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關燈
“啊唔嗯……”藍發的神明支吾了幾聲, 還沒等他想出借口來,就見面前的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不會是在偷窺我吧?”

夜鬥瞬間炸了, “誰會偷窺你啊!我是擔心你好不好!”

“抱歉抱歉, 我只是開個玩笑。”矢色吐了下舌頭, 在夜鬥一系列“好心沒好報”的嘟囔聲中輕巧地翻出窗, 躍到屋頂上。

鹹魚王……她是說荒川給她買的是獨棟的別墅,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實在是很大的手筆。不過翻到屋頂看星星這還是第一次, 她在屋頂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地。

“今天月色很好呢,要不要來聊聊天?”

夜鬥看了她半晌,安靜地在她身邊坐下,沒有吭聲。

矢色心想對方大概還在為八原的事情介懷, 不禁有點無奈。

都說了她不介意啊。

“那個面具……是我父親的。”

還沒等矢色思考出來該說點啥,夜鬥就開口了。她下意識偏頭看去, 就見藍發的神明曲著一條腿,右胳膊搭在曲起來的腿上,神色淡淡地看著天上的月亮,明朗的月光給他勾上了一圈朦朧的光邊, 面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冷意。

看上去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矢色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直到聯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才回過神,夜鬥說的大概是八原那次,從肉塊中掉出來的面具。

那是夜鬥父親的嗎?

她搭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沒說什麽, 轉頭移開了視線, 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同樣盯著月亮發起呆來。

“抱歉, 誤傷了你。”

夜鬥說的很慢,期間夾雜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自言自語,像是不知該如何向人吐露心意一樣,說的亂七八糟的,不過矢色還是捋清了思緒。

總結一下,就是罪魁禍首是他父親的鍋,對方的計劃被破壞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措施,夜鬥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她。

矢色:囧

“那個男人,”夜鬥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我從來沒有猜透過那個男人的想法。”他的手收緊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夜鬥說的很含糊,很多東西都沒有細說就略過了,矢色忍不住追問了幾句,被含糊了過去。

“具體的情況不能告訴你。”

“哦……”矢色眨了眨眼,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

夜鬥在說完後氣氛就有些僵硬,矢色不擅長安慰人,想了想便撿自己的事說起來。

“我是被姑獲鳥收養長大的,小時候周圍只有妖怪,因為大家都沒掩飾過的緣故,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矢色坐在屋頂邊緣,望著天空陷入回憶,“大概是上小班的時候吧,我才發現只有我是特殊的。”

因為只有她能看到妖怪。

那天是個很普通的中午,老師在給班裏人講故事。就是這個時候,她發現窗外有個舌頭長長,眼睛大大的妖怪貼在玻璃上向裏看,表情有點兇。因為之前接觸過很多長相醜陋但心地善良的妖怪的緣故,她也不覺得害怕,只是走到那個妖怪身邊好奇地問她是不是來聽故事的。

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妖怪的嘴角扯的越來越大,露出了陰森森的牙齒,還發出嘻嘻的笑聲。就在她覺得害怕向後退的時候,窗戶突然一下子打開,那個妖怪伸出長長的舌頭卷住她的腰部想將她拉下去。

她嚇得哭了起來,雖然掙紮間覺醒了靈力將那個妖怪消滅了,但是怪異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同學和老師的註意。

而她的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哪有長舌頭大眼睛的妖怪啊,你看錯了吧。”

“說起來世上根本就沒有妖怪啦。”

“你只是想引起我們的註意吧,太~遜了。”

同學們嘻嘻哈哈的說著輕飄飄的話,卻在無形中在她心上插了很多劍。

小孩子的惡意是很恐怖的,他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傷到了人,或者說傷到了人也無所謂。一開始只是兩三個人在拿她開玩笑,後來全班人都開始排擠她。

她一開始還試圖解釋,後來便沈默下來。

她被當成了騙子。

當時姑獲鳥他們很自責沒有早點告訴她妖怪跟人的分別,以及妖怪並不都是善良的。

不過矢色也不在乎了。

她在自己周圍劃上了圈,圈裏是她跟家裏的妖怪,圈外是家外的一切。

既然他們都不相信,那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就算他們說,她是因為沒有父母才會想出這種註意引起別人註意都無所謂。

當時姑獲鳥因為她這種想法顯得憂心忡忡,酒吞他們倒是顯得無所謂,還直誇她心態好,然後被姑獲鳥罵了一頓。

然後她就轉學了。

新學校沒有人知道她過去的一切,新同學都很活潑開朗,對她也熱情,不過她像是厭倦了這樣偽裝的平靜,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平靜地說道:“我叫矢色,我的家人都是妖怪哦。”

這句話的效果很顯著,在課間大家都在玩耍的時候,矢色的周圍空無一人。

除了入江正一。

棕紅頭發的正太沒有被她的發言嚇到的樣子,他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抱著皮球小心翼翼地說,“你不害怕嗎?”

“什麽?”小時候的矢色沒有反應過來,她拿著家裏帶來的圖畫書,呆呆著看著眼前一臉真摯的正太,茫然的沒有回神。

“就是那個啦,妖怪。”卷毛的正太抱著皮球在她旁邊坐下,綠色的眼裏滿是憂慮。

這次矢色沈默了一會兒,“你相信我的話嗎?”

入江正一像是被難倒了一樣,他撓了撓毛茸茸的頭發,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矢色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猶豫,於是又問了一遍:“你相信我能看到妖怪?”

這次入江正一輕輕嗯了一聲,他像是怕別人聽到一樣壓低了聲音,“我見過你家有長相奇怪的人來往,那些就是妖怪吧?”

“他們有時候發出的動靜很大……”他比劃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入江家離矢色家不遠,偶爾有幾次被大人帶著路過的時候,看到在矢色家門口晃來晃去的妖怪,雖然一般人是看不到啦,但是對小孩子來說,那些模糊的異界東西卻不是什麽難以接觸的東西。

當然,有些實力強的妖怪會刻意隱去自己的身影,但更多的是些實力弱小的妖怪。

根據入江正一說的時間,矢色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那時發生的事。

那幾年正是他們剛在這裏定居的時候,多的是找麻煩的妖怪。大概是早已劃分清晰的領地突然有闖入者的緣故,地頭蛇們氣勢洶洶的趕來,只是因為太弱了,原本想給下馬威的效果變得像飛蛾撲火一樣搞笑。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看到的吧。

然後她順理成章的跟正一玩在了一起。

矢色現在想想都很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入江正一的話,也許自己會對人類失去信心,從而自閉吧。

雖然一開始是正一纏上她的,不過後來矢色就忍不住懷疑正一是不是因為住在自己隔壁,沒辦法擺脫自己的緣故。

不過也沒差啦,反正都過去了。

矢色的話就到這裏結束了,夜鬥等了一陣沒等到她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跟我講這個?”

“啊?”矢色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地抽了下鼻子。

“就是那個啦那個,”矢色撓著臉,耳朵有些發紅,“交換秘密……什麽的。”

夜鬥:“噗。”

矢色冷漠地把他拍下了屋頂。

“不要突然間就動手啊!”十秒後,重新爬上來的夜鬥大喊道。

“誰讓你嘲笑我的。”

“我哪裏嘲笑你了?!”

兩人就這個幼稚的話題來回反覆倒騰了許久,三分鐘後終於像是累了一樣閉上了嘴。

矢色看著月亮打了個哈欠,隨意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夜鬥站在原地沒動。

矢色遞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夜鬥坦然道:“我沒有地方去。”

矢色:?

這也太慘了吧?

她問道:“那你之前都是住在哪的?”

“有時會蹭別人的神社住,有時就隨便找個長椅隨便湊合著過一夜,”夜鬥老老實實說,“之前是蹭別人的神社住的,不過最近被趕出來了。”

慘,好慘,這也太慘了吧。

矢色看向他的眼神透出了一絲憐憫,沒怎麽考慮就開口道:“那你要不要住我家?”

“好啊。”夜鬥麻溜的答應了,速度快的像早就等著了一樣。

矢色狐疑地看他,“你不會早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吧?”

夜鬥頭上滑下了一滴冷汗,訕笑:“沒,沒有啊,哈哈哈怎麽會呢!!!”

矢色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對方之前那副憂郁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蹭她的房子!

合著之前是在賣慘!MD被騙了!虧她還真心實意的想辦法安慰他呢!

矢色氣的暴斃,伸手就想去揪他,“所以你早就打著這個主意吧!!!居然框我!!!”

夜鬥竄的比她快多了,呲溜一下就,“才沒有!我什麽都沒說!是你主動要求的!”

矢色:日!

雖然過程混亂了一點,不過矢色最後還是沒有把人趕出去,撿了一套幹凈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就把夜鬥踹進了衛生間。

“洗刷幹凈了再上床!”她嫌棄地皺起了眉毛,“洗衣機在旁邊,你自己解決。”

對方的頭似乎是撞上什麽,發出好大一聲響,半晌才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

回到房間的矢色剛準備上床,視線就落在了緊閉的門上。

雖然她不覺得夜鬥會做出夜襲這種事情……不過姑且還是鎖上門吧。

一覺睡到自然醒,雖然神經已經清醒,但身體還是沈沈的不想動。矢色在床上翻了個身,正想就此再昏睡過去,突然想起家裏還有個人。

真麻煩……

她撈起手機看了一下,意外發現時間還挺早。

黑發的少女抓了抓頭發,打開房門後突然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味。

她有點意外的走到廚房,靠在門上看夜鬥,“沒想到你還會燒飯啊。”

“那是!”夜鬥得意的鼻子都快翹上天了,他飛快地回頭看了一下她,嘴裏催促道,“你先去洗漱一下,馬上就好了。”

“哦。”矢色應了一聲向衛生間走去,突然間心情大好。

哦呀,一覺醒來有飯吃什麽的,這可是難得的體驗。

也許她把夜鬥留下是個正確的選擇呢。

在她出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烤鮭魚,玉子燒,腌菜,味增湯和米飯,是很標準的日式早餐。

她拉開椅子坐下,和坐在對面的夜鬥一起說了句“我開動了”就拿起了筷子。

夾了一塊烤魚塞進嘴裏,矢色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原本她還以為夜鬥就算會做菜,做出來的東西也只是能吃而已,結果出乎意料的不錯。

一直在觀察她表情的夜鬥問道:“怎麽樣?”

矢色在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之後開口道:“很好吃。”

夜鬥立馬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他就暴露了自己險惡的用心。

“既然決定好吃,以後三餐都包給我如何?不過買菜錢要你出的!早飯的菜錢都是從我的香火錢扣的,你要報銷的!”

矢色瞥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夜鬥,不甚在意的答應下來,“好哦。”

反正也不是她的錢。

荒川在手,金錢我有x

不過讓她奇怪的一點是,夜鬥好像特別擅長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她之前還看到他在街上擺地攤來著,生意還不錯。

對此夜鬥的解釋是:“這不是奇怪的技能啦!這是寶貴的社會經驗!像你這種還沒踏進社會的小姑娘是不會懂的!”

不就是無業人員的打工八百式嘛,這種事她才不想懂好嗎?

將飯菜吃光後,矢色任由夜鬥將自己面前的盤子收去,想到他剛剛的摳門樣,問道:“夜鬥,你是缺錢嗎?”

“錯!”夜鬥豎起了一根手指,就在矢色以為他要說出什麽雄偉志向後,夜鬥一臉鎮定地接下去道,“不是缺錢,是很缺,非常缺!”

也是,畢竟是個住處都沒有的流浪神明。不缺錢才奇怪呢。矢色腹誹。

在夜鬥洗好碗後,矢色決定就夜鬥的就業計劃,跟他好好談一談。

“那你除了打零工,就沒想到幹點長久的賺錢方式嗎?比如去面個試什麽的。”

夜鬥兩手一攤,“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沒有人類的身份啊,我可是黑戶。”

“而且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個神明!神明!怎麽能幹跟人類一樣的事!”他強調道。

矢色面無表情的看他,“哦,那你平時幹的活跟人類有什麽區別嗎?”

夜鬥一噎。

從夜鬥的話裏矢色得到了一個信息,她摸著下巴說道:“也就是說,你沒有認識的人幫你辦身份,也沒有足夠的錢去購買一個,對吧?”

夜鬥看著她。

她看著夜鬥。

看來是真的了。

這家夥看樣子人緣也差的一塌糊塗。

矢色嘆了一口氣,“我可以幫你……”

“我不會給你錢的!”夜鬥警惕地看著她說道,迅速補了一句,“別想著不給菜錢!夜鬥神明不支持賒賬的!”

矢色面無表情的把後半句補充完畢,“免費辦理一份。”

“謝謝老板!”夜二貨迅速變臉。

矢色手指著窗外,“請你從樓上跳下去,立刻,馬上。”

她不想再看到這個二貨了。

“如果想賺錢的話,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經歷寫下來,絕對很有意思。”

半個小時後,矢色吃著夜鬥削成小兔子狀的蘋果,懶洋洋地開口。

“我試過啊!可是沒用!”夜鬥不知從哪掏出來一疊厚厚的紙,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字。

矢色撈過來看了兩眼,越看嘴角抽搐的頻率越厲害。

“不會有人願意看你寫今天斬了多少妖怪!用錢買了什麽幸運物的好嗎!”她崩潰著將紙摁在夜鬥臉上,“而且那種浮誇的,像是小學生一樣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啊!內心戲太多了給我去掉啊!”

“你就不能寫點有趣的事嗎!”矢色忍不住發出心靈的質問。

“我身上沒有什麽有趣的事啊。”夜鬥眨巴著眼睛無辜回答。

“算了,你這家夥根本沒有寫作的天賦。”最後她摁了摁太陽穴,頭痛的說道。

他在撒謊。

只是一眼矢色就確定了,但是她沒有戳破的意思。

畢竟誰還沒有點小秘密呢?只是這樣夜鬥想賺錢不就很困難了嗎!

不如把他塞到荒川那裏讓他捕魚好了?

矢色越想越覺得計劃可行,就在她蠢蠢欲動,準備打個電話給荒川,一腳把夜鬥踹了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大天狗。

他是來請纓留宿……他是說保護矢色的。

“就算大人你信任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屬下也不能放心,更何況還有來自羽衣狐的威脅。”大天狗是這麽說的。

矢色覺得很有道理,然後讓他留下了。

旁觀了一切的夜鬥在邊上大叫,“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吧!矢色你不要信他了!”

矢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夜鬥你好啰嗦啊,快點去把地拖了。”

是的,夜鬥現在變成了家政人員,不得不說,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神明,各種家務幹起來得心應手……個鬼啦!夜鬥你不要一臉驕傲的樣子啊!這有什麽好驕傲的啊!

至於大天狗,反正他主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大概是從荒川那邊知道了什麽所以跑過來的吧,矢色也無所謂。

順帶一提,大天狗是以主人的身份欺壓夜鬥的,荒川給夜鬥的工錢是由他代為轉交的。

要問為什麽都是荒川付錢?當然是因為他是整個矢色家的取款機啦!

因此夜鬥有時候也會在打掃時偷偷嘀咕兩句“該死的有錢人”之類的。

屋裏兩個人都沒有理他,矢色窩在沙發上玩弄著抱枕,好奇地問他的工作是什麽。

之前大天狗在京都的工作是音樂老師,不知道現在在東京找的是什麽工作,不會也是老師吧?

“你明天就可以知道了。”大天狗一臉微笑的回答,然後若無其事的說了什麽恐怖的話,“對了,你請假這麽久,作業補了嗎?”

矢色僵住了。

然後她麻溜地滾回房間補作業,有不會的就遠程call正一……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專業,但是正一是全能的(大拇指)!

入江正一: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在花了點幾天時間補完落下的課程和作業後,矢色終於是回到了學校。

看著在講臺上自我介紹自己是代替懷孕的xx老師來代課的男人,矢色抽了抽嘴角,趴在了桌上,痛苦的捂住了臉。

你們這群大男人是什麽毛病!一個個都這麽喜歡當老師嗎!

居然還是政治!你的中二理想還能不能好了!只是換了個地方釋放吧!

好在折騰了這麽久,事情好像都走上了正軌,亂七八糟的危機解除了,她總算是太平了一段時間。

還因為恢覆記憶收獲了好多小夥伴。

和清光,安定相約食堂的矢色撥弄著盤裏的米粒,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裏塞著食物。

清光看著她嘆了口氣,“不要浪費糧食啊,主……矢色。”

“我只是吃不下了啦。”矢色也嘆了口氣,她將筷子放到一邊,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一樣,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充滿了八卦的欲望。

“我聽說清光最近一部戲的女主角?我能去看看嗎?”之前因為不熟悉不好提出口,現在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迫害他們了!

清光背後一陣寒意,頓時就拒絕了她,“不,不行,不可以,這沒什麽好看的。”

為了不讓矢色把目標對準自己,他轉移話題道:“說起來,矢色的那個朋友呢?棕紅頭發的那個。”

“你說的是小正吧。”矢色在桌上畫了個圈。

“小正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不太好打擾呢。”

明明課程已經結束了,現在正是休息的時候啊,真奇怪。

矢色只是想了一下就把這個問題放到了一邊。

第二天是周末,尚在睡夢中的矢色被一個電話吵醒了,那邊的十束口氣輕快的讓她趕去後就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了剛睡醒一臉茫然的矢色。

是有什麽事情嗎?弄的還挺神秘的。

打著哈欠的矢色匆匆洗漱了一番就跑了過去,連早飯都沒吃。

“其實不用這麽急著趕來的啦。”十束看到她速度這麽快也有點意外,“你早飯還沒吃吧?”

草薙早就猜到了這點,幫她準備了早飯,正好和剛起床的安娜一起吃。

“因為我好奇嘛,你又沒說是什麽事。”矢色一邊吃著面包,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等吃過飯後她就知道了。

並且深深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快趕來。

“既然是想得到提升,那跟King打絕對會很有收獲的。”十束多多良心情很好的解釋,抱著攝影機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等,等下?!她沒有跟赤王打架的意思啊!他們專業都不對口,要真打起來,肯定是自己被摁著打啊!她武力值根本就不高啊!

八田雙手枕著手臂,“可是這也是最快提升自己的辦法吧?”事實上就是他把消息傳遞給他們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她真是沒想到八田直接找上了大BOSS。

看著對面表情懶懶散散,卻氣勢可怖的男人,矢色面色漸漸嚴肅起來。

跟尊哥打,她真的不會死嗎?

答案是不會的。

她只是在結束後,宛若被榨幹的鹹魚一樣癱在吠舞羅的沙發上,半天沒爬起來而已。

十束給了她一杯牛奶,坐在了她的身邊。

矢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說起來,尊哥不是一直在壓制自己的力量不要暴走嗎?跟我打真的可以嗎?”

十束笑瞇瞇道:“這種程度對KING來說沒問題的啦。”

矢色沮喪了一下,也就是說尊哥只是扶貧咯,嚶嚶嚶。

大概是看她太沮喪了,十束安慰了一下,“不過矢色也很強呢,雖然武力值不突出,但是能力很均衡哦。”

矢色振作了一下,“那是!畢竟我是最強的陰陽師嘛!雖然單方面能力不行,但是綜合起來還是可以的!”

也就是所謂的教科書般的強,全方面發展,無論攻防還是輔助,都是一流的。除了羽衣狐打不過外,其他都是小case

不過這麽說的,尊哥真是扶貧啊。

矢色還是有點沮喪。

不過,嘛,論武力值方面還真沒幾個人能打過周防尊,於是矢色又平衡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學校,家,吠舞羅之間三點一線,忙的跟個陀螺似的,好不容易放假了才有空閑喘口氣,跟粟田口他們野餐一下啦,或者去花店逗逗被被啦,每次都是熱熱鬧鬧的。

期間瑩草他們有過來玩過,在看到勤勤懇懇在擦窗戶的夜鬥時,墨發的少女拉過矢色小聲吐槽,“他怎麽還在啊?”

矢色側頭瞥了一眼夜鬥,臉上顯出幾分為難,小聲對瑩草說“你也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家夥看著吊兒郎當的好歹也是個神明……”

夜鬥:“你們,我聽到了哦。”

夜鬥這段時間找了個新神器,是個棕紅頭發的佛系男子,即使夜鬥有手汗也沒嫌棄,不如說是毫不在意,對夜鬥的奴役毫無怨言的接受,好脾氣到讓矢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挖到這個好脾氣的神器讓夜鬥興奮了好一陣,就是武器是雙槍讓夜鬥苦惱了一會兒。

他沒用過槍啊。

不過這點小小的難題當然是難不倒夜鬥大人的!他很快就無師自通的上手了。

矢色吐槽明明是助音有自動校準功能幫了大忙。

夜鬥的五元業務依舊在辦理中,有時候興致來了矢色也會過去湊熱……她是說幫個忙什麽的,也終於見到了正經工作的夜鬥是什麽樣子的。

別的不說,在擊殺妖怪的時候真的是有點帥氣呢。

在這樣的日常中,日子漸漸逼近了期末,花開院那邊似乎聽到了風聲,忙著去甄別信息的真假,矢色老神在在的繼續期末的覆習,反正要是有能自己幫忙的地方,那幫家夥是不會手軟的,她就不操這個心了。

然後她就接到了自己小夥伴病倒的消息。

“雖然正一說著不想讓你擔心,不過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斯帕納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正一,對方滿臉潮紅,額頭上放著冰袋,一副虛弱到快撒手人寰的模樣。

“對了,你過來的時候可以幫忙買些食物嗎?宿舍裏庫存空了。”

“……我知道了。”

矢色掛斷電話後,看著手機屏幕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她老早就覺得小正的表現怪怪的了,但是他一直瞞著不說,她也就沒問,誰知道現在直接把自己折騰的病倒了。

這次過去她一定要問清小正在忙什麽,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並不簡單。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買點食材,過去煮粥給小正喝吧。

矢色這麽打算著,拿起錢包走出了門,誰知道她這趟出門根本就是單行程。

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一個紫色的炸彈一樣的玩意落在了她的腳邊,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突然騰起的煙霧包裹了。在煙霧散去後,周圍熟悉的環境變得全然陌生了起來。

也不是全然陌生,至少還有讓她熟悉的影子,但就是透著讓她說不出的古怪。

矢色思索了一下,決定隨機應變,先四處走動一下看看情況。

然後沒多久就被截胡了。

面前的青年模樣很熟悉,但這樣的意外讓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緊了眼前的人。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棕紅頭發的青年明顯露出了隱忍的表情,他快步走到矢色面前。一把將不在狀態的少女摟在了懷裏。

瘦弱的青年緊緊環住她的身體,幾乎是失態般低聲呢喃,“你回來了。”

他在基地裏,從安置在街道的攝像頭裏看到少女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幾乎是不顧同伴的制止就沖了出去。而這個懷抱,真真切切的告訴他懷裏的觸覺不是幻覺。

“小正?”矢色叫了一聲,有些無措,正一的懷抱並不緊,但矢色就是無法掙脫,不,不是無法掙脫,是不能掙脫。

明明之前她一直嘲笑小正的體質太弱了,但此時的入江正一卻將她弄的有些疼。

就好像,自己是他崩潰前的最後寄托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只出現在對話裏的鹹魚王,鹹魚王,好慘一男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