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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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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嘉應也嚇了一跳:“白郎怎麽來了?”突然想起肖潤說要帶個朋友過來, 敢情那個朋友就是白郎啊?“我靠,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郎一眼就看到徐洛聞, 先是驚訝, 後是驚喜,徑直走到徐洛聞面前, 笑著說:“你怎麽在這裏?”

徐洛聞從沒跟白郎說過他和肖潤是朋友。

肖潤看看徐洛聞, 又看看白郎:“你們倆認識啊?”

白郎點頭:“嗯。”

肖潤笑說:“這世界可真他媽小, 兜來轉去都認識。”

坐在譚嘉應旁邊的林麗釵說:“洛聞認識, 我們可不認識,肖隊, 快介紹介紹,這大帥哥是誰呀?”

肖潤說:“白郎, 我同事, 隊裏的得力幹將, 人稱‘追兇小能手’。巨帥吧?那你們也甭惦記, 人已經有主了。”

女人的直覺總是不講道理, 林麗釵敏銳地察覺到徐洛聞和白郎之間的氣氛非同尋常, 笑著猜測:“該不會是洛聞的男朋友吧?”

“不是!”徐洛聞矢口否認,“我跟他只是認識,不熟。”

白郎看著徐洛聞,沒說話。

咩咩從李彥懷裏掙紮出來,蹦到地上, 歡快地朝白郎跑過去。白郎彎腰把它抱起來, 咩咩親熱地舔他的臉。

“秒打臉了吧?”林麗釵笑著說, “你的狗都跟他這麽親熱了,你說你倆不熟?”

譚嘉應從果盤裏拈起一顆車厘子塞林麗釵嘴裏,沒好氣地說:“住嘴吧你。”

李彥從白郎進門起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嗅到了強烈的狼人氣息,轉瞬便明了,這個人就是咩咩的父親。

他生出想和白郎幹一架的強烈沖動,沒什麽目的,也不在乎輸贏,就是單純地想和白郎幹架,大概是雄性荷爾蒙作祟吧。

白郎察覺到李彥的視線,偏頭看過來。

他認識李彥,也知道李彥是黑狼。潛伏在山上的那段日子,他不止一次見過李彥變成黑狼,馱著徐洛聞去山頂看風景。

視線與視線碰撞,仿佛有火花四濺。

直到肖潤拉著白郎到一旁坐下,才算平息。

徐洛聞默默松口氣,幸好白郎沒有坐在他身邊,否則他又要發情。他喝口水,問譚嘉應:“你老公怎麽沒來?不會感冒還沒好吧?”

“公司有事兒,加班。”譚嘉應說,“感冒早好了。”

正說著,包廂門開了,譚嘉應翹首以待許久的裴澍言終於來了。譚嘉應興奮地抓住了徐洛聞的手。白郎看著譚嘉應,眼中閃過危險的光。

跟裴澍言一起走進來的,是一個又瘦又高的男人,或者應該說是“男孩”,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很年輕。

徐洛聞認得他。

男孩叫付冬曉,是裴澍言他們醫院的實習醫生,也是當初裴澍言酒後亂性的對象。他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雖然徐洛聞早已放下裴澍言,但心裏仍舊有些不舒服。

譚嘉應在他耳邊小聲說:“臥槽,裴澍言是瞎了吧?這男的跟你比差了十萬八千裏好嗎。”

譚嘉應不認識付冬曉,徐洛聞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裴澍言的出軌對象是誰。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徐洛聞也小聲說,“我看他挺帥的,和裴澍言也蠻般配,你別亂說話。”

譚嘉應撇撇嘴,站起來同裴澍言打招呼,然後看著付冬曉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位小朋友是誰呀?以前沒見過。”

裴澍言伸手攬住付冬曉的肩膀:“我對象。”

“是嗎?”譚嘉應呵呵一笑,自顧坐下,蹺著二郎腿,斜著眼睛看裴澍言,“我就頂瞧不上你們這些喜歡老牛吃嫩草的男人,明明老草才更有嚼勁兒。”

裴澍言不把他的揶揄放在心上,一一和幾個熟人打過招呼,拉著付冬曉去一旁坐下。正好坐在白郎身邊。

裴澍言不認識白郎。

徐洛聞所有的朋友裏,只有譚嘉應認識白郎。

白郎卻認識裴澍言。

雖然不知道名字,臉卻是熟悉的。

肖潤主動介紹:“白郎,我同事。裴澍言,我哥們兒。”

裴澍言一怔:“白郎?”他隨即擡眼看向徐洛聞,視線相撞的瞬間,徐洛聞立即挪開眼。裴澍言一低頭,又看到臥在白郎腿上的咩咩,心頭疑慮更重。他朝咩咩伸出手:“咩咩,過來讓三爹抱抱。”

咩咩看他一眼,卻絲毫沒有讓他抱的意思,更深地鉆進白郎懷裏,小腦袋擱在白郎的手裏,優哉游哉地舔著他的掌心。

肖潤是刑警,心思何等敏銳,早察覺出不對勁,壓低聲音問白郎:“你跟徐洛聞真的是那種關系?”

白郎反問:“‘那種關系’是哪種關系?”

“你就說你跟他睡過沒有吧?”肖潤簡單粗暴地問。

“睡過。”白郎簡單直接地答。

“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肖潤一臉懊惱,“操。“

“為什麽?”白郎問。

不等肖潤回答,裴澍言猛地抓住了白郎的衣領,憤怒地說:“因為我他媽要弄死你!”

雖然肖潤和白郎說話聲音很小,包廂裏也很吵,但裴澍言就坐在白郎旁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錯,這個白郎果然就是那頭強暴了徐洛聞的白狼。

他立時出離憤怒,雖然他早已失去了憤怒的資格。

裴澍言的拳頭沒能砸下去,因為白郎的反應比普通人敏捷百倍,他輕而易舉地用手攥住了裴澍言的拳頭,令他不能再進分毫。

肖潤急忙來拉裴澍言:“裴哥,不至於不至於,別動手啊,大家都看著呢。”

付冬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忙摟住裴澍言的一只胳膊,緊張地問:“你幹嘛呀?”

“放手!”裴澍言試圖甩開肖潤和付冬曉,肖潤身強體壯他甩不開,卻輕易地甩開了付冬曉。付冬曉踉蹌幾步,膝蓋磕在大理石桌沿上,疼得“啊”了一聲。

這時徐洛聞已經沖了過來,抓住裴澍言的手就把他往外拽:“你跟我出來!”

白郎起身要跟出去,肖潤眼疾手快,忙把他按在沙發上:“你給我坐這兒,裹什麽亂!”

一眾吃瓜群眾竊竊私語。

譚嘉應“嘖嘖”兩聲,說:“我認識裴澍言這麽幾年,還是頭一回見他發這麽大火,別說,還挺帥的。”

林麗釵說:“我就說吧,徐洛聞和這位新來的警察哥哥有一腿,果然,新歡和舊愛是不能和平共處的,男人扯DIAO比女人撕逼更刺激啊,要是真打起來就好了,兩個大帥哥打架也是非常養眼的。”

譚嘉應白眼翻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想看帥哥打架你回家看格鬥比賽不就成了嗎。”

林麗釵突然嘆口氣:“好羨慕徐洛聞啊,男朋友個頂個的帥,這個新男友真是帥到爆,而且我覺得他有幾分禁欲的清純,特別撩人有沒有。我覺得徐洛聞一定是制服控。先是醫生,後是警察。”她突然臉紅,“被一個穿著警服的帥哥壓在床上OOXX,光是想想都心潮澎湃呢。”

“別意淫了嘿,”譚嘉應站起來,“我得出去看看。”

徐洛聞把裴澍言拽到走廊盡頭。

兩個人都不說話。

半晌,徐洛聞說:“我的事你別管。”

裴澍言沒應聲,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一根煙銜在嘴裏,點燃,深吸一口,自嘲一笑:“是啊,我有什麽資格管你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洛聞頓了頓,“總之你別管就是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他什麽時候找上你的?”裴澍言問。

“生咩咩那天。”徐洛聞說,“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順利生下咩咩。”

裴澍言悶聲抽幾口煙,說:“你打算怎麽辦?和他在一起嗎?”

徐洛聞搖頭:“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又是一陣沈默,徐洛聞說:“你不是戒煙了嗎?“

裴澍言眉眼低垂:“最近又開始抽了。”

徐洛聞說:“能不抽還是別抽了吧。”

裴澍言沒應聲。

譚嘉應走過來:“沒事吧?”

徐洛聞搖頭:“沒事。”

譚嘉應笑著說:“老裴,你剛才特爺們兒特帥。”

裴澍言勾了勾唇角:“你也認識白郎?”

譚嘉應點頭:“洛聞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他把白郎從山上撿回來,我就見過那一回。”

裴澍言又問:“肖潤又怎麽會和白郎攪合在一起?”

徐洛聞說:“白郎在肖潤手下做輔警。”

“輔警?”裴澍言嗤笑,“一個強奸犯做輔警,真他媽諷刺。”

聽到“強奸犯”三個字,徐洛聞竟生出為白郎辯解幾句的想法,又覺得這個想法太可笑太荒唐,便沒說話。

譚嘉應說:“既然沒事了就回去吧,別掃了大家的興。”

裴澍言說:“你們先走,我抽完這根煙再回去。”

回到包廂,坐回老地方。

徐洛聞端起杯子喝水,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白郎那邊飄去。

咩咩依舊臥在白郎腿上,像是睡著了。

而肖潤正在教白郎喝酒,面前的桌上擺著啤酒、白酒、紅酒,一樣一樣倒給他喝。

徐洛聞走過去,把咩咩抱起來,轉身要走,卻聽到付冬曉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他楞了楞,沒吱聲,抱著咩咩回去坐好。

李彥在唱歌:“……做個夢給你,等到看你銀色滿際,等到分不清季節更替,才敢說沈溺……”

是一首很溫柔的歌,他唱得也很好聽,在場的幾個女生都聽得入了迷。

李彥似乎唱上了癮,一首接一首地唱,給吃喝玩樂的人們提供BGM。

徐洛聞沒喝酒,聽他唱歌都要聽醉了。

以前都不知道李彥這麽會唱歌,幾乎可以去當歌手了。

十點,聚會結束,朋友們陸續離開。

徐洛聞起身準備離開,肖潤突然叫他:“洛聞你過來一下。”

徐洛聞抱著咩咩走過去,肖潤說:“你男朋友喝醉了。”

白郎閉著眼睛,仰面靠躺在沙發上。

徐洛聞:“……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別裝了,沒勁。”肖潤說,“你們住一塊兒嗎?”

“……”徐洛聞無從解釋,只好回答問題,“沒有。”

“那你總知道他家住哪兒吧?”肖潤說,“你把他送回家吧,我得找我女朋友去。”

徐洛聞無可奈何,只好答應,又責怪肖潤:“你能不能教他點好的?別總教他抽煙喝酒。”

肖潤說:“不抽煙不喝酒那還是男人嗎?”

呵呵,糟糕的直男思維。

徐洛聞無語,“你幫我把他弄到出租車上吧。”

李彥走過來:“我送你吧。”

說罷,他徑自擡起白郎的胳膊搭在肩上,半摟半抱著往外走。

李彥開車。

徐洛聞和白郎坐在後座。

起霧了,外面白茫茫的。

所以車開得很慢。

白郎頭靠在徐洛聞肩上,人事不省,濃重的酒氣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將徐洛聞團團圍住,勾起洶洶情欲,像是洪水猛獸,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

徐洛聞掀開衣服蓋住熟睡的咩咩,然後把車窗降下一條縫。凜冽寒風呼嘯著鉆進來,撲在臉上,有刀割的錯覺。好在情欲被吹淡了些。

白郎忽然動了動,喉嚨裏發出低沈的嗥叫聲。

徐洛聞側頭去看他,猛地瞧見白郎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濃密白毛。

“停車!”他驚恐地喊,“快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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