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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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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小心翼翼地過了半個月,程喬和柳齊實在沈不住氣了,商量著要不要告辭離開時,常山傳來消息,掌門回來了!

再見平吉道人,程喬竟然生出種親切感,像是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

平吉道人也沒跟他們繞圈子,直接告知二人,他已將二人所言以及邪修那邊的動靜轉達給其他門派,有兩三個門派依舊認為人是他們殺的,其他門派都願相信他們是被冤枉的。

不是兩人有多可信,而是程家的金字招牌,以及柳齊爺爺的威名起到了一定的保證效果,讓那些老頑固們更願相信程喬和柳齊是無辜的。

“鄭陽輝與石風華弒師、殘害同門,是他們門派內部的事,在他們向外求援之前,本尊與其他門派無權幹涉,他們認同三輝和那些弟子不是你二人所殺,但也讓本尊轉告你二人一句,不要因那兩個欺師滅祖的逆徒毀了你們兩家的清譽。”

柳齊想說什麽,程喬扯著他的袖子,輕輕搖頭。

鄭陽輝和石風華的情況與他們不同,他倆都是名門之後,勉強算是有靠山的,之前修道界對他倆下了追殺令,是因為死了太多修道弟子,如今有人出頭替他們游說,他們心裏不情願也得給個面子。

再說事情本身沒有足夠的證據,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人就是他們殺的,程喬是程家最後的血脈,她死了,審判人便絕跡了,以後世間游魂再鬧出麻煩,就得修道界派人擺平,這是哪個門派都不願見到的。

柳齊更不用說,他爺爺那個級別的僵屍,世間絕無僅有,誰吃飽了撐的敢惹他的子孫。

以前下追殺令是騎虎難下,現在有人做順水人情,他們自然不會固執己見。

而鄭陽輝和石風華卻是從小入了山門的,山門就是他們的依靠,山門處置他們不需任何顧忌。何況轉世弟子被殺有人目擊石風華動手,掌門之死哪怕不是他們所為,也和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這些就足夠了。

程喬當然想為鄭陽輝和石風華洗清嫌疑,但這會兒他們自身難保,只有先和修道界打好關系,以後才有機會替鄭陽輝石風華說話,眼下和平吉道人爭辯,毫無意義。

柳齊也曉得輕重,咕噥了兩聲,閉嘴了。

“此次各門派都會派人調查三輝之死,你二人先在山門裏等待幾日,待其他門派的弟子到了,再一並出發。”平吉道人說道。

二人並無異議,施禮後離開大殿。

“不管怎麽說,咱們總算不用躲躲藏藏做人了!”柳齊狠狠地抻了個懶腰,長出口氣。

程喬也由衷地放松下來,雖然背後還有邪修虎視眈眈,但少了修道界這邊的瞎搗亂,她還是輕松不少。

下一步,就是查出殺害三輝的真正兇手。只要能證實三輝和邪修方面有牽扯,那麽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轉世弟子不是石風華殺的。

栽贓容易,洗脫罪名卻很難,他們的每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

……

在二人想來,修道門派既然決心統一戰線來調查三輝和那些弟子的死,肯定會立即調派人手來和他們匯合,可他們等了三天,一個其他門派的弟子都沒見著,只有平吉道人派了常山以及另個叫肖智的弟子,代表他們門派隨程喬和柳齊去查案。

一聽說又要下山,常山的臉拉得老長,就差抱著柳齊哭訴了:“掌門為什麽又派我下山!我腦子笨,修為差,實在擔不起查案的重任啊!”

柳齊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掌門一定是覺得你上次下山表現太出色,這回才把重任又交到你頭上。”

常山快哭了:“柳兄莫要逗我!上回下山,我先是被邪修抓走,好不容易被你們救回來也沒能幫上什麽忙,後來又中了敵人的暗算昏迷,要不是程姑娘不離不棄,我怕是回不來的!”

程喬掃掃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默默遠離這倆說話一個比一個惡心的家夥。

不離不棄什麽的,聽著怪怪的。

聽不見那倆人扯皮,程喬重新陷入沈思,她關註的不是平吉道人為什麽要派腦子不靈光的常山去查案,而是其他山門的人為什麽到現在還沒來。

別看每個門派派來的人數不多,加在一起也有百十來個,這麽多人一起行動多有不便,卻也是避免他們再受邪修威脅的有效手段。邪修想一口氣殺十幾個修道弟子或許不難,但想殺百十個人,卻要掂量下,只要有一個人跑了,邪修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就會曝光。

三天了,人呢?

柳齊不知何時湊過來,小聲對程喬說:“常山說,平吉道人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人,現在關在牢房裏。”

程喬不解地看看他,柳齊左右看看,示意程喬回房再說。

“常山不是說過,平吉道人離開山門後先去處理了私事嗎,據說就是去抓那兩個人去了。那兩人被帶回來的時候,身上被施了法,別人看不清二人的長相。你想想,能被一派掌門親自抓回來的,不是叛出山門的逆徒,就是作惡多端的邪修,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要是怕門下弟子看到,平吉道人完全可以不把人帶回來,他在掌門之位上坐了幾百年,我不信他沒有其他藏人的地方,可他還是把人帶回來了。他為什麽要費這個工夫?”

柳齊說得神秘,程喬漸漸被帶入,順著他的思路短暫思考後猛地擡起頭,臉上有些不可思議:“平吉道人只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那兩人的身份!”

“Bingo!”柳齊打了個響指,“如果平吉道人帶回來的是邪修,卻不敢讓咱們見,說明他根本不信咱們和邪修沒有瓜葛,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應付咱們,他離山的這段時間也沒有去替咱們澄清嫌疑。如果他帶回來的不是邪修……”

程喬的心一顫:“說明他帶回來的,很可能是咱們認識的人。”

柳齊點頭,表情十分嚴肅。

他們認識的人不少,值得一派掌門親自出馬的卻寥寥無幾,去掉邪修那邊的人,剩下的,貌似只有涉嫌弒師的鄭陽輝和石風華了。

“當然了,那倆人也有可能是他們門派的叛徒,平吉道人不想家醜外揚,所以掩去了倆人的相貌。”柳齊說。

程喬想了想,搖頭,這次來之前,他們只認識一個常山,只要所有弟子閉上嘴,他們就算見到那倆人也不曉得是誰,更談不上家醜外揚。

想來想去,那倆人極有可能是他們認識的人,而平吉道人不想他們知道這倆人被他帶回來了。

“假如那兩個人真是鄭陽輝和石風華,平吉道人為什麽把人帶回山門,而不是把他們交給自己的門派處置?”程喬拋出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有些疑惑,不去求證,永遠都不會解開。

夜深人靜後,兩個人影快速離開臥房,向大殿方向疾馳。

牢房位於大殿的左側,建在一座獨立的山頭上,聽常山說,想去牢房,只能用傳送陣,而傳送的地點就在大殿前面。

大殿是山門內有大事時,掌門召集弟子的地方,平時靜悄悄的,夜深後,輝煌的大殿仍泛著淡淡的金光,倒是個不錯的照明設備。

程喬和柳齊來到大殿跟前,研究著要在哪裏畫傳送陣法。

兩人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先不說傳送去牢房的陣法和出入山門的陣法是否相同,即便是同一個,他們不曉得傳送的具體位置,也從未試驗過自己畫的陣法能否傳送,今晚,能不能去牢房,還未可知。

傳送陣法很簡單,兩人幹脆分散開來,各自劃地盤嘗試。

大殿前面盡是平地,兩人畫得手腳酸軟也沒能成功,天邊泛起白光,他們只好無奈返回。

之後兩天,兩人白天像平時那樣在山門裏閑逛,程喬抓著肖智追問一切可以外傳的修行法門,掌握得越多,陣法成功的概率便越高。柳齊則找機會套常山的話,看能否將傳送的位置縮小些。

這番忙活總算有了效果,第三天晚上,程喬在大殿左前方二十米處,成功將金色的傳送陣開啟。

看著地面浮起的陣法,兩人激動地夠嗆,楞是沒想起來站上去。直到傳送陣時限已到,消失,兩人才恍然大悟,急忙再畫一次,借著傳送陣,來到對面的山頭,牢房的所在。

修道界的牢房和邪修的牢房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偏僻的位置上建些沒有窗戶的石頭房子,細看還會發現平滑的墻壁上雕了些不成樣的花紋,其實,那些都是防止鬼怪穿過墻壁的符咒和禁制。

山頭上建了十幾間石屋,乍一看上去比他們住的地方還寬敞。

柳齊撇撇嘴,說:“這地方多適合清修,要我說啊,那些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們就該在這兒靜心修煉,說不定能少花幾百年得成大道。可他們呢,竟然把這麽好的地方建成了牢房,關那些犯錯的弟子和邪修,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程喬才懶得管那些腦子不正常的修道者怎麽想的,她更關心平吉道人帶回來的兩個人被關在哪個石屋子裏。

邪修內部管理松散,他們在牢房動手腳或許不會驚動外面,可這裏是修道門派的地盤,很可能他們這邊剛動手,平吉道人那邊就收到消息了。

那兩人是鄭陽輝和石風華的話,他們可以豁出去魚死網破,帶著兩人強行離開,若他們猜錯了,要怎麽向平吉道人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牢房重地?

柳齊正經起來,咽了下口水,用眼神詢問程喬,他們是就此回去,還是直接動手。

程喬也有些拿不準,可他們費了那麽大的工夫才來到這兒,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再說他們在大殿外頭折騰了好幾個晚上,說不定早被人發現了呢,就此回去也未必就能獨善其身。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到了這兒,已沒有其他選擇。

柳齊挨個牢房敲了敲,裏面沒有聲響,看來裏面的人聽不到外面的動靜,既然如此,他們只能強拆了。

程喬凝聚血脈之力,破解石屋的禁制,強行開門,前三個石屋是空的,而第四個石屋的門剛打開,裏面就有個人撞了出來。

程喬早有準備,向旁邊一閃,來人似乎判斷出她的動作,緊隨而至,卻因腳下不穩趔趄了下,撞到了石門上。

“石風華!”柳齊離得稍遠,借著月光,正好看到來人的樣子。雖然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看,但柳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來人身子震了震,定睛一瞧,這才看清對面是誰,頓時放松下來,兩腿一軟,順著石門滑到地上,怎麽都站不起來。

聽到柳齊的喊聲,程喬向後退了半步,讓月光撒到那人的臉上,終於認出地上的人是石風華。

“真是你!”程喬驚喜交加,急忙蹲下來查看石風華的情況。石風華擺擺手,又指了指旁邊的石屋子,用口型對二人說:救人。

這段時間一來,石風華和鄭陽輝形影不離,他要救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程喬給柳齊遞了個眼色,柳齊麻利地將石風華背起來,隨著程喬來到隔壁石屋。

程喬照著之前的方法開啟房門,有了被攻擊的經驗,她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在房門開啟的瞬間向旁邊躲閃,等了等,沒動靜,這才探頭向裏張望。

一看之下,程喬的心忽悠一下,即便沒看清屋裏的情況,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間房和關押石風華那間有些不同。

石風華那間的禁制設在石屋四壁和房門上,因而即便石風華有修為,也沒辦法破開禁制逃出去。而這間房除了這些,還有一股淩厲的氣息,應該是有人在裏面添加了更厲害的禁制。

“師叔!”瞥見站立在墻邊的鄭陽輝,石風華兩眼赤紅地沖進去,柳齊那句“小心”還沒來得及出口,他已來到石風華跟前。

程喬緊隨而至,這才看清鄭陽輝並不是自願站在那裏,他的身體呈半透明狀,由於石風華的觸碰,他的身上浮現出幾道金色的鎖鏈,緊緊纏著他,將他綁在墻壁上。

“他們,他們實在太過分了!”石風華目眥欲裂,想解開鄭陽輝身上的鎖鏈,可他似乎受了傷,結了好幾次手印都沒能解開。

程喬給柳齊遞了個眼神,柳齊立刻上前把情緒激動的石風華拉走,程喬上前一步,看看半昏迷狀態的鄭陽輝,心底嘆了口氣。

鄭陽輝是鬼身,普通的禁制根本關不住他,所以平吉道人才會加這些鎖鏈。只是這些東西似乎對鄭陽輝的傷害非常大,她不敢想再晚來幾天,鄭陽輝會變成什麽樣子。

兩手灌滿血脈之力,程喬提起口氣,抓住鎖鏈用力一扯,看似堅固的鐵鏈發出兩聲艱澀的響聲,斷了。

鄭陽輝的身體軟軟地倒下,程喬趕忙扶住。

柳齊想過來幫忙,可他的手卻從鄭陽輝的身體裏穿了過去,他楞了楞,不可思議地看向程喬。

程喬心中一凜,鬼身雖然有個“鬼”字,卻比鬼高級得多,嚴格來講,言渺借著她的血液獲得的實體,都比不上鄭陽輝的鬼身。一般情況下,鄭陽輝和活人沒有分別,眼下的他卻比普通鬼魂還要虛弱,可以想象受傷有多嚴重。

石風華和柳齊一樣,都無法碰觸鄭陽輝,加上他也受傷了,只能站在旁邊幹著急。程喬有心扶著鄭陽輝,可對她來說,鄭陽輝的分量和活人沒分別,架著個大個子逃跑,難度系數略高。

思前想後,程喬狠了狠心,用水果刀劃破手指,給鄭陽輝餵了點血。

她的血液對鬼魂有著天大的好處,鄭陽輝沾了一點,慘白的臉色立刻好了許多。

程喬松口氣的同時,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旁邊的石風華咽了下口水,眼中閃過奇怪的光芒。

鄭陽輝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迷茫地看看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程喬臉上。

認出對方,鄭陽輝虛弱地笑笑,想說話,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這兒。”程喬壓下心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架著鄭陽輝一路疾行,柳齊扶著石風華緊跟著,四人來到傳送陣法處,柳齊熟門熟路地化陣法。

金光再現,四人回到大殿前。

此時天邊已泛起白光,程喬和柳齊一秒都沒耽擱,加快腳步向山下趕去。

既然平吉道人抓了鄭陽輝和石風華,卻沒把這消息告知他倆,說明平吉道人沒有百分之百信任他們,如今他們把人救出來了,平吉道人說不定會翻臉。

不管怎麽說,這兒是不能待了,他們必須趕在平吉道人發現之前離開這裏,有多遠逃多遠。

幸好柳齊的車就在傳送陣出口的附近,把二人放到車後座上,柳齊一腳油門,把車開出了飛機的速度,火速離開山區,進入繁華的城市。

修道者不同於邪修,對城市並不熟悉,也沒那麽多眼線盯梢,他們躲進城市,比往那些鳥不拉屎的地兒跑要安全得多。

路上,石風華講述了他們被抓的經歷。

“前陣子我們碰上個修道弟子,沒什麽交情,但也見過幾面。”

因緣巧合之下,鄭陽輝出手救了那修道弟子,修道弟子千恩萬謝,說是願意幫二人向掌門求情,重新調查他們背上的罪名。

“我們本是不信的,也沒跟那人回山門,那人也沒強求,只說他會一五一十跟掌門匯報。”

石風華邊說邊捏起了拳頭,那人看似好心地勸兩人找個地方等消息,他們心想反正那弟子也不曉得他們藏身之處,等幾天就等幾天吧,萬一真有人肯相信他們沒殺人,豈不是更好。

幾日之後,那弟子聯系他們說掌門決定親自出山私會二人,聽兩人親口講述那段時間發生的事,若他們能說服掌門,掌門便會替他們出頭。

柳齊越聽越覺得這段經歷很耳熟,這會兒實在沒忍住,問道:“你說的掌門,不會是平吉道人吧?”

“就是他!”石風華牙齒咬得咯咯響,“那弟子穩住我們之後叫來平吉道人,我們想著他是長輩,又是來幫我們的,我們雖有防備之心,卻還是著了他的道!”

平吉道人露面時和和氣氣的,認真聽了二人講述的經過,又問了幾個相關問題,他的表現讓鄭陽輝和石風華降低了警惕,一個不留神,兩人被突然發難的平吉道人重傷抓走。

“堂堂一派掌門竟然如此卑鄙,我呸!”石風華氣得狠了,可修養不允許他說出更難聽的話,只好靠在靠背上猛喘粗氣。

柳齊沒吱聲,他默默地看向程喬,用眼神詢問:巧合?未免巧過頭了吧?

一模一樣的套路,區別是鄭陽輝和石風華沒有跟著被救的弟子回去,平吉道人只好親自出馬,趁人不備出手抓人。而他們跟隨常山回了山門,雖然沒被抓被關,但也因為平吉道人的話,在山門裏留了好些日子,這也相當於變相坐牢。

“那個臭牛鼻子,太陰險了!”柳齊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疾馳的汽車一個搖晃,差點撞樹上。

得知柳齊和程喬也是救人後去了修道界,石風華更氣了:“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我以前很敬重平吉道人,覺得他是個清心寡欲的修道前輩,修為高深,品德高尚,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卑鄙小人!”

罵人這事上,柳齊可沒那麽多顧忌,越想越火大,他幹脆把車停在路邊,罵了五分鐘才轉頭問程喬下一步該怎麽辦。

平吉道人用同樣的手段坑了他們,坑了鄭陽輝和石風華,除了不信四人無辜之外,很可能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畢竟他們兩撥人涉及的罪名,和平吉道人門下沒有太大關系,連三輝事件死了那麽多修道弟子,都沒一個是平吉道人門下。

他這麽費心費力,甚至不惜讓門下弟子處於危險來引他們出手相救,恐怕不是多管閑事那麽簡單。

找了個安保設施一流的五星酒店,四人安穩地住下,簡單洗漱後,四人湊在一起,鄭陽輝喝了少量程喬的血,雖然仍不能恢覆實體,卻也振作起來,幫助大夥分析 眼下的情勢。

“我們被抓時,你們的通緝令尚未撤銷。”

鄭陽輝的話印證了程喬和柳齊的猜測,鄭陽輝和石風華被抓後,立即被平吉道人帶回了山門,也就是說,平吉道人離開山門的那段時間,並不是去替程喬他們游說其他門派,而是去抓鄭陽輝和石風華的。

內心有些失望,不過情況倒也沒有更糟糕。

至多是回到原點,四人繼續被修道界和邪修雙方勢力追殺。

“那個老雜毛應該想不到我們掌握了傳送陣法,更沒想到我們能這麽快就把你們救出來,咱們還有一點休養生息的時間。”柳齊看看鄭陽輝,又看看時不時咳嗽兩聲的石風華,暗暗嘆了口氣。

按理說,四個人比兩個人要有優勢,人多力量大嘛!可這倆強援傷得太重,恐怕自保都成問題,這在無形中增加了他和程喬,尤其是程喬的壓力。

邪修對鄭陽輝和石風華沒太大興趣,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主動攻擊兩人,但他們和程喬在一起就不同了。康覆前,他們只會拖程喬的後腿。

還是留點時間,讓他們調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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