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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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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火辣辣的一片痛,伊可韻睜大了眼,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掌刮不成,反是被她賞了這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

“我為什麽不敢打你?”蘇涼覺得好笑,“伊可韻,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呢,以後,有得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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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可韻恨恨地望著她,抽回手轉身拉開了門。

蘇涼嘴邊噙笑,她走出洗手間,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冷冷哼了一聲。

雖這一次碰面出乎意料之外,但不肯否認,卻是合了她的意。

反正,她遲早會找上伊可韻的,而如她所說般,那一巴掌,僅僅只是讓她們之間的恩怨揭開一個帷幕罷了。

過去,她所受的,她要一件件從伊可韻身上討回來。

只是,裴聿……

她沈下了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是當真沒想到那個男人也在這個地方,如此也好,她估摸著,伊可韻是肯定不敢將她回來X市的消息告訴裴聿的,因為,她不可能讓她這個威脅暴露在臺面上。這樣,她也就得了片刻的喘息。

這一場游戲,在她踏上X市,就已然開始。

她斂下笑,仿佛方才在洗手間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重新擡步走回了所在的包廂。

包廂內,依然熱熱鬧鬧的一大堆人。不久,眾人散盡,她這才發現,容月這小妮子竟然喝高了,正在沙發上躺屍呢!

她躺屍也就算了,手裏竟還拿著剩了半瓶的洋酒。她走了過去,容月的面靨上殘留著明顯的淚痕,雙眼緊閉,嘴裏還在不住地在嘮叨著。

她湊近,隱約能聽見些許。

“讓我繼續陪在他的身邊吧,求求你們了……”

那帶著哭腔的微弱聲音,讓她蹙起了眉頭,最終卻只能化作一聲聲的嘆息。

容月性子倔,決定守在歐陽曦身邊,便會一直守著。可五年間歐陽曦從未醒過來,她又被家裏逼著,理所當然,會這麽難受。

她拿掉她手裏的酒瓶,抹去她臉上的淚,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起身。

一雙手恰巧在這個時候伸了過來,她擡眸,對上了泠於晨溫潤的眼睛。

“讓我來吧!”

蘇涼並沒有推脫,由著他將容月背了起來,而她跟在後頭出了包廂。

“Sexy”的外頭,黑夜裏特有的冷風呼嘯地吹過,她打了一個冷顫,與他快步地走到停車場。

泠於晨將容月丟進後車廂,扭過頭望著她。

“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聞言,蘇涼擺了擺手。

“不用了,我今晚跟容月過來時她開了車,你送她回家,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他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你才剛回來,並不知道這五年間X市改變了很多。今晚就由我送你們回去,改天你再自己開車,不然,我怕你會迷路。”

蘇涼想了想,泠於晨說的其實很有道理,她才剛回來,五年來都不曾生活在這座城市,雖說她出生在此,可畢竟五年間的改變很多。

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車,泠於晨抿唇一笑,坐上了駕駛座啟動車子。

車子在黑夜中穿梭,她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好半晌才找到了話。

“好像,X市真的變了很多,剛剛經過的地方,我明明記得是可以拐進去的,可如今竟然成了單行道。”

泠於晨笑著,打了一下方向盤。

“所以我才不放心你自己開車回去,白天還好,可這大半夜的,太危險了。”

她也笑著,卻笑得心不在焉。

“泠於晨,為什麽離婚?”

他沈默了半晌,停下車子等紅燈,直到綠燈亮起後,他才開口。

“她很好,我也想要試著跟她過一輩子,可是後來發現,真的沒法子。”

蘇涼抿住唇,不再問下去。

有些事,他與她心裏有數就好,攤開來說,只不過是讓彼此難受罷了。

很快的,車子便到達了容月的家。泠於晨下車,將容月背著,她緊隨著跟進門,將容月安頓好後,車子重新啟動。

歐陽宅仍然亮著燈,她下車與他道別,泠於晨笑著,手指向了兩戶小院緊鄰的那堵圍墻。

“還記得嗎?我們的以前。”

她望了過去,那堵圍墻,曾經有過他和她無數次的回憶。她,又怎麽可能遺忘?

然而,面對他,她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我已經忘了,泠於晨,你也忘了吧!”

他身子一顫,沒有說話。

蘇涼擡步走向大門,走了幾步後,回過頭看他。

泠於晨仍然杵在原處,那雙眼裏,溢著哀戚。

“為什麽,五年前不來找我?蘇小涼,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等著你。”

她默了一會兒,聲音若有似無。

“我跟你早就屬於過去了,沒走出來的人是你。泠於晨,好好對待自己,看見你幸福,才是我最希望的。”

說著,她便拿出鑰匙開門。

大門將他和她隔出兩個世界,蘇涼背

靠著門板,嘆了一聲。

走進客廳的時候,舅媽孫雯仍然還沒睡,見她回來,便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些年,所欠下的債都已經還清了,而歐陽家雖然沒法過上以前的那種日子,但好歹還是比那時的困窘好了一些,而家裏也重新請上了傭人。

她坐在孫雯的身旁,五年的歲月是無情的,過去的變故,已然在孫雯的臉上刻下了痕跡。那摻著白絲的頭發,怎麽看都教人唏噓。

她扯起一笑,低著聲音開口:

“舅媽,你別擔心,我相信大哥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希望,也是舅舅和舅媽的希望。如今,歐陽曦已經成了他們歐陽家最重要的事,而她,這些年也在為此而努力著。

孫雯拉過她的手,面容略略有些憔悴。

“蘇小涼,這五年,辛苦你了……”

她搖了搖頭,靠在孫雯的肩膀上,嘴角帶笑。

對她來說,這五年的辛苦不算什麽,當她以為自己失去生的念頭,是這個家,支撐著她一路走下去。

孫雯仍在說著這五年間的事,她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會回應一兩句。

翌日,她早早就起來了,跟孫雯說了一聲,便走出了門。

路過小院的時候,她擡起頭,毫無意外地瞥見那墻上,從隔壁泠家小院伸展過來的樹枝,枝頭上,掛滿了顏色翠綠的青蘋果。

過去的記憶頃刻間浮上腦海,她想了想,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爬上樹,偷偷摘了一個。

以前,她也曾這樣爬樹摘蘋果,只是多年不曾爬過,動作生疏了不少,期間還差點就摔了下來。好不容易摘到一個,她往身上擦了擦,就湊到嘴邊咬了一口。

那酸澀盈滿口腔,她酸得瞇了眼,果然,還是猶如以前的那種味道。

一切,似乎沒有改變過,卻又像是已經徹底改變。

☆、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GranCabrio.S駛進住宅區,裴聿打著方向盤,母親羅頤柳的話仍然回蕩在耳邊。

昨天夜裏,伊可韻回來裴宅了,羅頤柳震驚,一通電/話就打給了他。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過了一夜後才過來。

車子停在了門口,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

火光閃爍不定,他吸了一口,就將手伸到了窗外糌。

他的目光往向外頭,裴家與泠家歐陽家都很近,皆是在一個住宅區裏。他今年已經三十五了,他比泠家的泠於晨還要大五歲,因此,他與泠家並不算是熟駱,最多是兩家偶爾碰見會打聲招呼。而他和泠於晨,更是生疏。

五年的差距,導使自小並沒有玩在一起,因此,當年蘇涼住在歐陽家與泠於晨青梅竹馬,他並沒有見過她,只聽說,有那麽的一個女孩子楮。

明明就在同一個住宅區,卻是甚少見過,之後,他去了京裏,那些童年的記憶,便隨之塵封起來。

裴聿的目光有些追溯。

五年前的相親宴上,其實不是他與蘇涼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他只覺得她熟悉,後來,他認為她這個人原來還挺有趣的……

很久之後,他才終於記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她。

他不自覺地勾起一笑,深邃的黑眸不自覺地染上了一絲柔光。

他記得,那時候是他剛從京裏回來的一天。彼時,他才剛下飛機,由宋磊接送過來-----

……

一臺黑色奔馳慢慢地駛進了住宅區,宋磊利索地掌著方向盤,透過後照鏡往後座看了眼。

冷硬的線條勾勒出狂肆的雄性張力,一身黑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更是將他的俊美襯托得無與倫比。若不是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戾氣息讓人望而卻步,恐怕那些女人早已前仆後繼想要爬上他的床了。

然而,裴聿卻認為,一個男人,理應雄壯威猛得如同猛獸,“俊美”這樣的詞匯不應該冠在他的身上,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偏生,他猶如女人般絕色的美貌卻是這個圈子裏出了名的。

他坐在後座,腿上放置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也依然將公事擺在第一位。

正巧,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很單調的傳統鈴聲,他向來不愛花俏,不像有些人還特地調個特別的鈴聲。對他來說,手機僅僅只是一種通訊工具,除了通訊,其他作用都是多餘的。

他餘光一瞥,看見屏幕上母親的號碼在閃爍不斷。他抿緊了薄唇,按下了接聽鍵。

可是,他還沒開口,那邊便傳來了母親羅頤柳帶著撕心裂肺的吼叫。

“阿聿,你怎麽還沒回來?你媽我都快要病死了,難道你忍心媽在臨死前還不能見到自己兒子一面嗎?!”

這樣的指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由於羅頤柳的聲音太大,而車廂裏太過安靜,在前頭開車的宋磊是聽得一清二楚。

宋磊再一次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心裏不禁在暗自唧咕這麽久不見裴母的肺活量是愈加地厲害了,當真是一點都不像病重的人。

裴聿“恩”了一聲,手指在鼠標處滑了一下,而後不慌不忙地開口。

“已經進了住宅區了,再幾分鐘就到。”

然而,電/話那頭裴母仍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你已經進住宅區了?沒騙我?”

裴聿單手輸入了幾個字,敲敲打打後才答話。

“沒騙你,你哪次說你快病死了我是不回來的?”

聽到這樣的話,裴母終於心滿意足了,便將電/話也掛斷了。

然而,前頭的宋磊卻是有滿腹的疑問等待解答。

“總裁,你說你明明知道夫人一直都在訛你,卻還是千裏迢迢從京裏趕回來,這又是何必呢?到頭來,所謂的‘病重’還不是特地給你安排的相親?”

京裏距離X市可不是幾公裏就能往返的,更別說在京裏還有很多事情都等著處理了。他倒是覺得,夫人每次都以“病重”來騙總裁趕回X市,此舉乃是所謂的婦人之舉,即使那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該多作理會。想一想,家事又怎能與公事相比?而且,總裁是在明知道那都是騙局卻還每喚必回,實在讓他憋了滿腹的不快。

裴聿闔上了電腦,他自然也是知道母親在撒謊,可他又能怎麽辦?父親長居公司,從小就是母親將他帶大,而且母親只有他一個兒子,橫豎都是得偶爾裝裝糊塗的。相親罷了,等到母親折騰十來回,自然後頭漸漸覺得膩了,也就不再玩了。

跟京裏那邊的交接工作仍在進行,這一次回來倒不全是為了母親的“病重”,另外還是為了過來處理一些事情。最近寧家的事鬧得很開,幾乎是X市無人不知,他更是聽聞多年的兄弟顧宸進了醫院,等會兒母親這邊的事忙完後他就過去醫院一趟,探望探望那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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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了,他總是習慣自律,當然也是習慣了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絕對不允許突生節枝的事發生。

奔馳並沒有停在裴宅門口,而是就近在一處拐彎的地方停了下來。裴聿打開車門下車,吩咐宋磊在門口等著,便擡步向不遠處的裴宅走去。

他在心裏計算著要將進屋後的事情盡量在十分鐘內擺平。對他來說,時間是珍貴的,是爭分奪秒的,超出一秒很有可能發生什麽其他的事,所以,他向來對自己以及部下的要求都是速戰速絕,並且要做到快準狠。無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必須這樣。

在臨進門的時候,他餘光一掃,瞥見兩抹身影在前方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拉拉扯扯,而最引人註目的,莫過於那相同的性別卻存在著不一樣的暧昧。

這本就是與他無關的事,看了一眼不過是因為其中有一抹身影似乎自己曾經見過。他並非什麽八卦的人,不管那兩人再怎麽拉扯,他毫不動容地走到門前站定,按下了門鈴。

裴聿的眉頭皺得死緊。

裴母羅頤柳果然如以往一樣,所謂的“病重”皆是找他回來相親的借口。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像以往那樣坐得腰背筆直,而是懶懶地靠著,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在他的對面,一個模樣長得清秀的年輕女子依偎著裴母而坐,從母親與她的親昵可以看出,兩人早已建立了友好的革命情懷,打算齊齊向他挑起戰火。

二對一,不是什麽公平的伎倆。

母親對身旁女子似是極為滿意,嘴角含著笑,望著身穿黑色西裝的兒子。

“阿聿,這是趙伯伯的獨生女,你們以前見過面的,你應該還記得吧?你不在X市的這段日子,都是她陪著你媽我,媽是覺得,你們兩個看著也挺般配的,不如哪天挑個時間,兩家人見上一面?”

得,之前的幾次好歹裴母還會循規蹈矩地讓他與每個女人先交往看看,可是這一次是直接省略了那些步驟,直奔主題而去了。恐怕,要不是怕他不高興,裴母是連將那些什麽伯伯叔叔的女兒全都一鼓作氣地送上他的床的心都有了,想來,多一點的選擇,也能讓他慢慢地挑。

裴聿覺得頭疼極了,看母親這個模樣,是鐵了心非讓他答應不可。他揉了揉額頭,面無表情地瞥了那個女人一眼。

那女人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即害羞地低下了頭。

隨後,他將臉撇向裴母的方向,語氣很平淡。

“媽,你不是‘病重’了嗎?”

他企圖模糊焦點,但裴母也不是什麽好崽,她可是從事機要參謀的,雖然平時都處於後方,可不見得她就那麽容易被糊弄。

“什麽‘病重’?我有‘病重’嗎?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那樣的話吧?”

好吧,母親不僅肺活量愈加厲害了,就連耍賴的工夫也登至顛峰無人能及。

見無法逃避,他惟有再一次搬出了多年的借口。

“媽,我實在沒有時間……”

“這句話你都說好幾年了,下次換個新鮮的,你媽我都聽到耳朵長繭了!”

裴母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借口,板著臉看著他。

“要你跟人家處處,你表面上應付我,我也就當作沒看見了,可你瞧瞧你自己,快二十八的人了,哪個跟你一樣年紀的現在孩子不都已經能打醬油的?行,你工作忙,沒時間,媽體諒你!所以這一回媽不逼著你跟人處一處,媽直接跳到最後一步,這還不成麽?你只需要到民政局扯個證就好,如果這都沒空的話,不要緊!媽可以代勞!但是媽的能力有限,某些事情還是得你自個兒來!難道說,半個鐘頭的時間你都抽不出來?!”

她說得太過直白,凡是有點耳力的都能聽明白的。她旁邊的年輕女人顯然更羞澀了,頭垂得低低的沒敢擡起來。

裴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半個鐘頭?他豈止半個鐘頭?這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見他不說話,裴母的臉色突然變了變,下一秒,她站起來坐到他的旁邊,拉著他小聲地問道:“阿聿,莫非,半個鐘頭你也沒有?”

這下,他的臉算是徹底扭曲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裴聿才從裴母的逼婚中逃了出來。倘若母親不是知道他遷回X市,恐怕還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過他,按照母親的性格,一定會幹脆利落地做出一些讓他防不勝防的事情來。

這遷回X市後的生活,當真不好過啊!

他解開了最上頭的扣子,走到奔馳車前,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宋磊見他回來,立即坐正了身子,回過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可不想那些丟臉的事情被下屬知道,沈著面靨直接就丟下兩個字。

“開車!去醫院!”

宋磊瞧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便也沒敢發問,拉動手閘啟動車子。

奔馳向著住宅區的出口而去,可沒開多遠,一抹身影便倏然出現在車前。

宋磊急忙踩下剎車,車子發出“吱”的一聲長響,後座的裴聿身子順勢向前傾倒,剛坐穩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尖銳的女聲就頃刻間傳進了耳朵,大有用聲音來刺穿耳膜之勢。

那聲音說得太快,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前頭駕駛座的宋磊算是徹底呆住了,微張著唇雙眼瞪大,就像是被震住一樣。

裴聿皺了皺眉頭,從聲音中可以聽出應該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小姑娘。這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雖然乍聽之下並沒有什麽,但還是可以隱約聽出那都是一些指責的意思。

罵人不帶臟字。

他想也沒想就直接將此人先入為主篤定是一個缺少家教的小屁孩,推開車門走下車,他打算領教領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麽有本事。可當他走到車後,發現入目的竟是一個看似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時,不由得一楞。

這小丫頭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不吐不快,此時裴聿走下車來無疑就是自撞槍口,她沖到了他的面前,擡起手指著他的鼻子,吐出口的話是分毫不留情面。

“你看什麽看啊?別以為穿著一身正裝撞到人就不需要說對不起!指不定是表面衣冠呢!你這麽盯著我做什麽?是想讓我放過你麽?我告訴你,沒門!別再用你那雙跟豆子沒差別的小眼睛瞪我!還是說,你以為我會被你的美色吸引?我呸!老娘還沒眼瞎到那種地步!”

他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麽,她卻搶在了前頭。

“抑或是你覺得我在覬覦著你的菊花?別說是小攻了,你這模樣連小受都不如!人家小受前凸後翹的,你呢?遠看就像一只熊,近看還是一只熊!其實,你祖上是姓熊的吧?”

……

……

那是頭一回,他活到二十七歲將近二十八歲第一次被一個看似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罵得回不了嘴。

明明長得一副鄰家女孩的模樣,偏偏嘴巴毒辣得讓人無法招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通,那些陌生的名詞讓他聽得一頭霧水,等到離開後再用筆電上網去查,這才知道那個毒舌的小丫頭句句不離罵人的話。

他記住她了,等到有機會再見面,他鐵定要將那個小丫頭打得屁股開花。

然而沒想到,他和她,後來會以那樣的方式見面。

他不會忘記,在那間咖啡廳見到她的情景,而她,是他第二百三十五次的相親對象。

指間的煙燃到了盡頭,他瞥了眼,將煙頭丟出了車外。

可他怎麽都想不到,之後,他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教訓的事也被擱淺,反倒是她,那天後就飛往了愛爾蘭。如今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個時候,她與泠於晨就此成了過去,他,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只是,命運當作是捉弄人的。

她明明曾經靠得那麽近,他卻直到那麽多年後才遇見她,而彼時,他與她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接近動機不單純,導使那一段婚姻一路走得戰戰兢兢。

五年的時間,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些事。

或許當年他傷透了她的心,但這一次,他會用盡辦法將她挽回。也是這樣,他才會在這五年間不斷地尋找她。

這一次,他會“護她周全”,用他的性命。

裴聿瞇了瞇眼,看著面前的裴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將車門打開,擡步走向了門口,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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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今天感覺身體很累,下午的時候就心想著睡一下下再起來繼續碼字,然後,然後……就睡了三四個鐘頭了好想哭QAQ

平時的節日什麽的就算了,恐怕我還是頭一個在自己生日當天以睡覺來度過的人,噗!

起床以後看到了很多基友的生日祝福,好開森!所以我決定今天更五千後就滾去群裏跟她們愉快地鬧騰玩耍,再然後……零點繼續碼字(我到底是有多工作狂啊)~

不要問我為什麽要這麽無視自己的生日,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今年閏九月,下個月我還有一次生日啦啦啦啦~~

☆、重逢

客廳內,伊可韻並不在,只有羅頤柳一個人坐在那,看著坐在對面的兒子一陣地嘮叨。

“……阿聿,媽跟你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男人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地掃了她一眼。

“哦。糌”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羅頤柳就氣不打一處來。

“總之,今年你得給我生個孫子出來,知道沒?”

他勾起了一抹冷笑,那雙眼漸漸染上了些許的寒意。

“媽,你不是很疼愛小奕麽?有了小奕,你就別向我要什麽孫子了。楮”

“這怎麽能一樣?”

她拍案而起,顯然被他徹底激怒了。

“你明明知道小奕是怎麽來的,雖說韻兒是我兒媳,可那樣的孩子怎能是我們裴家的孫子?不管怎麽說,小奕都是外人,我能不計較韻兒有那樣的經歷,可我是絕對不能接受小奕這個孩子的。等到你和韻兒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奕到時候我會找借口送出國!”

“今個兒我就把話給說白了,阿聿,你別逼我將你綁到床上去!”

“要孫子,管你的好兒媳要去!”他斜睨著她,“不然,就跟爸說,爸雖然年紀大了,可仍是老當益壯,要個孩子還是可以的。”

“裴聿!你說什麽呢!”

羅頤柳一聲呵斥,面靨扭曲了起來。

“讓韻兒爬上你爸的床是不可能的,我防了那麽多年,可不是要在身邊養個小三兒的。韻兒她只能是你的妻子,阿聿,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你,好好待韻兒,對你有益無害。”

裴聿伸了個懶腰,隨後緩慢地站起身來。

“媽,你確定你養在身邊的,不是小三兒?你防了一輩子,倘若有一天你知道自己防不勝防,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就喜歡給媽添堵是吧?”

裴聿無視她的冷臉,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既然她自己回來這宅子了,接下來就讓她繼續住在這吧!反正她在這屋裏住了那麽多年了,想來還是比較喜歡住在這,我也不勉強她回去。”

“什麽?!”

羅頤柳臉色丕變,也接著站了起來。

“不行,你今天得把韻兒接回去!”

“接回去做什麽?給你弄個孫子?”

他笑,卻笑得漫不經心。

“還是免了吧,我對她沒有那種心思。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說過不會碰她,就是不會碰她。就算你強行將我綁上了她的床,我也寧可廢了自己。還是說,媽,你鐘意她鐘意到沒孫子也要她?”

“呸!你別胡說!”

羅頤柳繃著下巴,說什麽都不放他走。

“你娶了她,又不碰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你今年已經三十五了,媽老了,再也等不了幾年了,你就不能讓我過得順心一些?”

“媽,你別老是跟我扯這事,說不定你當真能過得順心一些。”

五年了,自從兒子娶了伊可韻,就不曾碰過她,這樣下去,別說是孫子了,她連影兒都不見瞧見。

羅頤柳心裏有了另一計,念叨了一番,這才放他離開。

等到裴聿離開後,她招來了傭人,去把伊可韻叫下來。

沒多久,伊可韻走下樓來,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裏沒有睡好。

“媽,”她坐到了她的身邊,溫順地低下頭。“你找我嗎?”

羅頤柳目光閃爍,拉過她的手拍了拍。

“阿聿剛走沒多久。”

聞言,伊可韻立即擡起了頭,向四周環視一圈。然而,卻怎麽都沒找到自己期待看到的那抹身影。

她的眼底溢出一絲失望,神采也黯淡了下去。

“他……他剛走嗎?”

羅頤柳知道她想問什麽,這也是她把她叫下來的用意。

“阿聿說,讓你在這住一段日子。”

她倒吸了一口氣,雙眸倏然瞪大。

“媽……”

“其實,這樣也好。”

羅頤柳意味尤長地嘆氣,連望著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深邃。

“你瞧,都過去五年了,你跟他的關系越來越僵硬,就算是住在他那,我也沒見你能靠得他有多近。他方才也跟我說了,他不會跟你有孩子,他不願意碰你。韻兒,你說你怎麽這五年裏沒能想辦法懷上他的孩子?阿聿已經三十五了,你知道不?”

伊可韻咬著下唇,眼底盡是痛苦。

“媽,不是我不想懷上他的孩子,是他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平日裏,我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又哪有機會跟他……不過,媽,你放心,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可以……”

“你真的確定嗎?”

羅頤柳的一句話,幾乎把她接下來的所有話都截斷。這下,伊可韻

tang終於聽出了她話中有話,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媽?”

羅頤柳移開目光,面靨有些淡淡的。

“我兒子的性格,我這做媽的又怎會不知道?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麽他就肯定不會碰你。他一天不碰你,我的孫子就一天都不用想的。韻兒,不是媽不幫你,你瞧,過去這麽多年我哪次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可你,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所以,這一次,韻兒,你休怪媽太過勢利眼了。”

聽她這麽一說,伊可韻的心驀地沈入了谷底。

“我一直都想要個孫子,為了得到孫子,我可以不顧一切。阿聿不願意碰你,那麽,我就給他找另一個女人。當然,你還是我們裴家的兒媳婦,我打算找一個女人讓她懷上阿聿的孩子,等到孩子生出來,我就用錢買回來,把那個女人趕走,再對外說,那是你和阿聿的婚生子。”

說著,羅頤柳握住了她的手。

“韻兒,你別怪媽,媽這都是迫不得已。等到那個女人懷孕,你就裝個假肚子,這樣一來就可以瞞天過海了。你也別計較孩子不是你親生,你要知道,只要一天你是阿聿的孩子,那麽,其他的都不重要,知道麽?”

當真,不重要嗎?

伊可韻沒有說話,她垂著眼簾,心卻是七上八下的。羅頤柳的這番話,很明顯就是死活都得要一個孫子。既然裴聿不願意碰她,那麽,她就讓裴聿去碰另一個女人。不管怎麽樣,孫子,是必須要的。

這還是頭一回,伊可韻覺得,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是那樣的尷尬。

她雖有裴父裴母幫襯著,可她愛的那個男人,卻是連一眼都吝嗇於給她。如今,孩子便成了她的痛。

她怕,她怕倘若羅頤柳真的找了一個裴聿願意碰的女人,孫子呱呱墜地,那麽,羅頤柳是否會所有的好全部投駐在孫子的親媽身上。

畢竟,能要一個孫子,能讓裴聿願意碰的,那麽,就說明了理所當然可以有第二個孫子。而大戶人家中,孩子是不會嫌多的。

而她,就如同不會下蛋的母雞,遲早有一天,是會被趕出這個家的。

伊可韻的手攥緊,指甲深陷在血肉裏,她想跟羅頤柳說,求她再給她一點時間,可是她又不敢承諾即便再多點時間,她就能得到裴聿的孩子。過去她有五年的時間,卻仍然沒有法子,如今,又怎麽可能?

似乎,她現在唯一能依傍的,就只有羅頤柳。她只能盡力地去討好,說不定,才能鞏固自己的位置。

因此,伊可韻昧著良心笑道:“媽,我知道了,我全都聽你的。”

聽見她的話,羅頤柳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要的,向來都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媳婦。最好,是從來都不會去反抗她的。

……

……

裴聿走出裴宅,拉開車門走進了駕駛座。

GranCabrio.S仍然停在門口,沒有立即啟動離開。男人坐在車內,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了一會兒,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等到那頭接通,他立即便開口:

“有蘇涼的消息嗎?”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慢慢地蹙起了眉頭,說了幾句,便掛斷了。

他闔上雙眼,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是找不到那個女人?

她當真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管他怎麽努力尋找,依然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男人睜開眼,默了半晌,才緩慢地將車子啟動。

然而,他沒有拐向住宅區門口,而是轉動著方向盤,慢慢地向歐陽宅的方向開去。

幾乎每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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