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按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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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打掃衛生的雷萊德打心底想念自己勤勞可愛的小骷髏們，保潔的工作對於嬌弱的亡靈法師來說，還是過於繁重了。每個保潔都有自己的片區，雷萊德打心底裏再累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深秋的天黑得已經不算晚了，雷萊德下班的時候，整棟大樓空空蕩蕩，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基本上不抱任何希望的，雷萊德上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十六樓，準備探探路就走。
電梯門緩緩打開，露出正在等電梯的大總裁。
陸維明：“……”
雷萊德楞了一下，默默地看著陸維明走進電梯，視線釘死在陸維明身上，毫不掩飾。
“你不下去嗎？”陸維明等了一會，終於開口。
雷萊德搖頭：“不下，我是來找你的。”
陸維明個子尤其高，雷萊德個子尤其矮，因此陸維明看雷萊德的時候，必須低著頭：“找我有事？”
雷萊德看著陸維明的胸口。深秋的天氣，陸維明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毛衣，長款的黑色大衣更凸顯修長的身材。然而這樣鮮活的生命對雷萊德來說，重要的只有一個器官而已。
雷萊德伸出手。
陸維明向後退了一步。
雷萊德伸出雙臂，撲進陸維明懷裏。
後退的陸維明根本來不及側身閃開，電梯就那麽大，退不了幾步，雷萊德的“投懷送抱”十分成功。
耳邊是強有力的心跳，男士香水的味道充盈鼻腔，陸維明的身體很暖，大衣很暖，以雷萊德的個頭，看上去完完全全就被陸維明的衣服裹住了。
陸維明一意識到目前的情況，立刻放下手提電腦，抓住雷萊德的雙臂，把人從衣服裏拉了出來。
“你有病啊？”陸維明瞪著雷萊德。
心愛的小心臟，活力滿滿。雷萊德自己退後兩步，拉開與陸維明的距離，蒼白瘦削的臉上，尤其顯得眼睛大得嚇人，墨綠色的眼睛像是兩顆黑夜中閃閃發光的祖母綠寶石，傳達出主人愉悅的心情：“你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維明慢慢彎腰，提起手提電腦，低著頭拍打電腦包上的灰塵，低聲道：“閉嘴。”
電梯發出達到目的樓層的提示音，陸維明率先走了出去。
低矮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像是一只粘粘糊糊的怪獸，吞噬了陸維明筆直的背影。
雷萊德發現，做總裁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不合格的保潔一樣，都是需要加班到很晚的工作。
“怎麽又是你？”離開辦公室的陸維明皺起眉頭。
“等你。”雷萊德一臉平靜。
電梯來來回回幾趟，陸維明皺起眉，選擇了樓梯。
樓梯這種少有人光顧的地方，晚上的照明設備實在算不得理想。亡靈法師在昏暗的燈光下，再次偷聽心臟成功。
陸維明：“……”開除他！一定要開除他！
雷萊德綠色的大眼睛露出一絲狡黠：“網上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是躲不開我的。”
陸維明：“呵呵，少上網，多讀書吧。”
人不要臉，真的是很可怕的。直到周五的晚上，陸維明被迫達成了“本周的每個工作日都收到愛的抱抱”的人生成就。
“主管說明天不用上班了，周一見。”雷萊德仰著臉，一臉認真的道別。
陸維明沒有說話。
周末宅在家的雷萊德周一晚上沒有抓到陸維明。
周二晚上，雷萊德在電梯聽心臟成功之後，難得的火冒三丈，瞪著陸維明的眼神仿佛陸維明是他的仇人：“心跳偏低，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維明不可思議地看著生氣的雷萊德。
雷萊德精致蒼白的臉上因為生氣浮現出兩朵紅暈：“最近飲食規律嗎？睡眠規律嗎？”
陸維明看著電梯門，不說話。
電梯門開，陸維明大步走出去，身後跟著一只小尾巴。
“你跟著我做什麽？”副駕車門被小尾巴拉開的陸維明一臉震驚。
“我不能讓你糟蹋自己的身體！”雷萊德一臉憤怒，綠色的大眼睛像貓的眼，生氣的時候異常冰冷。
陸維明一臉荒唐：“你為什麽管我？”
“因為你的心遲早會屬於我，在你把它交給我之前，我需要你健康，平安。”
陸維明看著雷萊德，雷萊德的目光與陸維明的目光交接，絲毫不讓。
“你是要跟我回家？”最終，陸維明首先移開視線，看著前路問。
雷萊德點頭。
陸維明笑了笑，聲音突然暧昧：“跟我回家也可以，你長得不錯，我也不介意的。”
雷萊德抱著手臂坐在副駕，仍然一臉憤怒。
陸維明看著生氣的雷萊德，雷萊德生氣的看著陸維明。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陸維明聲音沙啞，一只手握住雷萊德抱在胸前的手腕，拇指輕輕婆娑，“你還要跟我回家嗎？”
雷萊德拿開陸維明的手：“我不管你什麽意思，我不能看著你糟蹋自己的身體。你28了吧，年齡已經不小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下降中，你不珍惜自己可以，我珍惜。”
陸維明楞了一下，右手放回方向盤，難得的捂住額頭，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來，低聲道：“你是不是傻啊？”
亡靈法師更生氣了：“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陸維明故意提高音量，讓對方聽清楚自己的話，意料之中的，看到對方更加生氣的樣子。
像只被剪了指甲只能豎著尾巴的貓。
亡靈法師非常生氣的想丟一個雷暴，卻發現自己一點魔力都沒有，更加生氣了，氣成一只大團子！
陸維明眼睜睜看著雷萊德小小的一只，縮成一團，腳踩著自己的真皮座椅，抱著膝蓋咬牙切齒的生悶氣，陰郁的心情忽然散開許多。
“好了，我會按時吃飯的，你回家吧。”陸維明推了推雷萊德大團子，難得的和善。
“真的？”雷萊德不生氣了，半信半疑地看著陸維明，滿臉寫著操心。
“真的，我保證。”陸維明舉起右手。
“哼，我可是能聽出來的。”亡靈法師扔下威脅。
“嗯，我知道，你回家吧。”陸維明語氣誠懇。
雷萊德半信半疑地放人。
第二天中午，午休時間，陸維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陸維明最近的心情差是有目共睹的，上班時間幾乎都沒人敢輕易打擾這位新老板，何況午休這種私人時間。陸維明打開門，準備好的一肚子脾氣看到雷萊德的那一刻，不知被誰偷走了。
雷萊德提著一只粉紅色的小豬佩奇飯盒問：“吃飯了嗎？”
口氣十分之自來熟。
陸維明低頭看著那只小豬佩奇的飯盒：“給我的？”
“對。”雷萊德擠開陸維明，非常自來熟地在會客沙發上坐下，把飯菜在茶幾上一字排開，拿出勺筷，轉頭招呼，“來吃飯吧。”
陸維明慢吞吞的關上門，總裁的辦公室非常大，卻也非常小，走不了幾步，也就到了。
“我做的飯還是挺好吃的，你有什麽不喜歡吃的告訴我，我下次就不做了。”雷萊德把筷子塞進陸維明手裏，非常自然的開口。
陸維明拿著筷子，坐在了雷萊德對面：“你的飯呢？”
“我就帶了一份飯。”
陸維明放下筷子：“那你吃吧，我下去吃。”
“不行，”雷萊德態度非常強硬，“食堂和外賣的飯菜油太大，網上說現在很多餐廳後廚其實很不幹凈，你年紀大了，不能吃不健康的東西。”
陸維明：“……”
雷萊德眼睛一橫：“你嘀咕什麽呢？”
陸維明看著雷萊德的眼睛，嘴角上揚，表情卻不像笑：“我說，你好像我媽啊。”
濃密劍眉下的黑色眼睛中的情緒，即使是對人類情緒不敏感的亡靈法師，也看懂了。
那是幾乎和記憶中重合的悲傷。
雷萊德伸長手臂，吃力地揉了揉總裁的頭發：“吃飯吧。”
陸維明低著頭，仿佛沒有感覺到雷萊德的摸頭大法，默默吃飯。
“我吃飽了。”陸維明很快放下筷子。
雷萊德詫異的看著剩了一半的清炒時蔬，剩了一半的咕咾肉，剩了一半的牛肉土豆，剩了一半的還冒著熱氣的紫菜蛋湯，擔憂道：“這點都吃不完，你是不是身體有毛病？”
陸維明：“……”
“正常男人的飯量至少是你的兩倍！”雷萊德如實評價。
陸維明咬牙：“我上午吃了點零食，剩下的你吃了吧。”
雷萊德拿起陸維明放下的筷子：“那我吃了吧，哎，總裁上班也愛吃零食啊。”
陸維明：“……筷子我剛用過，就算沒有其他的筷子，你需不需要洗一下再用？”
“我又不嫌棄你。”雷萊德一臉平靜，“用個筷子有什麽的？”
陸維明：“……”心機！太心機了！交換口水什麽的，居然一不小心就被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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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不抱任何希望的，雷萊德上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十六樓，準備探探路就走。
電梯門緩緩打開，露出正在等電梯的大總裁。
陸維明：“……”
雷萊德楞了一下，默默地看著陸維明走進電梯，視線釘死在陸維明身上，毫不掩飾。
“你不下去嗎？”陸維明等了一會，終於開口。
雷萊德搖頭：“不下，我是來找你的。”
陸維明個子尤其高，雷萊德個子尤其矮，因此陸維明看雷萊德的時候，必須低著頭：“找我有事？”
雷萊德看著陸維明的胸口。深秋的天氣，陸維明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毛衣，長款的黑色大衣更凸顯修長的身材。然而這樣鮮活的生命對雷萊德來說，重要的只有一個器官而已。
雷萊德伸出手。
陸維明向後退了一步。
雷萊德伸出雙臂，撲進陸維明懷裏。
後退的陸維明根本來不及側身閃開，電梯就那麽大，退不了幾步，雷萊德的“投懷送抱”十分成功。
耳邊是強有力的心跳，男士香水的味道充盈鼻腔，陸維明的身體很暖，大衣很暖，以雷萊德的個頭，看上去完完全全就被陸維明的衣服裹住了。
陸維明一意識到目前的情況，立刻放下手提電腦，抓住雷萊德的雙臂，把人從衣服裏拉了出來。
“你有病啊？”陸維明瞪著雷萊德。
心愛的小心臟，活力滿滿。雷萊德自己退後兩步，拉開與陸維明的距離，蒼白瘦削的臉上，尤其顯得眼睛大得嚇人，墨綠色的眼睛像是兩顆黑夜中閃閃發光的祖母綠寶石，傳達出主人愉悅的心情：“你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維明慢慢彎腰，提起手提電腦，低著頭拍打電腦包上的灰塵，低聲道：“閉嘴。”
電梯發出達到目的樓層的提示音，陸維明率先走了出去。
低矮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像是一只粘粘糊糊的怪獸，吞噬了陸維明筆直的背影。
雷萊德發現，做總裁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不合格的保潔一樣，都是需要加班到很晚的工作。
“怎麽又是你？”離開辦公室的陸維明皺起眉頭。
“等你。”雷萊德一臉平靜。
電梯來來回回幾趟，陸維明皺起眉，選擇了樓梯。
樓梯這種少有人光顧的地方，晚上的照明設備實在算不得理想。亡靈法師在昏暗的燈光下，再次偷聽心臟成功。
陸維明：“……”開除他！一定要開除他！
雷萊德綠色的大眼睛露出一絲狡黠：“網上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是躲不開我的。”
陸維明：“呵呵，少上網，多讀書吧。”
人不要臉，真的是很可怕的。直到周五的晚上，陸維明被迫達成了“本周的每個工作日都收到愛的抱抱”的人生成就。
“主管說明天不用上班了，周一見。”雷萊德仰著臉，一臉認真的道別。
陸維明沒有說話。
周末宅在家的雷萊德周一晚上沒有抓到陸維明。
周二晚上，雷萊德在電梯聽心臟成功之後，難得的火冒三丈，瞪著陸維明的眼神仿佛陸維明是他的仇人：“心跳偏低，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維明不可思議地看著生氣的雷萊德。
雷萊德精致蒼白的臉上因為生氣浮現出兩朵紅暈：“最近飲食規律嗎？睡眠規律嗎？”
陸維明看著電梯門，不說話。
電梯門開，陸維明大步走出去，身後跟著一只小尾巴。
“你跟著我做什麽？”副駕車門被小尾巴拉開的陸維明一臉震驚。
“我不能讓你糟蹋自己的身體！”雷萊德一臉憤怒，綠色的大眼睛像貓的眼，生氣的時候異常冰冷。
陸維明一臉荒唐：“你為什麽管我？”
“因為你的心遲早會屬於我，在你把它交給我之前，我需要你健康，平安。”
陸維明看著雷萊德，雷萊德的目光與陸維明的目光交接，絲毫不讓。
“你是要跟我回家？”最終，陸維明首先移開視線，看著前路問。
雷萊德點頭。
陸維明笑了笑，聲音突然暧昧：“跟我回家也可以，你長得不錯，我也不介意的。”
雷萊德抱著手臂坐在副駕，仍然一臉憤怒。
陸維明看著生氣的雷萊德，雷萊德生氣的看著陸維明。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陸維明聲音沙啞，一只手握住雷萊德抱在胸前的手腕，拇指輕輕婆娑，“你還要跟我回家嗎？”
雷萊德拿開陸維明的手：“我不管你什麽意思，我不能看著你糟蹋自己的身體。你28了吧，年齡已經不小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下降中，你不珍惜自己可以，我珍惜。”
陸維明楞了一下，右手放回方向盤，難得的捂住額頭，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來，低聲道：“你是不是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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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傻啊？”陸維明故意提高音量，讓對方聽清楚自己的話，意料之中的，看到對方更加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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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法師非常生氣的想丟一個雷暴，卻發現自己一點魔力都沒有，更加生氣了，氣成一只大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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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會按時吃飯的，你回家吧。”陸維明推了推雷萊德大團子，難得的和善。
“真的？”雷萊德不生氣了，半信半疑地看著陸維明，滿臉寫著操心。
“真的，我保證。”陸維明舉起右手。
“哼，我可是能聽出來的。”亡靈法師扔下威脅。
“嗯，我知道，你回家吧。”陸維明語氣誠懇。
雷萊德半信半疑地放人。
第二天中午，午休時間，陸維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陸維明最近的心情差是有目共睹的，上班時間幾乎都沒人敢輕易打擾這位新老板，何況午休這種私人時間。陸維明打開門，準備好的一肚子脾氣看到雷萊德的那一刻，不知被誰偷走了。
雷萊德提著一只粉紅色的小豬佩奇飯盒問：“吃飯了嗎？”
口氣十分之自來熟。
陸維明低頭看著那只小豬佩奇的飯盒：“給我的？”
“對。”雷萊德擠開陸維明，非常自來熟地在會客沙發上坐下，把飯菜在茶幾上一字排開，拿出勺筷，轉頭招呼，“來吃飯吧。”
陸維明慢吞吞的關上門，總裁的辦公室非常大，卻也非常小，走不了幾步，也就到了。
“我做的飯還是挺好吃的，你有什麽不喜歡吃的告訴我，我下次就不做了。”雷萊德把筷子塞進陸維明手裏，非常自然的開口。
陸維明拿著筷子，坐在了雷萊德對面：“你的飯呢？”
“我就帶了一份飯。”
陸維明放下筷子：“那你吃吧，我下去吃。”
“不行，”雷萊德態度非常強硬，“食堂和外賣的飯菜油太大，網上說現在很多餐廳後廚其實很不幹凈，你年紀大了，不能吃不健康的東西。”
陸維明：“……”
雷萊德眼睛一橫：“你嘀咕什麽呢？”
陸維明看著雷萊德的眼睛，嘴角上揚，表情卻不像笑：“我說，你好像我媽啊。”
濃密劍眉下的黑色眼睛中的情緒，即使是對人類情緒不敏感的亡靈法師，也看懂了。
那是幾乎和記憶中重合的悲傷。
雷萊德伸長手臂，吃力地揉了揉總裁的頭發：“吃飯吧。”
陸維明低著頭，仿佛沒有感覺到雷萊德的摸頭大法，默默吃飯。
“我吃飽了。”陸維明很快放下筷子。
雷萊德詫異的看著剩了一半的清炒時蔬，剩了一半的咕咾肉，剩了一半的牛肉土豆，剩了一半的還冒著熱氣的紫菜蛋湯，擔憂道：“這點都吃不完，你是不是身體有毛病？”
陸維明：“……”
“正常男人的飯量至少是你的兩倍！”雷萊德如實評價。
陸維明咬牙：“我上午吃了點零食，剩下的你吃了吧。”
雷萊德拿起陸維明放下的筷子：“那我吃了吧，哎，總裁上班也愛吃零食啊。”
陸維明：“……筷子我剛用過，就算沒有其他的筷子，你需不需要洗一下再用？”
“我又不嫌棄你。”雷萊德一臉平靜，“用個筷子有什麽的？”
陸維明：“……”心機！太心機了！交換口水什麽的，居然一不小心就被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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