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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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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全黑的環境裏,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有點發脹的腦袋慢慢的坐起身。

“哈嘍?”

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按了按自己的腦袋然後慢慢的摸了摸身下還有周圍的物品情況。

“車子?”

她嘀咕了一聲,然後慢慢的朝車門摸去。“鎖死了。”

蕭嵐頹廢的坐在座位上不再亂來,她知道自己現在在一輛被鎖死的車子裏,而車子應該是停在一個類似車庫之類完全封閉沒光亮的地方,所以她現在才會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

整理了一下思緒,蕭嵐知道自己大概又倒了大黴。她不後悔之前戳穿劉琰的舉動,只是心裏憋屈的難受,那頭好不容易是從那位安先生的手裏逃出來了,途中還要差點被克鞍組織頭目的拿捏在手,沒想到啊到頭來還要是落到別人手裏。重點是她到現在都想不通劉琰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什麽身份。

當初接劉琰那會兒她是跟著楊明凱一起去的,貌似也沒見楊明凱那人對劉琰做什麽身份認證,她還記得當時她還問過姓楊那位要怎麽認人,對方還一臉篤定的說看到哪個是就是哪個......

這樣想來,難不成那時的劉琰就已經有問題了?

蕭嵐搖了搖頭,按照他們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任務途中被外人混進來的可能性確實是太小。所以,會是她最開始猜測的那樣窩裏反水?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劉琰的反常應該是被李驍他們註意到的了,沒有再和李驍他們一道。不然他也不會完全聽不出那個‘七座六人’的暗示,那人應該是不知道楊明凱還有唐行書在這邊出現了,因此才會聽不懂蕭嵐指出的他說辭裏的漏洞。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又有了另一個問題,既然劉琰已經脫隊了,那麽他又是怎樣做到完全了解李驍他們的後續行動,乃至於能夠在楊明凱他倆救人救到一半的時候殺出來截胡的?

“好覆雜。”蕭嵐幽怨的自言自語道。“他們這要把我扔在這兒到什麽時候?”

才說著,伴隨著卷簾門升起的響聲,外頭的光亮在緩緩的照進來。

蕭嵐立馬低下身趴在座位上繼續睡,然而外頭越來越大的聲響以及那急躁的腳步聲卻讓她有著不好的預感。這是在被人追擊?蕭嵐猜想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然後又為自己坎坷的遭遇捏了把汗。

她聽到有人摸到了她所在的車子旁,但是卻顯然是開不了車門。她正疑惑著這是怎麽一回事,那群人總不可能把鑰匙弄丟了吧?另一頭就聽到前面駕駛座的門啪的開了,隨後車子的門鎖全開,她腦袋方向的車門也被人打開,然後她就感覺到那位剛要往裏爬的某人在她的正上方楞住了。

風馳電掣間,蕭嵐一個轉身纏上對方的半個身子,一個鎖喉封死對方的動作後就朝著那人的腰側摸去。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白小姐。”

蕭嵐感覺到一個硬物抵上了自己的腦袋,然而現在讓她最崩潰的並不是腦袋上的那把槍,而是那把清冷陰狠的嗓音。

她默默的放開身前鎖死的某人,然後慢慢的舉起了雙手緩緩轉頭,“真是太巧了,安先生。”

只見對方那熟悉妖治的臉龐帶上了嗜血的肅殺。

“想好了嗎?”眼前的男人翹著修長的雙腿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三才杯悠悠的吹了吹。

蕭嵐重重的瞇了瞇眼睛總算是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現在她身處一間T國傳統裝潢風格的房間內,坐在地板上起不來的那種。

安先生把杯子緩緩的放下,雙眼帶著笑意的看著她。

蕭嵐睜著可憐的大眼睛眨了眨,又是用鼻腔吚吚嗚嗚了幾聲。

一旁的西裝帥哥一把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布,粘力不小的膠帶讓蕭嵐又是吃了一頓苦頭。

“想好什麽?”蕭嵐可憐兮兮的小聲問。

安先生鳳眼一瞇,笑靨如花,“當然是該如何解釋你在葬禮上的表現,以及怎麽跑掉了又自己躺我車裏的。”

“你確定那是你的車?”你當我智商有問題?你自己的車你會沒鑰匙去撬鎖?

“在這裏只要我看的上的東西就都是我的。”安先生似是失去了耐心完全不打算繼續和蕭嵐瞎扯:“我很想知道你在葬禮上的表現是怎麽回事,還是說比起和平公事白小姐會更喜歡暴力威脅?”

“哎,這就是我想說的事。”蕭嵐腦子轉了幾轉,最後還是決定不再見機行事而是主動坦白,“我不是白淑菁,你們找錯人了。”這句話她在靈堂上就想說的了,奈何話說到了一半就出現了現場變故讓她沒機會繼續。之後又是這麽發生了一堆的糟心事兒,就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也會發現不太妙,因此她就想事情到底會是個什麽走向再考慮適時坦白。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希望找個最平和的時期解決問題,問題是現在對面這位等不了了,她如果再不說實話估計沒等到她找到機會自保開溜對方就要把好幾筆帳放她頭上先一起清算一遍。

安先生聽了後冷笑,“我知道你現在是所謂的張小姍,可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張小姐,任務的鐘誠性和生命的重要性孰輕孰重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蕭嵐一口氣憋到快吐血,“我真的不是白淑菁,我叫蕭嵐,是一名刑警不是藥劑師OK”感情眼前這位把她當誓死不從的烈士了。

再擡頭看四周,坐在木椅上的那位以及站在四周做花瓶的幾位的臉色都很精彩。

“我說你們找人之前不會調查清楚嗎?而且我已經不止一次強調過我真的沒有半點醫藥底子,難道你們就不會覺得奇怪?”

“你說你母親姓張。”安先生黑沈了張臉。

蕭嵐克制住自己丟白眼的沖動道,“對啊,我媽真的是姓張,問題是我家父上姓蕭不姓白。”是的她老爸姓蕭,老媽姓張,合起來就是‘囂張’謝謝!

“我真佩服你們推理能力,這麽不搭邊的關系也能被你們說的頭頭是道、據理力爭的。”蕭嵐繼續不怕死的刺激著眼前的陰冷美人。

安先生惡狠狠的剮了旁邊的埃裏克一眼,後者熬不過這‘火辣辣’的目光主動的開口謝罪,“抱歉安先生,可能是我們工作疏忽了。”他冤枉啊!他確定資料上白淑菁的那張臉是這位。

“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不是白淑菁?”安先生收回殺氣騰騰的目光睥睨地上被捆的斜坐一灘的蕭嵐。

“先生,你這個問題是耍我的吧?”證明?怎麽證明?!這就和她要怎麽證明她是人還是夢裏變成人的蝴蝶一樣,她現在身上什麽都沒有,他們這群能這麽草率的就把她當成白淑菁估計也是什麽資料都不足。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怎麽證明她不是白淑菁而是某個路人甲?

安先生冷笑,“我倒是覺得你耍我耍的很開心啊,可別忘了這裏是金三角,而我是安先生。”他故意的強調了自己的身份,一副蕭嵐得罪他就是找死的樣子。

蕭嵐一臉看破紅塵的灑脫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是哪位?”

‘哐當’,身側某位熟悉的西裝‘姐姐’的配槍貌似掉了,然而事件的兩位主角仍然不為所動。

“我是安沙。”安沙的鳳眼快被怒瞪成貓眼了。

蕭嵐硬邦邦的繼續道:“所以,安沙又是哪位?”

“安沙,將軍。”

安沙一字一頓的回答。

“軍閥?”蕭嵐挑眉。

“是的。”安沙面無表情。

“難怪你身手那麽犀利!”金三角之所以被稱為勇者的國度不是沒理由的,除了這邊的貿易都風險奇高這個原因外,這邊的人們崇尚強者也是很大的一個因素。

安沙皮笑肉不笑,笑的房間內快降溫幾度了,“你的問題問完了,那麽我們來解決一下眼前的問題吧。”

“其實問題很好解決的。”蕭嵐皺眉道,“你們找錯了人把我放了不就得了?我的確是警察不錯,可是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還有推理,我們之間應該不存在利害矛盾的關系。我們任務要追的那群人應該也是和將軍你沒什麽交集的,所以......”

“所以我應該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把你完好無損的送回去?”安沙笑的和善。

蕭嵐坐在地上挪了挪坐麻了的臀部,無恥的點了點頭。

“呵呵呵。”

蕭嵐覺得眼前這位將軍的三聲‘呵’非常的意味深長。

“你覺得我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你不虧啊,你不還沒投資到我身上嗎?”

“晚了,你已經和我一起參加過塔貞的葬禮了。”

蕭嵐總覺得這聽著哪裏怪怪的,“你確定你的語氣說的是葬禮而不是婚禮或者是見家人之類的?”而且那個驚悚的葬禮她完全就是被挾持著參加的好吧?她還沒和他清算精神損失啊老天。

“相信我這沒什麽區別。”安沙突然笑的很開心,開心的讓一旁的蕭嵐很擔心。

她吞了吞口水問:“我能問原因嗎?”這難道又是這邊的特殊風俗?帶另一半回家不是見家長而是去參加長輩的葬禮?目的是把人嚇得乖點再過門嗎?

安沙端起加過水的茶杯又是輕輕的吹了吹,“現在整個金三角都知道白淑菁是我安沙的人,同時也確定了你這張臉就是白淑菁。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一向引以為豪的情報線會抽風的把你拉來頂數,可是靈堂上那一出之後你的身份可就算是坐實了。”

蕭嵐完全硬化了,“請問白淑菁是研究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沖擊諾貝爾還是制造出了新型的大殺傷性生化武器?”

安沙把杯蓋一蓋,擡眸看著蕭嵐:“抑制劑。”

蕭嵐心中一凜,瞬間就懂了這是什麽意思。想不到白小姐因為和小凱子心靈相通預感到他們可能出事而趕出來的抑制劑這麽的搶手。

她拉慫了腦袋道:“那幹嘛要拉我頂罪?”天殺的,要是給她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家夥坑了她,她一定......

“或許是你人緣好吧。”安沙笑的更加耀眼了,蕭嵐毫不懷疑他現在是完全把自己的興致建立在她的不幸上。

蕭嵐姿勢略不雅的把自己的腿往前挪了挪,“所以我現在變得很搶手了?”

“我發現你總是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意外感。”

挪動的蕭嵐猛地一僵,腦子裏瞬間閃過了某個瑪麗蘇的狗血情節發展。意外感這詞是指藝術上不經意間發現的美,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奇貨可居,那就應該知道不單止想要高價收你到手下的人很多,而且那些不惜高價要取你性命的人也很多。”

蕭嵐苦笑,“我還知道那些用來聘請我的‘高價’我會無福消受。”按照壟斷的保險性,也就只有死人才是最嚴嘴最穩妥的吧。

安沙挑眉:“所以你現在懂自己能和我合作上是有多麽的幸運了吧?”

抱歉,她的思維還是清晰的,她仍然記得當初如果不是你這位將軍一個高興帶自己去塔貞親王的葬禮上溜了一圈的話,她現在估計還是一名單純安全的路人警察。

“其實我之前就想問,安將軍你應該是對白淑菁的研究沒興趣的吧,而且應該也對她那條命沒興趣,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那麽執著的把‘白淑菁’帶去溜圈?”蕭嵐難得的一臉嚴肅,竟是讓連見慣各種場面的安沙也不由的收起了戲謔的心情。這實在是因為相處的這兩天下來,蕭嵐的一路表現都太過的讓人捉摸不透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要的只是有白淑菁身份的人和我呆在一條船上。”

“看出來了。”蕭嵐苦笑。

“你應該慶幸塔貞兒子的死因不是藥物所致。”

蕭嵐這下坐不住了,“等等,為什麽出了人命就要算在我身上,我和那位大叔完全不認識啊!”

安沙道:“因為我有殺他的原因和動機,而你和我站在同一陣線。”他說著臉色又是一變,“那現在真正的白淑菁在哪裏?”

蕭嵐內心裏為白大小姐深深地鞠了把淚,在國內風雲警界就算了,這才出國多少天,居然就成了這邊各大勢力爭相拉攏/掐死的重點目標之一。

“我想在我們回國之前都不太可能有第二位白大小姐出現在這邊的了。”當然白淑菁哪天腦抽了要為自己正名的話那倒另當別論。

“那就好。”安沙笑的很滿意。“你不好奇自己要幹什麽?”

“既然你都不打算說,我又何必自討沒趣的去問?”蕭嵐看得很開,因為她家那位就常年是這副德性,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然後就是,你現在能解開我了嗎?話都說的那麽清楚了,我怎麽著也不會自己跑出去自己找死吧?既然這樣那也就沒必要繼續綁著我了吧?”

“我倒覺得這很有必要啊。”安沙玩味的轉著杯子,“實在是蕭小姐之前得的行為太出人意料了,我毫不懷疑你是有膽色會作出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舉措的人。”

我去!你是光明正大的打擊報覆吧?綁了本小姐還要我乖乖的幫你數錢?你當我腦抽?蕭嵐默默的吐槽著表面上卻是滴水不漏,“你這又是何必呢,憑將軍的本事小女子哪兒敢隨便造次啊?之前那是不知者不罪不是?”說著她眨巴眨巴眼睛蓄了兩滴眼淚,端是一個淚眼婆娑好不可憐。

安沙那只潔白如玉的手撫上了蕭嵐的小臉,嚇得蕭小妞眼淚一個沒控制住直接啪嗒的掉他手背上了。

“你在中國念的是戲劇專業吧?”安將軍睥睨手背上的那滴眼淚。

蕭嵐楞楞的回答,“我是警校出來的,只是平時比較愛裝。”是的,她的演技真的都是無師自通的,這年頭想要一路耍著人玩過日子,沒點演技還能活得下去?平日裏就該是被身邊苦大仇深的親友們給掐死。

“恩,不錯。”安沙將軍滿意的拍了拍蕭嵐的臉頰,把蕭小妞嚇得一臉菜色。

他不錯個嘛?我是有家室的人啊上帝,能不派這種完全對口的妖孽來勾引我嗎?

安將軍心情很好的對身邊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埃裏克,把蕭小姐,不,是張小姐,送下去吧。”

一旁的埃裏克默默的一手拎起賴在地板上起不來的蕭小妞往外走。

“等等!我腳麻......”

安沙坐在梨花木椅上繼續喝著茶,一旁的某手下微微的彎下腰道:“安先生。”

“查清楚那人的身份,還有今天葬禮上那群動手腳的人。”

“是。”

“還有今天我們出來時的那車。”

“是。”

......

“能讓我睡床嗎?地板還是濕的。”蕭小妞扭捏著淚眼汪汪的和埃裏克先生求情。

埃裏克雷打不動的板著臉道,“抱歉這個你要征求安先生的同意。”

“成啊,我們回去找安先生繼續聊。”腿腳總算好使的蕭嵐想轉身就跑,結果卻被硬漢埃裏克用堅實的胸膛生生的一擋碰到了鼻子。

“抱歉,安先生休息了。”

蕭嵐紅著鼻子哀怨的瞪著眼前的‘樹樁’,“你們之前還給我住套房的。”就在昨晚,她還睡在某酒店套房的軟床上。

埃裏克破天荒的一笑,“可是你昨天是父親姓白的‘張小姐’,而今天你父親好像姓蕭。”說完他幹凈利落的把楞住的某人往前一推再一個關門。

蕭嵐腹誹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腦子靈光的想起了什麽,“那你也能幫我把綁著的手解了吧?!”她對著門大喊,手綁在身後一晚上的話會麻痹的很難受的啊,蕭小妞憋屈的找了塊幹一點的地板靠著墻坐下開始躲蚊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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