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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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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二是四位新貴人入宮的日子,皆住在慕容世蘭從前的宓秀宮裏。既然是平汝南王時的功臣眷屬,那麽住進宓秀宮亦是當然,要顯示得青眼有加些。

翌日,“福祺祥瑞”四位貴人在皇後的昭陽殿參拜了宮中所有位份在她們之上的妃嬪。甄嬛與端睦夫人同列左右首位,眉莊則與欣貴嬪同坐,欣貴嬪趁著皇後教導四人,偷笑道:“人長得倒還不錯,只是這封號好喜氣。”

甄嬛聞聲望去,見眉莊忙用手按一按她,示意她噤聲,隨後笑道:“新近的喜事是不少啊。”

細看之下,這四位新貴人姿容都還出眾。福貴人黎氏喜容可掬、祺貴人管氏容華端妙、祥貴人倪氏眉彎秋月、瑞貴人洛氏傲若寒梅。欣貴嬪忍不住又道:“福貴人人如其名長得倒真是一團喜氣,倒像方容華才進宮的時候。瑞貴人是出塵清新,不過細看之下還是祺貴人更美些。”

欣貴嬪雖然心直口快,看人的眼光倒也精準,眉莊也不禁笑道:“祥貴人也甚美,只是…”下面的話不雅,眉莊沒有說下去,甄嬛心裏卻明白祥貴人的美太精明了,眉梢眼角都是心計。

人多了,是非也多了。而這宮裏的人,永遠只會多不會少。為甄家計,看來她要想辦法先pass掉祺貴人了。

不出眾人所料,當晚玄淩便召了祺貴人侍寢,大約是喜歡,次日就遷了她去甄嬛原來的棠梨宮居住,住在從前史美人的居室。瑞貴人是第二位,她則是被安置在了眉莊原來的居室,更名疏影堂。甄嬛並不介意,盡管兩家即將結親,甄嬛仍舊不敢與瑞貴人往來過密,反正她也是出塵的性子,平日裏只與主位敬妃說些話。

祺貴人管氏自然是投奔了皇後,她倒是還以為甄嬛不知道,幾次來未央宮套近乎,依甄嬛如今的位份,是懶得跟她打交道的,但畢竟祺貴人尚可利用,除了眉莊等人外,偶爾也會見見她,總是提起兩人兄長如何如何交好,並向玄淩引薦由她侍寢。

祺貴人大喜過望,只以為甄嬛被她所騙,卻不知被騙得團團轉的正是自己。

玄淩本意是想按儀制在侍寢後為她們晉封,卻是皇後以華妃當初也為功臣之女入宮太過恃功而驕為由,出面攔了下來。而四位新貴人中以祥貴人最為得寵,但她總是在玄淩面前說起慕容世蘭之事,惹得玄淩不快,漸漸厭煩了她,只召其他三位貴人陪伴。而這其中,由於甄嬛舉薦的緣故,總是祺貴人受寵多些。

大雪一直下了十來日也未有放晴的跡象,新年的氣息卻是越來越重了。各宮各院都忙著添置衣裳、打掃宮苑,未央宮也是一般的忙碌喜慶。

甄嬛料想端睦夫人快動手了,便叫小允子留心觀察著,果然已有人在外頭窺視柔儀殿,正是慕容世蘭的貼身內監,隨身還帶有火石一類,意圖不軌。她只吩咐了小允子不許打草驚蛇,私下小心舉動即可。

轉念一想,與其讓祺貴人日後為禍,倒不如借了端睦夫人的手,連管氏也一並除去。

當晚,甄嬛去披香殿拜訪了端睦夫人,懇談良久,回去又召了溫實初過來。次日晚間給皇後請安時,甄嬛見皇後把玩著一串紅玉珠——其實是紅麝香珠,只作不識,笑說:“皇後這串玉珠稀奇得緊,定是為祺貴人生辰準備的吧?”

祺貴人生辰是在年下,十二月二十五日,並無人會為她慶祝,皇後聽了也只是楞了一楞,方微微笑道:“正是呢。只是這幾日忙著新年,不曾有空。”說著便命繡夏將項鏈賜與祺貴人。

得到皇後的賞賜,祺貴人當然喜不自勝,連連謝恩。甄嬛亦笑道:“說起來本宮也忘了,原想前日給祺貴人的。本宮新得了一座尺高的珊瑚盆景,不方便拿著,待會兒你與本宮一同回柔儀殿取吧,也看看你是否喜歡。”

祺貴人連忙謝恩道:“多謝柔莞夫人垂愛。夫人的東西必定是好的,臣妾自然喜歡。”

甄嬛笑笑,不置可否,其餘如眉莊等人聽聞,也隨手預備了賀禮送去。不多時,便也各自散了。

甄嬛與祺貴人一前一後往柔儀殿而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敘話。忽見眉莊追了上來,沖甄嬛笑道:“昨日我說讓你來繪制給予澤縫制小衣服的花樣子,你怕是忘記了吧。那可是給他的生辰禮物呢,你這個做母妃的,最知道予澤喜歡什麽,適合什麽。”

甄嬛“哎呦”一聲,方才想起,又看看身旁的祺貴人,略帶歉意道:“還請祺貴人到本宮內殿稍坐,本宮先去存菊殿一趟,稍後便回。”

至未央宮是要先經過衍慶宮的,祺貴人一想也好,便道:“那就叨擾夫人了。”

甄嬛遂吩咐槿汐先陪祺貴人過去,自己則與眉莊一同去了存菊殿。一進內殿,眉莊便屏退了侍從,只留下采月和沐黛兩個侍奉兩人喝茶下棋。

“花樣子我已經準備好了。”眉莊輕輕落下一子,和聲道,“你為何想到要把祺貴人一起除去?她雖是皇後的人,頗有心機,到底不是你我的對手。”

甄嬛懶懶地落了一顆黑子,冷笑道:“祺貴人不算什麽,我要料理的是管家。”

眉莊微訝:“管家不是誅殺汝南王的功臣麽?我聽聞他家的管溪曾有意向玉姚妹妹提親,只是比洛家遲了。按理說,即便結不成親,也不至於結仇的。”

甄嬛微微搖頭,漫聲道:“並非如此。實因管家欲借祺貴人和與哥哥同僚的關系,誣陷哥哥。幸虧哥哥問心無愧,又先拿到了管家的收受賄賂的罪證,這才罷了。可惜收受賄賂罪名不算太重,正巧端睦夫人有意了結了慕容氏,我便借刀殺人了。”

眉莊細忖良久,點頭沈吟道:“卻也是好計策,一箭雙雕。一切又都是那賤人擔著名。”

估量著半個時辰過去,殿外忽然傳來呼救的吵鬧聲,須臾便見眉莊的宮女采星驚慌失措地過來稟報:“柔儀殿走水了!”

甄嬛與眉莊對視一眼,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在各自宮女的簇擁下往柔儀殿而去。眼瞧著還有幾十步的地方,便見一群內監擋住,為首的勸道:“還請兩位娘娘止步,以免傷了貴體。”

不時有內監和宮女的哭喊傳來,甄嬛看了一眼眉莊,驚呼一聲,只作震悚之狀,腳下一滑直直地倒在沐黛身上,暈厥過去。眉莊大驚失色,連忙喚道:“快去宣太醫!”

甄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存菊殿中,玄淩一臉擔憂地守在床邊,後面則是皇後、端睦夫人、敬妃、眉莊等人。見她醒來,玄淩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甄嬛喉中幹澀,一時難以開口,便聽旁邊跪著的溫實初恭敬道:“夫人是受了驚嚇,又滑倒以致胎氣動蕩,仍需好生將養些時日。”

皇後露出略略放心的模樣,道:“這便是最好了,可惜……”玄淩立刻斜了皇後一眼,她連忙噤聲。

卻是甄嬛哀哀問道:“臣妾記得暈倒之前柔儀殿走水了,如今怎麽樣了?幸好予澤今日一直在存菊殿與三殿下同住,未被波及,否則……”

玄淩皺皺眉,半晌方嘆道:“只是後殿起火,祺貴人不知為何,被發現燒死在殿中,她的宮女像是棄主而逃,也死在內殿門口。”他看向甄嬛的眼神有些疑惑,問:“祺貴人為何會在你宮中,而你卻從存菊殿來?”

甄嬛先是眼圈一紅,只說對不起祺貴人,片刻方將事情娓娓道來,又說:“臣妾本是已離了存菊殿,不想在半路被內監攔住,若是臣妾沒有去存菊殿,只怕……”

只怕也要葬身火海了。玄淩細想之後又急又怒,向身後喝道:“好好的怎麽會走水?未央宮裏的掌事內監呢?”

守在門口的小允子聽得玄淩喝問,忙不疊跑了過去,道:“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當差不小心。不過縱火的人已經抓到了,正等著發落。”

玄淩聞得“縱火”二字,神色一變,道:“帶上來。”

縱火者已經被抓住,正是服侍慕容選侍的肅喜,事發時他在未央宮外鬼鬼祟祟,並在他身上搜出了打火石和火油。人贓並獲,縱然他矢口否認拼命喊冤,也無人肯相信他沒有縱火。

玄淩神色變了又變,甄嬛亦扶著肚子抽泣道:“臣妾也不曉得哪裏得罪了這位公公,竟遭如此報覆,要臣妾宮毀人亡、一屍兩命。幸而奴才們發現得早,否則臣妾就沒命見皇上了。可惜祺貴人……”

玄淩冷道:“區區奴才哪裏有這個熊心豹子膽。慕容氏一向狠辣,倒是朕小覷了她。”

祥貴人一向不喜歡慕容世蘭,聞得事情經過,不由得又驚又怕,向玄淩道:“柔莞夫人和祺貴人的兄長都是平定汝南王之亂的有功之臣,臣妾又聽聞慕容選侍向來與柔莞夫人不睦。如今貶黜,自然深以柔莞夫人為恨。要不小小一個內監為何要火燒柔儀殿,必定是有人主使的。請皇上明查!”

甄嬛仍是瑟縮著在玄淩懷裏哭個不停,悲戚道:“慕容選侍就算不滿也只是對臣妾,不想卻連累了祺貴人,都是臣妾的不是。”

玄淩安慰她道:“哪裏是你的不是呢。朕本不想做得太絕,想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誰料她反而更加毒辣,連人命都出了。罷了!”他眉心挑動,向李長道:“告訴皇後和敬妃,連夜審問慕容氏,若經屬實,即刻打入冷宮賜死,不必來回朕了。”

甄嬛回首,見眉莊嘴角凝了一絲冷笑,亦是從心底冷笑出來,只覺得痛快不已。皇後和敬妃從來與慕容世蘭為敵,落入她們手中,即便她沒有指使縱火也會證據確鑿,何況現在“鐵證如山”呢。

因快要新年,審議慕容世蘭之事不宜拖到年後,怕是不吉利。肅喜剛被親審就招了是慕容世蘭指使,因而皇後和敬妃當機立斷連夜審了慕容世蘭,將她廢入冷宮。

皇後對祺貴人的死也曾有過疑心,但一則她只餘一具焦屍,並無證據,二則玄淩怕寒了功臣之心,只對外宣稱祺貴人是失足摔死,以貴嬪之禮下葬,不準宣揚,皇後也只能作罷。

就如書中所言,如果不讓玄淩見到祺貴人之死,他永遠不會知道焚火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只有見到祺貴人慘狀,玄淩才會想到若是燒在甄嬛身上,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更加對慕容世蘭恨之入骨。

不過兩日光景,皇後便下旨賜死慕容氏,以儆效尤。在座眾人皆對慕容世蘭怨尤已久,現在皇後此舉,卻是大快人心,眾人紛紛稱皇後“治內有方”。

到底顧及後宮事不宜外揚,也為了賢德之名,皇後留了慕容世蘭全屍,賜她自盡。慕容世蘭卻不肯就死,非要等玄淩的旨意,直到甄嬛派人去告知了她昔年小產和歡宜香之事,黃昏一過,冷宮才傳來了慕容世蘭自裁的消息。

慕容世蘭的死湮沒在新年的喜慶裏,再無人問津。這個曾經顯赫的寵妃在死後只得到了一個“順”字作為謚號,沒有任何追封和葬禮,草草安葬在了埋葬的宮女內監的亂葬崗。

端睦夫人在聽到慕容世蘭這個謚號後輕笑出聲,向甄嬛道:“順?她何曾‘溫順’過,這謚號真讓人覺得諷刺。”

然而逝者已矣,糾結一個謚號並無意義。

慕容世蘭死後,端睦夫人的身體漸漸見好,開始陸續在一些新年的歡宴上出席,彌補了從前皙華夫人的空缺。一後兩夫人的簡單格局之下,後宮的生活異常平靜。新貴人之中,祥貴人倪氏漸漸被冷落,福貴人黎氏則是因為姿色稍遜而不甚得寵,她也不在意,總是樂呵呵的樣子。而最得寵的,莫過於瑞貴人洛氏。她姿態清雅,雖不太獻媚爭寵,卻也正因此頗得玄淩欣賞。

新年因著慕容世蘭的故去,眾妃嬪格外歡欣自在,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過了正月十五,前朝開始陸陸續續處理汝南王和慕容氏的瑣碎事務。甄嬛一早傳了話出去,切不可為汝南王子嗣及有關之臣求情,玄淩問起,也只說任憑皇上處置。

玄淩自然也是要面子的人,最終下旨封了予泊繼任汝南王,雖是虛爵,也總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幾分。

轉眼便是二月二“龍擡頭”,天似乎有要放晴的跡象。玄淩在皇後宮中,亦召了甄嬛和眉莊去陪著說話。兩人皆帶上了予澤和予沐,一來孩子正是滿了周歲愛鬧騰的時候,離不開母親,二來也是讓玄淩見著他們,多幾分父皇的喜愛。

甄嬛和眉莊一路說說笑笑,早有知趣的宮女挑起了簾子讓二人進去,只覺得殿中的暖氣“轟”一聲湧上臉來,熱熱的舒服。玄淩和皇後都正圍著火爐敲了小核桃吃著說話,見了活潑好動的兩位皇子極為高興,笑道:“予澤和予沐長得倒快,這會子都能走路了。”

皇後亦溫柔笑道:“二殿下大些,三殿下到底小了幾個月,還是當心些才是。”

眉莊頷首應下,轉而溫婉道:“予沐還不滿周歲,沒有予澤壯實,溫太醫說小孩子太早學步傷筋骨,讓也等到過了周歲再學。”

玄淩點點頭,道:“溫太醫的醫術是太醫院數一數二的,必定不錯。過些日子提點章彌也要告老還鄉,朕便讓他接了提點之職吧。”

甄嬛但笑不語,只見皇後略頓了頓,舒然笑道:“說起太醫院,臣妾倒想起前兩年宮中多有變故,又延遲了選秀,如今宮中妃嬪之位也多有空缺,皇上可有意選幾位妹妹填一填缺麽?”

玄淩慢慢咀著塊核桃肉,道:“皇後且說來聽聽。”

皇後如數家珍:“按照後宮的儀制,應當有貴淑賢德四妃各一,二夫人、三妃、昭儀等九嬪各一,五貴嬪,其餘則無定數。如今貴嬪有二、三妃亦有二,且還無妨。九嬪裏只剩一個李修容。貴淑賢德四妃雖有空缺,但位分極高,可以慢慢來,而夫人之位已滿,只九嬪與五貴嬪著實該添了。”

玄淩“唔”了一聲道:“九嬪其他也就罷了,昭儀是定要立一位的,為九嬪之首。”自從甄嬛離了昭儀之位,九嬪之首就一直空著。原來的陸昭儀早早就已經自降為五品的嬪,與早已失寵的秦芳儀同住。

皇後繼續道:“貴嬪以下許多位分還空著。”

玄淩掃了一眼安靜聽著的眉莊,沈吟道:“惠貴嬪生育皇三子有功,可以晉一晉了。”他想了想,又問:“三妃只有兩個麽?”

眉莊明白他言下之意,忙道:“臣妾資歷尚淺…”

皇後笑容滿面打斷她道:“這倒不是資歷不資歷的話,不是人人在宮中熬成一把老骨頭就能封妃的。惠貴嬪德行出眾,又是三殿下生母,後宮眾人自然是沒有話說的,只……”

甄嬛盈盈一笑,執了眉莊的手向玄淩笑道:“前幾日臣妾去給太後請安,太後還說眉姐姐生了三殿下卻只在貴嬪之位,怕旁人小瞧了皇子。臣妾本是與眉姐姐一同進宮,卻受皇上垂憐忝居高位,心中時常不安。”

“你無需不安。本來妃嬪晉封多是因生子之故,你如今即將為朕生下第二個孩子,依例晉封並無不妥。”玄淩拋了一顆栗子在火中,爆出清香的脆響,拍了拍手道:“三妃缺一,便晉惠貴嬪為惠妃吧,她一向侍奉太後有功,又是皇子之母,封妃也在情理之中。”

事已至此,皇後也只能說好,眉莊仍是那般落落大方地下跪謝恩,甄嬛則滿面皆是微笑,道:“眉姐姐大喜。”又向玄淩道:“方才皇後娘娘說昭儀之位不宜空缺,不知皇上屬意何人?說起來貴嬪之位上還剩下欣貴嬪姐姐,再就是新入宮的三位妹妹承寵良久,也該有所封賞了。”

玄淩略略沈吟,溫言道:“嬛嬛倒是提醒了朕,新年都過了,不如就按皇後說的,將那些德望俱佳的嬪妃都晉了位份。欣貴嬪生育皇長女,就封為昭儀吧。福、瑞、祥三位貴人都晉為嬪,晉方容華為方婕妤,劉德儀為劉容華,餘下的皇後做主吧,一應封號、位份,都不必回了。”

皇後含笑答應,在玄淩面前即使再不願,她也永遠那麽雍容和藹,端莊溫文,母儀天下。

第二日,皇後鳳詔曉諭六宮:冊惠貴嬪為沈眉莊為惠妃,欣貴嬪呂盈風為呂昭儀,容華方淳意為方婕妤,德儀劉令嫻為劉容華,韻嬪趙仙蕙為趙芬儀,睦嬪汪軒媖為汪順儀,福貴人黎縈為福嬪,瑞貴人洛臨真為瑞嬪,祥貴人倪菡芳為祥嬪。

這次晉封說不上大封六宮,受封的也多是正三品下的嬪妃,但人數上確實算是玄淩登基以來之最了。玄淩說一句餘下的皇後做主,皇後也是半點沒客氣,將趙芬儀和祥嬪順勢拉入自己的陣營。

當然,甄嬛算是沒費什麽心思,自己這方的人大多也得了玄淩歡心,不需要費力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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