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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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曲擡手接住白鴿, 打開紙條一看，“無情說金九齡已辭官, 現在不知去向。”
陸小鳳捋著小胡子，皺著眉頭，“我想不通啊, 金九齡怎麽可能幹入贅這種事呢？”
郭九曲：“找到他就能知道。”
陸小鳳：“他這人吧，好找也不好找。”
郭九曲：“怎麽說？”
陸小鳳：“好找是因他無論去哪, 絕不會委屈自己, 生活處處要一流。不好找是因他曾是天下第一名捕, 武功又高，掩飾行蹤這種事，他很擅長。”
“我知道他在哪。”歐陽情虛弱倚著門框，“大姐已去追他，陸小鳳, 我希望你去幫幫她。”
歐陽情也是個極美的女子, 而且身為名妓，縱是賣藝不賣身，也總比普通女人會勾男人一些。此刻她一身青色素衫，臉色白得像個鬼, 也是勾人心魂的艷鬼。
可陸小鳳只是目光澄澈地看著她, 還帶一絲疑惑，“她的劍法也是不凡，和金九齡打起來不定誰贏呢。”
歐陽情秀眉輕皺著，“她也中毒了。”
陸小鳳：“她沒有說。”
“她本就好強。”歐陽情說著看了郭九曲一眼, “郭幫主明顯不喜，她自不會舔著臉讓你們幫忙。”
陸小鳳眼含笑意看著郭九曲，“就算不喜，你們若真求她，她也是扛不住的。”
郭九曲紅唇一勾，“她們若求你，你也扛不住吧。”
陸小鳳立馬神色一正，“我扛得住！”說完他又狡黠笑道：“反正你要去找金九齡了，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啦。”
“你們要走？”
郭顏如鬼魂從藥房飄出，臉上誇張的黑眼圈和他身旁的花滿樓如出一轍。
郭九曲心虛笑道：“說不定金九齡身上會有解藥呢，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郭顏幽幽回頭看花滿樓，“你呢？”
花滿樓嘆了口氣輕笑道：“自是不能讓你一人為我花家受累。”
“還算有點良心。”郭顏突然咬牙狠狠瞪向郭九曲，“滾吧！”
郭九曲和陸小鳳面上都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卻都是跑得飛快。對於郭九曲來說，比起沒日沒夜給郭顏弄那些藥材，她寧願做些平日不想做的精細菜。而陸小鳳……他寧願去挖蚯蚓。
陸小鳳看著郭九曲又翻身上了裏飛沙，“你能不能換一匹普通點的馬……”
“上來。”
陸小鳳眼睛猛地一瞪，“裏飛沙不是只讓你騎嗎？”
郭九曲摸了摸馬頭笑道：“這是我的馬，自然要聽我的。不上我自己先走咯。”
陸小鳳瞬間動作飛快翻身上馬，一坐穩他立刻僵住。九曲線條流暢的肩頭，和整片玉背，都近在咫尺……
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坐得筆直只敢抓著身下馬鞍。
誰料郭九曲猛夾馬肚，裏飛沙當即疾馳而出。沒做好準備的陸小鳳一頭往前撞去，下意識摟住了郭九曲的腰。明明溫熱的肌膚，陸小鳳卻像被燙到似的想松開手。
郭九曲唇邊帶著壞笑按住了陸小鳳的手，“你想掉下去？你平常摸姑娘小手不是挺自在的？現在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摸姑娘小手！”陸小鳳一咬牙，洩憤似的緊緊抱住了郭九曲的腰，只是……煎熬的是他自己。
【我懷疑你在搞事。】
但你沒有證據。
【你讓陸小鳳和你共騎一匹！】
這不是為了快點追到金九齡嗎，乖啦。
【……】
‘這宿主越來越不好搞了。’
幾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馬不停蹄的趕路，讓陸小鳳現在的臉色極其難看，不是累的，也不是沒吃好沒睡好，純粹是……憋的。
郭九曲心裏明明白白，甚至想笑，面上卻一臉不解道：“你怎麽了？”
陸小鳳默默吞下苦水，“沒什麽，我們快找人。”
這地方的丐幫弟子沒找到金九齡的蹤跡，但公孫蘭在他們前不久已到此地，並未偽裝，如此美人那是相當顯眼。
一番打聽，他們找到了金九齡的落腳地，突聽裏面傳出一聲雙兵相撞的清脆巨響。
已經打起來了。
郭九曲一挑眉直接跳上圍墻，也沒急著幫忙，只是觀察了一會皺眉道：“公孫蘭是因為中毒虛弱，金九齡為什麽也挺虛弱的？”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那正在打著的兩人突然一暈向前傾倒——
公孫蘭的劍對著金九齡胸口，金九齡的刀也正對著公孫蘭的咽喉！
眼看這兩人就要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死去。
陸小鳳和郭九曲同時在墻上一蹬，如離弦的箭直沖而上。
靈犀一指夾住了鋼刀。
打狗棒架住了雙劍。
郭九曲掰開公孫蘭的嘴，“已近全黑。”
陸小鳳不知想到了什麽，也掰開了金九齡的嘴，一看便驚道：“他也中了燕返！”
郭九曲立刻就想搜身，看金九齡身上有沒有解藥。
陸小鳳一扭身擋開郭九曲的手，“我來，你去看看他的行李。”
郭九曲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一聲。
一番搜索，別說解藥，毒藥的影子也無。而金九齡自己的舌也是接近全黑。
陸小鳳眉頭緊擰著，“難道不是他？”
話語間又有松了口氣的意思。找不到解藥和毒藥是一件壞事，但金九齡也是他的好朋友，不是他幹的又算是一件好事了。
郭九曲也在轉著酒壺思索，“這麽一想，我丐幫弟子沒傳出紅鞋子的消息，卻有人將它傳遍江南，金家必定會知曉，若是金九齡做的，不是自找麻煩嗎？”
陸小鳳：“可如此一來，線索又斷了，他們兩個可是等不了太久了。”
郭九曲：“我們只能等江南的花家和丐幫查出散布消息的是誰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門外突然傳來極吵鬧的喧嘩聲。仔細一聽，是一女子淒厲的哭喊聲和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不斷懇求著什麽，時不時還夾雜幾句男人的罵聲。
金九齡確實是個好享受的人。
這可能只能短時間居住的地方，也是這城裏最好的宅院之一。
郭九曲來的時候便匆匆打量了一番，這一條街應是這的富人區。
郭九曲似乎也染上了不愛走門的惡習，跳上房頂，看著旁邊府門外的鬧劇想著：倒也不意外會發生這樣強搶民女的事。
她等了一會，眼看著那少女就要被拖進府門了，忍不住道——
“你怎麽不出手？”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又是同時地忍俊不禁。
“別笑了，去幫忙。”郭九曲笑道一句便縱身躍去。
“本少爺看得上你女兒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長得跟民脂民膏差不多一個模樣的男子一腳踢開了老漢，滿是肥肉的手一把奪過了家丁手中長棍，就要往老漢頭上敲去！
一根短棒旋轉著迅疾飛來，重重撞上長棍尾端！
過肥的男子本就疏於鍛煉，拿不穩長棍，此刻被短棒力道帶著猛地向一邊摔去。
家丁自是不可能讓自己主子摔到地上的，就做了墊背，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還要擔心地問一句，“少爺，您沒事吧。”
“誰敢管老子的閑事！”
男子怒發沖冠地向短棒來處看去，看見接住回返短棒的郭九曲。一臉的憤怒瞬間全消，被擠成兩條縫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連嘴也張著，眼看要流出口水來。
被家丁扶起，男子整了整似要被撐破的衣服，自以為瀟灑的理了理頭發，“我乃此地知縣之子賈俊，想請教姑娘芳名。”
“陸公子！”
少女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
快被賈俊惡心吐了的郭九曲看向了少女，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
之前朱停假死，他們去找中原一點紅，之後又為避開官兵追捕住在了一個小山村裏。這少女就是那村子村長的女兒，王蕓。她還記得這姑娘當時還想送陸小鳳荷包，明顯的芳心已許。
不過當時陸小鳳拒絕了，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宿主！】
閉嘴，別嚷！
【你現在對我好兇！】
您是個出色的老師。
“原來是這丫頭的情郎來救人了啊。”
賈俊這話一出，王蕓臉頰泛紅低下了頭，陸小鳳和郭九曲的臉色卻冷了下來。
只聽賈俊繼續道：“你只要將你身邊那姑娘送我，我就將這丫頭還你怎麽樣？看她這打扮，也不是什麽良家女子吧。”
一聲似是帶怒的隼啼響起，可這回等不到赤箭出手。陸小鳳隨手一粒石子便疾射而出——
賈俊慘嚎一聲捂住嘴，一放開便見兩顆門牙脫落在一手血中。他氣得渾身的肉都抖動了起來，眼睛也是瞪到了平常絕達不到的大小，氣急敗壞地喊著：“都給我上，那女的抓起來，那男的給我往死裏打！”
抓住郭九曲？打死陸小鳳？
當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郭九曲大笑著便是一棒掃出！
惡狗攔路！
這群烏合之眾，不過一招！
這位絕色美人居然是個硬茬子！賈俊面露駭然焦急喊道：“快！快去把蔣方文叫來！”
“什麽事這麽吵啊。”
“蔣方文！他們要殺我！”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走了出來，每一步落地都會讓看見他的人有地面震動的錯覺。同樣是身上布料被撐得滿滿當當，他身上卻不似只有肥肉，粗壯的手臂看起來有著肌肉線條。若不是那大得過分的肚子，只會以為這是個極壯實的大漢。
蔣方文長得一副憨厚像，為難地看了郭九曲他們一眼，“少爺，他們又沒帶兵刃，怎麽殺你。”
賈俊：“那女的有短棒！”
蔣方文還是為難：“那還沒我搟面杖粗呢。”
賈俊：“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
蔣方文朝著郭九曲他們鞠了一躬，“兩位還是趕緊走吧。”
郭九曲眼裏有了絲興味，虛點了下王蕓方向道：“他們我也要帶走。”
蔣方文：“那就帶走吧。”
“什麽帶走！”賈俊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氣急敗壞道：“你還想在我家當廚子嗎！”
蔣方文嘆息道：“那就不當了吧。”
“你！”賈俊招呼著門內趕來的家丁，指著蔣方文的手甚至在顫抖，“給我上！”
“老爺要是知道你又強搶民女，一定會生氣的。”說著蔣方文又看向猶疑著不敢上前的家丁們，“夫人能護住少爺，可你們是一定會受罰的，說不定還會像我一樣被趕出去。”
郭九曲沒忍住噗嗤一笑，“這大個子有點意思。”
陸小鳳笑道：“何止是有點意思，是特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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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曲：“找到他就能知道。”
陸小鳳：“他這人吧，好找也不好找。”
郭九曲：“怎麽說？”
陸小鳳：“好找是因他無論去哪, 絕不會委屈自己, 生活處處要一流。不好找是因他曾是天下第一名捕, 武功又高，掩飾行蹤這種事，他很擅長。”
“我知道他在哪。”歐陽情虛弱倚著門框，“大姐已去追他，陸小鳳, 我希望你去幫幫她。”
歐陽情也是個極美的女子, 而且身為名妓，縱是賣藝不賣身，也總比普通女人會勾男人一些。此刻她一身青色素衫，臉色白得像個鬼, 也是勾人心魂的艷鬼。
可陸小鳳只是目光澄澈地看著她, 還帶一絲疑惑，“她的劍法也是不凡，和金九齡打起來不定誰贏呢。”
歐陽情秀眉輕皺著，“她也中毒了。”
陸小鳳：“她沒有說。”
“她本就好強。”歐陽情說著看了郭九曲一眼, “郭幫主明顯不喜，她自不會舔著臉讓你們幫忙。”
陸小鳳眼含笑意看著郭九曲，“就算不喜，你們若真求她，她也是扛不住的。”
郭九曲紅唇一勾，“她們若求你，你也扛不住吧。”
陸小鳳立馬神色一正，“我扛得住！”說完他又狡黠笑道：“反正你要去找金九齡了，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啦。”
“你們要走？”
郭顏如鬼魂從藥房飄出，臉上誇張的黑眼圈和他身旁的花滿樓如出一轍。
郭九曲心虛笑道：“說不定金九齡身上會有解藥呢，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郭顏幽幽回頭看花滿樓，“你呢？”
花滿樓嘆了口氣輕笑道：“自是不能讓你一人為我花家受累。”
“還算有點良心。”郭顏突然咬牙狠狠瞪向郭九曲，“滾吧！”
郭九曲和陸小鳳面上都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卻都是跑得飛快。對於郭九曲來說，比起沒日沒夜給郭顏弄那些藥材，她寧願做些平日不想做的精細菜。而陸小鳳……他寧願去挖蚯蚓。
陸小鳳看著郭九曲又翻身上了裏飛沙，“你能不能換一匹普通點的馬……”
“上來。”
陸小鳳眼睛猛地一瞪，“裏飛沙不是只讓你騎嗎？”
郭九曲摸了摸馬頭笑道：“這是我的馬，自然要聽我的。不上我自己先走咯。”
陸小鳳瞬間動作飛快翻身上馬，一坐穩他立刻僵住。九曲線條流暢的肩頭，和整片玉背，都近在咫尺……
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坐得筆直只敢抓著身下馬鞍。
誰料郭九曲猛夾馬肚，裏飛沙當即疾馳而出。沒做好準備的陸小鳳一頭往前撞去，下意識摟住了郭九曲的腰。明明溫熱的肌膚，陸小鳳卻像被燙到似的想松開手。
郭九曲唇邊帶著壞笑按住了陸小鳳的手，“你想掉下去？你平常摸姑娘小手不是挺自在的？現在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摸姑娘小手！”陸小鳳一咬牙，洩憤似的緊緊抱住了郭九曲的腰，只是……煎熬的是他自己。
【我懷疑你在搞事。】
但你沒有證據。
【你讓陸小鳳和你共騎一匹！】
這不是為了快點追到金九齡嗎，乖啦。
【……】
‘這宿主越來越不好搞了。’
幾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馬不停蹄的趕路，讓陸小鳳現在的臉色極其難看，不是累的，也不是沒吃好沒睡好，純粹是……憋的。
郭九曲心裏明明白白，甚至想笑，面上卻一臉不解道：“你怎麽了？”
陸小鳳默默吞下苦水，“沒什麽，我們快找人。”
這地方的丐幫弟子沒找到金九齡的蹤跡，但公孫蘭在他們前不久已到此地，並未偽裝，如此美人那是相當顯眼。
一番打聽，他們找到了金九齡的落腳地，突聽裏面傳出一聲雙兵相撞的清脆巨響。
已經打起來了。
郭九曲一挑眉直接跳上圍墻，也沒急著幫忙，只是觀察了一會皺眉道：“公孫蘭是因為中毒虛弱，金九齡為什麽也挺虛弱的？”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那正在打著的兩人突然一暈向前傾倒——
公孫蘭的劍對著金九齡胸口，金九齡的刀也正對著公孫蘭的咽喉！
眼看這兩人就要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死去。
陸小鳳和郭九曲同時在墻上一蹬，如離弦的箭直沖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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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不知想到了什麽，也掰開了金九齡的嘴，一看便驚道：“他也中了燕返！”
郭九曲立刻就想搜身，看金九齡身上有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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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曲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一聲。
一番搜索，別說解藥，毒藥的影子也無。而金九齡自己的舌也是接近全黑。
陸小鳳眉頭緊擰著，“難道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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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曲也在轉著酒壺思索，“這麽一想，我丐幫弟子沒傳出紅鞋子的消息，卻有人將它傳遍江南，金家必定會知曉，若是金九齡做的，不是自找麻煩嗎？”
陸小鳳：“可如此一來，線索又斷了，他們兩個可是等不了太久了。”
郭九曲：“我們只能等江南的花家和丐幫查出散布消息的是誰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門外突然傳來極吵鬧的喧嘩聲。仔細一聽，是一女子淒厲的哭喊聲和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不斷懇求著什麽，時不時還夾雜幾句男人的罵聲。
金九齡確實是個好享受的人。
這可能只能短時間居住的地方，也是這城裏最好的宅院之一。
郭九曲來的時候便匆匆打量了一番，這一條街應是這的富人區。
郭九曲似乎也染上了不愛走門的惡習，跳上房頂，看著旁邊府門外的鬧劇想著：倒也不意外會發生這樣強搶民女的事。
她等了一會，眼看著那少女就要被拖進府門了，忍不住道——
“你怎麽不出手？”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又是同時地忍俊不禁。
“別笑了，去幫忙。”郭九曲笑道一句便縱身躍去。
“本少爺看得上你女兒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長得跟民脂民膏差不多一個模樣的男子一腳踢開了老漢，滿是肥肉的手一把奪過了家丁手中長棍，就要往老漢頭上敲去！
一根短棒旋轉著迅疾飛來，重重撞上長棍尾端！
過肥的男子本就疏於鍛煉，拿不穩長棍，此刻被短棒力道帶著猛地向一邊摔去。
家丁自是不可能讓自己主子摔到地上的，就做了墊背，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還要擔心地問一句，“少爺，您沒事吧。”
“誰敢管老子的閑事！”
男子怒發沖冠地向短棒來處看去，看見接住回返短棒的郭九曲。一臉的憤怒瞬間全消，被擠成兩條縫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連嘴也張著，眼看要流出口水來。
被家丁扶起，男子整了整似要被撐破的衣服，自以為瀟灑的理了理頭發，“我乃此地知縣之子賈俊，想請教姑娘芳名。”
“陸公子！”
少女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
快被賈俊惡心吐了的郭九曲看向了少女，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
之前朱停假死，他們去找中原一點紅，之後又為避開官兵追捕住在了一個小山村裏。這少女就是那村子村長的女兒，王蕓。她還記得這姑娘當時還想送陸小鳳荷包，明顯的芳心已許。
不過當時陸小鳳拒絕了，那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宿主！】
閉嘴，別嚷！
【你現在對我好兇！】
您是個出色的老師。
“原來是這丫頭的情郎來救人了啊。”
賈俊這話一出，王蕓臉頰泛紅低下了頭，陸小鳳和郭九曲的臉色卻冷了下來。
只聽賈俊繼續道：“你只要將你身邊那姑娘送我，我就將這丫頭還你怎麽樣？看她這打扮，也不是什麽良家女子吧。”
一聲似是帶怒的隼啼響起，可這回等不到赤箭出手。陸小鳳隨手一粒石子便疾射而出——
賈俊慘嚎一聲捂住嘴，一放開便見兩顆門牙脫落在一手血中。他氣得渾身的肉都抖動了起來，眼睛也是瞪到了平常絕達不到的大小，氣急敗壞地喊著：“都給我上，那女的抓起來，那男的給我往死裏打！”
抓住郭九曲？打死陸小鳳？
當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郭九曲大笑著便是一棒掃出！
惡狗攔路！
這群烏合之眾，不過一招！
這位絕色美人居然是個硬茬子！賈俊面露駭然焦急喊道：“快！快去把蔣方文叫來！”
“什麽事這麽吵啊。”
“蔣方文！他們要殺我！”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走了出來，每一步落地都會讓看見他的人有地面震動的錯覺。同樣是身上布料被撐得滿滿當當，他身上卻不似只有肥肉，粗壯的手臂看起來有著肌肉線條。若不是那大得過分的肚子，只會以為這是個極壯實的大漢。
蔣方文長得一副憨厚像，為難地看了郭九曲他們一眼，“少爺，他們又沒帶兵刃，怎麽殺你。”
賈俊：“那女的有短棒！”
蔣方文還是為難：“那還沒我搟面杖粗呢。”
賈俊：“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
蔣方文朝著郭九曲他們鞠了一躬，“兩位還是趕緊走吧。”
郭九曲眼裏有了絲興味，虛點了下王蕓方向道：“他們我也要帶走。”
蔣方文：“那就帶走吧。”
“什麽帶走！”賈俊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氣急敗壞道：“你還想在我家當廚子嗎！”
蔣方文嘆息道：“那就不當了吧。”
“你！”賈俊招呼著門內趕來的家丁，指著蔣方文的手甚至在顫抖，“給我上！”
“老爺要是知道你又強搶民女，一定會生氣的。”說著蔣方文又看向猶疑著不敢上前的家丁們，“夫人能護住少爺，可你們是一定會受罰的，說不定還會像我一樣被趕出去。”
郭九曲沒忍住噗嗤一笑，“這大個子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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