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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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如聽了芙蓉的講述，知道自己的行領位置不保，她的臉上瞬間現了悵然若失垂頭喪氣的神色，再也不見了往日鎮定自若的神采。
轉身進了客廳之後，繹如也沒有再說什麽，她已經無心再與純如等人計議在十三行裏如何抵制高尚的事情了。
純如是了解妹妹的秉性的，猜想繹如是碰到了不如意的事情，她連忙上前關心探問，但繹如落下臉來，冷眼回絕了姐姐的好意。
繹如越是這樣，越是令純如不放心，冰羽和楚秋也是糊塗，剛才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怎麽折返了一次這客廳內外，轉眼光景就變了一個苦悶的人？
繹如心煩意亂，見這幾個人在眼前晃來晃去，最後是氣急敗壞地開口將純如、冰羽、楚秋三人攆了出來。
冰羽見繹如這般膏唇岐舌的反覆無常，真是感到不可理喻和思議。被你盛情相邀，最後又是被你掃地出門，你這繹如是什麽臭脾氣？怎麽翻臉就是不認人？冰羽強拉著純如離開了“榮盛行”，走出門口，還是不忘朝裏面啐了一口，發誓是再也不登繹如家的大門。
楚秋見狀不妙，也是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知道弄不好又會是被繹如拿來撒氣，指不定會從嘴裏說出他什麽難聽的話來。
見人都走了之後，客廳內瞬間是冷清了下來，這也讓繹如稍感平靜了下來。行領職位一旦被剝奪，這件事實在是太丟人了，別說在旁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就是在純如、楚秋及冰羽面前也是很狼狽的。
繹如也是清楚的很，李侍堯這裏，她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任憑她繹如是怎樣不願意辭去這行領的職位，只要李侍堯主意已定，她是什麽辦法也沒有的。李侍堯為了顧全他自己的顏面和仕途，必然是丟卒保車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她繹如視為天大的核心利益，只要不出問題，李侍堯自然會替你支撐著，可一旦有了風吹草動，你那天大的利益，在李侍堯眼裏連個螞蟻蛋都算不上。
可到底把柄是怎樣被鐘音抓去的？繹如的思路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來。
姐姐純如與鐘音交好，即使是說了，應該也是無心之語，故意使壞的可能性應該是沒有。再仔細想想，純如也不是那般嘴大舌長之人，就是她與鐘音如何走得近，言說芙蓉與李侍堯的風月之事如此仔細惟妙也是不可能的事。
難道是高尚？可平常裏並沒有聽說高尚與鐘音有任何的私下走動，就是那日在競選行領之時，因為高尚得罪了陸通，鐘音還當眾發怒，要治高尚對朝廷命官的“大不敬”之罪，並且是命人拖出去要打他五十大板，後來也是被滿春豪從中和了稀泥，高尚才免於吃那皮肉之苦的，從種種跡象來看，鐘音瞧著高尚是不順眼的，自然高尚也就沒有機會走到他的近前添油加醋說這個事情。
繹如再也想不到旁人那裏去了，她和芙蓉一貫嚴密遮掩與李侍堯的關系，一般人根本就摸不清底細。現在看來鐘音這麽做，至少是達到了三個目的，第一，羞辱了李侍堯，這也是他借彈劾之機，在皇上面前公報私仇；第二，借李侍堯之手，將她繹如從那行領的位置拉下臺來。第三，李侍堯必然在心裏也是要對繹如有怨氣，或怨她口風不嚴，或怨她行事不密，再加之有行領之事從中作梗，必然也是達到了離間她繹如與李侍堯關系的目的。
一路想下來，繹如在心中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鐘音彈劾李侍堯，既是沖著李侍堯去的，也是沖著她繹如來的，說不定還是因為她而連累了李侍堯！
既然芙蓉已經和自己言說了這件事情，繹如知道，一定也是李侍堯授意芙蓉這樣做的，當然自己也是不能裝作沒事人似的，怎麽著也是要面見李大人去討罪過，最好是將自己能解釋清白。還有那行領之事也就是由著李侍堯的意思，他讓自己怎麽做，自己就怎麽做吧，別無他策。
想到這裏，她走出了客廳，來尋芙蓉。
芙蓉知道繹如的性子，繹如琢磨重要事的時候別人是不能在眼前的，所以她也是一直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等著繹如出來。
“咱倆去一趟總督府。”
“夫人，李侍堯特意叮囑我近一段時間少去他那裏走動，以免生出更多的閑話來，為別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繹如略微考慮了一下，說：“不行，有些話不當面解釋清楚，恐怕李大人對我的誤解會是越來越深，我們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我怕他因為我們未經他的同意貿然前去，會和我們發火……”芙蓉擔心地說。
繹如打斷了芙蓉的話，執拗地說道：“別說他發火，就是張嘴罵上我們幾句也是應該的，畢竟這裏面牽扯到了我們，不能出了事之後讓李大人感覺是我們做了縮頭的烏龜。”
芙蓉知道繹如決心已下，說什麽也是沒有用的，忙喚人去備轎子。不大一會的光景，二人同乘一頂轎子去了總督府衙門。
芙蓉早已學了乖兒，再到李侍堯這裏來不再是直闖直入，而是先到書房的門前側耳傾聽一下裏面有沒有外人在，然後再敲門，等李侍堯在裏面應了聲才進。
芙蓉聽到李侍堯正和一個人在裏面談話，聽過話裏的稱呼，也是聽出了裏面人的身份，高尚！繹如也很是奇怪，此時高尚來找上李侍堯有什麽事情呢？
“大人，我也是聽說了您被鐘巡撫彈劾的事情，這真是誰也是沒有想到的事，他怎麽能憑這麽個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就將您捅到皇上那裏去啊！真是有小題大做狹私報覆之嫌，我堂哥聽說了這個事，也是氣不過，讓我給您捎個口信表示對您的安慰之情。”
可以聽得出來，高尚說這話時，既帶著憤慨，也是在和李侍堯套著近乎。
芙蓉也是扒著門縫往裏面觀瞧。
“你也替我給高大人捎過話去，就說我李侍堯感激他在千裏之外對我的鼎持和寬慰。你呢，日後也是不要再往我這裏邊常走動了，以免也被人說出閑話來。鐘大人彈劾我的雖說都是空穴來風之言辭，也是讓我有了自省，即使再關心國庫的賦稅錢糧，也是少摻和你們商家之事。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聽李侍堯的意思，這是在攆高尚走。
“大人，沒有您的主持，我們大清國的‘天子南庫’如何能為繼得下去呢？如果您對十三行撒手不管，我這總商也是做不下去了，沒了盼頭和依靠，還能有什麽意思。不瞞您說，不知道什麽原因，昨天巡撫鐘大人也是將我找了去……”
“他找你做什麽？”李侍堯聽見高尚提到了鐘音，自然很是關心。
“他和我說，準備讓我再擔待一些擔子，將那絲綢業的行領一職也讓我兼著，我聽了莫名其妙，這是哪跟哪啊，那行領位置已經是有了人，怎麽他又提出了這麽個說法。我也是知道了他彈劾了您，我怕這裏面有對您不利的事，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些什麽，應付過後，我也是想著，還是要向您匯報一聲。”
“豈有此理！他鐘音真是欺人太甚！”李侍堯怒喝聲中，用手掌一拍桌子，將高尚嚇得身上一激靈。
但在高尚面前，李侍堯也是感覺失態，他微微改變了一下態度說道：“他這麽做分明是不把我李侍堯看在眼裏，越俎代庖不說，也是投機取巧，他分明應該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好了，不說他了。總歸你在這件事情做得很對，特別是鐘大人平時與你們接觸的言行，你要記錄得仔細，認為重要的你就送過來。”
高尚站起來，弓著蝦米腰對李侍堯諂媚地說道：“大人，您放心，我就是您一走狗，耳目靈通著呢！只要大人用得著，我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盯著這些與您作對的人，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我就先替大人咬他們一口，來替您出氣。”
李侍堯滿意地對高尚說：“你人很機靈，又是高大人的堂弟，說來不是外人，只要你做得好，本大人重重有賞，日後就是讓你出點小銀兩捐個四品的知府也是可能的。”
高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裏也是連聲說著：“大人對我的提攜恩典，真是如同再造父母，我當永世不忘！”
“好了，起來吧。”李侍堯虛擡了一下手，繼續說道：“剛才你說鐘大人讓你再兼絲綢業的行領？”
高尚不知道李侍堯問他這話的意思，只能是唯諾地答道：“是的，大人，但我沒有答應他，只是有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給他，我得聽您的。”
“你再去找他，就說你願意身兼二職，但別說這話是我告訴你這麽說的。”李侍堯不忘了叮囑高尚一句。
“大人，難道您也是支持我兼著絲綢業的行領？”高尚努力地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盡量裝出個為難的樣子來，語氣也很是深沈。
“嗯，去吧，好好幹，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李侍堯說完，也是對高尚一揮手。
高尚也是感覺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了，他單腿跪地，對李侍堯說了一聲：“紮”！然後，起身朝書房門退去。
繹如和芙蓉連忙閃躲到一旁，避開了高尚行走的路線。
待高尚走遠，繹如也是徑直朝衙門的大門方向快步走去。
芙蓉反應過來，氣喘籲籲地趕過去，對繹如說道：“夫人，我們不進去了嗎？”
繹如滿臉悲憤之情，氣哼哼地說：“你還沒看到嗎？什麽事情都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營營茍且之事都是讓他們做盡了！”
“李侍堯這麽做是不是有他的苦衷，我們進去也好探聽一下。”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現在與高尚狼狽為奸在一處，他有什麽苦衷也是與我們沒有幹系了。我們何必去看他在那裏給我們撂臉子。”
說話間，二人也是出了總督府衙門的大門
“臨來之時，你不是說要和他解釋一下嗎？你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既然已經到這了，何不進去找他談談？”芙蓉見繹如如此倔強，也是忘了尊卑，當然她更是為了繹如好，所以話語間也就失了委婉，聽起來也很是僵硬。
繹如聽了更是有些惱火，對芙蓉吵嚷了起來，“我說芙蓉，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吧？怎麽著，看我落了架子，你也不待見我了，是不？去，去，你願意和他李侍堯說什麽，我不攔著！說明白了，沒有你們，我也死不了！”
芙蓉被繹如這突然間的莫名火氣燎得一楞一楞的，我芙蓉怎麽你了？我芙蓉又在你繹如面前做錯什麽了？我一心樸實地為你好，你反過來卻在一腔熱血上撒鹽潑涼水，把我的好心好意都一股腦地當成了驢肝肺！
不把我當姐妹待也就算了，你是東家又怎麽了？我為你做的事還少嗎？怎麽著，還真把我當你買來的奴才，對我喝五邀六不當人看？
你無情，也就別怪我無意，我還真就不伺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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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進了客廳之後，繹如也沒有再說什麽，她已經無心再與純如等人計議在十三行裏如何抵制高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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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如越是這樣，越是令純如不放心，冰羽和楚秋也是糊塗，剛才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怎麽折返了一次這客廳內外，轉眼光景就變了一個苦悶的人？
繹如心煩意亂，見這幾個人在眼前晃來晃去，最後是氣急敗壞地開口將純如、冰羽、楚秋三人攆了出來。
冰羽見繹如這般膏唇岐舌的反覆無常，真是感到不可理喻和思議。被你盛情相邀，最後又是被你掃地出門，你這繹如是什麽臭脾氣？怎麽翻臉就是不認人？冰羽強拉著純如離開了“榮盛行”，走出門口，還是不忘朝裏面啐了一口，發誓是再也不登繹如家的大門。
楚秋見狀不妙，也是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知道弄不好又會是被繹如拿來撒氣，指不定會從嘴裏說出他什麽難聽的話來。
見人都走了之後，客廳內瞬間是冷清了下來，這也讓繹如稍感平靜了下來。行領職位一旦被剝奪，這件事實在是太丟人了，別說在旁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就是在純如、楚秋及冰羽面前也是很狼狽的。
繹如也是清楚的很，李侍堯這裏，她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任憑她繹如是怎樣不願意辭去這行領的職位，只要李侍堯主意已定，她是什麽辦法也沒有的。李侍堯為了顧全他自己的顏面和仕途，必然是丟卒保車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她繹如視為天大的核心利益，只要不出問題，李侍堯自然會替你支撐著，可一旦有了風吹草動，你那天大的利益，在李侍堯眼裏連個螞蟻蛋都算不上。
可到底把柄是怎樣被鐘音抓去的？繹如的思路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來。
姐姐純如與鐘音交好，即使是說了，應該也是無心之語，故意使壞的可能性應該是沒有。再仔細想想，純如也不是那般嘴大舌長之人，就是她與鐘音如何走得近，言說芙蓉與李侍堯的風月之事如此仔細惟妙也是不可能的事。
難道是高尚？可平常裏並沒有聽說高尚與鐘音有任何的私下走動，就是那日在競選行領之時，因為高尚得罪了陸通，鐘音還當眾發怒，要治高尚對朝廷命官的“大不敬”之罪，並且是命人拖出去要打他五十大板，後來也是被滿春豪從中和了稀泥，高尚才免於吃那皮肉之苦的，從種種跡象來看，鐘音瞧著高尚是不順眼的，自然高尚也就沒有機會走到他的近前添油加醋說這個事情。
繹如再也想不到旁人那裏去了，她和芙蓉一貫嚴密遮掩與李侍堯的關系，一般人根本就摸不清底細。現在看來鐘音這麽做，至少是達到了三個目的，第一，羞辱了李侍堯，這也是他借彈劾之機，在皇上面前公報私仇；第二，借李侍堯之手，將她繹如從那行領的位置拉下臺來。第三，李侍堯必然在心裏也是要對繹如有怨氣，或怨她口風不嚴，或怨她行事不密，再加之有行領之事從中作梗，必然也是達到了離間她繹如與李侍堯關系的目的。
一路想下來，繹如在心中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鐘音彈劾李侍堯，既是沖著李侍堯去的，也是沖著她繹如來的，說不定還是因為她而連累了李侍堯！
既然芙蓉已經和自己言說了這件事情，繹如知道，一定也是李侍堯授意芙蓉這樣做的，當然自己也是不能裝作沒事人似的，怎麽著也是要面見李大人去討罪過，最好是將自己能解釋清白。還有那行領之事也就是由著李侍堯的意思，他讓自己怎麽做，自己就怎麽做吧，別無他策。
想到這裏，她走出了客廳，來尋芙蓉。
芙蓉知道繹如的性子，繹如琢磨重要事的時候別人是不能在眼前的，所以她也是一直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等著繹如出來。
“咱倆去一趟總督府。”
“夫人，李侍堯特意叮囑我近一段時間少去他那裏走動，以免生出更多的閑話來，為別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繹如略微考慮了一下，說：“不行，有些話不當面解釋清楚，恐怕李大人對我的誤解會是越來越深，我們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我怕他因為我們未經他的同意貿然前去，會和我們發火……”芙蓉擔心地說。
繹如打斷了芙蓉的話，執拗地說道：“別說他發火，就是張嘴罵上我們幾句也是應該的，畢竟這裏面牽扯到了我們，不能出了事之後讓李大人感覺是我們做了縮頭的烏龜。”
芙蓉知道繹如決心已下，說什麽也是沒有用的，忙喚人去備轎子。不大一會的光景，二人同乘一頂轎子去了總督府衙門。
芙蓉早已學了乖兒，再到李侍堯這裏來不再是直闖直入，而是先到書房的門前側耳傾聽一下裏面有沒有外人在，然後再敲門，等李侍堯在裏面應了聲才進。
芙蓉聽到李侍堯正和一個人在裏面談話，聽過話裏的稱呼，也是聽出了裏面人的身份，高尚！繹如也很是奇怪，此時高尚來找上李侍堯有什麽事情呢？
“大人，我也是聽說了您被鐘巡撫彈劾的事情，這真是誰也是沒有想到的事，他怎麽能憑這麽個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就將您捅到皇上那裏去啊！真是有小題大做狹私報覆之嫌，我堂哥聽說了這個事，也是氣不過，讓我給您捎個口信表示對您的安慰之情。”
可以聽得出來，高尚說這話時，既帶著憤慨，也是在和李侍堯套著近乎。
芙蓉也是扒著門縫往裏面觀瞧。
“你也替我給高大人捎過話去，就說我李侍堯感激他在千裏之外對我的鼎持和寬慰。你呢，日後也是不要再往我這裏邊常走動了，以免也被人說出閑話來。鐘大人彈劾我的雖說都是空穴來風之言辭，也是讓我有了自省，即使再關心國庫的賦稅錢糧，也是少摻和你們商家之事。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聽李侍堯的意思，這是在攆高尚走。
“大人，沒有您的主持，我們大清國的‘天子南庫’如何能為繼得下去呢？如果您對十三行撒手不管，我這總商也是做不下去了，沒了盼頭和依靠，還能有什麽意思。不瞞您說，不知道什麽原因，昨天巡撫鐘大人也是將我找了去……”
“他找你做什麽？”李侍堯聽見高尚提到了鐘音，自然很是關心。
“他和我說，準備讓我再擔待一些擔子，將那絲綢業的行領一職也讓我兼著，我聽了莫名其妙，這是哪跟哪啊，那行領位置已經是有了人，怎麽他又提出了這麽個說法。我也是知道了他彈劾了您，我怕這裏面有對您不利的事，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些什麽，應付過後，我也是想著，還是要向您匯報一聲。”
“豈有此理！他鐘音真是欺人太甚！”李侍堯怒喝聲中，用手掌一拍桌子，將高尚嚇得身上一激靈。
但在高尚面前，李侍堯也是感覺失態，他微微改變了一下態度說道：“他這麽做分明是不把我李侍堯看在眼裏，越俎代庖不說，也是投機取巧，他分明應該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好了，不說他了。總歸你在這件事情做得很對，特別是鐘大人平時與你們接觸的言行，你要記錄得仔細，認為重要的你就送過來。”
高尚站起來，弓著蝦米腰對李侍堯諂媚地說道：“大人，您放心，我就是您一走狗，耳目靈通著呢！只要大人用得著，我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盯著這些與您作對的人，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我就先替大人咬他們一口，來替您出氣。”
李侍堯滿意地對高尚說：“你人很機靈，又是高大人的堂弟，說來不是外人，只要你做得好，本大人重重有賞，日後就是讓你出點小銀兩捐個四品的知府也是可能的。”
高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裏也是連聲說著：“大人對我的提攜恩典，真是如同再造父母，我當永世不忘！”
“好了，起來吧。”李侍堯虛擡了一下手，繼續說道：“剛才你說鐘大人讓你再兼絲綢業的行領？”
高尚不知道李侍堯問他這話的意思，只能是唯諾地答道：“是的，大人，但我沒有答應他，只是有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給他，我得聽您的。”
“你再去找他，就說你願意身兼二職，但別說這話是我告訴你這麽說的。”李侍堯不忘了叮囑高尚一句。
“大人，難道您也是支持我兼著絲綢業的行領？”高尚努力地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盡量裝出個為難的樣子來，語氣也很是深沈。
“嗯，去吧，好好幹，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李侍堯說完，也是對高尚一揮手。
高尚也是感覺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了，他單腿跪地，對李侍堯說了一聲：“紮”！然後，起身朝書房門退去。
繹如和芙蓉連忙閃躲到一旁，避開了高尚行走的路線。
待高尚走遠，繹如也是徑直朝衙門的大門方向快步走去。
芙蓉反應過來，氣喘籲籲地趕過去，對繹如說道：“夫人，我們不進去了嗎？”
繹如滿臉悲憤之情，氣哼哼地說：“你還沒看到嗎？什麽事情都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營營茍且之事都是讓他們做盡了！”
“李侍堯這麽做是不是有他的苦衷，我們進去也好探聽一下。”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現在與高尚狼狽為奸在一處，他有什麽苦衷也是與我們沒有幹系了。我們何必去看他在那裏給我們撂臉子。”
說話間，二人也是出了總督府衙門的大門
“臨來之時，你不是說要和他解釋一下嗎？你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既然已經到這了，何不進去找他談談？”芙蓉見繹如如此倔強，也是忘了尊卑，當然她更是為了繹如好，所以話語間也就失了委婉，聽起來也很是僵硬。
繹如聽了更是有些惱火，對芙蓉吵嚷了起來，“我說芙蓉，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吧？怎麽著，看我落了架子，你也不待見我了，是不？去，去，你願意和他李侍堯說什麽，我不攔著！說明白了，沒有你們，我也死不了！”
芙蓉被繹如這突然間的莫名火氣燎得一楞一楞的，我芙蓉怎麽你了？我芙蓉又在你繹如面前做錯什麽了？我一心樸實地為你好，你反過來卻在一腔熱血上撒鹽潑涼水，把我的好心好意都一股腦地當成了驢肝肺！
不把我當姐妹待也就算了，你是東家又怎麽了？我為你做的事還少嗎？怎麽著，還真把我當你買來的奴才，對我喝五邀六不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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