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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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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正一恢覆冷靜後, 矢色從他那裏得知,這樣的時空錯亂只會持續五分鐘,於是便放下心來。但在五分鐘後她還好好站在原地的時候, 兩人對視一眼,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大概是十年火箭筒出了錯。”正一這麽說著, 似乎是想安慰矢色, 但緊蹙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的不安。

小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呢。矢色勾了勾嘴角,突然來到未來的不安, 因為正一帶給她的熟悉感覺消退了許多。

“那接下來怎麽辦?”

然後正一就把她帶到了彭格列在日本的基地。

基地就處於並盛的地下,據正一說為了隱蔽制作了很多的出口,他們就是從神社附近的通道進去的。

彭格列的基地看上去就是個巨大寬敞的科研所,通道全是由各種覆合金屬打造的不說,光是出口就有各種重機槍把關, 進出還要通過重重密碼輸入,但矢色看得忍不住咋舌。

她忍不住讚嘆道:“正一你這是加入了什麽國家組織嗎?看上去好厲害啊。”

正一的神色有些窘迫, “不……”與其說是國家組織,不如說正好相反。

就在他想著怎麽向矢色描述未來發生的事時,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接下來就由我來說明吧。”沢田綱吉站在正一身後, 看著矢色露出一個微笑。

矢色看著神色與之前那次見到的完全不同的青年, 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她試探地問:“你是……沢田綱吉?”

“是我。”綱吉微微頷首證明了她的猜想,“好久不見,矢色姐。”即使現在他的年齡早就超過了矢色,他還是習慣性的這麽稱呼, 或者說自從那一日後, 他就沒想到還會有能再次叫出這個名字的一天。

花了幾秒收拾了一下心情,綱吉拉開兩人身邊的椅子, 雙手松松放在桌上,看向對面的少女。

雖然知道時機不對,但在看到跟以前氣質完全不一樣的棕發青年後,矢色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稱讚的表情,“很有氣勢嘛,綱吉。”不愧是黑手黨領袖!

“矢色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沢田綱吉神色有些無奈,瞬間就忘了自己醞釀好的情緒。他想了想,率先問道:“你怎麽會來到十年後的?”

於是矢色就解釋了一遍。

這點正一還沒有聽她講過,也聽得很認真,聽著聽著就皺起眉來。

原本綱吉還以為矢色是誤打誤撞碰到了十年火箭筒,這下他也不確定了。

“散發紫色霧氣的炸彈?”沢田綱吉摸了下下巴,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描述上和十年火箭筒很像啊……”

“那個應該是十年火箭筒的壓縮版,一次性的十年火箭筒。”入江正一推測道,“大概是有人從過去的我那裏盜走,然後利用了吧……”

可是為什麽要對矢色使用呢?以及,這是意外還是早就計劃好的?

綱吉跟正一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矢色左右看了看,狐疑道:“你們是知道什麽嗎?不要瞞著我啊。”

冷不丁聽她這麽說,綱吉不免尷尬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跟她講了未來發生的事。

隨後矢色就聽到了宛如好萊塢時尚大片的劇情,很快忘掉了之前自己覺得奇怪的地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目瞪狗呆的狀態。

總的來說,就是十年後的世界幾乎處於被白蘭稱霸的狀態,但是戰亂頻發,到處都動蕩不安,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於是反抗白蘭的勢力聯合起來,想要推翻他的統治。然而綱吉早在他繼位的時候就下令毀壞了彭格列,失去了與之對抗的能力,現在只是靠著龐大的彭格列底蘊和友軍的幫助苦苦堅持。

而更早之前,在這個世界的矢色消失那年,德累斯頓石盤被毀,王之力消失;羽衣狐誕下的安倍晴明被消滅,奴良組成為日本妖怪界最大組織;高天原因為重重原因暴露在擁有異能的人們面前,第一次走進人類的視線。

這些話信息量實在太大,矢色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道:“怎麽都是集中在我消失那年發生的?”

正一和綱吉都沒有說話。

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

“不過既然你現在出現了,那些人應該也會察覺到吧。”綱吉友情提示道,“差不多也該打電話過來了。”

“哎?”就在矢色楞神的時候,她的手機很給綱吉面子的響了起來,她按下接聽鍵餵了一聲,然而電話的那端只是一片安靜的空白。

她忍不住看了眼屏幕,是陸生。

於是她開口道:“陸生?”

“……矢色。”在她開了口後,那邊才響起一個有些澀然的聲音,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就在矢色心裏想著十年過去這聲音變得也太快了吧的時候,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很輕很輕的嘆息,“你回來了。”

矢色嚇得手一抖,頓時把電話給掛了。

這些家夥怎麽回事,一個兩個語氣裏的憂傷都要漫出來了,肉麻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忍不住揉揉耳朵,跟坐對面的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綱吉咳了一聲,體貼的說有事要忙,把空間讓了出來,順便把一旁黑著臉的正一給拖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矢色的錯覺,她總覺得在自己叫出陸生的名字後,正一的臉就黑的極其難看。

然而沒空讓她琢磨,電話很快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夜鬥。

她想了想自己跟他的交情,覺得夜鬥總不會像他們一樣憂傷又惆悵,深情又落寞地說“你回來了”吧?於是放心的接了電話。

剛一接起對面就哇哩哇哩說了好大一堆,似乎帶著哭腔還有打嗝,矢色黑線地將電話放遠了一點,心裏那點來到陌生時間段的不安被沖了個一幹二凈。

等那邊嘀嘀咕咕的聲音小了下去,矢色才從對方顛三倒四的話中提取出自己要的信息。

在她消失後,式神和刀子精們一直試圖尋找她,然而因為沒有目標效果甚微,時間一長,妖怪們有的選擇跟了花開院,有的跑到了奴良組,還有的幹脆游山玩水,恢覆了野生妖怪的身份,而且因為契約還在她身上,還不怕被別的陰陽師抓去強行當做式神。刀子精之前跟她相認後,因為還沒來得及續契約,為了不讓自己變回本體,有的跟了夜鬥(夜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矢色還能聽到那邊傳來清光大聲辯解“是臨時契約啦臨時契約!”的聲音),有的另尋出路……矢色聽著夜鬥絮絮叨叨的話,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對於他們的選擇矢色不是很意外,畢竟她消失的是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個月,對她來說,他們能找到其他出路,而不是寄托在她身上,是件很讓她高興的事。

之前綱吉他們沒來得及給她講她身邊發生的事,這些都由夜鬥一點點補充了,矢色聽著他開朗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後,夜鬥也停下了嘴裏逗人的話,半是感慨地開口:“幸好你還活著。”

掛斷跟夜鬥的電話後,矢色的手機就因為電量過低自動關機了。她摩挲了一下隱隱發燙的手機,有些出神。

就在這時,她確定了一件事。

十年後的其他人並沒有有關她過去十年的記憶,也就是說,之後的她並沒有成功回到過去。

這十年的時光,是徹底丟失了。

真是令人沮喪又無奈的事實啊。她在心裏嘆了口氣。

之後矢色就在彭格列的基地裏住了下來,期間陸生有再打電話給她,這次的聲音正常了很多,不過他們也沒說什麽,陸生在知道她現在安全後就轉移了話題,反倒是矢色從他那邊知道了不少事。

白蘭的能力是窺知平行世界這一點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然而讓人驚訝的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把別的世界的怪物給引了過來,比如溯行軍。

矢色在聽到這一點後表情很微妙,通話中有長達兩秒的空白。

這家夥倒是個人才。

時空都要給他穿成篩子了。

而且更可疑的是,明明白蘭占據了大好優勢,卻沒有一舉攻下彭格列,只是偶爾放手下出來搗搗亂,其他時間安靜如雞,就像在醞釀什麽大陰謀一樣。

或者說就像在等待什麽一樣。

實際上綱吉對此也沒有頭緒,但白蘭暧昧的態度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所以他也顧不上這些,抓緊了機會爭分奪秒布局。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白蘭按兵不動的原因了。

綱吉跟白蘭談判的那天,其他人都守在了基地,等待計劃第一步成功的到來。

不過知道計劃是一回事,想到綱吉要假死又是另一回事,在綱吉離開後,整個基地的氛圍都有些凝重,尤其是前一天才知道計劃的守護者們。

矢色在這坐立不安的氛圍中坐了沒有五分鐘就沖去了廚房,然後放空腦袋做了一個大蛋糕。等成品出來後她心情才稍微好了點,隨後又反應過來基地裏都是大男人,大概是處理不了這麽多甜食的。

emmm……要是十年前的他們的話應該還可以接受?就當接風宴了。矢色不確定的想。

希望他們不會打我。

矢色在廚房裏站了兩分鐘,又發了五分鐘的呆,最後切了幾塊放在托盤裏,然後將剩下的存放好後,就徑直去了給技術人員的操作室。

路過會議廳的時候,她看到嵐和雨安靜地坐在裏面,神色不虞,氣氛凝重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她想了想,最終敲門進去,分別在兩人面前放下蛋糕和熱茶。

“吃點甜食心情會好一點。”她說完這話也沒等他們回應,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直到她走出門後才聽到身後傳來極輕的“謝謝”二字。

矢色笑了笑,沒有回頭看他們的表情。

矢色再次回到廚房,仔仔細細的切了蛋糕給基地的其他人送去,最後才端著托盤跑去找小正他們。

畢竟這個基地中她最熟悉的就是入江正一了,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放松下來。

斯帕納有點意外,“你會做甜品?”滿打滿算他跟矢色的接觸時間都不滿三個月,更何況這三個月他們也不是天天見面,在他的記憶中,矢色來他們宿舍不是蹭飯就是補作業,他還以為矢色是個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呢。

“你在說什麽呢。”矢色對斯帕納語氣中的不可置信很不滿,“你到底是怎麽想我的啊。”

她嘴裏抱怨著,熟門熟路地在正一旁邊坐下,將托盤塞到了身邊人的懷裏,動作自然地拿起一塊蛋糕就吃了起來。

斯帕納的視線在兩人間徘徊,他看了一眼毫無自覺挖蛋糕吃的矢色,再看一眼神態自若將托盤放到一邊的正一,沈默了一下。

兩個人的神態動作都太過自然,一點都看不出相隔十年距離的陌生感,這種老夫老妻一般的氣場,讓遲鈍如斯帕納也感到了不適。

就是被塞狗糧的那種不適。

“怎麽了?”正一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正要把蛋糕給他的動作都頓了下,手臂不尷不尬地舉在空中,兩秒後才反應過來一般將東西放到他面前。

“小正。”斯帕納神色認真地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語氣鄭重地像在解一道困擾多年的奧數題,“你到底什麽時候告白?”

入江正一的表情楞了一下,隨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他不自在地推了一下眼鏡,強裝鎮定地將視線落在面前的屏幕上。隨著他的動作,發絲輕飄飄地落下遮住了發紅的耳尖,聲音也朦朦朧朧的,“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斯帕納:哦

那就是沒有挑明的意思咯。

本來這個話題就揭過去了,誰知就在這時,矢色突然擡起頭來,好奇的目光在兩人間轉來轉去,“告白?什麽告白?小正你有喜歡的人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入江正一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下意識想否認,但在對上矢色的眼睛後,那些否認的,虛假的話語,卻完全說不出口。

為什麽不說出來呢?

有個聲音在心裏問道。

為什麽不告訴她,你隱藏多年的心意呢?

正一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間紛雜的所有情緒壓下,直視矢色開口道。

“是的。”

“我喜歡你。”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我喜歡你,矢色。”

最後,他幾乎是平靜地,在這個並不是很適合的場合,將心裏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紅棕發青年的神色是如此坦蕩,他甚至沒有要一個答覆。

這下腦袋一片空白的變成矢色了,她亂成一片的大腦完全無法處理眼前的事,甚至在他坦誠的目光下,順著正一的想法思考下去。

小正是她的青梅竹馬,因為一起長大的緣故,她好像從來沒思考過對方會離開她成家立業的可能,但要說喜歡的話,這是喜歡嗎?這是喜歡嗎?

真的不是獨占欲或者什麽別的奇奇怪怪的竹馬控之類的屬性?

但要是想想小正帶著其他女孩子走進結婚殿堂的場景。

好像……並不能接受。

就這麽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矢色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幹了什麽。

她為什麽要認真考慮這個事情???

意識到這點後,矢色的臉突然變得通紅,她色厲內荏地瞪了一眼正一,“不要突然告訴我這個啊!”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吧!”

說了跟正一一樣的話呢,看樣子是認真思考過了。斯帕納心裏想著,毫無自覺地火上澆油道:“回避態度,沒有拒絕,正一你有希望。”

“住嘴啊你!”矢色馬上伸長了胳膊去堵他的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基地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三人楞了一下,之前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他們很快換上嚴肅的表情,匆匆趕往會議室。

“尤尼從我身邊跑掉了呢。”當他們踏進會議室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打開了遠程通訊的白蘭失去了臉上一貫的笑意,紫羅蘭眸色的眼睛冰冷的可怕,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被綱吉護在身後的嬌小少女,突然移開了目光,看向了一臉茫然的矢色。

“原來如此,”在看到矢色後,白發的青年眼裏很快閃過一絲陰冷,他不明所以地低笑了一聲,“看樣子……原本還想……”

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個字眼,“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呢。”

白蘭在說了這麽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突兀地中斷了通訊。

“……發生了什麽?”對方好像是針對她的,矢色覺得那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說“你怎麽還活著”一樣。

在她開口後,會議室的其他人才像回神一般,收回了打量她的奇怪視線。

最後還是由綱吉帶回來的少女率先開口,墨發藍眸的小姑娘神色認真地看著矢色:“我想見您很久了。”

矢色楞了一下:“哎?”

在白蘭發表了那種宣言後,其他人都離開了會議室去幹自己的任務,矢色則是帶著這個似乎有話對她說的小姑娘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還切了一塊蛋糕推給她。

“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年幼的小姑娘有種與外表不符的穩重,她輕輕點上矢色的額頭,“矢色你,曾被封鎖過一部分記憶吧?雖然現在解開了一部分,但更深層次的記憶還在沈睡著。”

如果說之前矢色還只是有些疑惑的話,現在就是震驚了,她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尤尼,心裏直打鼓。

這件事她從未對其他人說過,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妖刀姬,她是怎麽知道的?

但出於對彭格列的信任,矢色並不想警惕他們帶回來的小姑娘,更何況她對尤尼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想到這裏她便放松了自己,承認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尤尼輕輕將手搭在矢色的手上,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無法接受,但是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據尤尼說,矢色是純種地球人中的一員,和尤尼,還有另一個叫做伽卡菲斯的人是同族。這個純種地球人不是指現在的地球人,而是說在地球人還沒有存在的時候,他們這一族人就存在了,而伽卡菲斯則是和尤尼的祖先同一時代的人。

他們一族是世界規則的監督者,在很多年以前由他們這一族點燃火炎來維持世界的穩定。後由於族人的不斷減少,剩下的人的力量不足以點燃火炎,隨將點燃火炎的任務分為三部分,即彭格列戒指——由彭格列掌管,彩虹之子的奶嘴——由彩虹之子掌管,瑪雷戒指——由尤尼的祖先創造的家族掌管。

本來這一族只剩下伽卡菲斯和尤尼兩人的,但不知為何尤尼感應到了另一人的存在,也就是矢色。

尤尼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意,“伽卡菲斯肯定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所以我才想請求矢色的幫助。”

“我所看到的未來中,有你的身影,也是最後的身影。”

“於黑暗中,破光而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她是最後與白蘭對上的人嗎?

在尤尼說完後,矢色顫抖著捂住了臉,耳尖早已因為羞恥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這個設定好中二!未免也太中二了一點!好羞恥了,她早就過了“全世界圍著她轉”“拯救世界的天選之子”“擁有人類最古血統”的中二年齡了!現在知道這種事只會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又不是少年jump!血統決定一切,主角拯救世界!

矢色深吸一口氣,抹了把臉,有點麻木。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後,矢色有點遲疑地看向尤尼的眼睛,坦率道:“就算你這麽說……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實際上我完全沒感受到自己身上特殊地方,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夠打敗白蘭的力量。”

她是很想幫忙啦,但是他們好像力量體系就不同吧???她可不會點燃死氣之炎還有開匣什麽的。

“那是因為你的記憶與力量都被封印了,隱藏在你靈魂裏的力量一直被壓抑著。”尤尼認真地解釋道,語氣有點無奈,“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開你靈魂上的封印,抱歉。”

矢色震驚了,這麽厲害的嗎???居然是靈魂上的封印這個高大上的東西,晴明在矢色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

不過也是……她聽妖刀姬說她失憶前可是很強的,不然也不會打敗連酒吞在內的那麽多妖怪,還讓他們心悅誠服地當自己的式神。

當然,矢色堅持認為這跟自己的人格魅力也有關系!

尤尼說,伽卡菲斯可以放出超出阿綱等人數十倍的死氣之炎,正如自己呼吸一般的簡單,打敗白蘭是輕輕松松的事。以此類推,要想打敗白蘭,純靠力量輸出就可以了。

矢色不解:“那為什麽不幹脆找伽卡菲斯幫忙呢?”

“那個男人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出手的。”尤尼輕輕嘆了口氣,水亮的眼眸帶了點憂愁。她解釋道,“因為有矢色你的存在。他在你回到這個世界後就消失了蹤影,就連我也找不到。”

懂了,也就是說只有她死了那家夥才會出場吧?真是心機。

所以在彭格列戒指被毀的這個世界,彭格列接下來的計劃就是如何喚醒矢色的力量了。

總覺得……十分兒戲啊。

會議室內。

獄寺一本正經地提出建議,“這個時候果然要用死亡的威脅逼迫出身體的潛能。”

她跟你有仇嗎獄寺君?

笹川很快反駁了他,“果然還是要極限地鍛煉吧!只有**強大了才能更好的發揮力量!”

求求你放過她狗命吧,而且現在時間也來不及啊。

山本從另一個角度提議,“是覺悟吧覺悟,當初我們也是靠那個點燃火焰的。”

不,她覺得一定不是這個。

矢色一臉麻木地看著屏幕裏相互爭執的幾人,失去了表情。

她面無表情地跟一旁的正一吐槽,“你們彭格列真的沒問題嗎?”

正一看上去也有些胃疼,他捂住了臉不去看面前的家夥,弱弱地為自己的組織挽尊,“嘛,他們幹正事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另一邊的綱吉假裝沒有聽到矢色的話。

因為基地暴露的緣故,放下狠話的白蘭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襲擊彭格列。他們在商量過後,決定在庫洛姆的掩護下,帶矢色尤尼她們偷偷轉移陣地,而其他守護者則作為**留在基地,對抗可能到來的敵人。

然後就遭到了突襲。

“綱吉君還真是天真呢。”白蘭的臉上浮現出面具般的笑容,白色的翅膀在背後打開,掉落的煙花般的流光,“我早在小尤尼身下放了定位器,你們都沒發現吧?”

“什麽?”被挑釁的綱吉馬上露出了震怒的表情,看向白蘭的眼神像刀一樣尖銳。

然而白蘭的目光沒有放在他身上,也沒有放在他心心念念的尤尼身上,而是滑向了矢色。

“雖然我喜歡一些超出預測的驚喜,但太過無法掌控的存在果然還是會讓人不爽啊。”

白蘭註視著矢色的視線變得冰冷,“早在十年前就該殺了你的。”

矢色馬上領悟了什麽,神色變得難看起來,“是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的?”

他的手指向矢色,指尖發出暖橙色的光,笑得極為欠扁,“你沒有知道真相的資格哦。”

然而就在攻擊要觸及矢色的前一秒,被正一擋下了。

“小正!”紅色的血液在白襯衫上顯得過於刺眼,矢色的眼睛頓時紅了,仿佛被血液染紅一般。

她沈下臉來,看向白蘭的表情宛如在註視死人。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裏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面。

昏暗的茅草房內,只有她與對面坐著的某個人,那個人戴著高高的立烏帽子,眼裏是溫和的笑意。

矢色聽到他問:“不會後悔嗎?”

“不會後悔。”記憶裏的自己回答,“那個世界已經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而且……我也厭倦了獨自一人的漫長歲月。”

那個人輕輕敲了下折扇,“這樣的話,假如有一天你回到了那個世界,你的力量可是會被壓制的,很可能變成只有一點靈力的普通人。”

主動封印轉世帶著的記憶,就是抗拒那個世界的自己本身,逃避了身為世界監督者的責任,自然會被世界的法則所排斥。

“那樣最好。”‘她’說道。

“那樣的話,你可能會有危險。”晴明提醒她。

“還會牽連到身邊的人。”

“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我相信我自己,無論什麽時候。”

“我會保護他們。”

“即使失去生命。”

“真是傷腦筋啊。”回憶裏的晴明輕輕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不多勸了。”

“拜托了。”

回憶到此結束,在視線陷入黑暗的時候,矢色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輕柔的聲音,與回憶中如出一轍。

“看來你找到了呢。”

為某個人顛覆過往回憶的決心。

原來晴明還是為她上了道枷鎖。

要是她後悔當初所做下的決定,封印就會解除。

大量的記憶湧入矢色的腦海,她睜開眼睛,張開雙唇,無聲道謝。

謝謝你,晴明。

力量蘇醒後的事情就很輕松了,對矢色來說打敗白蘭簡單的像是玩了一把最低級的消消樂。

就連白蘭的瑪雷戒指都在靈壓下被弄爆了。

矢色臉上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既然綱吉把彭格列戒指毀掉世界都沒出現問題,那我弄壞一個瑪雷戒指也無所謂吧?”

其他人還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甚至獄寺還在背地裏偷偷誇獎了她一番。

正一是在這場鬥爭中唯一受傷的,不過在庫洛姆將他失去的心臟幻化出來後,就又恢覆成了活蹦亂跳的樣子。

甚至還被奴役著去幹活。

幫不上忙的矢色蹲在地上看斯帕納修機器人,偶爾給他遞幾個零件。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在給莫斯卡機器人進行戰後修覆的斯帕納問道。

“嗯?回去?”矢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斯帕納在說什麽,“彭格列會收留我的吧?”

斯帕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不回十年前了嗎?”

矢色更加回不過神了,“十年前?”

她的表情有些發怔,像是喪失了思考一般重覆自己的話,“也就是說,我可以回去?”

“那你們為什麽沒有有關我的過去十年的記憶?”她本來都悲傷過了,做好自己留下的心理準備的!

斯帕納剛要解釋,就被旁邊的一個聲音打斷了,“那是因為在你的時間線中,時間是直線的,現在的你還沒回到過去,我們自然無法有有關你的記憶。”

“也就是說,只要我回去了,你們就能想起我了?”矢色這樣說著,覺得哪裏怪怪的。

“是這樣沒錯。”正一點點頭。

“是這樣嗎?”矢色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正一不厭其煩地向她確認,“就是這樣。”

正一微笑起來,“所以,你盡快離開吧,十年前的我一定很想見你。”

矢色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突然踮腳在他側臉親了一下,隨後拉住他的手鄭重道:“等我。”

她回去就表白!

正一同樣在她額角落下一吻,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好。”

矢色將自己要走的事告訴了彭格列,大家熱熱鬧鬧地給她辦了一個歡送會,之後矢色離開了。

“實際上在矢色離開後,她的未來會被覆蓋,分裂成我們無法觸及的另一個平行世界,所以我們不會有和她有關的過去十年的記憶。”斯帕納看著少女消失的地方,轉過頭去看正一的表情,“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用得著這麽急著趕走她嗎?”

“不這樣做的話,我會忍不住想將她留下的。”正一的表情淡淡的,他難得點了支煙,裊裊的霧氣將他的面孔遮得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眼裏的神色。

“但是那對她不公平。”

平白跨過了十年的歲月,環境變得陌生,周圍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和生活,變成她或多或少不熟悉的樣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只能抓住最青睞最熟悉的自己,倚靠他在這個世界落足。

“我能知道她的心意就足夠了。”正一掩蓋在鏡片後的眼神溫柔的過分,他緩緩勾勒出一個微笑。

多年的暗戀能得到回應就足夠了。

矢色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正一他們設定的時間是她離開後的五分鐘,突兀出現在街道上的矢色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這個地方就在正一宿舍樓下,周圍都是茂密的綠植,不註意的話很難發現她消失過一段時間,周六周日學校也沒什麽人。

矢色回憶了一下這個時間點自己要幹什麽,好像是去探望生病的小正?

糟糕了!她現在手上空空的,東西全都落在十年後了!

就在矢色糾結是直接上樓還是回頭買東西再過來的時候,她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聲音的主人似乎很急,矢色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了亮眼的棕紅色。

“我剛剛看到你突然消失了,被一股紫煙包裹著。”入江正一穿著拖鞋就跑下來了,大概是因為生病的關系臉上滿是紅暈,眼睛也霧蒙蒙的。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正一擦了一把從側臉滑下的汗水,黑綠色的眼裏滿是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矢色緩慢地回應,慢慢勾起了嘴角,“只是剛剛去了趟十年後,拯救了世界。”

“哎?”正一剛松的一口氣卡在喉嚨口,臉上露出了茫然又無措的表情。

為什麽沒有發現呢?她看著表情一目了然的幼馴染,心裏有種又滿又漲的感覺。

明明是如此明顯的心意,明明是如此在意的存在。

大概是之前,都被朋友的表皮所掩蓋了吧?

無論是小正,還是她。

“小正。”黑發的少女鄭重地叫了他的名字,瞇著眼睛看著他笑,樹椏間落下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將眼睛照得閃閃發亮。

“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又清脆又悅耳,吐出來的話語像是蜜一樣甜。

於是棕紅發色的少年,慢慢漲紅了臉。

然而眼睛卻慢慢亮起,像是落滿了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完結的時候都要在糖裏塞點玻璃渣(陷入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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