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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和盜墓沒什麽關系,只是做個鋪墊,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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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用幾秒鐘權衡了重要性之後,決定跟她出去。我向母親打了個招呼後就出了房間。我以為許琳會說什麽,誰知她卻帶著我出了家門,在青石板路的小巷裏急速地穿梭,我只好跟在她身後。左扭右扭幾次之後,她把我帶到了一家茶館,把我領到二樓的座位後塞給我張紙條後就離開了。我坐定之後把那張紙條攤開查看,是鉛筆寫的,因為揉在手心的緣故而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仍然可以辨認。那上面如此寫道:請稍等一下,會有人來。

……什麽意思?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一個男人已經坐在我對面的座位上,這個身影……顧安?不、不是……我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顧平怎麽會來這裏!

“章小姐,你好。”顧平向我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我看著那個微笑,卻覺得有股子寒意滲進了骨子裏,我討厭這個笑容。顧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繼續道:“你……你有想過自己是為什麽而存在的嗎?”

我本還以為顧平要說什麽,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僅僅驚訝了半秒之後我就把這種感覺壓回心底。對面顧平明明是笑著的可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讓人不寒而栗。我迅速的分析著,顧平找我一定不是只是問這個問題,不……也許這個問題很重要,但現在它並不能成為我掌握的“資料”,因此,它現在沒有任何用處……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要說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從很久以前這直覺就幫了我很多忙,預知危險,感覺他人的情緒變化,甚至有一次顏筱筱讓我幫她做一份全是選擇題的卷子,她要去校刊部一趟,但是臨走的時候她卻忘了給我答案,憑直覺我答完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題,後來顏筱筱一回來對答案,用直覺做的題竟沒有一個是錯的,不過人的運氣總有耗光的時候,我也不常用這直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用上。這一次,我仍然選擇了相信直覺作出的判斷,我強忍下顧平的笑容帶給我的壓迫,開口道:“顧平先生,請有話直說。”雖然我開門見山,但是看資料裏形容的顧平的性格,他絕不會就這樣告訴我。

果然,顧平眼裏的笑意更深,我放在雙膝上的手緊握成拳又緩緩放松,實際上,我根本就沒有底牌可以和面前的人拼,只有一直保持這種鎮定,我才有些微的可能從他的口中套出我想要的情報,還有,那個問題,我……存在的意義?“

掛在屋檐下的風鈴被風敲出清脆的聲響,拉回我短暫遠游的思緒,就算絞盡了腦汁,我也沒有想出問題的答案。

“答案在你心中。”如此說著的顧平,站起身來,經過我身邊時,塞了張紙條在我手中。

……這年頭又流行塞紙條了?

他走向外面的露臺,我也站起身,跟過去,他的目光投向遠方,那是……我家的方向?

他在看著何處?想著何事?

然而,我最終只動了動嘴唇,什麽話也沒有出口,想問他的問題,也沒有說出來。

十月的風微涼,吹在面頰上很舒服,我也默默地看著那個方向,遠處的藍天像被水洗過一般的透徹明亮,白雲變換著不同的形狀,不曾為誰而停下腳步。

如同這時間一般,不為誰而停駐。

……我發現我有點想吳邪了。明明才分離了一會……

我閉上眼,享受這段日子以來難得的一點安靜。

默數著秒數,大概過了三分鐘,我再度睜開眼,一時間眼睛有點痛。

顧平已經離開了,我看看四周,確認安全後才展開了顧平交給我的第二張紙條,字跡與前一張一樣,熟悉的瘦金體……我啞然失笑,難怪會覺得眼熟,因為吳邪練得也是這種字體嘛,不像我的字,僅僅只是端正可看而已,速度一快後有時候我自己也認不出來寫的是什麽,有段時間顏筱筱嫌我字難看,強迫我練字,我便請吳邪寫了張字帖,然後我對著臨摹,不過到了最後,事情越來越多,我也就沒那個心思去練字了,但是那張字帖,我找人裱了起來,掛在了我租的房子的墻上。我不想吳邪給我的任何東西受到損害。

那只是簡單的一串數字,雜亂無章地排列在紙條上,我想了想,好像有種解密法是按照一定的規律來告訴人情報,這種手法間諜很常用,可是對我需要用對間諜的態度嗎?我看看了那串數字,有點長,裏面蘊含的資料也一定不會短,我試著解碼,解出來是一個地址……我在那裏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嗎?等等……

我的腦袋迅速地痛了起來,仿佛有一頭野獸正禁錮在心底的牢房,嘶吼著想要出來,我怎麽會懂得這種間諜才知道的解密法……?!還有,我迅速的想起之前一個被我忽略的重要事情,當時被吳邪打岔忘掉那一瞬間的想法,但是此刻,那個念頭在我腦子裏又清晰地浮現出一個輪廓。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輪渡口售票員,他怎麽會和顧平這種人認識的?要說是以棋會友的理由也只是勉強過關,像顧平,找幾個九段高手切磋切磋絕對沒問題,他為什麽要和我父親這個棋藝只是中上之流的小百姓待在一起,而且顧平在讀碩士時就認識了父親……可現在網絡還算不上普及,還有,父親他幾乎不碰電腦……!

最重要的是,父親失蹤的那天,根本就不是他值班!父親他,真的是因為這次洪災而去世的嗎……我感到一陣寒意,就像當初看到父親去世的消息的時候的感覺,那是種,非常恐怖的感覺,我感到腦子裏的思緒亂成了一團,一直以來被忽視的各路信息此時一次性的湧出,讓我覺得腦袋快被擠爆了。我努力壓抑著跳的飛快的心跳,讓它平靜下來,恢覆成正常模式。我深吸一口再吐出來,感覺要好不少,那些飛流的線索也漸漸平靜下來,我靜靜的思考著,卻找不到答案。

……算了,先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吧,然後再去那個地址……一探究竟!

也許,還可以知道,顧平給我留下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一邊想著,我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母親和吳邪還在等我呢。

我究竟是為何而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呢?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又是什麽呢……

我微笑地看著吳邪,這麽多日幫忙以來,他好像變瘦了。然後我開口。

“……吳邪,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過渡章節,天真君沒怎麽出場【捂臉

下一章揭示天真和女主的真正關系~~

最近下了鬼畜……你們誰有玩麽=v=【克哉好萌

請抓蟲~

☆、06>>

所謂的科學技術,究竟發展到什麽程度,你們真的知曉嗎?

而在這些科學技術其中,基因技術,因為很多層面都涉及到了人類的道德問題,所以在各國都是明令限制研究的。但是明面沒有說,暗地裏各個國家也依舊進行著研究,他們全部都只有一個目的,為國家的未來著想。

民眾所能接觸到的部分,不過是這個世界的極小部分而已。

陽光之下必有陰影。

一直以來,神聖中華都是被我當笑話聽,誰會相信中國的土地上真有這麽個組織來保衛中國人民的安全呢,這就像你們覺得北京真的會有龍隱基地這種玩意麽?政府……離我的距離有點遠。

作為一平民百姓,之前我所獲得資料的途徑也並不是因為我多有人脈,而是建立在六度分割理論上的實踐,這樣算下來,獲得世界上所有人的資料也並不是難事。除了知道顧安出身中南海,顏筱筱與日本的極道組織有很大的關系……更多的資料,我也並不清楚。

雖然我看起來身份有點像情報販子,但事實上一點關系也沒有。

所以當我到達臺北路15號,從那個怪大叔手上接過資料,然後瀏覽完之後,我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出門右轉不遠是六角亭【註1】,好走不送。

當事情的碎片被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就像小孩子玩拼圖一樣,那些零散的碎塊看不出什麽花樣,但組合在一起卻是一幅美麗的圖畫。與顧平見面後的那個晚上,我用了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來理清思緒與整理碎片。

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顧平給我的那張紙條應該是關鍵。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可以去探查,更何況吳邪還在這裏,我絕對不能讓他受到傷害……我攥緊紙條,感到頭被錘過一樣的痛,擡手揉揉太陽穴,聽顧平的語氣,這件事很可能會讓我的三觀都扭曲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紙條塞回口袋,然後目光轉向窗外,夜晚的天空深沈如墨,只可惜在這個地點不借助望遠鏡根本看不到什麽,我盯著天空中最明亮的北落師門,一瞬間思維拐到吳邪的星象好像年年掛科……然後補考。

無奈地笑笑,轉回來伸手關燈,然後撲到床上把頭埋到枕頭裏,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幹,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迷迷糊糊間,我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而在進入夢鄉的前一秒,我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些什麽,好像是——

“這是你唯一的……”

但是,後面已經聽不清了,昏昏沈入夢鄉的我,沈溺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當一切事情都折騰完以後,我決定去那個解密出來的地址一探究竟。

右胸的地方傳來隱隱的疼痛,直覺瘋狂地警告我,但是現在我已經無暇再顧及這些。

沒有退路。自從顧平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未來的路就只剩這麽一條,即使我會被荊棘割的鮮血淋漓,但我只能前進。我苦笑一聲,那張寫著數字的紙條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我的手摧殘的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它安靜的呆在口袋裏,但我仍覺得不安。

腦子裏忽然冒出那天顧平所看的方向,那是我家的方向,也許,他並不是在發呆,而是……在想吳邪……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我腦子裏就立刻準備抹殺掉,怎麽可能啊,那個方向那麽多人,幹嘛偏偏是吳邪呢?更何況,吳邪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啊,顧平怎麽會認識他?吳邪應該只是身份特殊了一點……一想起出發前的那個夜晚,唇角邊泛起笑意,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吳邪會那麽早就告訴我一切,看來吳邪真的很信任我。但是越想就越不安,越想就覺得越有可能,即使我根本沒有任何依據……

吳邪……

我拉了拉風衣的領子,明明才十月,但是為什麽會這麽冷呢,那是仿佛連骨血也侵蝕的寒冷,應該出現在十二月末才對……

我閉上眼睛,暫停了一會,然後再度啟程,不願讓自己沈浸在那些該死的想法裏……

睜開眼睛擡腳的一剎那,仿佛聽到了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所傳來的,輕輕的笑聲——

那是,像在嘲笑我現在所作所為一般的笑聲。

我知道地址上這個地方在哪裏,因為這地方處在一個相當顯眼的Y字路口,路口是棵大樹,就佇立在那裏不知多少年了,老武漢人都熟悉那樹,因為那樹充當了路標一樣的作用。不過……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我實在是不能想象,用間諜的密碼所保護的地址,竟然就處在教師公寓的下面……

站在路口呆呆望了一會,拿定主意進了那院子,門口坐著閑聊的老爺爺老奶奶並沒有註意我,在快步走到了五棟之後,我茫然起來,我還是實在看不出這裏會有地下基地一樣的玩意……正苦惱的我沒有在意朝我而來的腳步聲,直至那人進入以我為圓心半徑兩米的範圍後我才察覺到有人接近,我立即轉過身,然後楞在原地跟一個穿著粉紅色洋裝的小女孩睜大眼睛對瞪。

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圓圓的臉讓我想起顏筱筱那個包上的櫻桃小丸子,頭上也帶著粉紅色邊緣帶蕾絲的發卡,兩邊前面分出了兩束頭發用大紅色的細緞帶紮著搭在胸前,末端還紮了蝴蝶結。長長的黑直發直至腰際,剛剛好的長度,如果再長就會讓人感覺很突兀了。長袖子的荷葉邊也顯得很搭。一層層的白色裙擺略顯厚重不過也沒什麽,其實我的第一感覺是這樣的衣服真的穿出來在大街上晃沒關系嗎?看起來就很穿的累的樣子,不過實在很適合這個女孩子穿,整個人都顯得很可愛。

我稍稍楞了一下,那個小姑娘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她向我伸出手:“紙條。”

我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顧平給我的寫有那串密碼的紙條,我連忙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基本看不出原型的條子遞給她,她歪歪頭,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看看那張紙條然後露出笑容:“那麽,章小姐請跟我來。”

我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但是腦子裏迅速計算一番後決定跟著走,對方只是一個小女孩,而我也已經成年,就算對方要把我怎麽樣,我也可以逃跑。這樣想著,我便擡起了腳,跟上了女孩子輕快的步伐。

她把我拉進樓內,一邊爬樓一邊告訴我她的名字,她叫葉子,我習慣性用右手摸摸下巴,很可愛的名字啊。在爬到三樓後她就停下了,我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在搞什麽名堂,只好在她身後呆呆站著,葉子在身上摸了摸,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鑰匙,然後打開了302的門。我跟著她進房間,裏面很空蕩,只有幾張椅子,幾乎可以看到的地方上面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不過意外的是只有灰卻沒有蜘蛛網。是那種三室一廳的普通格局,倒是看不出有什麽稀奇。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有一個房間到門口的路上倒是有很多雜亂的腳印,有小女孩的,也有高跟鞋踩出來的,還有成年男性的腳。但是實在是太雜了一時間我也看不出來。葉子又掏出另外一個有點類似三角錐形狀,但是尖銳的地方卻有細齒,比起數學模型更像鑰匙,泛著幽幽藍光的晶瑩的玩意。不知為何,那東西竟讓我感到熟悉,像很久以前,也有人拿過類似的東西在我眼前晃。走了幾步,到那個腳印截止於門前的房間前,用那玩意兒塞進房門把手然後轉了一圈。隨著清脆的“哢”的一聲,房門緩緩開啟。

我看著那道房門的縫隙,感覺那就像一個無底深淵,吸引著我跳下去,但是永遠也墜落不到盡頭……

葉子用那鑰匙——請允許我把那玩意稱之為鑰匙——頂開了房門,我覺得她是不想觸碰那上面的灰,不過積累的這麽厚,這裏到底有多久沒住人了……?還有那道房門,背後究竟是些什麽?一時間我腦子裏的思緒就像理好的毛線又被貪玩的小孩子弄亂一樣糟糕的纏在了一起,分不出哪是頭哪是尾,只能對著它瞪大眼看著,就算想把它解開也只是徒勞無果。

“來,請進吧。”

女孩子的聲線就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踏出了步伐,但是,我好像並沒有踏到實物上,一腳踩空,接著是如同愛麗絲進入樹洞一般掉入了一個沒有看不到底的深淵中!我驚訝的張望四周,全部都是灰蒙蒙一片,而心臟處傳來一波更甚一波的疼痛,就連許久沒有出現過的耳鳴也在尖銳地響著。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腦子放空。四周響起無數的聲音,嘈雜的就像全世界聲音都匯聚於此一樣。但是,我在那些嘈雜的聲音中仍然分辨出了一個人聲……

溫柔的,像是母親的聲音一樣,但是為什麽感覺卻很遙遠呢……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突然在腦中蘇醒一般——

“這是那孩子,唯一的選擇——”

然後我睜開眼睛,如同從一個綿長的夢境中才剛醒過來。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景象也由灰蒙蒙的一片轉回普通的客廳,這……難道……我剛剛站著睡著了?!

這也……太荒謬了吧!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完全傻住。怎麽會……突然進入夢境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也沒做什麽啊,不就是看到那個詭異扭曲掉的瑩藍色三角錐和聽到葉子那句話麽?等等,這麽說,問題是出在這兩樣事物上面?我想起自己淡到只有微末印象的十歲之前的時光,心一沈,這麽看來,很可能在很久以前,有人對我下過暗示——

葉子轉過頭,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不過沒說什麽,我示意沒事,接著跟著她進入了那個房間。

心臟處還殘留著疼痛的感覺。那是我極度驚慌之下產生的本能反應。

我看著那扇染盡灰塵的木門,不禁迷惑起來。還有,這件事,究竟和吳邪有沒有關系?

前方的路途,究竟會在我眼前呈現什麽摸樣——

作者有話要說: 糟糕,這一章寫完發現和本來要寫的差好遠==

本來是要揭秘的,結果意外的寫長了=L=

下一章再寫小天真和女主的關系吧……

我會加油努力更的!

註1:六角亭,武漢市精神病醫院。

☆、07>>

作者有話要說: 從本章開始正式進入偽科學階段及虐情節~

請不要在意文章中的BUG什麽的……

總之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真的沒問題嗎?涼?那可是章家的人誒,你確定不會弄到一半就醒了?”

那是個冷艷的女聲,似乎在質問著什麽。

“我下的可是連大象也可以麻醉的劑量誒,況且阿章還是個女孩子……”

而另一個較為低沈的男聲則是苦笑著道。那應該就是先開口的人口中的“涼”吧。似乎還有液體在瓶子裏晃動的聲響。

“那個計劃的試驗品可是一代比一代強,女人的精神力有時候比男人更強……唔……”

接話的是小女孩的聲音,有點耳熟,嘴裏似乎還含著什麽東西,說出的字句也有些模糊。

動了動手指,發現沒有問題,接下來是手臂,腳,腿……最後是頭顱和眼珠,然後我睜開了眼睛,掃視四周,卻只見一片漆黑的景象和一些模糊的人影,然後視線向上,那裏是一片漆黑裏唯一有光的地方,如同夜晚的天幕上的一片星辰,異常的美麗,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追尋著光的軌跡。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的頭痛得厲害,但思緒還沒有理清,就聽到剛剛那個小女孩的尖叫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涼大人章祈祾醒了!”

那個所謂的“涼大人”一臉驚訝的轉過頭,然後放下了手中擺弄的器皿,臉上的表情轉為了郁悶,嘴裏還嘟嚷著什麽:“怎麽這麽快就醒了啊……果然姓章的人都是怪物……”

我嘴角不明顯的抽搐了一下,想來在這種環境下也看不太清楚,周圍確實太黑了,只有頭頂的點點光芒能讓我看到那些人站的位置,正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那個男人卻擡手打了個響指,清脆的聲音讓我無意識的皺眉,好像,以前也有人在類似的環境下幹過這種事……

接著,周圍的黑暗轉為了一片光亮。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睜開了眼睛,強烈的光已經散去,而周圍的景象在白熾燈下也展現了出來,要形容的話,就跟物理實驗室差不多,一晃神我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初中時代……想到這我嘴角又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看剛剛那個小女孩的態度,這個涼大人應該是這裏領頭的,看起來是個容易套話的人哪,一身白大褂,那張臉長得有點眼熟,不過也許是我錯覺。下巴上有胡茬,我計算了一下他的年齡,從細微的動作入手,至少應該有三十幾歲了吧……感覺上和吳邪有些像,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明明看上去就是那種溫和的書生感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小心為好。我剛要開口,那個男人就已經截下了我要說的話:“要問什麽就說吧。”

既然對方都已經開口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套話了,我稍微整理下思緒,就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這件事和吳邪有沒有關系?”

也許我太信賴我的直覺了,但是直覺曾傳來那樣不安的訊息,迫使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接著,那個男人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感覺有點像顧平,但又不一樣,有著細微,卻又是本質的差別:“果然是成功品,一切以他為先……沒錯,有關系,很大關系。”

腦子迅速的運轉起來,開始分析他說的話,成功品?難道我以前是什麽計劃的試驗品?一切以他為先?他是指吳邪?最重要的是……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上像有一塊大石一樣讓人透不過氣,腦袋突兀的痛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會跟吳邪有關系……他怎麽可以,牽扯進來呢……我讓他離開,就是為了不讓他進入這個世界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對上男人的眸子,然後開口。

“請告訴我一切事情的始末。”

聽到我的話後,那個男人並沒有動作,而是皺起眉頭盯著我,我被他盯得發毛,身上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嘖,果然和顧平好像,他們之間不會有親戚關系吧?而且還是顧平讓我來這裏的……不,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讓面前這位快點把事情全部告訴我才是關鍵。

“其實也沒什麽好解釋的,看了這份資料你就什麽都懂了~”他一邊從瓶瓶罐罐旁邊的書堆裏翻出一個厚厚的帶鎖的本子扔給我一邊笑著說,不過語氣很微妙笑容也是一樣,感覺好像顏筱筱帶回來的漫畫裏的怪大叔一樣……我看了眼那個本子,紙張已經泛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保存得很好,看不出有大面積破損的痕跡,只是本子的邊角有些微的磨損。一把銅鑰匙就夾在了本子裏,那應該就是打開鎖的鑰匙吧。抽出來,插進鎖孔,順時針方向轉上四分之一圈,“哢”的一聲,鎖打開了。

這裏面……真的會有我所有想知道的一切嗎……

準備打開本子的手停頓在鎖上,如果打開了這個本子,我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以正常人的身份站在吳邪身邊了吧,我即將墮入的那世界,所擁抱的是黑暗啊……不過,早在我選擇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呢,而且,如果知道這秘密,可以讓吳邪一直保持那陽光般的笑顏,我啊,就算是粉身碎骨大概也不會在乎吧……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遲疑,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本子,第一面只有一些數字和字符。

……那是,年份和標上的書頁序號。

1902-1911 1-32

1927-1945 33-126

1952-1961 127-224

1970-1976 225-320

1978-1987 320-369

1992-? 370-

我剛翻開第一頁,就停下了閱讀的欲望,手指的末端停不下的顫抖著,那是我內心的恐懼的表現,我擡起頭,望向逆光而站的男人。

“這……這究竟、究竟……是什麽啊……”

我那發出來的聲音,已經無法再連成完整的詞句。

而我那恐怖的視力,告訴我倚在實驗臺邊的男人的唇邊蔓延出了一抹苦笑。

“如你所見,這是這個國家……不,你所要接觸的世界的最大秘密。”

在我了解到所有事實以後,那個男人居然點起了煙,他不怕燃著了他身後那些化學試劑一樣的東西嗎?他掃了我一眼,微微笑起來:“現在年輕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真的不怕嗎……”

我呆坐在那張手術臺一樣的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黑色厚本子,不答話。

已經……什麽也不想去想了……

“那吳邪呢?你也不在意了嗎……”溫柔的聲音仿佛要把我誘向深淵。

聽到他的名字,僵硬的肢體終於有了動作,幹澀的聲音終於發了出來。

“我……”

心臟在疼痛,可是已經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原本以為的目標,竟只是幻夢一場。

“我……無法確定……”聲音也在顫抖著。

……已經無法再確認哪裏是所謂的真實了。

“基因那種東西,構築的羈絆其實很容易破壞的。”男人微微的嘆氣,吞雲吐霧中表情看不清,“但是真正的答案,其實就存在於你的心中。”

“感情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只是一時沖動,但是在時光的流逝中積攢的也絕不是虛假。”

“你所要確定的,是自己的心意,而不是那由基因構築的羈絆,對不對?”

“連生命都可以不顧的感情,真的只是因為基因嗎?問問你的內心吧。”

那些細碎的言語,在心底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然後,腦海裏浮上的,是這些和吳邪相處的時光的畫面。一幅又一幅,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轉著。

有熱流從眼眶流下,我伸出手,仿佛要抱住什麽——

“……吳邪。”

緩緩念出那個名字,然後,什麽東西從心底最深處湧起,溫暖的,如同那人的笑容一樣。

不會在迷茫了,雖然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但是只要那個人還站在我的面前,那就是我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

想要守護他的心情,已經不會再因為任何事物而改變了。

有種子在心底荒蕪的花園上植根了,那是非常深的根,用再大的力氣也拔不出來。

我想,之前顧平問我的問題我有答案了。

“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吳邪啊……”

接著……?

什麽也看不見了……

再度醒來依舊看見的是如同星空一樣的天花板。

我轉過頭,看見那個男人拖了張椅子過來就坐在我旁邊發呆,我仔細看了看那張臉,還是覺得和顧平有點像。努力撐起身體,一旁發呆的男人也一下因為我的動作驚醒,我盯著他的眼睛,提出問題:“您……的名字是?”

“嗯?”男人楞了一下,隨即答道:“顧涼,”

果然是麽……我聽顧安說過,他有個小叔,名字就是顧涼,而且,顧涼是他們顧家唯一一個沒有進入政界或是軍界的,一頭栽進了實驗室,實驗比找對象還重要。年近四十了,卻根本不在意後代的事情,整天就只有實驗實驗再實驗。家裏人對此擔心得不行。我一開始還沒怎麽在意,現在一見面,再一回想,終於明白為什麽會感覺這人和吳邪像了,整個一泡在學術世界裏子孫估計也不會滿堂的大叔,但是學術的氛圍卻讓這人變得幹凈沈靜。

“冷靜下來了?”一開始的那個冷艷的女聲突然出聲,我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個美人啊……唇紅齒白柳眉杏眼,如果穿唐裝應該會比她身上這身職業裝好的多……誒一瞬間思路怎麽跑那麽遠了……她遞了杯水給我:“你睡了半天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我向她點點頭,接過水道了聲謝謝:“你是……?”

“我叫齊裳。他的助手,兼保姆。”齊裳垂下眼瞼,朝顧涼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還有那個咬棒棒糖的,她是葉鈴,葉子的姐姐,葉子出去買食物了。”

很強的女人啊,把我的心思全部看透,後路也全部堵死。

我看著杯子裏的水紋有些呆,如果連齊裳這種女人顧涼也看不上的話,那他幹脆一輩子獻身於政府好了!不,思維好像又拐跑了,我看向顧涼,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麽,不過這和我沒關系,我幹脆地向他伸出手:“本子。”

“嗯?”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幹什麽?”

“整理思路。”

“……嘖。”

這是一個,相當宏大的計劃。請允許我這樣形容,因為其他的形容詞都好像不太適合。

在我把自己的感情傾吐完畢之後,我終於可以冷靜下來面對這個本子,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儲存在腦子裏。

1902-1911 1-32

這是最開始的時候,也是現在的一切糟糕事物的開始,不過,它並不是所有糟糕的開始。因為在這之前,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人開始做了同樣的事情了。而開始這份計劃的人,只是延續而已。

這份計劃是之後的“諾亞方舟計劃”的雛形,即如果地球毀滅將少部分選中的人運向可供人類居住的星球的構想,但正常的沒有經過鍛煉的人類肉體恐怕不可能在太空中支撐的住,所以需要制造基因更加優化的“人”來試驗構想。這是一項異常宏大的工程,也是極度耗費精力、時間和金錢的一項工程,由那隱藏於政府背後的世界之中的一些大頭戶出錢讚助,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辛亥革命的爆發,一些人的消失,一些人的出現,各方各面的原因,所以在辛亥革命後,最開始的構想被被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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