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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大觀園:元妃金秋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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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榮府大姑娘省親,上折的該是家主,只因二房別別扭扭不上道,後王夫人總算掏了一萬五千倆真金白銀,賈母便與賈赦商量,將上折的榮耀讓給二房。

赦老爺是好說話的人,他高臥家中又撈了十萬倆,上折這種虛榮讓就讓唄。誰知政老爺咬牢娘娘口諭,非要等張、李、成、於四妃省完親才上折!

原本等等無所謂,但從打聽到的消息,成家、於家想在明年上元節請自家娘娘省親!最好的日子給她們占了,賈家找哪天?同一天?她們家的豪華省親別院萬燈齊放好看,賈家的田園風光院最好是在金秋。另:榮國公是老土帽,熱愛黃花菜、桂花之類,榮府馬道兩側栽的是桂花樹,金秋桂香飄飄,正好賞桂花。

已經九月三日,北方天寒早,第一場雪有可能十月便飄落,不能再拖了!

賈母發了威,賈政只好上折。話說這榮耀他還真不想給大哥,娘娘是他的親閨女。

是夜,政老爺獨自在書房書寫琢磨了不知多久、自認文采飛揚的折子,寶玉悄至。

就見該子鄭重呈上一單,言:“老爺,此乃紅磚、紅瓦(薄的微彎的紅磚)的配方。璉二哥原是偶然弄出來的,玩玩罷了。因建省親別院,他思及紅磚紅瓦價廉、結實,或許對工部有用。比如考棚,若用紅磚紅瓦,就不會發生雪太大壓垮棚子、朝廷又得撥款重建之事。他不希望紅磚紅瓦變成咱們一家私物,錢多了,只會出紈絝子。”

賈政激動,雖說匠術是小道,難道榮府承爵男有此心胸!當下撚須道:“善哉!若尋常百姓亦能住磚房,雪災年能保多少人性命!”

於是政老爺揮筆重書,洋洋寫了千字。又狡猾地保留了原文,這個明早要給大哥過目,他不信貪婪的大哥會願意獻出方子。

次日折子遞上,僅兩日,工部郎中帶著一大幫人來考察。

赦老爺甚是詫異,應是太監來,工部郎中跑來做什麽?

五品實職郎中對著一品虛銜將軍只是面兒上尊敬,並無太多敬意,直接傳喚璉二。

一幫人在省親別院兜了整整一天,這可是一幫行家,璉二枉自做足功課,被問了個滿頭大汗:沒法子,方子獻上了,人家按方盤價,造價怎麽也湊不出二十五萬倆!

你說內用物價高?不好意思,盡是常見物,人家知道市價幾何,給你翻一倍成不?

說起來工部官員並非故意為難璉二,只是想把真實造價盤出來:院子就在京城,天子眼皮下的省親別院,怎麽打馬虎眼?至於賈家自家人貪自家,他們不關心。

覆兩日,聖上朱批準奏:九月二十日,恩準賢德妃、風藻宮尚書賈氏省親。

什麽都搞好了,為何還要拖十來天?喳,你家搞好是你家搞好,長街不要打掃?還要攆逐閑人、各處設關防。對不起,兩萬倆白銀拿來!五城兵馬一動,不要錢?

於是賈赦從他貪的錢中痛苦地吐出一萬,另外一萬由二房出!

王夫人沒打絆,她早前出的一萬五千倆,璉二悄悄退回一萬,再拿出來唄。

九號,太監們終於來堪查,什麽“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指示賈家的人“何處退,何處跪,何處進膳,何處啟事”等等。

人家如此辛苦,不能不給銀包,全數由榮府承爵男出,誰不知璉二貪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各種層出不窮的事不多述。只一事必得提:鳳姐向賈母進言,說沒買小尼姑小道姑,怎麽也得請姑子為娘娘念經祈福,現擺著水月庵,十分省事。

賈母認為甚善,於是小尼妓們登場了,所有花費璉二出!鳳姐恨璉二恨毒。

璉二咬牙答應,他若指著那所謂的二十五萬倆,撈不著不說,還得往外掏!

哥有難,弟豈能閑著?某只隱形財主也得掏!寶玉知道破省親會省出各種意外,為免某些人以此做文章撈到外頭去,他埋頭認倒黴。

因接近省親日,寶玉不再住學堂,每晚都帶著賈蘭們回榮慶堂抱廈。

十五日,襲人向隱形冤大頭呈報:“太太差人接了位戴發修行的女尼來,法名叫妙玉,年十七,是姑蘇人氏,說祖上也是仕宦之家,她因從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只得入空門,這方好了,故帶發修行。她父母已過世,去年跟著師父到都中拜觀音遺跡並貝葉遺文。不意她師父於去冬圓寂,臨寂遺言說她‘衣食起居不宜回鄉。在此靜居,後來自然有你的結果’。故她未回鄉,在西門外牟尼院住著,身邊帶著兩個老嬤嬤、一個小丫頭服侍,太太下帖將她請到萱草院靜心庵住。”

寶玉翻白眼,原著中可疑的妙玉是住在美麗的攏翠庵中,這裏只有一個靜心庵,她仍住進來了,劇情太強大!原本他想讓省親別院中無庵的,但豪門每個大院落都有庵或佛堂,以供內宅女眷就近求神拜佛,總不能將萱草院中的靜心庵拆了。若拆,賈蓉賈薔們必吵吵另建一個更大更好的!

即是王夫人發話讓接妙玉來榮府,寶玉便直接找去問了。

王夫人苦笑:“林之孝家的來說的!妙玉的曾祖母是咱們家老太夫人(榮國公夫人)的手帕交。她姓蘇,兵部蘇侍郎是她祖父。她母親與我在閨中時也有過往來,十二年前她外祖因貪墨午門受斬,蘇家將她母親送入庵堂,不過半年便亡。她‘扶靈’回姑蘇後,即在家庵出家,去年上京是她父親蘇秀才病重。蘇秀才平日結交的想來只是蘇家親友,聽聞臨去前托了好些人照應妙玉,可她自家人都不管她,別人又如何好過問?咱們權當為娘娘積善吧,可憐你大姐姐在宮中,也不過如住在庵堂。”

說著話王夫人落下淚,寶玉也鼻酸酸,心中暗愧,他被榮府的抄家命運弄得草木皆驚,細想想,若妙玉的來歷真的牽到隱太子,豈能如原著中那樣靜居攏翠庵中?無論好壞都會門庭若市的,可不是妙玉一個“孤高清傲”便能擋住。蘇秀才也是難得,這時代違抗父母之命不肯再娶可不易,怕是將蘇家上下都開罪狠了。

閑言不述,二十日終於到了。五更鼓響,自賈母起凡有爵者皆按品服著裝,無爵的如寶玉著秀才裝,賈蘭們著學子裝,探春惜春著閨秀裝。

黛玉呆在自己屋裏,她還在孝期呢。對此穿越牌寶玉頗感詫異,按原著,元春省親是明年上元節,彼時黛玉仍在孝期,父孝三年,她怎麽會出現在迎娘娘的現場?問五彩石,它也搞不懂,說大概可能也許賈家的人都昏了頭吧,神瑛侍者那會林如海又沒被追封為侯,誰會特別在意這事?賈母只記得要跟王夫人別苗頭,不讓寶釵獨領風騷。

原著中賈家從早等到晚,才等到來賞燈的娘娘鳳駕。這回不用,賞桂必得是白天,約摸辰時半(八點),一隊太監縱馬而來,說是娘娘將臨。

賈赦闔領合族子侄在西街門外靜候了一個多時辰,聞言精神一振。女眷不好拋頭露面,先時賈母領著合族女眷在大門內的花草坪上,這會呼啦啦盡數出門,立於門外。

未料那個“將臨”提前量大的驚人,又過了近一個時辰,才有一對紅衣太監騎馬緩緩而來,到了西角門下馬,垂手面西而立,有兵丁過來將馬牽到圍欄外。

半晌,又一對,重覆前述過程。如此這般不知多少對,才終於聽到隱隱的樂聲。

假石頭長松一口氣,兩腿發酸隱隱打顫,特麽科考都沒這麽慘!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一把曲柄七鳳黃金傘。他以為娘娘總算駕到,誰知不是,這只是儀仗,後頭跟的是捧香珠、繡帕、漱盂、拂塵等等的太監宮女隊。

一隊隊過了老半天,一乘金頂金黃繡鳳輿可算冒出,但聞尖細的太監聲響,賈家男男女女慌忙跪倒塵埃。有太監宮女上前,女眷那邊扶起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男的這頭,文字輩往上被攙起,至於玉字輩往下,經續跪!

寶玉覺得跪著倒舒服些,特麽站太久了,這要當了朝官,天天這麽站,還不得累死?難怪“君子”要學射禦,不練好身子骨上個P朝。

鳳輿終究是鳳輿,沒從西角門進,像征性打個繞,搖搖轉至國公時代的側門。

進了府,一眼便可望見隔著花草坪的“省親別院”。紅門青墻,統一格局無甚特別。鳳輿未直接入院,而是從大門之側的紅門西進萱草院:更衣殿在此。

現在不是萱草開花季節,薛家提供了金紅色的紗綾紮花,灑在老綠的萱草中。灑的時候不費事,以後一朵朵揀起來可費功夫。

卻說元春更衣畢覆出,見滿園花“開”,詫異道:“我怎麽記得萱草花是六七月開?”

抱琴跑去揀了一朵給她看,又有昭容啟奏是薛家花。

元春暗嘆奢糜,她從王夫人的半遮半掩的話裏,聽出母親對薛家甚是不滿,心中自也不滿,□□府建省親別院薛家出了大筆銀子,勢必今天要召見。

大幫人擁著元春往怡心堂去,至於妙玉率小尼們呆的靜心庵,壓根沒經過:元春對萱草院熟得很,兒時每當花開她就帶著丫環婆子來摘黃花菜,引路太監想繞道觀風景都不成,賢德妃娘娘急著去看舊時閨閣。

“怡心堂”匾額沒改動,得留些舊時痕跡對不?頂上的小閣以前沒題字,現在題了一個字“眺”,另一邊蒙著。

元春笑道:“眺遠?真個省力氣,我也省省,不必改了,且揭開。”

蒙布一揭,卻是個“庭”字。元春笑點頭:“倒是切景。誰題的?”

賈母跪地稟告是寶玉題的,聲稱各處對聯匾額都是寶玉題的,賈蘭賈環直接刪了。

對這事賈母很有看法,讓賈環“染病靜養”。她覺得賈老二糊塗到真個叫人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擬對題匾捎上賈蘭是應份的,不拘題的好環,娘娘看了只有開心。捎上賈環算個什麽事?庶子就不該在這等場合出頭。居然讓堂堂承嗣孫跟個庶子一樣只題一聯一匾,闔府臉面丟光,不若兩人都隱了。

元春果然開心,念著閣前對聯,竟將先時因歸家升起的傷感去了大半。

進了閣子,她朝北一望,賈母後院中各色名貴菊~花盛開,儼然舊時風光。而在她的舊閨閣前,有一個著素色衣裳、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領著丫環婆子正給花草澆水。

這年紀這打扮,定是林黛玉無疑。元春心中糾結,王夫人明顯不喜黛玉,說黛玉多病。可打眼一瞧,實不像多病之身。

她不知道王夫人與賈敏不昧,她記事時賈敏早出嫁了,故此以為是婆媳相爭。照元春看來寶玉娶忠勤侯之女不失為好選擇,雖說無外家相幫,卻也不會有外家添亂。

於是她笑問:“那孩子是我姑媽的女兒麽?”

賈母又跪地應“是”,說黛玉向是閑不住的,每日替父母念完經便會出來澆花草,不意擾著娘娘了雲雲。

元春心道黛玉會在這時出現在我的閨閣前,定是您老人家的安排,偏自己的母親沒有好人選,恐怕末了父親會訂下黛玉。不過寶玉才十二歲,男孩子,便是十七八說親也不遲,或許會有闔家都認為合適的呢?

這麽想著她帶笑道:“都是自家親戚,何來許多講究,且請來一見。”

作者有話要說: 元春從最南的側門入萱草院更衣,從中間側門入璉二建的園子,最北的側門幹啥用?

偶逃出來了!家很恐怖,請聽這個節奏——

當家主母從廚房沖出來,沖坐沙發上的家人們叫喚:“不要坐!”“起來!”“馬上起來!”(一聲比一聲兇惡)接著是十分兇厲的女高音:“都給我起來!!!”最後一聲:“把陽臺上的衣服收進來!”

我一蹦而起沖向陽臺,實在不理解為什麽要前面四句。

親們,這個家有四五百平米,外帶一個“冂”形陽臺花園,物質條件不算差,但整天尖利的叫聲不斷,都是芝麻綠豆大的事,還要加上一只貴賓犬和一只不知啥的名犬兇猛的叫喚。

據說家就是這個基調,永遠吵不完的架,事件:報紙沒放好位置,給狗狗吃多了一塊餅幹……我不明白,家是這基調,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前赴後繼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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