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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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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那日可卿別了警幻仙姑戴了瑞珠,往‘迷津’河邊一站就被夜叉水鬼拖了下去浮浮沈沈,不知即日。

她心中雖記掛這警幻的話,但轉念一想。自己前生就是因為太聰明並且心性太高,導致思慮太過。那才傷了身體,早早殞命。說的明白點就是上輩子想太多。

這樣一想,可卿心裏就琢磨,要是這輩子想要長命,必須愚笨些才好。向來人人說‘天妒英才’,這話果然不假。

被‘迷津’中的鬼怪吵嚷的心煩:“怎樣才能在這輩子轉世為人的時候愚笨些?”

忽的她腦中靈光一現,擡起她的手往靈臺上用力拍下,頓時一陣天昏地暗。

可卿心裏樂道:“這下應該不是聰明人了。我還需再直率點才成。”

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秦可卿想著自己太過聰明,往自己靈臺一掌。打的自己七暈八素,醒來之後卻將警幻的囑托種種全全忘記,只是模糊記得自己前世是個現代人,轉眼穿越到了紅樓夢中人身上。

看著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樣子,哀嘆半天。終於,還是得屈服於命運。

姑蘇城中,秦家院裏。秦可卿正是居於此處。眼巴巴,終於等到自己十歲。期間秦業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致。母親對自己也是極好。

原來秦可兒並沒熟讀紅樓夢。書中的人物,只記得大家口耳相傳的幾人罷了。秦業是否有個兒子,倒是忘得一幹二凈。

整日的惆悵秦老爹膝下荒涼。若等待自己出嫁,晚年淒涼。

自從秦可卿能言語起,就沒一片刻不是為自己便宜老爹找侍妾。

整整十年,終於皇天後土、不負苦心人。

秦業剛從書院下來。一過了二門,就看見秦可卿向自己奔來,嘴中直嚷嚷道:“爹爹,回來了。”

秦業此時已年過五旬,只得了秦可卿這一個,自然嬌慣。

見秦可卿如此每每只是假意斥責道:“女子應端莊秀美,你成什麽樣子?”

秦可卿早就知道這是秦老爹的假把式,扯著秦業的長袍道:“爹爹,天大的好消息。”

秦業與閨女相攜進屋道:“什麽好消息?”又打趣道:“難道是我可兒繡的牡丹招引鳳凰了嗎?”

秦可卿不依道:“爹爹,女兒還小。繡工這件事兒不是一日就能學會的。您是老師,怎麽連‘繩鋸木斷,水滴石穿’這樣的道理都不懂。”

秦業樂得哈哈大笑道:“是爹爹不懂。你背了三年將將學會的話,就拿來教訓你爹了。”

秦可卿見秦老爹又揭自己的短兒,哪裏肯讓道:“爹爹。聖人都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可兒這樣不是大德。”

秦業仍舊笑道:“哎呦。爹爹管不了你。等爹爹給你挑個詩書禮儀之家的相公,讓他來教你吧。”

秦可卿聞言臉上飛上良多紅雲,卻哪裏肯服氣道:“爹爹挑選的定是那些之乎者也的酸秀才。我要自己挑。”

心裏自己嘟囔道:“不就是賈家嗎嘛。他家的男人都整天鬥雞走馬,游山玩水。我念不念書的無所謂。再說,那些毛筆加繁體字我真的不想認識。學個刺繡就快把手紮爛了,再別的不得早夭。啊,呸呸呸。”

秦業聞言揶揄道:“我秦家的家風可沒有這一條。可兒,你要氣死你爹嘛?”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過了儀門到了大院落裏的正房。秦業的正妻姜氏左右由兩大丫鬟攙扶著,正站在正房的門前等著。

一見倆人走進來,姜氏忙向前來迎喜道:“老爺,大喜。”

秦業看看秦可卿,在看看姜氏。兩人均是抿嘴偷笑。

他問:“可兒,你又出了什麽壞主意。夥同你母親作弄我。”

秦可卿佯裝不樂意,道:“可兒,今天可是知道我在爹爹心中的位置了。這要是可兒再有個弟弟。秦家還有有可兒的容身之所嗎?”

秦業聞言,神情都變了。雖然現在有了秦可卿,但畢竟不是親生。子嗣想來是他的心頭大石。

他瞪了一眼姜氏,心道:可兒還是個孩子,胡鬧也就罷了。你做母親的也不管轄這點,跟著瞎胡鬧。再說,平日裏可兒雖然不是極聰明的,可也是個識大體的孩子。恐就是讓這些老媽子給挑唆的。

那姜氏只是笑,也不辯解。

秦可卿這時早已經把站在姜氏身後的侍妾石榴提上前來,笑嘻嘻的道:“我說爹爹大喜。爹爹就得大喜。姨娘你來說。”

石榴滿臉漲的紫紅,只是往姜夫人身後躲。

秦可卿哪裏能讓,把她牢牢按住,對著秦業道:“爹爹當初買她我就收是好生養的,果不其然。”

秦業正生這悶氣,哪裏有好好的聽秦可卿的話。鼻子裏嗯哼一聲就往堂屋走。

姜氏見秦老爺這樣,怕讓石榴受了委屈,忙上前對秦老爺俯了俯身道:“老爺大喜。石榴有了。”

秦業猛聞言疑惑道:“有了?有了什麽?”

也不怪他一時弄不明白。自從知天命之年抱養了一對兒女。秦業自在生養上死了心。五旬老翁哪裏還會想到自己還能生出了一兒半女。

將將問完話,秦業就忽的靈臺一閃明白過來,忙問道:“可是真的確實嗎?”

姜氏與秦可卿更是喜得道:“真的。比金子還真。”

秦業忙攬過石榴來問。在人前石榴見老爺這樣,羞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哪裏還能說出什麽來,只是含羞帶怯的不住點頭。

秦老爺心裏狂喜之下,仍怕是一場夢。摸著自己的大腿死命一下,嗷的一聲疼的眼淚花子都出來了。

才肯相信這是真的,仰天大笑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眾人見秦老爺這樣自然也是歡喜。其中秦可卿、姜氏、石榴更甚。

秦業一疊聲道:“擺宴,擺宴。”

姜氏道:“不用老爺吩咐。我們娘倆早就預備好了。還請老爺上座。”

秦業連道:“好,好,好。”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秦老漢五旬得子,一時間被傳為街頭巷尾的美談。

消息傳到都中賈家。此時賈家也是一片忙亂。

府中老太君之女,賈赦家政之妹,幾日大婚。嫁的恰也是姑蘇世家----林家。

送親臨行前,賈母將賈珍叫於跟前囑咐道:“你爹以前給你家蓉哥作了一份親。你是否記得?”

賈珍恭敬道:“孫兒不敢忘。”

賈母點點頭道:“我聽聞,秦家添了個小子。若是秦家對我重孫媳婦好也罷了。若是不好,你就將她給我接來。我們賈家也不差一個人的嚼頭。”

賈珍越發的恭敬道:“孫兒的事兒還勞老太君記掛,都是我等不孝。此去,自然按照老太君的意思辦。”

賈母又點點頭道:“你去吧。出門萬事謹慎些。這裏珠兒(王夫人)他娘的胎遲遲沒有動靜加上你元春妹子正準備宮中大選。亂哄哄的,若是我們想不到的,你想到了盡管去做。我年紀大了,也顧不上許多了。”

賈珍一一記著,領了命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自此又堪堪過了三四年的光景。

秦可卿越發長得婀娜多姿,形容可愛起來。

秦業雖有了兒子,但秦可卿性子爽利,小女兒嬌憨。秦業更加疼愛。

自十歲起,秦可卿正日的纏著秦老爹帶著自己上書院行走。秦老爹被她磨得不行,只得讓她扮作自己小廝跟著。

秦老爹哪裏知道秦可卿心裏的小九九。

她常想既然老天把自己從現代拐帶到古人圈子裏。

自己如果不在沒有汙染,沒有霧霾的空氣中多走走,那不是辜負老天厚愛嘛。

從此,秦可卿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姜氏每每的勸諫秦老爹。

秦老爹總是斥責姜氏,婦人之見,時間已久也就有她去了。

原本秦老爹想著日子得過且過,不想有半路得了一子。

又不得不為這一子著想。恰好,京中奏準起覆舊員,便四下尋人找門路。覆在姑蘇謀了一閑散官職。

又須得重置家業,將九宅子賣了倒換一座新的。

宅子旁就是欽點的鹽巡禦史林家。

鹽政點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本貫姑蘇人是。林如海之祖也曾襲過列侯,今到林如海業經五世。起初時,只襲了三代,後又額外施恩,致林如海知父,又襲了一代,至如海便是科第出身。

雖系鐘鼎之家,卻亦是書香之族。

又加林如海之妻賈氏,此系賈家之後。因秦可卿小時已與賈蓉結親。秦業自然樂意見得兩家多走動些。

秦業稚子名叫秦鐘與林家的小女林黛玉年歲相仿。顧秦可卿無事之時,常領著丫鬟婆子帶著小秦鐘與林府中玩耍。

賈敏也是個溫順謙和的,見秦可卿長得柳腰肖肩,親和友善,十分喜歡與她親近。

賈敏所生的女兒林黛玉,自小娘胎下來就有些不足之癥,少見外人,顧對秦可卿十分依賴。

也不按輩分竟是姐姐,妹妹的混叫。秦可卿雖然全然忘了警幻仙姑的囑托,但一見林黛玉便有親近之意。又加上林黛玉是後樓中的靈魂人物,少不得想近觀,自與她玩的十分要好。

林如海膝下無子之得林黛玉一人,便把對兒子思念全都轉接到了林黛玉一人身上,給他聘請一位西席(老師)。

這日正在授課恰秦可卿尋來。

賈雨村見有人尋來,樂得自在。隨放了林黛玉的假,讓她們且玩耍。

秦可卿嘻笑著,未見其人便聞其聲道:“妹妹。還在學文化嗎?”

林黛玉起身也是笑道:“姐姐,好多天不來了。我正要去尋你呢。”

秦可卿說話間已經到了跟前林黛玉上下打量一遍說:“恩,氣色看著倒是好多了。今天,可有吃藥?”

林黛玉與她攜手坐下道:“哪裏能夠不吃。只是吃著也總不見好。怪煩的。”

秦可卿道:“整天聽你吃藥,你到底有個什麽癥候?吃的什麽藥?”

林黛玉煩悶道:“哪裏有什麽癥候。不過是怯弱些,日日吃的人參養榮丸。”

秦可卿看她可憐道:“難為你這麽小的年紀。林叔父難道就沒延請名醫來看看。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林黛玉嘆道:“怎麽沒請。不知道請了多少名醫問診。只是去歲來了個瘋瘋癲癲的癩頭和尚,說了些無稽之談。父母也不信,給了幾塊銀子就讓他走了。”

‘癩頭和尚’?秦可卿雙眼放光,據說這樣的怪人總能透漏先機。

於是興奮道:“就這樣讓他走了。怎麽不叫我來看看?和尚說了什麽無稽之談?”

林黛玉見她這樣上心,便道:“只說‘化我出家’。”

“出家?那還了得。和尚的話不能信。”秦可卿堅決反對道。

林黛玉點點頭道:“正是不可信。不僅如此還道‘不若出家。只得從此不聽哭聲。除父母外不見外姓的親朋。這樣我的病就好了。’”

“瘋瘋癲癲的和尚,他的話不能信。”秦可卿又堅決道。要真是隨了和尚的話,賈林二人不見面,還說什麽紅樓夢。不能信啊。

只得又轉過頭來安慰林黛玉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這麽多名醫,你年紀又小自然能好。只是我想著是藥三分毒,不若你用食品滋補來得好。我們說了這半天怎麽不見嬸子?”

林黛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我聽母親身邊的丫鬟說,昨日母親夜裏起身著了風,現在正不自在呢。”

秦可卿見黛玉這樣說,慌忙站起身來道:“既是這樣我們光顧自己在這裏說話,成什麽樣子。得去侍奉一二才對。”

林黛玉忙起身跟在身後道:“不是什麽癥候,只是今早頭痛。”說罷,急急跟了兩步便停住、彎下腰喘氣道:“你忙火火的,跟陣風似的,我跟不上你。你先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說藏評論,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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