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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她請假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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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真要從中等部調到高等部來嗎?”

聽木村教練說,在她生產期間,學校領導經過考慮決定將就職中等部的龍崎老師調來,擔任網球部的臨時教練一職。

將與曾經的恩師再會,眾人激動難遮,只是這個消息來得突然,大家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是真的了,桃子~”菊丸跳著掛到桃城脖子上,壓得桃城‘菊丸前輩’的直叫。可菊丸只是自顧自地興奮著。

“不知道龍崎教練什麽時候任職,好想見她啊!大石~”

“英二~你激動的有些過頭了。”大石在一旁無奈地笑著,可熠熠生輝的眸,卻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望著他們,不二也笑著,可那抹笑卻被什麽給阻擋了,未能深及眼底。

他從衣兜再次掏出手機,壓下重播鍵。聽筒中,只有陣陣倉促的忙音傳來,而無應答。微蹙著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麽久了,她也該到家了。電話怎麽老打不通呢?不會出什麽事吧?

疑問一直在他腦中盤旋,直到他緊了緊拳,駐足對眾人道:“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辦。抱歉,先走一步了。”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不二便轉身跑開。彎彎地眸,變成一抹湛藍,表情嚴肅的不像他。

小島千枝在山口醫生的休息室躺著,已換下了濕透的衣服,穿上了山口的襯衣。對於嬌小的她而言,山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尤為不合身,那簡直就像是披上了一層被單。

對於她的抱怨,山口沒好氣地將體溫計遞給她。

“你這個孩子就不能讓別人省心嗎?”

她笑著從山口手中將體溫計接過,“嘿嘿,山口醫生你看你從剛才見到我,就開始數落我。都過去這麽久了,這次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說說你這個孩子!”山口嘆了口氣,“你要是出了什麽問題,貴樹不得怪罪死我。”

“不會、不會,爸爸他才不會怪罪山口醫生,倒是會把讓山口醫生生氣的罪魁禍首,‘我’狠罵一頓。”她眼帶笑意。

山口不去理會努力獻殷勤的她,而是緊盯著她的化驗報告,沈著臉。

“你……”

“山口醫生。”

扼殺了山口未說出口的話,小島千枝收了笑容,語氣緩慢又嚴肅。

“山口醫生,一開始就知道結局的事情,不用說也可以的。”

山口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她與她僵持不下,但最終山口還是輸給了她那雙透著不容改變的決心的眸。

他長嘆一口氣,將化驗報告扔到辦公桌上。

“我去看看你的衣服烘幹了沒,要是困的話,就在這睡一會。”他邁著步子,走出房間,並用一種不知是希望她聽見,還是不希望她聽見的音量感嘆道:

“還好,我生的是兒子,而且也沒有這麽倔強。”說完,他還深意地瞥了小島千枝一眼。

這樣看來,這句話他是刻意說給某人聽的。

“阿嚏!”

小島千枝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打了個噴嚏。隨即平躺下來,伸手從枕頭下掏出手機,打算玩會游戲以來消遣。

然而屏幕上滿滿一排未接電話卻讓她抽著嘴角,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不二的、跡部的,多到數不清。再看看不知何,忍足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之中。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著,臉色越來越黑。

她為什麽有種她會死的很難看的預感。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把電話回過去的時候,手機卻突然在她手中震動起來,嚇得她差點把它直接從窗戶扔出去。

望著屏幕上的跡部二字,戰戰兢兢地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先是短暫地沈默了一秒,緊接著便傳來了震得她耳膜生疼的低吼聲。

“你這個笨女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醫、醫院……”

她被跡部吼得有些結巴,想也沒想便弱弱地回答著。

電話那頭的跡部聽起來心情差到了極點,她白癡的以為跡部之所以這麽生氣一定是因為她咬了他。對於這樣的誤會,要是被跡部知道,估計得氣吐血。

“你在醫院?!”

跡部的心情似乎更糟了,他想發火卻硬是壓了回去。

“哪家醫院?”

“唉?怎麽了……難道跡部大爺你要來嗎?”她笑笑,“我只是定期檢查,馬上就準備回家了,所以你不用來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即便傳來了某位大爺暴躁到極點的吼聲。

“本大爺再問你一遍,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在哪家醫院!!”

“我、我在……”

她打了個哆嗦,一邊用唯唯諾諾的口吻向跡部說出山口所在醫院的名字,一邊不停腹誹:完了,完了,跡部大爺生氣起來,威力果然不是蓋的!

“啊嗯~本大爺知道了。”

小島千枝還沒來得及說話,跡部便掛了電話,扯扯嘴角,她的臉色變得和豬肝一樣難看。正當她揣測著自己會怎麽死的時候,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低眸,所看見的是用橙色字體描繪的‘不二’兩字,伴著純白的背景,不二的名字像一束花,輕落在手機屏幕上。

“餵,周助,有什麽事嗎?”

“……你在哪裏?到家了嗎?”不二的聲音上下起伏著,就像是田徑賽後的運動員般不穩。

微微楞了楞,“我……在家,剛到。”

她的聲音又輕又淡,還帶著濃濃地愧疚與不安。先前,她做的已經夠過分了,所以絕對不可以告訴不二,她現在在醫院,免得讓他擔心。

電話那頭的不二,似乎長出了口氣,接著又平和的說:“呵呵,到家就好,那明天見。”

“唉?嗯,明天見。”

她歪著腦袋不解不二這通電話的含義,同時也有件在意的事。

“不是沒有訓練嗎,怎麽聽起來像是跑了步一般。——啊!難道說……”昏沈沈地腦袋慢半拍的轉動,終於使她察覺到不二究竟做了些什麽。

蹙緊眉頭,一種充斥著愧疚感的燥熱情緒,從心口泊泊湧出。她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聞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思緒漸漸抽空……

這樣,鼻頭的酸澀和眼睛的脹痛就會得到緩解了吧。

跡部如風般闖進醫院,無視四周詫異的眸光,強行攔住過路的醫護人員向他打聽小島千枝的下落。

明明在電話裏她說的那麽清楚,她只是來定期檢查身體,馬上就會回家。可他焦躁不安的心情,卻只是得到一絲微不足道的緩解。

伴著惱怒,不安和焦躁猶在,甚至連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沖進山口的休息室,他喘著氣靠站在墻角,微斂眼眸用深邃且專註的眸光,盯著那個已然陷入夢香的少女,微微恍神。

她的臉頰與先前比起來,雖然很淡,卻也有了絲紅潤。輕微地鼾聲,揪著他的心,然後又逐步平緩。

“啊嗯~還真是不華麗的女人!”語調中收了焦慮與不安,僅僅只剩下一絲惱怒,以及更多的溫柔、寵溺。

窗外的天空變得深沈,路燈橙黃色的光暈映襯在一對攙扶著彼此的老人臉上,將他們的幸福悄悄包裹。

跡部低眸握著手機,無數條未接電話以及條條催促的短信,滿滿覆蓋了手機的屏幕。他茫然的看著病床上的小島千枝,神情無法言喻。

沒有了往昔的高傲與帝王的風範,現在的他像一個令人心疼的孩子。

不論是神宮寺財團還是跡部財團,對於跡部景吾和神宮寺奈奈美的聯姻,皆是一片讚同。對此他感到了厭惡,卻並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即使拒絕也沒什麽用。

拒絕了神宮寺,就會頂上其他人。對於這一點,在很早前跡部便有了覺悟。

早到在未遇到她之前……

像她這種要長相沒長相,既不華麗,性格還可惡得要死的女人,他跡部才不感興趣!

只是,他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每次與神宮寺奈奈美約會時,他的腦袋中都會不止一遍的閃過,‘如果那人是她就好了’的想法。

以至於每次,他總會為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蹙眉沈默許久。

“跡部大爺,你什麽時候來的?不是說了,我沒事,你不用過來的嗎?”

迷糊糊顯然沒睡醒的聲音從一側傳來,跡部楞了楞,點著淚痣恢覆了以往的高傲。

“啊嗯~咬了本大爺,就想如此了事嗎?笨女人!”

看著她猛然僵住的脊背、訕笑的臉,跡部好笑的高挑眉。

真是不華麗的笨女人。也是他跡部,永遠都不會感興趣的女人……

沒錯。永遠。他保證。

望著跡部環抱在胸前的右手,一排排齒痕,泛著微紅,清楚明晰。小島千枝悄然低下頭,尷尬至極的揉著頭發。

沒想到因為一時著急,下口那麽狠,不用想也知道很痛,跡部他也一定很生氣。

“對不起……跡部大爺。”

“既然知道道歉,當初就不要做!”囂張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柔和。“啊嗯~笨女人,現在可以給本大爺說明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你為什麽會渾身濕透,一個人走在街上,還穿著青學網球部正選的衣服。”

小島千枝無奈的扶著額角,輕聲道:“抱歉,我咬你完全是一時著急。”頓了頓聲,她笑著。

“那件事跡部大爺你不用管了,反正是與你無關且不符你美學的事情。”

‘與你無關’那四個字就像是扔向河塘的一塊石子,擾了池水的平靜,擊起朵朵漣漪。也讓跡部那暫歸於平靜的惱怒,隨著那四個字騰然而起。

這個笨女人!以為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她咬了他嗎!!

“本大爺才沒有為那種不華麗的事情生氣!”

“唉?那跡部大爺是為了什麽生氣?”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比哪次惹到他都要生氣。她歪著頭,顯得十分不解。

“笨女人,本大爺當然是為了……”

語調一頓,跡部恍然楞神,不由反問自己。

是啊,他究竟為什麽會這樣生氣?

在她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的時候,在她風輕雲淡的說出那句‘與你無關’的時候……

跡部捏著拳,望著用手撐著下頜,對他無辜眨眼的小島千枝,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甚至忍不住想打她!

本來這個想法還不至於具現化出來。

只是當跡部看到口渴的某女隨手端起一旁不知放了幾天的涼水,正要喝的時候,那壓抑的怒火便隨之砰然爆發。

他用手抵住她的額頭,另一只手奪過了她中的杯子。

“你這個女人,難道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嗎!”

小島千枝一楞,弱弱地說:“可是我很渴啊……”

跡部咬咬牙,一臉黑線,將手從她的額角挪開,但卻用指尖飛速的彈了她一下。

她吃痛的抱頭,泛著水光的眸,說不出的動人。

“笨女人,老老實實在這等著,本大爺給你去倒水!”跡部勾著嘴角笑得粲然。

與她此刻的心情正相反,他的心情不知緣由的變好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黑色風暴

捧著跡部倒來的熱水,喝了一口,一臉滿足。

“切,真是個腦袋空空的笨女人。”

跡部說著惡劣的話語,眸光卻十分輕柔,還帶著幾分笑意。

小島千枝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端起水杯將裏的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跡部大爺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啊嗯?”

勾著嘴角,她笑得甜美無比,深吸一口氣稍事醞釀。“我覺得……跡部大爺你……味道不錯,應該多咬一口!”

“……”

跡部黑線,隱忍著額上的青筋凸顯。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將他們的註意力吸引過去。

“啊嗯~忍足那家夥因為堵車現在才來嗎?還真是不華麗!”

跡部這樣念叨著,進來的卻並不是忍足,而是一個讓小島千枝膛目結舌的家夥。

那人先對跡部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走到她床邊,笑得燦爛。

“呵呵,千枝不是說已經回家了嗎?可是怎麽會在醫院呢?能解釋一下嗎?”

“周、周助?!”

她不可思議的鬼叫一聲。他怎麽知道自己沒回家,而且還在醫院!

不二微微側頭,笑得意味深長。

“呵呵,原來千枝見到我,會這麽激動啊。”

他笑著,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溫和聲音此刻聽起來也讓人戰栗。小島千枝猛搖腦袋,“我、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那就是有意的咯?”

“……”

頂著一頭黑線,欲哭無淚。她慘了,怎麽偏偏惹到了青學最不能招惹的不二。騙他一次還好,她竟然不要命的騙了他兩次。

估計不論是出於怎樣的初衷,他都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她。

此刻,除了沈默,她已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啊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跡部的瞳孔鍍著一層光亮,他點著淚痣,輕而意味深長地問。

小島千枝感到為難般,用手指摳著病床邊緣: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而已。”

“呵呵,難道千枝不覺得恰巧相反了嗎?”

她低頭尷尬的擺弄手指,吞吞吐吐道:“對不起……”

大概是她真心的道歉起了作用,圍繞在不二身邊的低氣壓,得到了恰到好處的收斂。倒是再一次被她巧妙避開重要原因的跡部,顯得很惱火。

“不二,告訴本大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個笨女人為什麽會渾身濕透,獨自在大街上亂躥!?”

“我只是不小心掉到池塘裏面了!”

制止了不二的薄唇輕啟,她慌亂的甩手大聲嚷嚷。不知怎麽地,她覺得如果被跡部知道那件事,一定會變得很覆雜。

跡部神情覆雜的看著她,高挑著眉,又望了望不二。她也在同時,向不二投去懇求的目光。

微微斂眉不二笑著,好半天他才一字一句道:“嗯,似乎是這樣。”

在跡部望向她不知是無耐還是尚有疑慮的眼神中,不二在他們身側微笑著,就好像永遠不會停下。

“掉到池塘裏嗎?千枝桑還真是冒失。”推開門,忍足原本帶著戲謔的態度,卻在望見她時後悔了。

難看臉色,逞強的笑容,忍足真沒想到她居然會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大尾巴狼,堵車很嚴重嗎?”

忍足很有風度的笑笑,“沒有的事啊。我是和不二一起來的,只是在半路碰見了熟人。”

涼涼地望著忍足,用一副‘原來是你這家夥’的神情,不滿的盯著他。

忍足一楞,瞬間了然,略微尷尬的輕咳。

“不二聽說你在醫院,就跟我過來了。”

“呵呵,怎麽了?我跟過來有什麽問題嗎?”

不二的聲音輕柔,卻如一記春雷,嚇得她打了個哆嗦。抽了抽嘴角,她很沒骨氣的壓下了未說出口的反駁。

“沒,當然什麽問題都沒有!”

她的反應,化成了眾人綿綿地笑意,而她卻黑著臉,無奈到了極點。

這有什麽辦法,腹黑這東西,絕對是高度危險品。對於這一點,同身為腹黑的她,那簡直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時鐘滴滴答答的響著,在他們聊著些有呀無呀的話題時,窗外天空的顏色變得更為沈郁,林蔭小道上的人影也漸漸稀疏。

她看了看表,不知不覺已到這個時間,是時候該給山口打聲招呼回家了。然而從她睡覺前離開,他便一直沒出再出現。只有一側擺放整齊的衣服,間接的告訴她,在她熟睡的時候,山口曾進來過,並把她的衣服放下後離開。

“千枝桑在等山口醫生回來?”忍足淡淡瞥過寫有‘山口’的門牌。“從剛才我就想問。難道你是山口醫生的熟人?”

他笑著,一副‘應該是這樣’的表情。畢竟一般病人是不可能被安排到醫生休息室來的。

點點頭,“嗯,算是吧。”

“果然是這樣啊。說起山口醫生,他是個脾氣很好,但發起火來絕對不好惹的人呢。”說完,忍足苦笑了一下,就好像曾做過什麽惹怒山口的事。

她訝異的瞅著忍足,沒想到他竟然認識山口,對此忍足顯得極為不在意。

“難道千枝桑不知道,這家醫院有我家的股份嗎?所以這裏的醫護人員,大致上我都認識。尤其是山口,還算是我父親的好友。”

她瞪大了眼睛,忽然覺得世界真是小得可怕。

正在這時,門扉被輕推開,進來的正是山口。

“醒來了嗎?感覺怎麽樣。”他輕輕揉按著酸軟的太陽穴,神情疲憊地自語道:

“這個手術真是麻煩,不知不覺用了這麽久。”

轉過身,看著休息室中的一幹人等,楞了楞。

“山口叔叔。”忍足笑著上前打招呼,山口才終於遲鈍的反應過來。

“侑士?你怎麽……”看著坐在床上,一臉燦笑的小島千枝,他恍然大悟。

“原來你們認識啊!對了,我都忘了你在冰帝上學。哦,還是在網球部……”想起他是網球部的一員後,山口微蹙了下眉,又淡淡望著眼小島千枝,落下了眸。

捕捉到異樣的忍足,眸光一閃,對那略帶深意的話語一笑而過。然而,那瞬間的疑惑,並沒有消失,而是沈澱到某個角落,等待覆蘇、重提的時機。

“忍足,本大爺還有點事先回去了。”跡部望了她一眼,“一會記得把那個笨蛋送回家,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跡部高挑著眉,握著手機匆忙離開。她微楞了下,這才想到遇見跡部時他正被急事纏身。

愧疚的小心思一下子表露在臉上。

“沒事的,應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急事。”雖然具體事宜他也不清楚,但大致上他還是明白一些的。忍足拍著她的肩頭安慰著。

“呵呵,那我今天也先回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二起身從書桌旁離開,對他們笑了笑,又轉過頭對忍足道:

“那就麻煩你了,忍足。”

忍足點著頭,卻註意到不二彎著的眼眸上,儼然緊蹙的眉。他不解其意,可不二只是意味深長的對小島千枝說了一句,“明天見。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小島千枝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二指的是什麽事。然而這時,不二已經遠走。

“晚飯,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

見山口正與她說話,忍足扶著山口的辦公桌,扶額沈思。微風拂著他藍色的發絲,如墨在紙上一般,輕推、暈染。

接著他的眼光變成了一抹銳利,然後又便成了黯淡、覆雜……

他看到了不二看到的東西,相比不二而言,作為大半個專業人士的他,更明白那張薄薄地紙,擔負的是什麽……

也是在那個瞬間,他終於明白,不二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大尾巴狼,你臉色不好呢~不舒服嗎?山口醫生幫我去買飯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拜托山口醫生把你的那份買成和我一樣的了。”

她微歪著腦袋,臉上掛著燦爛到遮住眼眸的笑,等待著忍足的回應,可忍足卻是半天沒有應答。正當她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他沒有聽清,準備再說一遍時,卻對上忍足認真嚴肅的眸。

“準備什麽時候手術?”

她一驚,目光深垂,不再吭氣。

“今天……千枝桑根本不是因為不小心掉進池塘了吧?或者可以這樣說,造成那樣的結果,根本不是你自身的原因!”

她沒有反應,只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只有那緊緊攥緊的雙拳,彰顯著她的不平靜。

忍足嘆著氣,眸中閃動著十分覆雜的情緒。“準備什麽時候手術?我會盡可能幫忙。”

沈默了許久,她苦笑著擡頭。

“嗯,那就麻煩你了,侑士……”頓了頓,強顏歡笑。“不過,需要再等一久。不要問理由……因為,即使問了我也不會說。”

“好,我不問你這件事的理由。那。那件事呢?你為什麽會渾身濕透!”忍足回答的意外幹脆,推著眼鏡,那眸光如星。

小島千枝搖了搖頭,用還算明媚的笑望著忍足。“到此為止吧……那只是一件小事,就如不二說的,不會再發生了。”

在忍足看來,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株爬墻虎,爬滿整了面墻,吸收著晴天的暖陽,以及陰天的晦暗,卻用最具活力地鮮綠色,攀附在眾人的視野裏,伴著眩暈明亮異常。

“隨你吧。”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扶著額角無奈地笑著。“果然,千枝桑總是讓人……沒辦法呢。”

擡頭仰望,她的眼眶深嵌著笑意,開起了玩笑。“呵呵,那還真是承蒙關照了,大尾巴狼~”

誰知,就在此時,一陣眩暈向她襲來,只剎那間,她便失去了重心側翻到床下。

忍足來不及錯愕,跨步沖上前。

“餵,你怎麽了!”

她軟軟地癱倒在忍足懷裏,挨著他鎖骨處的肌膚熱度異常。蒼白的臉、發紫的唇,急切的喘息加上滿額的虛汗,讓忍足不顧形象的一拳砸到床邊,罵了句:“混蛋!”

他迅速將她橫抱而起,向門外沖去。

“你要的飯……”

山口推門的手瞬間僵住,望著一臉倉惶的忍足,以及忍足懷中的少女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快把她交給我,侑士你去我的休息室把她的資料拿出來!急救時別的醫生用得著!”

扔掉手中還冒著熱氣的晚飯,山口從忍足懷中將她接過,滾燙的體溫讓他蹙眉,來不及多想飛速向著急救室奔去。

而忍足則是慌忙折回房間,在擺滿資料的書櫃前拼命翻找著與她有關的資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讓大家久等了 我們電腦學編程,作業很麻煩,看了蠻久的書。十分抱歉~

明天和後天停更兩日,希望大家理解。。謝謝大家的支持,你們支持永遠是我滿滿的動力!

☆、死亡證明

“小島……小島……有了!”想也沒想從書櫃上取下寫有小島的檔案,在抽出資料的同時,檔案袋中卻飄出了一張紙,正巧落在忍足腳下。

他慌忙彎腰去拾,可那張紙上印有的‘死亡證明’四個字卻讓他的心為之一顫。將那張紙拿在手中,緩緩挪開擋在姓名處的指尖。

“小島……游……離?!”忍足一個楞神,這才發現拿錯了檔案。接著一個少女的面龐在他腦中浮現。

海藍色,發梢帶著微卷的發,紅潤優美的唇揚著一道暧昧不明的笑意,配上細柔地聲音、窈窕的身段,她是如此溫婉美麗。帶著些神秘,如天使,然而眸光流轉間,卻閃過一絲狡黠,宛若惡魔的吐息。

沒錯,她是叫游離。是她親口告訴他們的。

可這…究竟是……

緊蹙著眉,忍足將那張死亡證明和資料一起重新塞回檔案袋,在書櫃前再次尋找著。即使這件事令他有多麽在意,可眼下卻有令他更為在意的事情。

在緊鄰著剛才那份檔案袋的位置,忍足很快便找到了屬於她的檔案。

起身,他沖出房間,然而卻是不止一次的回眸。

果然,是很在意的吧。

相同姓氏,似曾相識的名字,同樣如海似夜般的藍眸、藍發,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張臉。一張美的讓人屏息,一張普通的好似塵埃。

然而為什麽這兩人會以巧妙的方式聯系在一起,而那張‘死亡證明’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那個與他有著一面之緣的少女,她……死了嗎?

不知為何,一向以冰帝軍師號稱的忍足,有了一瞬的混亂。

微顯嘈雜的人聲把她從昏睡中驚醒。

頭好痛……

她微微擡起身子,尖銳的刺痛便立即從心口傳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用了極大的力氣才用手撐著床,費力地坐了起來。

再吸一口氣,待心口的痛楚稍稍平息一點後,她用手摘去覆蓋在口鼻上的氧氣罩,斜眸看了一眼身邊擺放的各種儀器。

很難想象,現在她所經歷的,全是那孩子曾經歷過的種種。苦笑了一聲,果然沒有任何實感而言。

只有那心口不斷叫囂的疼痛才提醒著她,那並不是一場夢。

微揚著頭,嘆了口氣。

明明先前還怕得要死的心情,竟意外的輕松平靜。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這種反應,她並不討厭。

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放松的感覺令她蒼白的唇角泛起了淡淡笑意,就連疼痛都仿佛隨著這抹笑暫時消失了。

接下來,她準備小睡一下,好讓疲乏的身子得到應有的休息。

剛剛閉上眼,方才驚醒她的人聲就在門外響起,接著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山口叔叔,她的病情你比我要更了解。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便越危險。腫瘤引發了肺心病,這樣下去,不止會引發全身臟器的損害,發展下去還會危機到她的生命!”

忍足的聲音讓她一驚,淡淡落下眸。

肺心病……真是熟悉的名字。遮擋那孩子光芒的斑點,還真是托了它的福。怎麽,在那孩子去世後,它又要來‘拜訪’她了嗎?

她還真是不知該怎樣‘謝謝’它才好……

“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我何嘗沒有對她說明白。可是她有她自己的堅持……侑士,你還真是什麽都不明白!”

她暈倒的這件事,讓山口的脾氣一下子壞到了極點,甚至不惜遷怒忍足。他何嘗不想讓她手術,即使成功的幾率再怎麽渺小,也總比拖著時間將那渺小的幾率一點點拖沒的強!

知道那一切的山口,也知道她任性的山口,望著不解他此話含義的忍足,想解釋又不能解釋。只得‘哐’的一拳砸在身側的門框上,以來洩怒。

對於那件事而言,雖然錯不在他們,也不能說他們就是那件事的導火索,但是毋庸置疑他們絕對是造成那樣結果的眾多原因中的重要一環。

忍足閉上眼睛,推了推眼鏡,對於山口的遷怒,他不慍不怒。再次睜開眼睛時,深藍的眼眸,寫滿了猜測不透的光輝。

“她不做手術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吧……”他微微垂目,“那個原因是有關我們的?”

忍足大膽的猜測著,要不是結合先前山口在想起他是網球部一員時那不自然的反應,他或許根本無法做出以上的猜想。

隨著忍足這句話,山口明顯一怔,呆了呆,臉上露出十分錯愕的表情。

時間悄悄流逝著,這份難耐地沈默終被山口打碎。他走上前,拍了拍忍足的肩膀,那動作很輕,卻讓忍足感到了沈重。

“侑士,那個原因,等她自己告訴你吧。”深嘆口氣,他已恢覆了平靜。“這一次她昏倒的主要原因萬幸的只是因為發燒,心臟方面並沒有出現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如果在發生類似的事情……我真不敢想象。侑士,算是我的拜托,幫我在我不能照顧到的地方,多多照顧她。”

……

山口與忍足的對話她聽得很清楚,只是到最後她根本是陷入一片混沌中,至於他們的談話內容她已不想探究。

她的眉頭一直緊皺著,海藍色的眸不時像玻璃一樣閃著淺而冷的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房間外談話的聲音漸弱,忍足和山口推門走了進來,她慌張地揉著眼睛故意裝出是剛醒來的樣子。

“千枝桑,你什麽時候醒的?!感覺怎麽樣?”忍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浮上一種說不出由來的感覺。

她是什麽時候醒來的,他與山口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嗎?

“就在剛才。”她對忍足輕輕地說了一句。

“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感覺到忍足關切中帶著些質疑的視線,嘴角微微一扯。“還好,沒什麽地方不舒服。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回家!就以你現在的樣子!?”緊跟在忍足身後的山口,提高了聲調。

她苦笑一下,把頭偏向他那側,落下了眸。

“無論如何,我不能待在醫院。”看著山口黑下去的臉,她又長長嘆息了一聲,心口被淡淡的悲傷占領。“不過我保證,每天放學都會過來。”

山口沈默了良久,或許知道這已是任性的她最大的讓步,便只得嘆著氣點頭答應。他命她躺下,幫她大致檢查了身體,便悶著一張臉給她開藥去了。

這個只剩下她與忍足的房間,突然間變得沈默。

他與她各懷心事……

“我去給跡部打個電話。”

她一驚,有些失神。“你告訴跡部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想還是如實告訴他比較好。難道千枝桑忘了,你口中的那位跡部大爺昨天可是交代過,有什麽事要給他打電話的。”

“總之不管怎樣都不許打!”她長出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慶幸。可忍足卻是微挑了下眉,有些為難。

“千枝桑暈倒後,我一直沒來得及註意手機,剛才一看,跡部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如果不回他一個電話……”

忍足猜測跡部肯定是被什麽棘手的事纏上了,否則以他的脾氣,此刻早已‘怒氣沖沖’的跑來興師問罪了。

她無奈地挑了挑眉。“好吧。那不許說剛才的事,只許說我已經回家了。”

“嗨、嗨……”

見忍足拿著手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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