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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章 認親已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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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上官靈雲從懷中珍而重之的掏出一個玉佩,遞給上官靈鳳。上官靈鳳信手接過來,觸手生溫。拿到近前仔細端詳,原來是塊羊脂白玉。雕工有些笨拙,是一只蝴蝶落到書上。

上官靈鳳調侃道:“大哥,不年不節的送我玉佩幹什麽。我看著雕工挺粗糙的,該不會是你雕的吧”?

上官靈雲一臉無奈的說:“這是舅姥爺給我的,說是娘親臨死前一直攥在手心裏。他之前也從未見過”。

上官靈鳳收起嬉笑的表情,激動的說:“大哥你說的是真的,這真是娘親的遺物”?

上官靈雲鄭重的說:“舅姥爺不會拿這種事跟我們開玩笑。我看這玉佩不像凡品。娘不在的時候你還小,許是不記得了。可是這些年我見的人多了,細細想來娘有的時候的行為舉止,絕不是個普通的村婦。而且我記得她偷偷的寫過字”。

大哥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妥妥當當。如果能因此找到娘的親人,也算告慰娘親的在天之靈。然後略帶小心的說:“對了我爹他們現在在福建,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地址。”

上官靈雲想著爹和繼母做的那些讓她糟心的事,心中釋懷道:“如果有緣他日會再見的。此處離福建相距何止千裏,他身邊有妻有子,我去了反而徒增煩惱”。

上官靈鳳聽他這麽說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氣。楊燦也覺得這未來大舅哥還是不錯的,不是那麽拘禮的刻板之人。馬清寧也覺得日後沒有公婆拘著,實在是太好了。

那大哥今後你們要怎麽辦?

上官靈雲不甚在意的說:“繼續懸壺濟世唄,走到哪算哪”。

那你跟我們回京城如何?你也見見收養我的師傅。順便給你們引薦一下楚叔叔,他見多識廣,人也靠譜,求他派人去找娘親的親人,能更方便些。

上官靈雲想了想,左右沒什麽事。到哪去也是一樣的,他有心看看楊燦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於是打定主意跟他們倆去京城。馬清寧沒去過京城,想著去看看也好。於是幾個人一路往京城走。

上官靈鳳邀請楚思遠到慈心家小聚。慈心看見上官靈雲誇了句,倒是個穩重的孩子。席間上官靈鳳掏出玉佩給楚思遠說:“楚叔叔,這是我哥給我的,說是我娘的遺物。你幫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我娘的親人”。

楚思遠不甚在意的接過玉佩。待拿到玉佩定睛一看神色大變。他仔細的瞧了瞧,把玉佩緊緊的攥在手裏,忽的站了起來用手抓住上官靈鳳的肩膀說:“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的東西”?

上官靈鳳頭一次見他如此,好奇的說:“這是我娘的遺物,我哥剛給我的,說是我娘臨死前緊緊的攥在手裏的”。

丫頭你娘姓什麽叫什麽?

我娘走的時我還小,只知道她姓劉。楚叔叔到底怎麽了,你難道認識我娘麽?

慈心看到楚思遠這麽激動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好笑的說:“師兄你這是怎麽了,別嚇著孩子了”。

楚思遠把手松開,顫抖的聲音說:“你看看這塊玉佩就什麽都明白了”。

慈心看到玉佩激動的說:“你是說,她有可能是……”。這些年他們倆苦苦尋找,每次失望而歸,難道她的後人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不敢想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楚思遠狀似瘋狂的追問:“你娘身上可有什麽印記?”

上官靈鳳扭頭看著上官靈雲。上官靈雲仔細的回憶起來,過了不大一會肯定的說:“我見過娘親右手腕的地方,有只蝴蝶形狀的胎記”。

上官靈鳳想了想說:“娘親給我做過蝴蝶形狀的果子,很好吃的”。

上官靈雲跟著說:“是了,我記得娘親似乎很喜歡蝴蝶”。

慈心聽到這裏忍不住一把把上官靈鳳摟在懷裏,痛哭失聲。上官靈鳳隱約覺得,師傅和楚叔叔都是認識娘親的。她緊緊的抱著慈心,就像小時候她抱著自己那樣。

楚思遠好半天回過神來問道:“上官小哥,你說你娘臨死前,是你舅姥爺在身邊,他現在何處”?

上官靈雲答道:“人在丁香谷”。

楚思遠說:“請你馬上修書一封,我派人八百裏加急去請他到京城。

上官靈雲幹脆的答道:“我這就寫”。

過了好一會上官靈鳳看見慈心不哭了。扶她坐下,擦了擦眼淚。

慈心略有尷尬的說:“讓你們見笑了”。她仔細端詳上官靈鳳的臉,發現那眉毛眼睛都儼然是書蝶的翻版。還有她生氣的樣子,故作堅強的樣子,都跟少女時期的書蝶一模一樣。

再看那個端方的小子上官靈雲,臉型輪廓還有鼻子和嘴巴,再有抿嘴時候的樣子也都像極了書蝶。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上官靈鳳時候的場景,自己的心當時莫名的就軟了下來。這些年無論宗室裏面,還有文武百官裏,也不是沒有人想走自己的門路。說起來也“偶遇”過不少孩子,可是沒有一個讓自己有那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細想想這些年雖然是自己養育她,照顧她。可是上官靈鳳的存在,卻讓自己覺得沒有親生子女不再是種遺憾。如今發現她極有可能是書蝶的孩子,才相信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該來的,不會走。

就像上官靈鳳,如果沒有當年的事,她極有可能就是思遠和書蝶的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可是陰差陽錯之間,就是那麽巧,她救了思遠一命。後來又在京城中倒在自己的門前,才有了後來的種種。原來一切都是註定的。

老天爺你真的聽到我的祈禱。書蝶,你看到你的子女兜兜轉轉又回到京城,原來一直由思遠看護著,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楚思遠心中也百感交集,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上官靈鳳終於忍不住問:“師傅你和楚叔叔認識我娘麽”?上官靈雲也焦急的看著她。

慈心溫柔的看著她說:“你這猴孩子,急什麽,等到你舅公從丁香谷過來,定會給你們給交代。

兩兄妹對看了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雲哥兒,你就安心的在望江樓住下,缺什麽少什麽只管跟我開口。

鳳丫頭這幾天你領著雲哥兒到處逛逛,你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別光顧著跟燦兒胡鬧。

上官靈鳳臉一紅,小聲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等到柏君來了,楚思遠早早就派人把慈心和劉寄凡請過來。上官靈鳳兄妹到大門口把他迎進來。柏君多年不見上官靈鳳,看見她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由得感慨萬千。

上官靈鳳親熱的過去俯身施禮,鳳丫頭見過舅老爺。

好好好,柏君激動的老淚縱橫說:“看見你平安無事就好。這些年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上官靈鳳乖巧的答道:“我還好這些年衣食無憂,又有名師指點功夫。”

她向後張望了一下問,我二叔呢?

柏君猶豫了一下說:“年前他夫人難產而亡,他心中郁結難消。跟我說想到處走走散散心,我心想這麽多年他一直在谷中出去闖闖也好。於是允了。這一晃大半年過去了,也沒往回捎口信。”

上官靈鳳長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他能跟你一塊來京城尋我呢。我怪想他的。這些年沒見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麽樣了”?

柏君安慰的說:“你放心吧,過一段時間有他消息了,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上官靈雲問:“墨染兄呢?”

柏君聽他記掛黑墨染,心中高興的說:“他不愛見人,所以待在客棧裏了”。

對了,雲哥兒在信中說的含含糊糊的。你們找到了你娘的親人,還有這平遠侯又是誰?

上官靈鳳說:“此事說來話長,總之今天在場的人,認出我娘的玉佩。都是我娘的故人。想找你具體問問她年輕時候的事”。

柏君感慨的說:“原來如此,要是真能找到她的親人,就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把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

等到了屋內,分賓主落座,上官靈鳳給他們引薦完。柏君猛地擡頭看見了劉寄凡,他渾身顫抖,強咬牙關,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成國公府。

劉寄凡此時端詳了他好久,長嘆了一聲,原來是你。

柏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的說:“老天爺開眼,總算給我個機會澄清此事。劉先生,當年我雖診治貴公子,可是有一味藥,卻是被我師弟白英所換。後來你派人在丁香谷追殺我們,老夫因此家破人亡。沒想到二十多年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

罷了罷了,我但求你看老夫獨子當年是個黃口小兒,對以前的事情半分不知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上官靈鳳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上官靈雲在鑒寶大會上,黑墨染和白英的對話中得知事情的經過。他始終和柏君更熟悉些,不由得開口解釋道:“之前在鑒寶大會上,黑墨染和白英對質,白英已經承認當年的所作所為。在場群雄都聽見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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