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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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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立即把車開到馬路邊急停,大喊:“快下車!他要變身了!”

徐洛聞立即推門下車。

白郎失去支撐, 身子一歪倒在座位上。

李彥沖過來把白郎往外拽, 剛出車廂,白郎身上的衣服瞬間崩裂, 一聲咆哮撕裂夜色, 白郎隨即化身一頭白色巨狼, 迎風而立, 昂首長嗥,驚天動地。

徐洛聞又驚又怕。

這裏不是深山野林, 是繁華都市,夜雖已深, 馬路上依舊有車, 路邊間或還有行人。白狼變身這一幕若是被人撞見, 不知要引出多少麻煩。好在今夜霧濃, 還可以稍作遮擋。

“怎麽辦?”徐洛聞焦急地問。

李彥一時也沒有頭緒, 只是將徐洛聞擋在身後, 擔心白郎會傷害他。

懷裏的咩咩早被方才的動靜吵醒,躁動不安,不停叫喚。

白狼緩步走過來。

李彥大喊:“快跑!”

徐洛聞大腦一片空白,得到李彥的指令,也來不及思考, 拔腿就跑。

李彥跑在他後面:“往河邊跑!”

徐洛聞立刻懂了。

離這兒不遠就是潼匯河, 這個時間河邊一定沒人。

可是人怎麽跑得過狼。

白狼縱身一躍便將跑在後面的李彥撲倒, 碾壓在地。

“李彥!”徐洛聞驚呼。

“我要變身跟他打一架!”李彥憤怒地說。

“不要!”徐洛聞說,“千萬不要!”

兩頭巨狼在街上打架,恐怕要引來警察端槍掃射。

徐洛聞走回來,走到白狼面前。

喝醉的人會神志不清,不知道喝醉的狼是否還清醒。

“白狼,白狼……”徐洛聞連聲喊它的名字,聲音微顫。

白狼壓制著李彥,擡頭看著徐洛聞。

它的眼睛在暗夜裏發著幽綠淡光,十分駭人。

徐洛聞壯著膽子再靠近些,戰戰兢兢地伸出手,輕輕地把手放在了白狼頭上,像撫摸咩咩那樣撫摸它。

咩咩則窩在徐洛聞臂彎裏,仰視著高大威武的白狼,發出“嗚嗚”的低叫。

白狼湊近徐洛聞,伸出舌頭舔他的臉,溫柔地,親昵地。

又低頭去舔咩咩。

徐洛聞看見有車停在附近。

他必須趕緊帶白狼離開這裏。

“白狼,你放開李彥,”徐洛聞柔聲勸,雖然不知道白狼聽不聽得懂,“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

白狼低叫一聲,擡起壓在李彥背上的前爪,放開了他。

李彥急忙爬起來,打眼瞧見有人在車上舉著手機往這邊拍。

徐洛聞問:“你有沒有受傷?”

李彥搖頭:“我們快走吧,有人在拍我們。”

白狼卻突然屈起後肢,蹲了下來。

徐洛聞知道它這是什麽意思,稍作遲疑,他把咩咩交給李彥:“照顧好咩咩,我帶白狼離開。”然後不顧咩咩急切地叫喚,騎上白狼的背。白狼站起來,迅疾地奔進茫茫白霧裏,轉眼之間便沒了蹤影,李彥想跟都跟不上。

徐洛聞害怕掉下去,雙手緊摟著白狼的脖子,雙腿緊夾著它的背脊,猶如藤蔓纏枝。

城市被白霧籠罩著,一切都是模糊的。

徐洛聞恍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發生如此離譜的事情。夜色深處,濃霧之中,一頭狼馱著一個人類在城市空蕩的街頭狂奔,是都市玄幻小說裏才會有的場景。然而風那麽冷,緊抱著的身體那麽熱,一切都是真實的。徐洛聞幹脆閉上眼,不看不想,聽天由命。

直到白狼停下來,徐洛聞才睜開眼。

他們置身在一個建築工地,四下黢黑,靜謐無人。

徐洛聞要下來,白狼忽又往前走,徑直走進樓裏才又站定。徐洛聞急忙下地 ,走到白狼面前,問:“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白狼點頭。

徐洛聞又問:“你現在能變成人嗎?”

白狼搖頭。

徐洛聞再問:“因為醉酒的緣故?”

白狼點頭。

“都怪肖潤!”徐洛聞氣惱,來回踱步,片刻後停下來,看著白狼說,“那你自己呆在這兒吧,當心別讓人看見,我要回去了。”

白狼卻沒有表態,只是步步緊逼,把徐洛聞逼到了墻角。

徐洛聞連連後退,背抵上墻,恐懼如潮水般漫上來,“你……你要幹嘛?別過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用力朝白狼砸過去。

白狼輕巧避開,逼近徐洛聞,堵住他的去路,便站定不動了。

徐洛聞知道,白狼想讓他留下來陪它。但它既然知道尋個隱蔽無人的地方藏身,又能聽懂他說話,便說明它現在神智清醒,不會再有危險,那麽他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可看白狼的架勢,是絕對不可能放他離開的。他現在的處境,一如當初在雪山時,除了順從,別無選擇。好在白狼說過不會再強迫他,徐洛聞相信它會說到做到,心下稍安。

徐洛聞鎮定下來,掏出手機給李彥打電話。

李彥秒接:“你沒事吧?”

“我沒事,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徐洛聞說,“咩咩怎麽樣?”

李彥說:“它很好,你不用擔心。”

徐洛聞松口氣:“我今晚回不去了,麻煩你暫時替我照顧它,我明天早上去你家接它。”

“我一定會照顧好它。”李彥頓了頓,“要不……我去找你?”

“不用,”萬一白狼和李彥再打起來就糟了,“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那好吧,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和白狼大眼瞪小眼片刻,徐洛聞靠墻蹲下來,抱緊自己取暖。凜冬深夜,室外溫度在零下,他又穿得薄,穿堂風一吹,凍得他瑟瑟發抖。

白狼挨著他側臥下來,用身體圈住他,為他擋住風。

徐洛聞把臉埋進膝蓋裏,不看它,不理它。

白狼擡起前爪碰碰他的腿,他立即揮手打開它的爪子,扭過身子背對它。白狼便再沒有旁的動作,安靜地臥在地上。

四下靜寂,只有風聲,聽得人心發慌。

過了許久,徐洛聞擡起頭,只見白狼伏臥在地,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

走還是不走?徐洛聞問自己。

在這兒呆一晚上,他怕會凍死。

正欲站起,突然看見白狼的一只前爪勾住了他的外套下擺,便打算將外套脫下來,誰知剛一動作,白狼突然昂起頭,雙目炯炯地望著他。

徐洛聞驚怔住,一動不敢動。

白狼直起上半身,擡起爪子勾住徐洛聞的脖子,往下一帶,輕易地就把他帶進懷裏,讓他枕著自己的腿,像個人一樣擁抱住他,禁錮住他。

徐洛聞想掙紮,但他不敢,因為他知道掙紮只會導致更糟糕的後果。他一動不動地躺在白狼懷裏,白狼身上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很快便讓凍僵的身體溫暖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情欲的躁動。

白狼的氣息無孔不入,滲透進他的身體,喚醒沈睡的怪獸,試圖操控他的理智和身體。他開始覺得熱,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口幹舌燥,心臟砰砰亂跳,下面硬得發疼。

一定要忍住!徐洛聞告訴自己,人之所以比動物高等,正是因為人會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能屈服,不能變成欲望的奴隸,絕對不能!他咬緊牙關,攥緊拳頭,與欲望頑強抗爭。

最終,徐洛聞勝了。

他耗盡全身力氣,成功壓制住了洶湧的欲望。

內衣被汗濕透,冷熱交替,令他忍不住顫栗,於是不由自主地挨白狼更近些,再近些,整個人蜷縮在白狼懷裏,很快便昏沈睡去。

徐洛聞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光線熹微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赤裸的胸膛。

白狼變成人了!

徐洛聞猛地從他懷裏坐起來,卻陡然看見旁邊圍了一圈建築工人,正對著一絲不掛的白狼指指點點。

徐洛聞:“!!!”

他急忙躺下,把臉埋進白郎懷裏,像只鴕鳥。

白郎赤身裸體地側躺著,還在沈睡,這麽吵都吵不醒他。

徐洛聞使勁晃他,壓低聲音叫他:“餵,快醒醒!白郎!”

白郎悠悠睜眼,隨即笑起來。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人,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大約就是人類常說的“幸福”吧。

“好多人在圍觀我們呢!”徐洛聞郁卒得要死,恨不能化成一縷煙。

白郎渾不在意,伸手摟住徐洛聞,讓他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微微笑著說:“我擋住你。”

“都不幹活圍在這兒幹什麽呢!”包工頭推開工人走進包圍圈,看到裏面的情景也是一楞,隨即怒了,“這裏是工地,閑雜人等不能擅闖,打野戰也得挑挑地方,萬一出了人命誰負責?有毛病!”

白郎摟著徐洛聞坐起來,背對著圍觀眾人:“鄧哥,是我,白郎。”

包工頭又是一楞:“白……白郎?你怎麽……”他把圍觀的工人們全部轟走:“都別看了,快幹活去,去去去!”

工人們作鳥獸散,白郎說:“鄧哥,麻煩你幫我找身衣服吧。”

“喔,好,好。”包工頭也不多問,答應著快步走了。

徐洛聞探頭看看,見人都走光了,長出一口氣,立即就要掙開白郎的懷抱站起來,白郎卻不撒手,徐洛聞掙不開,氣急敗壞:“你放開我!”他得趁沒人趕緊跑。

“我放開了你跑了怎麽辦?”白郎眉梢眼角都含著清淺笑意,“陪著我,我送你回家。”

“用不著,”徐洛聞說,“我認得路。”

“那你送我,”白郎笑著說,“我不認得路。”

幾句話的功夫,包工頭已經拿著衣服回來了,是一套臟兮兮的迷彩服,還有一件破舊的軍大衣。

白郎穿衣服的空當,包工頭不住地打量徐洛聞,邊打量還邊同白郎講悄悄話:“這就是你千裏迢迢苦苦尋找的那相好啊?”見白郎點頭,包工頭笑著說:“長得賊好看啊,艷福不淺啊你小子。下回再來跟哥打聲招呼,哥給你搬個床墊子,瞧你媳婦兒細皮嫩肉的,磕了碰了你不心疼啊?”

白郎沒搭腔,穿好衣服,向包工頭道了謝,自然而然地要來牽徐洛聞的手,被徐洛聞躲開了。白郎也不勉強,微微笑著說:“走吧。”

天才蒙蒙亮,徐洛聞拿出手機看時間,還不到六點。

他瞥白郎一眼。長得好看的人,就算穿得又臟又破還是好看。他沒好氣地說:“以後還喝酒嗎?”

“不喝了。”白郎沈默兩秒,小心翼翼地問:“昨天晚上……我有沒有做錯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徐洛聞說:“除了變成狼在大街上撒丫子狂奔之外也沒幹什麽。”

白郎松口氣:“那就好。對了,兒子呢?”

徐洛聞說:“在我朋友那兒。”

白郎問:“在黑狼那兒?”

徐洛聞一驚:“你怎麽知道李彥是狼人?”

剛問出口他就想明白,白郎躲在山上偷窺他好幾個月,一定見過李彥變身黑狼的樣子。

白郎說:“我想見他。”

徐洛聞問:“你見他幹什麽?”

“我爸教過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和我是同類,我想認識他。”白郎沈默片刻,又說:“我隱約記得我的親生父親曾經對我說過,他是第三代狼人,他還有一個弟弟,但是小時候失散了,我想,或許黑狼的父親和我父親有關系。”

“可是……”徐洛聞說,“李彥的狼人父親在他出生前就已經死了。”

白郎聽完便沈默下來。

徐洛聞覷他兩眼,看不出什麽。

終究還是不忍心,徐洛聞說:“但你可以見見李彥的人類父親,或許他會知道些什麽。”

白郎微微一笑,說:“謝謝。”

徐洛聞急忙挪開眼。

白郎的笑太耀眼,耀眼得令人暈眩。

說話間已經走到馬路邊,等了好一會兒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徐洛聞拉開車門坐進去,白郎跟著要坐過來,徐洛聞急忙推他:“你坐前面去。”

白郎疑惑地看他一眼,“喔”了一聲,乖乖坐副駕去了。

徐洛聞松口氣。他現在頭昏腦漲,可沒力氣和情欲作鬥爭。

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路邊。

白郎一下車,徐洛聞立即催司機趕緊走。白郎看著駛走的出租車,無奈地笑笑,又仰頭看看天邊紅日,轉身往胡同走去。

·

徐洛聞回到家,餵過阿黃,去洗個熱水澡驅走一身寒意,從內到外換身幹凈衣裳,看時間才剛過七點,現在去接咩咩還太早,於是合衣躺在床上稍事休息。

一閉上眼睛,亂七八糟的想法紛至沓來。

白郎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人形春藥,而且不論有意無意,白郎總是頻繁地出現在他身邊,他沒有信心每次都能成功克制住情欲,他更不想時時遭受情欲折磨,那實在太痛苦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裏,遠離白郎。他可以帶咩咩去別的城市生活一段時間,除了朋友,他沒有任何牽絆。可白郎就不同了,他有固定工作,還有行動不便的父親要照顧,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地去追他。

唯一的顧慮,就是咩咩。每月陰歷十五,狼人的異變日,他要怎麽幫咩咩平安度過?對了,他可以問問李潭。李潭獨自把李彥撫養長大,一定有經驗可以分享給他。

如果真的要離開的話,去哪裏好呢?去一個沿海城市好了,他一直喜歡海。N市就很好,他曾去過一次,那裏的海比天還要藍。

漫無邊際地想了很多,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白郎走進了他的夢裏。

夢裏是一片茫茫無垠雪地,目之所及全是耀眼的白。他高興地堆著雪人,好不容易堆成了,雪人搖身一變竟成了白郎的樣子。他嚇壞了,轉身就跑,白郎猛地把撲倒在雪地上,撕掉他的衣服,強吻他,進入他,在漫天風雪裏粗暴地要他。

徐洛聞驀地驚醒。

他大睜著雙眼,粗喘著,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腿間黏膩的觸感那麽清晰,提醒著他剛才的夢。

徐洛聞手忙腳亂地脫掉衣服,沖進浴室,打開水龍頭,也不管水是冷是熱就站在了花灑下。

剛才的夢什麽都說明不了,徐洛聞告訴自己,只是因為他太久沒做了,僅此而已。可是……為什麽是白郎?為什麽他會在夢裏回吻他、配合他?下面又有了擡頭的跡象,徐洛聞立即把水龍頭調到冷水,冰冷的水兜頭澆下來,瞬間把星星欲火澆熄。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徐洛聞凍得直抖。

趕緊穿上衣服,又蒙著被子暖了會身體,見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便拿上手機和鑰匙出門,開車去李彥家接咩咩。

到了小區門口,他下車給李彥打電話,李彥讓他稍等,沒一會兒便抱著咩咩出來了。

接過咩咩,親親蹭蹭,安撫好小崽子,徐洛聞才問李彥:“去上班?”

李彥點頭:“嗯。”

“我送你吧,”徐洛聞說,“有話跟你說。”

“好,”李彥說,“剛好我的車今天限號。”

早高峰堵得厲害,車輛龜速前行,倒很適合聊天。

徐洛聞說:“咩咩昨天乖不乖?”

“乖得很,”咩咩正窩在李彥腿上,咬他西服上的扣子,“我變成狼跟它玩,一會兒就跟它混熟了。”

徐洛聞突然想起來:“對了,我之前還想著跟你學獸語呢,好學嗎?”

李彥笑著說:“這個還真學不了,是天生的。”

徐洛聞失望:“好吧。”

李彥說:“有白狼在,你也用不著學獸語。”

徐洛聞說:“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沒有關系。”

李彥說:“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了。”

徐洛聞沈默兩秒,說:“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為了躲開白郎。”

“啊?”李彥一怔,“不至於吧?”

徐洛聞有些羞於啟齒,但這件事李彥是最合適的傾訴對象,他咬咬牙,說:“最近我的身體變得很奇怪,只要白郎靠近我,我一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就……就會發情,像吃了春藥一樣。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李彥俊臉微紅,說話也有些磕巴:“不……不知道,我還沒……沒有……”

徐洛聞驚訝地看向他:“你該不會是想說,你還是處男吧?”

李彥的臉更紅了,特別小聲地“嗯”了一聲。

車廂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安靜了一會兒,李彥咳嗽一聲,小聲解釋:“我爸管得嚴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因為狼人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一旦在一起就是一輩子,直到死亡把彼此分開,所以我們不會像人類一樣隨心所欲地戀愛分手,更不會輕易動心。”

“一生只愛一個人,真浪漫。”徐洛聞突然有些怔怔。他想起白郎,想起白郎用笨拙地語調說:“我,喜歡,你。”白郎為什麽那麽輕易就認定了他呢?

李彥說:“剛才的問題,你還是去問我爸吧,他肯定知道。”

徐洛聞點頭:“好,”正好他也要找李潭說白郎的事,“送完你我直接去醫院找他。”

李彥說:“還沒問你,昨晚後來怎麽樣了?”

徐洛聞說:“我們去了一個建築工地,在那呆了一晚上,等白郎酒醒之後恢覆人身就回家了。”

李彥點頭:“幸好沒出什麽亂子。”他從背包裏掏出手機和錢包,“這是白郎的手機和錢包,我從他崩裂的衣服裏撿的,你還給他吧。”

徐洛聞實在不想見白郎,想了想,說:“還是你給他吧,他就在市局上班,離你們公司還挺近的。而且他說他想認識你,正好借這個機會你們倆認識一下。”

李彥一楞:“他想認識我?為什麽?”

徐洛聞說:“因為你們是同類。”

李彥沈默幾秒,把手機和錢包放回包裏,說:“那行,我去還。”

擁堵路段終於過去,車速快起來。

一路通暢開到公司樓下,李彥把咩咩放到徐洛聞腿上,順手揉揉它的頭,說:“關於離開C市的事,我覺得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別輕易下決定。”

徐洛聞點點頭:“嗯,知道。”

李彥沈默兩秒,又說:“如果你真的想擺脫白郎,我可以幫你,用暴力的方式,我的戰鬥力絕對不比他弱。”

徐洛聞急忙搖頭:“千萬別,我不想讓任何人受傷。”

李彥嘆口氣:“你呀,心太軟。”

徐洛聞無奈地笑笑:“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

“嗯,拜拜。”李彥下車走了。

徐洛聞正要啟動汽車,手機突然響了。

是江裕和打來的,約他下午兩點去出版社開會,他答應下來,掛了電話,開車直奔李潭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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