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章很寡淡吧,的確是很寡淡 (3)

關燈
“溫蘇陽沒被問蒙,他回答地很快“What we need is a couple of smokes, a cup of coffee, a little bit of conversation,you and me ,and five bucks.我那時沒說,這是我喜歡的電影。”

“呵——“陳墨嘲諷地呼出一口氣,覺得心裏有五百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真是見了鬼了,還真有演多了愛情劇男一號,變得文藝矯情的。他最好是裝的,他要是真那麽愛煽情,簡直比裝深情男主還愁人。

“您快別了吧——”陳墨說:“我估計你還是沒認清自己,其實你還是看在我長得還不錯。要是一挺醜的大胖閨女,也跟你說這話,我才不信你能幹出一樣的事來。”

溫蘇陽被她說得笑起來,這姑娘是真實在,也夠犀利。估計年輕一點的小夥子,還真能被她給震蒙了。

“看你長得漂亮是真的,看你也喜歡那句臺詞,也是真的。”溫蘇陽認真地說完,又問她:“你能不介意,男人光因為你漂亮而對你有好感?”

“你對我有好感啊?”陳墨硬邦邦地扔過去一句。

“是。”溫蘇陽也不含糊她“所以,回答我問題。”

“不介意。”陳墨面無表情地說完:“我也是看在你長得好看。”

溫蘇陽又笑了起來,說:“是麽,我還挺介意的。“

“你該慶幸你長得好看,足以讓有些姑娘喜歡你。“陳墨涼涼地說:“好看就好看了,你可別想不開,跟有些男演員似的,覺得自己外表好,以至於別人都忽視了自己內在。沈回音有一句話說得對,男人的眼睛又不是X光,哪能第一眼就看出來你內在多飽滿。其實女人也差不多,差不多膚淺。這麽好的皮囊都已經歸你了,你就好好珍惜著吧,別辜負了它。有時候,這的確是先決條件。”

溫蘇陽聽著她一氣兒說那麽多話,頓時覺得她還是喝多了。這姑娘才不像願意跟他說那麽多話的。他剛想回頭看她一眼,就聽她說:“前面路口停吧,我自己走進去。”

溫蘇陽停了車,下來想扶她,可人家姑娘已經好好地站在路邊,看見他就擡起手揮了揮:“謝謝你送我,回去小心,BYE”這一串話說得特順溜,跟有公式似的,手也揮得特別萌,就是說完轉身就走,跟剛才吐槽他一通的不是她似的。溫蘇陽無奈地低頭笑了,鎖好車,跟上去,走在她後面。他怎麽可能放心,她這麽一姑娘自己走巷子裏。

巷子口那盞燈特別的亮,墻邊還擺著住家自己種的花花草草,一兩只貓匆匆地跑過去。這姑娘倒是還能走直線,走得很快,在路燈底下拉出一條很長的影子。這樣看她的背影,又是印象中的小小一只。她往左一轉,走了進去。溫蘇陽快步跟上去,發現已經是她家門口,而她就站在大門那裏,看著他。

溫蘇陽笑了下,打算揮個手就走。沒想到陳墨突然跑過來,到他面前,很近地停下,梅子的酒的味道瞬間襲來。她似乎也真的是借著酒勁兒,跟他說:“我告訴你好了,其實——“她低頭頓了一下,說:“在首爾那次,我也是裝不認識你。我很早就知道你。”說完往後退了幾步,嘆了口氣,說:“BYE”

溫蘇陽依然淡定地擡了下手,說“BYE.”看著她開門進去,然後轉身往回走。他的確是楞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怎麽好奇,陳墨到底怎麽知道他的。反正,這姑娘現在是不能再裝不認識了。

說到底,還是小姑娘一個。他這個歲數了,見過的姑娘怎麽可能少。就算覺得有意思,但也不至於特別在意。他這麽想著,覺得沒錯,就得這麽想才符合年紀,又瀟灑,頓時覺得剛才被這姑娘噎的那一通,緩過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上個混蛋而已,不叫事

位於三成街的ODESY 現代美術館,夏暉的個人畫展在這裏三樓的展廳內舉行。夏暉早就是拍商業攝影的大腕了,帶出來的徒弟中名攝影師都不少。他早年是學油畫的,一開始搞攝影不過是跨界,沒想到還真做出了名氣來。時隔多年舉辦畫展,時尚界和文娛圈的名人,果然都來了不少。本來花籃就都要擺不下了,記者還在展廳外紮堆待著。來的嘉賓倒都配合,擺POSE拍照,接受采訪。

胡瑾是和林欣欣一起來的,人家小丫頭一直都跟她說,想要認識溫蘇陽。她想反正溫蘇陽脾氣好,不會介意她想當紅娘的心思。她一進門,就看見了陳墨。早就聽說陳墨是夏暉帶出來的,看她手裏拿著文件夾,這是給師傅幫忙來了吧。

陳墨今天一身OL套裝,真絲白襯衣,黑色高腰闊腿西褲,頭發松松地挽起來,化了精致的妝,明艷的正紅色唇膏,當真是又帥又美。胡瑾跟陳墨合作過幾回拍攝,但這姑娘工作時都穿得跟個爺們兒似的。今天一看這身打扮,驚艷得不行,身邊林欣欣也跟著讚嘆。

胡瑾立馬過去打招呼。陳墨見了,立刻就笑了,寒暄了幾句,抱歉地說在後面有事要忙,就先走開了。胡瑾瞧著陳墨高挑的背影,心想和她一比,林欣欣明顯鄰家妹子,應該是溫蘇陽一貫喜歡的類型才對。她一擡眼,又瞄到了沈佳音和沈回音站在一邊,正在看畫。就走了過去,聊起來。

溫蘇陽來得特別晚,又是拖到記者差不多走光了,他才露面。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T恤、黑西褲和黑色西裝外套,看起來竟然格外性感。他進來也沒找人,還真自己看起畫來了。胡瑾從背後拍他一把,他真被驚得激靈了一下。

“你可算來了,我都要以為你不來了。”胡瑾吐槽道。

溫蘇陽一轉身就看見胡瑾旁邊的林欣欣了,胡瑾介紹認識,他就禮貌地微笑問好。他其實是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這姑娘又跟在胡瑾身邊。但覺得,也沒必要妄自揣度。

胡瑾剛要說什麽,夏暉就過來和溫蘇陽打招呼,說真沒想到他會過來。夏暉跟溫蘇陽合作過幾回雜志封面,很看得上他。夏暉這種拽得有底氣的,在這個圈子裏,能看得上的男演員,還真是屈指可數。夏暉和溫蘇陽聊著,順帶把沈佳音姐倆也給招呼過來了。沈佳音一過來,聊起來收藏畫作的事,倒把她們幾個擱一邊了。

“溫蘇陽,你和我們家陳墨是?”沈回音悠悠地開口問。

“嗯?”溫蘇陽一個疑惑的眼神遞過去。

沈回音倒是也明白了,說:“我還是有點眼力的。”

“她——“溫蘇陽猶豫了一下,覺得跟沈回音說也沒什麽顧忌“好像,並不是那麽在意。”

“她?”沈回音內心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往地賣著閨蜜,“你真以為是個人,都能請得動她特地跑趟國外,就為弄把吉他回來?她要是不緊張,就不會拉著林微言去還你琴了。”

沈回音說完,遞過來一個“你該慶幸,我姐妹看得起你”的眼神。

溫蘇陽雖然驚訝,也只是但笑不語。

沈回音也估摸不清,溫蘇陽是怎麽個意思。他這樣的男人,這個歲數,正是沈澱下來,內斂深沈至極,最具殺傷力的時候。除非他願意,不然別想猜他的心思。沈回音自詡夠會察言觀色的,也看不穿了。

她尋思去後面找找陳墨。陳墨老早就來了,一直都在忙活,沒怎麽見著她人。陳墨剛畢業時,就是給夏暉做攝影助理。早期的獲獎作品,也都是夏暉捉刀幫忙選照片,也給她引薦了很多著名編輯。陳墨一直都叫夏暉“老夏”,心裏一直把他有知遇之恩的。夏暉有幾幅攝影作品臨時要加展,陳墨當然二話不說就把活兒給接下了。

沈回音尋思著找陳墨,陳墨接到電話後,也著急找沈回音。可看展的人太多,她也不能走太快,一路上還有認識的朋友過來跟她打招呼。

她還從展廳深處走過來,倒有人進門找她來了。

本來站在門口招待媒體的助理,帶著一個精瘦的外國男人朝夏暉走過來。這男人手裏拿著一本雜志,看見夏暉,就展開這本雜志問:“Are you Mark Xia”

夏暉身邊本來就圍了不少人,旁邊人聽到動靜,就也湊過來。頓時,倒像圍觀了。沈回音他們本來就站得離夏暉不遠,被人一擁,離得更近了。

雜志上的照片,模特一看就是一對同性戀情侶,或者是在扮演同性戀情侶。都是裸照,只擋住了關鍵部位。有血腥和暴力的元素,畫面極具張力。圍著的人,有看到的,都竊竊私語起來。

夏暉沒看雜志,直接說:“Yes,I am.”

“Is this your work”

夏暉這才看了一眼,立刻就說:“ I just made the rmendation. My student shot these photos.”

“回音”陳墨本來只是想把沈回音拽出來,但她瞄到那個雜志後,就停住了。

夏暉也看見陳墨了,剛要開口,就見陳墨往前跨了一步,站到那個外國男人面前,說了一句“It’s my work. What’s wrong”

陳墨踩著高跟鞋,高腰褲顯得腿更長,加上說話的氣場,沈回音倒是習慣了她閨蜜帥到能把女生掰彎,但估計在場的還是又被驚到的。

“This is my old brother. He told us his sexual orientation last month and they just gone. I cannot make contact with him now. I asked some of his friends, but they don’t know anything. I remembered that he told me the photographer was their friend. So Ie and just want to find maybe you know where they are now ”

陳墨看著這個外國男人,遲疑了一下,拿過雜志,從口袋裏拿出鋼筆,寫了個聯系方式上去,說“This is the phone number he uses in china now.”

陳墨把雜志遞過去,外國男人作勢要接,她又迅速抽離他手中,說:“ May be someone will stand against homosexual, but no one will be against love, right”

男人沒有做聲,陳墨松了手,雜志落在他手裏。陳墨又說了句:“Good luck.”

然後,陳墨就轉身,看到沈回音,就抓住了回音的手,撥開人群往外面帶,男友力又爆棚了。身邊的人還在議論陳墨,大抵都是讚嘆。

溫蘇陽聽著人們的喧嘩聲,有些煩躁。和夏暉打了招呼,跟胡瑾她們道別,就也離開了。他當然也驚艷,她穿套裝,化濃妝的樣子,很驚艷。她強大的氣場,說的話,很驚艷。雖然已經知道陳墨很特別,但似乎,時刻都會,新的心動。

陳墨剛剛看到溫蘇陽了,但她也顧不上打招呼了,一邊走一邊跟沈回音說:“微言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她回來了。”

“她現在人在哪?”沈回音一聽,也急起來“在家呢?“

“去公司了。“

陳墨說著脫掉高跟鞋,換上平底鞋,踩下油門就沖了出去,最快速度到公司。

陳墨車開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微言進了公司的大門。沈回音先開車門下去,追了過去,叫住了林微言。

林微言轉身,就看見陳墨徑直地走過來,一把抱住了自己,把自己的頭按在她肩頭,說:“沒事啊,回來就好。愛上個混蛋而已,不叫事。”

於是,出了電梯的陳屹然發現,自己又被罵了。而站在身邊的蘇徹還好死不死地來了句:“被抱在墨姐懷裏那個,是你前女友吧?”

沈回音只是默默走過去,把微言從陳墨懷裏刨出來。今天,陳墨這是怎麽了,男友力爆表,足以掰彎幾個不堅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怕,你削他

還是在CHI CHI,二樓角落裏這桌,一桌子酒,四個姑娘。

只要秦柳在,她就覺得感情問題,喝一場,罵一場,實在不行,哭一場,過去了。她在公司,從四樓沖下來,看見陳墨抱著林微言。再往旁邊一看,旁邊電梯上下來蘇徹和陳屹然。一堆罵人的話直往她嘴邊沖,但她走到林微言身邊時,只是輕聲說了句“可算回來了。”然後笑彎了眼睛,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說:“咱們去喝酒吧,我請客!”

本以為林微言一開始會拒絕一下,但她一口就應下了。來了之後,也真沒說什麽,就喝酒。沈回音跟著秦柳一起鬧林微言,陳墨就坐一邊看著。她今天晚上不能碰酒,眼睜著肯定是,她把這仨人送回去。

沒想到林微言真喝高了,非要去一樓唱歌。秦柳和沈回音還跟著攛掇,立馬叫人來安排,三人搖搖晃晃地去了一樓。

陳屹然、蘇徹和溫蘇陽他們三個人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微言在臺上唱歌的樣子。

陳屹然站住了,盯著林微言。蘇徹立馬說:“咱去別家吧。”陳屹然楞了一下,移開視線,作勢要轉身,說:“好。”

但餘光掃到林微言搖搖晃晃,似乎要從臺上摔下來的樣子。他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急得不行,怕來不及扶住她。眼前一閃,就看見有個人把她接住了。仔細一看,竟然是陳墨。

還是那身套裝,不過襯衣下巴露了一角出來,她頭發也散了下來,整個人有些淩亂,卻很性感。溫蘇陽遠遠看著,旖旎燈光裏的她,又一次驚艷,輕輕笑了。

陳墨還是一抱住林微言,就把她的臉按在了自己懷裏。陳墨知道,林微言在哭。她伸手順著林微言腦後的頭發,溫柔又堅定地說:“沒事啊,我們都在。”

沈回音估計也真是喝高了,居然三兩步湊過來說:“我也要抱,把臉埋在你的大胸上,一定超級溫暖超級柔軟。”說著就撲了過來。

陳墨無奈地接住了沈回音。她這左擁右抱的,看著還真是讓人懷疑性取向。

溫蘇陽還靠在一邊,興致盎然地看著陳墨呢,陳屹然已經快步走過去了。“誒,屹然,你別——”蘇徹喊了一聲,溫蘇陽也反應過來,倆人都跟了過去。

陳屹然剛走到陳墨她們三人面前,剛說了句:“我送她回——”還沒說全,眼前閃了一下,覺得像撞過來個什麽人,眼看著秦柳把陳墨撞得松了手,往一邊歪過去。

陳墨的長腿正勾倒了落地的燈,“哐當”——“嘩“,燈倒了,燈罩全碎了。

沈回音摔在地上,疼得有點清醒,看見地上的碎片,叫起來:“我姐特地從西班牙挑的燈——“捂了一下嘴,說:“完了。”

陳墨反應還算快,平衡住了,站起來,一打眼除了倒在一邊的燈架,散了一地的碎片,還有,按著小臂的溫蘇陽。

他脫了白天時穿的西裝外套,上身只有半袖的黑色T恤,小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著血。

“蘇陽,你沒事吧?“蘇徹已經揍了過去,關切地舉起溫蘇陽的胳膊,一邊叫服務生過來。

這麽大動靜,經理和服務生都從遠處往這邊走。一幫人倒也顧不上在鬧失戀這兩位了,都看著流血的溫蘇陽。

陳墨兩步踩過地上的琉璃碎片,走到溫蘇陽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他小臂看了一下。

“沒事,就一個口子而已。“溫蘇陽低頭看著她說。

陳墨松了手,伸手就用力扯了一把自己的袖子,白色襯衣就這麽被硬生生扯下一塊布來。她拿過來他的胳膊,動作麻利地把傷口先包上了,說:“去醫院吧,這得縫針。“

“沒事吧?“身後湊過來了秦柳,也一臉焦急:“流那麽多血!你這是去醫院啊。”

“蘇陽,我先送你去醫院吧。”蘇徹也在一邊說。

經理和服務生早過來了,張羅著收拾地上的東西。沈回音有些焦急地經理問,店裏有沒有急救藥箱。

“你幹嘛推我?“陳墨倒是鎮定,看了一眼秦柳,問道。

“我是想攔著你!怕你削陳屹然。“秦柳答得特別理直氣壯,又補了句:”他不能被打臉的。”

陳墨無奈地橫了秦柳一眼,沒說什麽,眼神裏滿滿都是“你當我有病啊?”

溫蘇陽輕笑了出聲,結果也被陳墨瞪了。

秦柳這話一說出來,又跟挑明了什麽似的,大家氣氛有點尷尬了。陳墨掃了一眼身後這幾個人,看著陳屹然和林微言都默不作聲,說了句:“我送他去醫院吧,我絆倒的燈,砸的他。”又看向蘇徹,說:“麻煩你倆把她們三個送回去。”

蘇徹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看了一眼這情況,也明白了。墨姐是想最後就把陳屹然和林微言給剩下嘛。要是她留下,那林微言肯定得跟著她走啊。他立馬應下了,讓開地方。

陳墨開車,溫蘇陽跟她說了自己去的私人診所的地址,打了電話給醫生,說了一下情況。他第一次看見,女人單手看車的。她右手控著方向盤,大拇指下的那根骨頭高高突起。手很瘦,手指很長,指甲塗成暗紅的顏色,很漂亮。

陳墨時不時看一眼溫蘇陽的那處傷口,除了伸出手按了一下,跟他說“按緊一點”,她就沒再說話。到了地方,她幹凈利落地停車,跟溫蘇陽說:“你別動,我給你開車門。”

他下車時,她居然還用手墊著門框,怕他會撞到的樣子。倒是,很溫柔的樣子。

到了診所,一直給他當私人醫生的陳醫生已經在等。醫生處理得很快,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縫了針,打了破傷風針出來,還不到一個小時。

溫蘇陽出來時,看到陳墨,她的襯衣下擺都露了出來,一只胳膊露著,布料撕裂的地方參差不齊,有一些線頭,她倒絲毫不在意似的,正插著腰,走來走去。她的手插在腰上,顯得腰更加不盈一握了,高腰的闊腿褲還要踩著高跟鞋,溫蘇陽覺得,她看起來都要跟自己一邊高了。但實際上,走近了,還是可以看到她的頭頂。

“怎麽樣?沒事了?”陳墨問他。

“你這麽高,還穿什麽高跟鞋?”溫蘇陽沒回答,扯出來這麽一個問題。

陳墨被問得楞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果然,還是找個嬌小的女朋友好。“溫蘇陽很低的聲音,自言自語,但還是被陳墨聽到了。她想都沒想,話就出了口。

“您快別想不開了。就您這身高,找一嬌小姑娘,遲早得腰間盤突出。”

溫蘇陽又被噎到了,一時間竟然覺得她說得還挺對的,找不到話反駁。

陳墨說:“走吧,我送你回去。“轉身就往門口走了。

溫蘇陽跟在她後面,尋思著,這姑娘怎麽要麽淡淡地疏離著你,要麽又突然一下子吐槽得精準無比,好像跟你很熟似的。怎麽看,也跟他認識的那幫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不太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吻,並且是濕吻

溫蘇陽這兩天又見了一面陸今導演,陸導演還是在極力勸服他。他依舊感謝了一番,但還是說需要考慮。人們都說,他拿過最佳男演員後,變得更謹慎了。其實,他想要多參與一些作品,但總遇不到好故事。說到底,還是自己太挑剔。

從去年秋天開拍,到今年一月剛才完成的片子,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參加澤川影節。接下來,就會公映,繁忙而難以應付的宣傳期。想來,也是時候慢慢考慮一下,接個新作品了。但這部,動作戲太吃力,他沒把握能做好。

西裝在周四送來了,老周拆開一看,大聲稱讚了半天。又過去嘮叨溫蘇陽,怎麽會把手臂弄傷了,自己還不當回事。老周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厚摞劇本,也問起來陸川導演的事: “蘇陽,這可是上億的大制作。你不挑大梁,公司也得費勁找別人。找個合適的主角,不容易——“

“我知道。“溫蘇陽打斷他:”我說了,我再想想。“

老周也不再多問了,只是囑咐他,可能會有幾個雜志的專訪,提醒他周五不要遲到。

溫蘇陽還是拿著劇本,腦海裏卻又想起來,低著頭唱歌的陳墨,仰頭喝酒的陳墨,坐在馬路中央的陳墨,喝醉了酒眼睛濕漉漉的陳墨,微微仰著頭跟他一通胡言亂語的陳墨,裝作不認識他一臉清冷的陳墨,白衣黑褲長身而立的陳墨,動作利落扯下衣袖的陳墨。她塗了唇膏的明艷唇色,她粉紅色的腳趾甲,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她突然肆無忌憚吐槽他的言語。

他本來不打算在意,但她真的,很特別。

周五那天,他踩點到的。一想到得露個臉,他不怎麽願意早來。下車前,深呼一口氣。然後才推開車門,走上紅毯。他知道他得體地走,親切地笑,但他眼前閃光燈閃成一片,跟失明的性質一樣。他還是敬業地擺POSE,微笑,方便各家媒體拍照,然後才被引到觀眾席上。

沈佳音的位置就在他旁邊,看到他沖他招手。他這才看到,胡瑾也在,公司裏的藝人來了不少,看來是能到場的都到了。果然是好朋友的秀,沈佳音那麽捧場。他和胡瑾打了個招呼,就坐了下來。

每次這樣的時刻,坐定下來,感覺身邊空氣和聲音都恢覆正常,又活過來的時刻,都會消極地覺得,一入這個圈子,真是上了賊船,逃不掉這種事。不適應,就是不敬業和不適合,要麽讓你走人換職業,要麽啐你太個別。他還好,這麽多年總歸是習慣了,也熟練了。

秀設計的很特別,完全的英倫紳士感。舞臺、燈光、道具、配樂都很襯托服裝,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多心思。鄭知味出來謝幕,沈佳音站起來鼓掌,他們就業都站起來了。他想著一會兒怎麽離場,沈佳音就碰了一下他手臂,湊過來說:“一會兒別著急走,有慶功Party。”

“我不去了吧。”

“胡瑾要是喝高了,你不得送她回去?”沈佳音又補了句“在我店裏開,來的都是朋友。”

“那我早點出去吧,記者還沒散呢吧。”

“你從後臺走吧,我妹妹在那。回音,你不是認識麽?”

溫蘇陽點了下頭,就默默地趁人們還在鼓掌寒暄,往後臺走了。一到後臺,簡直比前面還嘈雜。模特、工作人員要麽抱在一起歡呼,要麽跑來跑去不知道再忙什麽,沒人註意他。

他一邊四處看一邊皺起眉,要是再看不見沈回音,他就只能抓過來一個工作人員問了。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一看,竟然顯示是陳墨。這個電話號碼,還是幾個月前,她來還吉他的那天晚上,他存下的。想來大概也只是習慣,當時知道是她打來的,掛斷電話後,立刻就新建了聯系人。

“溫蘇陽,你在哪?”陳墨的聲音傳過來,她那邊大概也吵,音量自然而然地提高。

溫蘇陽聽見她那麽叫自己,突然一楞。被這麽個姑娘直呼其名,還真是,有點怪。

“你在後臺對吧?”陳墨沒聽見回話,又問了一句。

“對,就在剛一進來這裏。”

“我和回音在後門這邊,你現在先穿過化妝區,一直往前走,不要轉彎,會看到一大片放衣服的衣架,你先走到那裏。”

溫蘇陽就聽著她的話,照著指示走。

“你怎麽也來了?“溫蘇陽問過去。

“知味,我朋友啊。這麽快就忘啦?“陳墨的語氣,滿滿的吐槽感。

“我走到了,然後去哪裏?“

“右轉,往前走,看見一個門,從那裏出來,會有一個樓道。”

“你一直都在後臺?沒有看秀嗎?”

“我一直站在T臺最前面的陰影裏,按快門線。”

“那你怎麽那麽快就到了後門?”

“我熟啊。”陳墨說“而且我也剛走到樓道來。”

溫蘇陽推開門,就看見在說這句話的陳墨,她倚在樓道一邊的墻上,掛了電話,看著他。盡管前幾天看過他試穿,但修改過後更合身了,身體輪廓被修飾得幾乎完美,英挺至極。“哇哦”陳墨用手比劃了一下,突然一個微笑,說“果然,讚!“

他看著她明艷動人的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本來沒什麽表情,清冷著一張臉,突然笑起來的瞬間,有多讓人心動。

“這邊。”陳墨已經轉身往前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問起來:“你手臂上惡傷好了嗎?“樓道裏沒有人,一道門把所有嘈雜隔絕。溫蘇陽猛然覺得自己惡從膽邊生,站在原地,突然問:“你怎麽就那麽肆無忌憚?”

“嗯?”陳墨轉過身,看過來。

“你憑什麽就敢——“溫蘇陽微微低頭呼出一口氣,又擡頭看著她說:“之前都裝不認識我,後來也一直,跟我說話,又挺肆無忌憚?”

陳墨心中又來了五百匹草泥馬在呼嘯,她心想這男人不會是因為這場景不錯,突然來了戲癮,犯了職業病,又開始深情中二了吧。

“你怎麽之前不問我?“陳墨問。

“沒找到好時機。 “

陳墨笑了,果然年紀不是白長的,理由倒找得不錯。她看過去,倒有些認真起來,看得溫蘇陽都有些不自在。感覺好像她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因為,我有時會以為你是——

陳墨眼神黯然了一下,但馬上又笑著說“因為你不會跟我一般見識。你這個歲數都已經被人叫叔叔了,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溫蘇陽也笑了,可這一次不一樣,不是那種陳墨見過很多次的,禮貌或者開心地笑。他的表情,帶著侵略性。他突然快步走過來,撲面而來地壓過來,伸手勾住她。

吻。並且,是濕吻。

他吻到的是上唇,和拍戲時的習慣不同。她的嘴唇有些幹,他感覺得到這個質感,以及唇膏的味道。輕咬了一下,滑進舌頭。都說了,這是個濕吻。溫蘇陽很清楚,自己很會接吻。他不介意,在一直對自己放肆的她面前,施展得更放肆一點。

他一只手抵在她的蝴蝶骨上,向自己這邊壓過來。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陳墨只是被他氣勢驚到,下意識地擡了手。被吻到後,壓根沒打算伸手打他,或者推開他。她還記得,是這只手臂被割傷了。倒是納悶,他好像恢覆得還挺快的。她覺得舉著好累,想要放下了,偏偏溫蘇陽還抓著。

直到她低低地喘著氣被放開,他還抓著。陳墨為了甩開他的手,順勢蹲了下去。溫蘇陽見了,又彎下腰,撐著她肩膀,把她扶起來。盯著她說:“可我現在想計較了。”

“什麽鬼?”陳墨涼涼地開口吐槽:“真是偶像劇演多了,得了職業病了吧。“她甩掉肩膀上的手臂,轉身就往前走,一邊快步走,一邊吐槽溫蘇陽。

“我看你也沒演過什麽霸道總裁,怎麽說話都是這邪性的路數。”

“霸道總裁什麽路數?”

“你巨蟹座的吧?”

“嗯?”

“就說是不是吧?”

“是。”

“你看,準吧。喜怒無常,還敏感柔軟。”

“誰說的?”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扯那些有的沒的。”前面就到門口了,陳墨突然扭頭看了一眼溫蘇陽 “不過就是剛才,你突然想接個吻。”

“你——“溫蘇陽又被噎著了。

陳墨又看了他一眼,就用力推開門,出去了。

溫蘇陽頓時下意識去松頸巾,扯下來抓在手裏,也大步跨出了門外。眼前是一輛黑色車子,沈回音已經坐在後面,降下車窗跟他打了招呼。

陳墨正開駕駛座那側的車門。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陳墨剛好也關上車門,面不改色發動車子,熟練地打輪開了出去。他看見她熟練地單手操控方向盤的樣子,還是喜歡。但是一想到這姑娘剛才噎他那一通,瞬時就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是我,說他適合演男主角

到CHI CHI時,派對早開始了,鄭知味雖然是主角,但不怎麽擅交際,坐在沙發裏,和朋友聊天。找了半天,陳墨才發現她。看見了陳墨,鄭知味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