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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源行家。之後平氏軍一度追擊到三河,之後因源氏援軍抵達,攻勢才因而中斷。1183年平氏軍奉命討伐木曾義仲,但是以失敗告終。木曾義仲勢力突破京都,平氏勢力不得不帶著安德天皇以及三大神器倉皇西逃。後白河法皇為制衡木曾義仲勢力而召源賴朝進京。源氏和木曾義仲勢力對抗時,平氏反撲,法皇令源範賴和源義經征討平氏軍,兵發福原。源氏奇襲平家,平家大敗,殘部尋海路而逃。1184年近半年源範賴未能拿下關門海峽,源賴朝命源義經前往支援,於阿波勝浦上岸。

毫無疑問,平氏是擅長海上作戰的,據當時史料記載,連潮流都是利於平氏。如果溯行軍想要幫助平家贏得這場戰爭,在前期是最好的突擊選擇。因此我在回本丸之前,讓他們時時刻刻在前期作戰中保護源氏軍隊,註意溯行軍的突襲。因為要幫秋玉進行一系列調查,我和他不得不在戰場和本丸之間跑。在只能感知到溯行軍的大概位置和大概時間,我和秋玉在本丸休息了一會就再次回到了壇之浦。從海邊的山上可以看見關門海峽,我和秋玉走在夕陽下的道路上,春天的風帶著新泥的味道吹拂在樹林的道路上。

“餵!前面是什麽人!”

我和秋玉正有些悠閑地走著,背後卻傳來了粗獷的兵將聲音。我和秋玉互視了一眼,各自運起靈力開跑了。

“餵!餵!站住!”

我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於他們的人數,走在前面的秋玉繼續跑了幾步轉身隱入樹叢,我見狀也隨他轉入樹叢,秋玉立刻用手捂住我的嘴,我從樹叢地縫隙中看見那些士兵從我們面前經過,直到腳步聲慢慢遠去,秋玉才松開手。

“這個時期的人還真是敬業。”秋玉雙手撐在地上,擡頭看天說。

我從樹叢中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葉子和碎屑,看了眼那些軍隊離去的方向說:“也虧得這樹叢長出了葉子,走吧,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秋玉指了指地上,說:“應該是下午下了點小雨,現在地還沒幹,你既然指給他們的地點是這裏,誤差應該不會很大。”

我仔細地看了看地上的腳印,腳印有些淩亂,我勉強辨認出了是六個人的腳印。我和秋玉循著腳印找到了在溪邊休息的眾人。

“明天就是決戰了。”我說,“還請大家千萬別被從土裏鉆出來的短刀傷到,狐之助大人,請您把圖片展現給他們看。”

狐之助搖了搖鈴鐺,地上就出現了畫面。

“這個和平常的有什麽不一樣嗎?”膝丸最先發問,“好像昨天晚上也見到過。”

“它們的刀上會帶有一種叫食蟲的蟲子,這種蟲子會侵蝕我們的刀,因為太難發現,所以清理也可能不及時,如果久了的話我們會失去控制。”阿螢小臉一臉嚴肅地說,“主上和我說了,這種蟲子只有她的靈力和血才能夠除去,所以我們不能大意。”

“溯行軍還會這個了嗎?”鶴丸用手撐著下頜說,“還真是嚇了一跳。”

三日月和髭切同時點了點頭說:“嗯,我會註意。”

“現在的話,等待就好了。”山姥切抱著一堆幹柴扔在地上說,“大家一會都好好休息。”

我躍上一棵大樹,站在枝幹上,扶著樹幹往海面那邊眺望。夕陽下的海面映著火紅的天空,但是海天並不一色,那風吹起的海面上的皺鱗在天邊火燒雲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耀眼。從海邊傳來的浪拍岸聲,莫名地讓我想起秋玉在賀歲會上用尺八吹的那首曲子。岸邊炊煙升起來,偶爾能聽見士兵們訓練的聲音,我這才想起來,原來這裏明天就要變成戰場。

“再美的事物都會消失。”秋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耳邊。

我不由得顫抖了下身體,又看了眼下邊擡頭看的鶴丸,不禁覺得秋玉走路真的和貓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秋玉伸手環住我的腰,說:“我扶著你,你看那邊。”

他說著就往我手裏塞了個望遠鏡。我緊緊地攥著望遠鏡真怕一手滑就掉下去了,我舉著望遠鏡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那是隱約還能看見的島,於是我說:“那是平氏軍在的島,怎麽了?”

“再仔細看。”秋玉說。

我不由得瞇起眼睛說:“您別欺負我眼睛不好行嗎?就算有靈力——”

兩島相隔之處本應該是波光閃閃,卻偶爾有黑影閃過。天色逐漸暗下來,西邊已經有了月亮,而此時,秋玉讓我看的那座島的西邊位置出現了時空扭曲。

“時間溯行軍提前了?”我反問。

秋玉拿過我手中的望遠鏡說:“你預測的已經很準確了,這裏不像明治時代,能夠百分之百準確。”

“在明天早上六點之前是不可能進行戰爭的。”我說,“他們難道想提前……”

秋玉聳了聳肩,舉著望遠鏡說:“晚飯做好了。”

我往樹下一看,只看見那一堆火在燃燒:“溯行軍怎麽辦?”

秋玉看了我一眼,攤手說:“你看著辦吧。”

秋玉像只小鳥一般輕快地跳到下一根樹枝上,接著就沒了身影。我仔細地感知著那些下來的溯行軍,心裏暗暗著急。我立刻跟著秋玉走過的樹枝下了樹,走到三日月他們那邊去。

“我們今天晚上到前面去。”我接過山姥切分給我的飯團,“我剛剛看到溯行軍在對面的西邊落下,有三十六人。”

“問題在於怎麽過去。”膝丸說,“用船的話……”

“不能用船,船的數量已經固定好了。”狐之助跳到我旁邊來。

阿螢說:“這個時候能用上的船都用上了,不可能從源氏那邊找到船只。”

“不。”我飯團咬了兩口說,“源氏這邊說不定有叛變的。剛剛用望遠鏡,我還看到了有船只往平家那邊走。”

“那我和山姥切先去看看。”鶴丸拍了拍手站起來說,“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我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兩口三口把手中的飯團吃完說:“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阿螢站起來直接跟上了山姥切他們消失的方向,我跟在阿螢後邊,跑了有一段路,就基本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我稍稍猶豫了該怎麽辦,前面跑著的阿螢停下來了,接著我走到他旁邊,看見了下面海邊的村莊火光一片,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男人們的呵斥聲,以及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阿螢站在這個山頭上丟出他的大太刀,後退了幾步敏捷地踩上了那把扔出去的大太刀的刀柄,周身散發著螢火蟲光的刀在這夜晚意外的明亮。我聚起靈力在那把大太刀後面推了一把,我看見那把刀平穩地落在地面上。

“走!”秋玉玫紅色的靈力從我身後湧出,我剛轉身就被秋玉推出了邊緣,我急忙把靈力聚成一束推向剛剛站過的山頭,接著這股力我得以調整動作,落到地上。秋玉也落在了我身邊,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警戒的氣息。

我看著隨我們一起落下來的溯行軍,心中有了大概的數字:“一共十二個。”

“呀!”

髭切和膝丸兩人也從上方落在了我和秋玉旁邊。

“這下公平了。”髭切一刀抵住一個向我砍過來的溯行軍,“家主可是嬌弱的女孩子,怎麽能打她呢?”

我眉心一跳,只覺得髭切那句話話裏有話。正當髭切把那個溯行軍消滅掉,剩下的溯行軍都輪著刀劍沖過來了。我垂了垂眸,淺綠色的靈力從剛鉆出地面的溯行軍的身體穿過。瞬間,一道玫紅色的靈力從我的耳邊經過。秋玉剛要開口說話,我一把拉住他低下了頭,刀劍穿過血肉的聲音響了之後我才松開他的手。髭切和膝丸各現在我和秋玉身旁,刀子正插入兩個溯行軍的身體裏。秋玉毫不猶豫地合上了手,從他的眉心流淌出來的玫紅色的靈力通過秋玉的身體釋放出來,一眨眼間整個地面都布滿了玫紅色的靈力,還在和髭切、膝丸打鬥的溯行軍的身體中突然出現了玫紅色的靈力,周圍剩下的溯行軍也是如此,隨即就消失不見了。秋玉松開手的時候,玫紅色的靈力瞬間消失了,周圍也變暗了。

“還有嗎?”秋玉問。

我說:“這裏沒有了。狐之助呢?”

髭切和膝丸收起刀說:“跟著三日月去增援山姥切了。”

“那我就能感知到。”我散出淺綠色的靈力,照亮了前去火光燃燃的村莊。

等我們到達狐之助他們在的海邊的時候,村莊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我遠遠地望了那個村莊一眼,又看了看被捆住的幾個人問:“怎麽回事?”

“這幾個人是源氏那邊的人,想趁天黑逃到平家那邊去。”山姥切舉著火把回答我說,“村莊的火估計也是他們為了掩人耳目放的。”

“把他們丟一邊,我們要先解決溯行軍。”我說。

“船太小了,我、三日月、山姥切和鶴丸先過去。”阿螢開口說,“主上您就不要跟過來了,很危險的。”

“不用擔心我。”我說,“你們小心,有新的情況我會及時和狐之助聯系。”

阿螢點了點頭,然後坐上小船離開了岸邊。我看著黝黑的海面,沒有了話。

“不過阿尼甲,你知道溯行軍為什麽會更多的出現在平家那邊嗎?如果要突襲源氏,直接到這邊來不是會更好嗎?”膝丸問。

髭切頓了一會才說:“可能是因為三大神器在那邊吧。”

“阿尼甲!”膝丸無奈地說,“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三大神器?”

“就是天皇繼任時候要用的,雖說是神器,我在源氏那裏其實也沒真的見過。”

“如果不只一個目的,溯行軍分批次來倒是有可能。”秋玉說,“他們也是會吸取教訓的,這一招不行還有下一招。”

我有些心累地嘆了口氣說:“為了三大神器而單獨派遣的一支小隊嗎?”

“畢竟如果一個神器都沒有了,皇室就應該滅亡了吧。”髭切說,“現在的人們可還是覺得天皇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呢,只有有了三件神器,天皇的位子才算坐穩了。”

“那麽利用人心善變也是溯行軍的陰謀之一了?”我問,“可是這種叛變有什麽用呢?”

髭切輕笑著說:“家主剛剛還說人心善變,人心也容易害怕,能夠利用這樣微妙的事情來扭轉格局的平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垮的。”

我不禁覺得棘手。自阿螢他們去到對面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我也有發消息讓狐之助註意三大神器的下落,但是狐之助那邊遲遲沒有來消息。這邊消息還沒有來,漆黑的天空中又出現了時空扭曲,這次的地點卻是我們這邊。

“你們不適合夜戰。”我皺緊眉頭看天空,“阿螢那邊也夠嗆。”

“是啊。”秋玉幽幽地回了我一句,“現在不應該改變一下策略嗎?”

“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你說對吧?肘丸?”髭切像是覺得可惜一般嘆氣。

膝丸嘆了口氣說:“阿尼甲,我叫膝丸!”

“你們不用回去,留在這裏一起戰鬥吧。”我擔憂地擡頭看那些時空扭曲的地方,“那麽……”

櫻花飛舞的時候就是你們到達這裏的時候,這夜戰終不會輸。

“嘛,這也算達到了目的吧?”秋玉攙著基本沒有什麽力氣的我說。

我嘆了口氣說:“我們應該是去給他們捧場的,但是又沒看到他們做了什麽。”

秋玉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麽?”

☆、承久之亂

自強制把粟田口家的孩子們召喚到壇之浦之後,小亂回來和我講那些戰鬥場面講得甚是讓人羨慕,而我始終沒看到。

本來是想讓他們繼續最後一個任務,怎奈我靈力在那個時候支撐不下去,只好讓狐之助強行把他們帶回來。那天把溯行軍清除之後,回來的人都受了這樣一點或者那樣一點小傷。最重要的還是秋玉帶回來的那個小瓶子,那天回來我看清楚裏面的東西都不由得叫出來了。

那個瓶子中裝著一個小小的溯行軍,我盯著它看了很久,秋玉居然還告訴我這是那種有食蟲的溯行軍,他打算把這個上交給政府,看看他們怎麽辦。第二天的時候秋玉就去政府那邊了,我也有時間休整。

秋玉回來的時候一臉疲憊,我以為他是因為行程疲憊,沒想到他關上會議室的門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什麽叫我帶危險物品?!”

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秋玉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靠在墻上說:“上頭說我帶的這個溯行軍是個危險品,二話不說把它搶走了。我估計是拿去研究了,不過什麽都不給我這也太吝嗇了吧?”

“……原來您在為這種事苦惱。”我理了理手腕上的鈴鐺說,“不算什麽大事的,等一會又要出陣了,您就好好在這裏休息休息吧。”

秋玉搖頭說:“我也要去。”

我看了秋玉一眼說:“這次沒有前兩次那麽危險,只要去保護北條政子就好了,畢竟承久之亂中她最為重要。”

“你又下這麽早的結論。”秋玉瞥了我一眼,“還沒到實地去之前,不如多想想這次的陣容該派誰。”

我想到這個就有些頭疼:“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來——”

秋玉搖頭說:“不,優秀的審神者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即使大太刀和太刀不適合夜戰,他們也可以發揮優勢。你還親臨了現場,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依我看,那天完全不需要召喚短刀。”

“不是您說要改變策略嗎?”我突然覺得有些惱火,“所以我才會讓粟田口家的……”

“我只是提個意見,沒想到你這麽看得起我。”秋玉輕笑著說,“我也沒有明確說讓誰來吧?”

他說的條條在理,我反駁不回一句,只能作罷。最後思來想去只能帶著骨喰,鯰尾,五虎退,源氏兩兄弟以及阿螢前去。原定下午就該出陣的隊伍,被秋玉硬生生的拖到了傍晚。雖說會出現時間偏差大的情況,但是按原定計劃過去總是要好的多。

被秋玉叨叨絮絮說了一通的我艱難地把五虎退的帽子替他戴上,五虎退眨著金色大眼睛看我,眼睛有些濕潤,我和他已經被秋玉這樣的情況折磨了一個小時了。

“……我跟著你去不是應該的嗎?畢竟我也是政府那邊派來的特調檢察官,你這樣……”秋玉喝了一口水繼續說。

我拍了拍大白虎的頭,讓五虎退去準備出陣,拉著秋玉就往走廊上走。

“您也不小了吧?不帶您出陣就不帶您出陣唄,怎麽我的話您聽不懂嗎?再說了,您之前送過去的溯行軍都是白送的嗎?這個特調檢察到此為止才對吧?”一出五虎退的房間,我就大聲說,“原本就是我選擇到底要不要您去吧?您說了近一個小時的話了,您的嗓子是鐵做的嗎?您不覺得煩,我覺得煩。”

“……”我身後跟著的秋玉聽到這句話突然沒了聲音。

我松開他的袖子,回頭看了看他說:“您怎麽又不說了?”

秋玉收回手,微微低了低頭,說:“您的意思不就是讓我閉嘴嗎?”

他這話說得極其委屈,連敬稱都用上了。趴在我肩頭的狐之助也揉了揉耳朵說:“您答應他吧……我已經受不了了……”

我提住狐之助的尾巴,想了一會才開口說:“您這麽想去到底是為什麽啊?”

“因為再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想和你在一起多一點時間。”秋玉的語氣瞬間溫柔起來。

我繃著臉轉過身說:“真不知道您看上我哪一點了。”

“這麽說你同意了?”

我身後的秋玉立刻跑上來拉住我的手,秀氣的臉上滿是笑容。

“我沒說。”我眼睛看向別處,“您別亂猜我的意思。”

“哦~”秋玉拉長了聲音。

我掙脫他的手說:“您要來就快點吧。”

我是極其不願意改變自己的想法的,說固執也好,說堅持也罷,畢竟只想遵從自己的心。秋玉這樣的做法無非是迫使我妥協,心中雖然不愉快,但他那個樣子我又不能把拒絕說出來。

到達鐮倉的時候,是1221年四月末。此時的鐮倉已經逐漸繁華起來,跟著骨喰他們去街上采購的時候,偶爾能目睹這個時代的光景。承久之亂是於五月爆發的,這個時候離北條政子去世已經不到五年了。溯行軍沒有在源氏血脈上做手腳,那就應該是直接在對軍力量上動手腳才對。不過上次的壇之浦之戰我的確不應該帶他們來,我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看著五虎退的時候,我決定我不公開我的想法,畢竟上兩次我就不應該插手。這一次我決定做一個觀察者。

“那個……大家聽我說。”五虎退等我們都做好了以後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根據狐之助的信息,我認為溯行軍會在後鳥羽天皇和北條政子這兩邊下手。”

誒?兩、兩邊?我有些尷尬地轉過身去,秋玉看了我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

“對、對不起!”

我的餘光看見五虎退一臉歉意。

“請,請問我說錯了什麽嗎?這位大人?”

這次輪到我袖手旁觀了。

“沒有,我覺得你講的很好。”秋玉微笑著點了點頭。

五虎退的小臉上立刻有了光彩:“多、多謝您的認可!”

“所以,我們兩邊都要派人。因為主上大人和這位大人並不參與進來,我們就要派人去保護他們的安全,以保證雙方交軍。”鯰尾似乎懂了五虎退的意思,“是這樣嗎?阿退?”

“是的!”五虎退幾乎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鯰尾。

我失敗地閉上眼睛,決定以後再也不插手這種討論局勢的會議了,我還是當一個戰鬥力比較好。溯行軍什麽的我是猜不到的……強大的靈力和感知也比不過這種頭頭是道的分析。

我最初的想法就是,溯行軍只會對北條政子下手,沒錯,是它們慣用的手法。我這樣想,畢竟歷史是兩邊力量的較量。天皇的勢力是原有的勢力,鐮倉幕府則是從戰爭中茁壯成長起來的新事物,二者會在一定時間內保持平衡,而打破平衡的就是這次承久之亂。天皇原本是至高無上的權威,院宣武士討伐北條氏的時候,本來應該一呼萬應,但是這種情況被北條政子牢牢掌握。承久之亂的勝利為後來的日本歷史打下了牢固的基石。話說回來,五虎退他們說到哪裏了?

於是,狐之助、膝丸、鯰尾、五虎退和秋玉前往京都,髭切、阿螢、骨喰和我留在了鐮倉。一天分四個時段對北條政子進行看護,就是我偶爾會在屋頂上打瞌睡,或者突然因為時間壓而回去本丸一趟。

“源賴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我盯著坐在殿中念佛的北條政子問。

“怎麽突然這樣問?”

躺在我旁邊的髭切看著天上有些陰沈的太陽說。

我坐在窄窄的屋梁上,換了個姿勢坐好說:“北條政子算是愛他的吧?所以我想知道這麽厲害的一個女子愛上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是個很厲害的大叔。”髭切轉過頭來和我說,“嘛,畢竟活了這麽久,見到的源氏後人也不少。要說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恩不恩愛,大家好像都沒有個定論。不過我通常不追求這些細節,源氏萬歲就好了。”

“可是政子連源賴朝的嫡系血脈都沒有留下。”我說,“源實朝被公曉暗殺,公曉也被殺。史書上說‘至此,賴朝一脈,河內源氏嫡流絕嗣’。”

“確實啊……”髭切這麽說著,好像完全沒有心情想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一樣。

提到源賴朝我也不由得想到了源義經,有些好奇地問:“當初您和膝丸大人重新見面的時候,源賴朝是什麽表情?”

“啊啊,家主說這個?自然很開心啊。”髭切微笑著回答我,“熊野三山的僧官把薄綠贈給義經公的時候,我還在。原本平家和源氏也是一家人,只不過我沒有流傳到平家去。”

“薄綠?膝丸麽?倒是也有這樣的稱呼,所以當源賴朝看見膝丸的時候是高興的了?”我看著北條政子換了一本經書問。

“……他回到我身邊的時候義經公已經去世了。”髭切說,“那個時候,家主他又哭又笑。”

我清楚,髭切在這裏說的家主不是我,而是源賴朝。親手逼死了自己的弟弟的人會這樣嗎?聽到源義經的死去,源賴朝應該開心地不行才對……義經公和武藏坊弁慶,還有十多名保護義經公的武士一同喪命於衣川館。他和靜禦前的愛情故事也流傳至今。

“建立的鐮倉幕府最後變成了‘北條幕府’,人人都知道有義經公,卻不知道有源賴朝。”髭切向天空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天上的陰了的太陽一般,“我原本在木曾義仲的手上,後面到了源賴朝手中,聽周圍的禦家人(家臣)閑聊也大概知道了兩個人的關系。那位夫人曾經帶著禦家人去拆過家主情人的家,我那個時候就覺得,這位夫人不簡單。”

“就這樣?”我有些不滿意他的答案。

髭切放下手對我溫柔一笑:“嘛,所以說源氏萬歲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說:“……到頭來您還是什麽都沒說到點子上。”

“畢竟太過嫉妒了不是什麽好事。”髭切意味深長地和我說。

“人們懷疑源賴朝嫉妒源義經的才能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說。

髭切讚同我說:“為人還是寬容大度好一些。家主,那個好像是……”

我正要回答他說,卻瞥見我們上方的時空扭曲。烏黑的天空上分布著橙色的圈狀物體,閃電從那些圈狀物體中擊落房屋,打中地面。

“溯行軍……”我盯著那些前來的黑色身影說。

“走吧。”髭切優雅而自信地拔出手中的刀來。

我正要說我只是來看你們打的時候,嘴中咬著短刀的溯行軍不知從哪個地方飛過來。

“嘿!”一把飛來的刀直接擋在了我面前,“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阿螢利落地停在我面前,拔出了剛剛為我擋住攻擊的刀。正是因為這樣的響聲,所有的武士都湧了出來。因為分不清是敵是友,他們把矛頭都對準了我們這邊。

我掃了周圍一眼,北條政子還在殿中沒有離開,但是已經有不少武士圍住了殿門口。在對面屋頂上奔跑的骨喰首先沖過去,一個身形巨大的溯行軍想要阻止他,但是骨喰比它要敏捷,彎腰收腿從那個溯行軍的揮刀手臂下躲過這一次攻擊,骨喰果斷地反手給了這個溯行軍一擊。刀劍入血肉的時候,溯行軍已經消失了。

我驚嘆於這一幕,而阿螢在我面前也不甘示弱。刀刃閃光的地方就是溯行軍消失的地方。阿螢的速度極快,面對那些咬著刀子的短刀,阿螢用手中的大太刀先一擋,隨後順著溯行軍往後飛的方向給予會心一擊,如此多次,那劃出來的刀刃竟讓我覺得眼花繚亂。在我左邊的髭切身形一閃,帶著冷意刀光刺殺了一個溯行軍,那個溯行軍還未消失的身體隨著飛起來的血液而掉落在屋檐下。

我突然有些後悔狐之助之前和我說的那個把刀劍男士的打鬥過程錄成電影。

“啊!起火了!”

“將軍!將軍還在裏面!”

我正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北條政子所在的主殿混亂聲一片而起。在主殿的後面,濃煙滾滾而起,鮮艷的火舌舔著那些建築。我想也沒想就跳下屋頂,趁著混亂的人群跑進了主殿。

☆、舊愁新解

我捂著口鼻在濃煙中找了相當久,無奈之下只能發動靈力去感知,而在正殿的那座佛像下,我找到在發抖的北條政子。

“你、你是誰?”政子那蒼老的面容顯然又驚嚇又意外。

我說:“請您不用擔心,我是來救您的。”

政子將信將疑,在她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以後,我也可以順利地扶著她走到了快接近門口的地方。

“啪!”

上面燃燒的木梁掉下來砸在了我和政子的面前,我只能扶著政子往旁邊跑。可是我一回頭,一把短刀就刺向政子,我立刻把政子撲倒,回頭用靈力去擊穿那個溯行軍。靈力穿過溯行軍的身體,溯行軍也因此消失了。正當我以為得救了,從那火焰中我看到了一個身形巨大的溯行軍——大太刀。我再要發動靈力的時候,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時間壓的出現讓我難以發動靈力……

溯行軍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掙紮了一會,看向政子說:“請您快跑!”

政子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忍,又驚恐地看著溯行軍,還是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火光燃燒著,像我做的那些夢一樣……大太刀輪起刀就砍向我。不會有事的,馬上就能回本丸了……

在一剎那間,我分明看見一個身形擋在了我面前,而那刀子落下濺出來的溫熱鮮血卻落到了我的臉上。

“大人!”狐之助立刻跑了上來擔心地問我,“大人,您有沒有受傷啊?您臉上的血是怎麽回事啊?那位大人剛回來就說要去救您……”

我微微喘了口氣,說:“快看看歷史有沒有改變。”

狐之助用小手靈活地查看了幾張圖片,對我搖了搖頭說:“歷史並沒有改變。”

第一場夏雨來的時候,我正好處於靈力低沈階段。偶爾覺得可以用靈力的時候,天空中就響起雷聲,隨之而來的就是內番耕作的人跑到屋檐下躲雨。不過總是出太陽也不是件好事……

狐之助前些日子找到了一部政府拍攝的紀錄片,說是讓我認真地看看,我也就認真地看了……不過要我相信那個是紀錄片,我是不會相信的……我看完之後基本不敢再和鶴丸他們隨意擁抱了,連粟田口家的短刀我也不敢摸頭了。至於為什麽……這部片子讓我不得不在意之前沒有在意過的事,比如關於自己的身體這一方面……比如,“我愛你”三個字是用於男女之間的喜愛而不是指單純的愛護,所以……我現在見到三日月基本是躲著了,那個時候年少無知讓他老人家說那樣羞恥的話,他就算光風霽月,我是不可能坦坦然然去面對的。難怪那個時候鶴丸反應那麽大。又比如,關於“我喜歡某某”暗含的意思是有想和對方在一起,所以秋玉說出那種想和我多待一會的話,也、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之後,我用靈力做了結界,防止鶴丸隨意進入我的房間。

我深呼了口氣,敲了敲門說:“您現在方便嗎?我來給您換藥了。”

“請進。”

這溫文爾雅的聲音讓我渾身的不自在又增多了。我端著裝著藥的盤子推門走了進去,秋玉趴在床鋪上看書,見我來了沖我柔柔一笑。我微微地喘了口氣,這太艱難了……狐之助一定是故意讓我看那種片子的,我本來以為沒有什麽,結果在後面越看越讓人紅臉。還有狐之助攤在地上的雜志,我現在都忍不住要瞟一兩眼,這樣下去我就要變得不像自己了不是嗎?

“辛苦了。”秋玉盯著我看說,“今天的天氣也特別好。

我看了看外邊艷陽高照的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我掀起秋玉的衣服,在他的背上解開本就有的繃帶,但是有些顫抖的指尖暴露了我的慌張。我想逃離,為什麽我之前要一口答應說幫他換藥什麽的?我很感激他那個時候為我擋刀,可是現在想到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覺得我不能正常面對他了。

“怎麽了?”秋玉可能見我遲遲沒有動手問,“聽鶴丸說你這幾天有點不正常,是生病了嗎?”

生病倒是不可能……我在心裏默默地這麽說,但是嘴上說:“沒。”

“本來以為過不久就要走。”秋玉又翻了一頁書說,“沒想到因禍得福。”

我可沒這麽想……我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等我的傷好了的時候,我們去看日出吧?”秋玉回過頭來和我說。

溫柔的神情和烏黑的眸子讓我楞了一下,我不由得僵住了手,起身說:“我去讓鶴丸幫您上藥吧。”

說著我匆匆逃離了秋玉的房間。我一回到房間,就看見狐之助在翻閱那些雜志,我來氣了。

“您給我看的都是什麽東西啊?”我頭疼地坐在狐之助面前。

狐之助見我這樣,立刻用雜志擋住它小小的身體:“那都是很正常的男女之間的常識,您是需要知道的……”

“包括Kiss?”我不由得抽動了一下嘴角,“那天你們在那裏大談特談我和……那位大人,不是故意的嗎?”

狐之助小聲說:“我只是想讓您知道那位大人的心思,可是您連基本的喜歡和愛都沒有弄清楚……”

“所以?”我看它委屈的模樣說。

“所以才給您看那個的!您和刀劍男士們不是都相處得很好嗎?還讓三日月大人給您表白了,所以要拿下那位大人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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