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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薛寶釵她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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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避嫌,薛蟠反而不能像之前那樣常住林府,且林如海剛上任也很忙碌,所以,薛蟠只好每三天去林府交一回作業,就這樣有時也見不到林如海本人,只能慶幸前幾年都有勤奮苦讀,會試之前的這一段時間也只是保持著勤學不輟的好習慣。

一切準備工作,秦桐都是做熟了的,這次也依樣畫葫蘆,把這一世的兒子薛蟠送進了會試考場,然後,打道回府,帶著自家初長成的大閨女參加游園聚會去。

薛家雖然是幾代的皇商了,但也是有幾個薛家的姑奶奶嫁進了深宅高府,還有一些是薛家當年資助的寒門士子,他們發達後也沒忘了回饋老東家,所以,打從聽說薛家的嫡支嫡脈搬到了京城,尤其是薛氏年輕的家主還很有前途的在沖刺金榜,陸陸續續的,秦桐就接到了不少的請帖或者拜帖。在咨詢過家裏的老世仆以及再婉轉地調查過後,秦桐挑挑撿撿的就去參加了幾次宴會,而現在,已經與幾家來往得越來越密切了。

這一回參加的就是她先夫的堂姑媽舉辦得變相的相親大會,當然了,礙於現在社會的習俗與條規,相親雙方是小姑娘與未來的婆婆,正好,她閨女的歸宿還沒個著落,尤其她還有一個親姐姐在背後虎視眈眈她的寶貝閨女,所以,秦桐每逢這樣的賞花會或者游船會,都會興高采烈的拉著閨女去攙和一腳。

當然,她也知道她家小姑娘已經滿肚子牢騷了,瞧那張小嘴撅得都可以掛個油瓶了,但誰讓這個社會不準許孤男寡女自由戀愛呢,所以只好委屈她家大姑娘再忍忍了,只是,作為一個好媽媽,開解一二還是必須有得:“哎呀呀,別惱了,媽媽的好寶貝,被未來的嫂子打趣幾句也沒有什麽麽?”來之前,打扮得花枝招展貌若天仙的小寶釵正碰上來府裏玩耍的小黛玉,於是,絲毫不出意外的,小黛玉一直嬌笑到直不起腰來,羞惱得小寶釵從上車開始就臉紅紅得到現在了。

聽完母親的開解,小寶釵心裏更堵了,話說,要不是她哥哥,林妹妹不也得跟她一樣出來去參加那勞什子的各種宴會嗎,現在倒好了,竟還來嘲笑她這個未來小姑子,枉費她們好幾年的閨中蜜友情了,不行,回頭她就去點撥一下她那個還沒開竅的未來嫂子去,不能只讓她一個面對這種羞燥人的事吧?好姐妹要有難同當嘛。

其實薛寶釵的行情很走俏,這個時代雖然講究門當戶對,但也有“高門嫁女,低門娶媳”的說法,尤其寶釵本人很出色,家世雖低了一些,但有個爭氣能幹的兄長,娘家還有萬貫家財,想那陪嫁就絕對少不了,所以,在薛寶釵參加過兩次聚會後,秦桐就相繼收到了不少的橄欖枝,但經過排查,只能說京城富貴地,出類拔萃潔身自好的好兒郎實在是太少了·······

雖說是少,但也不是沒有,秦桐就看中了一個,就是這位堂姑媽的長孫柳懋,年十四,已是秀才一枚,如今在國子監求學讀書。秦桐看中他的一點就是這孩子竟然是那種少有的嚴肅到嚴謹的性格,戳穿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點小面癱,掌控欲也很強,雖說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挺無趣的,但作為他的妻子,絕對會受到他足夠的尊敬以及保護。

且用現在小說中的人物規律來講,這樣的男人一般最後都會位極人臣大富大貴的,當然了,這樣說有點不負責任了,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這小子面前擺著的也是康莊大道,看吧,這小子的祖父,也就是堂姑媽的夫君柳大人如今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柳懋的父親也就是堂姑媽的長子,如今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官位品級都不算大,但勝在都是熱門位置。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柳家統共才三房人,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人口簡單的人家了。

且柳懋本人身上也沒有京城富家子弟常見的紈絝習氣,反而難得的是很上進,這樣的小夥子,也堪為乘龍快婿了·······

只是,萬事俱備,只欠了一股東風,那就是堂姑媽可還沒提這事,作為矜持的女方,秦桐表示,她們還是等著人家送上門來吧,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再讓自家閨女再好好表現了。

被秦桐惦記的堂姑媽柳薛氏其實也對娘家侄孫女意動了,明顯著麽,一群小姑娘裏,比美貌比才華比為人處世,都是薛家寶釵更勝一籌的,只是她畢竟還只是祖母,她長孫的親娘可還尚在呢,尤其這中間還有一段前情,就是這個長孫是她抱到身邊教養長大的,當初,作為彌補條件,她還答應了大兒媳婦,以後長孫娶媳婦了就全權讓大兒媳婦做主,也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是把侄孫女邀請過來,帶到大兒媳婦面前多轉一轉,把其他的小姑娘不動聲色的都給打壓下去·······

看著眼前這位笑得明媚的少女,柳大太太心裏的無力感更強了,這姑娘是很好,可她本意是想選一位親近她的兒媳婦,她的長子已經更親近祖母比過她這個母親了,若是再找一位婆婆娘家的侄孫女做兒媳婦,那她這個當婆婆的日後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可是不管是她娘家的小姑娘還是她姐妹家的小姑娘,都比不得眼前的這一位,想到昨晚她的長子少有的羞紅著臉卻很堅定地來跟她說:他看上了薛家姑娘!柳大太太心裏就一陣心酸上頭,她還能怎麽辦呢?婆婆雖不說,但她也知道是屬意這位的,如今她那一向很有主意的兒子也中意了這位,她還能怎麽辦?她只希望這位寶釵姑娘能夠從一而終的像如今這樣對待她恭敬有禮吧·······

想罷,柳大太太也不再糾結了,本就是“人心所向”的事情,她可不要當其中的壞人,最後裏外不是人,她能圖個什麽好呢,所以,看開了的柳大太太直接拉住薛寶釵的手,對秦桐溫婉的笑說道:“表嫂好福氣,有這樣好的閨女,我看著都眼饞了呢,表嫂疼疼我,就把寶釵舍了給我吧?”

秦桐眨眨眼,這個驚喜來得也有點太快了吧,她都還沒使點兒招數呢,金龜婿這就上鉤了?卻不知她沒動小動作不代表別人不動,動的是她堂姑媽柳老太太,當然,她也沒多怎麽著,她就是在上一場宴會中,把自家大孫子偷渡到她內室裏藏了起來,於是,很自然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群小姑娘裏的佼佼者,容貌清麗舉止嫻雅的薛寶釵就入了柳大少爺的眼。

再於是,在柳老太太的催逼下,兩家很快就對此達成了一致意見,就是暫時先交換了信物,等著薛蟠大比之後小登科,到那時,薛寶釵應也及笄了,正是男婚女嫁人之大倫的好時候!

即使再爭分奪秒的加緊訓練,年紀放在那裏,總的時間是一定的,所以薛蟠最終的名次也只是進入了二甲之列,但就是這個成績,也已經很讓人稱讚了,畢竟薛蟠是本屆殿試中年齡最小的貢士了。

且還惹來皇帝親自垂詢了一番,知道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後,很是高興,他本就主張多照顧這些老牌世勳之家的,而薛蟠還很爭氣的向他證明了,功勳之後也不全是紈袴膏粱,也能出國之棟梁人才嘛,尤其隨後還了解到,這位小進士還是自家林愛卿的愛徒和乘龍快婿,更是欣喜萬分,最後不顧林如海的婉拒,非常有閑心的親自寫了一旨賜婚!

面對這樣越老越有童趣的老皇帝,林如海只好擦把汗接聖旨,他閨女才十一歲啊,他還想著多留幾年在身邊呢,不過,幸好,皇帝還沒有抽風到底,沒有在聖旨裏標明完婚的時間,那他只好打個擦邊球,能拖多久是多久了······

本來還在心裏抱怨頂頭上司多事的林如海,隨後不久,他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對折,原因是這一賜婚聖旨完全幫他堵住了老岳母任何的非分之想,讓他免了不少的口舌之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皇上真乃英明燭照也!

而得知婆婆這邊為她兒子挑的媳婦人選黃了後,王夫人是欣喜若狂夜不能眠,一大早就興奮得帶著人馬直奔妹妹家,再然後,一盆冰水被潑了個透心涼,王夫人險些沒撲上去和嫡親妹妹廝打起來!賭天咒地的宣稱兩姐妹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秦桐本想舉雙手讚同的,可是想到賈家應還有七八年才會被抄家,而在這之前,可是烈火烹油的很是興旺啊,算了,都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尤其她這個姐姐還是性別為女的小人,她還是示個弱給個臺階讓她便宜姐姐下來吧。

於是,秦桐幾步上前拉住暴跳如雷中王夫人,把一商鋪的地契塞到她手裏,才說道:“姐姐莫氣,這是妹妹給姐姐壓驚的,姐姐千萬別跟妹妹客氣!”京城的生意哪那麽好做的,這個鋪子在最老奸巨猾的掌櫃的手裏都沒賺進來多少錢,她每年還要往裏投維修費,真是虧大發了,還是送給這位當人情了吧。

王夫人心裏一喜,其實她也並不是一定要娶外甥女當兒媳的,只是之前妹妹竟然不問過她就把她心目中的備選給訂了親,冷不丁的,讓她太失落太沒面子了,所以一時心情激憤才說出決斷之言,她心中也正後悔呢,那話要是娘家哥哥知道了,還不得狠狠地削她一頓?不過,幸好,這個妹妹依然這樣軟弱,還給了她這麽一份大禮做賠償,她一大早地找急忙趕著這一趟也算是值了:“妹妹這是做什麽?我這當姐姐的也就是說兩句氣話,咱們嫡親姐妹的,還能把氣話當真?行了,榮國府裏一大攤子事離不得我,我這就走了,你不用送了。”說罷,一轉身快步離開了。

秦桐······

隨後的日子就清靜多了,薛蟠按部就班的進入翰林院學習三年,考試合格後再授予官職。在林如海的活動下,薛蟠成了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等到林黛玉及了笄,林如海也再沒有理由推脫了,薛蟠以二十歲的“高齡”終於如願抱得了美人歸。

在這個時代,家裏的孩子談婚論嫁必須得是從大到小,所以,因為有個“小嫂子”,薛寶釵硬生生的還是被拖成了“老姑娘”,本來秦桐還有過意不去的,讓未來的女婿等了這麽久,可誰知她這邊還沒張口,她堂姑媽先來跟她道個惱了:“訊兒家的可別惱,我這孫子被我寵壞了,認準了就非得犟到底,說大舅哥都以十六歲的小小年紀中進士了,他這為人半子的也不能差太遠,非要也中了進士再娶媳婦呢,你看你看,這可怎麽辦呢?”

·······秦桐滿頭黑線:姑媽,你能別說著抱怨的話還一副自豪得不得了的表情嗎?只好說道:“姑媽快知福吧,滿京城找找,誰家裏還能再找出一個像懋兒這樣有志氣的好孩子?侄媳這裏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哪裏還會惱?”正好,是男方把她閨女拖大的,還讓她閨女苦等幾年,以後若是敢對不起她閨女,這可真是天理都不容了。

在這個年代,薛家兩兄妹都算是晚婚晚育人士了,擱在別人家,都愁死當娘的,但知道這樣對自家孩子身體更好的秦桐卻在心裏竊喜。

這不,好處就體現出來了,薛寶釵進了婆家門不久就懷上了,順順當當的又給柳家添了嫡長曾孫,這還不耽誤半年後又懷上了,於是,“三年抱倆”的祝福語在薛寶釵這裏成了真,喜得本來還對這個兒媳有點兒芥蒂的柳大太太喜笑顏開,逢人就誇自家長媳。

林黛玉這裏雖沒有薛寶釵這樣勢頭迅猛,但也不枉秦桐這麽多年費的心力,婚後一年多,也被診出了喜訊。消息傳到林府,高興得林老爺落了兩串英雄淚,行了,就是生個丫頭,也算對薛家有個交代了,他可以放下心了。話說,他老人家之前一直很擔心自家閨女重蹈她娘親的舊路,再等個十多年才懷上孩子呢。

秦桐之前一直以為以原著裏林如海的短壽,怎麽著也會是她送完這個親家公,她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誰知,到最後,竟是她被人家給送了佛!哎,只能說:老天爺,你調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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