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chapter15 寒光照鐵衣 (2)

關燈
弘歷哥哥。我們中至少有一個人能飛奔到心上人身邊不是很好麽?”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容佩,青櫻抱抱容佩,小聲說道:“聽說新疆塔裏木很美,如果不回來我會在千裏之外祝福容容的。”青櫻又拿出兩個護身符,“他走的時候沒能給他,就麻煩容容幫我帶給弘歷哥哥吧。這個赤紅色的是給弘歷哥哥的,這個青綠色的是給弘晝哥哥的。”

“格格......”這麽久了,阿箬還是習慣稱呼青櫻格格,“我......我想跟容姐姐一起去......”

青櫻略略有些驚訝,容佩擦幹眼淚用手指點了點青櫻,青櫻似懂非懂,“就讓這鬼丫頭去吧,至少可以陪陪我。”

“那我呢?我也還是需要有人服侍的啊!”

“格格......”

“隨便說說......”青櫻詢問的看看傅恒。

“不在乎多一個人不回去。”姐姐的目地只是青櫻回去,既然答應了容佩走,也就不在乎多一個人了。

“你和容容要相互照顧,鏢局師父會保護你們,你們一路順風。”

青櫻揮揮手同她們依依惜別,目送馬車遠去直到消失在街道盡頭。

不得不說,弘歷和弘晝最近被恐水癥搞的有些焦頭爛額了,人咬人事件已經不是一起兩起了,在這樣下去不等敵軍侵犯就已經會因為恐水癥而全軍覆沒。

從夜裏的偷襲和後來幾場血拼中,可以看出,“狼比人更懂戰爭。”弘歷拂拭著流光鑄雲波瀾不驚的說道,“常備不懈,聲東擊西;集中兵力,各個擊破;化整為零,隱避精幹;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知己知彼,兵貴神速;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在這持久戰爭中,他們與狼幾乎實踐了後來軍事學裏面的所有基本原則和信條......

“幾千年來,狼從未被馴服展現了其無雙傲骨,怎麽會成為那木紮爾戰場上的走狗.....”弘晝不解,苦無良策解決恐水癥和對付狼群讓弘晝的眉頭幾日幾夜不曾舒展。

“狼王......”遠心一向少辭令,此時極為難得的說出兩字。

“要想統領這麽一大群狼,那木紮爾必須成為狼王。”從過去幾場交手來看,眾狼確實奉他為頭領,除了體力上的強大,還要有精神上的強大和不容置疑的支配力。有這樣足以睥睨眾生的戰鬥力,他卻到現在才使出,除了本身太過自負,也說明他充分理解狼的生存法則,作為狼王也無條件的將部族的利益放在首位,當面對強大的對手時才能保證眾狼一心。以弘歷之見,狼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物種。“我謝謝他這麽看得起我們......”弘歷聲音微弱到沒有引起其他人的註意。

傷亡太重了,在這樣下去他們怕是要被狼群啃噬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戰場上狼牙撕碎肉體,鮮血模糊視線的一幕幕以及戰後孤狼立於屍體之上吸吮幹涸的血液、吞噬破爛的皮肉的場景刺痛著弘歷他們的神經。西北之地,寒冷來的更早更猛烈,弘歷他們都已經裹上了披風,此時他們都不禁緊緊握住身上的絲絨鬥篷,以為群屍層疊、馬革裹屍已經是最殘忍的修羅戰場,想不到人與狼的鬥爭成了殘酷的人間煉獄。

“想點什麽辦法吧......”弘晝建議道,“還有那個恐水癥,任其發展麽......”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毫無頭緒。

武清鎮到京城的路上,傅恒駕著馬車載著青櫻保持著一匹馬的距離跟在瑯華的馬車後面。

“不是姐姐要你來的......那你是怎麽知道我離家出走的......”

青櫻隔著車簾,內心的失落和疑惑清晰的傳到傅恒耳中,傅恒不知如何回答,容佩曾懇求他保密。不枉言,不誑語,也是他人生的信條之一。

青櫻語中帶笑,“容容為了我的事情費盡了心思......”

以青櫻和容佩之間深厚的情誼和了解,傅恒不奇怪青櫻可以洞悉這一切,“失望?”

“不是,”傅恒看不到她的表情,她還是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搖搖頭,“你覺得,有多少人能像容容這樣為我做到這一步呢?”青櫻從懷中拿出一只繡著玉佩和櫻花的荷包,她十歲生日的時候容佩親手繡給她的,雖然顏色不再亮麗在青櫻心中是世上最棒的繡品,“她愛我到包容我所有的任性,用她的智慧向我傳達在這個世上人們任性的權力其實很小很小。”有些事情做了才不後悔,有些事情做了才知道錯在哪裏。

“嗯。”

“傅恒你這幾天不陪著我們的時候在做什麽?”青櫻忽然轉移話題。

“去看看那幾個刺殺你的刺客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傅恒了解青櫻,瞞著她她也有辦法追尋到底,如果不必要瞞著她,就不要瞞著她了,“他們在這條道上槍殺劫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是他們要槍的就一定會再滅口。”

“哦。”沈默許久後,青櫻又想起件事,“姐姐似乎對你很生氣......你會被她責罵麽?宮裏的事情怎麽辦,會被責罰麽?”

“這些事情都好說......”

傅恒不願多說,瑯華看他比什麽都重要,又是十分在乎家族榮辱的人,他這幾天的離開幾乎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和家族的榮譽開玩笑,想必讓她十分失望,如果責罵幾句能消氣的話傅恒也會理所應當的承受。

四阿哥府門前,青櫻就著傅恒伸出的手臂跳下馬車,看著傅恒微微腫起的臉頰,青櫻愧疚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回去好好休息吧。”傅恒整理了下衣著,便隨著瑯華進去了。

傅恒面色冷峻,這才是瑯華熟悉的日益冷靜沈穩,萬事都完美妥帖的胞弟,而不是那個在武清的街頭同青櫻嬉笑愉悅吃早餐或是在杏元醫館悠閑的看書打發時間的公子,更不會是隨意留下一句就不負責任的離開的浪蕩貴族。

傅恒站在德慎齋前端視一片開的正好的丹桂,清香縈紆,嗅一嗅這大自然的天然神奇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公子,福晉請您進去。”素心福了福身子。

傅恒微微頷首,示意素心先行一步。瑯華已經換上一件更為輕便的翠竹沁羅衫端坐在椅子上。

“還疼麽?”瑯華問道,她一向看重這個弟弟,打在他身何嘗不是痛在她心。

“還是姊姊頭一次打我呢。”傅恒淡淡的笑著,似乎有種不為人知的淡淡的自嘲,“是傅恒的所作所為讓姊姊失望了,這一巴掌打醒了傅恒。”

瑯華意味深長的看著傅恒,“你對青櫻有心,你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你!”

“是。”傅恒坦然承認。

“她說四阿哥府的側福晉。”瑯華義正言辭的強調道,且不論青櫻是否同樣傾心於傅恒,僅僅是兩人的身份,就是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鴻溝。

“傅恒明白。”

“你明白的還不夠!”他會因為一份情前途盡毀,讓富察家族難以立足......在這個層層覆雜關系網覆蓋和是非紛擾時刻紛至沓來的京城,身為皇親國戚絕不可以有絲毫行差踏錯。“那麽......她......”這磨礪瑯華心智一整天的問題還是難以啟齒......

“君子之交,無關風月。”傅恒欣賞那個秋獵篝火會上同弘歷鬥氣的青櫻,那份單純的美好如同一樽封著潔白雪蓮的水晶玻璃塔,他不會打碎這水晶玻璃塔讓雪蓮枯萎。“請姊姊放下所有的擔憂,也不要對青福晉做什麽,傅恒知道該做什麽,也知道如何將事情做到最好。勞累了一天了,姊姊請休息吧。”傅恒躬身行禮,已不打算同瑯華繼續討論他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問題。

秋風瑟瑟,玉墨軒的小窗外千葉耆銀苞菊碩大如碗,潔凈亦明媚。

“主子要是沒有興致,不如來嘗嘗奴婢新做的綠豆杏仁酪。”惢心捧著一青花鬥魚小瓷碗在青櫻面前一晃打斷了青櫻的發呆。

青櫻接過瓷碗和調羹嘗了口,“容容回來了?”

惢心欣然一笑,早之前容佩幾乎就是手把手教著惢心,“看來容姐姐的手藝奴婢是學到家了。”

“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青櫻舔舔嘴唇,雖然惢心來玉墨軒沒多久,卻儼然已經像是玉墨軒用久了的老人了。

“姐姐!”門外傳來清脆如銀鈴的聲音,海蘭踩著蓮花步緩緩進來。回府的第二天,青櫻拉著惢心去看海蘭時發現繡房的繡娘對她冷言冷語極盡嘲諷,就跟海叔打了聲招呼把海蘭接到了玉墨軒,並把宓兒撥給海蘭。

回到阿哥府的日子安逸而清閑,青櫻咬著筆桿連平時最喜歡的書法都不是很上心,放下筆又撥弄琴弦兩三下也沒有什麽興趣,浮生日日無聊賴。青櫻也有去找永璜和永璉玩,可是瑯華每次看到她似乎有很多不滿,青櫻只好悻悻而歸。因著海蘭住在這裏,青櫻開始嘗試刺繡,雖然一直沒什麽進步,頭一件繡品更是被海蘭形容為橫七豎八、淩亂不堪。

雍正十年十月,策零軍隊秘密計劃包抄清軍。

雍正十年十月下旬,弘歷的建議使得清軍避免了腹背受敵的慘況,馬蘭泰、策棱和塔岱軍隊分別與察罕瘦爾和塔密爾遇上兵分兩路的策零軍隊(ps:策棱在這裏截擊了策零部隊是歷史,不過這篇文裏寫來就沒理會之前說的行軍路線,也就是地理問題就忽略了~~),成功打亂了敵軍的進攻計劃。期間,經歷了包抄反包抄,圍剿和範圍較,以及大大小小數十場游擊戰,策零憑借對地理的熟悉在同清軍顫抖中至清軍死傷數萬,近乎數十日艱苦卓絕的攻防戰,策棱射殺了因奔波勞累而病倒後還帶病上陣的策零。長子喇嘛達爾紮於王庭繼位,以雷霆之勢掌握除那木紮爾部隊外全部兵權。

雍正十年十月末,探子將這一情報傳回到克魯倫,弘歷等人興奮的相擁在一起,他們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只要結束了那木紮爾。

後喇嘛達爾紮命伽亥率兵支援那木紮爾,並用三萬人去拖住策棱等人趕回克魯倫的腳步,雍正十年冬月初九,一支三萬人的軍隊浩浩蕩蕩的抵達克魯倫,而弘歷手中的人由原先的五萬一千銳減到不足兩萬,其中一千青雲騎餘有六百三十五人。弘歷等人前幾日的興奮一掃而光,清軍軍營上空愁雲籠罩。

衛臨嘗試用戰場上死亡之狼的血液救助那些感染恐水癥的士兵,效果卻並不好。

“衛臨......把狼血輸入人血,已經有很多士兵因為你的大膽嘗試而猝死了......我們還要繼續麽?”說話間弘晝已經替一名士兵綁好繃帶。

“至少有幾個人痊愈了......”衛臨說這話時頗有些無奈和無力。上古時代神農遍嘗百草,雖然最後因藥力發作而中毒,但也因為他的這些經歷使他的血液成了解百毒的良藥。如果傳說是真的,推而廣之,那麽這些能夠傳播恐水癥而自身卻沒有癥狀的狼的血也同樣可能有解毒作用。“也許是用的時機不對......也許是血液中成分太覆雜,人血和狼血混合引起了其他變化......也許......只有活著的狼的血才有效......”衛治好的數名士兵有的是在剛剛出現癥狀時用毫米粗細的空心鋼針註射了狼血有的則是在被咬之後馬上註射,似乎這就是準確的時機;然而即使抓住了時機,也可能會有人因為註射的血液量過多或過少而出現問題......死去的士兵已經夠多了,他卻還需要多研究些案例.....

“我們需要去抓狼......”弘歷把手放入銅盆中洗凈,像是在問衛臨,又像是已經做出了重要決定。

患了恐水癥的士兵顯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些太醫能制服的了得,弘歷和弘晝時常來幫衛臨,一方面是希望盡點力能遏制死亡的蔓延,一方面也是觀察下傷患的情況想想有什麽方法能改善現在的境況。

“抓狼?除非現在遠心回來了,告訴我們他們把狼養在哪裏!”弘晝搖搖頭,貿然前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沒有把握的行動也不像是弘歷的行為。

“他回來了......帶著我們最需要的情報回來了......”狼的問題實在讓他很頭痛,如果沒有那群奇兵,他們則與策棱勢均力敵,他絕對有自信戰勝那木紮爾,為此,他讓遠心親自去探,務必找到那群狼在哪裏。“早上已經見過我了,我讓他去休息一下再來見我們。”

“打仗的事靠你們,我只負責救人,如果能生擒兩三頭狼回來自然是極好的。”衛臨將搗好的草藥替傷兵換上。

“兩三頭?衛臨你把抓狼看的太簡單了!”弘晝很想對衛臨抱怨一下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好了......我們回營帳,跟遠心一起看看該怎麽辦......抓狼的事看著辦吧......這天越來越冷了,飼養這麽一大群狼,食物不好找吧......”餓到極點的狼更殘忍,弘歷可不喜歡直面這麽血淋淋的戰場。

冬月十三深夜,弘晝和遠心率領青雲騎最出色的五十名戰士往狼群中投擲了五百多塊冰凍而成的暗紅色血磚。雖然沒有生擒兩三頭狼,但是次日清晨,那木紮爾軍隊中剩餘的狼不過十頭,其餘的皆因過度失血而死亡。

“這個辟魔草的名字是誰給起的,太生動形象了。”弘晝抱著頭盔同遠心回到軍營,“這個味道真的是神魔難近......”

“是......我們需要回去好好洗個澡......”為了避免偷襲兵的氣味被狼群發現,衛臨給了他們辟魔草的汁液塗在身上。

站在外面等兩人歸來的弘歷不禁被兩人身上的氣味逗樂了,弘晝一邊走近弘歷,一邊毫不客氣的把手中的頭盔扔向弘歷,弘歷不想用手接微微偏了偏身子就躲過去了。

“不如開戰前每個人都塗上點,到時候不但狼不會咬我們,連叛軍都要因為這氣味退避三舍了。”

“這氣味只是保證狼群不會發現你,到了戰場上,他們該咬你還是會咬你的。而且,到時候是熏叛軍還是自己人就不好說了。”弘歷含笑道,不得不說,同那木紮爾僵持了那麽久,數場對決也是慘勝如敗,終於等到了因時令變化而來的天時。遠心聽聞狼群嗜血貪婪,提議收集羊血,利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將鋼刃放在羊血裏凍成冰塊,狼被血腥味吸引便會不斷舔食這些血凍到舌頭麻木再到割破舌頭,然而仍不停止,最終它們就會失血過多而亡。“遠心,如果這個計劃成功,記你大功!

正當三人愉悅暢談時,守衛的岳纓有事前來稟報。

“有五人夜闖軍營,兩女一男,自稱四阿哥的家眷,武清紫燁鏢局的旗號。”岳纓如是稟告。

弘歷皺皺眉頭,雖然軍營沒有明確規定不得有女眷出入,而自入關這幾十年中,再沒有女子像祖先努爾哈赤的福晉一樣在軍中走動了。

“這麽大膽又不受規矩的莫非是青櫻妹子?”弘晝問道,“不管是誰先去看看吧。”

弘歷頷首,幾人同岳纓前往軍營大門。弘歷既期待著是青櫻又絕不希望是她來戰場犯險,懷著矛盾的心情當他發現來的人中沒有一個是青櫻時,有欣慰也有失望還夾雜了些許自嘲。

經歷幾十天辛苦勞累,幾經風霜雨露和艱難險阻,容佩和阿箬風塵仆仆的到了,就在前天,她們因為遇上一組準噶爾士兵而不得不在泥土堆裏藏了整整一天,此時渾身汙泥,大概有些樣貌全非了,拼命用衣袖擦擦滿是臟汙的臉龐,總算被弘歷他們認出來了。

多天的勞累造成體力不支,容佩與眾人相認後終於暈倒了,遠心暫且背起她送到衛臨那裏。

阿箬見到身著鎧甲,戰爭絲毫沒有減弱他的豐神俊朗,只是這味道......阿箬不禁掩鼻倒退了幾步,弘晝全然不介意,“晝失禮於姑娘了。”

阿箬向來爽直,見弘晝對她下意識的小動作毫無芥蒂,便不再覺得尷尬羞愧,“阿箬現在也很失禮。”

“今天太晚了,暫時先同容姑娘宿在醫帳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弘晝提議,弘晝溫潤如玉的面容已然隱去了剛剛聽聞有女子來軍營的消息時的詫異與期待。“大纓,給三位鏢師安排個帳篷,暫住一晚,明日送他們離開。”

弘歷點點頭,也許因為這一天太累了,也許因為沒有見到青櫻,弘歷的大腦拒絕思考,縱使有太多想知道的,此時的他也只能對弘晝的提議盲從。

次日清晨。

容佩小心翼翼撥開趴在她床邊睡著的衛臨散落的一縷發絲。衛臨從夢中您驚醒。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見到你了。”還有什麽比一睜眼就能看到心上人更讓人激動幸福的呢。

“是我在做夢,山高水長,千裏迢迢,你竟然來了。”衛臨感慨的握住容佩的手。

“你守了我一夜?”

“是!當看到遠心背著昏迷的你進來時,我的心既激動又緊張,七上八下的比在這戰場上還要驚心動魄。我怕極了,怕你來也就是離開我身邊。”衛臨動情的吻著容佩的手。

容佩笑了,在相逢的甜蜜中陶醉了,“你看,你忙的連頭發都亂了......有沒有梳子,我來幫你梳頭。”

“好啊。”衛臨扶著容佩從去床上下來,牽著她來到他的帳篷,一個整潔而充滿藥草味的帳篷,他握她握的仔細,舍不得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