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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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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孔,不由得一怔。

顧宸的眼底也出現了一抹意外,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其實,兩人之間並不算熟稔,她反倒是與他的妻子洛念棠熟悉一點。

“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涼回過神來,連忙退出他的懷抱。

“謝謝你。我……我是過來看看小奕的。”

他挑了挑眉,望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尤長。

“我聽韓宇說了,小奕昨天突然發燒被送了進來,還是由韓宇來主診的。雖然這醫院的醫生很多,但阿聿他不放心,便硬是將韓宇扯了過來。”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聽韓宇說,小奕已經退燒了?”

“恩,”她答,“我剛剛過去的時候他正睡著,不過看上去好多了,大概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吧?”

說著,她擡起頭看他。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得回去公司。”

她與他道別後正想離開,沒想,他出言阻止了她。

“難得碰一面,可以聊聊嗎?”

蘇涼不知道她和顧宸之間到底有什麽好聊的,但畢竟是熟人,她想了想,沒有拒絕。

兩人選擇在醫院外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下,蘇涼看著那在草地上奔跑的小孩子,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顧宸也不急著開口,反倒是一臉悠閑地看著四周,嘴角微勾。

“棠棠昨晚感冒了,她又不想出門,此行我是給她過來拿藥的。”

她一怔,忙不疊追問。

“她還好嗎?”

“還好,家裏有人照顧著。”

隨後,他撇過臉看她。

“我聽說,伊可韻現在住在你們家裏?”

她猜想這事應該是裴聿跟他說的,便也沒否認。

只是,男人靜靜地聽著,眸光卻愈發深邃。臨了,他似是若有似無地提醒。

“阿聿跟她是青梅竹馬,這事你知道嗎?”

她頜首,突地想起了什麽,想也沒想就問了出口。

“你知道小奕的父親是誰嗎?”

“阿聿沒跟你說?”顧宸顯得有些意外,“我以為,這事他早就跟你說了……你若是想知道,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問他會比較好。別人的事,我不好說,因為這關系到伊可韻的過去,還有阿聿不願意面對的那一段。”

裴聿不願意面對的那一段?

這樣的話,禁不住在她的心裏冒出了疑問。

她想不到,到底是怎樣的一段,是屬於伊可韻的過去,是裴聿極為不願意回想的。

她放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甲深陷在血肉裏,傳來一陣陣她難以忽視的疼痛。

顧宸看了她好一會兒,眉頭不自覺地蹙在了一起。

“看來,阿聿什麽都沒跟你說。”

她勾起了一笑,卻顯得有些苦澀。

“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跟我說。”

“說不定

tang,他不想讓你知道,是不想你心裏難受。”

他擡頭看了眼天空,黑眸幽深。

“我跟他是從小就玩在一起的朋友,他很多事情我都清楚。若是哪一天,你想知道屬於他的過去,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告訴你。”

她低頭不語。

顧宸站起身來,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雖然你現在已經跟阿聿結婚了,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阿聿和伊可韻之間……不是簡單的青梅竹馬。在阿聿的心裏,伊可韻是占有不一樣的位置。六年前,他是因為伊可韻而離開X市去了京裏;三年前,他也是因為伊可韻才從京裏回來X市。我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但看見你,我就仿佛看見過去的棠棠,或許就是由於這個原因,我才會在這跟你說了這麽多。”

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裏,仍然側目看著她。見她一臉深思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她都記在心裏了。

蘇涼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他話裏的意思,她會懂。

“我還得去韓宇那裏拿藥,先走了。”

說完,他便擡步離開。

蘇涼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他的每一句話都在她腦子裏回蕩。她雖不懂顧宸為什麽要跟她說這麽多,但她還是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他是想提醒她,提醒她防著點伊可韻。

只是,裴聿跟伊可韻之間,到底曾經有過怎樣的事情?

究竟是為什麽,裴聿會因為一個伊可韻,先是六年前去了京裏,三年後又回來?

她含著這樣的疑惑,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出醫院。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小奕由於燒至肺炎的原因被勒令住院幾天,這幾天以來,都是伊可韻守在醫院,裴聿每天都會過去看望一兩回,反倒是她因為實在抽不出時間,只去看望了那麽一次。

夜裏,蘇涼帶著一身疲憊回家,早在下午,裴聿就給她打過一通電/話,說是今個兒下班以後他會先過去醫院一趟,讓她不用等他。對於這類事,近幾日她已然習慣下來,即使對那個男人有再多的不滿,她如今也是全部咽進肚子裏。

到二樓換了身衣裳,蘇涼隨後便下樓用餐。

即使只有她一個人吃飯,林姨還是給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肴。她看著面前的美味,隨便吃了幾口,勉強算是填飽了肚子。

傭人上前來收拾碗筷,她走出飯廳正準備上樓到書房去,卻在樓梯的平臺處與下樓來的林姨撞了個正著。

林姨讓她先上,擦身而過的空隙,她瞥見她抱著的床單應該是伊可韻房裏的,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林姨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的異樣,她一邊抱著床單下樓,一邊小聲地唧咕。

“我前些天不是剛倒掉房裏空調桶子的水麽?怎麽這一天的工夫又積滿了水?難道空調壞掉了?不行,我明天得找人回來看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林姨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停在那裏,更沒有揣著別的心思,只是自個兒小聲抱怨幾句。然而,這聽在她的耳裏,卻尤為震驚。

一般空調桶子會積滿了水,必定是由於經常開著空調導致的。時間越長,溫度越低,積的水便越多。瞧林姨的模樣,該是在小奕發燒前一天才倒掉了水,不過一天,卻又積滿了。

現在的天氣愈發寒冷,她平日裏都穿著長袖了,伊可韻怎麽還會在這季節裏開空調?莫非,小奕就是因為這樣才感冒的?

可是不對啊,她明明清楚地記得,小奕在發燒前並沒有一絲一毫感冒的異樣。

一個念頭浮上,蘇涼不由得吃了一驚。她怎麽會以為是伊可韻故意讓小奕吹空調讓他發燒的?但是,若不是小奕洗澡後沒吹幹,又吹了長時間的空調,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燒到了四十度。

只是,她怎麽都不敢確定這樣可怕的想法。伊可韻是小奕的母親,她又怎麽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不是麽?

她咬著下唇,壓下這樣的可能,邁開腳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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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誰是第三者?

☆、誰是第三者?(上,精彩)

翌日,蘇涼早早就起來了,裴聿昨夜很晚才回來,她睡得迷糊,大概也就知道是在半夜一點多,沒多久,又沈沈睡去了躇。

餐桌上,她擡起頭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他,小奕住了幾天醫院,據說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男人早就跟她說了會去醫院接伊可韻母子,她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到底還是有幾分不痛快的。

這些天,他為了小奕,可算是忙出忙外,她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跟他像這樣好好地坐下來用餐了。

“涼涼,你今天下午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嗎?”

男人放下手裏的報紙,語氣平常地詢問。

她喝牛奶的動作一頓,隨後垂下了眼簾。

“我要回公司。”

他默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神色有些怪異。

“你最近也忙壞了,不如就休息一天在家吧!”

她不曉得他這麽說究竟是什麽意思,蘇涼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貍”

“沒什麽,”他道,“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不想你累壞身體。”

蘇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而後站起身來。

“現在累點,總比什麽成績都沒有要來得強。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他的眉頭深鎖,目視著她走出飯廳,眸光幽深。

之後,他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蘇涼在玄關換了鞋以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把車子從車庫裏開出,車子即刻猶如離弦之箭駛離。

她如同以往一樣開往公司,在開過展耀大廈門口的時候,遠遠瞧見有為數不多的人群圍在門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並沒有將車子停下來,淡淡地斜睨了一眼,便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

搭著電梯上了辦公的樓層,一路走來,周遭的下屬看著她的目光略顯怪異。她心裏的謎團越滾越大,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後,她拿起座電就想把Tina喊進來問話,沒想,辦公室的門在此時被人敲響。

蘇穆弈的臉出現在門邊,他反手將門闔上,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

在展耀的這段日子,她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並沒有太多的交談,反而更多的是針鋒相對的僵持。她從不進他的辦公室,他也不曾進入過她的辦公室。因此,蘇穆弈的這一番舉動,讓她不由得疑惑地瞇起了雙眸。

“你來做什麽?”

蘇穆弈也不急,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隱隱看去,似是帶著幾分譏諷。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裏,一臉興味地瞅著她。

“我的好妹妹,今天的報紙看過了沒?”

她的腦子裏敲響了警鐘,思及早上裴聿那反應,她感覺應該是出了什麽事,而那事,還是與她有關的。

“有什麽事就直說,我可沒這個閑工夫招待你。”

他輕笑出聲,徑自在她桌子對面坐了下來,懶懶地翹起了二郎腿。

“看來,你還沒看過今天的報紙。”

她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蘇穆弈的眉頭輕挑,嘴角的笑是愈發顯得耐人尋味。

“今天報紙雜志的頭條可震驚了,包管你怎麽都想不到。不過,我倒是奇怪,就算裴聿沒有看到報紙,理應也聽到風聲才對。他怎麽會舍得在這個節骨眼把你留在風尖上呢?還是說,我的好妹妹迄今為止還沒虜獲他的心?”

蘇涼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悄然地攥成了拳頭。

“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嘖嘖”地搖了搖頭,似是在嘆息。

“也難怪裴聿什麽都沒跟你說的,你這性子,估摸著也沒幾個男人能夠受得了。”

隨後,他不等她開口,倏然站起身湊近她。

“給你一個提示好了,今天報紙雜志的頭條可是與你有關哦!如果我是你,我今天是說什麽都不會出門……我的好妹妹,呆會倘若要用到我這個哥哥的地方,盡管跟我說,好歹我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到底還是比外人要好得多。”

他說完這番話,便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蘇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想也沒想就拿起座電,讓在外頭工作的Tina把今天的報紙拿進來。

Tina進來的時候神色有些遲疑,動作緩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帶著不確定的口吻開口:

“副總裁,今天的報紙沒什麽好看的,要不我們就不看了吧……”

就連她都這副模樣,蘇涼不得不相信蘇穆弈所說的那些話。倘若報紙上沒有與她有關的內容,Tina不會這麽一臉糾結。

她站起來,直接就從Tina的手上把報紙搶了過來,Tina見阻止不了,惟有滿臉擔憂地杵在一旁看著她。

報紙頭條一向是刊登在最醒目的地

tang方的,幾乎是蘇涼一打開,就看見了那報紙上尤為刺眼的幾個大字。她的雙眸不由得瞪大,就連握著報紙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她告訴自己要鎮定,然後開始仔細地閱讀起內容。

當她讀完,終於忍受不住將報紙丟在桌面上,精致的小臉盡是無法遮掩的怒火。

她怎麽都沒想到,蘇穆弈的嘲弄,還有裴聿早上的怪異,竟是因為這樣的一件荒唐事。報紙上,她的照片被刊登得很清楚,然而位置卻是讓人無法忽視。上頭用的是裴聿和伊可韻的一張合照,中間的地方用特效切開,頗有拆散的嫌疑,而在她的照片上,明赫赫標註了“第三者”幾個字。

小奕的照片也刊登了出來,用了馬賽克模糊臉蛋,報道字字句句都在述說可笑的二女爭一男的把戲。

這頭條的內容,無一不是傾向伊可韻的。

說是伊可韻與裴聿早就有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本是和睦的家庭,卻因為她的緣故而被迫分開。他們母子至今雖然仍是住在男方家裏,但當初她用了強硬的手段逼得裴聿娶了她拋棄了糟糠之妻後還不甘心,近日更是迫/害其兒子,導致小奕高燒四十度燒至肺炎。

這寫報道的記者的顛倒黑白的功力,怕是無人能夠相比了。

蘇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拋棄糟糠之妻?強迫裴聿娶她?迫/害小奕?她蘇涼何德何能背負這樣的罵名?

這臟水是毫不猶豫地潑在她的身上,可並不代表她就得心善到站在那任由別人來潑她。她不知道這報道到底是怎麽來的,又是誰提供的線索,對於這事,她是行得正站得正,絕對不會畏懼別人加在她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

Tina在旁看得是心驚膽戰,見她的臉色極為難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說話。

“副總裁,報道這種事向來都是無中生有的,你也別在意。如今的記者是什麽事都能瞎掰出來,你要是跟他們較真,只會苦了你自己。”

蘇涼知道她這話說得沒錯,她不能跟那些胡亂瞎掰的記者較真,但是,她卻沒有辦法視若無睹。想到方才回來時在路過大廈門口所見的情景,恐怕,那些人是來堵她的吧?

報道這東西,若是放在以前,還能有時間讓她處理。但是現在是消息靈通的年代,想來,關於這報道是已然傳來了。

因此,蘇穆弈才會那樣帶著看好戲的嘴臉來跟她說那些話。

不實的報道不可怕,可怕的,是輿/論。本是白的事,在接二連三的輿/論也會被扭曲成為黑的。這種教訓,她在三年前就曾經領教過了。

她覺得頭疼欲裂,想了想就打算給裴聿撥一通電/話,可想不到手指才剛觸到手機,鈴聲就突兀地響起。

她看著屏幕上閃爍不定的號碼正是她工作室的電/話,心不禁漏了一拍,忙不疊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小玉帶著哭腔的聲音著急地傳了過來。

“涼姐!涼姐不好了!工作室外頭聚了好多人!我們都快守不住了!還有些人把畫廊的門給砸了強行闖進來,我們想把畫護好,可是人太多了,好多畫都被毀了,就連畫廊裏的裝飾也沒了……”

蘇涼的腦袋“轟”地一聲被炸開,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她怎麽都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找到了工作室,甚至把她的畫廊給砸了。

她安慰了幾句,隨後便拿起皮包想要出去。

Tina見狀,趕緊攔住了她。

“副總裁,你開我的車去吧!我開你的車先出去兜兩圈,幫你甩掉外頭的人。”

☆、誰是第三者?(下,精彩)

蘇涼點了點頭,這時候有Tina給她打掩護,怎麽說都比她自己一個人硬闖要來得強。

在出去前,她與Tina掉換了衣服,Tina拿著她的車鑰匙走到車子旁開車,才剛把車子開動,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幾個人出來,直向著車子跑去。車裏的Tina大概也看見了,立即便踩下油門飆了出去。

蘇涼想,若不是展耀的入口都需要工作卡,恐怕這些人早就闖了進來了。

她沒想到這才不過一上午的工夫,事情就鬧到了這種地步。她等到Tina把人都引走了,自己才低著頭偷偷摸摸地找到Tina的車,驅車開往工作室。

一路飛馳,她連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中途的時候手機曾經響過幾遍,她因為無暇顧及只簡單地瞥了一眼,裴聿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頭躇。

她掌著方向盤的手收緊,直接就將那鈴聲無視。

到達畫廊時,她遠遠就瞧見了一大堆人圍在門口,其中以女性居多。隱約還能看見小玉的身影,她來時就已經叮囑過小玉要報警,因此那些警察的出現她並沒有太過意外貍。

門口的招牌已然被人潑了五顏六色的油漆,就連外邊的玻璃也被砸得粉碎,一地的玻璃顯得特地刺眼。她沒有急著下車,坐在駕駛座上直然地望著那個方向,大概是那些來找事的人情緒太過洶湧,即便有警察在場,起的作用並不大。

她的眉頭緊鎖,這樣的場面,看來她是不親自出面處理不行了。可是,若她在這個時候出現,所要受到的待遇她也想到了幾分。

但就算如此,她也要保住畫廊。這不僅僅是她的心血,更是小玉他們的心血。

如此一想,她便也毫無畏懼,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剛開始,那些人沒有發現她,反而是面向她的一眾同事先瞧見她,小玉似是有些著急,連忙拔腳奔到她的身邊,隨著小玉的動作,人群裏有人眼尖也發現了她,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即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蘇涼腳步沈穩,她的面容沒有半分怯怕,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足以震懾人的氣魄。她一步步地走進人群,直至站到畫廊門口,那些人似是才回過神來。

難以入耳的漫罵絡繹不斷地傳進耳裏,就連旁邊的小玉聽著都快急哭了。反倒是她依然面無表情,毫不動容。

她輕勾唇角,吐出口的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回蕩在眾人的耳邊。

“你們就憑一篇報導就到我這來鬧事,是不是顯得可笑了點?先不論報導的內容是真是假,你們以為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對我指手劃腳?甚至是打砸我的地方?你們有去深究事情的真相嗎?什麽證據都沒有,我為什麽要背負這種罵名?我蘇涼做過的事我會承認,沒做過的事我絕對不會任由這臟水潑在我的身上。關於那篇報導,都是記者瞎掰的,你們應該去找那個誤導你們的人才對。”

此言一出,眾所雲雲。一時之間,那討論聲此起彼伏,她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沒想,人群中突然有一道男聲在叫囂。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你說是記者瞎掰,你又有什麽證據?報導這種事不可能空穴來風的,你這是在故意撇清關系吧?你這個小三!”

這話無疑是在煽風點火,下一秒,群眾的情緒再次沸騰起來,那些警察趕緊過來驅趕,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的雞蛋躍過半空,眼看著就要砸到蘇涼的身上了。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有什麽東西落在她的身上。她正覺得疑惑,慢慢地將眼睛睜開。

面前的光線被徹底遮住,連帶擋住的,還有那飛來的雞蛋。

蘇涼的表情呆楞,不敢置信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經忘記有多少年沒有與他這樣近的距離了,她更意料不到,在這種情況挺身而出的人竟然會是他。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震驚,泠於晨的嘴角輕微勾起,就連眼裏也聚起笑意。似乎,那砸在他身上的不過是不值一談的灰塵罷了。

他的身材高大,那些該由她來承受的羞辱,此時卻盡數落在了他的身上。

“蘇小涼,別怕,有我在。”

久違的一句話,在一瞬間滾燙了她的眼眶。蘇涼抖著唇看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守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她有些不知所措,恰巧在此時小玉湊到她的耳邊,著急地開口:

“涼姐,那些警察說他們快控制不住了,讓你趕緊走!你離開以後他們見不到你說不定情緒能平覆一些!”

聞言,蘇涼即刻回神,看社面前這個溫笑著的男人,想也沒想就在警察的保護下拉著他上了車。

開車的是泠於晨,外套上都是粘膩的雞蛋液,就連頭發也沾了許多,他上車後就迫不及待將西裝外套脫掉,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車子載著兩人越走越遠,那些人見她走了,便又在門口鬧起事來,當真是不消停。

tangp>不遠處,那臺黑色的GranCabrio.S就停在路旁,方才的每一幕駕駛座上的男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本欲開門的手重新收了回來,放在方向盤上緊攥成拳頭。

裴聿怎麽都想不到,自己聞訊匆匆趕來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個畫面。好一個英雄救美,可笑的是,那個女的是他的妻子。

不是斷了聯系麽?不是再也不回頭麽?那麽,現在算什麽?

若不是今天親眼目睹,他還真不知道這頂綠帽自己究竟還要戴到何時才發現。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半瞇著眼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那雙深邃的黑眸裏,隱隱透著危險的冷戾。

在他看不見不知道的時候,她和泠於晨,是不是曾經見過?抑或說,即使跟他結婚了,她是不是仍然在跟泠於晨暗度陳倉?

好一個蘇涼。

車窗被人敲響,來人過來請示,他點了點頭,隨即,看著自己帶來的人逐步走近畫廊門口,開始解決麻煩。

他拿出煙點燃,隨後狠抽了一口,臉上布滿了自嘲。

他拋下一切過來幫她料理,而她,竟與舊情人私會。

他倒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會不會背叛他,背叛這段婚姻。

突地,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收回目光,那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頭的名字讓他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等到響了許久以後,他才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伊可韻的聲音顯得有些泫然欲泣。

“阿聿,你真的不過來接我和小奕嗎?”

對於她的詢問,男人是不耐煩極了。

“我不是派人過去接你們了?還有什麽問題?”

那邊停頓了一下,隨即,伊可韻的語氣隱隱帶著哀求。

“你親自過來好嗎?我也不想麻煩你,我看了今天的報導,知道這時候不應該讓你出面……可是、可是小奕在跟我鬧別扭,他說如果你不來他就不出院了,我勸了很久都沒有用,實在沒了辦法才給你打這一通電/話……阿聿,算我求你了好麽?我保證會小心一點不讓別人看到的……”

伊可韻在那頭說了很多,裴聿指間裏的煙燒到了盡頭,他幹脆就丟到了車外。

“他不出院就讓他繼續住下去!省得麻煩!”

丟下這一句話,他就徑自將電/話給掛斷了。

許是伊可韻聽出了他心情不好,被掛斷後也就沒敢再打來了。

男人把車窗重新按上,踩下油門,GranCabrio.S立即就沖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畫廊門口。

……

……

泠於晨並沒有回家,在蘇涼的指引下,找了一間相對比較隱蔽的酒店。

兩人相繼上樓,進入房間後,泠於晨將身上的臟衣服脫掉,而後上半身便立即赤/裸,她瞥了一眼馬上就把視線移開了。就算以前曾經常與他在一起,可她並沒有見過他裸露身體,這輩子,她就只見過裴聿的。

她以為他把衣服脫掉是要到浴室去洗澡,沒想,他竟然扭過頭來看她。

“蘇小涼,你身上也沾了些蛋液,快進去洗洗吧!”

經他這麽一說,她才發現即便有他擋著,自己的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一些。她低頭嗅了嗅,這雞蛋是臭的,沾在衣服上隱約散發一種難聞的氣味,實在是教人難以忍受。

☆、他的表情,太過嚇人

她頜首,也沒跟他墨跡什麽,快步走進了浴室。

她反手將門關上,想了想,還是上了鎖,這才安心把衣服脫下來站到花灑下淋浴。

十來分鐘後,她關掉花灑,把身體抹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換洗的衣物,而原來的衣服沾了味道估計是不能穿了。

她正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麽辦,浴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我讓人給你買了一套衣服,你把門開條縫,我把衣服遞進來給你。躇”

這男人向來都是想得這麽周到的,蘇涼緊了緊身上的浴巾,將門打開一點點,泠於晨果然從門縫間把一套衣服遞進來給她,等她接過後就立即收回了手。

蘇涼垂下眼簾,看著手裏的衣服,泠於晨給她挑選的是她最喜歡的款式,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然還記得她的喜好貍。

她沒有遲疑,將浴巾拿開把衣服穿上。幾分鐘後,她走出了浴室。

泠於晨仍是赤/裸著上半身坐在那裏,看見她出來,眉宇微彎。

“好了?”

她輕聲地“恩”了一句,擡起頭看他。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他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沒什麽連累不連累的,難不成看著你被別人欺負,我還袖手旁觀嗎?”

這就是泠於晨,不管什麽時候,都沒有辦法對她置之不理。

他越過她走到浴室,當那門闔上,她走到旁邊從皮包裏翻出手機,除去在車上的那幾通電/話,裴聿是再也沒有打過來。

蘇涼握著手機,道不清心底的苦澀是從何而來。

說是不期待,那是假的。她即使再堅強,也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她也渴望被呵護,甚至是有人主動幫她解決事情不需要她來出面。

在畫廊門口,她表面堅韌,心裏還是期待他能突然出現。但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最後出現的不是裴聿而是泠於晨。

那個曾說“你可以柔軟一些,可以依靠我”的男人,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是她太過貪婪,還是他變了?

蘇涼道不清,她講手機重新放回皮包裏,拿起一旁的水壺開始煲水。

泠於晨出來的時候,她正巧沖好了兩杯茶。茶葉是酒店裏賻贈的,並不能與外頭的那些茶葉相比,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想挑剔什麽了。

換了幹凈的衣服,他看上去比方才清爽多了,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他隨即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蘇小涼,你最近還是別出門吧,不要去公司,也不要去畫廊,等到這事解決了以後再說。不然,我怕那些人會對你不利。”

蘇涼手裏握著茶杯,熱度通過薄薄的杯沿傳到她的手掌心,卻絲毫沒有溫暖她的心。

“你為什麽不問我?”

“問你什麽?報導的事?”

泠於晨勾唇一笑,眉目溫潤。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你和裴聿的事我不清楚,那個什麽伊的我也不認識,但我就是知道,蘇小涼並不像報導裏所好所的那樣。”

他的話,每一字每一句直戳她的心坎。她輕咬下唇,眼簾低垂。

“謝謝你。但是,我不能不出門。”

見他似是想說什麽,她連忙開口。

“畫廊我可以不去,那邊的事我已經暫時交給了小玉,可是公司我不能不去。最近我手頭上壓了幾件案子,我必須跟緊,也必須每一個細節都掌握。”

他沈默了一下。

“是因為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嗎?我聽說了你父親臥病在床的事,也早該想到你會進展耀的原因。”

她的過去,他是清楚的,以往每每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是他陪在她的身邊,他自然也明白展耀在她心底的意義。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這茶葉其實算是劣質的,但不可否認,那滾熱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泠於晨見她不說話,也就緘默了下來。兩人相處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說要送她回家。

蘇涼沒有拒絕,退了房以後便上了他的車。半個鐘頭後,車子停在她家門口,泠於晨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扭過頭來看她。

“蘇小涼,我……要結婚了。”

這一個消息,讓她當場怔在那裏。好半晌後,她僵硬地勾起了一笑,聲音帶著沙啞。

“是嗎?恭喜你。”

他抿著唇,表情是說不出的痛苦,那只手放在方向盤上,隱隱還能看見手背的青筋。

“許莘懷孕了……跟她訂婚那麽久,我從不曾碰過她,因為在我的心裏,我跟她的婚約是遲早有一天要解除的,我想讓她離開我時是清清白白的……可是那一晚,我喝醉了,將她當作了你,不久,她就懷孕了,我不得不娶她。”

她的目光直視前方,一抹蒼白浮上臉頰。

“以

tang後我再也不能守在你的身邊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知道麽?蘇小涼,對不起。”

很多關於過往的記憶在這一瞬間猶如倒帶般在眼前上演,他與她的那些過去,他給予她的傷害,她的狼狽逃離,他的糾纏不休……似乎,再也不重要了。

他和她,早就各自天涯,理應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如今這結果,便是她想要的,但是,當她聽到他的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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