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是我的師傅，當年郭伯伯送我上全真教習武，可這些全真教的人只會欺負我，從不肯教我半點武藝，我被他們追打至古墓，被孫婆婆所救，也認得了姑姑，姑姑憐惜我，收我為徒，這些年來一心授我武藝。如今我們兩情相悅，我要娶姑姑做我的妻子。”楊過朗聲地說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小龍女卻似不見，“過兒喜歡我，我也喜歡過兒，我要做過兒的妻子。”

“郭大俠，你可是聽見過了，楊過他就是為了這個女子，欺師滅祖，判離師門。啊！”那全真道士中有人出言，最後卻是一聲慘叫，華錦楓盯著他道：“你算上什麽東西？你罵誰欺師滅祖？”

那人一張嘴被打得紅腫不堪入目，那全真教眾人見華錦楓出門不留情面，孫不二道：“黃夫人，昔日楊康是你的徒弟，卻也是我邱師兄的徒弟，楊過拜過我全真門下，卻逃離全真教，拜入他門，志敬是他的師傅，他待志敬不敬，說他欺師滅祖可有半句虛言？”

華錦楓冷哼一聲，“師不為師，有何資格稱之為師，又哪裏來的欺師滅祖？你們全真教的人，沒一個好東西，趙志敬，你不如給說說，楊過在全真教時，你可曾授他半招武藝，若有，今天，我就饒過你，可你若有半句虛言，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趙志敬被華錦楓那麽一打一嚇，待要虛言以對，“你今日之言，天下英豪見證，來日我定親上全真教取證，若證明你說了謊，趙志敬，你會知道什麽叫求不得，求死不能的。”華錦楓說得輕飄飄的，“我有一種暗器名叫生死符，以酒水打入人體，或許，你想先試試，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說真話。”

趙志敬打了個冷顫，再不敢多言。“華前輩，縱然過兒並無欺師滅祖，但他即已拜了這位姑娘為師，如何能再娶她為妻？”

“有何不可？他們即是兩情相悅，結為夫妻再好不過。”黃藥師出言，郭靖與黃蓉齊聲各喚了岳父，爹。黃藥師道：“怎麽，不能嗎？”

“爹爹，他們的婚事不妥？”黃蓉說來，“這位姑娘是過兒的師尊長輩，何以能有男女私情？”

黃藥師冷冷一笑，“蓉兒，這是你心中所想，還是為了你的夫君說出這樣的話來？”黃蓉一楞，黃藥師道：“你自己得了如意郎君，倒是忘了相思之苦。他們原是師徒沒錯，可他們在一起，可曾害了誰，礙了誰，他們自成他們的親，做他們的夫妻，與爾等何幹？”

“藥郎說的是。龍兒，過兒，你們想結做夫妻，就做你們的夫妻，唯願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有離經叛道的黃藥師說出這樣的話，看哪個不張眼的還敢阻攔小龍女跟楊過。

“你們，黃島主，黃夫人，你們豈能容此離經叛道之事。他們二人如此無恥，實不能容。”孫不二再言，華錦楓冷哼一聲，“我最煩你們全真教擺著這幅正義凜然的樣子，說到無恥，有誰能比得上你們全真教的人。我曾有言，全真教的人，我見一次打一次，看來，你們是都忘了。”

話音剛落，便用手奪了一旁不知何人的長鞭，直接抽向全真教的人，首當其中的就是孫不二，孫不二沒料到華錦楓說出手就出手，加之華錦楓甩鞭的速度極快，一鞭打下，她挨了個正著，手臂火辣辣的痛啊！接著華錦楓更不會停手，一再揮動鞭子，她這甩鞭打人的手法，又快又猛，全真教的人都只有挨打的份兒。

“華前輩。”郭靖待要出手阻攔，華錦楓道：“郭靖，我跟全真教的事，你最好少管。我這會兒也只會抽他們一頓而已，惹急了我，我讓他們全真教身敗名裂。”

華錦楓揮鞭如靈蛇出動，鞭鞭都不落空，抽得全真教一個個狼狽不堪，華錦楓一肚子火發洩地差不多了才收了鞭子，道：“以後記住了，楊過也好，他爹楊康也罷，都跟你們全真教沒關系，想擺臉色教訓他，先想想你們全真教有沒有那個臉面。再讓我看到你們道貌岸然的樣子，就不是一頓鞭子的事兒了。”

孫不二幾個哪怕一身的皮外傷，可對著華錦楓，那也是有氣不敢撒啊！

楊過跟小龍女樂呵呵地上前，“多謝師祖，多謝黃島主。”小龍女也是沖著華錦楓笑了，華錦楓道：“龍兒，你要與過兒在一起，那須信他，他今日既然敢當著那麽多的面前說要娶你為妻，此心可鑒，切不可因旁人之言離他遠他，若是他當真不願與你在一起，也須他親口與你說來，你方可信。可記得？”

小龍女點點頭，華錦楓道：“你既出了古墓，倒不如同過兒去瞧瞧你師姐。”

“我正有此意，師姐離開古墓之後再沒有回去過。華姐姐可要與我一同前往白駝山莊看望師姐？”小龍女側頭問，華錦楓搖了搖頭，“不了，我有事要辦。”

“過兒，你不能娶她為妻！”郭靖斬釘截鐵地說來，楊過堅定地道：“郭伯伯，我一定要娶姑姑為妻，師祖和黃島主都認可，請郭伯伯成全。”

郭靖一臉失望地看著楊過，過了許久道：“過兒，你走吧，從今以後不必再來見我。”

楊過驚望著郭靖，看了他許久，最終跪下三拜，拉著小龍女的手離開了，郭靖緊握著拳頭，血珠一點點地滲了出來，黃藥師冷哼一聲，“迂腐。”

走到華錦楓的身邊將她拉著，一手抱過黃言就往外走去，黃泓抱拳道：“姐姐姐夫，告辭！”

直接離了陸家莊，出了襄陽城，黃藥師這才放下黃言，“言兒去找你哥哥玩，爹爹與你娘說話。”

黃言想也不想地答應，轉頭沖向後面跟來的黃泓，兄妹倆很是聰明地跑遠點。黃藥師握著華錦楓的手，一聲輕嘆，“錦兒還在生我的氣嗎？”

“應該是我惹你生氣了吧，你的氣消了嗎？”華錦楓聲音不陰不陽地說來，黃藥師要將她摟入懷中，華錦楓卻是不肯地掙紮，離得他三步之外道：“黃藥師，我是段安傑的妹妹，哪怕我不認他，不想再跟他聯系，可那不代表著我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去殺他。你既然早知此事，為什麽你不曾告訴我？只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得手了，段安傑就死了。”

“錦兒，大理內衛眾多，就算你不去，他也不會死。”黃藥師肯定地說著這麽一個事實。華錦楓望著他，“黃藥師，到了今日你還是不知道我為何與你爭執是嗎？”黃藥師一頓，“我與你夫妻將近二十年，我嫁你當日，你曾說過，你是我的夫君，我的天，我記著這句話。這麽多年來，你和泓兒言兒就是我的全部，段安傑讓我傷心失望，我連二哥都不再見，只因我懼段安傑會將我拉入三方的爭戰，牽連了你們。如今，我避了將近二十年，可避不過了。”

“為何？”黃藥師怔怔地問，華錦楓道：“沒有人比我了解段安傑，從你得知大宋有人要刺殺他開始，他已經在布局了，你隱瞞此事，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將所有的棋子都擺好，如今，就等我成為他的棋子。”

“錦兒。”黃藥師喚著華錦楓，華錦楓道：“我這位皇兄的心在經過這麽多年後，會變得更冷更狠的，而我不論如何，都不及他這一點，所以我們的較量，我註定了輸，也註定會成為他的棋子。以後的路，已由不得我不走。”

黃藥師望著華錦楓，華錦楓道：“他是在拿他的命逼我成為他的棋子，如果我不做，他會死，二哥會死，你，泓兒，言兒，甚至整個大理，都得死。宋人的刺殺，是他告訴我的暗語。”

緊緊地將華錦楓抱在懷裏，黃藥師輕語道：“錦兒，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你既然看穿了他布的局，我們就一定可以破的。”華錦楓搖搖頭，“到了今日，晚了，在蒙古攻打襄陽的此時，他定然已派奇兵突襲蒙古後方，不僅如此，他把他隱藏了幾十年的野心也告訴了宋朝，若不然，宋人不會派人刺殺他。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的大哥真是大膽，還夠狠夠絕，如果我不幫他，他必死，大理必亡，我也難逃一劫。”

撫過黃藥師的臉頰，華錦楓深吐了一口氣，“當年，是我貪戀了，若不是我執意要與你在一起，今日也不會累你至此，你本該逍遙天下，無拘無束……”

“別說，若沒有你，這些年來，我不過是形單影只，縱然逍遙，卻無人與我同悲同喜。錦兒，你我是夫妻，從你我成親之日起，我說過，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天，餘生，我自然要為你頂起一片天。也罷，段安傑既然已經布好了局等著你我，那我們一起走進去，我便不信，他能將我們困死。”黃藥師捂住華錦楓的嘴，堵住她要說的話。

華錦楓道：“藥郎，你應我一事，不管我大哥將來與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瞞我，我大哥今非昔比，如果說十數年前那個他成為了真正的帝王，如今，他對人心已是算無遺漏，藥郎聰慧，卻不及我了解他。”

“我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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