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個故事 (2)

關燈
然對新月不敬!”

雁姬看著自己的丈夫,目光中是疑惑,是不解:“采月說的也沒錯呀!你和新月的事情,是太後憐憫,才只削去了新月格格的頭銜,從今以後,格格兩個字再不能提了。采月說她是將軍府的四姨太,正是說明新月是你的侍妾,是名正言順的你的女人。新月好端端一個尊貴的格格,為了你,什麽都不顧了,還在擔心我們不能接納她!采月只是不會說話,可她的話恰恰說明大家都承認並且接受了新月,努達海,我不明白你在不滿什麽?”

努達海震動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麽:“你說得沒錯,我真是糊塗了!倘若還叫新月格格,誰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呢?雖然叫四姨太是讓新月受委屈了,卻是一個明證,新月就是我的女人!”

“正是這個道理,努達海,你明白就好。我知道你喜歡新月,心疼新月,難道我還會做出讓你難堪更讓你傷心的事情嗎?”雁姬誠摯地說。

努達海抱了抱雁姬,感激地說:“雁姬,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更謝謝你為新月做的一切!”

雁姬搖搖頭,捂住了努達海的嘴:“我們是夫妻,你怎麽對我說這麽生分的話呢?”

努達海卻退開來,說:“雁姬,抱歉,我得去望月小築了,新月剛剛回府,現在又看不見我,一定還很擔心。”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有看到身後自己的妻子是多麽的失望和寂寥。

甘珠走到雁姬身邊,看她惆悵地、留戀地望著努達海的背影,心中禁不住為她難過:“夫人……”

雁姬倚著門看努達海遠去的身影:“我真沒想到,在我跟努達海恩愛二十年後,他竟然會愛上別的女人,如此地不顧一切,如此地毫無理智。如果不是新月做出情奔戰場的事情,震動了整個京城,任誰也壓不下,如果不是他們的事情讓太後和皇上丟盡顏面,新月一個格格怎麽可能會給努達海做妾?他都沒有想過,如果太後在這之前知道了新月的事情,會不會為了皇家的顏面直接讓我病死,好讓新月嫁給他。”

“既然如此,夫人,你為什麽還要對新月那麽好?”甘珠問。

“努達海喜歡新月,不是嗎?我怎麽忍心看他傷心呢?而且,你也看到了,新月那麽可憐,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如今卻只剩下克善世子一個親人,她羨慕咱們將軍府的幸福,想要融入這個家庭。縱然努達海和新月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給別人帶去傷害,我卻還是不能狠心地對待他們。”

“所以傷心的只有你自己!”甘珠一針見血地說,“將軍只看到新月無助,只想著不讓新月受委屈,哪裏想得到夫人您這個糟糠之妻?新月去戰場找將軍,難道您不是日日夜夜盼望著將軍平安歸來?她只想到自己,所以能毫無顧忌地去找將軍,您卻想著這一大家子,照顧老夫人、教養兒女、操持家務,替將軍維系著人情往來,讓將軍沒有後顧之憂。可是現在將軍卻只看到新月為他奔戰場,卻看不到您對將軍的深情!”

甘珠越說越心疼,雁姬卻拍拍她的肩膀:“算了,不要說這些了,早點安歇吧!”她又看向望月小築的方向,心裏想著,不知道努達海現在在做什麽,一定是和新月情話綿綿吧,就像過去的日子裏對自己說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雁姬、新月、努達海和老夫人的結局我已經想好了,可是珞琳和驥遠我有點猶豫,不知道安排什麽樣的結局好。

蒼嵐栩扔了一個地雷,那天剛更新就看到了親的地雷,頓時有種幸福來得太快的感覺(づ ̄3 ̄)づ╭?~

☆、聖母病

望月小築裏,新月聽完努達海的敘述,正激動得眼含熱淚:“努達海,雁姬真的是這麽說的嗎?我就知道,雁姬那麽善良那麽大度,才會願意讓吉蘭她們出來見我的!我現在滿心感動,努達海,這就像一個夢一樣,現在我可以和你朝夕相處,我覺得好幸福好幸福!雁姬說得對,采月只是心直口快,她說得不好聽,卻是事實,我是你的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努達海緊緊抱著新月,把她的頭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胸前:“月牙兒,我也覺得再也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幸福的時候了!”

“我會讓雁姬看到我的決心的,她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就絕不會讓她失望。”

門外,雲娃和莽古泰相視一笑,都為自己的主人感到高興,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眼睛,心裏砰砰直跳。

新月在將軍府的生活,重新開始了。她每天清晨早起,去雁姬房裏請安,雁姬很是和藹,對她的生活也很關懷。之後新月再跟著雁姬去老夫人房裏請安,老夫人也接受了她。對於新月而言,這就十分好了。

當然,也有一些不那麽愉快的事情。

盡管有雁姬的話在前,珞琳和驥遠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態度,根本就是當她不存在,從來不踏進望月小築半步,這讓一直拿珞琳當姐妹、拿驥遠當朋友的新月很傷心。

除了珞琳和驥遠之外,就是努達海的女兒熙敏了。

新月和珞琳、驥遠相處時,完全忘記了他們是努達海的兒女,哪怕他們喊著努達海阿瑪,新月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熙敏不一樣,她才三歲,粉粉嫩嫩的非常可愛,當她含含糊糊地喊著阿瑪額娘的時候,讓人心都要化了。

每當這個時候,新月就覺得特別難受,就好像努達海欺騙了她一般,所以新月特別不喜歡看見熙敏。偏偏雁姬很喜歡熙敏,幾乎每天都有半天抱到自己身邊,仿佛那是她的親生女兒,一天不見就心裏發慌一般。

新月不知道的是,以前的雁姬雖然喜歡熙敏,卻沒有這麽離不開她,畢竟雁姬心裏更多的是自己丈夫,更希望跟努達海多待些。可是努達海移情,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新月身上,雁姬一下子從與丈夫恩愛多年的妻子變成了被丈夫拋棄的可憐人,有可愛的熙敏在身邊,多少緩解了她內心的痛苦。

還有努達海的三位侍妾。

從荊州到京城的路上,努達海從來只說自己賢惠的妻子雁姬,而從不提身邊的侍妾,以格格的身份住到將軍府,吉蘭她們因為各種原因不好前來拜見,新月自然而然地以為,努達海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與雁姬恩愛非常,再沒有別的女人了,新月也不由地希望得到努達海,可是現在,吉蘭她們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新月還不能不跟努達海的侍妾們接觸,這就更是一種折磨了。

雁姬說,吉蘭是老夫人給的,從努達海還未成婚的時候就伺候他了,新月你要多去她那兒坐坐,又說新月有不懂的、有做錯的,吉蘭要好好教她,老夫人在一旁也點頭稱是。新月只好去找吉蘭,也知道了做妾是一件多麽難受的事情。

吉蘭說,侍妾卑下,要自稱奴才,對驥遠、珞琳和熙敏也要畢恭畢敬。新月當時就蒙了,她是端王府的格格,怎麽成了奴才呢?吉蘭教了她一堆做侍妾要註意的地方,新月聽得頭昏腦漲,最後腦子裏只有吉蘭灌輸的念頭:她是侍妾,是奴才,是卑賤,從此以後就低人一等了!

從吉蘭屋子裏出來,新月又要去塔娜那兒。熙敏是塔娜的女兒,去雁姬那裏能看到熙敏,好不容裏離開了又在塔娜這兒見到,時時刻刻提醒著新月努達海前不久還有個女兒。

而塔娜呢?她跟賢惠大度的雁姬不一樣,跟自己也不一樣,她雖然並不十分美麗,卻風情萬種,跟著努達海多年的吉蘭都沒有一兒半女,塔娜卻生了熙敏,新月不免想努達海是多麽喜歡她,是不是像她阿瑪喜歡側福晉一樣?

低頭看熙敏,擡頭見塔娜,新月覺得自己受到了雙重的折磨。

最難纏的還是采月,也許是名字的緣故,新月覺得自己處處都被采月針對,采月似乎時時刻刻都想踩自己兩腳。

那天在眾人面前,采月說過的話被她三番兩次拿出來說,只要不是在努達海面前,新月一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采月就陰陽怪氣地說新月是嬌貴的格格,做不來侍妾。

老夫人和雁姬看不過去,說了采月幾句,采月就委屈地說:“老夫人,夫人,奴才也是為了新月妹妹好呀!她既然當了將軍的侍妾,就該遵守侍妾的本分,難道還要擺格格的架子嗎?看看吉蘭姐姐,看看塔娜姐姐,便是奴才不會說話,有時會惹將軍不滿,也是謹遵侍妾的本分的!新月妹妹說是愛慕將軍,當了將軍的侍妾就萬分感激了,可是現在連遵守本分都做不到,難道新月妹妹說的都是假的嗎?”

雁姬說:“新月畢竟年輕,不懂事,她又是剛來,難免做得不好,久了,新月自然懂得了。”

“采月說得有理,雁姬你是怎麽管家的!”老夫人責問雁姬,在她聽來,采月的話不無道理,新月雖然從前是格格,可是現在是努達海的侍妾,既然萬分感激,自然該做個合格的侍妾,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還說什麽愛努達海,說什麽融入這個家呢?

聽到老夫人的問話,雁姬也只能起來請罪了:“是我不好,沒能教好新月,額娘別生氣。只是努達海也說,新月不必守那些……”

“別拿努達海來壓我,你要賢惠也別賢惠太過了!”老夫人瞪著她,努達海心疼新月又怎麽樣,她的兒子還要為女人違逆自己嗎?

老夫人又想起吉蘭說的,新月沒把自己當侍妾,對新月的態度就淡淡的了。自己讓新月自稱“新月”而不是“奴才”,那是憐惜新月,不讓她伏低做小,可是新月沒擺正自己的位置,還把自己當格格,老夫人就不高興了。老夫人吩咐吉蘭,要她好好教新月怎麽做妾。老夫人的話新月不能不聽,畢竟老夫人是這府裏唯二接受她的人,而這也是新月明明受不了受不了吉蘭說的她是卑賤的奴才,卻還只能忍著聽她教訓的緣由。

有了老夫人的話,采月就更加囂張了,時刻提醒著新月,你不是格格了,別擺格格的架子,要是不想當將軍的侍妾就早說。

而這些,新月都不能對努達海說。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新月格格這個會是個短小君,幾章就完結。

關於珞琳和驥遠的結局,你們真的沒什麽好的建議嗎?

☆、聖母病

最開始的時候是新月不想說,她抱著讓大家看到她的誠意的想法,覺得不能別人對她有所不滿就找努達海哭訴,反而壞了這個家的和諧,她不能這麽做,她咬著牙學著怎麽做一個妾。

可惜別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誠意。在新月的小腦瓜裏,她為了努達海、為了他們的愛情而自願委屈自己,是“為了努達海我願意去學著當侍妾”,可落在吉蘭眼裏,那就是這個新月姨娘是半點兒也沒對的地方,不管是侍奉主母還是自身舉止,都透露著不情願,是“我雖然當了侍妾可我還是格格跟你們不一樣”。

“畢竟是格格!”吉蘭不願意說人壞話,所以當老夫人詢問她的時候,她便含糊地給出了五個字。吉蘭本就是老夫人跟前的,哪裏能不明白,這是說新月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呢!

於是,在老夫人的命令下,吉蘭的教導更加嚴厲,加上直面塔娜和熙敏時候新月的胡思亂想,采月時不時的言語刺激,新月整日繃緊了神經,又要小心翼翼地不讓努達海察覺,沒過一個月,她就終於忍受不了,終於病倒了。

努達海下朝回來就聽到這個堪稱噩耗的消息,連老夫人的面都沒見就直奔望月小築。新月柔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到努達海來了,還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看得努達海更加心疼:“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呢?”

“還不是老夫人、夫人和那幾個姨娘!”新月沒開口,雲娃就在努達海面前為她不平了,“我們格格畢竟是端王府之後,對老夫人、夫人低頭也就算了,吉蘭和采月是個什麽東西,怎麽能這麽作踐我們格格呢?”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努達海震驚得無以覆加:“你說什麽?”

雲娃哭訴起來:“每天都叫格格去老夫人、夫人那兒請安也就罷了,還要吉蘭來教格格規矩。那個吉蘭天天念叨著我們格格不是格格了,是奴才;明知道格格不喜歡看見塔娜和熙敏,還要讓格格去見她們,格格看了一整天都不開心;最可惡的是采月,仗著有夫人撐腰,天天來諷刺格格……”

“簡直欺人太甚!”聽到雲娃說,他以為的和睦根本不存在,新月其實一直被欺負,努達海氣得差點拍碎了桌子。

正在這時,雁姬扶著老夫人,帶著吉蘭、塔娜和采月來看新月,努達海一個箭步沖到雁姬面前,就是質問:“你跟我說,有你在,一定會讓新月好好的,可是現在,新月怎麽就生病了?”

雁姬被他嚇了一跳,半晌才說:“我也不清楚,現在過來看看……”

“你當然不清楚了!新月畢竟是格格,你還放任吉蘭她們作踐她,你當然不清楚了!”

“誰折磨新月了,努達海,你給我說清楚!”老夫人拄著拐杖,慢吞吞地問,“還有,這個府裏哪有什麽格格?也就是府裏,不小心帶出來了也沒關系,要是到了外頭,被有心人聽去了告到太後面前,你叫我們怎麽辦?”

“怎麽就說不得了,新月畢竟是端王府出身!額娘,我都聽新月和雲娃說了,你怎麽能叫吉蘭、采月她們這麽折磨新月呢?”努達海脖子一伸,理直氣壯地質問。

被自己的兒子這麽問,老夫人自然是怒氣沖沖:“我折磨新月,努達海,你是叫新月迷了心了吧?雁姬也在,你問問她,我折磨新月了?”

雁姬趕緊擋在兩母子之間,勸道:“你別惹額娘生氣了!由我管著這個家,你還不放心嗎?不管是額娘,還是我,還是驥遠、吉蘭他們,誰也沒有為難新月。”

努達海哼了一聲,對雁姬的話是一概不信:“你自然是幫著額娘,不會向著新月的。新月被你們百般欺負,她不肯多說,還是雲娃一清二楚地全告訴我了!”

努達海的話讓一心愛著他、甚至看著努達海寵愛新月還強顏歡笑的雁姬心碎,她撲了上去,喊道:“努達海,你就算要問罪,也該讓我和額娘知道我們犯了你什麽罪,讓你說這樣的話一刀刀地割我的心!”

“那好,我問你,采月是不是對新月冷嘲熱諷?新月不願意看見塔娜和熙敏,你們是不是也沒管,還強壓著新月?還有吉蘭,她說的什麽話?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新月不是奴才,她是我的女人,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雁姬腳下一滑,幸虧甘珠眼疾手快,才沒讓雁姬摔倒在地上:“努達海,我不接受這樣的罪名!你說新月是將軍府的女主人,你又將我置於何地?”

“你苛待新月,沒有容人的雅量,要不是看在驥遠和珞琳的份上,我一定要休了你!”

雁姬別說說話,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她和努達海二十年夫妻,為他生兒育女、孝敬額娘、打理將軍府,別人都對她讚不絕口,如今努達海卻因為一個新月罵她不能容人,雁姬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甘珠的身上。

努達海看了一眼雁姬,對老夫人說:“額娘,如果你和雁姬容不下新月,那麽我們就分家,我帶著新月出去住,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

“分家,想都不要想!努達海,一切以和為貴。”

“那好,以後我和新月就住在望月小築裏,家用統統分開,新月也不必去額娘和雁姬那裏請安了,更別叫吉蘭她們在新月面前晃!”

努達海的態度如此堅決,老夫人也不再說什麽了,雖然不滿新月,但她只有這一個兒子,如今看努達海對新月這麽維護,老夫人也不願意跟努達海起沖突。她看了一眼雁姬,仿佛在說:雁姬,你既然當了二十年的賢惠妻子、孝順媳婦,就繼續賢惠、孝順吧。

“大人,”一旁作壁花狀的塔娜溫溫柔柔地開口,“奴才對大人的吩咐並沒有異議,新月妹妹既然不想看見奴才和熙敏,那奴才不在新月妹妹面前出現就是。只是奴才不明白,是哪裏得罪新月妹妹才讓她看不順眼,奴才明白了也好跟新月妹妹請罪。”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情有點多,周四要交的東西我還不知道怎麽寫:-(

因為我還在榜單上,所以不用擔心渣作者斷更然後消失的問題→_→

寫的時候真受不了要自稱奴才這一點 ̄へ ̄

最後,感謝蒼嵐栩,更新沒多久就坐了沙發,還扔了一個地雷,小栩(づ ̄3 ̄)づ╭?~

☆、聖母病

努達海雖然因為新月受委屈而怒火熊熊,但是對著這樣溫順又美貌的塔娜,他也發不出火來,反而被她的話吸引了註意力,新月到底為什麽不喜歡塔娜呢?努達海第一反應就是塔娜欺負了新月,他轉過頭去看新月,此時的新月似乎卻失去了和努達海的心靈相通,臉色愈發蒼白,眼神躲躲閃閃不肯看著他。

努達海一楞,問起了身邊的雲娃:“雲娃,你說。”

“啊?”雲娃張著嘴,詫異地叫了一聲,然後磕磕絆絆地說,“奴才也不知道……但是,每、每次格格從塔娜那裏、回來都不、不高興……”雲娃與莽古泰一樣,空有對新月的一副忠心,腦子卻不靈活,她只知道自家格格不開心,卻看不出緣由。

“大人,奴才知道新月妹妹是大人心尖上的人,百般憐惜都不為過。新月妹妹每次去奴才那裏小坐,奴才也是客客氣氣地招待新月妹妹,萬萬不敢怠慢。新月妹妹從來沒有說過,奴才只以為,新月妹妹是跟奴才喜歡她一樣喜歡奴才……”塔娜小心地看了新月一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沒想到,新月妹妹竟然……”

努達海皺起了眉,塔娜的性子他也知道,向來安分守己,與人為善,要說她會欺負新月,努達海也有些遲疑,只是不知道新月為什麽見了塔娜就不開心呢?他看了眼新月,十分不忍,又覺得塔娜不是那種惡毒的人,於是便問雁姬:“你為什麽老是讓新月往塔娜那裏跑?你就不能讓新月好好休息一下嗎?”

這樣也是我的錯?雁姬心中只覺得荒唐,她那裏想得到新月根本不喜歡看見塔娜。雁姬看著努達海,誠懇又無奈:“新月要是不喜歡塔娜,就算不能對塔娜直說,也可以跟我講呀,難道我還會逼著她去不成?我只是覺得,新月和吉蘭她們一樣都是你的侍妾,希望她們能夠好好相處的,所以才叫新月有空就去坐坐,交流交流感情,難道我想錯了嗎?”

她看著新月,苦笑道:“新月,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去塔娜屋裏,跟我說就是了,何苦憋在心裏?原本就是你說,希望融入這個家,所以我才叫你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多跟吉蘭她們說說話,一來好交流感情,二來免得努達海不在府裏,你覺得寂寞,三來……”

“努達海,你不要再怪雁姬和塔娜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聽到雁姬的話,新月著急地掀開被子下床,跪在了地上,“努達海,真的,都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了。”采月陰陽怪氣地說,“夫人好心照顧你,結果就因為你不高興,夫人就做什麽都是錯。你不高興,你倒是說啊,你不說誰知道你不高興啊?”

淚珠在新月眼裏打著轉兒,努達海大喝:“你給我閉嘴!”

“為什麽要我閉嘴?新月就是不識好人心,她不想去,讓我去吶!”采月委屈地叫起來,“塔娜為大人生了個女兒,我還想去塔娜那裏沾沾福氣,說不定哪天也能給大人生個大胖小子!新月不想生,讓我為大人生個孩子啊!”

雁姬皺起了眉,對努達海說:“我剛剛沒有說完,采月說得不好聽,可是她說得也差不離。我會讓新月多去塔娜那兒,也是覺得說不定新月能沾沾塔娜的福氣,早日給你生個孩子。當初我嫁給你,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所以我那麽著急想要一個你的孩子。將心比心,我以為新月也是如此……”

采月和雁姬的話仿佛在努達海頭上敲了一棒槌,敲得他眼前一花,新月不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嗎?他眼珠子微微轉動,看著新月:“新月……”

“我沒有!”新月立刻否認,神色慌亂,她只是不想看見努達海跟別的女人恩愛的證據,怎麽會不想要和努達海生一個孩子呢?

“那你到底為什麽不喜歡看見塔娜和熙敏?”問題從努達海的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新月為了他放棄格格之尊,委身為妾,他是萬分感動、萬分憐惜的,可是努達海從來沒想到這麽深愛著自己的新月會不願意跟他生孩子?

新月什麽理由也說不出來,只能無助地搖搖頭:“努達海,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為了你,我願意放棄格格的身份,願意給你做妾,你還要懷疑我對你的愛嗎?”

“就是因為你放棄了格格的身份,所以我才沒想過,你居然……”

“哎呀,我看新月格格是後悔了吧?”采月樂得火上澆油,“大人你不知道,新月格格當侍妾當得可不樂意了!老夫人、夫人對侍妾一向寬容,侍妾該做的事情,吉蘭做得到,塔娜做得到,采月做得到,偏偏新月一個人,吉蘭教了她好幾次,都教不會!我今兒才想明白了,這麽簡單的事情,還不是新月自己不願意,否則哪裏教不會呢?”

“你後悔了?”努達海被刺激得緊緊抓住新月的肩膀搖著問,“你後悔了是不是?拋棄了格格的身份,原本可以當福晉,如今只能當我的小妾,你覺得不值得了嗎?”如果是平日,努達海未必會如此激動,只是今天下朝之後,努達海被平日裏就不對頭的人好一通諷刺,說他頗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架勢,如今一下子就被革去一等侯的世職,免除太子少保銜,褫奪雙眼花翎及黃馬,真是“紅顏禍水”。

回府前,努達海還在想,為了新月,這些身外之物、這些富貴浮雲,有什麽不可以拋棄的呢?官職奪了可以再升,如果失去了新月,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回來。

誰知道現在,努達海乍然聽聞新月後悔,心神激蕩之下,便失了理智。新月怎麽能後悔呢?還是說她懷念起格格的身份了?想起原本可以給年輕又英俊的費揚古當福晉,如今卻只能給自己這樣一個糟老頭當小妾,所以後悔了?

新月帶病之身跪在地上,又被努達海這樣搖啊搖,感覺渾身的架子都要散了,她卻只會喊:“努達海,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我沒有!”

旁邊的雲娃亂作一團:“大人,你別這樣,格格還生著病,您放開格格啊……”

聽到新月和雲娃的叫喊,莽古泰沖了進來,愚忠的莽古泰看見新月柔弱的樣子,立刻就要上來拉開努達海:“放開格格!”

努達海瞠目欲裂,一拳揍到了莽古泰臉上:“你是什麽身份,也配闖進新月的屋子?在這兒沒你說話的地!”

“沒我說話的地我也要說!”莽古泰聲如洪鐘,推開努達海,“格格以端親王格格之尊,進了你們將軍府,做了你的妾室,已經是委屈了,你們將軍府已經對不起她了!你害得格格削去了封號,降為庶民,又要對你的夫人小妾伏低做小,比丫鬟奴才還不如!你居然還對格格動手,不怕傳出去丟臉嗎?”

“我對不起新月?”努達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新月,你也是這樣想的嗎?你覺得委屈,覺得我對不起你?當初我少來了望月小築,不是你落寞嘆氣使我心生不舍嗎?我要揮慧劍斬情絲,直奔戰場,難道不是你追到了千裏之外來找我嗎?如今怎麽又成了我委屈你我對不起你?”

“努達海,我怎麽會後悔呢?”新月的話沒說完,莽古泰就沖到了努達海和新月之間,大吼:“格格失去了格格的身份給你做妾,明明是你占盡便宜又賣乖,你還責怪起格格來?”

兩人很快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作一團,新月哭著喊著“不要打了”,雲娃伸手去扶新月,也嚷嚷著不要打。這混亂的場面把老夫人和雁姬等人都嚇了一跳,誰也不明白,怎麽一下子就打起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莽古泰的話參考了原著他發現雁姬虐待新月時的話,我都不想吐槽他黑白顛倒,明明就是新月自己上趕著倒貼呀!

話說我上周榜單沒完成被編輯關小黑屋了(;′⌒`)

蒼嵐栩扔了一個地雷,這已經是第三個地雷了,麽麽噠小栩~

餅餅扔了一個地雷,又是評論又是扔雷,謝謝餅餅(づ ̄3 ̄)づ

☆、聖母病

最後還是雁姬先回過神,差人叫巴圖總管帶著侍衛過來,才把努達海和莽古泰分開。

努達海畢竟是多年的將軍,莽古泰雖然年輕力壯,卻被努達海狠狠揍了一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裏吐出一口血,連門牙也掉了。雖然被侍衛們壓在地上不得動彈,莽古泰卻毫不示弱,費盡力氣想要掙脫,嘴裏還兇惡地叫著:“你們仗勢欺人,都欺負我們格格,我跟你們拼了……”

努達海雖然比莽古泰稍微好些,卻也是鼻青臉腫,臉上帶了好些傷口。

一直哭喊著“不要打了”阻攔兩人的新月和雲娃早已泣不成聲,此時更是釵環淩亂,雲娃扶著新月才勉強站住,兩人都頗為淒慘。

莽古泰的叫喊讓努達海怒意不止,他大吼著,命令侍衛們將莽古泰綁起來:“把他的嘴給我堵上,綁到教場去,我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一個奴才,居然敢對我動手,簡直是目中無人!”

“不要!”新月撲了過來,著急地喊道,“努達海,你饒了莽古泰吧!”

努達海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饒了他?這種以下犯上的奴才,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太過生氣的努達海不小心扯到傷口,不禁痛得“嘶”了一聲。老夫人和雁姬等人早已在努達海身邊圍了一圈,雁姬拿著絲帕想要替他擦去臉上的血,卻又怕弄疼了他:“努達海,你有沒有事?快,甘珠,你快叫大夫過來。”

新月也焦急起來:“努達海,你怎麽樣了?”

采月翻了個白眼:“新月妹妹怎麽現在才想起來關心大人啊?大人被那個奴才打了你又不是沒看到,居然還急著替那個奴才求情,難道大人在新月妹妹心裏還比不上一個奴才?”

這話簡直就像尖銳的針紮在努達海身上,新月口口聲聲說愛他,結果他居然還比不上莽古泰?新月關切的問話努達海置之不理,反而冷冷地說:“你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養病吧!”

他實在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胸中一股悶氣無處發洩,眼神就落在了莽古泰身上。努達海對著侍衛們喊道:“把莽古泰帶走。”

老夫人雖然對莽古泰的惡行非常厭惡,卻更著急努達海的傷勢:“努達海,你先讓大夫看看傷到哪裏了,再去教訓那個奴才也不遲!”

“額娘,我沒事!”努達海只說了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便大跨步走了出去,采月急忙跟上:“大人,讓奴才陪著您吧!”她心裏有些雀躍,新月這是惹惱將軍了,接下來該她得寵了才對!

老夫人沒能勸住努達海,又看見新月在雲娃的攙扶下就要跟著過去,便生氣地呵斥旁邊的丫鬟:“你們都瞎了眼嗎?還不叫新月姨太好好休息!”丫鬟們急忙將雲娃拉開,強行將新月安置在床上。

“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找努達海。”丫鬟們哪裏敢放手,新月只能掙紮個不停。

雲娃眼眸含淚,一顆心全在莽古泰身上,見新月沒有辦法掙脫,便想趁著眾人不註意,往門口沖去。

“把她給我攔下!”老夫人大吼,氣得胸口痛,一個新月擺格格架子,一個莽古泰居然敢打努達海,而這個雲娃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開溜,“一個兩個都反了天了,端王府出來的奴才就是這麽沒有尊卑的嗎?”

雁姬連忙安撫老夫人:“額娘,您別生氣,我待會好好教訓他們。這裏那麽亂,還是先讓吉蘭扶您回去休息!”

被攔下的雲娃沒有辦法,只能跪倒在老夫人和雁姬身前:“老夫人,夫人,雲娃求求你們了,你們發發善心,讓將軍饒了莽古泰吧!”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又看看新月,對雁姬說:“雁姬,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就該有女主人的樣子,別把人慣得沒大沒小,連個侍妾的奴才都敢對努達海動手了!”

雁姬低頭應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