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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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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衣衫華美,氣質不凡,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還未進門只見左右的兩旁的人都駐足觀看。

再看倆人神情俱是自若仿佛走在無人的街上一般。

秦可卿一邊走一邊打量身邊的賈蓉,心中自思道:這個會臉紅的孩子,倒也不是那麽不濟。

賈蓉同樣也在一旁琢磨秦可卿,道:她竟然會講那樣的故事。街市之上,她能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派釋然。果然與別家女子不同。

門內的店夥計早就見到二人,忙堆笑迎出身來問道:“兩位裏邊請。想買點什麽?小的店中應有盡有。”

秦可卿道:“取一件真絲福字頭男式的月牙色長袍來。”

夥計忙點頭哈腰的轉向後面。

不一會兒手裏就拿著一件月牙色福字頭長袍來,笑道:“姑娘,這件你覺得怎麽樣?”

秦可卿將手搭在衣服上撚一撚,點點頭:“進去伺候我家爺試試吧。”

夥計忙喜得道:“嗳,好嘞。”

趁賈蓉正在進去試衣服的空檔,秦可卿已經在店裏轉了一圈。

店中兩兩三三的客人,都有專門的夥計在跟前詢問著。

出門的客人多多少少的都會買些東西。

門裏的掌櫃對每一個客人都是笑臉相迎。

秦可卿愈看心中愈奇,這服務態度。簡直就是那世的貴賓式服務。

秦記在京中是愈十年的老字號鋪子。

虧空一說,怎麽不盡不實。

看來這裏面定有文章。

正想著,賈蓉換了衣服出來。大小剪裁正貼合,與家中一頂一的裁縫也不相上下。

秦可卿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恩,樣子倒是中意。”

夥計滿臉堆笑道:“這位爺身段好。穿上我們這件衣服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秦可卿笑道:“你倒是會說。你叫什麽名字?”

夥計道:“小的叫‘研磨’。我娘在研磨的時候生的我,取了這個名好養活。”

秦可卿指著櫃臺後面的老者問:“那可是你們的掌櫃?”

研磨見問便道:“那可不是咱們掌櫃。只是這裏管事兒的。不過,姑娘若是有事兒,只與他商量也是作數的。咱們掌櫃的有個外號‘甩手掌櫃’。店裏的事兒從來不過問。只一件,每月都來提銀子。”

秦可卿點頭道:“那我便與他說也是一樣的。”

夥計‘嗳’了一聲,忙將秦可卿領到管事兒,便自覺地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管事兒的是個精瘦的小老頭,看樣子已經年過半百。

想是從上多年的緣故,兩只不大的眼睛透著一股精明。

見秦可卿他們來忙站起身問:“公子、姑娘。對小店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秦可卿搖搖頭道:“張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早在來之前,秦老爹早就說過,這裏常年管事兒的,姓張,因年紀大了,人人都尊稱張公。

張公見說,忙問:“姑娘,可認識在下。在下眼拙了。”

秦可卿道:“張公,多禮了。難怪爹爹說‘張公最是有禮的。’”

張公微一楞神,店鋪易主的事情,他早就接到秦老爺的來信。

忙道:“原來是小姐。還贖老朽老眼昏花。”

又要一疊聲的吩咐上茶。

秦可卿忙道:“張公不必多禮。我與蓉哥兒也是路過。想著既是爹爹將它交到我的手裏。就沒有不管不顧的道理,便進來看看。”

張公忙問道:“小姐說的既是。這位便是賈府的哥兒?”

說著便細細端詳道:“果然與別家不同。”

又細問家中事務,秦老爹的身體等等。

末了,張公道:“既然小姐來了。老爺又將鋪子交到了小姐手裏。小姐少不得要看看這幾年的賬本。我這就命人去拿來。”

秦可卿道:“我正是這個意思呢。要是這樣更好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裏面老祖宗還記掛著。我們這就去吧。”

遂攜了賈蓉,瑞珠帶了賬本。覆到車上。往道觀中去。

大約半日的功夫,過了郊區便入了玄真觀。

玄真觀中看門小弟子,見了急忙進去告於賈敬知道。

盞茶的功夫便回來道:“師父言‘原也沒什麽事兒,既然來了就將昔日裏註的《陰鷙文》刊出來。’”

賈蓉問:“太爺沒有要見我們的意思嗎?”

小弟說:“太爺道‘只當見過了,不必見面徒增傷感了。又讓爺好好待姑娘。又說在家裏好生伺候老爺們。’”

賈蓉應下,等小弟子進去,才與秦可卿道:“我就知道,我們這一趟要白來。回去吧。”

秦可卿問道:“太爺在道觀中修煉需清靜,我們還是回去吧。”

對於民間的求仙煉藥,秦可卿在那世了解一些,不過是些燒丹煉鞏。

服食重金屬過多,多半就是一死。

賈敬想來也不能脫離這種命運。對於見他,也沒有多少的欲望。

出來一趟能到秦記成衣鋪子的,已經是心滿意足。

秦可卿見說,低頭同意道:“如此,我們便回去罷。別耽誤了太爺的成仙大道。”

回到府中,早就有賈母吩咐的小子在二門上等著。

一見秦可卿與賈蓉回府,拔腿到府中傳話。

還沒到正房,鳳姐就帶著丫頭婆子們等在外面。

一見倆人馬上笑臉迎上來道:“可回來了。老祖宗念叨一天了。再不回來,我們可要全家去找了。”

秦可卿忙走上前來道:“嬸子怎麽站在這裏。仔細些地上的暑氣。”

鳳姐道:“我哪裏有那麽嬌氣。快進去吧。老祖宗,正等著呢。”

秦可卿忙更衣來見。

賈母早就等在裏面,見來便道:“好孩子一路上可辛苦?”

秦可卿忙上前道:“並不辛苦。讓老祖宗掛念。”

賈母問道:“路上可好?太爺可好?”

賈蓉忙道:“都好。”

賈母笑道:“好便好。你們倆一路辛苦,快下去歇歇罷。”

秦可卿與賈蓉齊齊退下。

送賈蓉到二門,秦可卿便站住,道:“爺,今日辛苦了。替我問老爺,太太的好。”

賈蓉點頭道:“恩。”

走了幾步又見秦可卿仍站在那裏,便對著她喊道:“我不會讓你做籠中小鳥兒。回去吧。”

秦可卿一楞,當即回過味來。抿嘴一笑,步伐輕快的回房。

眨眼間秦可卿來到賈府已經愈六個月了。

眼看秦可卿的及笄日子就要近了。

賈母處,賈珍獨與賈母在屋中說著話。

賈珍問道:“老祖宗,這麽些日子宮裏到底傳來消息沒有?這我們是能不能留?”

賈母嘆道:“當日只怪我貪心不足。想能找到一個法子永葆賈家昌盛,誰知道!唉,罷了,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少不得要將他迎進門來。”

賈珍皺眉擔憂道:“我只怕,要是日後上面計較起來。不但不成反要將我們全府折在裏面。當年到底是怎麽的?老祖宗,告知孫兒一二,將來還有個對策。”

賈母回想了半日才道:“這個孩子身世,是不能提及的。罷,罷,罷。若是哪天我兩腿一蹬,再連累了兒孫們,我是不能去見你祖爺爺了。你且過來。”

這是何等機密大事兒,賈珍會意附耳上前。

賈母才道:“當年這個孩子怕是舊太子與先帝爺的皇貴妃的有染誕下的骨血。”

賈珍‘啊’了一聲,忙掩飾道:“難怪!竟有這等機密。是了,是了。那是我雖小,但是聽聞舊太子一夜被廢。日後不出幾日,先帝鐘愛的皇貴妃合宮起火燒死。原來如此。老祖宗若是不說,誰又能想到宮中竟有這樣的齷齪。”

賈母神態遙想道:“當日前太子被廢後,九龍奪嫡日漸炙熱。你父親那時與宮中的夏公公極為要好。夏公公一次醉酒之後才將這個消息透露了出來。先帝九子,人人都有坐上寶座的機會。我與你父親便決定賭上一賭。誰知道,日後。”

賈珍因問道:“既然如此。當日為何要讓我將她接進府中來?不若,毀了這門親事兒,便可安好。”

賈母嘆道:“唉。這門親事於我們是騎虎難下。一則,我賈家名聲在外,若是無緣無的退親。平白落日口舌。二來,當今聖上對兄弟防範的厲害,但對皇嗣想來寬厚。三則,這孩子畢竟是從先貴妃肚子裏落下的。當年的事兒,你還當有幾個人知道。若是哪天這件事兒被有心人尋到,我們賈家幾世的基業多半就要毀在這上面了。不若,咱們就佯裝不知。若是哪天聖上知曉了。不知者不罪,當今聖上聖明,想來不會怪罪。”

賈珍也忙道:“老祖宗說的是。即這樣,他們的婚期?”

賈母道:“再放放吧。蓉兒不是還小嘛。”

賈珍連連稱是。

賈珍聽聞秦可卿的身世這樣慎重,只得扔了之前的念頭,一心一意的當她為兒媳。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仍有別樣的心思。日後便漸漸顯露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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