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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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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浮竹和卯之花也來了麽?我還以為小傾雪只約了我一個人呢!”輕佻的聲音響起,看到小院外站著的浮竹和卯之花,京樂打趣道。

“那天夜裏,傾雪告訴我的。”浮竹笑瞇瞇的說,成功地看到京樂挎下臉。

“傾雪好偏心啊!”卯之花笑的聖母,陽光都要幻滅了,看到眼前的小院,卯之花的笑容裏有一絲詫異:“這裏怎麽變大了?”

“這裏是傾雪與露琪亞還有一個叫戀次的孩子住的,所以改建了。”浮竹四下打量,卻沒有見到傾雪的身影。

京樂不滿的皺起臉,壓壓草帽,遮住眼睛:“怎麽可以這樣?”

“所以我說傾雪偏心啊!”卯之花靠近京樂,將浮竹涼在原地,顯然對浮竹十分的不滿。

浮竹苦笑,撓撓頭:“你們以為傾雪那丫頭是因為想我才找我的?”

“不然呢?”京樂稍微擡起草帽,好奇的問。

浮竹長嘆了口氣,完全的意興闌珊:“因為沒有生活費啊!”

“哈哈~”這下京樂舒心了,笑的前仰後合的,就連卯之花也真的笑了出來。

“卯之花隊長、浮竹隊長、京樂隊長!”碎蜂不出意外的看到這幾個人,瞬步到三人身邊落下。

嗯?怎麽回事?傾雪什麽時候和碎蜂這麽好了?聚會竟然叫碎蜂,難道不怕她將她抓回去?

想到這,浮竹略微的收起笑容:“碎蜂隊長怎麽在這?”

“被上官傾雪邀請來的。”一邊回答浮竹的話,碎蜂一邊打量小院。這裏她曾經來過,似乎不是這樣的。

“隊長,傾雪為什麽突然邀請我們?”一道柔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引起諸位隊長的註意。

白哉帶著井口晴子踩著某種節奏的步伐走來,修長的身材,潔白的風花紗飄蕩,俊冷的面容,都不再是當年的小子,而是讓屍魂界絕大女人都憧憬肖想的對象。

“卯之花隊長、京樂隊長、浮竹隊長、碎蜂隊長,早上好。”井口晴子看到四位隊長,連忙緊張的打招呼,都是大人物,她可不像傾雪那樣彪悍,可以以一敵萬,力挑屍魂界。

浮竹笑笑:“井口三席,你也來了啊。”

“誒?”看著溫和的浮竹,井口晴子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嗯,傾雪有邀請我。”自己從沒有與十三番隊打過交道,但是堂堂浮竹隊長竟然知道自己,想來一定是因為傾雪的原因。井口晴子敏感的察覺到浮竹在提到傾雪的時候的眼神,眼角不自覺的看向自家隊長,還是完全看不出表情。

“井口三席很開心呢!”京樂笑嘻嘻的湊近井口晴子,草帽壓低,半遮住猥瑣的神情,卻更顯猥瑣。

“嗨~”井口晴子十分鄭重的點頭。

白哉與其他四位隊長點頭表示打招呼,然後看看四周,見傾雪沒有出現,便道:“我們進去。”

卯之花眼睛微瞇,笑容不變:“朽木隊長知道傾雪在哪裏?”話落,卯之花看看一邊的碎蜂,假作生氣的樣子:“請我們來,卻將我們晾在這裏呢!”

白哉沒有回答,轉身走進樹林。

樹林裏常年不見陽光,陰暗潮濕,點點嵐霧彌漫,好像仙境一般。外面的陽光找不到這裏,這裏就成了藤蔓的樂園。茂密蒼翠的樹木,靈蛇般纏繞的藤蔓,橫生枝節的荊棘中,有一條明顯被清理出來的羊腸小路,小路蜿蜒不知通向哪裏。

一路向西,一間竹屋出現在眾人面前。六人停在外面,打量著竹屋。

“沒想到樹林裏居然還有這種地方?”井口晴子眼中迷離,嘴裏無意識的呢喃。

“嗯!”卯之花點頭表示認可:“這裏還真的很高雅別致,也只有傾雪才能襯得上這裏。”

看著眼前的竹屋,碎蜂想起傾雪在蛆蟲之巢的住處,確實是很美的:“也只有上官傾雪才會弄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就像她自己一樣。”

“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喲!”京樂糾正碎蜂的話:“小傾雪的實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碎蜂眉頭皺緊,扭過臉去:“切!辛辛苦苦從十三番隊偷取那麽多東西布置蛆蟲之巢,結果人卻跑出來。”

“真的好想知道傾雪在蛆蟲之巢裏與碎蜂隊長發生了什麽,竟使碎蜂隊長改變了對傾雪的看法。”浮竹覺得眼前的花十分的熟悉,正努力的想著,就聽到碎蜂的話,忍不住開口。

無論是竹屋還是當初的小院,白哉都十分熟悉,所以他一眼就看出竹屋的變動。

竹屋沒有變,但是,竹屋前的空地變得寬闊了,還種上了從小院裏搬過來的花。眼角看到浮竹探究的神情,白哉忍不住皺眉。

他在你心中就那麽重要?就連死去的花株也要救活移栽到這裏來,白哉心中默默地想著。

“這裏的靈子似乎十分的濃厚啊!”京樂驚奇的說。

聽京樂一說,所有人都發現了。竹屋四周靈子化作霧狀,不斷地盤旋。

“嗯?”卯之花回頭看向剛剛走過來的羊腸小路,走過去敲了敲,一道很淡的水紋蕩漾,當下了然:“原來這裏有結界保護,可以將靈子聚集到這裏來,相必將來這裏的靈子濃度會超過靜靈庭。”

“啊呀,小傾雪是越來越厲害了。”京樂輕佻的開口。

碎蜂暗暗地註意,然後沈默著。

“誒?你們來了?”傾雪廣袖被帶子綁在肩上,露出兩條完美的手臂,手中端著盤子走出竹屋,站在濡縁上看著他們:“快進來吧,不要站著了。”

“吃飯麽?”京樂十分開心的問,然後快速的走過去:“有酒的吧。”

傾雪淡笑著點頭,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京樂的手中:“想喝酒,就要動手擺桌子了!”然後走下階梯,來到碎蜂、卯之花和井口晴子的面前,朝著三個人點頭:“今天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哦!”

“那我們就有口福了。”卯之花道。

“我去幫忙,廚房在哪裏?”井口晴子一看在場,除了傾雪就自己等級最低,主動請纓。

“那裏,都做好了,端出來就好了。”傾雪笑著為井口晴子指路,然後在花叢中選了個好地方,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來的白色方布,輕輕一抖,展開鋪在地上。

不敢讓隊長等,井口晴子完全是來回瞬步著傳菜的。幾個隊長和傾雪坐在餐布邊,看著井口晴子跑來跑去的。

“真是奇怪……”傾雪看著井口晴子忙碌的身影,拄著下巴道。

“怎麽了?”京樂突然湊過來,無限放大的臉幾乎貼在傾雪的上。

“以晴子的心性怎麽能成為三席的?”一邊向後面退,傾雪一邊說。

“井口三席本以為你會進入六番隊,所以十分的努力修煉,用了三十年終於爬上三席的位置。”白哉喝了一口茶,解釋道。

傾雪坐正身體,不再看又跑回去端菜的井口晴子:“三十年?話說回來,這裏還是憶造的呢!”

聽到傾雪的話,碎蜂擡起頭,目光炯炯:“那只虛?”

傾雪點頭,環視竹屋:“作為虛,它一點都不稱職啊!”

“傾雪……”浮竹低喚一聲,就被傾雪打斷:“沒事的,今天只是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你們天天都那麽忙,休息一下啊,不然累壞了怎辦?”

“憶明明是虛,但是它從來沒有吃過一個整,只是自我修煉,卻在即將脫離虛的身份的時候死了,死的什麽也不剩。”傾雪淡淡的說,絲毫沒有四十年前的瘋狂。

“脫離虛的身份?”碎蜂不解。

傾雪點頭,為京樂添些酒:“那天的情形,其實以二番隊的勢力應該都了解了吧。”

碎蜂看看其他人,除了井口晴子都是親身經歷的,點點頭:“有調查過,說是電閃雷鳴,場面十分的駭人聽聞。”

傾雪低首掩唇的笑,夾了塊菜放到井口晴子的碗中:“多吃些!”看到井口晴子紅著臉接過,傾雪轉頭看向天空:“人,生之於世,從人心到地心,從地心到日心,從日心到河心,從河心到極心,從極心歸於無心,一直到人的寂滅,然後人子繼承衣缽從頭再來,從無極到太極,再從太極回到無極,通過學習來完成自己的靈魂之道。周而覆始,成為順道,否則逆天而行則為無道。逆道者天殺之。”

“這是什麽意思呢?”京樂為自己倒了杯清酒,問。

傾雪歪著頭,想著該如何解釋:“簡單來說,就像整,從屍魂界出發,在現世生活、學習、工作,然後死去,在返回屍魂界,這是順道,即便成為虛、遁入地獄也在道內。”

“那什麽是逆道者?”浮竹問。

傾雪臉上有些古怪:“逆道者,逆天而行。例如上元姬、憶……”停頓一下,傾雪咽了口口水:“和我。”

“傾雪?”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安靜的看著傾雪,井口晴子緊張的望著傾雪:“為什麽這樣說?”

傾雪擡手捏住井口晴子的臉,使勁的往一邊拉,弄痛了井口晴子,成功的讓井口晴子皺起臉:“世上所有的人、事、物都逃不過出世、生長、衰老、死亡,即便是號稱生命漫長的死神也是一樣。但是,逆天者卻通過奪天地、他人的造化而升華自己,甚至可以永生不死。”

“就像你和朽木隊長?”碎蜂開口,眼中光芒閃爍:“當年你們一般大,但是四十年後,朽木隊長成為青年,而你還處於少女的樣貌!”

傾雪點頭,朝著碎蜂笑:“我們已經徹底的停止新陳代謝,只要修為進步,我們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那麽,傾雪突然對我們說這些是為了什麽?”卯之花收起笑容,問出所有人的疑問。幾年不見,突然半夜沖到家裏來邀請自己吃飯,這種事任誰都不會覺得簡單。

傾雪聳聳肩:“逆天者,天所不容,必遭天殺。當年的憶,不是要對屍魂界做什麽,而是天要殺他,他反抗而已。”

“什麽?”碎蜂睜大雙眼,看看同樣吃驚的京樂和卯之花,又發現浮竹和白哉一臉的鎮定:“浮竹隊長和朽木隊長早就知道?”

額?浮竹苦笑,不好意思的撓頭:“是了解一點。”

“無論是憶還是上元姬,他們對屍魂界都毫無惡意,甚至他們都認為屍魂界與他們沒有任何關聯,因為他們沒有閑工夫關心屍魂界會怎麽樣。天之殺戮,又稱天劫,天降臨給我們的劫難,度過了,我們會離開這裏,渡不過,我們就死去了。”傾雪突然覺得比起死神,修真者有點悲哀,不斷的與天地對抗,每天都逼著自己進步,不然就要擔心天的懲罰。

“那上元姬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奪走你的元嬰?”

為自己倒了杯酒,傾雪優雅的飲下:“上元姬的修煉方法偏向邪惡的一面,為了將自己洗白,需要將剛正的力量融入,憶,上元姬打不過,除了我有沒有人的力量可以用,所以只能在憶渡劫的時候設計害死憶,然後對我下手。”

“邪惡?”井口晴子好奇的問,這些都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

“你要知道?”傾雪嘴角一絲壞笑,見井口晴子點頭,那抹壞笑更深:“之所以說邪惡,是因為她提高力量所要外界幫助,而能幫助她的只有……男人。”

“嗯?為什麽?”井口晴子更迷糊了,其他人也似懂非懂。

傾雪索性說的更明白點:“碎蜂隊長應該知道上元姬的私生活怎麽樣吧!”

這下,所有人恍然大悟,井口晴子雖然慢了半拍,但是還是明白了,也成功的紅了臉:“怎麽這樣……這樣……”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最後恨恨地罵了句:“無恥!”

碎蜂冷哼,眼角掃向傾雪,眼中的神色讓傾雪看的不舒服:“碎蜂看我做什麽?那個時候我成天跟白哉大人在一起,哪有男人讓我這樣做!”

嗯?京樂暧昧的看看白哉,又看看傾雪,‘嗯’了一聲,聲音那叫一個百轉千回啊!

冷氣突現,原本就涼爽的環境,更是涼爽了。

傾雪看看對面的白哉,嘴角動動,扔了個丸子砸向京樂:“您也不想想,就算我同意,白哉大人也不能同意啊!而且,我也不會!誰知道上元姬那貨從哪學來的?”

“咳咳……”浮竹清了清嗓子,打斷京樂即將出口的話:“饒了那麽大個圈子,什麽時候說正題?”

聽到浮竹的話,傾雪笑得很開心似的:“基礎知識我已經介紹完了,下面要說正題了。”

所有人安靜下來,就連京樂也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傾雪握拳在嘴邊,宣布道:“一個月後,我要渡劫了。”

靜,十分的安靜。樹林裏的昆蟲的叫聲遠遠地傳來,風過,蕩地樹枝‘沙沙’作響。

傾雪看著所有人的表情,眼神黯了黯,又馬上掩飾起來:“自古福禍相依,渡劫雖然危險,但是度過了,我的力量就又要上一層樓咯。”

“是道別麽?”浮竹心情瞬間變得十分陰郁,不再像剛才那樣,看著傾雪就能笑出來。

傾雪點點頭,站起身,走到浮竹身邊,扯住浮竹的衣袖搖啊搖的:“渡劫後,我就不能存在屍魂界了,畢竟那時的我已經不是屍魂界所能負擔起的存在,會有接引仙光引導我離開吧,而接引仙光會為屍魂界帶來大量的靈子,大家也會越來越強的。”

轉頭又看到碎蜂幾乎皺到一起去的臉,傾雪瞬步到碎蜂面前,拍拍碎蜂的肩膀:“碎蜂啊,謝謝你三十年的蛆蟲之巢相伴,雖然你每次來都不會給我好臉色,但是我感覺的到你的心意了,還有那個蓮花,沒有任何作用,只是留個念想的,不必有什麽負擔。”

“好了,我來是請你們吃飯,道別的,不要一副我欠你們錢的樣子啊,雖然我真的欠浮竹好多好多的錢。”傾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酒杯,給每個人都添上酒,高高的舉起:“吶,幹了吧!”

京樂看看左邊的浮竹,又看看右邊的卯之花,舉起酒碟與傾雪對碰:“嗨,長大的女兒終究要嫁人啊!”

……傾雪臉上一直裝出來的笑僵住了,嘴角抽抽,臉上又恢覆到了淡然:“還有一件事……”

所有人擡頭看著傾雪,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也對,大家都是看慣了生離死別的人,傾雪不過是像當年進入零番隊的十番隊隊長一樣,離開這裏更好的發展,哪裏用這個樣子傷感?

“傾雪還有什麽事呢?”浮竹問,眼中真的有開心和祝福。

傾雪面露嚴肅的看著所有人,沈吟一下:“渡劫,就現在看來,像憶一樣,天降雷電,分煉體和煉魂兩部分,除了渡劫的人,其他人絕對不能出現在天劫之下,否則容易受到牽連,也會被天劫認為是渡劫者的援助而威力加倍。天劫必定被靜靈庭察覺,到時不論是誰都要小心,不要被牽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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