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

賀若玘收緊手臂，兩人之間緊緊相貼，沒有空隙。

賀若玘在白玉煙耳邊輕輕道：“可惜，這裏不太方便。”

白玉煙臉蛋微熱，輕喘一聲，握著賀若玘的手將之挪開。

故作無事的四處打量：“這裏是哪裏？”

白玉煙退開之時，手掌摸到了什麽，發出“咯”的一聲。

“嗯？”

白玉煙將碰到的東西撿起來，拿在手上打量。

“這是...茜顏魔宮的茜顏令？”

白玉煙記得，當初在小修真界的魔窟，她與阿玘救下鳳平秋後，那兩個魔修就給了一塊茜顏令作為回報。

“是魔窟的那塊？”

白玉煙將茜顏令交給賀若玘，賀若玘接過：“嗯，方才正是用了這茜顏令救你。”

白玉煙見賀若玘將茜顏令收進空間，不禁問道：“鳳平秋跟我說，茜顏魔宮也受鐘書還控制，竟然用這茜顏令，他們就願意救我？”

賀若玘笑了笑：“傻煙兒，他們是魔宮之人，自然是站在魔道的立場上。但受鐘書還控制和忠於鐘書還卻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白玉煙若有所思：“這麽說，鐘書還麾下的魔修也並不是鐵板一塊。”

“當然，”賀若玘挑起白玉煙的下巴，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煙兒的面前，不久有一位麽？”

白玉煙掩嘴輕輕笑了笑：“阿玘真是的，我在跟你講正事呢。”

“讓煙兒時刻感受到我的存在，也是極為重要的正事。”

賀若玘又接機讓兩人的身體靠近：“三年，三年都沒有靠近煙兒了，煙兒難道不想我嗎？”

白玉煙自然搖頭：“我當然想。”

只是想到阿玘的處境，她就沒辦法讓自己平靜。她想要增強實力，想要自己保護阿玘不受到傷害。

所以，只是思念是沒有用的，她只得將這份思念化作變強的動力。

這些，白玉煙都沒辦法同賀若玘說，這是她自己的決定，沒必要說出來讓阿玘擔心。

“對了，”白玉煙突然道：“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我會在這兒？”

“我記得，我先前與師傅在客棧裏，怎麽會在這兒...師傅呢，她若是發現我不見了...”

“放心吧，”賀若玘起身，握著白玉煙的手掌將她拉起來：“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

“哦。”

師傅既然知道她與阿玘在一起，那應該就不用擔心了吧。

賀若玘拉著白玉煙，在地宮之中轉了轉。

其實地宮之中空蕩蕩的，除了地上的花紋，別的什麽也沒有，一眼就能看清這其中的東西。

只是，白玉煙在陣中呆了好幾天，賀若玘也想讓她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沒錯，別看賀若玘控制陣法好像只有很短的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這裏是地宮，”賀若玘沒有隱瞞：“如果煙兒知道沈睡之地的話，這裏乃是沈睡之地的地底。”

白玉煙一頓，沈睡之地，先前采菱跟她說起過這裏：“我們在詛咒之地中？”

賀若玘頷首。

“采菱跟我說過，封印那些散仙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沈睡之地，”白玉煙擡頭看了看：“阿玘，那些散仙就在上面？”

先前還在愁如何進入詛咒之地，現在卻不費吹灰之力，好像做夢一樣。

賀若玘搖搖頭：“我知道你想做什麽，現在不行。”

“此處地宮雖是鐘書還察覺不到的地方，卻是因鐘書還的心神都放在那些散仙境的仙修的身上，我才能在他眼皮底下使用這種威力強大的陣法。”

“沈睡之地如今還受鐘書還操縱，想要悄無聲息的將那些封印解開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那些散仙高手真的在沈睡之地咯。

白玉煙道：“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胡來的。”

“那，我是這麽來這裏的？”

“我察覺到煙兒那邊的異狀，心中擔憂，便通過石頭之間的聯系將你傳送過來。”

白玉煙看著賀若玘手上的石頭，想要接過，卻被賀若玘阻止：“我將從你識海中祛除的惡念都封印在了這塊石頭裏，別碰，危險。”

白玉煙沒有逞強：“當初我在白玉族地之時都被切斷了聯系，如今在詛咒之地，這塊石頭竟然能將我傳送至此？”

“是侵入你識海的惡念，與詛咒之地產生了共鳴，才能辦到。如今想要離開，卻是不那麽容易了。”

“原來是這樣。”

白玉煙揉了揉太陽穴：“這股惡念，應該是鐘書還殘留的，他為何能夠發現我？我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了？”

賀若玘搖搖頭：“應該不會。”

“依我推辭，這股惡念，應該是很早以前便留下的。”

“只因你觸及到了些什麽，才會傳到你的身上。”

賀若玘瞥了地宮角落抱成團瑟瑟發抖的兩個團子一眼。

見她看過去，黑團子微微上前一步，擋在白團子的面前，變得稍稍高大了些的身形將白團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這塊石頭，應該和鐘書還有些關系。”

“嗯，”白玉煙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她走向角落，小心將兩個小團子抱起來，挨個揉了揉。賀若玘雖對它們不甚待見，卻也知道它們怕她，為了不讓白玉煙揪心，便沒有靠近。

“這幾天，我做了很多夢...”

白玉煙將這幾天折磨她的夢境說與賀若玘：“阿玘還記得當初，在吳家堡後山的那個山洞麽？”

賀若玘當然記得，“煙兒的儲物戒指，便是從那裏得來的。”

白玉煙點點頭，從仙君現身開始講起。

兩個團子在她無意識的輕撫之下漸漸放松下來，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盡管白玉煙已經盡量說得十分詳細，賀若玘卻也同白玉煙一樣，不太明白。

只怪這夢境之中的東西太過模糊了，除了那團疑似為鐘書還前世的黑影之外，別的便一概不知了。

“不如讓我來為你們解惑吧。”

先前那個聲音再度在地宮中響起。

地宮之中的陣法逐漸發亮，微弱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向中央匯聚，凝聚成一個人影。

隨著光芒的增多，這道人影越來越凝實，儼然是先前被賀若玘收進茜顏令中的女子。

賀若玘見她再度現身，不禁皺了皺眉。

女子晃了晃袖子：“別這麽冷淡嘛。那塊茜顏令不過是我在外聯絡你的媒介，這地宮是我的地盤，我自然是想現身便能現身的。”

“若我不想離開，你可是趕不走我的喲。”

白玉煙見兩人之間的相處，莫名想起了她的師傅：“請問你是...”

“方才聽你說，”女子身形魔魅，倏忽便到了近前，白玉煙甚至沒有看清她究竟是怎麽移動的，“當初救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女兒的，也有你的份？”

“您是...鳳平秋的母親，茜顏宮主？”

湊近了仔細打量，白玉煙發現這位茜顏宮主與師傅珍藏的那具二師姐的軀殼簡直一模一樣。

若非知道不可能，白玉煙還以為她二師姐已經覆活了呢。

“是哦，小寶貝。”

女子湊過來，想要觸碰白玉煙的臉頰：“鳳傾顏，我的名字。”

可惜沒能得逞，又被賀若玘給揮開了。

“您，”白玉煙忍不住問：“您和南蓮兮...您認識她麽？”

“當然，認識。”鳳傾顏不再挑戰賀若玘的底線，有些無趣的道：“她我的同胞姐姐，雖然平生也未見過幾次面。”

白玉煙回想起方才鳳傾顏所說的話，靈光一閃：“你是魔君？所以，你才能在這地宮來去自如。”

鳳傾顏漆黑得不見眼白的眼睛瞇了瞇，隨後不吝嗇的鼓起掌來：“小寶貝真是聰明。”

“正確來說，我與那老不羞的姐姐乃是魔君最後一次投生之前分裂神魂之後的產物。”

“只是我那姐姐占據了魔君的大部分神魂，意識乃是以她為主導。在她脫離轉世之體後，才能覺醒成為真正的魔君。”

“原本我該在她覺醒之後，回歸神魂，”她伸出手臂，亮出身上那些繁覆的黑色花紋：“這些魔紋便是能夠讓我獨立存在的咒文。”

因為缺了一部分神魂，所以二師姐才會被仙君輕易的封印在雲頂天幽境中麽？

“難道魔君早已察覺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才做了這樣的準備？”

鳳傾顏點頭：“當然，每一代仙君與魔君在臨近卸任之前，都會有所感應。”

“我家魔君在任多年，也不像一般秩序者那樣貪戀權勢。”

“不過...比起由天道所安排的人繼任魔君之位，我家魔君更喜歡由她親自指定繼承者呢。”鳳傾顏的視線落在賀若玘的身上。

白玉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阿玘就是上一代魔君親自指認的魔君繼承人？難道，先前阿玘跟她說要繼任魔君之位，就是因為這個？

“你既然知道這麽多，又是白玉家族的人，”鳳傾顏笑得十分燦爛：“莫非，你是下一代仙君的繼承人？”

白玉煙有些沈默，鳳傾顏的話其實沒有錯，先前仙君現身之時，她已經隱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鳳傾顏也不需要她回答，意味不明的笑聲在地宮之中回蕩，她轉向賀若玘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若你們能成功，便是這修真界之中，唯一的一對，魔君與仙君相戀的存在。”

“怪不得你敢誇下這等海口。”

賀若玘不接話，鳳傾顏也不在意：“可惜我是活不長了，不然我還真想看看，到你們登上那等位置之後，這個修真界究竟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白玉煙想問什麽，卻被鳳傾顏岔開了話題。

“你們不是好奇，小寶貝所說的那些夢境代表著什麽嗎？我來給你們說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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