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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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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從踏上飛機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即將來到的是一個神奇而又時常讓人膽戰心驚的國度,然而她還是覺得自己錯了。在這裏,你不僅會看到傳說中的雇傭軍兵團、軍閥割據勢力、傳奇一生的黑道梟雄,更會看到掛著佛教名義卻處處彌漫著邪。教氣息的悼念活動,而這裏的人不僅能在三十多度高溫下一身黑色正裝在陽光下站著暴曬半小時不帶一個人出問題,末了還能在別人家的靈堂裏擺上幾條餐桌大口吃肉喝小酒。

所以當現場一再掀起□□,小打小鬧快升級成聚眾鬥毆事件時,蕭嵐已經能淡定的端著自己的盤子一個側轉身挪開避過掃掉半張餐桌的某倒黴人士,站在一邊繼續看戲吃肉了。

並且看著看著她還驚訝的發現安先生的身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她敢拿楊明凱那廝的腦子打賭,這位長相漂亮的安先生絕對是專業練過的。看這一個飛腿側踹,她懷疑那位直飛出去的高瘦男的肋骨會不會折上幾根,再看這一個角度刁鉆狠辣的手刀,這麽一下下去對方已經是爬不起來了,就是不知道安先生有沒有收上幾分力道給對方一個還能醒過來重新做人的機會。

難怪那位正在表演著一夫當關的某人身邊也就只有那麽兩個人打著幫手,她完全不懷疑這位的能耐,同樣是徒手搏擊的條件的話他估計是一個人就足夠應付這整場的了。

“埃裏克你剛剛踩到我了。”蕭嵐把碟子往旁邊人手裏一塞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可惜她此時正被五名西裝猛男金字塔狀的圍著,看個熱鬧插縫就算了還要小心著不要被前面旁邊的人踩腳。

“抱歉。”埃裏克頭也不回毫無誠意的回了一句,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混戰的中心。

蕭嵐裝模作樣的咿咿呀呀大驚小怪:“哎喲,好險啊,我還以為剛剛那個躺地上的在摸懷裏的□□呢。”

“這裏是靈堂沒有人會開槍的。”埃裏克解答。

“嘖嘖,你們這裏真奇怪,怎麽會是手下站一邊看熱鬧主人自己沖鋒陷陣呢?這工錢還真好賺。”

“張小姐請你不要再往前面的空子鉆了,這很危險。”

蕭嵐眨眨眼睛:“你不是說他們不會使槍麽?哪裏危險了?”對方總不會那麽想不開直接對著這五人陣沖過來吧。

才說著,蕭嵐就看到被打趴在不遠處的某個對方的手下一個打滾前沖就掏出了一把格洛克,對準的是她的方向。蕭嵐眉頭一緊就朝旁邊的西裝哥哥身後縮著溜了出去,開玩笑,這槍這麽近的距離可不是人肉盾就能保得住不受傷的啊!

埃裏克瞬間沖上前一個飛踢把人直接勾了出去,剛剛從人群裏溜出來的蕭嵐剛好就看到對方打橫飛出來的那幕,值得慶幸的是對方被踢中了腦袋兩眼一黑的睡過去了,不然她現在直直的暴露在這人的正前方,只要那人擡手一槍她還真的就是九死一生了啊!

“埃裏克你說過他們不會掏槍的。”蕭嵐幽怨的看著重新包圍自己的五星壯士。

埃裏克先生任然沒有給她一個正臉:“抱歉,我說的是靈堂之上我們不會對自己的同胞開槍。”

“你們祖宗定這規矩的時候有槍械?”你就扯吧!歧視外族人就算了,感情你們這邊的規矩還都是一戰後定下來的?

埃裏克總算瞅了蕭嵐一眼:“是的,第一代親王大人定這條規定的時候確實有。”

蕭嵐聽著一口氣嗆在喉嚨裏快把自己憋死。所以說年輕動蕩的政權所在的地區裏的規矩就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啊。

“那我能問一句他幹嘛要殺我嗎?”蕭嵐後知後覺的才反應到這悲催的事實。

“小姐,這點真的應該問你自己,我們又怎麽會知道為什麽塔貞親王公子的不知名手下要殺的是你而不是身為安先生手下的我們呢?”

“咳,所以說做人千萬不要隨意樹敵。”

剛剛埃裏克沖出去的那一下身手蕭嵐沒有看見,可是從動作結束的位置以及期間發生的時間來看,這位西裝‘姐姐’當真是狠到了一定程度。這要換到國內,她還真就不信有誰能直接沖著槍口瞬時反應沖上去解決對方。這要的不僅是技巧的學習,更多是還要是經驗,拿自己性命去血拼的經驗。

蕭嵐汗涔涔的不說話,她發現現在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所以說好的營救行動呢?楊明凱那家夥切完烤肉就推車子走人了?!

“埃裏克!”現場突然間多了幾聲驚呼,安先生完全停了下手轉頭招呼埃裏克過去。

蕭嵐非常懷疑這裏的人神經遲緩,之前鬧得那麽大動靜沒有人驚訝出聲,這下不過是倒了一個白袍男全場卻有了快要沸騰的趨勢。

安先生在埃裏克耳邊說了幾句什麽,然後眼睛還要瞟了蕭嵐好幾下,這樣蕭嵐感覺非常的不妙。果然,不多時埃裏克就往她這邊又走了回來,“小姐,先生叫你準備一下呆會兒要幫忙看個人。”

“看誰?”她在這和誰都不熟好麽?讓她看人?而且剛剛白袍男怎麽倒下去的她也同樣沒有留意啊!

埃裏克不出聲,然後往地上的白袍男看了一眼。

“我剛剛沒留意到。”蕭嵐尷尬的說道,心裏不禁的懷疑他們到底是哪國的思維認為她會知道兇手是誰,難道因為她刑警的身份?

埃裏克繃緊的臉居然在這時松動了一下,“沒關系的小姐,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安先生說你盡力就好。”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蕭嵐往暴風雨的中心走去。

蕭嵐總覺的埃裏克的話裏怪怪的,卻又怎麽都說不出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她帶著滿腹的疑惑走向前來到安先生的身側,“這人死了?”看著地上完全沒有動靜的男人蕭嵐不由的開口問道。

“不清楚。”安先生沒有緊皺的看著蕭嵐,“這點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我怎麽知道?!”天,這人真不是她做的孽。

“檢查。”安先生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蕭嵐楞是從這兩個字裏聽出了心煩氣躁想要殺人的意味。

她瞪大了眼睛看安先生,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檢查個頸動脈跳動很難嗎?一定要我來?”

她本是疑惑滿腹說出來的這麽一句,然而到了安先生的耳朵裏卻全然的變了個味,“我們之前說好合作的,張小姐。”蕭嵐完全不懷疑他在說張小姐這仨字時內心裏一定是咬牙切齒的。

“......好吧。”蕭嵐表情糾結的緩緩走向前蹲下身,伸出手就打算做檢查。她做的是刑警,不是大宋提刑司啊,現在不就行全能多修,他們是講團隊配合的!

正這麽想著,大門又一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兩位讓蕭嵐見到想瞬間痛哭流涕的親人,只見兩位白大褂裝扮的醫護人員一人一個急救工具箱走的是一個大步流星。

蕭嵐立馬收手賣乖的笑道:“專業的來了。”

一旁的安先生也笑了,只是陰沈的臉感覺是想把蕭嵐那張小臉蛋撕碎。

兩位醫療小哥動作很迅速,一系列檢查下來沒一分鐘就得出了結論:“猝死,具體原因不清楚。”

全場霎時間是鴉雀無聲,一旁轉悠著的大胡子也突然態度暧昧的與安先生這群人拉開了點距離。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安先生率先打破了現場的沈默,然而卻把全場的目光全引到了蕭嵐身上。

蕭嵐覺得這次回國後一定要洗洗柚子葉跨火盆什麽的,去黴運啊......

她笑盈盈的看著一臉冷笑的安先生,眨眨眼又吸了口氣才出聲說道:“說什麽?”她咬著牙吐字,音量也就她和身邊最近的這位安先生聽得見。

安先生挑了挑眉:“也對,還是先做點什麽吧。”說著他對著地上躺著的那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蕭嵐哭喪了臉:“我真的不會解剖。”

“誰要你在這裏解剖?!”安先生硬生生被逼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可是我也不是做痕跡檢查的啊。”蕭嵐繼續為自己開脫。

“那就請你做些你專業上面的工作吧,張小姐。”

蕭嵐看著眼前美若蛇蠍的安先生,最後還是選擇默默的蹲了下身。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地上那位的白袍子,一旁卻遞過來了一雙乳白色的手套。“謝謝。”蕭嵐眉開眼笑有苦難言的對棕色皮膚的醫療小哥道謝到。

“需要我們幫忙嗎小姐?”這聲完全變音變調的T國英語讓蕭嵐感動的快要握手喊親人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說著她立馬又是一個起身,然後很自覺的轉頭解釋,“作為一名淑女,我實在不好意思去解一名成年陌生男子的衣裳。”這很傷眼睛好嗎?

安先生估計是被她的不配合刺激慣了,冷笑看著她胡說八道不再出聲。然而他沈默了,卻不代表在場的其餘百來號人會自覺的配合。

“安先生,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解釋。”大胡子站在一眾小弟身後煞有其事的說道。蕭嵐很佩服這位的反應,地上那位已經躺著多久了,他倒是現在才想到問問緣由。

“你覺得是怎樣?”安先生笑的閉月羞花(靠嚇得)的不答反問。

“塔貞索是在和你動手的時候發生的意外。”

“所以即使他是在這期間不小心自己滑了一跤把自己摔死了這筆賬也算我頭上?”

蕭嵐對安先生刮目相看,這位原來也是有幽默感的。

大胡子黑了臉:“塔貞索是突然猝死的。”

“是啊,還是原因不明的猝死。”安先生特意強調了‘原因不明’幾個字。“而且在靈堂裏首先起沖突的是他不是我,在這裏壞了規矩讓手下拔槍的也是他自己。這樣一來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測他是觸犯了鬼神祭的禁忌糟了報應。”

大胡子霎時間啞口無言,蕭嵐差點要拍手叫好,這責任推得那實在是太漂亮了!不愧是唯心主義的國度啊。

安先生說完不再看大胡子轉而又把矛頭指向了蕭嵐,“張小姐我想你可以動手了。”

蕭嵐轉頭看地上,白袍哥已經只剩條內褲躺著了,實在是很傷風化。

她郁悶的再次蹲下身面對一堆橫肉,按照學校裏學的cpr手勢又是擡擡腦袋檢查檢查喉嚨脖子,又是按了按心肺。然後得出了結論,“我也覺得要更專業的檢查才能得出結論。”

安先生笑的非常和善,“開什麽玩笑呢張小姐,您不就是專業的嗎?”

蕭嵐臉色一變,她算是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我真的對醫學一竅不通。”

“可是你對藥學甚是了解。”

不好的預感應驗了,蕭嵐連忙起身解釋,“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很大的誤會安先生。”

“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不是誤會而是合作的態度,白小姐。”安先生一句話總算是把所有的謎底解開了。作孽啊,她怎麽就幫白淑菁那女人頂了這份美差了,還有這些地方勢力的資訊也太不靠譜了,這樣的烏龍都擺的了。

蕭嵐吸了吸鼻子決定還是小聲攤牌的好,“安先生我真的不是......”

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一旁的餐桌底下卻突然鉆出了兩位勇士直直的朝安先生撲了上去,蕭嵐硬是被這從側面沖出來的人給狠狠的撞開差點就倒在了幾近□□的塔貞索先生身上。

“你沒事吧張小姐。”一位突然冒出來的紳士及時的為蕭嵐解決了眼前的窘境。

然而對上這位氣質儒雅的臉,蕭嵐想到的就只有旅游巴士上那瀟灑的開椰子手勢,還是椰子換成天靈蓋那種。“謝謝。”蕭嵐趕緊一個挺身想脫離這位克鞍組織頭目的懷抱,然後她就悲劇的發現自己完全掙脫不開了。

這下子真是前狼後虎了,奈何自家的隊友還要再次沒了蹤跡。

就在這時,大堂的燈光突然一暗,現場瞬間響起了一陣不小的驚呼。蕭嵐感覺到禁錮自己的手臂突然間就沒了力氣。她立馬一個矮聲旋開了那人朝後的走了兩步,然後一只手抓上了她的前臂,耳邊傳來一句中文,“左側門。”之後那只手迅速的放開。

燈光突然又是亮了起來,再看現在的局勢,安先生已經站在了一邊,埃裏克和一個陌生男人膠著著,而她的身邊亦迅速的圍上來了三名西裝帥哥。“你沒事吧小姐?”

“沒有。”蕭嵐乖巧的對左側方的帥哥笑了笑。

兩秒之後大堂再次被拉燈,蕭嵐側身躺地就是一滾往後退去,幾位在黑暗中還沒反應過來的高大帥哥似乎還沒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跑出來的蕭嵐迅速的跑進了左側餐桌邊的人群往前跑,現場的一片混亂正好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只是她沒跑開多遠卻又被一人抓住了手腕,“這邊。”那人用中文說著。

蕭嵐楞了一楞隨後跟著對方跑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

“你的手套,夜視鏡。”前方那人簡短的回答著。

兩人順利的穿過了側門出到了走廊,劉琰三兩下的就把外面的幾名守衛解決掉,蕭嵐悠悠的跟在身後一路的小跑著來到另一個偏廳前。

“你從這裏進去然後在躺椅的底下有一塊可以活動的瓷磚,下面的通道直接通向車子那邊。”劉琰取下夜視鏡回答道。

“其他人呢?”

“李隊和白小姐在車裏,何向黑了這邊的安全系統估計能拖一段時間。”

“這樣啊,”蕭嵐停下拉開門把的手突然一個轉身,手裏的槍口對準了劉琰,“你還沒說另外兩位在哪兒呢?”手中的槍是剛剛她趁亂摸了地上守衛的。

劉琰臉色一僵卻也不敢在動彈,“什麽另外兩位?”

蕭嵐突然笑的很是燦爛,“我們的車子是七座的,而且還多一個位置出來放東西,所以我們組是六個人而不是七個人哦劉琰。”她確定她剛剛在大堂裏見到的那兩位醫療小哥是重新歸隊的楊明凱和唐行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劉琰面無表情的看著蕭嵐。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明白出賣組織出賣國家的人死不足惜就夠了。”蕭嵐說著壓下了擊錘。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後方一陣勁風朝腦袋招呼下來,蕭嵐立馬彎腰躲過,然後剛剛想起身反擊卻被人快速的貼身纏了上來完全的鎖死了四肢,手中的槍亦被輕而易舉的給繳了。

“你下手輕點。”劉琰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讓人有壓迫感。

身後的人嗤笑了一聲,“你什麽時候這麽會憐香惜玉了,要是我再不出手你可是就這麽交代在這女人手裏了。”

“你們是什麽人?”蕭嵐其實是想喊她快被勒死了的,但是覺得太窩囊了於是還是咬著牙說了句例行的開場白。

纏死她的女人貼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我們是來兼職殺手的哦。”

蕭嵐感到一陣寒意爬上了自己的脊背,她死死的瞪了劉琰一眼,卻發現對方完全就是一副蔑視她的樣子。我去,這家夥之前果然都是裝的!這完全就是條大尾巴狼好嗎?!

“不要浪費時間。”劉琰說完這句話就自己開門往裏走。

“好~知道了。”蕭嵐聽著耳邊的女人陰測測的笑著說完這句,然後脖子處一疼就兩眼一黑的昏死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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