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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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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程喬和柳齊,老於恨不得給他倆跪下。

“二位大師,你們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走了,不管我了呢!”

柳齊像個老佛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搭在茶幾上,拽拽地說:“我看你倒是巴不得我們別再上門,這樣的話你也能省一大筆錢不是!”

老於抹著額頭的汗,連連說:“不敢不敢!我馬上讓人把餘下的十五萬轉到大師的卡上!”

“慢著!”柳齊翻翻眼皮,“咱可是說好的,這二十萬是我們處理你前妻阿芳魂魄的報酬,現在我們抓到的是毛毛,這筆賬咱們得另算!”

老於摸手機的動作一頓,磕磕巴巴地問:“啊?不都是鬼嗎,為什麽還要另外算錢?”

“你委托我們的時候,只跟我們說你前期阿芳的事情,可沒說毛毛這事,我們也默認你家裏只有那一只女鬼。可現在呢,你家裏很顯然不止一個,抓一只鬼和抓兩只鬼的價格怎麽可能一樣!再說那個叫毛毛的女鬼樣子有多可怕,你也不是沒見過,她昨天晚上可是要殺了你的,要不是我們及時控制住她,你現在早就和她去作伴兒了!”

老於一哆嗦,從沙發上滑下來,重重地坐在了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柳齊及時地換上了一副好說話的表情。

“你要是嫌貴呢,也可以不附額外的錢。”

見老於喜上眉梢,他又補了一句:“還是那句話,我們收的是抓阿靜的錢,毛毛不歸我們管,待會兒我們就把毛毛再給你送回來,你是要和她長期同居,還是找其他人來處理,我們管不著!等把阿靜抓了之後我們就走,剩下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別!”老於一聽,臉色瞬間慘白,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淌,整個人跟個噴泉差不多。

“您開個價,您要多少我都給,千萬別把她送回來,我求求您二位了!”

柳齊伸出一只手在老於眼前晃了晃。

老於的臉色更難看了。

“五十萬!這也太太多了吧!阿芳那不是才20萬嗎?”

“阿芳只是在你夢裏作祟,要你下去陪她,還沒做什麽實質的要害你的舉動。可毛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一臉血可不是我們潑上去的!她要殺你,我們救了你,怎麽,你的一條命難道還不值五十萬嗎?你要說不值,那我們就把她還給你,你再去找別的便宜的大師幫你處理,說不定花個十萬二十萬的就搞定了呢!”

老於的嘴角抽了抽,崇州市這邊的大師能請到,他早就請了個遍錢是沒少花客,麻煩可一點兒都沒解決。

這兩位大師一來就把毛毛給抓起來了,可見是有真本事的,要是真讓這二位甩袖子走了,他就算是把人得罪了個徹底。

誰都不敢說自己這輩子不會碰上靈異的事兒,何況他短時間內撞上了兩個女鬼,早就成了驚弓之鳥,有真本事的高人能結交還是要結交的,關鍵時刻能讓自己少死好幾個來回,不就五十萬嗎!

老於咬了咬牙:“成!我再給您五十萬,您千萬別把毛毛送回來了!對,還有阿芳,求您二位趕緊把她也整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於先生是個爽快的人,既然如此,我們也會盡快把餘下的工作處理完,還你清凈的日子。”

柳齊說著沖程喬眨了眨眼,程喬偷偷地朝他豎起大拇指。

五十萬不算多,但這基本是老於能拿出來的最高限額了,這筆錢應該足夠毛毛的父母過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被狠宰了一刀的老於很肉疼,可一想到那滿臉血的毛毛和每日在夢裏糾纏自己的阿芳,他又覺得這筆錢花的值!

當年離婚時他花的錢可比這會兒多多了,幾年下來不也重新振作了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把這些纏著自己的女鬼搞定了,他早晚能把花出去的錢加倍賺回來。

“現在是白天,你前妻的鬼魂不會出來作祟,你該幹嘛幹嘛去,晚上八點回來就行!”柳齊說完帶著程喬離開於家,自打摸清了老於的底細,他們都不想再在他家待了。

惡心!

“你要怎麽把錢給毛毛的父母?”程喬問。

時至今日,毛毛的父母也不曉得自己的女兒曾犯下過的錯,毛毛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們也沒必要讓本就傷心欲絕的二老再受一次打擊了。

“我會找人弄個抽獎活動,這筆錢就是獎金。”柳齊挑了挑眉,他已經想好要怎麽把這筆錢合情合理合法地交到毛毛父母的手上,免得毛毛繼續鉆牛角尖,她非要逗留在陽間不僅害了她自己,也會害了她的父母。

還是那句話,人鬼殊途。

程喬笑了,先前她覺得這個柳齊和奧斯卡一樣,都是不靠譜的家夥,現在看來,她的第一感覺不太準嘛,人家辦事明明很靠譜!

靠譜的人自然要多動動腦子,於是程喬毫無心理負擔地把後面的問題也都拋給了柳齊。

“接下來怎麽辦?舉報他非法獲得商業機密?還是幹脆讓阿芳嚇死他算了?”反正老於做噩夢又不真是阿芳在作祟,就算老於被嚇死,這筆賬也不會算到阿芳頭上。

“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舉報也沒什麽用。當初都沒查到證據,現在毛毛死了,就更不可能查到什麽了,除非他現在還在做同樣的事。”

柳齊摸著下巴想了許久,做出了總結:“除非他是傻逼,不然絕對不會安插第二個商業間諜。”

“難道就這麽放過他?”一想到毛毛的慘狀,程喬心底就像有一團火在燒,恨不能沖回去按住老於一頓胖揍。

柳齊定定地看著程喬,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程喬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臉,問他看什麽。

“小喬,我怎麽感覺不太一樣了呢?”

“嗯?”程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以前都是我想揍人,你勸我要冷靜啊!”

最開始接觸靈異事件時,程喬還會對那些經歷坎坷身世可憐的亡魂報以同情,後來隨著接觸的亡魂不斷增多,加上她屬於審判人的血脈覺醒,就漸漸沒那麽沖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常人看來的冷血。

現在的程喬則完全憑借主觀來做判斷,和過去的她截然不同。

“呃……”

程喬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改變,過去的自己什麽樣,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可她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什麽不妥,人就應該有七情六欲,遇到值得同情的人就要不吝惜地拿出自己的愛心,遇到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能任由他繼續過好日子。

在她看來,老於就是後者,或許罪不至死,卻也不能任由他瀟瀟灑灑過後半輩子。

柳齊尋思了下,也是這個道理。

可不管怎麽說,程喬都是程家唯一的審判人,她過於感性、過於信賴自己的主觀感受並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能恢覆記憶也就罷了,要是她永遠找不回失去的記憶呢?她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以她現在的心性還能承擔起審判人的職責嗎?

想到這兒,柳齊眉飛色舞的臉頓時垮了,程喬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悻悻地應了一聲。

“咱們先前的推斷應該沒錯,導致老於做噩夢的並不是阿芳的亡魂,而是毛毛的陰氣,現在毛毛被收走了,於家的陰氣很快就會恢覆到正常水平,他應該不會再做噩夢了。”

“如果……他繼續做噩夢呢?”

“那咱就只能給他找個心理醫生了,心病可不是咱的服務範疇。”柳齊拿出那張卡彈了彈,反正二十萬到賬了,他只要確保老於家裏沒鬼就成,其他的,他才懶得管。

不過為免預測有誤,柳齊還是擺脫石風華去了趟阿芳的墓地,查探下阿芳的魂魄是否還在。

阿芳生前痛恨老於害得她無法生育,誰敢保證她死後會不會真的去找老於算賬。

石風華回來後告訴二人,阿芳的魂魄已入輪回,她雖是死於意外,可那場車禍是她命中躲不過的劫難,她的怨氣大概不足以令她留在陽間,早就投胎去了。

又過了兩天,老於興沖沖地告訴程喬和柳齊自己沒再夢到阿芳,著重誇了下兩人道行高深,簡直是神仙在世。

柳齊和程喬懶得聽他廢話,擺擺手離開於家。

“你知道麽,我剛才特別想告訴他阿芳早就投胎去了,真想看看他知道真相時的樣子!”程喬忿忿地說。

“他請大師的錢也不算白花,別忘了,他家確確實實有個想要他命的女鬼,至於那個鬼是阿芳還是毛毛,對那混蛋來說並不重要。”

程喬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這麽看來老於也算做了件好事——避免毛毛變成惡鬼,影響下輩子的氣運。

“行了,那混蛋的案子到此為止了,咱們看看下一個委托!”

柳齊拿出手機,找出之前收集的委托。

程喬接過來看了看,有點為難。

“兩歲小孩看到紅衣大姐姐罵他,初中女生玩筆仙惹麻煩……咱們先處理哪個?”

先前她覺得這些委托都是當事人抽風,直到見到毛毛,她才徹徹底底相信鬼魂是真正存在的,也漸漸相信大夥給她講的那些過去是真實發生過的。

過去的她,當真成天和這些鬼魅打交道?

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小孩被罵了好幾個月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危險……要不咱們先去看看這幾個初中生吧,筆仙玩不好是真會出人命的!”

去學校的路上,柳齊給程喬講述了當初奧斯卡所在劇組在程喬宿舍樓內拍筆仙戲份時惹出來的一系列麻煩,聽得程喬一楞一楞的。

程喬再次感嘆,人家的大學生活不是在用功讀書就是在放飛自我,她的貌似格外與眾不同啊!

今天是周四,初中照常上課,程喬和柳齊兩個明顯超齡又不像父母的人引起了保安的註意。

“你們兩個幹什麽的,找誰?”

“我們找……”柳齊撓頭,他只知道委托女孩的網名,卻忘了問對方叫什麽。

見他們答不上來,保安的眼神更警惕了,程喬趕緊拉著柳齊離開校園大門,免得保安報警。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有沒有手機,要是沒有,咱們今天就白跑一趟了!”柳齊在委托靈異事件的帖子下面找到女孩的名字,私信問她的姓名,老半天也沒人回覆。

程喬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十一點半是學校午休的時間,許多學生會到校外的小餐館吃午飯,他們得趕緊去占位,省得一會兒吃不上飯。

兩人沿街走了一會兒,最終選定了一家麻辣燙,剛選完菜找位置坐好,第一批學生就殺到了。

冷清的小店瞬間熱鬧起來,小女生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商量著要吃哪種菜,偶爾見到幾個小男生眼巴巴地在後頭等著,看到認識的女孩就上去拽拽人家的頭發,讓她幫忙選菜。

“年輕真好啊!”程喬托著下巴由衷地感嘆,雖然她的年紀也不算大,但初中的生活的確離她很遙遠了。

何況那時的她因為父母早逝而有點孤僻,合得來的朋友沒幾個,每次吃飯也都是自己一個人,像這種一幫同學出來吃飯的活動,她向來只有眼巴巴看的份兒。

柳齊也很感慨:“現在的小孩子真早熟啊,竟然還有化妝的!她們的老師都不管嗎?”

他記得初中班主任管得很嚴,男生頭發稍微長點都不行,女孩子也絕對不允許化妝,不允許戴花裏胡哨的飾品。

“化妝算什麽,你看那個女生,算不算奇裝異服啊?”

程喬說的是剛進店的一群女生,其中一個穿了件道袍一樣的外套,脖子上還掛了好些飾品,細看會發現有十字架還有傳統的平安符。

柳齊第一眼註意到的不是這女孩奇異的造型,而是她身上縈繞的淡淡的陰氣。

“咱們中獎了!”柳齊邊說邊起身,來到那個擠在人群裏拿夾子挑菜的女孩身旁,壓低聲音問:“糖糖鴨?”

女孩手一抖,一片菜葉掉到了地上。可她沒心思管菜,兩只眼睛死死盯著柳齊,好半天才擠出三個字:“大帥比?”

女孩忘了控制音量,這句話一出口,混亂的小店面瞬間安靜下來。饒是臉皮厚如城墻的柳齊,還是有點承受不住四周投射過來的眼神。

就在他想要不要落荒而逃的時候,掉根針都能聽到的店裏再次沸騰起來,相熟的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用看似壓低、實則誰都能聽到的聲音談論著柳齊。

“哇,那個男生好帥啊!是咱們學校的嗎?”

“咱們學校怎麽可能有這麽帥的男生啊!你猜他是不是對面高中的?”

“我怎麽覺得他是明星呢,只有明星才長得這麽帥!”

“哎,和他做一起那個是他女朋友嗎?長得好醜哦!那麽帥的人怎麽會找那麽醜的女朋友?真想帶他去看眼科!”

“就是!這樣的帥哥,也只有我這樣的美女才配得上!”

……

莫名躺槍的程喬:“……”

她承認自己不算大美女,可也算不上醜吧?和柳大少坐在一塊,她最多算是不顯眼,但絕對不至於扣分好嗎!

快被這群小女孩的目光紮成篩子的柳齊:“……”

現在的小孩都這麽大膽了?談論別人也不要這麽大聲好吧,很尷尬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叫糖糖鴨的小女孩終於反應過來,快速地夾了幾樣菜,稱重,付錢,然後搬了張凳子坐到柳齊這張桌。

柳齊以為這小姑娘也是因為自己帥才一直看自己,不自然地咳嗽兩聲,剛要說話,小姑娘搶先開口了。

“你是給我回帖的大帥比對吧?”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柳齊掛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點了點頭。

程喬:“……”

敢情大帥比是柳齊的網名?這貨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你終於來了!”小姑娘熱淚盈眶,“我就是糖糖鴨,咱們一會兒去旁邊的奶茶店詳聊吧!”

柳齊看看程喬,兩個成年人楞楞地點頭,這種被小孩子掌握了話語權的感覺真是,好詭異啊!

跟糖糖鴨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女生,見她好像認識柳齊,紛紛湊了過來,有問柳齊是不是明星的,有問柳齊是哪個學校的,最誇張的是一個化了淡妝的小女生高冷地問了一句:“你要不要提升下品味,換個漂亮的女朋友?”

再次被人身攻擊的程喬:“……”

小妹妹,你確定你能提升這位不要臉的大帥比的品味麽?

小孩子也要有自知之明啊!

在這種亂哄哄的環境下,三個人都沒了吃飯的心情,急三火四地吃完麻辣燙,糖糖鴨帶著他們離開這裏,繞了兩條街去了比較遠也比較安靜的奶茶店。

“我也沒想到她們那麽花癡,實在對不起了,大帥比。”糖糖鴨板著臉,故意裝作大人的模樣,認真地說。

程喬嘴角抽了抽,用眼神示意柳齊——你能換個名兒麽?

柳齊雖然自戀,但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叫大帥比還是覺得怪怪的,他清了清嗓子,和藹地說:“我姓柳,你還是叫我柳大哥吧。”

糖糖鴨也不矯情,直接改口叫“柳大哥”。

“你們喝什麽,我請客!”糖糖鴨很豪邁地掏出錢包,柳齊從來不會讓女孩子付錢,尤其這女孩年紀還這麽小,他讓程喬先給糖糖鴨聊天了,自己去買了三杯奶茶,又要了幾塊點心。

嗯,沒吃飽。

“我們幾個沒想玩筆仙,可我們實在沒辦法!”

說起正事,糖糖鴨稚嫩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握著奶茶杯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程喬見狀急忙坐到她的旁邊,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足足一分鐘,糖糖鴨才冷靜下來,講起了她的故事。

“一個月前吧,我收到了一封信,紅筆寫的,上面說收到信的人要在一周內用紅筆抄寫三遍,送給三個女生朋友,如果照做就能收獲喜歡的人的青睞,要是不照做就會厄運纏身。這種把戲也就小學生才信,我看了之後就把信給撕了。”

糖糖鴨吸了口奶茶,心有餘悸地說:“可我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是真的!”

真的?

程喬和柳齊對視一眼,兩人小時候也接觸過類似的游戲,有些人會照做,有些人會直接丟垃圾桶,不過是小孩子無聊的游戲罷了,怎麽會變成真的?

“我們班不止我一個人收到了那封信,還有兩個女生也收到了,橙橙和我一樣,看完信之後就把信給扔了,嵐嵐最信這個,她把信抄了三份,傳給了她的三個朋友。那天好像是周四吧,到了下個周一我就聽說嵐嵐真的和她暗戀的男生在一起了!”

“收到嵐嵐那封信的三個人有兩個照做了,她們也都在一周之內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校草!你知道嗎,那女生長得很普通,學習也一般,校草之前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就因為轉發了那封信,她就和校草在一起了!”

“呃……”

程喬一時間不曉得要怎麽接話,她特別想告訴這個小女孩,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隨機,前一天還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不想戀愛的人一轉眼就有了對象的案例比比皆是,只能說,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

可糖糖鴨畢竟是個孩子,她身為一個成年人跟小孩討論感情,不太合適吧?

糖糖鴨可不知道程喬的思維飄到哪去了,繼續說:“我們幾個沒轉發的人都有點後悔,可信已經撕了,時間也超過一周了,只能等著看別人會不會再給把信傳到我們手裏。”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我們沒等到信,卻等來了厄運!”

糖糖鴨的語氣有點陰森,程喬和柳齊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那天是周五,我們有體育課,測驗跳繩。我的跳繩一直是班裏最好的,還代表學校去參加過區裏的比賽,可那天測驗的時候,我跳著跳著突然被跳繩絆了一下,摔倒了。”

糖糖鴨把褲子拉上來,程喬看到她膝蓋上有個拳頭大的痂,觸目驚心。

“我一開始沒往那方面想,還以為是自己沒發揮好,可我剛在醫務室處理完傷口,橙橙也被送過來了,她的膝蓋也摔傷了,和我的位置一模一樣!”

兩個摔傷的小女生坐在醫務室裏,臉色都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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