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很寡淡吧,的確是很寡淡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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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的時候,還是要坐在黑暗的影院裏面看大銀幕才好,那樣每個人都會形成一個自己的空間,即使是挨著坐的兩個人也不會互相影響。他突然就很想跟她一起去電影院,淹沒在滿場的人群裏。
《極光》這部片子,講的是農村的幾個少女被輪奸,懷孕後遭受無情的唾罵和拋棄,有些被強迫在一通拳打腳踢後流產,有些在臟亂差的衛生站做了人流。
這種情況在這個農村並不少見,那些組成小團夥輪奸少女的男人肆無忌憚。其中一個少女,沒有像其他少女那樣流產,她默不作聲地隱瞞了自己被強奸的事實,在錯過人流時機的情況下難產而死。一個婦產科醫生了解到情況後,立刻求助於自己的律師朋友,幫助這些女孩討回公道。
在調查中,他們發現強奸死去女孩的是省長的兒子,他在隨父親來視察時,和狐朋狗友一起輪奸了那個女孩子,並恐嚇了她。
醫生和律師開始進行訴訟,然而在起訴的過程中,曾經說出事實的那個目擊證人死了,醫生患了病,而律師丟了飯碗和家庭。
醫生死後,把自己的存款留給了律師,而律師用這筆錢繼續奮鬥,可又兩個證人被殺害,受害女孩兒的父母紛紛要息事寧人。
在得知省長的兒子再次犯罪時,律師去找到了受害女孩,先是被女孩父母驅趕,後是被當地的縣長恐嚇。他仍然堅持去游說,女孩終於願意出庭作證。但轉天女孩一家就都不見了。律師絕望之下,寫下了幾萬字的自白書,放在網上,臥軌自殺。
溫蘇陽演的,就是這個律師。極光,指的是他曾經答應女兒在案件結束後,帶她去看極光,而他食言了,在臥軌自殺,火車碾壓過來那一刻,獨自看到了極光。
陳墨看著白色幕布上,溫蘇陽絕望的神情,他的眼角沒有淚水。但陳墨緩緩地走近幕布,伸出手又收回來,猛地捂著嘴低下頭,哭了出來。
過了幾分鐘,撩了一把額頭散落的碎發,轉過身去。
溫蘇陽走出自己的臥室,看到的就是陳墨依然在流眼淚的樣子。
她赤著腳站在那裏,她的白色吊帶背心上,她白皙的皮膚上,映著他的臉。
這一刻,溫蘇陽竟然有一種,只要有她在,即使與全世界為敵都無所畏懼的感覺。並不是因為陳墨能夠做什麽,而是她一定會陪他到最後。並不是因為覺得陳墨對他有多情深意重,而是他確信眼前這個女人有著和他一樣的想法。
陳墨還是留著眼淚,沖他跑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說:“這真的太不容易了。這個電影能拍出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溫蘇陽抱著陳墨,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在她耳邊說:“雖然律師最後也沒能改變什麽。但是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被世界改變。“
陳墨聽著他低沈堅定的聲音,心頭震動,一下子眼淚流得更厲害。她抽了抽鼻子,說:“溫蘇陽,我有的時候會覺得,特別遺憾。你自己走過來的那些困難,你自己奮鬥過的那些理想,那些日子我不在。我沒能陪你一起走過來。“
“別傻了,陳墨。”溫蘇陽還是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慶幸,我是一個人扛過了那些,變得足夠強大了,你才來。如果你來得太早,我恐怕,說不定就不得已地放棄你了。”
陳墨把臉埋得更深,感嘆溫蘇陽果然誠懇,並沒有對自己的深情和毅力自恃甚高。可反而像他這樣,不掩飾自己無能為力或者懦弱的可能性,才證明他是真正內心強大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上的理想主義者,永遠會是少數的。
選擇我這個專業的人,當初也都是一腔熱血而來,卻鮮少有堅持到最後
因為,或許我們都要做好作為傻子死去的預期。
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苦惱在哪裏,但對於我而言最難的是,最親近的人的不支持
媽媽說,我養大你不容易,你可不可以折騰著去對抗那些,我希望你安穩地活
我每次都回答,如果每個父母都這樣想,讓別人家孩子去做那樣的事吧,你不要做
那麽大家都會想著別人會去做英雄,而我安心承認自己的無力就好
雖然我並不能確定,自己可以走到哪裏,畢竟我清楚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
但我會傾盡全力,這是我唯一能對自己承諾的
寫這個故事也許也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幻想
很多時候,深夜拍片回來,我會想,哪怕只是有個人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一段
能讓我拉一把他的手,就會感覺能繼續熱情滿滿地撐下去
巨蟹座的男人,我遇到的是很典型的,懂他的人就懂,不懂他也不強求,他會等
一開始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太多愁善感太捉摸不透,但後來就會發現,他的好
☆、小學妹,打算怎麽謝
溫蘇陽的床單時深藍色的,陳墨喜歡的顏色,雖然他的床不靠窗,這一點略遺憾。四只疊在一起的腳,陳墨的粉紅色腳趾甲很顯眼,柏林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溫蘇陽輕微動了一下腳,感覺到毛茸茸的一團縮在那裏,當然知道是柏林。他的頸窩那裏散落著陳墨的頭發,有風吹進來,掃在他身上,癢癢的。而她的呼吸很輕,只是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有些溫熱。手底下柔軟滑膩的是她裸露的背,胳膊倒是跟腿一樣修長,橫跨在他的腰上,隱隱的有些好看的肌肉線條。
溫蘇陽就這樣閉著眼睛,懶散地仰躺著,感受了一下,撲倒的姿勢般霸占在他身上的陳墨,以及她那只比她乖巧得多的貓。
陳墨的手機響起來。溫蘇陽睜開眼,因為陽光有些刺眼又輕微閉上了一下,勾到她掉在地板上的手機,一看是沈回音。他本來就想按掉了,但手裏一空,就看到陳墨已經把手機拿了過去。
陳墨坐了起來,跟沈回音講電話,聲音很輕,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溫蘇陽起身覆上她的背,鼻尖靠近她的頸側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啄了她耳邊一下。
“那我等晚一點的時候,去公司跟你討論一下劇本大綱吧?”陳墨用肩頂了一下溫蘇陽,說:“那就這樣,BYE.”
“回音找你討論劇本?”溫蘇陽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是和回音一起寫新劇的劇本。”陳墨淡淡地說完,就伸長了手臂把柏林抱過來。
“加油。“溫蘇陽看著陳墨半餉,笑著說出這麽一句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陳墨笑著躲開,咬了一下嘴唇,調皮地看著溫蘇陽說:“謝謝學長提點。“
溫蘇陽聽了,笑得更深,又故作正經地問:“小學妹打算怎麽謝?“
陳墨一聽,立刻橫了溫蘇陽一眼,有輕笑著把柏林放到他懷裏。她伸手勾到溫蘇陽的T恤,利落地穿上,腳踩在地上,下了床。
溫蘇陽看著陳墨一邊綁頭發一邊走出了臥室,邁著光裸的兩條長腿往衛生間去。他還是笑著,低頭把柏林抱起來親了一下。真是,幫她走出了這一步,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居然連吻都不給一個。
陳墨從自己的行李袋裏拿出幹凈的衣服換上,又取出牙刷來刷牙,然後就把牙刷放在了溫蘇陽的漱口杯裏。
溫蘇陽看著短短時間裏,就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出來的陳墨,暗想果然是獨立生活的姑娘,動作真是麻利。陳墨看著他裸著上半身,帶著胡茬,頭發有些亂的樣子,微笑起來,心想果然溫叔叔成熟男人外表下,還是很軟萌的嘛。
陳墨做早餐的時候,溫蘇陽一臉委屈地說,他現在吃東西是控制的,主要就以金槍魚、紅薯這些維持生命了。
陳墨聽了倒也沒說覺得他可憐,撇了撇嘴說:“那我吃好東西的時候,不讓你看見。”伸手揉了揉溫蘇陽額頭上的劉海,端著自己的盤子走開了。
溫蘇陽立刻起身,追到陳墨身後,說自己偶爾可以破個例,她都下廚了不吃多可惜。他倆在屋子裏轉悠著打鬧,搞得柏林也跟在他倆腳邊跟著轉悠,沒走兩步覺得沒意思了,又懶懶地躺在一邊了。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的聲音響起來,陳墨立刻說:“去開門。”溫蘇陽光看著她,不走開。陳墨無奈地笑了一下,插起西多士,遞過去。溫蘇陽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滿意了,才走開。
可一開門,溫蘇陽就楞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深藍色床單真的超級讚
以及那家書店真的存在哦
成為我愛上我們學校的理由之一
那個陽臺 也的確寫滿情書
☆、手撕,前女友
面前的人是徐曉婉,面容憔悴,眼圈發紅。他當然立刻就明白,她應該是遇上難事了,也沒顧忌陳墨在,先讓她進來了。
陳墨看到徐曉婉,也楞住了。不過她立刻回想起很久之前在校友會那天晚上,她跟沈回音在樓梯間裏撞到的那一幕。
那時候,她就知道徐曉婉和溫蘇陽的關系了。當時還覺得,溫蘇陽在前任的問題上,真是夠快刀斬亂麻的。現在一看站在玄關處的徐曉婉,又覺得,這嬌小乖巧的女人,還真是溫蘇陽以前說過哪種,他喜歡的類型。
徐曉婉看到陳墨,不僅是驚訝,還失望。她沒跟陳墨合作過,但這位在業內拍男明星拍得還挺有名的女攝影師,名聲在外,多少引人註意。況且,她還是個氣質挺特別的美女。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在一大早出現在溫蘇陽的家裏,捧一個裝著早餐的碟子。徐曉婉當然一眼,就看明白情況了。
“喵“柏林叫了一聲,剛好在徐曉婉腳邊慢慢走過去,她立刻就低頭看了一下。陳墨見了,放下盤子走過去,把柏林抱起來,說:”不好意思。不要怕,它很乖的。“
一看這熟悉的樣子,徐曉婉心更涼了,這是一起養了只貓吧,以前記得溫蘇陽是不怎麽喜歡貓的,覺得總會抓東西。
“這是陳墨,我女朋友。”已經套上T恤的溫蘇陽很自然地介紹起來,又對著陳墨說:“ 徐曉婉,認識吧?“
“認識,我看過你演的劇。”陳墨說著微笑起來,說:“不好意思,我把它抱走。”就抱著柏林去了溫蘇陽的臥室。
徐曉婉看著陳墨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的樣子,覺得自己真是來錯了,但是又隱隱地不甘心,還是坐在了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
“你怎麽了?“溫蘇陽坐到了她對面,關心地問。出於朋友的關心,他還是有的。
“蘇陽,我——“徐曉婉帶著哭音開口,說:“我想離婚。”
“你先冷靜一下。”溫蘇陽扶了下額頭,說:“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
“我想了很久了。“徐曉婉抹掉眼淚,說:“我真的要離開他,我不愛他。”
溫蘇陽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徐曉婉。你不愛他你為什麽嫁給他,這句話根本沒有必要問。她一向是這樣做事沒有邏輯,一味追求她認知裏那種愛情的女人。想想她跟他分手時的那句理由吧“我愛你,但我喜歡他。”這樣讓人不明所以的話一說出口,溫蘇陽就知道沒有必要在互相折磨了。
“蘇陽——”徐曉婉動了動嘴唇,神情猶豫,但看陳墨並不在這裏,眼神變得堅決地說:“我想問你,我們還有沒有可能?你不知道,六年來我一直都——”
“沒可能。”溫蘇陽擲地有聲地打斷她。
“我知道你恨我,當初是我年紀輕不懂事。可這麽多年過去,我才發現還是你——“
“我不恨你。“溫蘇陽還是說得又快又堅決:“我已經徹底放下了,你也不要再——”
“我放不下!“徐曉婉音量升高地打斷,說:“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錯的多徹底,可我又沒有勇氣來找你。我知道你一直沒再戀愛,難道這不是因為——”
“不是。”溫蘇陽知道她的意思,否定道:“不是因為你,只是暫時沒有遇到。”
“你——”徐曉婉硬生生地被逼出眼淚來。
溫蘇陽也扶上額頭,無奈地皺起了眉頭。他真的不想這麽激烈地對話,但他知道如果他有一丁點的松懈,她就會又以為仍有可能。
陳墨這時候安靜地走過來,放了一杯水在溫蘇陽面前,又放了一杯在徐曉婉面前,還放了一盒紙巾,抽出幾張遞給了她。
徐曉婉的視線從紙巾緩緩地到陳墨纖細好看的手,再到陳墨神情關切地臉。她立刻覺得很丟人,拿過手裏的紙巾,胡亂抹掉眼淚。
陳墨就打算走看,讓他們兩個聊了,卻被徐曉婉叫住了:“陳墨,我可你跟你聊聊嗎?“
溫蘇陽立刻擡起頭,要出聲制止。但陳墨倒是大方地坐下了,看了一眼溫蘇陽。溫蘇陽呼出一口氣,站起來走進了臥室。一關上門就又湊在門板上,看了一眼趴在他腳上的柏林,認真地偷聽起來。
“你和蘇陽在一起多久了?”徐曉婉直入正題地問陳墨。
陳墨還真仔細算了算時間,才說:“快一個月了吧。“
“才剛開始?“徐曉婉神情有些輕松了,說:“我們是六年前分手的。他之後一直都單身,大家都以為他就會一直單下去了,沒想到——”
“我之前也單身了有六年多。“確切地說是二十七年,陳墨微微笑了下。
徐曉婉瞪陳墨一眼,說:“當初是我提的分手,因為覺得他不太成熟,又很粘人。他對我一直很好,說分手也沒有跟我吵。六年來,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只是沒有勇氣回頭。“
“然後就發現自己扔了不要的,被別人撿起來當寶了。“陳墨沒什麽語氣地補充道,說:”這種感覺確實挺難受的,我理解。“
徐曉婉被陳墨說中了痛處,長著口沒能立刻說出話來。她吸了一口氣,又說:“你才剛和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跟溫蘇陽談戀愛有多累?”
徐曉婉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跟陳墨說:“他的粉絲那麽多,特別是那些年輕小姑娘們。你知道她們有多厲害嗎?不光是在往上罵你,還會給你送死老鼠,在你的車上寫罵人的話。而且,你在這個圈子裏,就永遠都帶著溫蘇陽女朋友的標簽了。兩個人也不能一起出去約會,幹什麽都要偷偷摸摸的,你能受得了嗎?”
陳墨還是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說,看她說完了,推過去桌子上的水杯,說:“別著急,喝點水,慢慢說。”
徐曉婉看見陳墨這一點也沒被嚇到的表情,皺起了眉。而且她居然還能招呼自己喝水,看來這姑娘道行不淺啊。
“大家當然都覺得不是一般的女人能配得上溫蘇陽。但我覺得我還不差吧——”陳墨彎著眼睛,撇了下嘴角,說:“我長得合理,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經濟獨立,可以照顧好自己,有一份薪水不錯而且自己喜歡的工作,還跟溫蘇陽有著相似的興趣,三觀相同,性格互補。而且我們兩個都是正常人,所以,我們還是滿合適的。”
陳墨一臉若有所思地說完,說完就笑了起來,向徐曉婉看過去的眼神裏滿滿都是“你說是不是呀”的訊息,看的徐曉婉要叫出來了。
“可是,不是你覺得合適,就所有人都覺得合適的。還是會有人覺得你配不上他。”徐曉婉還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的就是自己的經歷。
“你是指那些粉絲嗎?她們會覺得全世界最好的女人都配不上溫蘇陽吧。哦,不對——“陳墨又頑皮地笑了,說:“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如果你是娥皇,那就還有女英,如果你是天仙,那就還有神女。總之就是會一直覺得他值得更好的咯。而實際上,溫蘇陽自己也許不想要更好的了。”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也是——”徐曉婉突然覺得不能小看這個年輕姑娘了,說:“灰姑娘本來就不是在祝福裏,而是在各種羨慕嫉妒恨裏走到王子身邊的。但你難道不想被別人認可嗎?你難道只想當一個附屬品,被看成是溫蘇陽垂青的那個撞了大運的人嗎?”
“撞大運的是溫蘇陽吧?啊也不算——“陳墨想都沒想就說了這麽一句出來,又覺得不太對,她撇了下嘴,說:”是我倆都挺幸運的。而且我又不是灰姑娘。大家都是自己出來打拼的,我不覺得自己比他差那麽多呀。何況,即使你是公主,甚至是女王,你走到他旁邊,還是會有人恨你,不過是因為覺得比不上你,所以就不敢說了。說到底,你糾結自己配不配地上他,是因為別人對你不認可。你自己都把自己往灰姑娘那位置上帶,那就沒辦法啦。“
徐曉婉完全被噎住了,瞪著陳墨,說不出話來。
“而且,那幫女生應該感謝我呀。“陳墨輕微撅了下嘴,一副有些”痞“的樣子,說:“溫蘇陽又不能娶她們,就只能耽誤人家小姑娘。他這單身六年了,要真有一姑娘等著他呢,因為他單身存有希望呢,那不是得從妙齡女子等成大齡剩女了?所以嘛,我收了他,他也別耽誤人家姑娘了。希望破滅後,該嫁人嫁人去吧,也別忙著恨我了,怪累的。”
徐曉婉徹底被打擊了,她真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居然還隱隱地覺得自己傻得要死。溫蘇陽果然是,要麽不找,要麽就找得那麽驚為天人。她一下子覺得自己簡直是來自取欺辱,蹭地就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而溫蘇陽則是全程聽著他家陳墨怎麽在那裏手撕前女友。本來是打算有什麽問題就沖出去的,結果這姑娘又完全沒給他展現男主角光環的機會。說出來的話,明明都是道理,卻逗得他笑得一直捂著嘴。真的是沈回音說得那樣,除了怕他不是真心的,這姑娘真是無所畏懼,無堅不摧,無往不勝。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過就狂吃,想你就去見
首映禮前一天晚上,陳墨家門口,溫蘇陽推門出來,正撞上要敲門的沈回音,兩個人都楞住了。溫蘇陽很快回神,看見她身邊還領著Jhon,微笑著跟這一大一小打了招呼。看見沈回音背著個大提琴的盒子,不知道這是要來幹什麽。
“你要走啦?”沈回音到底是一剔透姑娘,看見溫蘇陽這麽自由出入陳墨家,只是打趣著問,倒沒有多驚訝。
“我去買牙刷。“溫蘇陽也回答得很誠實。
沈回音這一聽,倒驚訝了,然後秒懂地壞笑出來,跟溫蘇陽說:“麻煩也幫Jhon帶一把。”
“你不用嗎?“溫蘇陽反應倒也快,心裏卻暗叫這倆人不會是今晚上睡這了吧。
“我的牙刷,陳墨家裏有。“沈回音微笑給溫蘇陽看。
溫蘇陽當然明白回音想顯擺的意圖,這丫頭看來真是挺喜歡陳墨的。也沒說什麽,笑著就出了門。
裏面房子的門沒關,沈回音一進門,就聽到陳墨說:“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然後看見陳墨看到是自己後迅速站了起來。
沈回音把大提琴放好在沙發上,才說:“我本來是很難過,Jhon也又和他老爸吵架,所以才一起來找你的。”沈回音一臉“生無可戀”地說:“而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和美大叔談戀愛。”
“什麽美大叔?“陳墨無奈地閉了一下眼,明明是萌萌的小叔。
“切——”沈回音發出這一聲後就仰面倒在了沙發上,頭發披散,再無動作。
Jhon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擔心地看著沈回音,表情那叫一個深情。陳墨覺得這小帥哥的表情真心特誠摯,看得她特別想逗這個小鬼。可她還沒開口呢,小鬼來了句“墨姨,我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
媽、的,為什麽要叫她墨姨。陳墨忍不住心裏罵了句臟話。這小鬼叫每次都操著一口倫敦腔甜蜜蜜地叫回音“echo”也就算了,誰讓回音招他喜歡。可為什麽要叫“姨”,秦柳比她大三歲呢,這小鬼都叫“秦柳姐姐”。竟然還那麽拽地說要吃她做的面,給他做才怪。
“我也想吃。“沈回音沒有動作地出了聲:“加些海米,好不好?”
陳墨一聽她這樣說話,就知道她是真的難過。不然,一向淩厲地沈回音怎麽會有這種撒嬌的聲音。
“那你先告訴我,你怎麽了?“陳墨一只腿跪在沙發上,迎面向沈回音靠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臉,這閉著眼睛的樣子,還真是悲戚。
“遇到龍俊了。“沈回音還是閉著眼,沒有表情地說:”巡演結束了。“
陳墨聽完嘆了口氣。明明從溫蘇陽家睡了一晚,轉天去公司談劇本那天,她還好好的。
她還記得那天溫蘇陽偷聽了她和徐曉婉的談話,從家裏開車出來路上就一直調侃她說的那些話。到了公司車庫下了車,還在笑著揉她頭發,她踹他一腳,竟然還不知道適可而止,從她背後伸過手臂捏她的臉,她都想要直接咬他的手了,也只是鞋跟往後退了一下,踩他的腳。
溫蘇陽居然還說,有個高個女朋友的好處就是,至少不會總穿高跟鞋,被踩時,不會那麽疼。
她當時剛想給他胸口一拐子,沈佳音就悠悠地從他倆身邊走過,低聲地調侃著:“大庭廣眾,註意影響。”走過去還回過頭,沖他倆壞笑。
怎麽不過是見著那個人,就變成了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陳墨也沒說什麽,起身就走去廚房了。
沈回音和龍俊這作曲家的糾纏,比林微言還要年代久遠。陳墨跟沈回音在大學裏認識時,回音已經經歷過轟轟烈烈的糾葛,因為分手打算遠走國外了。
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這姑娘也沒有太大長進,依然沈迷於所謂有才華有格調的男人,以及所謂要撕心裂肺才夠味兒的愛情。
溫蘇陽一回來,就聞到了香氣。往客廳一看,果然她們在吃東西。陳墨聽見動靜就走過來,把他往廚房帶,低聲跟他說回音感情問題很難過,但也不用太在意,知道就好。
溫蘇陽倒真是還挺自在的,特別是他一走進客廳,Jhon就過去乖巧地跟他問好,叫他“哥哥,問著他是不是在和墨姨談戀愛。他一聽這稱呼,再一看陳墨要炸毛的表情,頓時大笑起來,又撫著Jhon的頭說:“叫我哥哥,真是謝謝你呀。”
陳墨這一聽,瞪著這小鬼和這只“大哥哥”,用嘴咬一口他倆的心都有了。
沈回音倒是一直不做聲,陳墨也就坐在她旁邊,把她攬過來,讓她躺到自己的腿上,攔著她的肩,陪著她。溫蘇陽一看,就自覺把Jhon帶在身邊,和柏林一起邊看電視,邊小聲聊幾句。
可後來,回音突然起來,拿出大提琴開始拉起來。剩下三個人就一直聽著她拉琴,也都不說話了。各種悲傷樂曲持續了快兩個小時,沈回音在拉《opus.126》,陳墨突然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你停吧,你再這樣拉下去,我就要聽哭了。”伸手抱住了沈回音。
沈回音的頭靠在陳墨身上,很長時間沒有動靜,然後微微有了些顫動。
陳墨知道,沈回音哭出來了。
溫蘇陽看著陳墨身上又突然出現的“男友力“已經習慣了,他喜歡的這個姑娘就是這樣,隨時隨地可能就會成為誰可以依靠的人。他看了一眼旁邊的Jhon,小臉皺成了一團,很擔心的樣子。溫蘇陽揉了揉Jhon的頭發,輕聲跟他說:“放心吧,有你陳墨姐姐在。”
一直到快淩晨一點了,沈回音和Jhon才睡下。陳墨安置好兩個人,一出了客房就看到溫蘇陽在收拾客廳,滿滿的居家感。陳墨就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頭靠在他背上,手臂環著他的腰。
溫蘇陽輕輕笑著,握住她的手,就這樣讓她抱著,走去關了客廳的燈,走上了樓梯,走進二樓她的房間,然後和衣躺在她的床上,才轉過身來,正對著她。
她床頭的窗戶開著,紗簾被吹得飄起來很高,落下來時剛好擋住了兩人對著的臉。溫蘇陽一伸手就把窗戶關上了,收回手臂時順勢墊在了她頭下。
陳墨看起來已經很困了,低著頭鉆進他懷裏,頭頂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陳墨,如果你遇到感情問題了,也會像回音那麽難過麽?“溫蘇陽還是輕聲問出了口,雖然他知道她很困,但他突然很擔心,因為男人總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成為混蛋的。
“回音就是這種姑娘嘛。”陳墨的聲音有些含糊,說:“會覺得一旦受傷就疼得不行,覺得一疼就會一輩子,如果雲淡風輕那就是對這份感情不夠認真了。不是有本書叫《因為痛所以叫青春》嘛,回音奉行的就是《因為痛所以叫愛情》。”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溫蘇陽就笑了,這姑娘倒也真是一針見血。可他還是有些擔心,說:“那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難過了,你會怎樣?不會也這樣折騰自己吧?”
“回音就是走這個範兒的嘛。“陳墨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難過就彈琴,想你就寫信嘛。她就是那麽文藝的姑娘。我這種粗俗的,還是挺簡單粗暴的。難過就狂吃,想你就去見。”
溫蘇陽笑得更深,吻住了她的額頭,把她抱得更緊,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擁著她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想,做自己
溫蘇陽轉天很早就醒了,是被陳墨的動靜弄醒的。秋天來了之後,天亮得沒有那麽早了,早上七點多,窗戶還是淡淡的冷藍。他揉了一下眼睛,看見陳墨似乎已經收拾妥當,打算出門的樣子。
“你這麽早要去哪?”溫蘇陽啞著嗓子問。
陳墨看見他醒了,就輕聲說:“有個工作需要現在過去棚裏。你接著睡吧。”
溫蘇陽倒坐起來了,眼睛徹底睜開了,說:“我送你。”
“你快別了吧。”陳墨立刻拒絕了,穿好外套轉身對著溫蘇陽說:“我自己去就好,早餐已經做好了,一會熱一下和回音一起吃,我走啦。”說完彎下腰親了溫蘇陽的唇一下,起身抄起包,就大步走下了樓。
溫蘇陽舔了舔嘴唇,笑著躺回床上。恩,比他自己的床舒服多了。陳墨的房間,陳墨的床,靠著窗戶的她的床,幹凈的白色黑條紋床單,床邊立著的望遠鏡沖向窗戶。
陳墨告訴他,這是她媽媽在她小學二年級時送她的禮物。因為一年級的時候,媽媽要買地球儀讓陳墨認識全世界,但爸爸不讓沒有買成。所以她媽媽在二年級時就買了天文望遠鏡給她,讓她直接沖出地球認知宇宙去了。想到這裏,溫蘇陽就笑得更深。因為媽媽很可愛,所以陳墨才也這樣特別吧,特別有意思,特別好。
溫蘇陽又躺了一會兒,接到老周的電話,馬上起來了。走下樓,用昨晚剛買的洗漱用品洗漱,給回音寫了留言壓在桌子上,穿上外套離開了陳墨家。
今晚是《極光》的首映,他早上還是要去做武術訓練,然後去準備服裝造型,緊接著就要趕去首映禮。
晚上的時候,見到馬鈺的時候,雖然還是熟絡地寒暄聊天,但溫蘇陽還是感覺到,馬總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立刻想到了那篇專訪,心想馬總可能也是誤會,也不能說是誤會,只是大概對文章的敘述感覺有點敏感了吧。溫蘇陽倒也沒怎麽在意。
沒過多久,沈佳音就來了,再看到和沈佳音、秦柳她們一起來的沈回音時,回音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麽憔悴了,化了精致的妝,依然是仙氣十足的美女。
她來到第一排的位置就跟溫蘇陽打招呼,還對昨晚自己的狀態挺不好意思的。溫蘇陽拍了拍她的肩,跟她說別見外。回音一聽他這樣說,又換上了揶揄的表情,心裏暗想這還就以為自己姐夫的位置坐穩了。
溫蘇陽給陳墨在第一排留了兩個位置,她說還有一個人要來,他猜應該是想帶林微言過來吧。那姑娘據說去外地拍片子,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了。
可一直到放映廳裏暗下來,陳墨都還沒出現。直到片頭的貼片廣告過去了,跟主創們坐在一起的溫蘇陽再超她位置的方向望過去,已經坐上了人。
他這才安心下來,專註地看電影。陳墨說的,在黑暗中,看著大屏幕中的故事,每個人就都會有一個自己的空間了。
剛好這次機會,像是在擁擠的黑暗中,看著同一部電影,和她各自形成一個彼此隔著很遠的空間,然後人群消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電影放映結束,燈亮起來,寂靜了幾秒。第一聲掌聲響起來,然後就是全場轟鳴般的聲響。主創紛紛站在大銀幕前為大家鞠躬,主持人請導演開始講話。溫蘇陽向陳墨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她身邊站得筆直的,竟然是他的父親。而陳墨,微笑看著他。
他的父親,永遠都會站得筆直,他媽媽曾經用很溫柔的語氣說:“你爸爸永遠站得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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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這部片子,講的是農村的幾個少女被輪奸,懷孕後遭受無情的唾罵和拋棄,有些被強迫在一通拳打腳踢後流產,有些在臟亂差的衛生站做了人流。
這種情況在這個農村並不少見,那些組成小團夥輪奸少女的男人肆無忌憚。其中一個少女,沒有像其他少女那樣流產,她默不作聲地隱瞞了自己被強奸的事實,在錯過人流時機的情況下難產而死。一個婦產科醫生了解到情況後,立刻求助於自己的律師朋友,幫助這些女孩討回公道。
在調查中,他們發現強奸死去女孩的是省長的兒子,他在隨父親來視察時,和狐朋狗友一起輪奸了那個女孩子,並恐嚇了她。
醫生和律師開始進行訴訟,然而在起訴的過程中,曾經說出事實的那個目擊證人死了,醫生患了病,而律師丟了飯碗和家庭。
醫生死後,把自己的存款留給了律師,而律師用這筆錢繼續奮鬥,可又兩個證人被殺害,受害女孩兒的父母紛紛要息事寧人。
在得知省長的兒子再次犯罪時,律師去找到了受害女孩,先是被女孩父母驅趕,後是被當地的縣長恐嚇。他仍然堅持去游說,女孩終於願意出庭作證。但轉天女孩一家就都不見了。律師絕望之下,寫下了幾萬字的自白書,放在網上,臥軌自殺。
溫蘇陽演的,就是這個律師。極光,指的是他曾經答應女兒在案件結束後,帶她去看極光,而他食言了,在臥軌自殺,火車碾壓過來那一刻,獨自看到了極光。
陳墨看著白色幕布上,溫蘇陽絕望的神情,他的眼角沒有淚水。但陳墨緩緩地走近幕布,伸出手又收回來,猛地捂著嘴低下頭,哭了出來。
過了幾分鐘,撩了一把額頭散落的碎發,轉過身去。
溫蘇陽走出自己的臥室,看到的就是陳墨依然在流眼淚的樣子。
她赤著腳站在那裏,她的白色吊帶背心上,她白皙的皮膚上,映著他的臉。
這一刻,溫蘇陽竟然有一種,只要有她在,即使與全世界為敵都無所畏懼的感覺。並不是因為陳墨能夠做什麽,而是她一定會陪他到最後。並不是因為覺得陳墨對他有多情深意重,而是他確信眼前這個女人有著和他一樣的想法。
陳墨還是留著眼淚,沖他跑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說:“這真的太不容易了。這個電影能拍出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溫蘇陽抱著陳墨,輕輕地拍著她的肩,在她耳邊說:“雖然律師最後也沒能改變什麽。但是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被世界改變。“
陳墨聽著他低沈堅定的聲音,心頭震動,一下子眼淚流得更厲害。她抽了抽鼻子,說:“溫蘇陽,我有的時候會覺得,特別遺憾。你自己走過來的那些困難,你自己奮鬥過的那些理想,那些日子我不在。我沒能陪你一起走過來。“
“別傻了,陳墨。”溫蘇陽還是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慶幸,我是一個人扛過了那些,變得足夠強大了,你才來。如果你來得太早,我恐怕,說不定就不得已地放棄你了。”
陳墨把臉埋得更深,感嘆溫蘇陽果然誠懇,並沒有對自己的深情和毅力自恃甚高。可反而像他這樣,不掩飾自己無能為力或者懦弱的可能性,才證明他是真正內心強大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上的理想主義者,永遠會是少數的。
選擇我這個專業的人,當初也都是一腔熱血而來,卻鮮少有堅持到最後
因為,或許我們都要做好作為傻子死去的預期。
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苦惱在哪裏,但對於我而言最難的是,最親近的人的不支持
媽媽說,我養大你不容易,你可不可以折騰著去對抗那些,我希望你安穩地活
我每次都回答,如果每個父母都這樣想,讓別人家孩子去做那樣的事吧,你不要做
那麽大家都會想著別人會去做英雄,而我安心承認自己的無力就好
雖然我並不能確定,自己可以走到哪裏,畢竟我清楚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天性
但我會傾盡全力,這是我唯一能對自己承諾的
寫這個故事也許也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幻想
很多時候,深夜拍片回來,我會想,哪怕只是有個人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一段
能讓我拉一把他的手,就會感覺能繼續熱情滿滿地撐下去
巨蟹座的男人,我遇到的是很典型的,懂他的人就懂,不懂他也不強求,他會等
一開始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太多愁善感太捉摸不透,但後來就會發現,他的好
☆、小學妹,打算怎麽謝
溫蘇陽的床單時深藍色的,陳墨喜歡的顏色,雖然他的床不靠窗,這一點略遺憾。四只疊在一起的腳,陳墨的粉紅色腳趾甲很顯眼,柏林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溫蘇陽輕微動了一下腳,感覺到毛茸茸的一團縮在那裏,當然知道是柏林。他的頸窩那裏散落著陳墨的頭發,有風吹進來,掃在他身上,癢癢的。而她的呼吸很輕,只是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有些溫熱。手底下柔軟滑膩的是她裸露的背,胳膊倒是跟腿一樣修長,橫跨在他的腰上,隱隱的有些好看的肌肉線條。
溫蘇陽就這樣閉著眼睛,懶散地仰躺著,感受了一下,撲倒的姿勢般霸占在他身上的陳墨,以及她那只比她乖巧得多的貓。
陳墨的手機響起來。溫蘇陽睜開眼,因為陽光有些刺眼又輕微閉上了一下,勾到她掉在地板上的手機,一看是沈回音。他本來就想按掉了,但手裏一空,就看到陳墨已經把手機拿了過去。
陳墨坐了起來,跟沈回音講電話,聲音很輕,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溫蘇陽起身覆上她的背,鼻尖靠近她的頸側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啄了她耳邊一下。
“那我等晚一點的時候,去公司跟你討論一下劇本大綱吧?”陳墨用肩頂了一下溫蘇陽,說:“那就這樣,BYE.”
“回音找你討論劇本?”溫蘇陽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是和回音一起寫新劇的劇本。”陳墨淡淡地說完,就伸長了手臂把柏林抱過來。
“加油。“溫蘇陽看著陳墨半餉,笑著說出這麽一句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陳墨笑著躲開,咬了一下嘴唇,調皮地看著溫蘇陽說:“謝謝學長提點。“
溫蘇陽聽了,笑得更深,又故作正經地問:“小學妹打算怎麽謝?“
陳墨一聽,立刻橫了溫蘇陽一眼,有輕笑著把柏林放到他懷裏。她伸手勾到溫蘇陽的T恤,利落地穿上,腳踩在地上,下了床。
溫蘇陽看著陳墨一邊綁頭發一邊走出了臥室,邁著光裸的兩條長腿往衛生間去。他還是笑著,低頭把柏林抱起來親了一下。真是,幫她走出了這一步,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居然連吻都不給一個。
陳墨從自己的行李袋裏拿出幹凈的衣服換上,又取出牙刷來刷牙,然後就把牙刷放在了溫蘇陽的漱口杯裏。
溫蘇陽看著短短時間裏,就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出來的陳墨,暗想果然是獨立生活的姑娘,動作真是麻利。陳墨看著他裸著上半身,帶著胡茬,頭發有些亂的樣子,微笑起來,心想果然溫叔叔成熟男人外表下,還是很軟萌的嘛。
陳墨做早餐的時候,溫蘇陽一臉委屈地說,他現在吃東西是控制的,主要就以金槍魚、紅薯這些維持生命了。
陳墨聽了倒也沒說覺得他可憐,撇了撇嘴說:“那我吃好東西的時候,不讓你看見。”伸手揉了揉溫蘇陽額頭上的劉海,端著自己的盤子走開了。
溫蘇陽立刻起身,追到陳墨身後,說自己偶爾可以破個例,她都下廚了不吃多可惜。他倆在屋子裏轉悠著打鬧,搞得柏林也跟在他倆腳邊跟著轉悠,沒走兩步覺得沒意思了,又懶懶地躺在一邊了。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的聲音響起來,陳墨立刻說:“去開門。”溫蘇陽光看著她,不走開。陳墨無奈地笑了一下,插起西多士,遞過去。溫蘇陽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滿意了,才走開。
可一開門,溫蘇陽就楞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深藍色床單真的超級讚
以及那家書店真的存在哦
成為我愛上我們學校的理由之一
那個陽臺 也的確寫滿情書
☆、手撕,前女友
面前的人是徐曉婉,面容憔悴,眼圈發紅。他當然立刻就明白,她應該是遇上難事了,也沒顧忌陳墨在,先讓她進來了。
陳墨看到徐曉婉,也楞住了。不過她立刻回想起很久之前在校友會那天晚上,她跟沈回音在樓梯間裏撞到的那一幕。
那時候,她就知道徐曉婉和溫蘇陽的關系了。當時還覺得,溫蘇陽在前任的問題上,真是夠快刀斬亂麻的。現在一看站在玄關處的徐曉婉,又覺得,這嬌小乖巧的女人,還真是溫蘇陽以前說過哪種,他喜歡的類型。
徐曉婉看到陳墨,不僅是驚訝,還失望。她沒跟陳墨合作過,但這位在業內拍男明星拍得還挺有名的女攝影師,名聲在外,多少引人註意。況且,她還是個氣質挺特別的美女。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在一大早出現在溫蘇陽的家裏,捧一個裝著早餐的碟子。徐曉婉當然一眼,就看明白情況了。
“喵“柏林叫了一聲,剛好在徐曉婉腳邊慢慢走過去,她立刻就低頭看了一下。陳墨見了,放下盤子走過去,把柏林抱起來,說:”不好意思。不要怕,它很乖的。“
一看這熟悉的樣子,徐曉婉心更涼了,這是一起養了只貓吧,以前記得溫蘇陽是不怎麽喜歡貓的,覺得總會抓東西。
“這是陳墨,我女朋友。”已經套上T恤的溫蘇陽很自然地介紹起來,又對著陳墨說:“ 徐曉婉,認識吧?“
“認識,我看過你演的劇。”陳墨說著微笑起來,說:“不好意思,我把它抱走。”就抱著柏林去了溫蘇陽的臥室。
徐曉婉看著陳墨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的樣子,覺得自己真是來錯了,但是又隱隱地不甘心,還是坐在了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
“你怎麽了?“溫蘇陽坐到了她對面,關心地問。出於朋友的關心,他還是有的。
“蘇陽,我——“徐曉婉帶著哭音開口,說:“我想離婚。”
“你先冷靜一下。”溫蘇陽扶了下額頭,說:“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
“我想了很久了。“徐曉婉抹掉眼淚,說:“我真的要離開他,我不愛他。”
溫蘇陽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徐曉婉。你不愛他你為什麽嫁給他,這句話根本沒有必要問。她一向是這樣做事沒有邏輯,一味追求她認知裏那種愛情的女人。想想她跟他分手時的那句理由吧“我愛你,但我喜歡他。”這樣讓人不明所以的話一說出口,溫蘇陽就知道沒有必要在互相折磨了。
“蘇陽——”徐曉婉動了動嘴唇,神情猶豫,但看陳墨並不在這裏,眼神變得堅決地說:“我想問你,我們還有沒有可能?你不知道,六年來我一直都——”
“沒可能。”溫蘇陽擲地有聲地打斷她。
“我知道你恨我,當初是我年紀輕不懂事。可這麽多年過去,我才發現還是你——“
“我不恨你。“溫蘇陽還是說得又快又堅決:“我已經徹底放下了,你也不要再——”
“我放不下!“徐曉婉音量升高地打斷,說:“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錯的多徹底,可我又沒有勇氣來找你。我知道你一直沒再戀愛,難道這不是因為——”
“不是。”溫蘇陽知道她的意思,否定道:“不是因為你,只是暫時沒有遇到。”
“你——”徐曉婉硬生生地被逼出眼淚來。
溫蘇陽也扶上額頭,無奈地皺起了眉頭。他真的不想這麽激烈地對話,但他知道如果他有一丁點的松懈,她就會又以為仍有可能。
陳墨這時候安靜地走過來,放了一杯水在溫蘇陽面前,又放了一杯在徐曉婉面前,還放了一盒紙巾,抽出幾張遞給了她。
徐曉婉的視線從紙巾緩緩地到陳墨纖細好看的手,再到陳墨神情關切地臉。她立刻覺得很丟人,拿過手裏的紙巾,胡亂抹掉眼淚。
陳墨就打算走看,讓他們兩個聊了,卻被徐曉婉叫住了:“陳墨,我可你跟你聊聊嗎?“
溫蘇陽立刻擡起頭,要出聲制止。但陳墨倒是大方地坐下了,看了一眼溫蘇陽。溫蘇陽呼出一口氣,站起來走進了臥室。一關上門就又湊在門板上,看了一眼趴在他腳上的柏林,認真地偷聽起來。
“你和蘇陽在一起多久了?”徐曉婉直入正題地問陳墨。
陳墨還真仔細算了算時間,才說:“快一個月了吧。“
“才剛開始?“徐曉婉神情有些輕松了,說:“我們是六年前分手的。他之後一直都單身,大家都以為他就會一直單下去了,沒想到——”
“我之前也單身了有六年多。“確切地說是二十七年,陳墨微微笑了下。
徐曉婉瞪陳墨一眼,說:“當初是我提的分手,因為覺得他不太成熟,又很粘人。他對我一直很好,說分手也沒有跟我吵。六年來,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只是沒有勇氣回頭。“
“然後就發現自己扔了不要的,被別人撿起來當寶了。“陳墨沒什麽語氣地補充道,說:”這種感覺確實挺難受的,我理解。“
徐曉婉被陳墨說中了痛處,長著口沒能立刻說出話來。她吸了一口氣,又說:“你才剛和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跟溫蘇陽談戀愛有多累?”
徐曉婉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跟陳墨說:“他的粉絲那麽多,特別是那些年輕小姑娘們。你知道她們有多厲害嗎?不光是在往上罵你,還會給你送死老鼠,在你的車上寫罵人的話。而且,你在這個圈子裏,就永遠都帶著溫蘇陽女朋友的標簽了。兩個人也不能一起出去約會,幹什麽都要偷偷摸摸的,你能受得了嗎?”
陳墨還是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說,看她說完了,推過去桌子上的水杯,說:“別著急,喝點水,慢慢說。”
徐曉婉看見陳墨這一點也沒被嚇到的表情,皺起了眉。而且她居然還能招呼自己喝水,看來這姑娘道行不淺啊。
“大家當然都覺得不是一般的女人能配得上溫蘇陽。但我覺得我還不差吧——”陳墨彎著眼睛,撇了下嘴角,說:“我長得合理,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經濟獨立,可以照顧好自己,有一份薪水不錯而且自己喜歡的工作,還跟溫蘇陽有著相似的興趣,三觀相同,性格互補。而且我們兩個都是正常人,所以,我們還是滿合適的。”
陳墨一臉若有所思地說完,說完就笑了起來,向徐曉婉看過去的眼神裏滿滿都是“你說是不是呀”的訊息,看的徐曉婉要叫出來了。
“可是,不是你覺得合適,就所有人都覺得合適的。還是會有人覺得你配不上他。”徐曉婉還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的就是自己的經歷。
“你是指那些粉絲嗎?她們會覺得全世界最好的女人都配不上溫蘇陽吧。哦,不對——“陳墨又頑皮地笑了,說:“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如果你是娥皇,那就還有女英,如果你是天仙,那就還有神女。總之就是會一直覺得他值得更好的咯。而實際上,溫蘇陽自己也許不想要更好的了。”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也是——”徐曉婉突然覺得不能小看這個年輕姑娘了,說:“灰姑娘本來就不是在祝福裏,而是在各種羨慕嫉妒恨裏走到王子身邊的。但你難道不想被別人認可嗎?你難道只想當一個附屬品,被看成是溫蘇陽垂青的那個撞了大運的人嗎?”
“撞大運的是溫蘇陽吧?啊也不算——“陳墨想都沒想就說了這麽一句出來,又覺得不太對,她撇了下嘴,說:”是我倆都挺幸運的。而且我又不是灰姑娘。大家都是自己出來打拼的,我不覺得自己比他差那麽多呀。何況,即使你是公主,甚至是女王,你走到他旁邊,還是會有人恨你,不過是因為覺得比不上你,所以就不敢說了。說到底,你糾結自己配不配地上他,是因為別人對你不認可。你自己都把自己往灰姑娘那位置上帶,那就沒辦法啦。“
徐曉婉完全被噎住了,瞪著陳墨,說不出話來。
“而且,那幫女生應該感謝我呀。“陳墨輕微撅了下嘴,一副有些”痞“的樣子,說:“溫蘇陽又不能娶她們,就只能耽誤人家小姑娘。他這單身六年了,要真有一姑娘等著他呢,因為他單身存有希望呢,那不是得從妙齡女子等成大齡剩女了?所以嘛,我收了他,他也別耽誤人家姑娘了。希望破滅後,該嫁人嫁人去吧,也別忙著恨我了,怪累的。”
徐曉婉徹底被打擊了,她真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居然還隱隱地覺得自己傻得要死。溫蘇陽果然是,要麽不找,要麽就找得那麽驚為天人。她一下子覺得自己簡直是來自取欺辱,蹭地就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而溫蘇陽則是全程聽著他家陳墨怎麽在那裏手撕前女友。本來是打算有什麽問題就沖出去的,結果這姑娘又完全沒給他展現男主角光環的機會。說出來的話,明明都是道理,卻逗得他笑得一直捂著嘴。真的是沈回音說得那樣,除了怕他不是真心的,這姑娘真是無所畏懼,無堅不摧,無往不勝。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過就狂吃,想你就去見
首映禮前一天晚上,陳墨家門口,溫蘇陽推門出來,正撞上要敲門的沈回音,兩個人都楞住了。溫蘇陽很快回神,看見她身邊還領著Jhon,微笑著跟這一大一小打了招呼。看見沈回音背著個大提琴的盒子,不知道這是要來幹什麽。
“你要走啦?”沈回音到底是一剔透姑娘,看見溫蘇陽這麽自由出入陳墨家,只是打趣著問,倒沒有多驚訝。
“我去買牙刷。“溫蘇陽也回答得很誠實。
沈回音這一聽,倒驚訝了,然後秒懂地壞笑出來,跟溫蘇陽說:“麻煩也幫Jhon帶一把。”
“你不用嗎?“溫蘇陽反應倒也快,心裏卻暗叫這倆人不會是今晚上睡這了吧。
“我的牙刷,陳墨家裏有。“沈回音微笑給溫蘇陽看。
溫蘇陽當然明白回音想顯擺的意圖,這丫頭看來真是挺喜歡陳墨的。也沒說什麽,笑著就出了門。
裏面房子的門沒關,沈回音一進門,就聽到陳墨說:“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然後看見陳墨看到是自己後迅速站了起來。
沈回音把大提琴放好在沙發上,才說:“我本來是很難過,Jhon也又和他老爸吵架,所以才一起來找你的。”沈回音一臉“生無可戀”地說:“而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和美大叔談戀愛。”
“什麽美大叔?“陳墨無奈地閉了一下眼,明明是萌萌的小叔。
“切——”沈回音發出這一聲後就仰面倒在了沙發上,頭發披散,再無動作。
Jhon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擔心地看著沈回音,表情那叫一個深情。陳墨覺得這小帥哥的表情真心特誠摯,看得她特別想逗這個小鬼。可她還沒開口呢,小鬼來了句“墨姨,我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
媽、的,為什麽要叫她墨姨。陳墨忍不住心裏罵了句臟話。這小鬼叫每次都操著一口倫敦腔甜蜜蜜地叫回音“echo”也就算了,誰讓回音招他喜歡。可為什麽要叫“姨”,秦柳比她大三歲呢,這小鬼都叫“秦柳姐姐”。竟然還那麽拽地說要吃她做的面,給他做才怪。
“我也想吃。“沈回音沒有動作地出了聲:“加些海米,好不好?”
陳墨一聽她這樣說話,就知道她是真的難過。不然,一向淩厲地沈回音怎麽會有這種撒嬌的聲音。
“那你先告訴我,你怎麽了?“陳墨一只腿跪在沙發上,迎面向沈回音靠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臉,這閉著眼睛的樣子,還真是悲戚。
“遇到龍俊了。“沈回音還是閉著眼,沒有表情地說:”巡演結束了。“
陳墨聽完嘆了口氣。明明從溫蘇陽家睡了一晚,轉天去公司談劇本那天,她還好好的。
她還記得那天溫蘇陽偷聽了她和徐曉婉的談話,從家裏開車出來路上就一直調侃她說的那些話。到了公司車庫下了車,還在笑著揉她頭發,她踹他一腳,竟然還不知道適可而止,從她背後伸過手臂捏她的臉,她都想要直接咬他的手了,也只是鞋跟往後退了一下,踩他的腳。
溫蘇陽居然還說,有個高個女朋友的好處就是,至少不會總穿高跟鞋,被踩時,不會那麽疼。
她當時剛想給他胸口一拐子,沈佳音就悠悠地從他倆身邊走過,低聲地調侃著:“大庭廣眾,註意影響。”走過去還回過頭,沖他倆壞笑。
怎麽不過是見著那個人,就變成了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陳墨也沒說什麽,起身就走去廚房了。
沈回音和龍俊這作曲家的糾纏,比林微言還要年代久遠。陳墨跟沈回音在大學裏認識時,回音已經經歷過轟轟烈烈的糾葛,因為分手打算遠走國外了。
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這姑娘也沒有太大長進,依然沈迷於所謂有才華有格調的男人,以及所謂要撕心裂肺才夠味兒的愛情。
溫蘇陽一回來,就聞到了香氣。往客廳一看,果然她們在吃東西。陳墨聽見動靜就走過來,把他往廚房帶,低聲跟他說回音感情問題很難過,但也不用太在意,知道就好。
溫蘇陽倒真是還挺自在的,特別是他一走進客廳,Jhon就過去乖巧地跟他問好,叫他“哥哥,問著他是不是在和墨姨談戀愛。他一聽這稱呼,再一看陳墨要炸毛的表情,頓時大笑起來,又撫著Jhon的頭說:“叫我哥哥,真是謝謝你呀。”
陳墨這一聽,瞪著這小鬼和這只“大哥哥”,用嘴咬一口他倆的心都有了。
沈回音倒是一直不做聲,陳墨也就坐在她旁邊,把她攬過來,讓她躺到自己的腿上,攔著她的肩,陪著她。溫蘇陽一看,就自覺把Jhon帶在身邊,和柏林一起邊看電視,邊小聲聊幾句。
可後來,回音突然起來,拿出大提琴開始拉起來。剩下三個人就一直聽著她拉琴,也都不說話了。各種悲傷樂曲持續了快兩個小時,沈回音在拉《opus.126》,陳墨突然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你停吧,你再這樣拉下去,我就要聽哭了。”伸手抱住了沈回音。
沈回音的頭靠在陳墨身上,很長時間沒有動靜,然後微微有了些顫動。
陳墨知道,沈回音哭出來了。
溫蘇陽看著陳墨身上又突然出現的“男友力“已經習慣了,他喜歡的這個姑娘就是這樣,隨時隨地可能就會成為誰可以依靠的人。他看了一眼旁邊的Jhon,小臉皺成了一團,很擔心的樣子。溫蘇陽揉了揉Jhon的頭發,輕聲跟他說:“放心吧,有你陳墨姐姐在。”
一直到快淩晨一點了,沈回音和Jhon才睡下。陳墨安置好兩個人,一出了客房就看到溫蘇陽在收拾客廳,滿滿的居家感。陳墨就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頭靠在他背上,手臂環著他的腰。
溫蘇陽輕輕笑著,握住她的手,就這樣讓她抱著,走去關了客廳的燈,走上了樓梯,走進二樓她的房間,然後和衣躺在她的床上,才轉過身來,正對著她。
她床頭的窗戶開著,紗簾被吹得飄起來很高,落下來時剛好擋住了兩人對著的臉。溫蘇陽一伸手就把窗戶關上了,收回手臂時順勢墊在了她頭下。
陳墨看起來已經很困了,低著頭鉆進他懷裏,頭頂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陳墨,如果你遇到感情問題了,也會像回音那麽難過麽?“溫蘇陽還是輕聲問出了口,雖然他知道她很困,但他突然很擔心,因為男人總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成為混蛋的。
“回音就是這種姑娘嘛。”陳墨的聲音有些含糊,說:“會覺得一旦受傷就疼得不行,覺得一疼就會一輩子,如果雲淡風輕那就是對這份感情不夠認真了。不是有本書叫《因為痛所以叫青春》嘛,回音奉行的就是《因為痛所以叫愛情》。”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溫蘇陽就笑了,這姑娘倒也真是一針見血。可他還是有些擔心,說:“那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難過了,你會怎樣?不會也這樣折騰自己吧?”
“回音就是走這個範兒的嘛。“陳墨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難過就彈琴,想你就寫信嘛。她就是那麽文藝的姑娘。我這種粗俗的,還是挺簡單粗暴的。難過就狂吃,想你就去見。”
溫蘇陽笑得更深,吻住了她的額頭,把她抱得更緊,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擁著她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想,做自己
溫蘇陽轉天很早就醒了,是被陳墨的動靜弄醒的。秋天來了之後,天亮得沒有那麽早了,早上七點多,窗戶還是淡淡的冷藍。他揉了一下眼睛,看見陳墨似乎已經收拾妥當,打算出門的樣子。
“你這麽早要去哪?”溫蘇陽啞著嗓子問。
陳墨看見他醒了,就輕聲說:“有個工作需要現在過去棚裏。你接著睡吧。”
溫蘇陽倒坐起來了,眼睛徹底睜開了,說:“我送你。”
“你快別了吧。”陳墨立刻拒絕了,穿好外套轉身對著溫蘇陽說:“我自己去就好,早餐已經做好了,一會熱一下和回音一起吃,我走啦。”說完彎下腰親了溫蘇陽的唇一下,起身抄起包,就大步走下了樓。
溫蘇陽舔了舔嘴唇,笑著躺回床上。恩,比他自己的床舒服多了。陳墨的房間,陳墨的床,靠著窗戶的她的床,幹凈的白色黑條紋床單,床邊立著的望遠鏡沖向窗戶。
陳墨告訴他,這是她媽媽在她小學二年級時送她的禮物。因為一年級的時候,媽媽要買地球儀讓陳墨認識全世界,但爸爸不讓沒有買成。所以她媽媽在二年級時就買了天文望遠鏡給她,讓她直接沖出地球認知宇宙去了。想到這裏,溫蘇陽就笑得更深。因為媽媽很可愛,所以陳墨才也這樣特別吧,特別有意思,特別好。
溫蘇陽又躺了一會兒,接到老周的電話,馬上起來了。走下樓,用昨晚剛買的洗漱用品洗漱,給回音寫了留言壓在桌子上,穿上外套離開了陳墨家。
今晚是《極光》的首映,他早上還是要去做武術訓練,然後去準備服裝造型,緊接著就要趕去首映禮。
晚上的時候,見到馬鈺的時候,雖然還是熟絡地寒暄聊天,但溫蘇陽還是感覺到,馬總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立刻想到了那篇專訪,心想馬總可能也是誤會,也不能說是誤會,只是大概對文章的敘述感覺有點敏感了吧。溫蘇陽倒也沒怎麽在意。
沒過多久,沈佳音就來了,再看到和沈佳音、秦柳她們一起來的沈回音時,回音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麽憔悴了,化了精致的妝,依然是仙氣十足的美女。
她來到第一排的位置就跟溫蘇陽打招呼,還對昨晚自己的狀態挺不好意思的。溫蘇陽拍了拍她的肩,跟她說別見外。回音一聽他這樣說,又換上了揶揄的表情,心裏暗想這還就以為自己姐夫的位置坐穩了。
溫蘇陽給陳墨在第一排留了兩個位置,她說還有一個人要來,他猜應該是想帶林微言過來吧。那姑娘據說去外地拍片子,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了。
可一直到放映廳裏暗下來,陳墨都還沒出現。直到片頭的貼片廣告過去了,跟主創們坐在一起的溫蘇陽再超她位置的方向望過去,已經坐上了人。
他這才安心下來,專註地看電影。陳墨說的,在黑暗中,看著大屏幕中的故事,每個人就都會有一個自己的空間了。
剛好這次機會,像是在擁擠的黑暗中,看著同一部電影,和她各自形成一個彼此隔著很遠的空間,然後人群消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電影放映結束,燈亮起來,寂靜了幾秒。第一聲掌聲響起來,然後就是全場轟鳴般的聲響。主創紛紛站在大銀幕前為大家鞠躬,主持人請導演開始講話。溫蘇陽向陳墨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她身邊站得筆直的,竟然是他的父親。而陳墨,微笑看著他。
他的父親,永遠都會站得筆直,他媽媽曾經用很溫柔的語氣說:“你爸爸永遠站得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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