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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讓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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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雲,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地毯,白色的草,白色的太陽。鐘辛庭站在白色的世界之中,失神的望著太陽。

“嗯,這是哪?我叫鐘辛庭,我在幹什麽?”一個激靈,鐘辛庭丟了的神回到了他的驅殼。望著這片白色,他始終無法回憶發生過的事情。滿是疑惑的鐘辛庭行走在白色走道上,周圍的景色很奇怪,他卻沒有吃驚。

白色走廊中心,一個金閃閃的金幣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鐘辛庭快速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金幣。

拿起金幣放在手裏仔細端詳,金幣正面刻著一個數字“7”,鐘辛庭將金幣翻了個面,金幣背面刻著兩個字“逃跑”。

身後傳來熙攘的叫喊聲,許許多多的人拿著刀和湯勺向鐘辛庭沖過來,那些人沒有臉,他們的五官被白色取代。

鐘辛庭扔掉金幣拔腿就跑,他向前一躍,爬上了皇宮的天頂,他頭上多了一頂皇冠。

什麽時候來到了皇宮,鐘辛庭不知道,自己頭上為什麽會有皇冠,鐘辛庭也不知道。雖然很詭異,但鐘辛庭卻不感到奇怪,他只是一個勁的逃跑。那些追趕他的人越逼越近,幾乎就要抓到鐘辛庭。鐘辛庭向下一跳,一個俯身鉆進了皇宮內的秘密通道。

在通道裏前進了一段距離,鐘辛庭推開通道的石磚,來到一片森林。

一只綠色的鳥停在樹枝,沖著他嘰嘰喳喳的叫喊。鐘辛庭擡頭看著那只鳥,發現鳥的眼睛是兩個空洞。

不為什麽,鐘辛庭就是知道,有三個獵人要殺死這只鳥,鐘辛庭告訴自己,他要保護它。

在森林裏走了幾步,鐘辛庭發現了獵人的屍體。獵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身體被火車碾成兩半,獵人是被火車壓死的。

身後的小鳥叫了兩聲,變成白色的羽毛飛向天際。鐘辛庭站在廢墟中心,擡起頭,望著羽毛。小鳥越飛越高,越來越靠近太陽。光線變得很刺眼,鐘辛庭覺得很不舒服,伸手揉了揉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白色的羽毛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天花板。

鐘辛庭睜著眼睛,註視著那長滿蜘蛛網的天花板和發黑的日光燈。哦,原來剛才他做了一個夢啊。

意識變得清晰,頭還是微微脹痛,鐘辛庭用手撐著床鋪想要支起身子。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全身都疼,他甚至不知道哪裏更痛一些。掙紮了一會兒他放棄,平躺在床上,傻傻的看著天花板。

“你醒啦?”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鐘辛庭扭過頭看向聲源,這一扭,脖子也是疼的。

“你是誰,自我介紹一下。”

“王全友,叫我包子就行了。”

鐘辛庭被這奇怪的自我介紹逗樂,呵呵的笑了一下。這一笑抖動了胸腔,又是一陣劇痛。

“我叫喬本喬,會玩火,你好啊。”

又一個聲音,原來旁邊還坐著另一個人。

“嗯,我昏迷了多久?”鐘辛庭問。

喬本喬:“五天。”

“什麽!”鐘辛庭大吃一驚,沒想到就做一個夢的時間,自己就睡了五天。

王全友擺了擺手:“你聽他瞎說,就昏了一天,你以為五天有那麽好過啊。”

鐘辛庭咧著嘴尷尬一笑,這個玩笑開得他一身冷汗。身上的傷似乎沒那麽敏感了,鐘辛庭輕輕的支起自己,勉強坐了起來。當他坐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的床墊上。

讓傷者睡在地上,還把床墊拖下來,這個怎麽說都有些過分吧。鐘辛庭感到很奇怪,指著床墊問:“我怎麽睡在地上。”

接下來的對話讓鐘辛庭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無知才是快樂。

王全友一個勁的搖頭,喬本喬捂住嘴傻笑。

鐘辛庭感到事情有些蹊蹺,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喬本喬:“哈哈,怎麽說,一開始我們是把你放在床上的。”

說完,喬本喬還指了指一旁的雙人床。

“然後呢,誰知道,你昏迷之後……額,嗯,小便失禁……”

沒等喬本喬說完,鐘辛庭羞紅了臉連忙擺手制止:“得了,別說了,我知道了,換個話題。”

尊嚴啊,消失殆盡了啊,簡直丟人現眼啊。是啊,這是現實世界,人是需要排洩的,別指望像電視劇,昏迷個兩三天還是幹幹凈凈的。但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人躺在床上,毫無節制的尿個痛快,這也太丟臉了點。

喬本喬捂著嘴巴,忍著笑憋出一句話:“沒事,只有小的,沒有大的,你**管得很好。”

鐘辛庭滿臉無奈的看著喬本喬,沒有錯了,在自己昏迷那段時間,這個叫喬本喬的就想出了這麽一句話要展示自己的幽默,無論如何他都要說出來的。看著王全友背過身顫抖,鐘辛庭猜測他已經笑成一條傻狗。

1分鐘後,王全友恢覆鎮定,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著鐘辛庭。喬本喬看著王全友那故作鎮定的表情,哈哈的笑了起來。王全友受不了喬本喬的笑聲,又顫抖的轉過身。鐘辛庭看著兩人那副快要被笑憋死的模樣,真是想一巴掌拍過去。

3分鐘後,場面終於得到控制。全身還是一樣的疼痛,不過鐘辛庭已經能夠站起來了。

喬本喬:“好了,養好傷準備返程吧。”

鐘辛庭:“返程?”

王全友:“嗯,回言城。”

鐘辛庭感到疑惑:“為什麽要回言城,在這裏審問不是更好嗎,那還有兩個GM啊。”

喬本喬:“就知道你會這麽問,陳開說了,‘神’可能知道了寧朗市GM的失敗,天譴隨時可能降臨寧朗市。”

鐘辛庭“哦”了一聲,寧朗市大部分人都是被警戒者,“神”的確有這個可能對其進行範圍制裁。

喬本喬:“收拾好就走吧,票隨時可以搞到。”

鐘辛庭穿上外衣,想了想。

“嗯,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寧朗市市中醫院,住院部3樓12號病房。李建軍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際線發呆。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傳來,李建軍豎起耳朵,這節奏不是給他換藥的護士。

“請進。”

門輕輕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捧著一束花走了進來。

“你是鐘辛庭?”李建軍沒有吃驚,他仍然淡定的躺在床上,這一次他是真的釋然。

“來找我有什麽事?”

鐘辛庭將手中的花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徑直走到窗前。他背過身望向窗外的風景,淡淡的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謝謝你的配合,真的很感謝。”

李建軍看著五顏六色的花,又看了看窗前的男子:“哦?”

鐘辛庭轉過身,帶著微笑看著無神的李建軍:“好了,今後就不會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做一個好警察吧。”

說完,鐘辛庭揮手道別,輕輕離開了病房,轉身關上房門。

“咚,咚咚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沒等李建軍說話,穿著白衣服的護士就端著藥瓶走了進來。

護士看了看床頭櫃,從盤子裏拿出一盒藥片,倒了兩粒在手上,遞給李建軍。

“怎麽,剛才有人來過?”護士一邊整理李建軍的被子,一邊輕描淡寫的問。

李建軍接過藥片,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櫃子,他微微一笑,一口將藥片吞到肚子。

“沒有。”

10月16日,晚上8點20分。

“額,好,那麽到時候記得來接我哦,小可愛拜拜。”鐘辛庭佯裝愉快的語氣,結束了長達30分鐘的通話。他編了個慌,跟鐘小雨匯報寧朗市的經歷,說按照進程,18號能返回言城。看著滿是傷痕的自己,鐘辛庭苦不堪言,到時候要怎麽解釋簽個單就變成了半身不遂的樣子。

下了火車,鐘辛庭隨意找了個門牌為“C78”的房間,轉動鑰匙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泛著明亮的燈光。

“你終於來了。”陳開靠在沙發,抿了一口茶。

鐘辛庭看著在座的眾人,強忍內心的焦急,故作鎮定的問:“怎麽樣,審問出結果了嗎?”

陳開閉著眼睛,享受著嘴裏的茶香,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鐘辛庭感到很奇怪,抓住了關鍵人物,不應該立馬審問,還等自己回來,這回他面子可真大。

陳開:“有些事只是你們想知道答案,而我們只是為了我們的目的去幫助你們。”

如果沒有猜錯,陳開那些保守派的成員是為了拯救林可而去寧朗市,幫助自己抓住GM也不過是為了保護林可而已。有一點鐘辛庭很疑惑,這次與GM作戰,毫無疑問會有大於一個人的犧牲,用不確定的人數換一個成員的生命,這真的值得嗎?

鐘辛庭左右掃視,房間內沒有看到林可的身影。

“她呢?”

劉民雄擡起頭,小聲的回答:“還在房間畫畫。”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別人在為她累死累活,她卻悠然的在畫畫。

“可能接下來我說的話會比較奇怪,不過既然她不在,我就想這時候問一個問題。”鐘辛庭看著陳開,嚴肅的說。

陳開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想說,用那麽多人的命去換一個,究竟值不值。”

鐘辛庭點了點頭。

陳開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哎……是啊,為了救一個人而犧牲七個人,於情於理,這都是不值得的。”

鐘辛庭默認表示讚同,他看過這個世界的一部電影,拯救大兵瑞恩。從理性的角度出發,用一個小隊的生命去拯救一個未知死活的人,這是不值的。然而接下來陳開的一句話,讓鐘辛庭頓時啞口無言。

“可是,如果每一個人都願意為那個人而將自己置於險地,那又是另一種情況了。”陳開做出一副無奈的苦笑:“怎麽說,總得有人去指揮這幫家夥吧。”

沒有人是被迫上場,所有人都是自願冒著危險去拯救那個可愛的女孩。鐘辛庭震驚了,他以為只有自己一個傻子,算不清這道題目,沒想到大家都不聰明。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那個女孩究竟有什麽魅力,讓那麽多人甘願為她犧牲。

陳開:“你要去看看她嗎?”

鐘辛庭笑了笑,向著房屋深處走去,推開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

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數不清的的兔子玩偶,還有粉紅色的公主床。那個熟悉的少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架著畫框,靜靜的沈思。

“喲,好久不見,你要救的那個家夥還活著嗎?”林可放下畫筆,鼓著嘴,扭頭看向傷痕累累的鐘辛庭。

鐘辛庭找到那個長長的沙發,向後一靠癱倒在沙發上,逞強的掩飾身上的傷痛,隨手抓起一只兔子抱在懷裏。

“哈哈,你以為我是誰,完美解決。”

林可:“那很不錯,然後那個家夥說了什麽沒有?”

鐘辛庭低頭看著兔子:“嗯,他不知道,你覺得他會說什麽?”

林可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擺出一臉調皮的模樣拖著頭對著鐘辛庭說:“啊,我猜啊,我猜她會說‘喲,好久不見,你要救的那個家夥還活著嗎?’這樣的話。對不對?”

鐘辛庭楞了一下,擡頭看著林可:“嗯?你知道!”

林可向後一跳,整個人撲在床上:“我又不笨,全家都出動了,就把我留下……”

場面一時很尷尬,鐘辛庭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麽。

林可轉過頭,輕輕的回答:“要我以身相許嗎?”

鐘辛庭腦子一炸,這下該怎麽回答好。他去救林可是自願的,本來想是一直瞞著林可,這下林可直接就說穿,那該怎麽辦。雖說這樣做不太好,但是身為男人……

對視了一會兒,林可突然捂住嘴巴大小:“哈哈哈,瞧把你緊張的,別以為你救了我就了不起,我可沒有強迫你哦,你是自願的。還有,把我的兔子拿開,別用你奇怪的東西頂住它,多惡心。”

鐘辛庭簡直無地自容,他進來之前感覺自己是個默默奉獻的英雄,林可咕噥幾句一下就變成了思想骯臟的不良少年,這就非常的無奈。

鐘辛庭尷尬的說:“我哪有說什麽,全都是你自己在腦補好不好。”

林可:“耶,瞎說。你們男人不都幻想著英雄救美,然後不可描述啊。救我的人那麽多,我怎麽不可描述得過來,還有一個糟老頭子,我可不幹。”

沒想到這個可愛的女生說出那麽危險的話,鐘辛庭詫異不已,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至少還是要裝成一個正人君子。

“得了,你贏了。不過為了救你犧牲了那麽多人,你打算怎麽面對他們?”

林可:“裝作不知道。”

鐘辛庭:“這樣好嗎?”

林可:“反正他們也是不想讓我知道,那麽我就善良的配合他們演一下咯。如果捅破了這一層紗,相處之間必定會存在一個救和被救的關系,那以後還怎麽在一起玩耍。”

鐘辛庭苦笑:“那你就連我一起騙騙不行嗎,還說出來。”

林可騰的一下坐起來,雙手插著腰,神氣的說:“我也救過你,你要取悅我,怎麽樣!”

鐘辛庭一把抓過兔子朝林可丟了過去:“行了,別裝可愛,你就是個黃胚子。”

林可白了一眼:“切,你不懂,這反倒襯托出我的可愛。好了,你要看我的畫嗎,準備完工了哦。”

“哦,我看看。”說著,鐘辛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著林可的畫板走去。

綠色鳥站在一根枯黃的樹枝上,樹枝下是潔白的果盤。一個蘋果盛放在果盤一側,大大小小的葡萄圍繞在蘋果四周。果盤上還有幾片樹葉,那是與枯黃的樹枝不同,嫩綠的樹葉。小鳥和果盤是畫作的主體,山脈和昏黃的夕陽是畫作的背景。那些山脈用水粉填圖,模糊而又清晰,若隱若現。不得不說林可的畫工很好,夕陽映射的紅光和晚霞異常的美麗,連鐘辛庭這個外行人看著都讚嘆不已。

畫很美,鐘辛庭看得出神,憂郁的主題感染到了他的內心,一股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與其說是傷感,倒不如說是遺憾?鐘辛庭分不清,只是看著很難受,但卻又沈迷其中無法自拔。遠景發人深思,近景舒心。看著小鳥,忍不住想要抒情,而那還沒抒發出的喜悅之情又很快被遠景的昏黃壓抑,讓人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這些覆雜的顏色當中,有兩處尤為吸引鐘辛庭。一個是貫穿畫作上下的三根銀色金屬,一個是鳥兒空洞的眼睛。

“這三根桿子是什麽?”

林可白了鐘辛庭一眼:“自己想。”

鐘辛庭又回過頭,盯著畫思考。桿子像是鳥籠,將鳥困在籠內,可是鳥的身後卻沒有金屬桿子,那麽轉念一想,或許林可想表達的意思,是欣賞畫的人被困在籠子裏。可是那空洞的眼睛,鐘辛庭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那個眼睛是……”

“沒畫完。”

“哦。”鐘辛庭恍然大悟,他早該想到,林可都說過這幅畫沒畫完。

“大致構造就是這樣,現在還差顏色和細節的處理。”林可看著鐘辛庭的背影,自顧自的解釋。

鐘辛庭很奇怪,這不是還差幾筆就完了嗎?

“不是就差個眼睛,而且這都成這樣了,還怎麽修改。”

林可搖搖頭,一改以往天真可愛,嚴肅的解釋:“不,還要推翻重畫,很多細節要再次修改。”

鐘辛庭看著畫,註意到垃圾簍裏的幾張上了顏色的紙。透過紙縫隱隱約約能看到,許多完了的大部分的畫被遺棄。

“不明白,都已經畫了那麽多,不可惜嗎。還有什麽細節要改,比如說?”

林可:“比如說鳥的羽毛,你現在看到的是整體綠色,間隙中混雜一些淡藍。你要知道,綠色代表生機,藍色代表憂郁。這些點綴‘生機’的‘憂郁’位置我還要再調整。不能讓它們離得太近,太顯色,也不能離得太遠,太清淡。還有鳥翅膀的羽毛,向裏彎會展現出一種即將停在樹枝上的感覺,而向外彎又會展現一種即將騰飛的感覺,豎著不彎又是一種已經停靠很久的感覺。還有鳥的爪子,張開還是閉合,太開顯得張揚,抓得太死又暗示恐懼。還有那些石塊的影子,太亮無法讓人意會時光的流逝,太暗又會壓抑。總之還有很多,至少還要重新畫上兩次。”

鐘辛庭聽得直搖頭,他沒想過一副有靈性的畫會如此覆雜,細致到羽毛的顏色和彎曲程度。

林可:“嗯,你還有事吧,看著你按耐不住的樣子,要不我們改天再約會?”

鐘辛庭還沈浸在對林可的敬佩當中,面對她突然的打趣,鐘辛庭笑不出來。

鐘辛庭淡淡的回答:“嗯,改天再聊吧,你很厲害,真的,比我好多了。”

林可聽不懂鐘辛庭說些什麽,不過她還是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膛。

鐘辛庭走向房門,拉開,走了出去。離開房門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林可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關上房門,一股自豪感由心而發,就那一聲“謝謝”,換來這滿身的傷痕也是值得的。

林可在自己心中到底算是什麽人,為什麽自己願意為她付出那麽多,鐘辛庭仍然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回到大廳,陳開眾人依舊在閑聊,看著鐘辛庭走來,陳開又向他打了個招呼。

陳開:“怎麽,她知道了吧。”

鐘辛庭停下腳步,呆呆的站在原地。不一會兒,他傻傻的裂開嘴傻笑。

這幫人可真有趣,明明雙方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也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卻都心照不宣的裝傻。沒有感謝與被感謝的道德綁架,這樣相處才能無拘無束。

被拯救的小貓已無大礙,剩下就是鐘辛庭自己要處理的事情了。

推開第二扇房門,劉齊和幾個激進派、保守派的成員正襟危坐,謹慎的看著前方。GM吳傑英被鐵鏈和鐵錠固定住四肢,矗立在眾人面前。

吳傑英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審視他的被警戒者,一言未發。

鐘辛庭拉開一張空著的椅子,小心的坐下前。他的動靜驚動到了劉齊,劉齊扭頭看了一眼鐘辛庭。

“你來啦。”

鐘辛庭:“嗯,剛到。”

壓抑的氣氛,嚴肅的環境,與外面那輕松快活的閑聊截然不同。

劉齊“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一臺放映機“嘭”的一下憑空出現,落在空曠的桌面。

“好,那麽我們的審問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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