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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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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但還是可以改變很多事。

比如說,瑞琪和羅莎之間的氣氛愈加劍拔弩張。

比如說,芬克斯與羅莎的關系突飛猛進,在瑞琪針對羅莎的時候會作勢教訓瑞琪,但會被俠客攔住。

比如說,俠客降低了對羅莎的猜忌之心,可以和羅莎平和地嬉笑打趣。

再比如說,飛坦對於羅莎的態度越來越奇怪,他甚至不會在羅莎譏諷瑞琪的時候出口幫助瑞琪,不會在意瑞琪的委屈,只是看著羅莎,臉上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娑羅,高興嗎?

——他的態度一天一天變得讓他無法掌控。

“……飛坦。”

瑞琪小心翼翼地輕聲喚著坐在窗邊看書的飛坦,後者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有開口應聲,只是轉過頭看著瑞琪。

沈默著的飛坦讓瑞琪更加忐忑不安,她使勁絞著自己的手指,想要驅散些許緊張。

“飛坦……”她又開口輕喚,她的眼裏不知什麽時候蓄滿了淚水,“飛坦……”

許久聽不到重點的飛坦不耐地皺起眉頭:“什麽事?”

像是被惡聲惡氣的飛坦嚇到了一般,原本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爭先恐後地湧出來,瑞琪胡亂地擦著眼淚,輕泣著。

看到瑞琪的眼淚,飛坦更加不耐煩,他重新拿起書,口中喝道:“別哭了!”

“飛坦!”瑞琪的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完,“你是不是不再喜歡我了?”

“哈?”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羅莎了……”

瑞琪顫抖著聲調艱難地說完,還是止不住地哽咽著,眼淚更加肆意地流淌。

“嘁,你腦袋裏就只有這些嗎?”

“羅莎說她很愛你……”瑞琪抽噎著,“她親口對我說的,……那麽你呢?”

“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瑞琪慘白著臉看著飛坦,但是那個占據了她全部心靈的男人,卻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

“……是啊,我早該知道的。”她垂下頭低聲喃喃,“早該知道的……無情的殺人不眨眼的旅團蜘蛛……會有‘愛’這種東西嗎?”

她擡起手遮住了一片死寂的雙眼,嘴角慢慢地上揚:“我真是癡心妄想。”

她搖晃著慢慢走了出去。

而飛坦對她的一切毫不關心,他心無旁騖地看著手中的書,眼神專註。

羅莎坐在一處較高的石臺上,看著已經集合完畢的旅團眾人。

“關於明天的地下拍賣會,”所有人都看著最前方的庫洛洛,“我們幻影旅團鎖定的目標是——”

“所有的寶物!”

真是個貪心的團長啊。羅莎撐著下巴看著穿著皮大衣的庫洛洛,然後將視線轉移到飛坦的身上。

飛坦還是那副樣子,但是瑞琪很奇怪啊——平常都是情意綿綿地站在飛坦身邊,但是今天……

羅莎轉過身看向面無表情的瑞琪。

“瑞琪。”

站在羅莎身後的瑞琪冷冷地掃了羅莎一眼:“什麽事?”

“今天你很奇怪呢。”

“你在說笑嗎?”

羅莎雙手撐著身體,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瑞琪,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石臺。

瑞琪被她奇怪的眼神看得惱怒:“你想說什麽?”

“不,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羅莎轉回身體,重新看向她面前的那群人。

“你害怕了嗎?”

被庫洛洛問話的窩金渾身顫抖起來,他的雙眼透出極度狂熱的光芒:“不……我興奮極了!”

窩金使勁咬著牙齒克制住自己的興奮:“請下令吧,團長,……馬上下令吧!”

“那麽,我現在下令,殺光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羅莎看著庫洛洛轉身走出了他們所在的這片廢墟,窩金還在猖狂地大笑著發洩他的興奮,其他的團員都沒有說話,只是臉上也透著躍躍欲試。

“呵,一群喜好殺戮的野獸。”

只有羅莎聽見了瑞琪這充滿了諷刺意味的話,瑞琪是受了飛坦的什麽刺激吧。

——不過也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不是嗎。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渾身抽搐的男人惡狠狠地看著飛坦,“……沒關系,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全部都死定了——”

“——黑幫協會一定會將你們所有人,包括你們的家人……全部殺光!”

沒有等他說完,富蘭克林就走上前,用念彈結束了他的性命。

“他指的家人是什麽?”

飛坦不屑地冷笑,臉上帶著一貫的嘲諷,問出的話也是語調奇怪。

羅莎靜靜地看著那個躲在暗處小聲啜泣的女孩,又偏頭看了看那個藏藍色頭發的男人。

真是讓人充滿了同情的旅團蜘蛛啊,你是這麽覺得的吧。

不是說他們是一群喜好殺戮的野獸嗎?

如今卻為了他的一句話而心酸哭泣,仿佛之前的話語根本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

——善良的瑞琪。

難道你真的就以為,有家人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

——天真而又愚蠢的小女孩。

看來你沒有嘗過被家人背叛的滋味呢……

羅莎撫摸著眼角,血紅色的六芒星再一次出現在她帶著溫柔笑意的淺棕色眸子裏。

娑羅,幸好我還有你,幸好我們的爸爸媽媽並不像那些被視為家人的族人一樣。

在飛坦他們離開大堂後,躲著的瑞琪也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她似乎有種特殊的能力讓他們無法發現她。

羅莎淺笑著,慢步走進了已無一人的拍賣會大廳,直接走向拍賣臺。

之前,飛坦也是在這裏,說出了那讓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話——

“在這裏,”飛坦勾著他特有的冷笑,“就讓我們省掉那虛偽而無意義的開場白——”

“直接送各位下地獄去吧——!!”

美麗而又強大。

我該怎麽辦呢?面對如此動人心魄的你……

如今我對你的心情,已經不再是受到娑羅了影響了啊……

似乎也能稍稍體會到娑羅的感情了——那顆只為你而跳動的心臟。

撲通、撲通。

——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著,你就是我生存的全部意義。

但是啊,你和娑羅都是我所在意著的人呢……

果然太貪心了是不行的嗎?

自私如我,怎麽會舍得讓自己在餘下的生命裏都被痛苦所充滿著。

如果讓我選擇的話……

……

那麽還是我消失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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