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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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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走,很容易。

雖然王鳶和鳳平秋被爆出是魔道之人,導致一人取消資格,一人也未能真正上得擂臺比試。但燕菲菲最後與王鳶之戰不可謂不精彩。

王鳶非但沒有放水,且還超常發揮,對手這般強勁,燕菲菲得到這個魁首之位也是實至名歸,沒有任何異議。

所以,也不需要他們這些宗師境高手來商談還有沒有什麽其他方案,武林盟主很痛快的將尋仙令頒給她了。

這也意味著,這一場幾經波折的武林大會,終於還是頗為完美的結束了。

遺憾是沒有的,就是後續還有很多源源不斷的麻煩。

比如,究竟有多少世家大派被血煞門安插了探子,武林大會小鎮上的客棧裏究竟還有多少血煞門的釘子?應該怎麽去排查,將這些釘子揪出來?又或者,如何從這些抓出來的人口中套出血煞門的消息?

血煞門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只是獲得魁首得到那塊牌子?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圖謀?正道又該如何提防?

王鳶一事給武林盟給正道留下了好大一個爛攤子,可不是武林大會結束了就能算完了的。

不過這些跟白玉煙和賀若玘兩人就沒關系了。

她們只是受邀來武林大會看比賽,又不是來參加武林正道會議的,這些事情哪裏輪得到她們來管?

因而,哪怕武林盟主再三邀請,白玉煙也是極盡推辭,最後還是亮出了尋仙令才叫武林盟主打消了一定將她們留下來這個念頭。

“我早該想到,”盟主撚了撚胡須:“白小友天賦之高,武功之強,實非尋常江湖門派世家可比,武功路數也十分陌生,未曾聽說過,想來白小友乃是隱世家族之人。”

隱世家族有很多種,盟主這裏指的,是如珈蘭谷這樣的修仙家族。

白玉煙知道他誤會了,不過這是她樂見其成的,也省得她多費口舌。

見白玉煙是默認,武林盟主點點頭,這樣一來,她能夠擁有尋仙令也就不足為奇了,這些隱世家族的資源,可比他們尋常的江湖人豐厚得多。當然,這是人家祖上積德,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留了。按照往年的規矩,九月出天闕之後不久,這尋仙大會便會開始,白小友也是時候動身了。”

白玉煙心思一動,與賀若玘交換了眼神,看來武林盟主所懂得的,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多一些,連尋仙大會都知道。

白玉煙想了想,說:“路途遙遠,迫不得已離開,未能參與江湖大事,實在是有負盟主一片好意,也有愧江湖俠士們的期望。”

“哪裏,”盟主擺擺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前程更重要,我們老了,也只能在這個小江湖上沈浮餘生。”

“對了,去天闕山的路上,會經過秦山派,正巧秦山派的燕菲菲俠女得了魁首,想來也是要去天闕山一趟,你們何不與他們結伴同行?”

原來尋仙大會在天闕山,白玉煙將之記下,“多謝盟主記掛,我與阿玘正與燕菲菲女俠相熟,也卻有結伴同行之意。”

盟主頷首:“如此甚好,那老夫就祝白小友旗開得勝,得上仙途,一步登天。”

“承盟主吉言。”

兩人便辭別盟主,往秦山派所在的客棧去了。

路上,白玉煙還在想那個天闕山。

“天闕山...我怎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白玉煙一邊走,一邊皺眉思索。

賀若玘說:“你來自後世,想來時間再如何變化,這些山水之名都不會變的,此天闕山與你那個世界的天闕山相同也不足為奇。”

“不對,”白玉煙搖搖頭:“我雖足不出戶,但對這天下的名山都聽熟悉的,天闕山雖然聽著耳熟,但是位置究竟在哪兒,我們麽沒有印象了呢?”

賀若玘說:“天闕山在東海之上,是一座海外仙山。”

“海外?”

“啊,我想起來了,”白玉煙眼睛一亮:“天闕山...折梅島。”

“折梅島?”

“嗯,”白玉煙想了想說:“折梅島就在東海之上。我聽說那座島以前是一座仙山,只是後來不知怎麽傾塌了,變成了折梅島。”

“因為那島上的斷山像一截折斷的梅莖,因此而得名。”

“那座仙山好像就叫天闕山。”

“怪不得我一時想不起來呢。”

賀若玘卻是眉頭一皺,天闕山位於這個小世界的修真界之中,乃是小修真界最大的靈山,怎麽可能會折斷?

一旦天闕山損毀,這整個小世界的修真界恐怕就完了。

難道這就是煙兒那個世界,修真者都銷聲匿跡的原因?

天闕山高數千丈,若說是被修真者摧毀的,能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至少也是化神期以上的實力。

但,受小世界規則的影響,就連元嬰期高手在此間留置都會有強大的空間壓制。更別說化神期高手,那是一旦突破,立時就會被世界排斥出去的。

而外界的化神期高手,不壓制實力幾乎不可能進得來這小世界,若是壓制實力,那又如何能摧毀天闕山?

無解之謎。

白玉煙與賀若玘各懷心思,走了一段路,擡頭一看秦山派的客棧到了。

走進堂中,正要向小二打聽秦山派所住的房間,可巧就迎面碰上了秦山派的二師姐秦越舒。

“小宗師?賀姑娘?”

昨天晚上,燕菲菲頂著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回來,將秦山派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責怪冷戰,直直追問她出了什麽事。

後來慢慢聽她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完,才知道燕菲菲竟然遭遇了這麽多兇險,而他們還被人牽著鼻子走,傷害了燕菲菲不說,還傻傻的落入敵人的圈套,正中敵人的下懷。

愧疚之餘,對於救了燕菲菲的白玉煙就是尤為感激。畢竟,他們這些親同門都沒能註意到燕菲菲,反倒是兩個外人替他們操心,實在是無法不讓他們感激。

他們倒是想上門道謝,只出於時間緊迫,沒能親自上門去。

沒想到她們竟然過來了。

白玉煙說:“你是小菲菲的二師姐吧?我們來看望小菲菲,她先前比試脫力暈過去了,現在怎麽樣了?”

秦越舒引著兩人往裏走:“已經醒了,只是內力耗損太大,還在床上躺著呢。”

一邊走,一邊與兩人閑聊。

“還未多謝小宗師對七師妹的救命之恩,原想著什麽時候我與眾師弟師妹們親自上門道謝,想不到,倒讓二位先來了,實在是失禮。”

“哪裏,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記掛在心上。”

“小菲菲與我合得來,我們也是相當熟悉了,朋友之間哪有什麽謝不謝的?快別說這些了。”

白玉煙這般說,秦越舒也只得打住,挑了一些別的話題來談,很快就到了秦山派所居住的地方。

秦山派是大門派,出行自然有門派中的人操心,當然不會像白玉煙兩人這樣差點連住處都沒有。

這座客棧,是整個小鎮上最好的客棧之一,而秦山派住的地方,則是這間客棧裏最好的地方。

是一座小院,裏面有近十來間房屋,足夠住的下秦山派的人了。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裏面的吵鬧聲,秦越舒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一定是菲菲。”

三人往裏走,果然就聽到燕菲菲穿透力極強的聲音:“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別讓我躺在床上,我會發黴的!”

“菲菲,”眼看其他師姐們苦勸不過,秦越舒當先走入房裏:“受了傷就給我好好休息,少在那裏任性耍小性子。”

“二師姐?”白玉煙兩人還沒走進去,燕菲菲的聲音傳出來:“你不是去找長老商量回門派的事情麽?怎麽又回來了。”

“這麽中氣十足,看來我們算是白擔心了,嗯?小菲菲。”

人未到,聲先至,燕菲菲眼睛一亮,就見兩位姑娘從門外走進來:“白玉,賀姑娘。”

燕菲菲這會兒正半坐在床邊,被她兩位師姐抵著,像是要將她往床上推。

見到外人進來,兩位師姐趕緊將她放開,燕菲菲得以解放出來,立刻穿上鞋子離開床,抱著外衣跑到一邊慢慢穿,像是怕她們再將她按回床榻似的。

燕菲菲也不客氣,一邊穿衣服,一邊問白玉煙:“你們怎麽有空到這裏來?”

“來看看你啊,方才同王鳶一番決鬥,如此驚心動魄,後來你又暈過去了,我們來探望你不行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燕菲菲在三位師姐無奈的眼神中穿好了外套,大步流星的上前來,拉著兩人在椅子上坐下。

“現在看到了吧?我好得很,我可是拿到了武林大會第一。”說完還拍了拍胸口。

“你呀,說了叫你不要逞強,你偏要爭強好勝。”燕菲菲的六師姐上前來,為白玉煙兩人添茶:“兩位請喝茶。茶水粗淡,兩位姑娘見笑了。”

白玉煙跟給面子的端起來呷了一口。

三師姐上前來,“似乎一不小心”挨了一下燕菲菲的背:“嘶——”

燕菲菲倒抽一口涼氣,“三師姐,你太壞了。”

三師姐臉上是溫柔無辜的笑容:“你不是說沒事了嗎?現在又痛什麽痛?”

燕菲菲的臉垮下來,嘀咕道:“本來不疼的,你一碰不就疼了嘛。”

賀若玘沒有動那杯茶,只是說:“這是被王鳶的掌力傷到了?上藥了嗎?”

“就是不肯上藥呢。”六師姐將一個白瓷瓶放在桌子上。

燕菲菲看到那瓶子就直皺眉:“那哪裏是上藥,那簡直是受刑。比我被打了十掌還疼。”

“不疼怎麽好得快?”

白玉煙端著茶盞輕笑一聲:“那我打你十掌,換你不用上藥。”

“不不不。”燕菲菲趕緊擺手,想到那天晚上被高高手一拳斃命的那些屍體,敬謝不敏,十掌?一掌都要命。

一臉糾結的望著藥瓶:“要不,我還是上藥好了。”

“那你慢慢上藥,我們先出去了。”

兩人與秦越舒出來,將房門關上,到院子裏坐下。

“方才聽小菲菲說,你們準備動身回門派了?”

秦越舒點點頭:“此次武林大會已經落幕,七師妹和大師兄又受了傷,我們希望盡快帶他們回去療傷。”

“此次有關魔道現身之事,雖事態緊急,但有長老在此,我們這些小輩也插不上手,還是先行離開吧。”

秦越舒的意思是,她很自信自己的這些師兄妹中不可能有魔道安插的探子。

白玉煙點點頭:“我與阿玘此次來,一是來看望小菲菲,如今她這般活蹦亂跳的,我也就放心了。”

秦越舒笑了笑。

“這二嘛,就是厚顏前來邀請各位與我們同行,正巧我與阿玘要去的地方經過貴派領地,多幾個人同行,也多一些照應。”

秦越舒稍稍一楞,隨即就問:“小宗師也不留下來?”

“我資歷尚淺,與眾位宗師高手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何故留下來?”側頭看了看賀若玘:“況且,我與阿玘還有一些未盡之事,便也只能失禮先走一步了。”

秦越舒點點頭算是理解。

其實魔道現身之事,她也有她的考量。

她們這些人還年輕,一旦正道與魔道之間的沖突爆發,她們少不得就是頭一批頂上的人。

但她作為二師姐,她也有私心,也想保護她的師弟師妹們,並不想早早讓他們與魔道對上。

所以她寧願背上一個沒有擔當的罪名,也要去向長老稟報,帶同門離開這裏回師門。因為照現在的發展來看,雙方第一個爆發的戰場,恐怕就是這裏。

她當然是讓她的同門越晚參加進來越好,這樣,受到的傷亡才最小。

至於白玉煙和賀若玘她們為什麽會選擇離開,是真的有什麽未盡之事,還是只是個借口,她都沒必要關心,她只知道有她在,她們離開的理由可能更光明正大一些。

秦越舒便說:“能與小宗師同行,自然是我們的榮幸,我這便去向長老稟告。”

秦越舒說到就做,她本來先前就有些急切,不過遇到了白玉煙兩人,未免失禮,才按捺住心頭的急躁。

現在小宗師既然說要與他們同行,那自然是快些將此事商量好,未免夜長夢多。

叫來八師弟招待貴客,秦越舒便再一次離開客棧,往盟主府去了。

八師弟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白玉煙兩人,但坐在她們身邊仍有些拘謹。

白玉煙看這個面對她們靦腆害羞的小少年,只覺得十分好玩兒。她可是從燕菲菲的話裏知道,這個小少年真實的性格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呢,發脾氣起來跟燕菲菲簡直不相上下。

白玉煙問他:“我聽說你們大師兄受傷了,如今可好?”

八師弟說:“還,還好。已經頗有起色,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痊愈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謝,謝小宗師關心。”

賀若玘好笑的看著白玉煙明知這小少年面對他緊張,還不停跟他說話。

白玉煙抽空回頭對她笑笑,怎麽著也不能冷落了阿玘才是。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大師兄是怎麽被人打傷的?”

八師弟說:“那,那天,到了半夜,大師兄和二師姐發現七師姐一直未歸,擔心她出了什麽事兒,便要我們都出去找她。”

一開始因為緊張還有些斷斷續續的,後來說著說著也就漸入佳境了。

秦山派的人兩兩一組,分別出去尋找燕菲菲的下落。

她們不像白玉煙兩人,一個註意到燕菲菲的去向,一個還有著強大的神識做後盾,找起人來簡直是手到擒來。

她們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找,大晚上的天色又黑,心裏焦急的同時,心中也有對燕菲菲任性的譴責。

走著走著就各自走散了。

大師兄和三師姐一起,向樹林裏面找,只是樹林裏黑燈瞎火的,哪怕有臨時做的火把,也照不見多遠的距離。更何況這附近的密林這麽大,要找人得找到什麽時候去?

走著走著就走到一處小山上,隱隱的看到一處山洞,她們以為燕菲菲若是在這樹林裏迷路了,沒準也會來這種山洞裏等著人來找她,便想去山洞看看。

正要走過去,這時候異變徒生,突然有一個陰影從一旁竄出,琴恒的武功不俗,登時就察覺到了,立刻反身以劍擋下陰影的攻擊,誰知不知一道埋伏,陸陸續續竟然竄出來三五人。

他們個個武功高強,即使單個不如琴恒,合起來也足夠琴恒難以招架了,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三師妹需要他看顧,便受了傷。

“黑影的攻擊太厲害了,大師兄和三師姐也只能退回密林,掐滅火把逃過他們的追捕。”

他們好不容易在密林中東躲西藏,遇到了其他前來尋人的弟子才算死裏逃生。

但琴恒也因為傷勢過重昏迷過去了。

白玉煙聽得十分認真,在聽到山洞的時候,心思一動,該不會是她跟蹤王鳶去的那個山洞?

想來那裏不是一個臨時的接頭點,不然也不會有人深夜把守,難道,哪裏是那個什麽血煞門的一個據點?

機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建成的,想來也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

白玉煙看了看賀若玘,也不知阿玘是不是跟她一樣的想法。

“煙兒對那個山洞跟在意?”賀若玘看懂了她的詢問,傳音道,“煙兒不是不想管這些正道魔道之事麽?”

“既然不小心問起,我又發現了那個山洞,就順便過問一下吧。今天我們讓那個血煞門的探子透露了這麽多血煞門的秘密,說不定血煞門已經盯上我們了。”

“你是想...”

“阿玘你教我的啊,先下手為強,我們再來幹一票。”

白玉煙對於王鳶毒害她和賀若玘的事情是很不滿的,同時,也給她敲響了警鐘,有些事情不是她們不想插手,就能夠不參與其中的。

那個面具人既然知道她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就不可能放過她們,所以她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先前她們狠狠將王鳶耍弄了一把,還讓王鳶丟了小命,白玉煙一時有些得意忘形,只想著開溜。

現在不經意問起琴恒的事,正好提醒了她,在山洞發現她的,不止一個王鳶人,還有那個面具人也知道。

所以,她們要不就趁著現在時間還未過去多久,王鳶事發之事還未發酵,山洞裏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殺進去,先下手為強。

不然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又來給她添堵怎麽辦。

“煙兒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定全力支持。”

更何況,這件事牽扯到鳳平秋,若是能夠順道將人救出,說不定能賣那個人一個人情。到時候,她做起事情來,也能方便很多。

對於白玉煙的積極,賀若玘是樂見其成的。

既然賀若玘同意了,白玉煙便問八師弟:“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山洞附近的都是些什麽人?”

八師弟一楞,搖搖頭:“那時候大師兄都已經受傷了,我們也沒有心思追究,就直接帶著大師兄回客棧療傷。”

八師弟臉上帶著歉疚:“後來七師姐回來,我們也只顧著生她的氣,都沒有過問她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裏。我實在是...”

白玉煙打斷他的自責:“你們也是不得已,誰能料到這世事無常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八師弟點頭,“昨天七師姐回來之後,我們才知道她竟然偷聽到了血煞門中人的密談,差點被人發現,又遇到歹人圖謀不軌,差點身死。”

白玉煙問:“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回去那山洞看看,到底是誰傷了你們師兄?”

“後來也有這個想法,只是當時夜黑,三師姐和大師兄又急著尋人,並不知道那山洞究竟在什麽位置。加上後來又是比賽,尋找那個山洞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那山洞偷襲的,是血煞門的人?”

八師弟一楞,隨即就蹭的站起來了:“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長老他們還在推算魔道的藏身之處,沒準就是那個山洞!我這就去告訴大師兄,讓大師兄稟告長老!”

八師弟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白玉煙有些愧疚:“我看秦越舒未必沒有想到那山洞乃是魔教的據點,但她是想將秦山派之人都摘出去,不想讓他們卷進與魔教的對決之中,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

賀若玘說:“做過的事情就不必後悔,你若是心懷愧疚,在之後與血煞門的交鋒之中,盡力保全他們便是。”

白玉煙想了想,還是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秦山派的大師兄琴恒,先前因為被人偷襲受了重傷,幾次昏迷,便將照顧師弟師妹之事交給了秦越舒。

秦越舒責任心很強,也相當的盡職盡責。但她畢竟是女子,她的照顧,便是保護所有的師弟師妹們,讓他們一點危險都不能碰到。為此,她能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將發現魔門線索的消息隱瞞下來。

琴恒則不一樣,他是個極有擔當的男子,又是大師兄,在他看來,師弟師妹們經歷適當的磨練是很有必要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能夠快速成長,而不至成為溫室的花朵。

這兩天,他因為身受重傷而未曾過問大小事宜,即使聽三師妹轉述燕菲菲的遭遇和王鳶血煞門探子身份的敗露,而猜測到那個有埋伏的山洞與血煞門有關,也只以為秦越舒已經將此事稟告給長老。

直到聽八師弟急匆匆的跑來,說二師姐已經前去盟主府辭行,有可能不知道偷襲他們的人是血煞門的人,要他派人前去稟告之事,才知道秦越舒將那山洞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稍微一想,琴恒便明白了秦越舒的心思和考量,直道糊塗。

將此事隱瞞下來,固然能暫時讓師門的人遠離危險,但若是讓血煞門的人逃脫,原本只需要在今日解決的小事,或許就會因為她的這一私心,釀成明日的大禍。

屆時,不但他們師門的人無法置身事外,還可能會牽連更多的無辜之人白白犧牲,那他們就罪孽深重了。

雖然有心責怪秦越舒的私心,但她也是一心為了師門的人,若她隱瞞血煞門之事被人得知,秦越舒絕對會面臨可怕的責罰。

這件事情他也只能爛在肚子裏,並且將延誤情報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琴恒說:“我這便親自前去盟主府,向長老向盟主稟明此事。”

說完就要翻身從床上下來。

“唉,大師兄,你別,你身體還——”沒好呢。

剩下的三個字淹沒在大張的嘴裏,沒想到先前還半死不活,時不時昏迷的大師兄竟然已經可以下床了,現在看來還不錯?

大師兄的自愈能力這麽強?

琴恒臉色還有些蒼白,輕輕咳了幾聲:“是菲菲托了你三師姐給我服下了小宗師送的療傷藥,我這才好得這樣快。”

其實這些丹藥,是白玉煙給燕菲菲的那個儲物袋裏的藥,不過,遭遇修真者的事情,燕菲菲不可能同師門的人說,便假借了白玉煙的名頭給琴恒送來了藥。

反正白玉煙這個小宗師足夠神秘,也足夠厲害,她師門的人也絕對不會懷疑。

果然,八師弟一聽是小宗師的藥,什麽驚訝也沒有了,只剩下了驚嘆:“這位小宗師姑娘可真是太厲害了,這樣的神藥有也就罷了,竟然說拿就拿出來了?”

琴恒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說:“所以你們要好好謝謝人家,難為小宗師不計前嫌,幾次施恩於我們,這些恩情真是難以償還。”

八師弟這才想起,他們因為小師妹的事情,跟小宗師和那位賀姑娘還有仇來著。

使勁點點頭:“大師兄說的是,小宗師和賀姑娘人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記住她們的恩情,總有一天會回報她們的!”

琴恒很快穿上了衣服,略微整理了一番儀容,就趕緊施展輕功,向盟主府飛去。

這個時候,秦越舒已經同長老稟明了想要離開之事。

長老原在同各大門派、世家的高層商議魔道之事,這是聽說秦越舒來找他,抽空從商討中抽身,原以為有什麽要事,沒想到竟然是說要回去。

長老皺眉,有些為難。

其他門派都留下來隨時待命,就等著與血煞門交鋒,就他們秦山派偷偷離開,無異於臨陣脫逃,會不會不太好?這簡直不符合秦山派立派的規矩。

秦越舒心裏也是莫名的焦急,只求長老能夠快些答應她的請求。

卻在這時候,琴恒到了。

秦越舒心裏一咯噔,知道她心裏沒來由的慌亂是什麽了。

也明白,她想要盡快離開的打算是落空了。

“師兄...”

琴恒給了秦越舒一個隱晦的眼神,秦越舒黯然的退後。

長老見琴恒這樣急匆匆的趕過來,關切的問道:“你不好好養傷,匆匆趕來有什麽急事?叫你師弟師妹過來告訴我就好,不是什麽事都要你這個大師兄親力親為。”

琴恒說:“啟稟長老,弟子的傷勢已經大好,只因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向長老稟告,怕來不及,弟子沒時間讓師弟師妹們代勞,才親自趕過來。”

長老的視線在略有些心虛的秦越舒臉上轉了一圈,沒有說什麽:“你說,有什麽事?”

“是有關血煞門行蹤之事。”

“什麽?”

秦越舒的心,一沈,還是逃不過。

...

得知琴恒已經趕過去稟報那山洞的事,白玉煙也帶著賀若玘往盟主府來了。

對於自己去而覆返的事情,白玉煙毫不心虛,畢竟事態發展無常,也不能盡如人意不是?

她們趕到的時候,盟主正糾集了一眾高手,浩浩蕩蕩的要往那琴恒所說的樹林趕。

這個時候,距離王鳶與燕菲菲的比試才不過過去兩個時辰,想來就算血煞門的人得到了消息,想要撤退也沒有這麽快。

他們現在要爭分奪秒,搶在血煞門的人退走之前將那個據點找到,將裏面的人一網打盡。

看到白玉煙回來,盟主顯然很高興,畢竟他們不知道那山洞的具體情況,多一個高手就多一分保障。

“白小友——”

不等盟主說,白玉煙便直接開口:“我是得知血煞門之事有了新的線索,正巧我們還未離開,便趕回來助盟主一臂之力,還望盟主不要嫌棄。”

“不嫌棄,能有白小友助陣,我們正道自然是又添一分勝算。”視線一偏,落在賀若玘身上:“只是賀姑娘——”

“請盟主放心,”不用白玉煙代勞,賀若玘說:“小女自有保全己身之法。”

盟主想了想,還是點頭:“好,我就相信賀姑娘。我們這就走吧!”

白玉煙便背著賀若玘加入了這一高手的隊伍。

為了趕路,這些高手們都是輕功前行,白玉煙自然是背著賀若玘走的。對於別人異樣的目光,白玉煙是內心毫無波動。

至於賀若玘,雖然對自尊心稍稍有些考驗,但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誓——不對,被宣誓主權,自尊心又算得什麽?早丟在一邊去了。

越是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賀若玘的心裏就越是美滋滋。她恨不得讓三千世界的人都知道,煙兒是她的。

...

先前說了,琴恒同三師妹找人的時候,因為是夜晚,所以對於那個山洞究竟怎麽走,實在是不能確定。

現在也只能跟著大致的方向走。

但他不知道,白玉煙知道啊,有白玉煙在前頭不著痕跡的引導,很快的,這一群看似無頭蒼蠅一般的隊伍便走到了正軌上。

越過一條林中的小溪流,遠遠的,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山洞就出現在了眼前。

“在那裏!”有人壓低了聲音說。

“是不是這裏?”這是長老在問琴恒。

琴恒點點頭:“是,雖然那天夜裏有些黑,但我還記得那洞口有三塊石頭,卻是這裏。”

既然琴恒這般肯定,那就是這裏沒錯了。

“這裏的確有些不同尋常,魔道之人狡猾,大家千萬要小心。”

盟主提醒道。

一行人紛紛提高了警惕。

悄悄走到山洞,一行人將山洞圍了個團團轉,武林盟主當先走了進去。

“刷刷刷”

一片細小卻密密麻麻的暗器,迎頭飛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休息好,今天頭疼了一天,白天幾個小時才碼了一章出來,又不舒服,躺了一下午,本來想只更新三千就算了,但是想到寶貝兒們,又覺得不能輸,手速大爆發,還是趕出來了_(:з)∠)_

愛你們,麽麽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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