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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寵夫之路

作者:祈容

一句話簡介:渣女重生後,努力奮鬥,拼命寵夫,虐死渣男賤女,走上人生巔峰之路!

註意:溫馨寵夫,虐渣爽文,重生女尊,1V1,HE!

蕭家造反,全家抄斬。她望著跌坐在地上已經傻掉的少年苦笑了一聲,覺得謝初辰太傻。

嫁給她,被她利用徹底,卻仍不惜一切想要救她。

再次睜開眼,卻回到了她的大婚之日,而那個被她刁難的夫郎正從後門灰溜溜地嫁入……

重活一世,蕭晚下定決心,這一世一定要虐死曾經的渣女賤男,同時洗心革面,重振蕭家,

而她更是驚愕地發現,自家的夫郎竟這麽甜香可口,這麽忠犬溫柔,這麽柔弱易推倒,

自己以前究竟被什麽蒙蔽了眼睛,竟然這麽不懂得珍惜!重活一世當然要寵寵寵咯!作者微博號: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近水樓臺 破鏡重圓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晚 ┃ 配角:謝初辰,季舒墨 ┃ 其它:溫馨寵夫,虐渣爽文,男生子,1V1,HE!

☆、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 陰森的地牢裏,銅銹斑斑,夾雜著糜爛酸臭腐朽的味道,以及咿咿呀呀令人驚恐的慘叫和不甘的嘶吼。

“放我出去!”

“我是無辜的,放我出去!”

“叫什麽叫,開飯了!”獄卒兇狠地吼了一聲,拿著鐵棍“哐”地敲了一下鐵門,一瞬間,鬼哭狼嚎的地牢安靜了下來。

硬邦邦發餿的饅頭被隨意地丟棄在地上,早已餓過頭的犯人目光一亮,惡狼撲羊般爭奪了起來。坐在墻角的蕭晚看了一眼餿得都發臭的饅頭,嫌棄地扭過了腦袋。

她是蕭家嫡女,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她相信,再過不久,自己一定會被救出去,洗刷蕭府的冤屈!

因為,調查此案的人,正是她的好姐妹三皇女楚慕青!

就在蕭晚自信滿滿時,潮濕的地牢裏,聞到美食香味的老鼠成群結隊從墻角中竄出,嚇得嬌生慣養的蕭晚驚叫了起來:“啊,這裏有老鼠!快來人!”

“吵什麽吵,不就是幾只老鼠嗎?”看清蕭晚慘白的面容,獄卒鄙夷地怒罵一聲,蹙了蹙眉道,“你,蕭晚?”

“是、是我。”蕭晚急巴巴地說,“蕭家是無辜的,我要見女皇陛下!我要見三殿下!”

獄卒啐了一聲,冷笑道:“每個犯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難不成還真無辜?就你現在階下囚的身份,還想見女皇陛下和三皇女?”

她想到什麽,邪笑地摸了摸下巴:“今早,你一壓入大牢,就有個長得不錯的少年四處奔波,送錢打點,希望我們多多照顧你。甚至,現在還跪在刑部門前,請求尚書大人和三皇女殿下幫忙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可是你夫郎?可惜啊可惜,你犯的是滔天大罪,他再怎麽四處求情都是無用的……”

現在是六月下旬,炎炎夏日,烈日當空下,泥濘的土地滾燙無比,他一個身懷六甲、肌膚嬌嫩的孕夫怎麽能跪在地上呢。

蕭晚心中又心疼又酸澀,忍不住想到臨別前,她遞給他一紙和離書,斷絕了他和她以及蕭府的關系,才沒讓他同樣受到牽連。

一個半月前,齊王率領二十萬大軍出征南疆。原以為穩操勝券,誰知與南疆一戰,東魏節節敗退,戰況慘烈,短短一個月,便喪失了三座城池。更讓人驚恐的是,南疆大軍圍殺了齊王,一舉向東魏進攻,勢如破竹之勢讓整個東魏為之恐慌。

就在這時,三皇女楚慕青自動請命,率領十五萬精兵抵禦洶湧澎湃殺來的南疆大軍,甚至自己主動出城襲擊敵軍,以裏應外合之勢,將敵軍打得大敗而逃。

此戰後三皇女名滿天下,被東魏百姓封為戰神英雄,更被女皇多加讚賞。

南疆大軍不過十萬,齊王的二十萬大軍卻輸得十分淒慘,後經調查,東魏中有人故意將前線的軍機情報散布給敵軍,導致齊王中了敵軍的埋伏,當場戰死。而這通敵賣國的罪魁禍首,正是蕭晚的母親蕭玉容。

蕭玉容是東魏國正二品的兵部尚書,是統管東魏國軍事的行政長官,同時還負責著東魏的國防戰略,是東魏舉足輕重的要職。

蕭玉容的叛變讓女皇十分震怒,她一怒下,將蕭家滿門打入大牢,並親自審問蕭玉容。如今,蕭家一百二十口人皆在地牢裏,等待女皇最後的決斷。

若蕭家真的被判定通敵賣國之罪,必將滿門抄斬。蕭晚在給季舒墨和離書,確保他安全的同時,還交給他一封給三皇女的信件。她相信,以她和三皇女的交情,以三皇女如今顯赫的地位,只要三皇女看了此信,必定會認真調查此事,還蕭家一個清白。

她果然沒有愛錯季舒墨,那個溫柔似水的少年沒有因為她成為階下囚,就嫌棄地離她而去,而是為了她,不顧自己懷孕的身軀,四處求情,甚至不惜在酷暑之日當眾跪下。

這樣想著,蕭晚的心裏暖暖的,唯一活下去的動力便是季舒墨和他肚子裏的孩子。

她要活著和他們團聚!

她要看著寶寶平平安安地出世!

長時間的關押是一種殘酷的精神折磨,在被關押的第五日,蕭晚早已不似原先錦衣華服、光鮮亮麗的官家大小姐,而是蓬頭垢面,如同茅坑裏爬出來的乞丐一樣,渾身上下散發陣陣惡臭,手裏還緊緊握著半塊用生命搶來的餿面包。

五天的牢獄生活,已經讓這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體會到了別樣的恐懼,尤其是發放飯食時,獄中的犯人爭搶不斷,動手群毆。

在得知蕭晚曾是管家嫡小姐後,那些仇富的犯人們更是團在一起,一同欺負起蕭晚,以此為樂。而獄卒們在旁,輕蔑嘲笑,冷眼旁觀,有時還會集體賭博,猜測蕭晚會不會反擊,能不能搶到食物。

關在牢裏的這幾天,蕭晚嘗遍了世間的人情冷暖,當她還是兵部尚書之女,是兵部的書令史時,哪個不對她阿諛奉承,趁機巴結,如今蕭府落難,一個個巴不得踩上一腳。

只是舒墨!只有他,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他都陪在她身邊,患難與共,同甘共苦……

就在蕭晚又冷又饑又渴時,耳邊“哐當”一聲,傳來開鐵門的聲音。絲絲寒風從墻縫裏呼嘯吹進,昏暗的燭火詭異地在風中跳動著。縮在墻角裏瑟瑟發抖的蕭晚挪動了下嘴唇,虛弱地問:“可是查清了真相,要放了我?”

“放?”獄卒輕笑出聲,聲音陰森森地十分駭人,“蕭玉容在被女皇審問時,服毒自盡,畏罪自殺。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調查出蕭玉容是受了大皇女之命,謀害齊王,意圖謀朝篡位。如今,大皇女一幹黨羽盡數落網。女皇震怒,下令今日午時,將蕭家滿門抄斬。我這是送你上路的!”

母親服毒自盡?難道母親真的害死了齊王?蕭家不是被冤枉的?

蕭晚一怔,僵硬虛弱的身子被人強硬地從地上拽起。赤著的雙腳拖著一副沈重的腳鐐,粗重的鐵鏈壓得蕭晚幾乎邁不開步伐。

“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快點!”

蕭晚踉蹌了一下,還未站穩,已經被人粗暴地推出了牢房。粗重的鐵鏈在細皮嫩肉上磨出一道道暗紅色的血痕,鉆心的疼痛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連連痛呼。

“真沒用!”獄卒鄙夷地輕嗤了一聲,“你那夫郎,對你倒是挺真心的。這五天來一直跪著,怎麽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場暴雨,他發燒暈了過去,恐怕現在還跪著呢。”

想到那溫柔似水、不顧自己懷孕之軀,為她拼命求情的少年,蕭晚眼裏泛起一陣溫柔的漣漪,心裏有種濃濃的滿足感。同時,她為自己提前給季舒墨和離書感到明智和慶幸。

至少今時今日,蕭家被判滿門抄斬,他和他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住了!

蕭家最後一絲血脈保住了!

想到季舒墨懷著孕也堅持跪了五日,蕭晚強忍著腳腕處鉆心的疼痛,咬著牙,吃力地一步一蹣跚地挪動著雙腳。

一出地牢,劇烈的陽光刺得蕭晚驚慌地轉過了腦袋,輕輕顫動的睫毛,長時間未見陽光的她,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和虛弱。

而就在蕭晚轉頭的時候,她看見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

少年年約十八,穿著一襲寬松的純白色長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清冷絕麗,整潔素雅。他膚色白皙如玉,如施凝脂。面若芙蓉,唇如絳紅,一頭漆黑烏亮的長發高高束起,別著一支漂亮精致的蝴蝶金簪,在陽光下澤澤發亮。

少年的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但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袍,將他飄然若仙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間,更有著幾分傾倒眾生的風韻,仿若從水墨畫中走出一般。

“舒墨,舒墨……”在看清少年的那刻,蕭晚的眼睛驟然一亮,控制不住地朝英英玉立的少年走去,見他面色紅潤,安然無恙,淚水唰唰唰得流淌了下來,“傻舒墨,你身懷六甲,怎麽能為了幫我求情就下跪呢……聽說你還淋雨發燒了,有沒有事……?”

蕭晚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面若桃花、貌美非凡的少年,卻被少年側身躲了過去。

她的臟手一時尷尬地垂在中間,有些不解地看著離她三步之遠、面色鐵青難堪,冷冷望著她的少年。

蕭晚被關在獄裏五天,姣好的面容早已在爭搶餿饅頭時被其他犯人揍得烏青紅腫,狼狽不堪。此刻的她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散發著陣陣熏天的臭氣。完全沒有曾經趾高氣揚、揮金如土的大小姐氣質。

顯然沒想到一向衣著華麗、愛美自戀的蕭晚會成如今這副臟乞丐的模樣,少年嫌棄地用手捂著鼻子,接連後退了兩三步才一臉輕蔑地看向蕭晚:“跪,發燒?這種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做?”

“舒墨,小心,別傷了孩子。”蕭晚見他後退時差點踩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擔心地囑咐,好似完全沒有聽清楚少年在說什麽。就算她聽清了,她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畢竟她的舒墨怎麽可能用這麽傷人的語氣跟她說話呢,不承認恐怕是怕她擔心吧,她的舒墨就是這麽善解人意……

見蕭晚一臉眷戀溫柔地看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仿若世上唯一的珍寶,季舒墨眼裏閃過一絲憎恨和厭惡。他惡意滿滿,巧笑嫣然地揭穿了一個事實:“孩子,你以為這是你的孩子?蕭晚,事到如今,你怎麽還這麽天真呢!”

他蓮步輕移地走近因這句話完全呆滯的蕭晚,在她耳畔輕笑地說:“蕭晚啊蕭晚,我怎麽可能懷上你的孩子呢!像你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怎配得上我喜歡!怎配得上做我的妻主!”說完,想起這一年來,為了讓蕭晚相信自己,被迫和她親近,季舒墨喉中泛起一陣惡心,又有些嫌棄地捂了捂鼻子,再度離遠蕭晚。

蕭晚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白衣翩然、笑語嫣然的少年,一時間覺得有些陌生,聲音禁不住輕顫了起來:“舒墨……不要開玩笑……”

他的舒墨是溫柔的,是善良的,絕不是現在用著輕蔑嫌棄的目光望著自己,嘴裏輕吐著讓她絕望的話語。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舒墨可是為了她跪了整整五日啊!怎麽可能不喜歡她呢?孩子怎麽可能不是她的呢!她是他的妻主啊!

“玩笑?舒墨並沒有開玩笑。”這時,眼中泛起淚花的蕭晚才看清少年的身旁站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女子瞧見她怔怔得望著自己,微笑得摟住了少年的小蠻腰,對著少年的朱唇蜻蜓點水一吻,宣言般地說道:“舒墨懷的,是本宮的孩子。舒墨愛的是本宮!”

“本宮?”蕭晚輕輕呢喃,有些陌生地望著昔日的好友——當朝三皇女楚慕青。“子青,你?”

子青是楚慕青的字,一年前,蕭晚結識了不受寵的三皇女楚慕青,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至交好友。沒想到今日一見,這位不受寵的皇女已經翻身成為東魏鼎鼎有名的戰神英雄,同時,還被女皇封為了太女。

見蕭晚一臉迷茫,楚慕青輕蔑地笑了起來:“蕭晚,事到如今,你竟還沒有察覺?蕭家的通敵之罪和大皇姐的謀逆之罪,皆是本宮布的局。東魏與南疆一戰,本宮請命出征,一舉破敵,不僅獲取了民心,還獲得母皇的嘉賞,成為了太女!”

蕭晚身子輕顫,不敢置信地望向楚慕青:“將軍機洩露給南疆的人是你?為何?為何要陷害蕭家,為何要陷害母親!”

“就憑你們蕭家支持楚詩玉,就憑你母親看不起本宮,就憑你們蕭家出了你這麽個愚蠢至極的女兒!”想到蕭玉容曾說自己心術不正、太急功近利,害得原本不受寵的自己更得不到母皇的關心,楚慕青心裏恨極,恨不得殺了蕭玉容。

蕭家不是支持大皇女嗎?那她就毀掉楚詩玉,毀掉蕭玉容最寶貝的女兒,毀掉她引以為傲的蕭家!

“蕭晚,你身為兵部書令史,所有消息皆要經過你之手。”楚慕青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裏十分乖巧的季舒墨,又看了看慘白臉的蕭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蕭晚想到最近一個半月,東魏與南疆大戰,她在兵部忙得日夜顛倒,季舒墨一直貼心地來兵部為她送著滋補的藥湯。

兵部並非任何人都能進入的,尤其是機密的地方,就連當朝皇女也要請示女皇後方可進入。但季舒墨是蕭晚的正夫,蕭晚是兵部尚書蕭玉容最寵愛的女兒。

蕭晚雖只是一個小小的書令史,但她的鼎鼎大名在兵部如雷貫耳,所以看守的人在看見季舒墨時常進出兵部時,早已見怪不怪了。而楚慕青就是利用蕭晚寵溺季舒墨這點,讓季舒墨竊取了軍機機密,調換了文書。更放了一些蕭玉容通敵賣國的證據,以便日後人贓俱獲,將蕭家打入大牢。

“舒墨,為何……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對你不好嗎?為何,要背叛我?”

話還未說完,蕭晚就看到季舒墨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仿佛她問了一個十足傻逼的問題。

蕭晚心中一澀,仍然不死心地問道:“難道,這三年來,你就沒有真心……愛過我嗎?”

“愛你?”季舒墨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當初嫁給你完全是因為你方便利用,完全是因為你身邊還有個更蠢的謝初辰。多虧了他們謝家的錢,我才能重振季家。而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根本不配讓我愛你!”

聽到這些話,蕭晚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過一樣,深深地刺痛著。

“母親,也是你們害死的嗎?”母親一生為國,她竟然還懷疑母親叛國……

蕭晚啊蕭晚,你怎麽能愚蠢成這樣!

見蕭晚搖搖欲墜,幾乎跌倒在地,楚慕青冷冷地道明了全部真相:“蕭玉容是個聰明的人,也深受著母皇信任,唯有給她下慢性毒,造成她在審訊時畏罪自殺的假象,才能讓母皇深信,蕭家通敵賣國,楚詩玉意圖謀朝篡位!”

蕭晚聽後,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她咬著牙說:“光憑幾個文書證據,就判蕭家和大皇女之罪?陛下竟如此昏庸,竟然輕信了這些。”

“不止物證,還有人證。”見楚慕青看向季舒墨,蕭晚心中一個咯噔。然而,楚慕青卻笑著道:“除了舒墨作證大皇女曾在你們蕭家結黨營私外,還有你那好妹妹作證。本宮不過是許了她生機,她立刻把蕭家給賣了,在母皇面前親口承認蕭玉容所為皆是楚詩玉吩咐的。於是人贓俱獲,蕭家滿門抄斬,除了你那好妹妹和她爹爹僥幸活了下來。”

楚慕青所說的話不停地在蕭晚腦海中回蕩著,如一把利劍般一字一字地刺進她的心臟,濺出一片鮮血。

蕭晚身體僵硬,想要開口,卻半天都沒能發出一個音節來。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站在這裏,故意告訴她真相,故意讓她絕望,故意讓她死不瞑目。

“現在蕭家人人喊打,遺臭萬年,蕭玉容到死都沒想到,她辛辛苦苦守著的蕭家被她兩個女兒給害慘了!”見蕭晚呆滯在原地,淚流滿面,楚慕青笑得更為張狂,“蕭晚,本宮這輩子最感謝的人就是你。謝謝你,幫本宮鏟除了三個絆腳石,還幫本宮達成了心中所願……現在本宮就送你上刑場,來生可別再這麽愚蠢了!”

蕭晚紅著眼,怒瞪著季舒墨:“季舒墨,你是我的夫郎!我蕭家滿門抄斬,你也別想獨活!要死一起死!”

那漂亮的少年站在離蕭晚三步遠的地方,微微一揚頭,眸如秋水,顧盼生輝,卻在望著蕭晚時,帶著淡淡的冰冷和疏離:“別以為我是那蠢笨的為你要死要活的謝初辰,為了救你傻傻得跪在刑部門前。別忘了,你可是給我和離書了。你我現在,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他鄙夷地瞥了蕭晚一眼,冷哼一聲,“別想拖著我一起死!”

是啊,她傻傻得給了季舒墨和離書……

說什麽一定救她,不過是想騙取她的信任和她的和離書……

胸口倏然一陣絞痛,蕭晚喉嚨一腥,痛苦得咳出了一口鮮血。她望著手掌心的一縷猩紅,嘴角掠過一絲淒涼,渾身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害死了母親,害死了蕭家!

她想到自己為了追求季舒墨,放下身段,放下自尊,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終於打動了他的芳心。

她還記得,季家答應她求婚時,她高興地一晚上都沒睡著。她還記得,自己迎娶季舒墨的那天,為了不讓季舒墨受委屈,她以十裏紅妝相迎,宴請達官貴族,將大婚辦得熱熱鬧鬧。

她還記得自己得知他懷有身孕時,高興地準備起了育兒用品。她還記得,蕭家被官兵團團圍住時,她緊張得將他護在身後,告訴官兵,他已不是她的夫郎,他是無辜的,求他們放了他。

原來這一切,竟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前世的設定是嬌生慣養、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重生自然洗心革面,奮鬥再奮鬥!女主前世對男主真的挺渣的,做了很多很多很渣的事情,以後女主會一邊反思,一邊洗心革面,好好地寵溺男主。PS:男主柔弱可口易食用~

☆、我才是你唯一的正夫

? 此刻,蕭晚的心好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仿佛有什麽東西正不停地撕咬著她的血肉,仿佛她的心正不停地滴著鮮血。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竟全身發冷,止不住地輕顫著身子,想要怒罵出口的聲音完全變成了痛苦的嗚咽之聲。

“來人,將蕭晚游街示眾!午時一刻送上刑場!”得瑟地在蕭晚面前道出全部真相後,楚慕青一聲令下,兩名官差上前將痛不欲生的蕭晚雙手反綁住。

粗重的麻繩深深地勒入了蕭晚柔嫩的肌膚裏,被扭曲的雙臂火辣辣的刺痛著,蕭晚仰起頭,惡狠狠地罵道:“季舒墨,你以為楚慕青喜歡你嗎?你一個被本小姐穿過的破鞋,你以為她會在意你嗎?她不過是在利用你!你會後悔的,總有一日,你會為了你今日所為,深深地後悔!”

“楚慕青,你這個陰險小人,老娘當初瞎了眼真心把你當朋友,總有一天,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的!”蕭晚還沒罵完,已經被人塞了臟臭的棉條,強行拖走。

她最後一道兇狠的目光讓季舒墨一陣心虛,他有些擔心得拉了拉楚慕青的手臂,以此尋求安全感。

蕭晚拖著沈重的鐵鏈,被十名官差押解著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在被抄斬前,她這位朝廷欽犯,由於怒罵為她求情的三皇女,被女皇惡令要赤、裸著雙腳游街暴曬,以儆效尤。

路過一個個街角,面對百姓們種種鄙夷憎恨的目光,心碎淋漓的蕭晚已經麻木了。走了整整一個時辰,蕭晚的腳腕處,被鐵鏈磨出斑斑血跡,嫩白的腳掌心早已被滾燙的土地燒得烏黑一片。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泣出聲,努力保留著自己最後的高傲。

這樣的磨難,蕭晚卻一聲不吭,讓押解她的官差們大感吃驚,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畢竟世人皆知,蕭家的大小姐是位嬌生慣養、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應該早已痛得尖叫起來才對。

殊不知,蕭晚腳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中窒息的感覺。

午時一刻,游完街的蕭晚頂著渾身的臭雞蛋和爛菜葉被官差們壓上了刑場。刑場上,蕭家的眾人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一見蕭晚被折磨得雙腳是血,渾身臟亂,各個面如死灰,哭泣不止。

蕭晚掃了一眼,果真不見她的庶妹蕭輕如和柳氏。蕭輕如和蕭晚一向不對盤,應該說是心高氣傲的蕭晚看不上這個庶妹。蕭晚同樣意識到,為何當初她並沒有和蕭府其他人關在一起,而是單獨和其他犯人一起關押。

除了讓她飽受欺淩和折磨外,更重要的是為了定蕭家的罪名。為了讓女皇深信蕭家叛敵,大皇女謀朝篡位,必須要有個蕭家的人作證,蕭輕如便是最好的人選,因為她是蕭玉容的女兒。連自己的女兒都親口作證,女皇想不信都難。

若她和蕭輕如關押在一起,她必定會察覺出不妙。楚慕青就是怕她已經察覺,所以分開關押,以確保萬一。

沒想到她這麽蠢,死到臨頭都沒有察覺,還傻傻得以為楚慕青和季舒墨會來救自己,會幫她洗刷蕭府的冤屈……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見蕭晚一上刑場,立刻哈哈大笑,笑得滿臉通紅,直不起身子。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她腦子壞了。一時間,刑場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只餘蕭晚一個人絕望悲戚地大笑著。

就在蕭晚大笑不止,眼淚簌簌流淌時,一道虛弱又有些耳熟的聲音驚慌地在人群外響起:“妻主,妻主……”

蕭家一門即將滿門抄斬,竟還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蕭晚喊妻主?!這不是找死嗎?

眾人狐疑地對望了一眼,紛紛讓開了道路,只見遠處有名少年跌跌撞撞地朝著邢臺奔去。

少年一襲臟兮兮的衣袍,一頭淩亂的短發隨風散在臉上,盡數遮掩了他清麗的容貌,只餘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和兩團濃濃的黑眼圈,看上去特別的消瘦和憔悴。

最讓人驚愕的是少年竟是短發?

要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尤其是男子,對自己的頭發更加護理得小心翼翼。

剪了短發的男子幾乎嫁不出去,他竟然剪了一頭短發?!

衣著落魄的少年並沒有管眾人詭異的目光,目光眼巴巴地凝視著邢臺上正愕然望著自己的蕭晚。

整整三年,這是第一次,蕭晚正眼望著自己!她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迷霧一片,只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只有他,沒有季舒墨!

少年的心跳驀然加速,身上所有的痛楚全部煙消雲散。他忽略四周的一切嘈雜,歡喜地朝著蕭晚奔去。

他的眼裏只有她,他的心裏也只有她——他的妻主蕭晚!

“何人在此放肆!”官差上前,攔住了跌跌撞撞撲上邢臺的少年,冷眉喝道,“即將行刑,還不快退下!”

只是輕輕的一個推搡,少年痛苦地蹙起眉頭,摔倒在了地上。

“你們,漏把我抓了……”一聽到即將行刑,他又驚慌地擡起頭,急急解釋,“草、草民是蕭晚的夫郎謝氏……理應與蕭家同罪……”

眾人愕然。竟還有漏網之魚自己送上門來求死的!

“蕭家犯了通敵賣國之罪,全家抄斬,你確定自己是蕭晚的夫郎?”官差耐著心說道,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眼巴巴求死的少年和陰沈著臉、緊咬唇瓣的蕭晚。

“是!”

“不是!”

兩道聲音在同一時刻響起,明明是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卻都回答得十分堅定。

少年睜著小鹿般的水眸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晚,有些生氣地大聲說:“蕭晚,我是你的正夫!你不能不承認我!”

蕭晚有些頭疼地望著眼前十分固執的少年,她不明白謝初辰的腦子究竟哪裏搭錯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是她的正夫?他難道不知道,一旦承認,自己也會死嗎?

見蕭晚一直沈默不語,以一種陌生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少年以為蕭晚又記不得自己的名字,或者又是以往那種嫌棄輕蔑的眼神,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著圈。他咬著唇,輕聲道:“妻主,讓我陪你,可好?”

——讓我陪你,可好?

蕭晚的心不禁恍然,目光忍不住落向他紅腫的雙腿上。他的跌倒使得臟亂的袍子一陣淩亂散開,隱隱約約露出了血跡斑斑的膝蓋。

——你那夫郎,對你倒是挺真心的。這五天來一直跪著,怎麽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場暴雨,他發燒暈了過去,恐怕現在還跪著呢。

——別以為我是那蠢笨的為你要死要活的謝初辰,為了救你傻傻得跪在刑部門前。

她一直以為會為她付出一切的人是她寵在手心上的季舒墨,可真相卻恰恰相反,拼死救她、四處求情的人竟是她百般刁難、各種嫌棄厭惡的謝初辰?

都說患難見真情,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謝初辰為何要這般無私無悔地對她,為何要處心積慮地想要嫁給自己,為何要在蕭家滿門抄斬的時候承認自己是她的正夫。

他難道忘了嗎?

一個多月前,他懷了身孕,整個人洋溢著幸福的喜悅。是她給了他一碗紅花湯,命人打掉了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她更是因為他偷人,覺得顏面無光,將他打發到了蕭家荒無人煙的廢宅裏,讓他自生自滅。

若不是他現在自己跳出來,她都快忘了他的存在,甚至於連他的名字都不一定能記全……

正是因為如此,蕭家被抄家時,關在廢宅裏的謝初辰躲過了一劫。

可這個傻子,怎麽就眼巴巴地自動送上門了呢!

蕭晚的目光又落到了少年通紅的臉上。由於昨晚淋了大雨,謝初辰發起了高燒,可一聽到蕭家即將抄斬,他不顧自己病弱的身軀,不顧早已跪得僵硬的雙腿,急急地趕來了。

他不想,連蕭晚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哪怕他知道,他的妻主是多麽厭惡自己,多麽嫌棄自己,多麽不想看到自己。

“到底是不是蕭家的人!”官差有些不耐地重覆了一遍。

“不是。”蕭晚清了清嗓子,冷冷地望向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冰寒著臉,一字一句地說,“謝公子,我有明媒正娶過你嗎?我有和你拜過堂嗎?別自作多情了,你從來不是我的夫郎!也不配成為我的夫郎!請不要說這樣的話,讓人誤會!我的正夫只有季舒墨!”

她冷冷說完,見謝初辰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心裏不禁苦笑了一聲,覺得謝初辰太傻。

嫁給她,被她利用徹底,卻仍不惜一切想要救她。她沒有他這個夫郎。因為她不想,害了他家破人亡,害得他痛失愛子,最後,還被她連累死了。

她該死,死一千次都不足為惜。唯獨希望他好好活著,去找那孩子的母親吧……

然後,將她忘得一幹二凈,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她終將為自己的愚蠢,付出生命的代價。

就讓她,以死謝罪吧……

“你說什麽?”嘶啞的聲音從喉嚨中艱難地擠出,謝初辰呆滯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了。

“公子!”昭兒急急跑來,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失魂落魄,神色渙散不堪的自家公子。他瞪了一眼冷著臉,十分絕情的蕭晚,惡狠狠地罵道:“蕭晚,我家公子為了嫁給你,寧可被親人嘲笑擠兌。我家公子為了救你,不禁當眾下跪,四處求情,甚至散盡家財。你說季家財政危機,我家公子二話不說,拿出錢財。你對公子說的每一句話,公子都會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記下。哪怕你……你……狠心地打掉了公子的孩子,整日整夜地寵著季舒墨,公子都沒有說過半句怨言!你可知道這一年,公子是怎麽過來的嗎?”

蕭晚的確不知道謝初辰過得如何,因為這一年來,她絲毫沒有在意過他。她和他的見面次數加起來恐怕不超過十次,親密接觸更是沒有。如今被昭兒一條一條控訴著罪狀,蕭晚覺得自己實在是渣透了!簡直是死不足惜!

“現在,你竟這般說著對你一心一意的公子!像你這樣無情又冷血的人,怎配得上做公子的妻主!你根本不配,一點都不配!公子離了你,一定會找到一個疼愛他的妻主,一定會過得更好!”

昭兒憤怒地一口氣罵完,整個刑場再度詭異地靜默了起來。

京城皆知,蕭晚只娶了一個正夫,那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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