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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看到她的模樣,笑著從樹下跳下來說: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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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奪過了他身上背的小布包,拿出那塊有些變味的幹糧開始啃。

軒轅辰風訕訕地坐到了一邊,目光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其實她很漂亮,坐在月光下,紅衣雪膚,眉目如畫,如果笑笑就好了,真的。

“你看什麽?”

三公主怒瞪了眼睛,將手裏的幹糧扔過來,惱怒地斥責道,這呆子居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著,真是太過份了。

幹糧丟到他的眉頭,他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說道:“拜托,公主大人,你又要跟我拜堂做夫妻,又不許我多看你一眼,你是不是不明白什麽是夫妻啊?”

“誰說我不明白什麽是夫妻?”

三公主高傲地揚了揚下巴,語氣倨傲起來,在軼江月的調教之下,不說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人世間也沒有多少能難倒她的事,不就是夫妻麽……臉上又紅了……這有什麽不懂?不就是脫||了衣裳往床上一躺,睡覺就是。

面前,驀地多了一張放大的面孔!是軒轅辰風,他正俯身在她的面前,把手伸向了她的臉龐。

她嚇了一跳,身子慌忙往後一傾,來不及思考,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蓋了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響過後,軒轅辰風手指拈著一棵草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他只是看到她發絲上沾了一根草,覺得看上去不漂亮了,這才情不自禁地想幫她把草兒弄下來,哪裏知道三公主擡手就賞了他一巴掌。

“餵,你怎麽動不動就打人?”

軒轅辰風變了臉,將草狠狠丟開,大巴掌一擡……三公主突然間就害怕了起來,深山老林,真打起來,她未必是他的對手,看他的樣子,臉黑黑的,眼睛裏像要噴出火來……她慌亂地就往後退去,不料,腳跟踩到了一顆小石子,人徑直往後一倒。

軒轅辰風下意識地就想攬住她的腰,結果三公主立刻尖叫了起來:

“登徒子,放開你的手。”

軒轅辰風馬上非常配合地松了手,天可憐見,他真的只是害怕她生氣,可是結果是……三公主直接跌進了身後的水潭之中。

嘩啦啦的水響過後,三公主從水裏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氣憤地看向了他。

紅衣濕了,緊緊地貼著那具玲瓏的身子,絲絲秀發貼在身上,月華下,她那麽誘人……軒轅辰風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嗵、撲嗵地加了速,熱,他覺得熱起來,手心裏全是汗水。

該死的天!他吞了一口口水,在三公主發怒之前,挪開了目光。

“軒轅辰風,你找死!”

三公主從水裏躍出來,揮掌就擊向了他。軒轅辰風的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擱,哪裏有心思和她打架,胡亂支撐了幾招,便跳到一邊認起輸來:

“我輸了,公主饒命吧。”

聽著他應付般的話語,三公主一陣郁悶,不說這呆子老實麽?為何看他今日的表現,一點也不老實?

“你過來,我們說清楚。”

三公主收了架勢,一揚頭,冷冷地說道。

“說什麽?還是說說啥時候軼江月這怪物才會出現吧。”

軒轅辰風只想岔開了話題,不想三公主是最不喜歡聽人抵毀她這位神通廣大的師傅的,俏臉一寒,雙掌又揮了過來。

又狠又淩厲,招招攻他的死穴。

軒轅辰風接了幾招便看出來,這女人是真想和他打架,一時間他也惱怒起來,生平第一回,被一個女人迫得手忙腳亂的.都是女人,雲雪裳俏皮可愛,應該溫柔的時候溫柔極了,這女人成天冷冰冰,她身上就看不到一絲溫柔的地方!

老婆?夫人?還是早早打消了這念頭吧,這女人只能和軼江月那怪人混在一起!

一招一招拆開來,二人從地上打到了水裏,水花四濺中,軒轅辰風的呼吸又粗重了起來,三公主的衣襟被扯下了不少,半邊香肩上晶瑩滾動,往下,是春@色無邊,酥軟的雲團兒……

嘩啦啦……

水聲陣陣,他突然向她沖了過去。

三公主一招正打向他的前胸,見他不管不顧地往自己的掌風沖來,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了什麽藥,潛意識裏並不想傷著他,就在猶豫的一剎那間,他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抱住了她,她還未反應過來,一張薄唇已經落進了他的雙唇之間。

“唔……”

她完全楞住了,十六年來,第一回有人敢對她行如此舉動,還是她認為全天下最老實的呆子。

他笨拙地把唇緊貼在她的唇上,除了如此,再不會其他……他沒接過吻,她也沒有,兩個人互相瞪著,她冰涼的唇瓣,他滾燙的雙唇,膠著,發怔,腦中一片空白!

“你……無恥,無聊、無……”

三公主率先反應過來,冰白的臉上迅速被紅暈占領,這種紅,尤其艷過了她身上的喜袍。

“我、我……”

軒轅辰風結結巴巴地想解釋些什麽,可是自己也覺得剛才的事太不可思議,他一定是被三公主先前的那一巴掌打傻了,才會做出這樣不可理喻的事來,三公主是什麽人?

冰山,刺猬,母老虎……

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在想像這番話,哪裏知道一張拙嘴已經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三公主一聽,一張俏臉頓時刷地慘白了下來。

她是女孩子,也喜歡聽好話的,沒有親近她便罷了,這還是頭一次聽到男人如此評價她……她一跺腳,尖叫了起來:

“你才是公老虎,你才是刺猬,你才是爛泥巴……”

她不再冰冷了,軒轅辰風徹底將包裹在她身上十六年的那層冰殼打破了,現在她是憤怒的,怒火徹底把她點著了。

撿起地上的長劍,絲毫沒有章法地往他的身上刺去。

不好,她發狂了!軒轅辰風心裏暗暗叫苦,怎麽到了三公主面前,自己的嘴拙成了這樣?

寒芒淩厲,劍劍直刺要害之處,軒轅辰風不敢再怠慢,凝神躲閃著她的攻勢,可是,越不讓她得手,她便越氣。

打了約莫半個時辰,軒轅辰風見她芙面凝霜,柳眉倒豎,又嬌喘陣陣的模樣,心中不覺一動,無意間就露出一個破綻來,三公主手裏的劍就在這時直楞楞地刺向了他的胸口。

就當劍鋒快刺進他的胸前時,她聽到他呆呆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不打了,別氣壞了身子。”

她的手一抖,刺偏了,從他的手臂上劃過,濕掉的喜服被劍劃破,露出精壯結實的手臂,臂上,血湧出。

“你蠢啊,怎麽不躲?找死!”

三公主收了劍,冷冷地問道。

“嘿嘿,別生氣啦,我讓你打就是。”

軒轅辰風撓了撓後腦勺,笑了起來。

“神經病。”

三公主的臉上更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那番打鬥,還是因為他的笑聲,呆子,難怪雲雪裳叫他呆子!

心裏突然就有些酸溜溜起來,他在雲雪裳面前也是這副呆樣子吧?

“睡覺,不許你過來。”

她尋了一處幹凈的草坪,盤腿坐下去,開始運氣調息。

水聲,蟲兒鳴叫聲,幾只螢火蟲從草叢裏飛起,在她的面前舞蹈著。軒轅辰風倒在地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扯著一根青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每個女孩兒都是一朵花,這是娘親以前說的,如果說雲雪裳是海棠花兒,俏麗,那三公主是什麽花?他腦中猛地竄出一捧潔白來,百合……那玉樣的肌膚,淡淡綻放的香氣,她坐在那裏,一簾瀑布在她的身後飛流直下……可是,有這麽辣的百合嗎?

“你看什麽?”

三公主感覺到了他熱辣辣的目光,粉面又蒙了霜,語氣卻沒有先前的兇狠,反而帶了幾分嬌嗔之意。

“好看。”

他一笑,坐了起來。

“你這個登徒子!”

三公想來想去,還是只會這個罵人的話。軒轅辰風大笑起來,若是雲雪裳,早賞了他一大籮筐狠話了,可能……什麽馬配什麽鞍這句話真有道理吧,他不擅言辭,便遇到閔柔倩這樣不擅言辭的丫頭,不會罵人,只會打架,今後的日子可真要充滿電閃雷鳴了……家裏的家具還是換些不值錢的去吧,免得打爛了總要去換。

“你還看!”

三公主跳起來,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擡腳就要踹他。軒轅辰風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

腳踝,低聲說道:

“濕衣服裹在身上,不冷麽?脫了吧!”

啊?

三公主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來,纖細的腳踝在他大大的手掌中,掌心的溫度透過了長長的白布襪傳到了她的肌膚之上,整個人都開始微微戰栗起來。

“軒轅辰風,給本公把臟手拿開。”

她想大聲吼他,可是聲音從朱唇裏飄出來,卻是嬌弱無力。

“不拿。”

軒轅辰風一用力,三公主就往後倒去,軒轅辰風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用身體墊在了她的身體下面,手腳並用,把她柔軟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你松開,快松開!”

三公主又急又羞又惱,這是第一回和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

“倩倩。”

軒轅辰風的聲音沈了下來,身子也開始微微發起抖來,他沒經驗,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對,只是,他想抱她,好想,想親她,好想好想!

他這樣想著,便這樣做了,一切隨性而為。

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唇,又笨拙地吻了上去,貼在她的唇上,淡香不斷地往他的鼻中鉆著。三公主拼命地掙紮,捶打起他來,一拳一拳,一掌一掌,可是他就是死壓著她不放。

“倩倩,我們成親了,夫妻是這樣的嘛,你不會,我、我教你……”

接吻這回事,別說夫妻之事,便是接吻,他也不會!不過他偷看過安陽煜和雲雪裳吻過,似乎還不止這樣……他試探著,用舌尖在她的唇瓣間來回拔動著,三公主的捶打越來越弱,最終不動了,一雙眼睛裏漸漸漫出淚花兒來。

他嚇到她了,他連忙松開了她,連聲說道:

“你別哭,別哭!我松開我的臟手了,你看,我松開了……”、

他退到了一邊,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她的淚水越湧越多,晶瑩剔透,在月光下,一顆顆滑落,像水晶。

“倩倩,你不喜歡我吻你,我再不吻了,我不教你了還不成嗎?”

好半天,他見她只是哭,便小心地挪過來了一些,伸手給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小聲說道。

“不許叫我倩倩。”

她打開了他的手,哽咽著說道。

“好,不叫,我不叫。”

軒轅辰風的手背上多了幾道她指甲劃過的痕跡,他收回了手,規規矩矩地坐到了一邊,再不敢動彈。

月落,日升。

一夜,未眠。

不可能睡得著的,他心裏多了一個人,她心裏多了一件事,兩個人默默地梳洗完,便又繼續往前走去。

閔柔倩並不知道瀑布之路,她帶著他繞過了瀑布,往前方的峽谷走去。穿過峽谷天險,便可以到軼江月的身邊。

在那裏,軼江月會教她,她要怎麽做才對。

風聲如此明快,拂動一林樹影。

影影綽綽中,有數道暗黑的身影,像蝙蝠一般,輕盈地在林間穿梭,尾隨了上來。

【四】笑起來很美

大峽谷。

行了兩日,一點彎路也沒繞,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大峽谷前面。這一切比軒轅辰風想像中的簡單多了,他納悶起來,如此好找的地方,用得著那些人大張旗鼓,三番幾次地來探路嗎?他和倩倩一路過來,連只小野狗也沒遇著,更別說猛獸、機關了!

他們昨日看到的那簾瀑布的就是這條澗流,激流的水轟隆隆地從眼前奔騰而過,碰到大巖石的時候,浪頭又被激蕩成無數晶瑩的水花,飛躍,在陽光下綻開。

舉目,滿山蔥蔥,野花朵朵開放,不時有蝴蝶飛過。

“倩倩,我們怎麽過去?”

他轉過頭,看向了三公主,他總是叫她倩倩,她從抗議,到沈默,再到現在應聲……就在他的固執之下完成了。

她左右看了看,指向了一顆大樹,樹上有粗粗的青藤垂下,難不成是用這個蕩過去?

“我試試。”

軒轅辰風走過來,伸手拽住青藤,用力拉了拉,很結實,他把青藤纏在腰上,然後向她伸出了手。

“你先過,我自己會過去。”

三公主倔強地扭過了頭,軒轅辰風默不作聲地走到她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拉住了她,手臂一攬,就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

“你幹什麽?”

“抱你過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他嗡聲嗡氣地說道,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們都成親了!”

“呆子,不要你時刻提醒我。”

三公主的面上飛過了幾抹紅意,不再拒絕他的懷抱。心裏卻暗自想著,難怪安陽煜和雲雪裳兩個人時刻卿卿我我,不肯分開,其實男女當真恩愛,也挺好的……可是,誰要和這呆子恩愛!她只是需要一個夫君去堵住悠悠眾口而已。

“抱緊了。”

他緊了緊手臂,讓她緊貼著自己,低聲說道,腳一蹬,便飛躍了起來。

“偏不。”

她瞪大了眼睛,耳畔全是風聲呼嘯,青藤把二人帶到了半空之中。從這裏看下去,流水奔騰,擡頭,碧空白雲,還有他古銅色的肌膚,還有他俊朗憨厚的臉龐。

他這樣一個男人……她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裏萌動著,就在被堅硬的石塊包裹的心臟裏面,一株小小的青草努力地往上鉆著,就快突破堅冰,破冰而出。

青藤,把二人送到了河水正中間。

殘陽若血,將血色之紅灑遍天地。傳說中在日落時分合閉的山澗之門果真開始轟隆隆地往中間合攏。

“怪哉,居然是真的!”

三公主瞪大了眼睛,看向那漸合閉的大門,這一日緊趕慢趕,就是想趕在山門關閉之前趕到這裏,不想,還是晚了。

青藤繼續往前蕩著,可是,若他們繼續,將會撞在光@裸的巖石之上,軒轅辰風怕三公主受傷,在青藤即將把二人送到那裏之時,突然拔出了三公主負於身後的長劍,擲向了巖石,自己趁著劍和石壁碰撞的那一剎那,腳尖點在劍柄之上,借力,反彈向岸的方向。

天,很快就黑了。

三公主看著那緊閉的山門,面上露出了郁悶之色。如果山門合閉是真的,那麽,日落時分,猛獸出沒也是真的!

軼江月告誡過她,進山之後不要靠近這裏,待他事情辦完,便會來接她。可是這兩日心思被軒轅辰風打亂,一路上腳步不停,居然無意間帶他來到了這裏。

現在怎麽辦?

軒轅辰風自然是不知道其中蹊蹺,他只聽說過牧依山寨的石門會自動關閉,心裏正在高興倩倩帶他走的是正確的路,那麽,離找到三哥和雲雪裳的日子不久了!

“歇會兒吧,我找東西來給你吃。”

他興高采烈地四處打量著,大聲說道。

“離開這裏。”

三公主轉身,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麽?”

軒轅辰風驚訝地問道。

“我們不能在這裏過夜。”

三公主不知道怎麽解釋,依著他的性格,便是有猛獸,他也不會離開,他會想著打跑野獸,呆在離他的三哥和雲雪裳最近的地方。

☆、結局一,為你,我願意【178】

軒轅辰風反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一塊巖石邊上,按她坐下,咧著嘴笑著說:

“這裏挺好的嘛,你看,風景多好!”

“可是……”

她扒開他的手,站起來就想解釋…射…

一陣狼嘯聲從不遠處傳來,那嘯聲震得二人耳朵發麻,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狼群,密密的,狼的腿上居然還綁著鋒利的尖刃,陰森森的白牙露在嘴外,猙獰可怕。

“媽呀,餵,你是不是早知道?”

軒轅辰風看著那一大片黑壓壓的狼背,心底發了毛,便是要用刀砍,得砍多久啊?還有,這些狼看上去有些邪乎,怎麽會腿上綁刀呢?難不成是人養的?誰?破月礬?

“逃。”

軒轅辰風一拉三公主,立刻就飛奔了起來。

嘯聲隨即而至,狼群追趕上來。他的大手,緊緊地拉著她的小手,他跑得飛快,快得令三公主意外極了,居然不是像她想像中的一樣,是勇敢地撲上去大鬥群狼……

“倩倩,這種事你要早說,幸虧我最近勤奮練習了輕功!”

他一面跑,一面大聲說道。

三公主突然就想笑了,原來他也不是很呆。

“笨蛋!”

她笑著,突然身子躍起,小手從他津滲滲的手心裏抽出來,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帶著他的身子就往樹上躍去。

“它們在地上跑,我們就在樹上飛吧。”

素手一揮,腰間的紅緞腰帶被她甩出,纏在了樹枝之上,二人騰空而起。

青翠之間,兩抹艷麗的紅,滿天夕陽之光給樹林灑下一片紅輝,倒比那日二人拜堂之時的燭光還要鮮艷。

輕盈地在枝頭間飛躍著,一雙人兒。

他的眼中漸漸地便有了柔情,濕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耳畔,她聽到他輕輕地喚道:

“倩倩,我有些不對勁。”

“嗯?”

在一棵大樹上停下來,她側過臉來看向了他,一張憨厚的臉上被紅色布滿,眼神也有些閃爍不定。

“哪裏不對勁?”她微蹙了柳眉,輕聲問道。

“你、你,你笑一個好不好?”他呆呆地看著她的臉,突然冒出了一句。

三公主先是一怔,俏麗的臉上頓時也盛開了芙蓉花,紅潤欲滴。

“親一下好不好?”

他俯過身來,喃喃地說道。

“走開。”

她推著他,他卻摟緊了她,這一回,沒有上次那樣生澀,他溫柔而笨笨地吻落在她的額上,再往下,是她寫滿了羞意的面頰……他親得這樣的認真,一個吻一個吻地落下。

“你說只親一下。”

三公主尷尬地推開他的臉,扭過身子,扶著樹枝,羞澀地說道。

“嘿嘿。”

軒轅辰風笑著從背後抱住了她,低低地說道:

“媳婦兒。”

她呆了呆,扭過頭看向他的眼睛,憨憨的,他的笑臉,明亮而純純的他的眼晴,他在叫她媳婦兒!

幾天前,他還說她是母老虎,冰山,刺猬,說不肯娶她!幾天前,他們兩個還在兵鋒相對,大打出手。

現在,卻以一種無比親密的姿勢,相擁著,站在參天的樹上。

樹下,是狼嘯陣陣。

天色,益加地暗了。

二人依偎著坐在枝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點點。

三公主猶豫了好久,輕輕地說道:

“你現在真的願意娶我了?”

“嗯,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娶你。”

軒轅辰風揪下一片樹葉來,學她,使勁地吹,卻吹得不成調,尖銳而厲聲,嚇飛了小鳥無數,嚇得狼群都以為來了怪物,紛紛往後退去。

三公主沈默了一會兒,說:

“你上回去求親,棄我而去,她們笑說我嫁不出去。”

“誰說的?我宰了她們去。”

軒轅辰風尷尬地說著,停了一下,又說:

“那不是認識你嘛。”

這個拙劣的解釋呵!可是三公主並不在意,她小心地偏了偏腦袋,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面,一種可靠的感覺從臉上的肌膚鉆進來,一直往心裏湧去,然後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你會娶小妾麽?”

她問道。

“如果你不打我,天天對我笑,我就不娶小妾。”

軒轅辰風嘿嘿地笑起來。

她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這條件到底是簡單,還是苛刻,猶豫了一會兒,她輕聲說道:

“那我不打你……可是,我不會笑。”

不會笑?

軒轅辰風的心頓時緊了一下,他伸過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低聲說:

“我會讓你笑的,你放心,我也不會娶小妾……沒幾個女人打得過你,我還不想我的王府成為屠宰場。”

他想說笑話,可是三公主卻擰起了眉,抽出了手,好半天才說:

“我有這麽可怕?”

“沒有,你很好。”

他看她臉色不對,連忙放緩了聲音。

“她們也給我取了很多名字,比你罵我的還要難聽,她們叫我黑寡婦……”

“她們才是寡婦,你有男人,你男人我長命百歲,而且只娶你一個人,你多威風!”

軒轅辰風連忙說道。

“真的?”

三公主反問道:

“不要我笑,你也不娶小妾了?”

“不要不要,你不笑,我笑給你看好了。”

軒轅辰風嘴一咧,臉上便是一個大大的笑容。此刻,三公主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受了太多委屈和不平的女孩兒,她需要他的保護和安慰,她需要他的笑容去溫暖,他想溫暖她。

“好難看。”

三公主的臉上終於緩緩地,微微地有了一抹笑意。

僅是唇角稍稍的一上揚,便猶如月色下百合微綻,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她笑起來,漂亮無比。

“倩倩,你好美。”

他讚嘆著,慢慢俯過身來,在她的唇角上輕輕一吻。

“和雲雪裳比呢?”她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

呃?他眼珠子咕嚕一轉,大聲說道:

“自然是你最美!她兇巴巴的,又愛罵你大爺的……你最好。”

三公主聽了他這句話,心裏就開心起來,她想了想,便鼓起了勇氣,大膽而飛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

軒轅辰風心裏一喜,總算開了一點點竅了呢,想來,離他和她脫離童男童女之身的日子不久了……心,蠢蠢欲動起來,又不敢太過急近,嚇到了她。

手心裏全是汗,額上也密密地鉆出一層細小的汗珠兒,手指曲了又直,直了又曲,拼命忍著來自小腹的躁動。

“王爺。”

她開口了,沒叫他的名字,也沒叫他呆子,而是稱了王爺。

他嗯了一聲,繼續和欲@望做著鬥爭,是現在要,還是繼續等待?可是,他現在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和她都拜堂了,拜堂了就應該洞房的!

“其實,是師傅讓我故意引你進山的。”

三公主想了又想,終於說出了口。

“再等等……等……什麽?”

軒轅辰風終於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三公主。

“師傅想殺了安陽煜和沈璃塵,師傅想娶雲雪裳。”

三公主咬了咬唇,終於說了出來。

“你、你怎麽才說!”

軒轅辰風忘了自己在樹上,猛地一站,人就往樹下跌去了。

還在不遠處打轉的狼群長嘯著,飛快地向他撲了過來,他躍起來,拔出了背在身後的長刀,揮舞著,擊退了最先撲來的狼獸。

“王爺。”三公主連忙也飛下來,大聲說道:“明兒我們就能進去了,我去勸師傅不要殺你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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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裏。

爆炸聲越來越急,聲音從山洞的各個角落裏傳來。安陽煜將青梅抱起來,沈璃塵緊牽住了雲雪裳,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同時躍起,想沖到軼江月剛剛站立的地方,從他出來的那道門裏沖出去。

可是,沒有這麽簡單,軼江月存心把他們留在這裏,自然不會給他們這麽容易的出路。才躍起一半,一張網從天而降,將二人攔在了半空之中,無奈,幾人只好落回地面之上。二人放下了青梅和雲雪裳,又持劍沖了好幾回,那網只是紋絲不動地罩在半空中。

軼江月這些年來,費盡了心機,研究的都是這些常人無法想像到的機關,這張網以特殊淬煉而成的精細鋼絲織成,劍根本砍不斷,他們每沖一回,除了白浪費了內力之外,不起任何作用。他存心在這裏給他們建起了一座墳墓,要把他們和逝去的牧依人一起埋葬,這山洞建得無比堅固,他們進來的石門已經關閉,外面爆炸聲聲,他們猜不到軼江月在炸什麽,可是,心裏的不安卻愈來愈濃。

他們從未想像到,為了覆仇,軼江月能舍下雲雪裳,她不是他們的小公主麽?為何會這樣?

雲雪裳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來,在她的心目中,從未把自己當成牧依公主看,不管她是公主,還是雲雪裳,她從來都只當自己是普通人,也只想當普通人!她只想快快從這裏出去,過安靜的日子,再不涉及這些恩怨仇恨,而且……即使出不去,她也是和安陽煜在一起,也沒什麽值得後悔的。

仇恨,能抹滅一切人性!比如上官東方,可以連親孫兒也不要。比如軼江月,可以舍了她!

“她不是公主。”

青梅虛弱的聲音從安陽煜的懷裏傳了出來,不大,卻足以震住他們三人。

“青梅,你說什麽?雪裳不是公主?”

安陽煜反問道。

“替身,替身。”

青梅的神智已經很模糊了,可是她一心想告訴他們這個消息,所以只知道喃喃地重覆著這句話。

所以,軼江月才能舍下她,所以牧依族人們看著她站在底下也無動於衷。

軼江月布了這麽大一個局,把全天下的目光都引到了她的身上,從而讓真正的公主平安地回到了牧依山寨。

是碧葉麽?

三人互相看了看,仰頭看向了那扇和山壁融為一體的門。良久,安陽煜站起來,大聲說道:

“軼江月,你出來,我們談談。”

聲音嗡嗡地在山洞裏回響著,那門,終是再次緩緩打開。

“軼江月,讓她和青梅上去,我和沈璃塵留在這裏,任你處置。”

安陽煜定聲說著,雲雪裳一聽,立刻就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連聲說道: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高高的墻壁之上,軼江月只輕輕地搖了搖頭,並不說話,視線一直靜靜地落在雲雪裳的身上。

安陽煜拉下了雲雪裳的手,輕聲說道:

“聽話,他不會放我沈璃塵走,所以你一定要帶著青梅出去,把消息送給辰風,讓他們安排好以後的事,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裏。”

軼江月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道:

“她上來,也會纏著我放你們走,不如留她和你們作伴吧。”

“軼江月,不要太無情,雪裳一直當你是朋友,你放她走!”

安陽煜擡頭,大聲說道。

“我不需要朋友。”

軼江月還是搖頭,翠色的衣衫在風裏輕飄搖著,月白的臉上,浮著一抹冷笑,轉身退進了門後。

他一直在,他想看什麽?

安陽煜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難不成想看著他們死在這裏,他才甘心?隨著那門的再次關上,他揮起了拳,重重地砸在墻上。

一直以來,他都無法保護好雪裳,他開始自責,他也絕不允許雪裳陪著自己送死。

軼江月關上了門,轉身,緩步走到了小桌邊上,這間小小的石室裏,懸著四顆明珠,將石室裏照得亮如白晝。

這四顆夜明珠正是他從沈璃塵的莊園裏拿出來的,不過,其實這是他牧依人的東西,是老宣王搶回去的,現在才算是物歸原主。

“大法師,你明明喜歡雪裳,為何要這樣對她?”

碧葉過來,將一杯熱茶放在他的面前,擔憂地看著他問道。

“這些事你今後不要做了。雪裳需要一次極其強烈的刺激,讓渾身血液加速流動,再配上我的藥,她體內的餘毒才能徹底清除,才能生孩子。”

軼江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掀長袍,坐了下去。雲菲霜死得太簡單了,若他是安陽煜,絕不讓雲菲霜死得那樣簡單。不過當時他還不明白自己對雲雪裳的感情,所以並未對雲菲霜下手,如果早明白,一切事情都會不同。

“那,你會放過安陽帝和沈璃塵嗎?”

碧葉小聲問道。

軼江月的目光刷地刺到了她的臉上,碧葉瑟縮了一下,退了兩步,怯生生地看著他。軼江月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

“碧葉,你聽好了,我說你是公主,你就是公主!這裏無外人,我不怪你,可是今後在外人面前不可再有這樣的表情。”

“可是……”

“沒有可是。”

軼江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他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真正的小公主早就病死在彩羽的懷裏。而且,他要娶雲雪裳,就必須有一個公主站在牧依山寨裏,這個人他已經選出來了,就是碧葉,她了解一切事情過程,而且她極其聽他的話,他讓碧葉往東,她便絕不會往西,她一定會助他完成心願。

等做完了這一切,到時候,說不定他和雲雪裳也會擁有一個漂亮的小寶寶,就像當時的小雲雪裳,當時的牧依小公主一樣……

想著曾經抱過的,可愛的小女孩兒,他的眼中驀地劃過了一抹悲傷。

那胖乎乎而漂亮極了的小公主,就在彩羽的懷裏斷了氣,可是彩羽夫人自己也燒得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公主已經沒了。軼江月怕她傷心,悄悄埋了小公主,在返回的路上正巧看到一個農婦把自己的孩子放進搖籃,他便將那小孩子偷了過來,這就是雲雪裳。

她的出身,果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如果不是他偷走了她,那麽,今日的她應該和她想像中的一樣,頭上紮著青布頭巾,挽著菜籃子,嘴裏咕咕地叫著,灑下一把苞米餵著小雞,而她的身後,是幾個跌跌撞撞跑著的小破孩兒,她的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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