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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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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鳳換完衣服稍事休息,就和馬清安一起,偷偷的找到李牢頭。她誠懇的說:“李壯士多謝您的相助之恩,今後你有什麽打算”?

李牢頭不敢居功,謙虛的說:“那也是上官小姐您有膽有識,敢相信我這個色膽包天之輩。不過之前都是小可掩飾身份的胡言亂語。得罪之處,您可千萬包涵,別跟小的計較”。

馬清安聽過那些汙言穢語的,明白對一個姑娘來說是極大的冒犯。他心情覆雜,殺了李牢頭倒是痛快,可是他確實對幾人有恩。再則他背後的人會怎麽想,這事都需要好好斟酌。

李牢頭也早就想過這些事,他心中也是極為忐忑不安的。自己的性命,在這些貴人眼中一文不值。就算回去主子那裏,這位姑娘後面的人是誰,自己心裏跟明鏡一樣。略歪歪嘴,就得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忐忑的盯著地面。

上官靈鳳略想了想問:“像你這樣的,你主子那邊對你有什麽章程麽”?

李牢頭畢恭畢敬的說:“小的不知道,不過這些事一向都是由侯爺安排,所以小的才腆臉求小姐你給個恩典”。

上官靈鳳一聽由楚思遠做主,心中明白,那自己做什麽都不算越俎代庖。她微微一笑:“你對我說的那些汙言穢語,雖是情勢所迫,可是傳揚出去不免影響馬小姐的名聲。不過……”

她略頓了頓,看著李牢頭一眼,李牢頭此刻心道,我命休矣。雙眼緊閉,準備聽天由命。

上官靈鳳又開口道:“不過功過相抵。你既然拈花好色,我就做主罰你去青樓,做一輩子的龜公好了”。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扭頭對馬清安說:“馬大哥,人家畢竟對我們不薄,你之前準備的銀票呢?還不拿出來,難道以後真打算去青樓裏再給他不成”。

馬清安回過神來,這是上官姑娘點撥自己,這種人情不能欠。於是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也沒數,放到李牢頭手中。多謝李壯士的大恩,我馬家莊沒齒難忘。

李牢頭能僥幸得活,已經喜出望外了。又聽到上官靈鳳為自己爭取來這些銀票。誠心實意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小的多謝小姐,來世結草銜環,方能報您的大恩。

上官靈鳳並不推辭,受了他這一拜,嘴裏卻說,快走吧。

楊燦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著聖旨來,如今好容易聽到消息,定了定心神,先回去帶著上官靈雲和鄭承澤就往馬家莊奔。等到下人帶著他們到了上官靈鳳呆的院子裏。

楊燦看著日思夜盼的上官靈鳳終於來到眼前,說了一聲你受苦了。就也顧不得許多了,上前幾步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想要把她融進自己身子裏,片刻也不分開。

上官靈鳳看到他胡子拉碴的一副憔悴的樣子,心中明白這些天他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她雖然知道旁邊有許多人,也比較害羞,可是天人交戰了半天。還是順從自己的心,緊緊的回摟住他。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抱著,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管,覺得有對方在身邊的感覺,真是美妙至極。

上官靈雲看著自己妹子,跟楊燦摟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輕輕咳嗽了一聲,上官靈鳳有些害羞的想要掙脫開楊燦溫暖的懷抱。楊燦好容易把她摟在懷中溫存一會,哪裏舍得放開,把雙臂如同鐵箍一般摟住她。

上官靈鳳知道他的性子,悄悄的說:“好三哥,松開,松開我就親你一下”。

楊燦低頭躍躍欲試的看著她。上官靈鳳把眼睛閉上,在他嘴邊輕輕的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的松開了。

楊燦覺得之前自己所經歷的種種玉體橫波,跟眼前這青澀的一吻,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呸,那些人怎麽能跟鳳丫頭比。他多想繼續的吻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可是也知道旁邊那麽多人看著呢,於是語帶急切的說:“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上官靈鳳捧著他的臉說:“我覺得三哥胡子拉碴的時候,也好看。所以……”

楊燦被她這吊胃口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可是事關終身大事,還是追問道:“所以什麽”?

上官靈鳳含笑看著他的臉說:“所以你什麽時候娶,我就什麽時候嫁”。

楊燦高興的找不著北了說:“一言為定”。

上官靈鳳笑盈盈的說:“一言為定”。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三哥,我讓你見個人,你一定會高興的”。

楊燦說:“什麽人”?

她帶著他們幾人來到楊爍和鄭承恩的院子裏,喊他們出來。然後走到楊爍的身邊說:“三哥,你看這是誰”?

楊燦看了一眼楊爍,吃驚的說:“二哥,你怎麽在這”?

如果不是上官靈鳳介紹,楊爍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郎絕艷艷的公子,就是自己的三弟。

楊燦離家的時候,不過是個半大孩子。這些年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比以前高了瘦了,多年的殺伐決斷,讓他比以前顯得如刀鋒一般冷峻。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是難以和之前在將軍府中,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庶子聯系在一起。

再想到上官靈鳳說的楊燦武功高強,心中十分安慰。他高興的說:“三弟,多年不見,你可安好”?

楊燦看著多年不見的二哥,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覺得在將軍府中,二哥是個唯唯諾諾的管事先生的樣子,一別這些年,看他腰也直了,看人的目光也是炯炯有神了。

他想起姐姐死後,全家人都對自己和娘親棄之如履。只有這個平時不太親近的二哥,又送銀子,又送紙錢。於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是說了一句:“二哥我很好”。

兄弟倆分別把這些年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待聽到楊爍脫離開將軍府的經過。楊燦點了點頭說:“恭喜恭喜”。他斟酌了一下說:“我娘和姐姐的骨灰”?

當年他們想把姨娘和姐姐挫骨揚灰,後來我買通了小廝悄悄的收斂了起來。我也沒敢立碑,偷偷的找了個地方埋起來。

楊燦珍重的躬身施禮說:“多謝二哥”。

我是你二哥,做這些都是應當的,咱們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日後你成家立業了,找個福地安葬了也就是了。

楊燦點了點頭。

上官靈鳳打圓場的說:“這下認了親,二哥以後你可以上京城找我們玩,我這就給你留地址”。

楊爍說:“好好好,我雖然四處經商,漂浮不定。但是燦哥你往我娘親那裏寄信,我是一定能收到的。你和上官姑娘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日後成親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去喝一杯喜酒”。

楊燦說:“放心吧,有事言語一聲”。

鄭承澤突然看見人群中的鄭承恩。他十分激動的走到他近前。先仔細的上下打量一番,開口道:“大哥,怎麽你也在這。難不成你也被困在馬家大牢了”?

正是,我是跟一位朋友來川北馬家談生意。湊巧趕上馬家的事情,一起被抓進牢裏,不過你放心,沒有受傷。然後調侃道:“咱們家二公子長能耐了,都能舍生忘死的幫人傳信了”。

鄭承澤不好意思的說:“都是朋友麽。對了大哥,你是打算直接回京城,還是繼續在川北呆著。實不相瞞,我新認下了一個師傅,武功高強,我想繼續跟他習武”。

鄭承恩想了想說:“馬家現在有了皇商的身份,百廢待興。我之前就跟他們家有過接觸,又跟他們一起在牢裏帶這麽長時間,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趁熱打鐵,我準備繼續在川北跟馬家做生意。倒是你能舍得京城的花花世界麽”?

哥,人總是會長大的。我這次是認真的想學好武功。你既然也在川北,我就讓楊大哥幫咱們給家裏帶封信報平安。

鄭承恩看著這個從小性子跳脫的弟弟。長大了、沈穩了、懂事了,心中十分的安慰。他拍了拍鄭承澤的肩膀說:“好好好,我的寶貝弟弟終於長大了。這上官姑娘果然是個好的。說起來這次要不是她,我也不能平安脫險”。

鄭承澤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說:“要不是幫她傳信,我也不能尋到良師”。

你就沈下心來好好學著,如果能在武學上有所作為,攬月山莊就可以後繼有人了。

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

馬家父子這時候也聽到信了,趕到院中。上官靈雲知道馬家父子擔心馬清寧的安危,走到他們跟前說:“馬老爺,馬公子好,我叫上官靈雲,是上官靈鳳的兄長。現在清寧和忠叔現在被楊兄弟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這就去接她們,你們放心”。

馬家父子一開始還很納悶,上官靈鳳為什麽無緣無故的肯替女兒坐牢。聽這個年輕人話裏話外對清寧的熟絡,再想到女兒之前往家裏傳信,說有個朋友要來。兩下一對應,就明白了。

馬清安客套的說:“多謝上官公子告知,對了我看你儀表堂堂不知道以何為生”?

上官靈雲知道這是未來的大舅哥,略帶緊張的說:“在下是個鄉野郎中”。

馬曉冬心裏多少有些嘀咕,這和女兒也不大般配呀。自己家裏就這麽一個女兒,雖然不指著用她來攀附富貴,可是也是希望女兒衣食無憂。跟個郎中在一起算是怎麽回事。他一時間沒說話。上官靈雲本就不善言辭,這下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上官靈鳳這時候過來說:“馬老爺,馬大哥。如今剛被封為皇商,難不成歡喜的傻了。我偷偷告訴你,跟咱們一起在牢裏的那個鄭承恩,就是幫你送信的鄭公子的親大哥。你們龍安的新任知府,就是他們兄弟的親二叔”。

馬曉冬說:“他居然是鄭王爺家的長公子……”

有他們兄弟在,你們只需要放開手腳的做出成績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替馬家出頭的。

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馬曉冬誠懇的說:“馬某替馬家莊多謝上官姑娘的活命之恩”。

上官靈鳳笑著說:“這話其實不應該我來說,說出來就有些挾恩圖報了。不過這一路走來,我看得出馬姑娘跟我哥哥情投意合,雖然發乎於情止乎於理,可是眼中的情誼是瞞不住的。

哥哥雖然是個大夫,可是人品沒的說。我家娘親早逝,和爹那邊也不往來。家中說起來實在的親戚,就我這麽一個小姑子。所以鬥膽請您給他們兩個機會”。

上官姑娘你這麽說,實在讓馬某慚愧。好,等馬某問過小女,如果她不後悔,我這個當爹的絕不阻攔。

上官靈鳳深鞠一躬說:“如此,小女替家兄多謝二位大德”。

上官靈雲看這邊沒什麽事,心急如焚的駕車去接馬清寧和馬忠。馬清寧乍一看見他,焦急的說:“你怎麽來了?我爹和大哥怎麽樣了?上官姑娘出來了麽”?

上官靈雲安慰的說:“馬老爺和馬大哥都出來了,馬家現在被封為六品皇商。我妹子一直跟他們在一起,他們都沒受傷”。

現在我來接你和忠叔,趕緊回去吧,他們都想你了。

馬忠聽到馬家上下平安無事,嘴裏不住的說:“阿彌陀佛。老爺和少爺沒事”。

等到回到馬家莊,也不知道她怎麽跟馬曉冬和馬清安說的。最後她笑瞇瞇的跟著上官兄妹並楊燦,一起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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