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祁妤卿以為，回到家有熱乎乎的飯菜，喜歡的歌和番劇有人分享，夜晚寂寞時有人陪伴就會很幸福。真得到這一切時她才明白幸福的代價，那就是生活習慣被完全帶上正軌...

“妤卿，起床吃早飯了...”

“妤卿，不要總喝飲料，對身體不好。”

“妤卿...”祁妤卿張嘴吃掉何婍鳶遞來的蘋果塊，何婍鳶看著指尖，溫軟濕潤的觸覺讓她耳廓有些燒，剛想將指尖含入口中，耳邊響起祁妤卿的問話，慌忙將手指放下，“嗯？你說什麽，我沒聽清。”祁妤卿正靠著何婍鳶用計算器算賬，沒註意何婍鳶的小動作，“你在想誰啊，這麽近與你說話都沒聽到。我說明天去沈伯那裏搬定做的桌子，不用等我一起吃飯了。”何婍鳶把碟子放在小矮凳上，伸手摟住祁妤卿，“我陪你一起去，應該還有其他家具要置辦吧。”祁妤卿放下計算器，揉揉頭，“嗯，正好陪你逛逛，可能你搬走了所以並不清楚，這幾年老宅區變化很大。”聽到何婍鳶輕聲答應，祁妤卿打個哈欠，“不早了，洗洗睡覺吧，明早起床幹活。”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完早飯就去找老木匠沈伯。沈伯住在老宅區的最西邊，為了方便搬運，兩人一致決定打兩輪的士。

小城的八月雖不像其他城市那般悶熱，天空總是時而陰沈時而明媚，但走太久還是會出汗。何婍鳶剛出單元門就挽住祁妤卿，害得祁妤卿耳廓一路走來都是通紅的。此刻，大抵是因為祁妤卿的體質偏涼，何婍鳶朝祁妤卿不斷貼近。因為長時間不出門，祁妤卿的皮膚十分白皙，被太陽一曬微微發紅，此時因為何婍鳶的不斷貼近，祁妤卿的面龐越發紅潤。

“妤卿，怎麽了?面色這麽紅...中暑了？”

何婍鳶轉頭，看見祁妤卿的額頭滿是汗水，掏出手帕幫祁妤卿擦幹，正想往下，手被祁妤卿握住，“我...沒事，就是長久不兼職了，身體發虛。”何婍鳶點頭應下，松開挽著祁妤卿的手，“你站右邊，這邊有樹蔭。”祁妤卿剛想拒絕，何婍鳶已從左邊重新挽起祁妤卿的手，“應該...快到了吧。累了就說，我們歇息一下再走。”祁妤卿低下頭，鼻尖還縈繞著方才何婍鳶湊上來幫她擦汗時留有的香氣，“沒事，快到了，讓沈伯久等不好。”不容置否，率先邁開步子。見何婍鳶完全暴露在陽光中，又往右邊走了走，“你...也站過來些，那邊有些曬。”何婍鳶便朝祁妤卿湊了湊，祁妤卿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臉上的霞光也在到沈伯家之前完全褪去。

“沈伯，沈伯。”

祁妤卿站在沈伯的作坊外，朝裏面喊了兩聲。不多時，走出一位女子。

“兩位是爺爺的鄰裏嗎？”

“是的，我姓祁，找沈伯定做了一個桌子，今日來取。”

“原來是祁小姐啊，爺爺交代我說你今天你會來取桌子，快請進。”

“謝謝，我們拿了桌子就走，就不多打擾沈伯了。”

看到桌子，何婍鳶才明白為何祁妤卿說她一個人就能搬回去。只見那桌子四角可交叉折疊十分輕便。

“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圖紙嗎？好厲害。”出門迎接祁妤卿的女子拿出桌子後，讚不絕口，連聲誇讚。

“也沒什麽，之前有跟沈伯學過皮毛，這次就自己設計了一個。”祁妤卿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

“還未介紹我自己，我是沈伯的孫女，沈得彰。我很喜歡設計，很高興認識你。”祁妤卿還想再說幾句客套話，耳邊飄來何婍鳶的話，“妤卿，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接著，何婍鳶轉向沈得彰，“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沈小姐。”

“鳶，你怎麽了？不開心？”回程的路上，雖然兩人依然一路無話，但祁妤卿明顯感覺兩人之間的氣壓有些低。鳶似乎不太開心呢...祁妤卿路過某家門前看到院內的池塘時，心生一計，帶著何婍鳶向前側方跑去。

“祁妤卿...你又發什麽瘋...”

“到地方你就知道啦!”

何婍鳶抿著唇，眼角卻去藏不住的欣喜。八年前，自己也曾被還是小屁孩的祁妤卿這樣拉著狂奔，不知道目的地，是不是一樣呢...

“到了。”

“沒想到這裏還能保持原樣...”

“嘿嘿，傅旻的老爹想把這裏賣掉，傅旻被我打了一頓後哭著要他爹把地留給他娶媳婦，於是這裏就留下了。”

看著眼前的人得意的模樣，何婍鳶也露出微笑，轉頭的祁妤卿頓時楞住，何婍鳶眉眼一時如畫，望過來的目光淺淡，裏面卻流動著細碎光芒，恍若皎潔月色溫柔地撒在湖面，雖然清冷依舊，卻包裹著熨帖暖意，眼前這女子...何時會這般笑了，美得如此勾人心魄...

待祁妤卿回過神，慌忙轉頭，霞色再次爬滿面龐。

“妤卿，你真的好容易臉紅啊...”祁妤卿暗自氣郁，那還不是你害的!轉身，走到池塘邊，撈過兩片荷葉，鋪在地上，何婍鳶走到一片前坐下，轉頭，將祁妤卿的碎發撥到耳後。

“咳。”何婍鳶的動作讓霞色再次爬上祁妤卿的耳廓。

“小時候你經常帶我來這裏呢...”

“那時大家都沒有出去打工，整個村子很熱鬧。如今這裏也快被收購了吧，據說從這裏收購老宅區那片地的開發商已經沒有能力再把這裏買下了，而且老宅子也快要拆遷了。”

“明明是個小城，蓋那麽多高樓賣給誰呢...”

“這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話說，你新家所在的城市怎麽樣，從未聽你提起過...”

“提那裏做甚，只有悲傷的回憶，不過你要願意聽的話，我很樂意說。”

“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祁妤卿猶豫片刻，摟過何婍鳶，“想些開心的事情。”

兩人沈默片刻，何婍鳶率先開口，回憶起八年的事。

“要說開心的事，大抵只有一件，就是遇到你。”說完，眉眼跟著彎了彎，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初遇你時又怎會想到，自己會喜歡上眼前這只泥猴子...”

“什麽嘛，洗完澡你不是發現我很可愛嗎？再說了，我那時只是出門沒看黃歷，不湊巧被六嬸潑了臟水而已。”空著的那只手被何婍鳶捏住，轉而變成十指相扣，掌心的溫暖熨帖人心。

“沒事的，都過去了...說起來也要謝謝她，不然也不會被你撿回家了。”

“是啊，不撿回家，也不會知道老宅小霸王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明明只是個小學生，還要去找初中生打架...”

“誰讓他們欺負你啊...當時只覺得你對我很好，所以也想對你好啊...”祁妤卿回想起當時的事情，神情有些恍惚，“那時我什麽都沒有，只有真心，所以就給你了...”似是察覺到祁妤卿情緒低落，何婍鳶回抱住祁妤卿，“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的，畢竟那不是你的錯...不過，你是不是那是被我英勇的身姿折服，所以喜歡了我這麽多年？”

不用看也知道祁妤卿那得意的樣子，不過真回想起那時的場景，何婍鳶還是忍不住笑出聲，“噗嗤，你那時很英勇嗎，明明都被打成熊貓了...不過不是那時喜歡上的，搬家後尋找的過程中遇到很多人，被騙得挺慘，之後每夜都想你，想著想著就喜歡上了。”

“所以，為了找我，你考了這邊的大學?”

“嗯...因為擔心你高考之後會離開這個城市，所以大一時我每天等在老宅附近，希望能偶遇到你，結果等了一年都沒等到...”

“高中有晚自習，晚上很晚才放學，而且老宅那邊晚上經常出事，我一般從某個人多的小路直接沖回家。”

“這樣啊...好在，最後還是遇到了。”何婍鳶擡起頭，眼底的悲傷再也藏不住，“不過，你的何姐姐變得不再正常了，你會嫌棄嗎？”

“怎麽會!”

無論怎樣，你都是你，所以我一旦喜歡上就不會放棄。

祁妤卿緊緊盯著何婍鳶，拼命把心中的感情傳達出去。何婍鳶看著祁妤卿緊蹙的眉，伸手將其撫平。“我知道的，畢竟妤卿沒有變，還是妤卿...”言罷，眉眼一彎，笑道，“回去吃飯吧，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祁妤卿這才註意身體對食物的渴求聲，老臉一紅，起身拿上桌子，交握的那只手似是要松開，她不動聲色的握緊，耳邊響起一聲輕笑，她對上那如畫的眉眼，忍不住笑意，“我們回家。”

回程的路行至一半，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開始烏雲密布。何婍鳶察覺到被握著的手緊了緊，轉頭看到祁妤卿強顏歡笑，“鳶，我們今天可能又要吃落湯雞了。”何婍鳶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帶了傘。”說完，松開交握的手，從身後的背包中拿出傘，覆又重新簽起祁妤卿的手，“即便搬了家，每天包裏備傘的習慣也不會忘，因為我記得你討厭雨。”祁妤卿鼻尖發酸，聲音有些哽咽，“其實我打算抗著桌子擋雨的，沒想到你還會記得...”

一根青蔥玉指點上她的鼻尖，“笨蛋，怎麽可能忘記...”

兩人說話間，已有細雨淅淅瀝瀝的飄落，何婍鳶撐起傘，將其阻隔在外。

回去之後要專門留個包放傘，祁妤卿暗想，這天公真是越發任性了。

任性的天公爺爺不願被凡人隨意吐槽，所以九月份的天氣預報充滿了陽光，而祁妤卿的軍訓剛好在九月。

“想想都很累啊，竟然要訓練半個月。”因為不需要辦理住校手續，祁妤卿領完書就直接回家了，學校離老宅區不遠，騎車十分鐘就到了，祁妤卿一進家門直接趴在床上向何婍鳶抱怨。

靠在床頭的何婍鳶，合起正在看的書，伸出手揉揉祁妤卿的腦袋，“軍訓很累的，你又不住校，我接送你吧。”

“誒。”祁妤卿仰起頭看她，“我們的學校只相隔一條馬路，你不喜歡公交和轎車，所以我騎車送你好了。”言罷，何婍鳶收回蹂躪祁妤卿呆毛的手。“唉，相隔的又何止是馬路，是學霸與學渣啊...”祁妤卿翻了個身，“不過也好，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我就可以炫耀鳶了。”何婍鳶伸出手指輕點她的額頭，“我有什麽好炫耀的，再說了，我們要低調啊。”祁妤卿有些不滿，“我的鳶有什麽不可以炫耀的。”何婍鳶搖搖頭，語氣寵溺，“你呀...還真是freshman...”

九月的小城很少下雨，即便陽光普照，也不悶熱，因為城小樹多，這是祁妤卿作為老住戶對小城認知的經驗總結之一。如今進入大學開始第一天軍訓，祁妤卿覺得這個經驗總結需要增添一筆：不包括花崗巖磚面。

初入校園時祁妤卿就對校門的設計者產生濃烈的鄙視情緒，雖然大家都知道校園是青春的墳墓，但你也不用表達的這麽明顯用校門作墓碑啊，現在祁妤卿覺得自己錯怪校門設計者了，因為還有比他更沒有人性的，這麽一大片毫無樹蔭的花崗巖地面是軍訓專用!

祁妤卿一邊拔軍姿一邊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一暑假不鍛煉導致祁妤卿身體發虛，汗液順著臉頰不斷滴落，後背被汗水完全浸濕，粘黏著體恤，讓她瘙癢難耐卻又無計可施。

臨近中午，教官開會，留下自由活動的指令就轉身前去集合。

祁妤卿所在的是外語系，女生多，嘴雜，教官一走那邊就聊開了。祁妤卿沒興趣加入討論，但不少語句還是引起她的註意。

“竟然是道友，加個wx吧，我最近看了一篇強攻x強受的文要不要推薦給你啊”

“我覺得三連的教官和五連的教官似乎有jq...”

“你那是腐眼看人基...”

“你們在聊什麽啊...”

“咳咳咳，孩子，看在你如此純潔的份上，要不要加入腐圈培養一下情操啊”

“你還在為沒有耽美，百合，現言等小說資源而困擾嗎加我Q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耽美是什麽”

“我能接受男男但接受不了女女誒。”

“我也是，感覺女女接受不能。”

“看看小說沒什麽的吧。”

“但是男男我不僅想看小說電影什麽的畫面不要太美好啊!”

“噫！”

祁妤卿將腦袋埋進胳膊裏，突然感覺很無力，原來昨天鳶口中的要低調是這個意思啊，難怪昨天她的神情會有些悲傷...

當教官歸列時，簡單交代下午的練習事宜和長官的訓話內容後整隊解散。經過短短的休息時間，不少女生已經三三兩兩的組隊，不少女生臉上帶著壞笑，怕不是又給教官團隊增添了幾對CP。

祁妤卿不想搭理她們，直接朝反方向的校門口走去。站了一上午，腳底傳來難以言喻地酸澀感，看到校門口那熟悉的身影，雖然內心歡喜卻難以飛奔過去。

“累壞了吧...”何婍鳶看到想要撲向自己轉眼就齜牙咧嘴祁妤卿，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祁妤卿蹭了蹭腦袋上的手掌，雖然隔了層帽子，依然讓她安心不少。“走，帶你去吃好吃的。”祁妤卿坐上車，猶豫片刻抓住車後座的合金，“怎麽了”見祁妤卿沒有抱住自己，以為祁妤卿沒有坐好的何婍鳶轉過頭，“我站了一上午，很臟的...”祁妤卿不好意思的說出實情。“噗...妤卿，你好可愛。不要緊，我不會嫌棄你。”祁妤卿望著何婍鳶的眉眼，感受到那清淺目光中熨帖的暖意，低頭環抱住何婍鳶，車速帶起的風中夾雜著何婍鳶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薰衣草香。祁妤卿吸吸鼻子，下次進廁所一定要看看何婍鳶洗漱用品的牌子，這個女人怎麽能總是這麽香。

吃完飯，時間剛過十二點。何婍鳶下午雖然沒課，但此時回去會打擾午休的室友，而祁妤卿下午兩點半才開始訓練，於是兩人決定先回家休息。一進家門，祁妤卿鞋也不脫，直接坐倒在地。“太臟了，我自己都嫌棄，就在門口歇歇腳好了。”何婍鳶看著祁妤卿累慘的模樣，

忍不住笑道，“快起來，地上涼，你看你像什麽樣子。”祁妤卿搖搖頭，往門框旁的墻夾角靠了靠，望著在屋內翻找的何婍鳶道，“鳶，你晚上不能回來住嗎？”何婍鳶從屋內找出坐墊，遞給祁妤卿說，“對不起...晚上學生會查寢，查到會被記過的。”看到祁妤卿失落的樣子，何婍鳶蹲下身，心疼的拉住她的手，“周五晚上我就回來陪你。”祁妤卿低下頭，把嘴邊關於國慶安排的問話咽回肚子，何婍鳶的老爸肯定不會同意何婍鳶外宿，國慶怕是也不會同意她留在這。何婍鳶捏了捏祁妤卿的手，“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祁妤卿依舊低著頭，“在想你的老爸，在外一副疼愛女兒的好爸爸形象，在家簡直就是低配版‘妮娜母親’，好吧，盡管性別不同但我想不出其他詞了。”或許是想到了平日裏自己父親的行徑，何婍鳶的表情有些古怪，“嗯，確實。高中時因為有晚自習所以放學很遲，他不管工作有多忙都會準時在放學點接我。為此同桌羨慕了我很久，她不知道的是，我寧願放棄這樣的待遇，去擁有她自由選擇的權利。”何婍鳶放開祁妤卿的手，苦惱的抱住頭，“人生就像被他束縛住，想要逃開，卻還要與他埋下的因果周旋，最後被拉回，只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往日裏的遭遇讓何婍鳶忍不住坐下，將頭埋進胳膊裏，“明明是個老男人啊，卻要對自己女兒的行為嚴格掌控...我都二十多歲了，高中同學聚會因為要到晚上九點就不允許我去，稍微晚點回家催促的電話必然響起。從小到大對身邊的人用‘狐朋狗友’稱呼，拒絕她們登門拜訪，美名其曰擔心我在外學壞和安全問題...假期裏把家庭網絡關閉不讓我解觸各類信息，殊不知他這樣只會讓我在學校孤單影只無法與人正常相處啊...”祁妤卿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何婍鳶，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都無法改變事實，她默默抱住何婍鳶，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何婍鳶情緒有些失控，但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按時送祁妤卿去訓練。望著何婍鳶紅腫未褪的雙眼，祁妤卿很心疼，卻不好在校門口有什麽過於親密的舉動，只能稍稍靠近何婍鳶，輕聲說，“下午不許胡思亂想，回家睡一覺，晚上見你時要是再紅著眼我就把你留下讓你被記過。”明明是半帶威脅的話，卻說的毫不嚴厲，反而飽含深情。何婍鳶嫣然一笑，“嗯，晚上見，小魔王。”祁妤卿威脅性的揚了揚拳頭，何婍鳶笑著轉身離開。

轉眼間，祁妤卿的軍訓已過去三天，同一個連女生們早已組好小團體，每逢午間休息和傍晚的自由活動，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不時傳出陣陣笑聲。祁妤卿自個坐在那裏玩手機，然而總會有沒話找話閑的無聊的人，於是祁妤卿只好硬著頭皮應付這樣的自來熟。

“同學同學，我叫見葵，在宿舍樓沒怎麽見過你，你也是外語系的嗎？”

“嗯。”

“誒。那你是哪個寢室的呀，我是3515。”

“我外宿。”

“這樣啊...那你中午去哪裏吃飯，自己回家做嗎食堂三樓的水煮魚片很不錯喲，解散之後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去？”

“我姐姐來接我。”說完，祁妤卿補充一句，“親姐，只大兩歲。”看到見葵一副吃癟的樣子，祁妤卿想起用同樣語調對自己說這話的何相益，不知道她有沒有找那個祁叫獸算賬，畢竟是那麽貴重的瓷盤。

見葵感覺眼前這人明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轉頭去騷擾其他人。然而她們還沒說幾句，教官就開完會歸隊宣布解散了。

祁妤卿一刻也不想多留，快步走到校門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所有不快煙消雲散。“鳶，今天有個人跟蒼蠅一樣好討厭哦。”祁妤卿一跳上車，就忍不住向何婍鳶抱怨道。“嗯？她怎麽招惹我家小魔王了？”何婍鳶不用回頭都知道，祁妤卿怕是讓那人吃癟了，此時正在後座得意呢。“她很煩的問我一堆問題，還邀請我中午去吃飯，然後我就告訴她，我有個親姐，只大我兩歲，天天接送我。”何婍鳶感覺環抱自己的手臂緊了緊，一個腦袋貼近自己在後背蹭了蹭，“在外你就是我親姐姐，很親很親的那種，只大兩歲的那種，甚至，可以翻黑歷史的那種，好不的啦...”

“好...”

“親姐姐，我帶你去吃陳阿婆家的水煮魚片，好不好？”

“好。”

風吹起何婍鳶的長發，祁妤卿貪戀的感受著發梢撩撥起的蘇癢。眼前的人，現在可只屬於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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