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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的溫情攻勢,一面逃避一面淪陷,就這麽矛盾著。

白卿亭對這等市井小民的門第爭鋒並不在意,綬國的士族大家門第更甚,她骨子裏習慣高高在上的定位,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她依舊保持自己的風度,看著來者不善的三人,略微點了點頭。

喬母眼睛一瞪,正要說話,旁邊一個短發女人按住了她的手,她輕哼了一聲,抱手靠向座位,斜眼看了喬榆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兩人落了座,喬榆立刻靠靠白卿亭,示意她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媽,千千專門給您選的,挑了好久呢。”

喬母看著盒子裏的絲巾,看起來優雅穩重又不失活潑的配色,心裏一動,但再擡眼看了一下徑直坐在面前的白卿亭,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千千,快叫人啊?”他催促著。

白卿亭嘴角帶著一閃而過的促狹笑意,先歪頭看了看左邊的短發女人:“這位,想必就是喬伯母吧,常聽喬榆誇您溫柔嫻靜,儀態端莊……”

女人抿嘴一笑,擡手打斷她:“陸小姐真會說話,不過倒是看錯了,我是小榆的二姨……”

“哦?”不等她講完,白卿亭又轉頭看向右邊的女人,一頭卷發盤成一個發髻,妝容甚濃,“那就一定是這位了,您看您,一看就是懂生活的……”

這個女人倒是毫不客氣:“我是小榆的小姨,難道小榆竟沒有將他媽媽的照片給陸小姐看過嗎?”

喬榆面色緊張,立刻接口:“沒有,沒有,是我忘了,都是我的錯——千千,中間的這個才是我媽媽。”

白卿亭這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喬母,露齒一笑:“喬媽媽,您好,您看起來真的好……好……”她好了半天也沒好出個名堂來,像是找不到誇獎的詞語,直聽的喬榆著急。

喬母已經忍無可忍,瞪了她一眼:“好了,你也不用扯什麽虛的。陸千千是吧,今天我是看我兒子的面上來見你一面,你最好……”識相點!

喬榆二姨立刻按住她的手,向陸千千笑了一笑:“陸小姐不用緊張,今天我們就是陪著大姐過來看看,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是簡單聊聊,陸小姐家裏是做什麽的?都有些什麽人?”

白卿亭將陸千千的記憶略微整理,毫不隱瞞:“家中有薄田五畝,全靠母親打理,父親常年生病,也做不動什麽活,還有一個妹妹讀高二,一個弟弟讀初三。”她眨眨眼睛:“破屋還有三間,一貧,如洗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

果然,聽了這話喬母的臉色更加難看。

喬榆的小姨立刻接口:“那陸小姐平時的生活學雜費怎麽辦呢?我聽說助學貸款並不包含這一塊。”她的眼睛是看著喬榆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會把喬榆當做冤大頭吧?

白卿亭端起眼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粗澀難咽,她原本還想著怎麽跟喬榆談分手,看來還真不需要自己開口了,當下心裏一松,懶洋洋的回答:“那自然是打工咯,超市促銷,秀場打雜,平面模特什麽的,有活就接。”

喬榆小姨不動聲色的重覆一句:“有活就接?”

“對,有活就接。”白卿亭點頭,目光坦然的看向她們。

喬榆立刻解釋:“也不是,千千做事情很有原則的,她去打工的活都是很正當很辛苦的。”

喬榆二姨突然咳嗽了一聲:“小榆,二姨點的餐還沒送過來,你去催催吧。”

喬榆不情願的說:“二姨……”

喬母立刻瞪他一眼:“叫你去就快點去。”

喬榆囁嚅了句什麽,轉頭小心囑咐千千:“你先等下,我馬上回來。”

喬榆剛剛一走,對面三個女人便齊齊變了臉色。

喬母首先發難:“我是爽快人,也不和你轉彎抹角,你和喬榆的事情,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這樣的女人,不要再妄想攀附我們家。門不當戶不對,總想著找冤大頭,找有錢人,到頭來,難看的是你。”

白卿亭不置可否。

二姨接著道:“陸小姐,你現在才大四,最重要的是完成學業,然後靠自己的努力負擔你的家人,而不是想著走捷徑,找上別人為你承擔。”

小姨最後開口做總結陳詞:“陸小姐是聰明人,我大姐和二姐的意思很明顯。今天來見你,是喬榆在家裏跪了半晚,實在拗不過他……你也知道,小榆性情單純善良,最是心軟,他是我大姐的獨子,自從他爸爸去世以後,是我大姐辛辛苦苦一把手一把淚的將他養大。我們都希望他能找一個能給他幸福的女人,幫助他,照顧他,而不是沒完沒了的累贅負擔,我的話不太好聽,但這是事實,兩個人在一起,不能只看外表好不好看,更重要的是性格環境是否匹配……所以,不要再見他,也不要再找他,你們的確不合適。”

這樣毫不留情面的話像是一句一句釘子灑落在桌面上,但白卿亭恍若未聞,依舊笑瞇瞇的模樣,雲淡風輕的開口:“可是一直看來,都是喬榆不肯放棄的呀。”

她此言一出,喬母立刻站起來,一把端起桌上的咖啡:“不要臉的女人!!”

白卿亭本能的拿手一擋,卻只是擋住了眼睛和鼻子,剩下的咖啡全部順著她下巴和脖子流進了鎖骨,衣服上面也是黏糊糊的。

她堂堂羽林軍左將軍,皇親國戚,天之驕女,受盡恩寵,竟然被這麽一個粗陋的女人潑了咖啡,白卿亭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

她正要站起來,點食完畢的喬榆已經回來,見狀連忙將白卿亭按住:“千千,千千,你們怎麽了?”

喬母大怒:“你找的好媳婦!!”

喬榆又惱又急:“千千,不是說了讓你和媽好好說話的嗎?”

白卿亭被這倒打一耙氣極反笑:“喬榆,你看看清楚,現在是誰潑了我一身?我不是你媽生的,也不是你媽養的,沖著你的面子我聽了一耳朵嘲笑,還嫌我不會好好說話?”

喬榆白皙的臉上瞬間漲紅,他向來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局面,一面懼怕母親,一面又舍不得責備白卿亭,一時陷入了沈默。

“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說!”喬母護短,見喬榆被搶白,心頭大痛,將桌上的盒子一把扔向白卿亭的臉:“什麽破爛玩意!拿走!!”

作者有話要說: 某白:餵,就這麽個溫飽之家也要被挑剔,死墨你說好的看臉的世界呢!!說好的恩寵呢!!

作者君:看臉——其實也就是看看。

某白:……

☆、包子不好做

白卿亭兩根指頭一動,將紗巾盒子牢牢夾在手裏。

她兩邊的二姨小姨立馬拉住喬母,道:“小榆,你要氣死你媽媽呀!”

喬榆大急:“媽,你不要生氣,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千千沒有壞心眼,千千,千千,你先跟媽道個歉啊。”

“不需要,我可消受不起。”喬母冷哼,“我們喬家,娶不了這樣沒教養的兒媳婦。”

她說罷就要走,白卿亭對她這滿嘴走炮的樣子簡直無語,她實在不願和這等低三下四的市井女人多扯,反正目的也達到了,當下冷冷道:“你娶什麽樣的媳婦那是你的事。想走,簡單,把衣服錢賠我。”

這衣服是公孫然的,雖然不知道價格,但她肯定是賠不起的,誰的錯誰買單。

喬母本來已經稍微平緩的情緒立刻高漲:“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賠你,我賠你媽……”此處省略國罵若幹。

她嗓門宏達,用詞通俗,情緒飽滿,當下,咖啡廳裏半數的人都從卡座裏面探出了頭來。

白卿亭撣撣耳朵,兵痞粗人她見得多了,直接忽略那些毫無意義的語氣詞和助詞,道:“沒錢?那行,你洗幹凈也可以。”

“你!你!”喬母氣急,探過身子就想來敲白卿亭,被身旁的二姨小姨再次抓住。

白卿亭皺皺眉,她發現喬母的情緒總是異常容易激動,毫無自控能力,難怪要叫人陪著過來,想必也是為了讓她不要做得太難看,用最現代的詞來說,她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燥郁。

一思及此,她不由同情的看了眼喬榆,後者正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

喬榆二姨不失時機的開口:“你這個鬥篷是Chanel2011年春夏款,已經過季很久了,看來平日也沒怎麽保養,洗的話還真是洗不幹凈,這樣吧。小妹,你把錢按全款給她,也讓陸小姐換身合適的衣服。折舊部分的就不必找了,當我們小榆的一點心意。”

喬榆小姨瞬間了然,臉上帶著幾絲嘲弄,取出自己的坤包:“陸小姐穿的這樣好,送給大姐的禮物倒是簡單隨意。”她瞅了眼喬榆,“想必是花別人的錢就是不知道心疼呀。哎,現在的女孩子……”

白卿亭對喬母那樣粗陋的國罵不以為然,難看的不是自己,但是對這兩個女人的冷嘲熱諷,軟刀子捅人的做法,卻是瞬間大怒。

她冷冷一笑,替陸千千強烈不值:“不過是低等的商賈,竟也如此狗眼看人。喬榆為陸千千花過多少,喬大媽自應該心知肚明,每日所用的,喬榆不都是會做成賬單千千簽字一一給到你看嗎?十塊錢的盒飯,三塊錢的烤串,還有一塊錢的礦泉水,要不要都給你們一一背一遍?也就是陸千千這樣的蠢女人才會把你這兒子當成寶。惡心人都不帶重樣的。今天,這衣服是被你們搞臟的,那自然應該你們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掏錢的,利索點。”

周圍人聽到這裏,瞬間炸開,開始竊竊私語,真是人不可貌相,穿著打扮這樣好,竟然是這樣摳唆的人,還妄想泡這麽漂亮的妹子,實在是……

白卿亭毫不客氣,一把將喬榆小姨手上畏畏縮縮的錢抓過來,她們還真以為自己是陸千千那樣面皮薄又脆弱的包子,被這麽一激,就抹著眼淚跑掉什麽也不要?

喬榆臉漲得通紅,血管幾乎都要爆開一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卿亭:“千千,你怎麽,你怎麽變得這樣?”

“是啊,我演夠了,暴露了。呵呵,我本來就這樣,看清了,醒悟了,後悔了吧?嘿嘿,跟著你媽媽回家吧,躲到你媽媽奶房去,以後,不,永遠都不要來找我,行不?”白卿亭僅存的耐心消耗殆盡,她沒有陸千千那麽優柔:心裏不樂意,臉上還是委曲求全的模樣,既然要斷,就最好幹幹凈凈。

喬榆瞬間楞住,手指顫巍巍的指向白卿亭,張大了嘴,他眼底全是傷心的模樣,白卿亭別過頭,裝作沒看到。

喬母眼看兒子傷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面上倒是一松,居然倒還平靜下來,她惡狠狠剜了白卿亭一樣,大聲說:“走,兒子!咱們回家。跟這樣的爛女人,沒什麽好說的!見錢眼開,早晚死在錢眼裏!”

白卿亭看著四人慢慢走過去,轉過身,聲音恰到好處:“別落下了,你兒子給你買的紗巾!”

說罷,白卿亭毫不留情,將方才扔給自己的盒子徑直拋過去,喬榆本能一閃,擋在了母親身前,盒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碎成兩半,一半在地上滾了兩滾,喬母面孔由紅轉紫,轉過身來,正要破口大罵,喬榆僵硬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喬母見兒子傷心離去,顧不得戀戰,慌慌張張扔下一句:“賤貨,你等著。”便也跟著沖了出去。

整個卡座只剩下白卿亭一個人,黏糊的咖啡已經浸透了半邊衣襟,她悠悠嘆口氣,抖抖手裏的紙幣,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想象的那麽美好。

安靜下來的咖啡館裏,身後突然想起一絲輕笑,白卿亭回頭看去,一個俏麗的女孩子紮著馬尾,發尾卷曲,隨意散落在肩膀,正是陸千千的室友之一,被稱作白富美荀晴悠。

“看不出來嘛。”荀晴悠讚嘆,“小白兔也會變身。”她做出張牙舞爪的大灰狼模樣,小小的虎牙露出來,顯得格外可愛。

這個荀晴悠據說家境優渥,平日對陸千千的看不起是擺在明面上的,人總的來說到不壞,就是心眼有點小,偶爾發善心也會把自己不要的衣物送給陸千千。

白卿亭不喜歡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當下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這時荀晴悠旁邊的卡座突然站起來一個男孩子,二十多的年紀,沈穩英挺,有一張英氣勃勃的臉龐:“小悠,你們認識啊,介紹一下。”

他說著是征詢荀晴悠意見,口氣卻是不自覺的命令,白卿亭看了看他,眉毛微微一挑,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荀晴悠明顯有些不樂意,卻拗不過他,半晌草草介紹:“陸千千,我室友, 費傑。”

“大費周章的費,傑出的傑。”費傑補充,眼神明亮,囧囧的看著白卿亭。

“一起喝杯咖啡吧。”他說完已經走到旁邊將凳子拖開。

白卿亭看著他殷勤的姿態,卻之不恭,便大方坐下來。

坐下才發現,在位置最裏面還坐了一個人,正在漫不經心的玩著ipad,似乎對方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這個位置離喬母坐的地方很近,想必剛剛她們說的話全部都盡入耳中了。

費傑坐下,見白卿亭的目光掃向那人,便順口道:“時同幸,娛樂圈的大推手,千金難求的經紀人。”

被介紹的時同幸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只隨便擡起右手輕輕一搖算是打招呼。

白卿亭對他也明顯意興闌珊,簡單哦了一聲,將目光收回來。

費傑見狀,不由有些意外,向來他和時同幸出去,只要這麽一介紹,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會眼睛冒光,接著便開始想法設法的接近他,套套近乎,要不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要不就是打聽個八卦什麽的。

一旁荀晴悠不屑的哼了一聲,她自當是白卿亭故意假裝淡漠,這樣的女人見得太多,欲擒故縱,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更何況,她剛剛不就毫不客氣的收了喬榆家的錢嗎?

不過,她倒是希望陸千千對時同幸感興趣,這樣,她就顧不上費傑了,她想到那些知道費傑身份後那些女人黏糊的目光,便覺得心裏發惡心。

但事情,明顯沒有往她想的那方面發展,費傑將桌上的紙盡數推到白卿亭身邊:“你看,還濕著呢,擦擦。”

“你不知道,你來之前這三個老女人不停的講你壞話,就打算讓你們分手。”他獻寶似得將方才的聽聞學了一遍,模仿喬母模仿的惟妙惟肖,白卿亭見他講的賣力,不由一笑,只覺得這人著實有些可愛。

“恩,看來今天我們都是滿意而歸。”她總結。

“原來你也早就想分手,我就說嘛,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麽會喜歡那麽個傻小子。”費傑像是得到了知音,興致更加高昂起來,“他要錢沒錢,要才沒才,畏畏縮縮只會藏在老媽懷裏跟個娘們似得。”

白卿亭看著他那志得意滿,恨不得立刻誇獎自己的模樣,瞬間心裏有些厭惡,冷聲道:“他什麽也沒有,但是陸千千卻是挺喜歡的。”她現在是白卿亭,雖然不喜歡喬榆,也實在不願意讓陸千千的心上人被這樣隨意糟踐,況且她說的也都是實話。

費傑楞了一下,頓時有些尷尬,便扯了些有的沒的岔開了話題。

荀晴悠喝了口咖啡,借機撒嬌道:“傑哥,你不是說下午帶人家去玩嗎?你看,天都黑了,都快晚上了。”

費傑一笑,看了眼時同幸,道:“就算是天黑,那你也要看時大經濟忙完沒有哇。”

時同幸飛快的點擊屏幕,緊繃的肩膀松下來,扭扭脖子:“好了。”

“千千,跟我們一起去吧。”費傑邀請。

荀晴悠咬著嘴唇不說話,眼睛裏面卻是慢慢的警告,這個女人最好識相點。

白卿亭扯扯身上的衣服:“不了,我要回家洗衣服。”

說罷,她站了起來,修長的身體在床邊的陽光下顯出婀娜的柔和光芒:“再見。”

時同幸的眼睛微微瞇起,像是被陽光刺痛,隱藏了深邃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也是夠了,這麽個人都不要的塞給我。

某白:也是夠了,這樣的人也要我親自來分手。

作者君:也是夠了,爛攤子都是我來抗,秀恩愛都是你們爽。

劇情提醒:未來還會見面的,那時候的河東和河西對看的不要太爽!

☆、美女都說是誤會

見白卿亭已經走出去,時同幸道:“我以為我們費大少爺會說,扔了,本少爺給你買件就是。”

“她不會要的。”費勁了然於胸的模樣,“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有什麽意思,費少老毛病又犯了,見不得別人被欺負,又湧起英雄救美的氣概了?”時同幸對這樣勢力的女人見得太多,完全不感興趣,“況且,被欺負的貌似也不是這位小美人。”

“傑哥!”荀晴悠嘟著嘴,粉嫩的小臉肉肉的,渾然一副嬌憨模樣,她本能的不想再聽他們討論陸千千,“你走不走呀。”

時同幸淡淡一笑,狹長的眼睛挑起來:“走吧,碗裏的該著急了。”

白卿亭走出咖啡館,早春的下午,陽光慵懶,透著勃勃生機,她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包包裏面裝了一大疊鈔票,這是來到這裏的第一筆財富,好家夥,比陸千千一個月兼職掙得還多。

中午本來就沒吃多少,她摸摸蔫蔫的肚子,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旁邊的一條小巷子飄出了濃濃的食物香味,像是無形的魚鉤,將白卿亭勾*搭了過去。

人說掙錢如同針挑土,花錢如同水推沙,果真不假。

她在美食巷中不過竄了一圈,便覺得荷包扁了一圈。

冰淇淋蛋卷,葡式蛋撻,小麻丸,關東煮,炸土豆,黃金玉米烙……有些東西見都沒有見過,酸酸辣辣,香香甜甜的,甚至臭臭的都覺得好好吃,讓白卿亭大呼過癮,只恨不得再長出兩個嘴巴來,真是沒有白來一遭。

又轉了一圈,她的肚子已經漲得鼓鼓的,再也容不下一點東西,那被弄臟的披風被她翻了一面,因著氣質和臉龐出眾,倒也不覺得特別狼狽。

眼前又出現一處神戶牛肉小攤,外面圍了兩圈人,白卿亭瞬間又來了精神,立馬也圍了上去,她眼巴巴的看著那些丸子和清酒。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個中年大嬸,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大嬸衣著樸素,反倒是小姑娘,衣著時髦精致,背著一個可愛的米奇書包,俏生生的撒嬌:“媽,我一會還想去歡樂谷……媽……”

她搖著大嬸的手,對方滿臉寵溺:“好,一會就去。”

白卿亭眼中閃過一絲艷慕神色,在綬國這麽大的小姑娘早的已經開始談婚論嫁,過早的開始承受生活的壓力,哪裏會有這樣幸福,還在父母懷中撒嬌,無拘無束的呢。

她笑瞇瞇的看著兩人,突然笑容變得凝滯了。

只見一雙細長的白手正悄悄的從側面伸向大嬸的衣兜,很快,一個長長的錢包被慢慢帶了出來,整個動作流暢緩慢,而就在他幾乎得手的一瞬間,白卿亭毫不客氣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幹什麽!?”“你幹什麽!”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白卿亭看向手的主人,是個細眼長臉的家夥,滿臉兇光,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大嬸很快回過神來,她一手按著失而覆得的錢包,一手拉著小女孩,滿臉堆笑的說:“誤會,誤會,小妹妹,別和他一般計較。”她顯然是怕這個兇巴巴的男人,但是也不想讓白卿亭吃虧。

那小偷打量了一下白卿亭,臉上的神色略微緩和,多了些痞痞的味道:“美女,都說誤會了,你還抓著哥們,怎麽,舍不得放手啊?”

白卿亭微微一笑,手指一動,飛快的松開了手,她的眼睛左右一掃,便發現這個小偷並不是一個人,周圍至少還有兩個同夥。

她松開手的瞬間,那只鹹豬手竟然得寸進尺的伸了過來,探向她的臉龐,嬉皮笑臉:“這就對嘛。小妹妹,識相又漂亮,哥哥帶你去吃飯怎麽樣?……哎呦!”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白卿亭一個反手,扭手,襲腰,劈斬,掃腿!

小偷像堆軟泥似的癱在了地上,白卿亭俯下身,微微一笑:“怎麽樣?本姑娘請你的狗啃屎味道如何?” 她只是用了招式和技巧而已,根本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圍觀的人群瞬間發出一陣驚嘆聲和掌聲,更有甚者,直接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白卿亭像一個稱職的俠客一樣大義凜然的收尾:“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在這裏偷東西,見一次打一次!”

小偷縮著頭,將身子側過去,踉踉蹌蹌的鉆向人群,等出了人堆,他似乎覺得自己安全了,終於恢覆本色,大聲道:“臭婊*子,你等著!”

圍觀的人群蠢蠢欲動,有好事者開始詢問白卿亭:“美女,哪個學校的啊?”“美女,便衣啊?”“美女,交個朋友啊!!”“……”

白卿亭不說話,抿嘴一笑,撥開人群離去。

她走的不快,足夠讓人群裏面的小偷同夥跟上,走了兩條巷子,她確認了跟在身後的一共有三個人,一個人帶著武器,貌似是把改良後的西瓜刀。

白卿亭再次轉身,加快了步伐,像是被發現跟蹤而變得驚慌一樣,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後面的三人在此混跡已久,見白卿亭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不由相視一笑,這裏雖然離主幹道很近,但是鬧中取靜,加上這是條死胡同,平時來的人很少,既然她自己選的,那就怪不得他們三人要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一甩頭,長臉和另一個平頭立刻挽著胳膊追了進去,如他們所願,巷子的盡頭,白卿亭面向一堵死墻背對著他們,高挑的身材似乎還正在微微顫抖。

刀疤看著那一頭長發,不盈一握的小腰,還有筆直的長腿,只覺得小肚子一熱,不由瞬間咽了口口水。

平頭啪的吐了口口水:“老大,咋整?要不先打一頓?”

長臉立刻在他頭上一個爆栗:“你豬啊!”對這麽一個大美女怎麽下得了手。

刀疤臉歪頭瞪了他們一眼,示意兩人安靜,然後清清嗓子,盡量讓聲音柔和點:“大妹子,你別怕,我們沒啥惡意。你看你把我兄弟手弄折了,怎麽也得陪我們吃頓飯不是?”

對方似乎沒有抵觸,長臉立刻接嘴:“就是就是,吃頓飯,吃了咱們再去酒吧玩玩,那這事就算了。”

法治社會,他們當然不會傻到光天化日之下就幹些進監獄的事,但是一旦這小姑娘跟他們走了,那之後的事情是怎麽樣,誰知道呢?

小平頭性子急,見白卿亭還是不說話,便把插到褲腰的刀往外帶了帶,雪亮的刀鋒在陽光下刺目閃眼:“跟你說話呢!聾了?!”

此刻的三人呈包圍狀,突前的平頭帶著雪亮的西瓜刀,孤零零站在墻前的白卿亭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如果有人能從多層的窗戶裏僥幸看到這個情形,一定會為這個陷入困境的女孩子捏一把冷汗。

然而,不過是幾秒之後,整個形勢突然急轉直下。

隔了很遠的街道住客聽見幾個男人殺豬般的狂叫,接著一幕他們終身難忘的情形出現在眼前。

三個體格彪悍的男人驚慌失措的從一條巷子跑出來,其中一個邊跑邊抓著自己的胳膊。

而在他們身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提著一把雪亮的西瓜刀狂追在幾人身後!!

三個人慌不擇路,拔足狂奔,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過於團結,他們竟然至始至終沒有想過兵分三路,而是一直堅定不移的沿著一條路直奔主幹道而去。

兩邊驚呆的路人張大嘴巴,不知道應該是去阻止這個女孩還是幫她攔下那滿臉驚恐的三人,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報警,很快,值班的警察從附近的街道趕過來,於是追逐變成了三人在前,一人在中間,剩下若幹警察在身後。

也該是三人命不該絕,跑到主幹道時,正好是紅燈最後兩秒,他們把奧運奪冠的氣勢都拿了出來,一口氣直接奔了過去,惹得道上提前啟動的司機們剎車聲不斷。

白卿亭追到路口剛剛,眼看到手多的獵物就這麽在車流的掩護下奪路逃去,她幾乎沒有多想,熱血一湧,兩步踏上道路旁巨大的花箱,直接躍向車流中間的雙實線地帶。

但她顯然遺忘了兩個東西,一是,雖然她可以按照最迅速快捷的方式調整好自己的身體,屈膝,展腰,騰躍,但是這個身體畢竟是陸千千的,並沒有像白卿亭那樣受過嚴格的訓練;二是,雖然雙實線對面的車是處於紅燈,沒有這邊這麽多車流,但是,並不是人人都遵守交通規則的!!

所以,當白卿亭在眾人的驚呼中生生越過了半邊車道,在地上一個小滾頓下身形時,旁邊的丁字路口,一陣可怕的轟鳴聲後,一輛搶道的保時捷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直奔白卿亭!

而此時的她,剛剛穩住身子,正半蹲在道路中間,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躲開的!

保時捷的主人眼睜睜看著一個華麗的翻滾後一個人重重的摔在車頂上,砰地一聲,他幾乎可以聽見那骨頭裂開的聲音,而正在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又一把長長的西瓜刀鐺的一聲砸在擋風玻璃上,然後再鐺的一聲彈開了。

聞瑾軒十二歲開始學車,到十八歲正式拿到駕照,這是他第一次出車禍,而這第一次車禍,難道就要撞死了一個人!真是要長長極醜,要來來極陡。

在幾秒的瞬間,他忘記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多年的處驚不變和歷練讓他迅速的回過神來。他熄了火,打開保險帶,然後想了想,給集團的法務打了個電話,這才慢慢走下車來。

因著這麽一個意外的交通事故,半個車道很快被隔開,隔離樁擺好,先到的交警一個梳理交通,一個保護現場等待急救車的到來。

聞瑾軒下了車,面上已經恢覆了常色,掃了一眼那個車蓋上的女人,配合的將證件交給警察,一切有條不紊的迅速進行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蓋上的女子忽然慢慢呻*吟了一聲,眾人一驚,又都從心底松了口氣:還活著,命真大啊。

緊接著,女人又呻*吟了一下,動了動肩膀,忽然一翻身,又從車蓋上扭了扭,滾了下來,她的臉色蒼白,一頭長發亂七八糟的耷拉在身上,狼狽不堪,然後聞瑾軒還是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他心頭一動,走上前去,剛想去攙扶女子,但是白卿亭已經咬著牙扶著車自己站了起來。

“好痛!”她低聲嘟囔了一聲。

“是你?”聞瑾軒的表情有點覆雜,驚訝和一閃而過的疑惑漸漸淡下去,只看見緊蹙著眉頭。

“是你這個掃把星?”白卿亭白了他一眼,扶住腰,顫巍巍的想往前走。

那交警楞了楞,兩步上前:“女同志,你沒事吧!?哎,你先不要動,先等等,救護車馬上來了。”

白卿亭喘口氣,將頭一昂,努力離聞瑾軒再遠一步,強撐道:“我沒事。”

說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一般,她用力往前挪動一步,哪知道一步之後,她身子一顫,噗了口血,直接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白眼狼和護短母

一個染著深紫色頭發的女孩子一直在病房門口張望,她掂著腳尖,微昂著下巴,臉上充滿好奇神色。

很快,順著她的目光,一個四十左右的婦女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女孩見狀,立刻圍了上去,一疊聲的問道:“媽,媽,聞大少爺真的來這了?他在哪?我怎麽沒看到?”

“少爺叫我過來就走了。只說照顧這個女孩出院就行。”婦人看起來很是精神,說話卻格外輕柔。

原來這婦人是聞家的幫傭,叫做朱媽。

“嗐,你怎麽不早說?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少女聞言臉上頓時一變,“害的我辛辛苦苦從城北打車過來!不知道你腦子怎麽想的?少爺要走,你不會找個借口拖一下啊!真是豬腦子!”

婦人翕了翕嘴唇,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

“算了,懶得跟你一般計較。給我兩百塊錢,我先走了。”她翻個白眼。

“雙雙……前天,前天不是才給了你三百塊嗎?”

“嗐,我打車不要錢啊,我燙頭發不要錢啊?還不都是你,沒個眼力勁,害的我白打車過來一趟。真是想不通,好歹你也伺候別人那麽多年了,怎麽還是不會看眼色?”朱雙雙說話跟個辣椒似的,帶著濃濃的嗆人味。

朱媽眼睛一下就紅了。

朱雙雙一看她的樣子就不耐煩:“好了好了,沒說什麽又要哭?以前害我被甩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哭過?錢呢?”

她眼睛在朱媽身上來回掃了兩遍,沒看到有口袋,眼睛一轉,暗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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