是不二帶笑的俊臉,她嘆了口氣,微微側眸望著窗外泛著誘人香橙色的天空。

“這個時間,部團活動已經結束了吧。就算我跟你去網球部的休息室,那裏也已經把門鎖上了。

就算有其他可以換衣服的地方,那衣服呢?你們的衣服不都是放在網球部的休息室了嗎?難不成你要讓我把濕衣服脫掉,光著身子等它幹了再穿上?”

不二的笑容僵在臉上,綻著藍色的眸,壓低聲音開口。

“乾有拿鑰匙,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不管怎樣,他是不會放她一人穿著濕淋淋地衣服回家,更別說她那種身體情況。

她與不二僵持著,寒意也越發明顯,她即擔憂又慌張,不知自己臉上的妝有沒有花掉。然而即使暫時沒花掉,離花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因此,她必須趕快離開。

為了身份不被識破,她想出一個惡劣至極的辦法……

“你怎麽了?!”

不二望著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撐地的小島千枝,扔掉了還未撥通的手機,沖上前緊張地扶住她的肩膀。

“心……心口很難受。”

看著這個瘦小的少女,臉上寫滿了痛苦,不二一怔反應過來了什麽。攬著她,準備將她從地上抱起,卻被她避開。

“藥……保健室有急救的藥。”長喘了口氣,“我……現在……需要原地休息。”

不二微微一楞,顧不上考究她話中的真偽,起身便向保健室沖去。

見不二遠去,她站起身,眸光寫滿了愧疚,那個瞬間她開始厭惡自己。想哭的感覺變得明顯起來,可硬是被她壓了下去。

對著不二離開的方向鄭重鞠躬,“對不起……對不起……”那雙眸,霧氣朦朧,晦暗的看不清顏色。

彎腰拾起不二丟下的手機,打開短信編輯,並調成了長亮留下一段話:

‘周助,很抱歉用這種可惡、拙劣的方式騙了你。可是我有必須離開的理由,聽起來荒謬卻不得已的理由。

你的衣服我先借走了,明天我會洗幹凈還給你。

——小島千枝。’

不二拿著藥,氣喘籲籲地跑上樓,他正慶幸著保健室的門並沒有被鎖上,但下個瞬間映入他眼簾的空曠走廊,以及走廊中央紮眼又再熟悉不過的手機讓他一楞。

此刻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只見他默默走上前,彎腰拾起手機,默讀著手機上的留言。接著他閉上了眼,然後睜開,湛藍色的眸映不出任何景色。

因為不得已的理由必須離開嗎?不知道這個理由會不會和她臉上隱藏的秘密有關呢?

不二笑笑,好在她並沒有真的出事,不過她會不會發現,自己所隱藏的秘密已經被他發現了呢。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而這時他手中的手機也震動起來。不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壓了接聽。

“呵呵,乾~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我馬上過來,順便想問你點事……”

跡部開著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駛著。道路上,車輛意外的少。

他感到了悶熱,便單手扶著方向盤,用另一只手卸去了領帶、並將襯衣最上面的兩粒扣子解開。

扔在副駕駛位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面催促他快回的短信,卻讓他的車速更為放慢了不少。

神宮寺家的宴會嗎?跡部冷哼一聲,顯得十分不屑。

他擡眸,無意瞥了一眼車窗外,可人行道上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卻讓他一楞,高挑著眉。

打了一把方向盤,跡部把車倒開回去。

“餵,笨女人!”

高聲且熟悉的呼喚讓她茫然的回頭,卻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身邊停下,隨著半開的車窗玻璃徹底落下,是跡部微揚下頜、高傲的臉。

“跡部大爺?”

“我說你這個……笨女人,你怎麽了!?”點著淚痣,跡部擡眸。當他把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卻驚異的瞪大了雙眸。

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身上還滴著水,頭發亂糟糟、濕淋淋地貼在頭上、脖子上,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街上走著。

也不知怎麽地,跡部一瞬間來了怒氣,卻還是強忍著,又問了她一遍。

“笨女人,告訴本大爺,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她挑挑眉,沒想到會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候,遇見華麗的跡部。不過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先把臉上的妝補了起來,否則此時她怎麽可能這樣沈著冷靜。

“沒什麽,跡部大爺你想多了。”淺淡的回答徹底擊碎了跡部的所有耐心,尤其最後那一句‘跡部大爺你多想了’就更使跡部莫名地不爽。

用毫不優雅的方式打開車門,走下車,又一把拉住了她,不明分說便將她往車上拽。

“跟本大爺回家!”

他現在哪裏還管得了什麽宴會!只一心想讓這個頭腦空無一物的白癡換上幹衣服,千萬別感冒!

淡淡瞥了眼跡部,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指了指副駕駛位置上的手機。“大爺,電話響了……”

平靜地語氣,讓跡部出奇的生氣。他看也沒看手機,只是望著眼前那個比剛才還要蒼白的面容,高挑著眉。

“笨女人,難道你就這麽想感冒嗎!快點跟本大爺回家換衣服!”

她望了望跡部,又望了望副駕駛位上的手機,雖然因為距離的關系,她不能完全看清上面的內容。但還是根據簡單的詞組,大致讀懂了什麽。

“不是有急事要辦嗎?”

寒冷讓她的身子發顫,有些站不住,氣息則更是不穩。見到他這樣,跡部把她拉的更緊,以至於她吃痛的挑眉。

“那種事,無所謂!跟本大爺回家!”

此刻的跡部,眸中寫滿了怒火與不耐,如果不是礙於她的身體,他絕對會用力把她扔進車裏。可現在,卻不得不顧及著她的身體。光是想想,他便覺得不由地窩火!

小島千枝的心口現在疼痛難忍,身體也寒冷得要命,如果不是因為跟跡部回去他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她診斷的話,她一定二話不說跟他回去。

因為她實在是要撐不住了,可是被醫生診斷的後果,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所以,她任性的寧願凍死,也不願再聽到那近似無情的診斷。

望著跡部的眉心趁他不註意猛地低頭,狠狠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跡部吃痛的蹙眉,她卻趁著這個空檔掙脫他的手,踉踉蹌蹌地擠上一輛正在起步的公交。

“笨女人,你給本大爺回來!”

見她離開,跡部顧不上自己紅腫的右手,沖了兩步打算追上她,可無奈公交已加速始離。

那已是單憑人類的力量無法追上速度。

“這個笨蛋!”

跡部不顧形象的唾罵了一聲,隨後轉身折回車內,腳踩油門緊跟上去。

隨著一段時間的行駛,道路漸漸變得擁堵起來,跡部的車子被其他車輛堵到路中間,暫時無法前進,只得眼看著載有她的公交始離他的視線。

他正惱火著,手機卻不看時機的響起,他想也沒想便掛斷了電話正打算繼續前行,卻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聽著慵懶地關西腔從電話那頭傳來,跡部卻語氣惡劣。

……

“唉?千枝桑渾身濕透,一個人跑走了!”聽了跡部的敘述,忍足顯得難以置信。

“啊!本大爺拉都拉不住,那個笨女人!”低咒了聲,眸中卻滿是擔憂。

電話那頭的忍足頓了頓,語調嚴肅。“我知道了,跡部你現在在哪,我這就去找你……”

小島千枝像個孩子似地將頭貼在車窗上,她身上的衣服已不再淌水,只是緊緊地與她的肌膚貼在一起,寒意陣陣。

眨著眼,視線模糊不清,身體更是沈重得如同灌了鉛。別說走路了,光是坐著都好似將要摔倒一般。

她揉了揉緊蹙的眉心,望著窗外嘆氣。沒想到這輛公交的行駛方向,會是山口醫生所在的醫院呢。

看來,她的定期檢查要提前了,而且以她這幅樣子出現在山口眼前,一定少不了他的一頓猛劈加責罵。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漾起了笑容,可那笑容卻隱逸著淡淡地苦澀與無奈。

趁離目的地還有一久,她閉上了眼睛以望可以短暫休息一會,可是她的手卻緊捂著心口。這倒不是因為難受亦或是疼痛……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她的心口已經不痛了,而是對她而言那兩種東西,已經習以為常了。之所用手捂著心口,只單單是為了感知心臟的跳動,告訴自己只要它還跳著,她就要努力活著……

窗外車流如水,匆匆而過,她卻睡得甘甜,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某些人滿世界的尋找著。

作者有話要說:

☆、蜃景如心

從醫院走出,不停翻看手機的不二引起了乾的註意。

“據我的觀察,不二正在擔憂著什麽。”

“唉,是嗎?”

察覺到乾與菊丸的註視,不二收起擔憂,從手機上挪開視線,溫和地笑著。

“呵呵,有什麽問題嗎?”

望了不二一眼,手冢推著眼鏡,淡淡道。

“不二,出了什麽事嗎?”

從再次見到不二起,他就發現了不二的異常。總是抱著手機不說,還掛著滿臉擔憂,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

“不二,發生什麽事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大石眉頭蹙起,臉上劃過一絲緊張。

不二‘呵呵’一笑,將手機裝到衣兜中。“沒什麽事。只是裕太晚上會回家吃飯,不知道他有沒有帶鑰匙。”

不二心疼弟弟是在青學出了名的,所以這個解釋聽上去似乎也合乎情理,以至於眾人沒再多問,而是繼續著先前他們談論的話題。

“吶,龍崎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