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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人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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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如和春嬌見過楚秋之後剛剛回到自家的行號裏,見蕭武也是匆匆忙忙從外面回了來,見了二人忙說道:“這事情看來很是蹊蹺啊,兄弟們四處打探楞是沒有什麽結果,看來對方計劃周詳,行事謹慎詭詐,連一點的蛛絲馬跡也是沒有留下。”

蕭武自從昨晚半夜一直熬到現在,滿眼布滿了血絲,雖然和兄弟們馬不停蹄地尋找四處尋找繹如,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也是沒有,所以顯得垂頭喪氣與懊惱。

“三裏鋪昨晚那裏就什麽異樣和動靜也沒有嗎?”純如問。

“三裏鋪本來就很是偏僻之地,更是沒有幾戶人家,我派了十幾號人挨門挨戶去探問,回答都是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又四散開來,擴大了查找範圍,也是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

“妹妹,看來這件事情是很棘手,也耽擱不得,我們還是讓芙蓉去報衙門吧,衙門總歸是比我們眼線勢力都大得多。”春嬌在一旁說。

“嗯,看來也只能是如此了。”純如點了點頭,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也只好尋求官府的幫助來尋人了。

幾人剛要起身去“榮盛行”去找芙蓉再去商量,正在這時,卻看見芙蓉十分慌張地從外面進了來。

她快步走到純如面前,說道:“純如妹妹,你看”。說完,她從手中遞給了純如一封信。

信上短短幾行字,寫的卻是非常明白,大意就是繹如人在他們手上,想要人質能安全回家,三日內準備一百萬兩銀子贖人,交易地點另行通知,不準報官,如若不交錢或者報官,就等著棺材收屍等訛詐言辭。

純如看完這封信知道,這就是一封典型的綁匪發來的通知書,內容上並沒有什麽新意,都是千篇一律的套話,所要表達的就是勒索錢財。

事情如果真是如這封信所說,就是報了官也很是難找的,隨便把人給你扔在哪個菜窖裏或山洞裏,你上哪裏找去?再說,對方在暗處,自己這些人都在明處,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視線之內,如果操之過急弄巧成拙,更容易傷害了繹如的性命。

純如又將信遞給了春嬌,春嬌看完也是緊皺了眉頭,說:“這封信雖說不是什麽好消息,但也給我們指明了一個方向,如果真如信中所言,我想現在繹如妹妹性命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純如妹妹,現在這個情形有沒有什麽辦法?”芙蓉急切地問。

純如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單繹如人我們找不到,就是綁架勒索之人我們也是找不到的,報官又有風險,還能有什麽好辦法呢?看來也只有一條破財免災的道路可走。”

“可他們開出的價碼如此之高,我們怕是一時半會也湊不上的,還有,就是給了銀兩,如果他們再將我們夫人怎樣也是說不準的。”芙蓉很是憂慮地說道。

“蓉姐,你們行號上能湊得上多少銀兩?我們得兩手準備著,萬一到了必須要用銀子救繹如性命的時候,我們也考慮不了那麽多,對方要多少,我們也是要拿多少的。”

“我來時到了賬房裏問了一下,現銀加銀票能拿得出來的也就是五十多萬兩,也就只能算是那些歹人要求的一半模樣,其它的銀兩都在貨物上和客戶那裏壓著呢,短時間內是流動不到手裏的。”

純如其實現在聽到“銀子”二字就會感覺到頭痛不已,自己不也是欠著和大人那五十萬兩天大的數目銀子嗎?沒有想到,繹如這裏又來了個一百萬兩的,想來這敲詐勒索的,數目也都是沒有小的。

“這樣吧,我這‘清威行’自開業還沒有太大的營生,湊上五十萬兩銀子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這些銀子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周家的,而是江浙全體絲綢商戶的股銀,人命關天,我也只能暫時挪用一下了,算我借給你們的,等將繹如救出來之後,她再湊上還我們吧。”

純如也是沒有辦法,別說繹如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不能不出手相救,就是繹如換作了是哪個江浙的老鄉,家人找打她了,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芙蓉聽了很是激動,嘴裏連聲地說著:“這回我們夫人有救了,謝謝純如妹妹,謝謝!”

純如繼續說道:“從現在的這個情形來看,他們一定會是再上你行號裏通風送信的,我看武哥你派人就在‘榮盛行’門口留意著,守株待兔,但切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只要跟蹤上去就行,摸清他們的門路,能找到他們的老巢當然是最好的,找不到他們藏匿的窩點,我們至少也能認清對方的一些面目,我們也好有的放矢再定奪出一些主意來。”

“東家,這麽個重要的事情放在別人手裏我不放心,我親自去做,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蕭武說完,欲轉身離去。

春嬌連忙跑到前去,扯住蕭武的衣角,柔聲地叮囑道:“歹徒不是善類,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蕭武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出了“清威行”。

“純如妹妹,官府那裏不行我也還是去走動走動,以備不時之需。”芙蓉說。

“我們不是不信任官府,可我怕一旦驚動他們,局勢有可能就會失控,我們無法掌控官府去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啊。”純如擔心的對芙蓉說。

“不會的,他們會聽我們調遣的。”芙蓉很是自信的說。

“啊?調遣?我們如何調遣得了官府?”純如驚訝地問道。就連春嬌聽得也很是稀奇。

“我直接找李侍堯,他是兩廣總督,這裏大大小小的衙門也都是歸他轄制的,我只是聽從妹妹的建議,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也就是了。”芙蓉說完,臉色一紅,也就沒再接著說下去。

純如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歲和春嬌相仿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就連隨口口中說出“李侍堯”三個字之後,連“大人”兩個字的稱呼都懶得帶上,說來她一定是和李大人之間有著絕對不一般的關系,至少她對李大人是沒有一點畏懼之意的。要知道,在兩廣之間,“李侍堯”三個字不是誰就敢隨便叫得出口的,貴為天下九督之一的兩廣總督,又有幾個人能高攀得上呢?可純如自接觸到芙蓉以來,即使沒有在繹如面前,她說話裏只要是提到繹如的,都是恭敬地叫上一聲“夫人”的,她既然有李大人如此深厚的背景,又為何屈居在繹如人下,對繹如畢恭畢敬呢?

純如連忙答道:“蓉姐,既然你有如此把握,當然是最好不過了,一旦有風吹草動的我們支撐不來的,衙門能及時介入,我們也可算是有個萬全之策了。”

芙蓉走了之後,春嬌說道:“妹妹,曾記得你第一次剛來廣州之時,我就和你說過,此地金山銀海,但也是江湖兇險,臥虎藏龍,你看芙蓉一個柔弱清美女子,盡然也是張口閉口將兩廣總督直呼姓名的叫著,想來他們之間一定是過從甚密的關系,連一些避諱都是沒有的。”

“是啊,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既然來到這,就得擡起頭來往前走容不得多想,也容不得退卻半步了,只是讓你和武哥跟著我受苦了。”純如動情地對春嬌說道。

“妹妹說的是哪裏話,古人雲‘士為知己者死’,我和妹妹情同手足,怎能不為妹妹排憂解難獻上綿薄之力呢?妹妹的剛強意志堅不可摧,更是讓我和武哥佩服不已的,前面縱有千難萬險,我們夫妻二人也一定是會追隨在妹妹左右不離不棄的……”

純如未等春嬌說完,已和春嬌相擁在一起。春嬌就是純如眼前所有的依靠,這份厚重的姐妹深情給了純如莫大的安慰和鼓勵。

近來一連串的麻煩接踵而來,讓純如壓抑郁悶的喘不過氣來,可表面上還是要堅強鎮定,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支撐著不能倒下,也要讓身邊人看到希望和信心。自己就是裝,也要裝得強大,這是自己的責任,也是一種使命。純如不知道父親他們回到湖州之後,與商會裏眾位會員最後會商量出個什麽結果來。純如也是想念著自己的兒子周展,這個小家夥剛剛幾個月就離開了母親的懷抱,吃不到母親香甜的奶水不說,也是得不到母親的溫柔呵護和體貼的照顧,孩子想來也真是可憐,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也是不稱職,冰羽也怕是擔心孩子跟著自己吃苦受罪……

純如突然間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一把推開春嬌說道:“姐姐,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細節?落下了這裏面的一個關鍵人物?”

純如一楞,忙問道:“妹妹說的是哪一個細節?又是哪一個關鍵人物?”

“你剛才聽沒聽武哥剛進來的時候和我們說,這些歹徒行事不留一絲痕跡,這一細節說明什麽?這說明對方絕不是臨時起意將繹如劫持,而是事先計劃周詳好的,目的就是為了勒索錢財而來。至於這個關鍵人物,那就是這個給繹如傳遞消息的這個人,雖說他是繹如的人,但難免也是會被他人所迷惑利用的,甚至有可能被收買,然後故意傳遞這樣的假消息來蒙蔽繹如,誘使繹如進入他們的圈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也正因為昨晚聽說是繹如的人,我們也才漏掉了對他這個人的懷疑和追索。”

“妹妹分析的很是有道理,那此刻我們應該去盤問他一下,或許就能牽扯出一些頭緒來。只是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有他的參與,怕是他早已有了應對的言辭,我們應該仔細分辨才是。”

“是啊,這都是我們自己的猜測,事實到底如何我們並不清楚,在我們沒有證據和弄明白之前,我們也更怕冤枉了這個人,所以也只能是點到為止,不能苛責強求什麽的。”

純如和春嬌拿定了主意,也是再次抖擻起精神來朝“榮盛行”而來,她們想讓芙蓉找出來那個給繹如報信之人,想在這個人身上看能否得到一些意外的線索。

她們剛剛走到離“榮盛行”大門口不遠的地方,就看到門口那裏一大群人在那裏圍著,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是水洩不通,純如和春嬌感覺應該是“榮盛行”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情,所以,她們連忙飛奔了過去。

二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裏,待見到地上躺著的那人時,都是忍不住尖叫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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