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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大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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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主簿剜了一眼長髯公,心裏窩著一團火氣,便狠了心要好好整整長髯公。於是他添油加醋的對著睿王道:“啟稟王爺。臺下有廝不懂規矩,竟敢當眾辱罵您,小的氣不過,便呵斥了他幾句。沒想到驚動了睿王,是小的該死。”

睿王聽完淡淡的哦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麽不滿的情緒,楊主簿捏了一把冷汗,人人都說這睿王是個軟柿子,難不成真軟成這樣了?就算知道有人對自己出言不遜都毫不在意的麽。

楊主簿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睿王還有什麽下文,只好躬身退了下去,他方要再去警告長髯公。誰料他已經快自己一步,對著臺上的睿王高聲道:“王爺!雜家是珍饈閣的廚子。雜家馬上要做一道菜,可是這道菜的食材並不在場上,所以還請睿王通融一下,特準雜家自己去準備食材!”

長髯公聲音粗獷,他這一嗓子立馬就吸引了大家的註意,不少人紛紛側目過去,想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謝思瑤也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膀大腰圓身材魁梧的人正在抱拳對著睿王說話,她凝眉看著那長髯公,總覺得此人著實冒失了些。

再去看趙子鑫,他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好整以暇的看著長髯公,看起來,這個小插曲並不那麽容易就被掀過去了。

陳玄之卻是一點都不感興趣,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自顧自的哼起了戲文,一副自在的不得了的樣子。

圍觀的人自然都是小聲議論開了,再去看臺上的睿王,他好似有些為難,畢竟這樣的先例還從沒有過,要是從他這裏亂了規矩,恐怕是不大好的。但是他又覺得長髯公的提議沒有什麽問題,所以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沒辦法,只好尋求趙炎的主意:“趙大人,依你的意思,應該怎麽處置?”

趙炎本無心插手這樣的事情,原想冷眼旁觀,看看睿王這個糊塗蟲會做出什麽決定來,但是他沒想到睿王竟然會向他征求意見。

他清了清嗓子,裝作頗猶豫的樣子說道:“睿王折煞趙某了,睿王沒有決斷,趙某哪敢置喙,所以此事還請睿王一人決斷,我等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他話裏雖是這樣講,可是心裏卻已經開始嘲諷起來:看你這榆木腦袋也是想不出什麽好主意的,且讓你在人前丟丟醜,也算是便宜你了。

睿王看似是沒有理解趙炎話裏的揶揄之意的,他為難的叩了叩桌面,又去看慶陽伯,“曹大人,依你看呢?”

曹彥之哪裏管得了這些芝麻蒜皮的事情,再說了,要是他出的主意鬧出了什麽閃失,豈不是要他一個人來背這黑鍋不成?他才不願意做這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為今之計還是先撇清關系為上。

所以他也連忙搖頭:“恕曹某實在不知如何處置,還請王爺做主定奪。”

睿王還是忸怩,便又隔著曹彥之去問鄭德凱和工部侍郎魯刑,兩個人乃是在座中官職最小的,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麽看法,這樣一來,問題又回到了睿王這裏。

他苦思了片刻,才猶豫道:“既這麽,那本王就做一回主,酒樓大會比的便是廚藝,食材是為廚藝打基礎的。倘若要讓輸贏都服人,就需給人一個通融的空間。”

他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在座的人聞言都微微有些吃驚,一貫畏畏縮縮如睿王,今日怎麽會反其道而行之,這樣首開先例的做法可是具有一定風險的,倘若是被有心的人拿捏住告到聖人那裏去,畢竟顏面上是不好看的。

可是睿王好似沒想到這些,竟一下敲定了,如釋重負的看著長髯公道:“本王答應了你的請求,你現在可以去找人準備食材了,要不然比試的時間就來不及了。”

長髯公得意的抱拳一笑:“雜家就知道睿王是個明理的人,雜家這就謝過睿王!”說罷他就對著身後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人得了吩咐拔腿就跑了個沒影。

長髯公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慢悠悠看著趙子鑫等人,眼神裏竟含了些輕蔑之色。

趙子鑫眼角的餘光覷了他一眼,見他自鳴得意的模樣,不免有些好笑。可是心中的憂慮和疑惑也是有增無減,看起來,今年的酒樓大會,要出不少幺蛾子了。

趙子鑫把剝洗好的桂魚平放在案板上,取出錚亮的小刀,細細的在魚身上切起來。陳玄之趁著切菜的空隙擡頭看了一眼趙子鑫,見他刀工嫻熟,先是讚許的點點頭,繼而又詫異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模樣——這刀法怎的和他早年的一位好友那麽相像?

陳玄之納悶不解,卻也沒時間深究,這一輪他要做的是一道無味羹,無味,也許就是味道的極致了吧,他樂呵呵一笑,便又忙開了。

正當眾人都在註意場上的盛況時,方才被長髯公差使去取食材的小廝也跑了回來,他手裏捧著一個盒子,盒子裏似乎還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眾人的好奇心自然都被抓了去,連謝思瑤也帶著疑惑看著那小廝手上的盒子。

小廝把盒子交給長髯公,他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似乎是十分滿意,然後取來一個和盒子差不多大小的罐子,他打開盒子,把罐子倒過來,管子口正對著盒子,正當眾人納悶之際,忽聽得一陣嘶嘶的聲音,再細聽,嘶嘶中還夾雜著沙沙是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摩擦著盒子和罐子的內壁。

本來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安靜的可怕。那嘶嘶聲不知怎的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謝思瑤目不轉睛的盯著長髯公手裏的罐子。片刻便看見他迅速拿起一個木塞塞住了罐子口,然後把罐子放正。

長髯公似乎十分滿意,因為此時大多數人都或是好奇或是緊張的看著他,人群中已經有了小小的猜測聲:“我猜那盒子裏裝的是活物。”

一定是活物,不然哪裏來的響動?謝思瑤這樣想著,便也情不自禁地去猜測那活物是什麽,聽著聲音,倒像是——蛇,想到這,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竟然用活的蛇來做菜麽?

人群中也有人猜到了這一點,於是眾人頓時炸開了鍋,有些大膽的人不免高聲喊道:“他那罐子裏是毒蛇!他想要行刺!”

眾人聞言皆緊張的變色,倘若真是毒蛇,萬一被那長髯公不小心放了出來,咬到人可不就是一死麽!

楊主簿明顯也緊張的厲害,畢竟長髯公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倘若他真把毒蛇放出來,那第一個被咬的還不就是他麽!楊主簿額頭冷汗直冒,可是他又不敢貿然打斷,畢竟是睿王親口同意長髯公自己準備食材過來的,當初也沒規定不能帶毒蛇過來呀!

楊主簿既驚又怕,不時小心翼翼的去瞟睿王,希望他能盡快發話。

誰知睿王竟像事不關己一樣,從容淡定的喝著茶,只等著馬上嘗菜呢!

長髯公志得意滿的把罐子放在案上,離得近的人這才看清,原來罐子上有三個小孔,但是那空隙很小,根本不足以看清罐子裏的情形。

長髯公拿起三個小瓷瓶,分別對準三個小孔,將瓷瓶裏的液體註入到了罐子裏,一會便聽得罐子裏傳來咚咚聲,悶悶的聲音讓人覺得十分可怖。可是長髯公卻毫不在意。

他命人升起旺火,然後把罐子直直架在了火堆上,這樣一來不當緊,那罐子竟像是個陀螺,在火上不停的旋轉起來,那罐子轉的極快,卻一點都不傾斜倒下。

眾人看的眼睛發直,竟然不知道這是用了什麽法子,謝思瑤也是大驚,這樣的手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起來不似什麽廚藝,倒更像是一種巫術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極速旋轉的罐子,那罐子從土黃色漸漸燒成了橘色,又漸漸變紅,顏色越來越紅,也越來越觸目驚心。

趙子鑫的已經架上了油鍋,他饒有興趣的瞥了一眼旋轉的罐子,小聲嗤道:“雕蟲小技。”

說罷他便將桂魚沒入熱油中,輾轉三五下便又立刻取出,空氣中頓時一陣奇妙的香味傳來,眾人又紛紛看向趙子鑫這邊。

那長髯公好似是賭氣似的,見看他的目光少了,便又使出一計來,他從懷裏掏出數枚銅錢大小的黑片,一下子投進旺火中。突然間火苗變了顏色,由橘紅色變成了藍色,再由藍色變成了淡綠色,濃濃的霧氣也隨著升起。眾人又是一陣驚呼,紛紛看向長髯公那邊。

陳玄之也是一笑,火焰出現這樣的顏色皆是那些黑片搞的鬼,那些黑片乃是特殊的礦石打造而成,遇火便能顯出奇異的色彩來,可惜圍觀者中知之甚少,他們會這樣驚奇也便不是什麽怪事了。

趙子鑫把油鍋撤去,又取來一炒鍋,瀟灑的將各種蔥姜大料飛入鍋中,再一手端起炒鍋,一手快速翻炒,他的手法飛快,眼花繚亂間鍋裏的各類佐料已經在生粉的作用下混合成了顏色明亮的醬料。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後退,突然揚起炒鍋,那醬料便一滴不剩的飛到了烹炸成金黃色的桂魚上。

眾人驚呼過後才看清楚,此時的桂魚已經開成一朵奇異的花狀,火紅中透著金黃,色彩甚是明麗,其濃郁的香味自然也是迎面而來。

與此同時,陳玄之那邊也已經完工了。而萃珍樓那邊,陳玄之的大弟子陳友康也已經做好了菜,正在準備呈上去。

這樣就差長髯公這邊了,他臉上始終帶著神秘的笑,還不時悠哉的看一眼被燒的通紅的罐子。楊主簿這邊著了急,按說時間還沒有到,但是看著其餘三家酒樓都已經做好了,只剩下這個長髯公還在賣關子,他便有意刁難一番。於是不等香燃盡,他便高聲道:“第一輪結束,請諸位把做好的菜呈上來!”

長髯公知道楊主簿故意擠兌自己,卻也不慌不忙,只是冷笑一聲。然後陡然反手把一直旋轉的罐子穩住,以極快的速度拔開活塞。

就在活塞拔出那一刻,一條赤練便飛了出來,靠近長髯公的人皆是大驚失色,沒命的四散奔逃起來,一時間竟哀嚎連連。

楊主簿最是恐懼,大叫一聲抓刺客便抱頭鼠竄而逃,他這一聲提醒了護衛,一瞬間十幾人拔刀圍住了長髯公,評委席上的人也是提心掉膽的往下張望。

那長髯公卻得逞一般的哈哈大笑不止。

謝思瑤也被那道紅光驚住了,待到凝神靜氣仔細看時,長髯公面前的案臺上已經多了一道菜。

作者有話要說: 郁華V:臥病在床錯過好戲了,有誰錄像了麽?求種子!

同瑜V:[摸下巴]是小麥種子還是水稻種子?這是個問題。

郁華V:大濕兄又在裝純……

同瑜V:不!難道你不知道誠實就是我的本色麽?

太子郁彥V:你倆這麽JQ滿滿,我都看不下去了好麽

郁華V:大哥你太卑鄙了,你怎麽可以這麽看我!!!

太子郁彥V:我本來還想給你種子的,你不要就算了。

郁華V:大哥我對你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你是我見過的最高尚的人,現在我們來討論下種子的事情好麽~

同瑜V:[摳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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